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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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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份的时候,天气出现异象,有彗星出现在尾宿、箕宿之间,长达十多丈,经过太微星垣,扫掠东井星宿。寺天官记载:“彗体无光,傅日而为光,故夕见则东指,晨见则西指。在日南北,皆随日光而指。顿挫其芒,或长或短……”。太史令张孟对苻坚说:“彗起尾箕,而扫东井,此燕灭秦之象。”因劝坚诛慕容暐及其子弟。苻坚没有听从,斥责张孟道,“现在天下大定,谁敢有二心?爱卿不要陷害忠良啦,虽然慕容氏故燕旧部,但是终究现在归顺我大秦,我们自当一视同仁才好,以后切莫再提!”阳平公苻融也上奏要求击杀慕容氏族,苻坚回复道,“朕方混一,以六合为一家,视夷狄为赤子,汝宜息虑,勿怀芥蒂。大惟修德可禳灾,苟能内求诸己,又何惧外患乎?”接着又封慕容暐做了尚书,慕容垂为京兆尹。

不过因为彗星的事情,苻坚却带了人南祭天北祭地一番,然后堵住众人之口,让他们不要在说什么。

时慕容凤慕容泓已经出任在外,郑心竹除了丞相府便没有了可去之地。现在人心慌慌都在议论彗星事件,尽管皇帝祭天地,但是坊间百姓却依然议论不休。

刘熏看郑心竹无精打采的样子便提议带她出去散心,郑心竹经过刘氏的许可,便和刘熏一起乘了马车慢慢地走。

长安城宽阔的大道,街市繁华,人潮熙攘,四月夏初,丽日和暖,天气清明,空气中花香浓郁。他们赶了车一路向北,穿过绕过集市径直出了北门,郑心竹想去田野里看看,呼吸一下泥土的新鲜气息。

田野里绿草如茵,花团锦簇,蝴蝶追逐花香,花香随风荡漾,触目所及,绿涛阵阵,飞红万点。躺在草地上,天空一望无际的蓝,云彩似是细致到了极点的丝绢,丝丝缕缕,如同美人鬓间的发丝清透明媚。

一片空明静谧,刘熏也不打扰她,顾自在一边采摘野花编成花篮。

“救命,救命――”凄婉的呼救声划破静美的画面,郑心竹立刻坐起来,循着声音来源望去,声音似乎从不远处的树林传出来的。郑心竹连忙从车夫那里要了马鞭,快速地跑过去,刘熏和车夫紧紧跟在后面。

冲过去的时候只见地上一个素衣净面的女子,容貌娟丽,被两个大汉拖着,她凄婉的呼叫声令闻者动容,郑心竹想也不想立刻出声呵斥。

那两个大汉一看竟然又来了三个人,还有两个更加美丽的女子,看穿戴打扮却似贵族女子,不禁心花怒放。送了那个女子上来一个拉刘熏一个抓郑心竹,刘熏哇哇大叫又踢又抓,郑心竹待到他走近了,进入势力范围,便挥鞭抽出,因为是马鞭所以鞭梢很长,如果今天乘了牛车,那么连鞭子都不带了,郑心竹不禁暗自庆幸。

一鞭抽在冲过来的男子脸上立刻抽起一条红红的浮印,疼得他啊啊直骂娘,看着另一个去拉刘熏,郑心竹一鞭卷过去,抽在他的手臂上,初夏正午,衣服穿得少,抽在胳膊上十分的疼,那大汉立刻放开刘熏,合二人之力向郑心竹欺进。

幸亏两个大汉就是有蛮力,并不是真会功夫,饶是这样,郑心竹打得有点吃力,一个大汉顶着鞭子冲过来,郑心竹一招用老招式来不及变化,眼见他直直冲过来,只好飞起一脚踢在他的脸上,大汉头往后扬手却来抓她的脚,郑心竹不想被他碰到,只好脚迅速下踢,然后右手翻转用鞭尾狠狠抽上他的头,自太阳|岤处,大汉受不住,捂着脑袋滚在地上。另一个大汉偷袭了过来,一旁的车夫一看立马大叫着冲过去,用头顶他的肚子却被大汉一把扔开去,车夫年纪大了,王猛家的下人很多都是有点残疾活着年纪大的人,他为人宽厚,总是把那些人家不愿意用的人雇回家,

刘熏连忙去扶车夫,郑心竹却缓过来,一鞭抽在大汉的眼睛上,抱着头在地上抽搐,鬼哭狼嚎的叫。郑心竹没有想到自己会打得那么狠,连忙歉意道,“实在不好意思,出手重了点,今天没有带钱在身上,二位可以去长安丞相府王大人家,我们会补偿二位的,”她温言软语,但是出手却狠辣,两个大汉本来怕了,现在一听丞相府,两人爬起来一溜烟就跑了。

气得刘熏直骂胆小鬼,然后拉着郑心竹笑得灿烂,“心竹,你功夫也很好呀!谁教的?”“苻睿,”郑心竹不想再给她解释慕容凤慕容泓的事情,所以直接说是苻睿教的,刘熏双手交叉抵住下巴,“好羡慕呀,英雄美人,花前月下,拳来脚往,你侬我侬,啊!好美呀!”她自己在陶醉。

转头看却见郑心竹已经在询问那个女子了。

“这位姐姐,怎么会遇到歹人?伤着没有?”郑心竹连忙扶起她,虽然满脸惊恐,梨花带雨的模样,但是面容姣好,清丽脱俗,不由让人心生怜惜。

“奴家山东人士,和夫君到北方来做茶叶丝帛生意,却不曾想遇到了强盗,将我夫君打伤,还要――呜呜!”话未完哭了起来。

郑心竹连忙拿了帕子给她擦泪,“大嫂。不必伤心,可带我去看看你家夫君?”她虽然心里有点害怕,但是还是鼓起勇气,血没有什么好怕的,她不是决定以后要去军队的吗?

“请女侠随我来,”女子看她功夫耍的好,竟然叫女侠,郑心竹也不以为意,跟了她过去。却见到不远处一辆马车,马车普通的载人载货的马车,一个差不多三十岁的男子躺在车厢里,面目赤红,左臂到前胸的地方用衣服粗粗的包了,依稀可见丝丝血迹。

郑心竹一下子有点犯难,如果她带了他回府肯定不行,“你们可愿意去官家?”郑心竹想别人照顾他们更方便一些,那女子却神色微微一变,但是看郑心竹小女孩模样就说道,“您有所不知,我们犯了官司在身,有个地方长史他――因为不愿意被侮辱,我的夫君就把他给杀了,所以我们不敢走官道,专走僻静小道,现在我的夫君又重伤,奴家,呜呜!”她说着又低头哭起来。

郑心竹没有见过古代的山东人,但是却听人家说北方风大,天气干燥,女子大多都皮肤皲裂,面色稍微黑红,哪有如此晶莹剔透的肌肤?如果她是富家的妻妾或者南方来得倒也有可能。“这样吧,你们且先进城,我帮你们找大夫,想必你们钱也被抢光了,就帮你们连客栈也找了吧,”那女子连连下拜感谢,又道,“奴家夫君重罪之身,还望姑娘保守秘密才好,以后我们定当全力报答!”郑心竹连忙扶起她,“夫人您严重了,”她越看越觉得这女子不平凡,那么和她一起的男子应该也不会是粗鄙之辈,然后便答应替他们保守秘密。又扭头对刘熏和车夫嘱咐一番,车夫是个老人,本来就不多事,而且他平时专门做郑心竹的车夫,郑心竹待他极好,他 非常感激,而且丞相府也从未吩咐待郑心竹还要留意汇报什么,所以他根本不多话。而刘熏最是喜欢那些两情相悦的才子佳人故事,看到那女子容貌美丽,气质不凡,加上与丈夫同生共死的气度,她早就感动的稀里哗啦了。

郑心竹和刘熏先留在外面,她觉得奇怪,这长安附近怎么会有强盗?那两个男子也不会功夫,紧紧是见色起意?他们断断打不伤那个女子的丈夫,他的丈夫正当壮男,身材高大的模样,郑心竹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看着他们却都是正直之人,也不去追究。

车夫赶车将他们送进城然后找了家客栈住下来,说是自己外面的亲戚,还让店家不要乱说,免得自己的主子知道了不好说又请了大夫,多给了银子,只说是亲戚来的路上遭了贼。

再出了城接了郑心竹他们,便回去丞相府,天色也不早了,便没有去客栈看他们,打算过天再去。

无意闻得君消息

“心竹,巨鹿公这两天没有来了吧,一定是――”刘熏撅着嘴有点不乐意,郑心竹看着她的样子,不禁笑笑,“倒像是你要嫁他一样,”然后拿了棉巾子洗脸。刘熏脸一红,“你这可没有正经了,我哪里想嫁给他了,又不是你觉得好的别人也觉得好!”她白了郑心竹一眼,脸红扑扑的。

郑心竹一笑,然后将棉巾递给她,“他最近有点忙,现在朝廷事情多,加上出了这么档子大事,秦王又拜天又祭地的,他也忙坏了,让他天天跑也累,”郑心竹将手脸擦干了然后去换了衣裳等了去给刘氏请安。

“听说巨鹿公最近要离开京城,去雍州,你也不去看看他?”刘熏收拾好了,拿了郑心竹帮刘氏做的绣品陪她去请安。

现在朝中上下的人都在拿着彗星的事情做文章,不断的上奏诛杀慕容氏,连义父也不例外,虽然郑心竹对慕容家没有什么好感,但是想想几十万人,即便是杀宗族皇亲也有好几万呢!

人命在这里,为什么显得如此的廉价和脆弱?看过几本史书,关于羯族宰杀汉人而食,而汉人冉闵政权又在短短时间全歼几十万羯族,乃至灭族的血腥历史看得她触目惊心,字字皆是泣血之记,如果在杀掉几十万的鲜卑人,那么慕容也要灭族了吧!

郑心竹觉得王猛虽然为官清廉政绩卓绝,但是对于异己的态度却未免太狠绝了些,他最多的是从秦的政权考虑,根本没有从人的角度考虑,但是她又不能拿现在的观点去苛求古人。

长安城的梧桐花开得烂漫,梧桐树基本家家门前后院都会栽种,因为干净虫少,而且树冠硕大,所以喜种者多。如果家里园子大的也会栽了桃树李树杏树水果类树木,既可以观赏又可以食其果子。坐在车里,风卷了帘栊,便嗅到清甜的香气,没有熏香那样缠绵细腻,但是却有熏香没有的清甜透心。

郑心竹和刘熏带了些补品点心衣服之类的,坐了马车去看昨天救下的那对夫妻。他们住了一处安静朴素的客栈,客人不是很多,而且都是一些来往商人百姓,大夫看过了,那位男子要慢慢调养,问题也不大,就是失血过多,昏迷过,身体现在很虚弱。

听着车夫大致的介绍了一下,郑心竹也知道了他们的情况,跨进客栈后院就看见男子躺在院子的竹席上休息,女子在他旁边缝补衣服。男子很俊美的容貌,女子又是娟丽不俗,两人沐浴在初夏的阳光里,整个弥漫出一种说不出的温馨,就冲着这个,能够相守在一起,我也要帮他们的吧!

郑心竹心下觉得欢喜却又是心酸,恰巧女子回来来看见他们,连忙轻唤男子,然后起来招呼郑心竹他们。“心竹妹子,让你帮我们这么多,哪里好意思,还要送东西给我们,”女子结果东西感激不已。他们早就厮认过了,女子叫苏玉,浙江人士,男子陈玄,河南人士。

郑心竹留意他的手掌上面,指腹处硬硬的老茧清晰可见,而且他们两人面目气度皆不凡,绝对不是普通商人或者农民,他们不愿意说,郑心竹也不点破,谁没有点不能说呢?

“心竹妹子,真是非常感谢,没想到小小年纪却是古道热肠,”陈玄醒了过来,连忙直起身子见礼,郑心竹忙让他躺了休息,“陈壮士还是躺着地好,免得扯动了伤口,又要麻烦。”郑心竹看看刘熏,刘熏便又拿出些钱来,“这里有些钱,还有一些玉器金银首饰,想必你们会用得着,”陈玄夫妇也不推却,他们路远迢迢正是需要的时候,“心竹,大恩就不言谢啦!以后有什么用的着我们的尽管开口,”然后他拿出一个像锁片的玉片东西递到郑心竹手里,郑心竹却连忙推却,“壮士还是自己留着吧,我们不缺这些,”然后笑了笑,陈玄见她误会了,解释道,“这是我在这里的朋友给我的信物,本来是来投奔他,现在又不欲惹了麻烦给他,既然蒙你们相救,以后你们要是有什么要帮忙的,就去长安东市后面的杏子街,找那棵家里有最老的杏树的人家就好了,给他看这个,不管什么自当尽力达成所愿,”郑心竹看他说得慷慨,便不再推拒,道了谢收进怀里。

“你们就不怕我是坏人,来拿了你们的东西又去报官?”刘熏笑的咯咯,如同银铃一般清脆,陈玄爽朗大笑,“我的叔父告诉我,欲要交人需要交心,欲要交心,就要先看人家的眼睛,两位姑娘眼神清明,黑白分明,任何时候都是纯净无暇,这个我却不会看走眼,如果两位藏了心机,顾盼间必然会有多躲闪!”

郑心竹佩服得紧,确切的是佩服他的叔父,“如果有机会一定要拜会您的叔父了,听了便心向往之,”郑心竹心中便勾画出那么一位相貌儒雅,须髯飘浮的老者,眼神清明,温和睿智,看人是淡淡的,不似有些人挟枪带棒的看得人心慌慌。

“如果有机会,玄,一定尽力引荐,”陈玄朝郑心竹作揖道,他丝毫没有因为她是小女孩便将她看轻了去,如果可能他到希望她可以跟他们走了。

“你们且在此养伤,等到风头过来再走也不迟,而且也未见有通缉两位的海捕公文,所以你们这个不用担心了,钻进了皇城,人家却是拿你不到了!”郑心竹笑道。

和他们聊了些风土人情,然后叮嘱了一下便告辞,让苏玉有什么需要的打发小二去府上告诉一声,她派人送了来,不用什么都自己出去。他们听得她是丞相府的干女儿,却也没有惊慌,反而更加觉得她不是个普通人。

东西市上逛了一下,她一直记挂着那个卖她戒指的武小一,可是转了好半天也没有看到他,他当时的话很奇怪,而且这枚戒指怎么会从他手里到了自己手里?心里好多的疑问却根本没有人能够解答,晚上睡觉了却又不能随心所欲地做梦问问题,她觉得甚是苦恼,话也每处说了,憋闷异常。

刘熏看她走了一大圈,神色却越来越黯然,以为她累了,便叫了车夫回府了。到了府里巨鹿公府却派了车来接,接的人只说是王妃吩咐的,刘氏也不好阻拦,便枝枝节节都叮嘱过来,然后让刘熏好好伺候着。

一下车李方敏便笑着迎上来,“妹妹,想的我们可是好苦,请了多少回,你都不肯回来,今儿可不能让你就回去了,”不等郑心竹见礼,便笑着牵了她的手,“我们姐妹还讲究什么礼数?快免了吧!”然后在丽服美貌的丫鬟簇拥下进了府里。

郑心竹自从他们大婚就没有回到府里,里里外外修葺一新,初夏时节,轻纱幔帐,明珠玉铛,花香四溢,富丽非凡。

“我看着妹妹的院子太清淡了些,便着人收拾了,现在永昌也不睡那个屋子,空着也可惜,等到妹妹回来,成亲以后自然要住到正院去,哪能住在别院,委屈了不好!”李方敏拉着她的手往正屋走去,雕梁画栋,细锦窗格,门口挂了细锦冰魄丝的门帘,窗户上也挂了玉珠帘栊,风吹过,叮叮咚咚,如溪水淙淙,煞是好听。

正堂本来是苻睿住的地儿,后来他搬去郑心竹的别院,大婚了李方敏住在这里,苻睿却不来,苻睿去了雍州十天,却还没有回来。

虽然过了很久了,但是内室里还贴了大红的喜字,鸳鸯贴纸,雪白的淡青色的羽纱幔帐,暗红色的崭新红锦地衣,鎏金博山香炉,袅袅轻烟,摆设铺陈,皆是富丽堂皇,各种古董玉器,莫不价值连城!

“妹妹可喜欢这屋子?”李方敏拉着她的手轻笑,“等到妹妹和夫君成亲,姐姐把这个屋子让给你,到时修葺得更加华美无双,这样才配得上妹妹的模样”,李方敏说得时候抿嘴轻笑。“王妃莫要这样说,心竹福薄,恐怕消受不起如此大的福份,别院就很好了,”郑心竹轻声道,“妹妹快别这么说,哪有夫君喜欢的人,却住了那冷清院子的道理?我们既然做了一家人,姐姐难道还要让妹妹受了委屈?是姐姐对不住你,”说完神色黯然,几欲滴泪。

“姐姐莫要如此说,让心竹更加过意不去,心竹本来出身贫寒,哪里当得上这样的礼遇,太后选了姐姐,是苻-永昌的福份才对,”

“妹妹没有怪我,我就放心了,我还怕妹妹怪了我去,不肯回来住,永昌必然会恨了我,”说完她轻轻的抹泪,郑心竹一时觉得内疚,想当时苻睿冷脸看人的时候,李方敏也没有给他难堪,现在又嫁了过来,她必定是喜欢他喜欢的紧吧!

“姐姐不要这样说了,我哪里会怪谁,我谁都不怪,”郑心竹说的时候头微微的侧开去,避开李方敏的眼神,一只蝴蝶从附近的牡丹花上惊飞到不远处的芍药上,蝴蝶恋花,花待蝶至,可是那一朵才是她命定的?她飞来飞去,阅花无数,也许到死也不知道自己的那朵在哪里?也许那朵花早已化身为蝶,同来翩翩飞舞,一同飞过乱花去。

“妹妹想什么了?”李方敏看她微微有点出神,出言打断她,“永昌去了雍州,本来要去和你辞行的,不过那边催得急,然后我这里事情一多就忙乱了,去请了几次,你又不肯来,”李方敏笑道。

“姐姐今天找了我来,可是有要紧的事情?”郑心竹朝她笑笑,朝着花丛走去,让自己背对着她,“过几天陛下要带人郊游,说着大好河山,需要尽情放眼看,妹妹自然要和我一起,永昌不在,我们姐妹要互相扶持才对!”李方敏说着走过来,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听说妹妹也是邺城来的,最近好像紫宫那位病了,很厉害,自从永昌被陛下打了那夜就病得很厉害,一直不见好,这次出现了彗星,陛下拜天祭地,恐怕也有为他祈福的成分呢,”顿了顿,看见郑心竹脸色一下子煞白,轻笑,“妹妹自然还是关心原来的人,这次郊游,陛下估计是带他散心来得,”李方敏轻笑,又道,“妹妹听了也不必当真,陛下跟前的人能差到哪里去?他要是治不好的,我们也不管用,不过这话可不能让陛下听了去,我们这些做臣子儿女的,好像编排不是一样,”李方敏轻轻揽着郑心竹的肩膀,她的肩膀削痩,脸色莹莹透白,水灵的大眼愈发的灵透,只是那春色却是略显苍白了些,她细细看看,叹道,“妹妹真是天仙一样的美人了,也无怪永昌为你神魂颠倒了,不过这脸色却是不好,我让他们给你多送点补品,丞相大人为官清廉,哪有上好的给你吃?你这唇色也白了些,想是血气不足,我再让他们给你配些补血的,上好的胭脂唇红的也带点过去,略微地一打扮,妹妹可是这皇城第一人了!咯咯!”她笑得如同金玉叮咚。

郑心竹神情恍惚的却是什么也听不见,只听到那个病了,自那夜起病得厉害,陛下治不好……她的心还是忍不住的痛,在李方敏面前几乎忍不住,抬手按着胸口,“才说妹妹身体不好,这是哪里不舒服了?来,快进屋,我去叫太医来!”李方敏牵着她的手关切地问。

“不让姐姐烦心了,我那边还有点事情,要先回去了,没有和母亲说呆太长时间,回去晚了,她老人家要记挂,”也不管这个借口合不合理,连忙告辞了领了刘熏回丞相府。

悠悠君心如青玉

她倚在车壁上,只觉得浑身无力,刘熏看她冷汗直流,吓了一跳,看模样像自己那几天疼的模样,但是郑心竹虽然十三岁却并未见来,刚才还好好的,哪里就突然的像大病一样?“心竹,李方敏是不是和你说什么啦?”刘熏就知道那个李方敏肯定是借机来欺负她,“刘熏,别没尊卑的,她是王妃,她没怎么的,是我突然不舒服,你别胡思乱想的,没由的又去怪这个怪那个的,”刘熏看她这样说有点不服气,“我就觉得她不好,”

“我们去太医院走一趟,去借几本书来看看!”郑心竹强打了精神,“心竹,都这样了还看书?不过去太医院也好,正好让他们给你看看,”然后便吩咐车夫去太医院。

太医院的太医基本都派出去了,只有几个年纪比较大的太医在那里翻看典籍,郑心竹认得那个老太医叫张茜的,都称他活扁鹊,他一般给太后苻坚等人看病,因为苻睿得宠,他也找了他好多次给郑心竹看病,故而就熟悉了。

张茜一看郑心竹脸色苍白的过来,连忙起身迎接,郑心竹跟着太医到了里间,让刘熏他们在外面等。

没有外人,郑心竹跌坐在席上,太医看着她,“心竹,你是心结郁结,越积越深,现在年纪小小,以后恐怕不好办,我看你还是好好调理的好,免得到时候想调理却为时晚矣!”老太医也不和她绕弯子,直接点中要害。

“太医令大人,您能不能告诉我,他――得了什么病?是不是很要紧?”郑心竹泫然欲泣,盯着太医,最开始在紫宫的时候太医给郑心竹诊断过,慕容冲生病也是他诊断,他看两个小孩子天真烂漫,常常觉得小儿女情怀让他也不禁觉得温柔起来,后来的变故都是大家料不到的。

反正说了这个也没有什么大的关系,不是叛国谋反,他小声道,“说厉害就厉害,说不厉害也没有什么要紧,和你一样的病,几乎三年不语不笑,吃得都是极少,脸色一直苍白得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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