,独自开辟新的辉煌。
秦帝一世,改号为“玄江子”。
因秦帝年少在玄江山打猎时遇猛虎突袭,九死一生,最终用三箭射中老虎的要害,此事得世人赞誉,以此命名。
渊帝,“大玄”。
渊帝以君子之道扬名,性格儒雅随和,大玄的寓意是,国为大,君为小,身为君主,能力尚有不足,当敬“玄世”。
兆安帝,“狼玄月”。
目前秦修弈并未多做解释。
霍少煊多少能猜出其中的含义。
他曾去过一次风关,秦帝知晓他二人交好,眼见风关战事暂歇,恰好又是押送粮草之时,便破例让他作为随行官员前往。
他那时正准备入仕,此事美其名曰历练。
前往风关的路并不好走,还需提防山匪突袭,越接近边关,风尘就越大,天气就越冷,等到了关口,银霜裹挟着刀子似的寒风,割得人脸生疼。
有人策马来迎接,带着不少将士,他们身侧紧跟着三三两两的狼。
那充斥着森冷的眼神和露出锋利的牙齿告诉他,这些狼野性未泯,并未被驯服。
霍少煊到底是养尊处优惯了,几时见过这种场面,顿时警惕地握紧了手中的剑。
“来者何人?”
他们之间距离有些远,加上呼出的热气腾腾升起,霍少煊看不清人脸,却听见了那熟悉地嗓音。
对方此刻似乎心情不佳,语气带着点不好惹的锋利感。
心中那点警惕和担忧顿时散了个干净,霍少煊笑了笑,也扬声道。
“京中之人,奉朝廷之命,前来运送粮草。”
对面领头的人明显顿了一下,旋即迅速策马而来,很快就甩了后面的人一大截。
“少煊!”秦修弈也也不管霍少煊身后跟着多少人,跳下马就直奔霍少煊,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地翻身上马,与他共骑一匹。
气得他原本的马儿在原地刨雪喷气。
霍少煊无奈,低声道:“成何体统,还不快下去。”
“我不。”秦修弈紧挨着他,双手绕过他的腰牵着缰绳,将脑袋放在他的颈窝,闷声问,“你怎么来了?”
“陛下遣我来送粮,顺道看看你。”
霍少煊听出他语气里的雀跃,心里一软,只好任由他贴着自己,眼见将士们在他们不远处勒马,霍少煊回头朝随行的二位武官点点头。
众人浩浩荡荡地入城,魏庭轩瞧了一眼头也不回的秦修弈,唏嘘地牵着不情不愿的大黑马走回去。
霍少煊的目光始终紧紧盯着那几只狼,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露出攻击姿态,而是跟着将士们一起将他们护在中间。
“不用担心。”身后之人忽然开口,“它们不会伤人。”
看上去的确如他所言。
但霍少煊仍然不解,迟疑着道:“……它们野性未泯,也并未失去爪牙,为何甘愿与人为伍?”
“想要驯服一匹狼很容易,卸去爪牙关在笼中,饿上几日,用棍棒招呼,再放出来,便成了只敢匍匐在地,瑟瑟发抖的家畜。”
如今还有段路程要走,秦修弈的嗓音慢悠悠的,“但那只不过是一种困住它们的手段罢了,只可惜有些人引以为傲,打着‘驯服’的幌子,满足自己恶劣的私欲,实则根本毫无意义。”
“失去野性的狼,还不如门前凶恶的犬,谈何驯服,那叫抹杀。”
霍少煊静静听着,心中微动。
秦修弈忽然下马,抬手示意大家不必一并停下,而后当着霍少煊的面,硬生生拽过来一只仿佛下一秒就要暴起的狼,笑着揉了揉它的耳朵。
霍少煊面色一紧,“幺秦!”
“不必担心,你瞧。”
秦修弈愣了愣,旋即抬眼一笑。
他一只手钳制着狼,目光淡淡,另一只手紧握着剑,仔细看也是警惕的姿态。
当秦修弈卡住那狼的脖子时,它突然危险地低吼一声,面目狰狞,凶恶无比,张嘴就朝秦修弈的手咬去。
霍少煊看得清楚,顿时汗毛倒竖,立即跳下了马,手已经握上了腰间的佩剑。
却见下一秒,那狼又收回了锋利的牙,一扭头挣脱了秦修弈的束缚,背影透露出些许暴躁,但还是朝前走去,瞧着不情不愿的。
霍少煊一愣:“这……”
秦修弈哈哈大笑,走过去拉住他重新上马,朝着还在恍惚地霍少煊道。
“所以……我要它保持野性,在拥有反抗实力的情况下,却依旧要忌惮着我。”秦修弈轻笑,风扬起他束好的发尾,瞧着意气风发,“狼群有爪牙,我们也有武器,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平衡。”
“它们有野性,才能让我们时刻保持警惕,一旦松懈,或许就会被咬破咽喉,反之亦然。”
“本就无需驯服什么,维系这种平衡,双方都在忌惮中不敢松懈,愈发强大,难道不是比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要好得多吗?”
霍少煊转过头盯着他,方才还张扬骄傲的人顿时脸红,眼神飘忽了一瞬,小声道,“一些拙见罢了,少煊莫怪。”
霍少煊却摇了摇头,目光悠远。
“受教了。”
很多年后,他仍然记得自己当初内心的震撼,如同巨浪般拍在心头,一阵阵的心悸,余韵都令他为之动容。
“狼”象征风关,他的信仰。
“月”则是他所仰望的辉煌,是他所期待的,能带着狼玄月走到的地方。
秦修弈就如同一坛烈酒,令人浮梦三千也难品出其中是何等滋味,只觉得能瞧出万千的幻影,随手一抓都像是能摸个实在。
但到头来一睁眼,手拢着虚空,只余下孤寂的漫漫长夜。
他率真,单纯,却又有着血性,坚韧。
他愿意为老妪低下头颅,却又不屈于强者的威逼。
他毫不留情地连斩敌军几大营,身上沾满了血腥气息,却也能下马抱起废墟里哭泣的孩童,用干净的衣角替他拭去眼角的晶莹。
……
这千千万万个秦修弈,都有着令人移不开眼的魅力。
只可惜如今,无论哪一个,都不愿对他留有余地。
第30章 失言
“吱呀。”门被人小心地推开,发出细微的响动。
霍少煊收回思绪,放下手中的书卷,朝门外望去,双晟未曾通报,那便是……
“相辅大人。”门口探出一颗小脑袋,小心翼翼地往里瞧,小恪薄唇微抿,故作矜持地朝他点点头,“可有打扰到大人?”
霍少煊忍俊不禁,朝他招招手,“殿下,先进来吧。”
他掀起被褥打算下床行礼,小恪见状眼神慌乱一瞬,下意识扑到床前压住他的被子,抬起一只手按住他,磕巴了一瞬。
“不,不必多礼。”小恪小声道,“只是听闻大人受伤,前来探望。”
“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