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不闻一语,盛庸的脸色渐渐白了,又过许久,才听朱棣冷冷一哼,盛庸身子一颤,就听朱棣问道:“朕来问你,济南城下诈降,以干斤闸欲取朕性命,是谁的主意?”
盛庸不敢抬头,俯首道:“陛下,诈降计“…,是山东布政铁铉的主意!”
“好,这也罢了,兵不厌诈,朕不见责。”
“啪!”
龙书案猛地一拍,满殿的文武齐齐打了个哆嗦,一齐躬下身去,就听朱棣森然问道:“那么,济南城头,竖太祖灵位以之为盾牌,以臣子之身而辱君上、视俺皇考在天之灵为木偶傀戏的,又是哪个?”
这句话杀气腾腾,盛庸大气也不敢喘,只是低低地道:“回奏陛下,这…也是铁布政的主意!”
“此言当真?”
“罪臣既然来降,岂能欺瞒陛下,此事,当初奏捷手朝廷时,罪臣不敢夺人之功,亦曾写得明白,朝中诸位大人,应该是知道的。”
朱棣冷冷地瞟了眼殿上众臣,兵部、吏部、礼部的几位官员一齐躬身道:“陛下,臣等职司所在,当日是见过报功奏折的,这两件事,的确是铁铉所为。”
朱棣听了颜色稍霁,抬手道:“既然如此,你起来吧,与他松绑!”
“是,是!”盛庸暗暗松了口气,左右锦衣侍卫放开手,让他站了起来,为他解去绳缚。
朱棣道:“两军作战,各显本领,胜败,俺不怪你。可俺是皇考之子,尔等是先帝之臣,战场之上,侮辱君父灵位,视之如傀儡木戏,无论是为子还是为臣,如此不敬,绝不可赦!”
盛庸颤声道:“是,是!”
朱棣瞟了他一眼,说道:“你不必惶恐,此事既不是你的主张,且你已然来降,前罪一笔勾销,官复原职吧。
不日,梅殷将从淮安回来,如今山东未定,淮安须得大将镇守,介时你便与安平侯李远,共赴淮安镇守,淮安久困兵革之地,卿宜辑兵养民,以称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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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