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子会快速选择吸食下一个人,但它不是每一个人的血都可吸,而是要与第一个人的血极其相似的,否则无法融合而亡。
“你们别怕,它只是吸你们一点血,不会伤人的。”
很快虫子挑出了十个人,过了一会儿,其中三条在吸第二次时死翘翘了,还剩下七条已经吸满了血。
吸满血的虫子颜色会变得更加鲜艳,它们会将无法消化的多余的血再返回人体内。
桑采将吸满血的虫子拿进帐内,重新放到了封越身上,如此循环往复,直到天黑下来。
军医再次替封越号脉时,惊叹连连:“神了!神了!!王爷现在脉博已平稳下来!我再去开些温补的药方,让人喂他吃下,身边不要离人,有任何情况便叫我。”
说着,军医开了药让士兵去城镇采买了。
魏晓枫一直守在封越的榻边不肯离开,桑采安慰他道:“公子,你别太担心,王爷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阿采,你今天辛苦,去休息吧。”
桑采放心不下他,便去外边守着了。
“小娃娃,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会知道这古法的?”元公公顿时对他十分好奇。
桑采:“我娘是南疆人,她死前留了一本古籍给我。”
“那,那些虫子呢?这边可没见过啊!”
“也是娘从南疆带过来的,这些虫子一年可以产很多卵,生命力也顽强,我这多得是!”
“有意思,真有意思。”元公公眸光深邃地看着他:“你娘的身份,在南疆可不一般哪!”
桑采心脏漏掉了一拍,“元公公可是知道些什么?”
“像这般上等绝秘的蛊术,不是所有人都能习得的,二十多年前,江湖有个传言,南疆蛊王最中意的药女出逃,从此销声匿迹,他一直在寻找她。”
“蛊王为何要一直找我阿娘?药人不是想要有多少就有多少么?”
“非也非也,药人的刷选极其严格,有些耐不住药性,便一命呜呼了,可你阿娘是唯一用尽所有毒药,都活着的人,百蛊为她所控,这样的一个人,蛊王怎么会放她离开?”
“我阿娘已经死了,被活活烧死了。”
说到这里,桑采眼里涌现出泪光,默默无声抬了把眼里的泪水。
“你以后可要藏好些,别让蛊王找到你。”
“要是他找到我,会如何?”
“这……”元公公也不想吓到他,只道:“这我可说不准了。”
*
深夜,大夫煎了药过来,魏晓枫一点点给封越喂了下去,喂到一半又尝了尝说道:“这药太苦了,可以放些糖。”
大夫笑道:“良药苦口。”
可阿越吃不得这种苦味啊!
“对了,大夫,可以做成药丸吗?像之前一样的,容易拿水冲下去的。”
“这样也好,容易随身携带,这一路还长着,万一遇到极端环境,怕是没这条件煎药了。”
说着大夫连夜去制作药丸了。
帐内升了两盆炭火,失血的人体温下降,受不住夜里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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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晓枫睡在他身边,用自己体温暖着他,不敢轻意入睡。
他差点就失去他了。
“阿越,你要快点好起来。”
魏晓枫撑到后半夜,一阵困意袭来,沉沉睡去。
睡梦中,只觉膝盖一阵刺骨的冷,让人觉得十分难挨。
他睁开了眼,却发现自己跪在凌宵殿前,眼前的景像好生眼熟。
殿内忽然传来一道凄厉的哀嚎。
“封骁!你为何要这么对我?!!!”
魏晓枫听得心惊肉跳,那是,那是阿越的声音!
他不顾一切爬起身想要冲进殿内,却见两个太监架着一个面色苍白的人,身后拖着两道长长血迹,从殿内延伸到殿外。
跪在外边请命的好些人吓得大叫了声,不忍见这惨状。
魏晓枫跌跌撞撞的,像是丢了魂一般迎了上去,他将血糊糊的那人抱在怀里,他看到齐膝断骨处,他全身在发抖。
封越还清醒着,以为他要去碰他的伤口,他死死握住他的手,额头的青筋暴起,浑身都是冷汗:“别,别碰!别碰……”
“啊啊啊啊……”魏晓枫抱着他嚎啕大哭着,心脏疼得无以复加。
“晓枫!晓枫你醒醒!”
魏晓枫哭得很伤心,喉咙疼得要命,心脏仿佛撕裂开来,泪水止也止不住。
“晓枫,别哭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不要……”
“晓枫?”
“好痛啊!”
“不痛,不痛了,不痛了。”
封越不知道他被什么魇住了,怎么叫也叫不醒,在梦里哭得这么伤心。
想必是因为这一次,着实把他吓坏了。
直到天光大亮,魏晓枫终于从那场梦魇中挣脱出来,对上了一双满是担忧而深邃的眸子。
只听到封越轻叹了声:“你终于醒了,不知道你梦到什么了,一直哭,把枕头都哭湿了,我怎么叫你,你都醒不过来。”
魏晓枫还没有从梦魇中脱离,发了疯般去探他的腿,当摸到两条健全的腿时,他才渐渐冷静了下来。
封越一阵心惊:“怎么了?”
魏晓枫将喉间的酸涩咽下,眼睛又红又肿,只是怔愣地盯着他,许久,又伸出双手捧过他的脸颊,无声的吻着他的唇。
封越温柔的回应,将他紧拥入怀。
“阿越,我梦到你被人砍掉了双腿,你坐在逼仄囚车里,我跟在你身边走了很远很远的路,我们去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那里终年冰天雪地,太冷了!”
第45章
封越心下大惊, “你还梦到什么了?”
魏晓枫只觉头很疼,可能是没有休息好,他迷茫地摇摇头:“没有,好像是有, 但是我想不起来了。”
封越帮他轻揉着太阳穴:“想不起来就不想了。”
晓枫竟然在梦中看到了上一世的情景!
他到底是真的梦到, 还是魂魄回到了那一世, 再经历了一次?
封越无法得知, 如果有一天他能完全想起上一世的经历, 于他们而言也或许是一件好事。
魏晓枫缓了会儿, 头疼才渐好,他紧张地抓住了封越的手,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
“伤口疼吗?”
“不疼的。”
“你不要骗我, 如果身体有哪里不适一定要说。”
魏晓枫想到昨日的情景, 眼眶一下便红了, 心里后怕得很。
“你知不知道昨天你差点就死了。”
“吉人自有天相,我现在这不是好好的?”
“可是……昨天那样置入险境,能活着是万幸了。”
看来这次他是真的被吓到了, 封越只能将他拥入怀里一遍又一遍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