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在四周守护。
“陛下那里......”霍少煊罕见的急躁。
“真是阴差阳错......还好陛下留了一手。”魏庭轩沉沉呼出一口气,“虽说计划有变,但陛下向来擅长随机应变,不必忧心。”
霍少煊一愣:“什么?”
魏庭轩与他面面相觑,眼神迟疑:“......陛下打算将计就计,借此机会顺势攻打东江邺,昨夜援军已然出城……风关与东江邺二十余年的仇怨,陛下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难不成,没同相辅提及?”
更因担忧贤亲王趁其不备朝霍少煊动手,这才将他几人留在京城照应。
不过陛下颇为讲究,说是怕少煊不喜自己这般保护,故不愿让其知晓。
“没......”霍少煊拧眉,正欲回答,脑中忽然闪过几个零碎的画面,耳尖不合时宜地红了。
这下回想起来,自己似乎的确没有给对方开口的机会,那种情况之下,想必秦修弈也早将此事抛之脑后。
不过,眼下还有更为重要的事。
霍少煊立即停下脚步,捏了捏眉心,再睁眼时,眼中只余下清明。
“不过相辅可知为何贤亲王忽然发难?”魏庭轩低声问。
霍少煊眉头紧蹙,攥紧了拳头:“或许是因为他知晓,我爹娘小妹仍然活着......”
“你说什么?”魏庭轩倏地扭头看他,羌明赋也停住了脚步,眼中一片震撼。
霍家夫妇竟然还活着?!
那当初......
霍少煊吐出一口浊气,眼中的恨意滔天:“当初霍家的那把火,正是贤亲王一手策划......因为我父亲,听到了些不该听到的东西。”
——那时,贤亲王正教唆渊帝弑父上位。
霍少煊百思不得其解……贤亲王究竟是如何得知他爹娘小妹的踪迹,阳柳镇如此偏僻,自己压根不曾动用人脉,按理说......
他脑中灵光一闪,似乎抓住了什么。
霍少煊脸色大变,立即起身一拍马车的门框:“停下!”
魏庭轩下意识拽住他的胳膊,脸上也是一片惊魂未定,显然是始料未及:“相辅,你这是做什么?”
霍少煊挣脱他的束缚,咬牙道:“不对,我得回去。”
他额头渗出细汗,勉强维持镇定道:“魏都统、羌统领,你二人先去刑部救出任将军!”
刑部本就是贤亲王的人,魏庭轩自然有所预料,“无碍,我已命人前......”
忽然。
他与羌明赋对视一眼,神色倏地变了。
方才他们急着赶来救霍少煊,的确疏忽了一点,本早该与他们汇合的玄京卫......至今未归!
方才贤亲王似乎并不惊讶他们会赶去,甚至还淡定地请他们离开。
也就是说……为难霍少煊极有可能只是幌子,这分明就是调虎离山。
他想杀任东元!
羌明赋惊出了一身冷汗,闻言立即窜下马车,抢过属下手中牵着的马,扬鞭回头道:“相辅、都统,我先行一步!”
魏庭轩扬声道:“多加小心!”
魏庭轩反应迅速,跟着霍少煊一同下马,转头便将腰间的金牌塞给玄京卫副统领,沉声道,“征羽,你如今立即入宫,将此物交由贵妃娘娘,她知道该怎么做......记住,千万不得耽搁!”
蒋征羽神色凝重,不敢耽搁,匆匆告别后便直直朝皇宫内赶去。
“......公......公子!”
霍少煊与魏庭轩正要朝贤亲王府而去,却发觉身后有人叫喊,他立即回头。
双晟身上多了不少擦伤,原本干净的青袍变得灰扑扑的,他顾不得规矩,脸色煞白,匆匆拽住霍少煊的衣袖,语气里带上了哭腔。
“公子......阳柳镇来信,我们派去保护的几位家仆皆已遇害,那信是阿远拼着最后一口气用信鸽送来的......老爷夫人和小姐......已数日不知所踪!”
脑中阵阵嗡鸣,那一刹那,被忽略的细节串成了一个完整的线路。
最后,霍少煊脑中浮现的,是贤亲王淡然到仿佛胜券在握的态度。
他如今被逼得反倒冷静下来,霍少煊闭了闭眼,心中迅速算着。
调虎离山意图趁机杀害仁东元、以父母为要挟逼得自己不得不入套。
那么最后要断的......
便是秦修弈的后路。
前有远峥与东江邺,后虽有援军,但待到远峥假意配合,与秦修弈一起打退东江邺之际,他们后方,便是贤亲王意图杀人灭口的追兵。
届时一切,便都是远峥将军的功勋。
而如今半数兵权,在孙副将手中。
“魏都统,去拦孙副将!”霍少煊心中发寒,声线不稳。
如今不是纠结贤亲王如何得知的时候,他们得迅速想办法回击才行。
“好!”魏庭轩显然也反应了过来,低骂一声,立即命玄京卫跟着霍少煊,自己翻身上马,打算去调令人手阻拦孙副将,却被霍少煊一把拦住。
“不必,他们跟着我必然陷入危险,恐怕性命不保,但贤亲王决计不敢当众取我性命......”
“霍相——!”
魏庭轩厉呵一声打断他,按着他的肩膀道,“你是陛下舍命相护之人,便是风狼营舍命相护之人,战死沙场,与死在所护之人身前,于我们而言无异!”
“记住,你答应过的。”
他用力按住霍少煊的肩膀,沉声道。
“我们皆依附陛下而生,但陛下......”
“唯独只有霍相了。”
第76章 岌岌可危
贤亲王府位于玄京最为繁华的地段,此刻四周围满了朝里指指点点的百姓。
只见那大门敞开,里头有三人被悬挂在房梁之上,两侧是拿着鞭子的亲卫。
距离较远的人起先只是略微新奇地瞥来一眼,旋即惊诧地停下脚步。
玄京百姓大多都知晓朝廷命官的相貌,那被捆绑悬挂于屋内的......不正是传闻中死于大火的霍家夫妇吗!
虽说多年未曾出现在众人眼前,可霍家这沉甸甸的二字一旦出现,必然要激起一大片水花。
贤亲王搬了把椅子端坐在门前,家仆站在他身侧,不断扬声吆喝着。
“罪臣霍烨程,当年贪赃枉法,做尽恶事,眼见事情即将败露,与其子霍少煊勾结,为躲避惩治,故意纵火出逃,带着妻女隐姓埋名......”
“什么?”
“......难不成当初......”
众人面露震惊,不断地朝身边人询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咳咳!简直,简直是......一派胡言!”
霍烨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