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来,但该做的准备佟氏一直在做,眼下预备的东西也有了六七成,所以时间虽有些赶,不求讲究的话,倒也没有太大问题。
预备要回礼用的鞋帽衣服,原本已经往熟悉的铺子下了定单,但一时赶不及完工了。所幸淑宁先前一直窝在屋里养伤,无聊时做了许多针线,佟氏便索性把她为桐英做的几件衣裳凑成一套,再加上原先准备下的鞋帽,作了两盒礼物。虽然不比店里做的讲究细致,但因是淑宁亲手做的,意义又不一般。淑宁也顾不上被母亲发现小动作后的窘迫了,只管埋头整理化妆品和当日要穿戴的衣裳首饰。
酒席则直接找了二房,请他们派了几个酒楼的厨子过来,再去四九记买了二十样果子,分别是四荤、四蜜、四干、四鲜、四点心等。来不及扎喜棚,便重新布置了荣庆堂,请了四房沈氏与大房的喜塔腊氏做陪。这一番置办下来,居然也有模有样。
到了小定那天,简亲王府的继福晋博尔济吉特氏亲自来了,却不见桐英嫂子瓜尔佳氏的影子。博尔济吉特氏虽说是桐英的继母,其实年纪只有二十多岁,比李氏大不了多少。她与平日所见的浓眉大眼、健美高挑的蒙古姑娘很不相同,完全就是京城里土生土长的满族人模样,一样是细眉细眼,肤色白净,眼角眉梢处,有一种让人说不清的风情。眼下,她面色有些苍白,穿着平底鞋。行走时总是有意无意地挺着肚子,但其实腹部并不突出。别人问起,便漫不经心地道:“没什么。前几日有些个不适,请了太医。说是又有了身子。”
她虽然对于“亲家”佟氏附和自己的意见,反击礼部官员的拖延之举感到很满意,但还是有些疑惑对方怎么会突然改了主意。对此,佟氏含含糊糊地道:“也是没法子,礼部给的日子。实在是太晚了些。我在京中滞留数月,放着孩子们地阿玛一个人在保定任上,没人照顾,也不是个事儿。所以我就想着早点把定婚礼过了,也好早日到保定去,免得再放他一个人在那儿。”
博尔济吉特氏自以为了解了她的意思,忙会意地道:“亲家太太说得不错,这男人啊,就要时刻看好了。不能离得太久,不然,谁知道会不会有人趁机使坏啊。”她还以为佟氏可能是突然收到什么不好的讯息。要着急去找丈夫,才会突然将日子提前地。
佟氏知道她是误会了。也不作解释。任凭她用一付过来人的口气对侄媳妇们面授机宜。沈氏听了,微微弯着嘴角瞧了佟氏一眼。淑宁今天穿了一身水红色地旗装。打扮得整整齐齐的,又精心化了个淡妆,乖乖坐在榻上,垂首不语。听着那些女人们的话,心里暗暗偷笑,脸上却要板起来,装大家闺秀样。
博尔济吉特氏见了,便笑着对佟氏说:“瞧你家姑娘的秀气模样,端庄娴静,咱们家二阿哥真个好福气,两人真是天生一对啊。”佟氏笑着应道:“都是皇恩浩荡。”
博尔济吉特氏笑笑,便让随行的嬷嬷和丫头奉上四个盒子,打开一看,一个装地是金镯子金戒指金镶玉如意,一个是镶珠嵌宝的钗钏簪珥,一个是绣花衣裳,还有一个装的是衣料。博尔济吉特氏取过一双金镯子,拉过淑宁的手,笑着给她戴上,嘴里还在说:“瞧这双手,水葱似的,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人。”
淑宁被硬套上镯子,手痛得很,却要装着几分端庄、几分娇羞,不敢露出一点不高兴的样子,直到博尔济吉特氏转过身去,她才飞快地抬眼望了一下母亲,被佟氏一个凌厉的眼色吓得重新低下头去。…
佟氏笑着与那博尔济吉特氏说话,见这小定礼算是完成了,暗暗松了口气,便叫二嫫奉上四盒回礼,分别是一盒松竹斋出品的上好文房四宝,一盒衣服,一盒鞋帽,以及一盒织锦缎子,瞧着倒比简亲王府送来地那盒衣料更好些。她笑道:“衣服鞋帽都是小女亲手做的,活计不好,倒叫您见笑了。”
博尔济吉特氏瞧了几眼,忙道:“怎么会?这样好的针线,如今可不多见了。”她与佟氏沈氏以及李氏喜塔腊氏闲聊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一个人来:“我听说府上地二小姐是位有名的美人才女,今儿怎么不见?”
李氏妯娌两个僵住,飞快地瞧了佟氏一眼,佟氏却状若无事地道:“哦,那孩子身上不太好,我们前些日子才送她到庄上去了。”她打量了一眼博尔济吉特氏地神色,眼珠一转,便叹了口气道:“其实说起来,我们家这位姑娘真个命苦,从小儿就是个拔尖地,偏偏在选秀时突然上吐下泄,就误了圣上阅选,等病好了,指婚都结束了,只好回家来。孩子本就委屈,却总有人爱嚼舌头,说些不三不四的话。她身体没好全,就气病了。我们家里觉得京中人多嘴杂,就想着送她到乡下养些日子,等她病好了再回来。”
博尔济吉特氏又想歪了:“原来如此,看来外头传地话大都当不得真。我说呢,这选秀咱们都是经历过的,里头有什么弯弯绕绕的也难说,最可恶的就是总有人爱说三道四,败坏人家名声!”
她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然后又重新摆出和蔼可亲的样子,转头对淑宁道:“外头的人不知道我,总爱说我不是好人。想必姑娘也听说过些吧?千万别信!我呀,最是心善好说话的了,跟我的人都知道。只不过是有些心怀叵测的人想要坏我的名气罢了。你日后嫁进咱们府里,也要当心些,妯娌啊,妾室啊,总有些人爱生事。你受了委屈。只管和我说。除了王爷和我,还有大阿哥以外,若有人仗着长辈的名头来压你。也别跟她们客气!你可是我们简亲王府嫡亲的媳妇儿,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欺负地!”
简亲王府跟来的几个嬷嬷丫环忙连声附和。淑宁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只能硬着头皮低低应了声是。博尔济吉特氏看了,满意的笑着点了点头。
佟氏陪着笑笑,拉起了别地话。这时真珍走进门来,道:“婆婆。前头的酒席已经备好了,是不是请福晋入席?”
博尔济吉特氏见状笑道:“哟,这是你们家媳妇儿?真个好模样。”佟氏忙道:“您过奖了,这是武丹将军家地闺女,今年初才嫁给我们端哥儿的。”又叫真珍:“真没规矩,还不拜见简亲王福晋?”
真珍会意行了礼拜见,博尔济吉特氏笑着摆手道:“用不着这样,都是亲家。”然后细细打量真珍。佟氏轻咳一声,道:“前头要开席了。您看……”博尔济吉特氏笑笑,便随着佟氏等人到前头去了。
她们刚从门口消失,淑宁便松了口气。整个人松垮下来,刚才端坐了那么久。都快僵住了。真珍这时从门外进来。见状便笑道:“这就累了?我教你的法子不错吧?”
淑宁扯扯嘴角:“是不错,只管装木头人坐着就好。别抬眼看人,这是你的经验之谈?”
真珍笑道:“管用就行。她们现在去了荣庆堂,估计不会回来了,但为了以防万一,你先别换衣裳卸妆,回头我叫人拿吃的来,你别出门。”
淑宁点了点头,目送她离开,便伸了伸懒腰。不一会儿,素馨拿了一碗糯米圆子糖水进来,道:“少奶奶叫我送这个给姑娘吃,说是等晚上再吃饭。”淑宁点点头,接过来小心吃着,尽量不碰到唇上地胭脂。
等吃完了,她想了想,问素馨道:“今儿你可听见竹院那边有什么消息?”素馨答道:“我从早上就一直呆在这边,不过先前听大奶奶跟四太太说话,提到大太太今儿早上进了一碗粥,想是好些了。”
淑宁点点头,伸脖子瞧瞧外头没人,便招手让素馨靠近些,小声问:“出去找人的有什么消息么?”
素馨摇摇头,也小声答道:“什么消息也没有。听说派出去的两个管事在宛平找了一天,都没发现二姑娘的踪迹,应该已经离开了。”
淑宁想了想,轻声道:“这件事关系重大,你们是知道的。想必府里人也有些知觉。也许有人见大伯母病着,大嫂子年轻,便不理会禁令,随意议论此事。万一传了出去,受累的可不仅仅是大房一家。我额娘是不会坐视这种事发生的,定会使些雷霆手段。位卑职小的人,死活没人在乎,有些体面的,又正好拿来作筏子。你们家人多,亲戚朋友也多,你好歹提醒他们一声,别犯在里头。不然我额娘是绝不会姑息地。”
她在婉宁出走后,担心过一阵子,也渐渐回过味来了。这不是大房一家的事,他们三房跟四房都会受到很大影响,连分家出去的二房和出嫁地福丽姑母与芳宁大姐,也会受到连累,所以务必要阻止事态恶化。从母亲迅速决定提前小定日期来看,她是不会轻易让这件事影响到自己家的,所以,为了减少受罚人数,淑宁自己也决定要出些力。
素馨家里人口众多,而且分布整个伯爵府及各处产业,联姻地范围更是几乎遍及所有家生子家族,如果她这边消息传下去,多少能制止住流言地传播速度,但接下来的,就要看掌家人地魄力了。结果,就像她所想的那样,派出去找人的家仆众多,小道消息已经在府里流传起来了。 晋保要装作无事,仍旧回衙门上差,那拉氏卧病在床,无法理事,李氏在这方面又没有经验,已经没法再制止消息往外传了。这时候,佟氏抛开顾虑,毅然插手家务,使出雷霆手段,打死几个乱嚼舌头的婆子媳妇,又接连将几个管事撤职,押送到庄子上去严加看守,而因随意议论主人家是非而挨板子的男女仆役。更是多达二十多人。
她这高压政策一出,底下人顿时安静下来了,又因为死的人里头有两个很有些体面的管家媳妇。更是连府中老人都不敢再多说什么。不过他们多少有些不满,便在那拉氏面前说些闲言碎语。但那拉氏深知佟氏这样做地必要性。她也不希望女儿的事传得满城风雨,于是便决定站在佟氏这边,很冷淡地顶回了那些老人。
倒是李氏与喜塔腊氏二人,深受震动,而前者更是因为跟在佟氏身边。学了不少治家手段,可说是受益良多。
后来,佟氏与那拉氏密谈半日,出来后,便渐渐在府中流传起几个消息。有说二姑娘因为选秀失利的事闷闷不乐,被送到庄子上去养病地;也有说大太太屋里一个丫头偷了许多财物,与个男仆私奔的,大太太气得病了,正派人在外头找;也有人说。那个私奔地丫头不是太太屋里的,而是二姑娘屋里的,因姑娘不在。便趁机卷了东西逃走……等等等等。
这些消息似是而非,都是为了预防有风声传出府去。才编造的。这样一来。无论外头有什么不利于婉宁的消息,也可以混淆一下。不过。这种消息一传出去,知情人都知道,那传言中地丫环与男仆,只怕就保不住性命了。
淑宁不太能接受这些,虽然先前对素馨说的话,使得周家以及较亲近的几家人都没搅和进去,但先前死掉的人里有她认得的人,而现在,又即将有人被牺牲掉,她心里很是难受。
佟氏见状便淡淡地道:“若不这样做,事情只会越来越糟。何况那几个人敢帮二丫头做这种事,本就不该留了。连俏云她们几个从小侍候的,都挨了板子被关到柴房里,何况这些半路来的呢?至于先前死的人,都是为了杀鸡儆猴。本来这府里的仆役便有种种坏毛病,以往我顾及你大伯母,所以不曾说过什么。如今这已经是整个家族地事,我岂能让大房的女儿连累了我们一家。”
淑宁有些惭愧地低下头,不说话,佟氏心一软,道:“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心肠不够硬。也罢,你年纪还小呢,难免如此。但今日你所见所闻,都要牢牢记在脑子里,日后掌了家,遇到这种事,也绝不能姑息。多少权贵人家,就是坏在刁奴手上!”
淑宁默默点了点头。
被派出去寻找婉宁一行的人,接连回报说没有消息。后来还是有人无意发现回京地路上,有茶店小二见过类似方青哥的人。顺着这个线索查下去,发现当时婉宁一行折回进京大道,再从岔路上往北走,最后还在怀柔发现了他们地踪迹。
消息传回伯爵府,人人都担心不已,不知道婉宁到底要去哪里。但淑宁细细回想,觉得她极可能是去了承德避暑山庄那边。佟氏听了,觉得事关重大,连忙通知那拉氏他们。晋保夫妻都吓了一跳,晋保更是连夜派人赶往承德,悄悄打听有没有女子进入皇家猎场与行宫地消息。
这年的中秋草草过了,没人有心情庆祝。张保依约回家过节,得知女儿小定已过,有些惋惜,但对于侄女儿地妄行,大感震怒,便与妻子商量了,等这边事了,尽早回保定去,不然也要回房山呆着。唯有端宁夫妻,因端宁要到兵部上差,无法离开。
时间匆匆过去,转眼便是九月,圣驾要回京来了。
伯爵府虽然不曾打听到婉宁的消息,却抓住了跟她去的那名男仆,已悄悄带回京来。从他嘴里得知婉宁果然是冲着圣驾去了,都在提心吊胆,不知圣驾回来后,一家人会遇到什么事。
但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就在圣驾进京当天晚上,几个太监宫女与一群侍卫,将婉宁送回来了,但人却是躺在担架上的。不等那拉氏哭骂女儿,那为首的太监便先透露了一个出人意表的消息。
婉宁因报信救驾与救四皇子有功,被皇上指给四皇子为侧室。
(呃……其实也是合了本人的意愿,对不对?)
二百一、入府
突如其来的消息令众人都惊呆当场,那拉氏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问道:“公公没弄错吧?这怎么可能呢?皇上真的是这样说的吗?”
那太监笑笑,道:“自然是皇上亲口说的,这可是小姐求来的恩典,不过嘛……”他抬头望望众人,露出一个别有深意的笑容:“府上这样的人家,小姐被指给皇子为侧室,虽是皇恩浩荡,但面子上只怕不太好看,所以皇上暂时不下明旨,要过些日子再说。小姐如今还伤着,各位可要好好照料啊,等小姐好了,四贝勒府上就会派人来接的。”他说完了话,接过别人塞来的好处,便带着人走了。
伯爵府众人还未醒过神来,便听到婉宁的叫唤,那拉氏连忙招呼下人将女儿送回房去,自己则带着两个媳妇跟上。沈氏想了想,叫丫环将子女送回屋,也跟了上去。家中男子面面相觑,晋保与儿子侄儿们商量片刻,前者便去了女儿房里追问事情究竟,庆宁与端宁分别去找认识的人打听,而顺宁则匆匆去联络四叔容保。
佟氏铁青着个脸坐在堂中,淑宁与真珍都不敢妄动。淑宁至今还觉得有些如在梦中,婉宁怎么可能会被指给四阿哥?这皇帝是怎么想的啊?不是说五阿哥原本就因为婉宁与四阿哥闹不和么?而且,婉宁是怎么进的围场?怎么救的驾?这……这简直就像是穿越大神开的金手指,为穿越女主披荆斩棘,将一切不可能变为可能。
真珍轻声问:“婆婆,咱们要去看看么?”佟氏冷声道:“当然要!我要弄个清楚明白,她到底是怎么攀上这门亲的!”然后猛地站起身。带着女儿媳妇往小院走去。
来到婉宁的房间时,屋里已经挤满了人。婉宁被小心安放在床上,那拉氏便先开口问事情的来龙去脉。
婉宁淡淡地道:“我是绝不会听从你们地意思。嫁给一个贪好美色的花花公子的!所以一确定无法改变额娘地意愿,我就计划离开了。先前提拔上来的小娟。很听我地话,方青哥又帮我收买了一个仆人,到了宛平过夜的时候,我特意只让小娟陪夜,然后偷偷离开。方青哥还帮我扫清了痕迹。然后我们就坐着另外买的马车北上去了承德。”
那拉氏听得眼圈一红,强忍住气,问她接下去的事。
婉宁北上承德后,想方设法偷进围场,但被方青哥劝住了,原因是进去要走山路太危险,而且偷偷进去的话,很容易被当成刺客杀掉。婉宁考虑再三,便写了一封信。又用随身饰品为信物,让方青哥拿着到行宫门口,自称是五贝勒府地下人来送信。想联络上五阿哥,再借机行事。因她长年与五阿哥相处。又一直以为会成为他府里的女主人。对于这些事知之甚深,所以真的让方青哥混进去了。
在等待方青哥的时候。她到酒楼里吃饭,结果遇上两位蒙古王公,相谈甚欢,那两位都对她很是欣赏,知道她的身份后,便答应带她进围场。因此她便丢下小娟与男仆,一个人进去了。
但那两位王公要她换上蒙古女袍,打扮得完全是个普通蒙古侍女的模样,她没法在里面自由活动,虽然颇受礼遇,但其中一位王公的女儿却将她当成眼中盯。一日趁父叔不在,那位蒙古格格命她去刷马,意欲折辱。她想到或许能在马厩找到五阿哥的马,跟他联络上,便乖乖去了。
婉宁道:“我在马厩里发现有人要对皇上的马做手脚,便留上了心,一有机会就当场告发,使皇上躲过大难,因此他特地让我住在营地里。”她说这话时眼光有些闪烁,其实是瞒住了实情。
事实上当时她只是碰到两个蒙古贵族少年,因吃了几位小皇子地亏,想在其中一人的马上做手脚,却认不出哪一匹是目标。婉宁当时不知怎的就想出了一个法子,装作不知他们在场,误导他们将几匹养在特别地马厩里的御马当成是皇子坐骑。…后来她哄了收留自己地两位蒙古王公,只说想见见世面,让他们答应带自己去参加次日地围猎,然后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出首告发。皇帝半信半疑,但手下果真在御马身上发现了古怪,便准许她留在自己的营地里。
事实上,她这做法却是歪打正着了。那两名蒙古少年地父亲为了救儿子,答应了皇帝的某种要求。而收留她的蒙古王公,却因为人人都以为是他们手下告发了此事,不得已与皇帝结了盟约。皇帝因此行目标比想象中更早达成,对婉宁的处置便不那么严厉,只是不许她随处乱走。
但围猎收获丰盛时众人一开心,看守难免会有所松懈,叫婉宁走出了营地,不知怎的挡住了一枝射向四阿哥方向的箭,后背受伤,正好倒在了四阿哥怀里。不论那射箭的人怎么辩解自己的目标只是旁边树丛里的一只鹿,仍受了一顿训斥。而婉宁受伤醒来后,皇帝问她要什么奖赏,她不答,却在几个蒙古王公在场的时候,提出要嫁给四阿哥,做侧福晋也无所谓。因她说话直白,对了几个蒙古人的脾气,为她说话,康熙便答应将她指给四阿哥做侧室。
现下她伤势虽重,但只要好好将养,再过十来天估计就会好了。到时候正好四阿哥大婚逾年,她进府也没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