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偷吻了她,看着她惘然不知的摸样,毕少白心里头乐开了花,他喜欢看着她清冷如霜的脸上出现 那样不解 表情,纯净的,让他恨不能将她就这样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从此生死不离。
可好似她被太后算计了,被裴王爷利用了,打入天牢,生死不知,那个时候,毕少白只有一个念头 将她带出天牢,就算亡命天涯也无所谓,只要她平安无事。
他真的做,让皇城所有的人都震惊,劫天牢,带着和亲公主逃离了皇城,那一刻,毕少白是幸福的 ,可是他太天真了,他劫了天牢,让她沦为全天下人的公敌,他们没有享受到应该有的幸福,反而处 处躲避,处处苦难受难。
第一次有了后悔,是看着她一身的伤,而自己竟然束手无策,他是要给她幸福的生活,可是为什么 到头来他还是照顾不了她,在凹凸山,每天围着最简陋的生活,她从灭有怨言,可是毕少白知道自己 对不起她,他堂堂七尺男儿,竟然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如此吃苦受累。
他不知道一直有杀手在追杀她,如果不是裴王爷派出去的暗卫,他们或许早已经死了千百回,第一 次,男人的尊严被挑衅,被羞辱了,他发怒了,比不上裴王爷,让他害怕了惶恐了,怕她后悔,可是 毕少白不知道自己的怒火其实在深深的伤害她。
一次一次,他的脾气越来越坏,当她要学武的时 候,毕少白感觉到了深深的恐惧,她想要独立,她 以为自己保护不了她,愤怒下,他的语气不好,伤了她的时候,看着她黑眸里那隐隐的痛苦时,毕少 白恨不能亲手劈了自己,所以他慌乱的逃离了,怕看见她眼里的后悔。
在青楼买醉,用妓女羞辱她,想让她离开,离开他这个根本一无是处的男人,可是那个时候,他更 想狠狠的抱住她,她痛,他比她痛上千百倍。
后来,后来,他回了皇城,见到了娘,毕少白双手狠狠的攥紧,过大的力气之下,虎口竟然崩裂, 鲜血一点一点的流淌着,他记得了,他全部都记得了,娘给他下了蛊,他忘记了对她所有的感情,他 深深的伤害了她,他一直以为自己只是利用她找到 杨柳想下落。
啊!一声绝望而悲痛的吼叫声响彻云霄,毕少白身体剧烈的颤抖着,蛊虫从身体里慢慢的钻了出来 ,可是一切都太迟了,是他伤害了她,那样曾经信任他,依赖她的野丫头,他竟然那么狠心的一次一 次的伤着她。
将蛊虫收了回来,董婉儿喘息的看着神色有些诡异的毕少白,那原本被烙铁烫伤的脸显得格外的阴 森而恐怖。
“少白,娘也是为了你好,她是你的妹妹,同父异母的妹妹,娘怎么能看着你一错再错。。”对上 毕少白那阴森的双眼,董婉儿快速的开口,如此完美的借口,少白应该不会有任何的怀疑。
妹妹啊!为什么要这么残忍!毕少白缓缓地起身 ,漠然的神色看了一眼脸色担忧的董婉儿,看了一 眼站在一旁的伊啸,随后一把将地上昏厥的伊夏沫抱了起来,他原本只想这样默默守护者野丫头,原 来他真的只是她的哥哥,也罢,也罢,原本就是他奢望了,如今,就让他保留着这份无法见天日的感 情,一辈子在角落里守护着她。
一步一步的走出了禅房,情绪混乱着,毕少白痛苦的凝望着脸庞红肿的伊夏沫,回头,目光冰冷而 诡异的看着伊啸,父亲!他会让他这样对待野丫头付出代价!
冲冠一怒为红颜可以发生在任何男人身上,可是发生在苍紫王朝的裴王爷身上,却是所有人都没有 想到的。
“照顾好她!”看了一眼毕少白,裴傲颤抖着伸出手抚摸伊夏沫依旧印着指印的脸颊,阴沉的黑眸 里有着另外人无法窥探的情绪。
“二哥,你去哪里?”裴九幽和毕少白对望一眼 ,随后都将目光看向一旁转身要离开的裴傲,这个 时候,二哥不守在小沫儿的身边,他要去哪里?
“照顾好她!”依旧是冰冷的四个字,裴傲一手接过殷莫非递过来的缰绳,在所有人的错愕之下, 高扬起马鞭,骏马嘶鸣着,片刻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表哥一定去找伊啸了。”音璇看着远离的背影 ,痛心的看着昏厥的伊夏沫,她脖子上还有吻痕, 穿的是毕少白的衣服,过大的衣襟下可以看得出她 里面根本什么都没有穿,在看看毕少白那阴郁的脸 色,音璇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二哥自有分寸,先去宫里秘密宣个御医来诊治小沫儿。”裴九幽拍了拍毕少白的肩膀,左丞相不 久之前去宫里坦诚了自己的一切罪名,在二哥的力 保下,毕少白被释放了,左丞相被收监,原本以为 一切都安然解决了,可是等回到长风院,才知道小沫儿和圆儿那个胖丫环出王府去找 杨柳了,他们也 不曾在意。
可是二哥心细,在地上捡起一缕被割断的青丝之后,立刻知道出事了,还不等他们出王府,毕少白 已经抱着昏迷的小沫儿回来了。
马车里,董婉儿看向一旁的伊啸,一面小心翼翼的帮着他包扎着伤口,“阙云竟然敢这么大胆给你 下药。”
“哼,不要让朕找到他!”他虽然计划着要得到伊夏沫,可是不是在苍紫王朝,他要带着她离开苍 紫王朝,回到大燕朝,一切无忧的情况下,可是他 没有想到阙云竟然敢骗他算计他。
“你和少白为什么会来这里?”腰侧的伤口疼痛之下,伊啸疑惑的看向董婉儿,“又是阙云将你们 引上来的?”
“是,他说你在禅房里有事要商量,而少白似乎知道伊夏沫被绑架了,所以才会比我更快的赶到观 音庙。”阙云,这个她一手培养出来的高手,能屈能伸,甚至他被范中直当初侵犯都没有背叛过,为 什么会突然背叛她和伊啸?
“算了,反正也没有任何损失,少白早日知道他的身世也好。”伊啸疲惫的闭上眼,受伤失血,再 加上药物的作用,让他疲惫不少。
“我先回去了。”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虽然如今毕忠已经顶罪了,可是在名誉之上,,她还是左 丞相夫人,董婉儿眷恋的目光看了一眼连眼睛都不曾睁开的伊啸,,脸庞之上闪过一丝愤怒,最终还 是漠然的下了马车,向着左丞相府的方向走了过去 。
“怎么了?”马车突然被勒停,颠簸之下,伊啸猛的睁开眼,愤怒的质问赶马车的侍卫,“国主! ”一声惊恐的声音响起的同时,鲜血猛的碰涌而出 ,湿润了马车的车帘。
“保护国主!”暗中护卫的侍卫快速的现身,迅速的将马车稳稳的保护在了中间,而此刻,伊啸快 速的掀开马车帘子,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已经死去的侍卫,视线缓缓上移到眼前骏马之上的裴傲。
一身黑色的锦袍,长剑滴落着鲜血,目光冷毅的骇人,紧绷着脸庞,肃杀的神色让人感觉到一股不 言而喻的威势。
132章 砍断手臂
“裴王爷,这是何故啊?”放声笑着,裴傲只一人一个暗卫,而他这边却有二十多个皇家高手在, 伊啸没有任何的害怕,放声笑着,目光挑衅的看着裴傲,他应该已经见过毕少白和夏沫了。
“血债血偿!”冰冷的四个字,宛如从地府之中迸发出来的一般,冰冷冷的没有任何的感情,裴傲 冷酷的吐出话来,对身后的殷莫非一摆手,制止他的动作,握紧掌心里的长剑,黑色的身影如同苍鹰 一般掠下马背,向着伊啸的皇家侍卫冲杀而去。
王爷真的怒了!第一次,殷莫非看到裴傲如此不 受控制的怒意,竟然根本不理会对方可是大燕朝的 国主,而且若是追究起来,只怕王爷也不能将王妃被侵犯的事情说出来,毕竟外人不会相信,而且如 果相信了,败坏的也将是王妃的名声。
鲜血飞溅着,裴傲从没有这样愤怒过,她总是那 么的坚强,甚至比他还要坚强,可是那一刻,看着 她那样孱弱的被毕少白抱回来,脸上红肿,唇角破裂,宽大的外袍之下衣裳破损的遮挡不住身体,那 一刻,裴傲知道他的理智彻底失去了。
血溅在脸上,殷红点点,一人一剑,势如破竹 ,即使是二十多个皇家侍卫同时围攻,可是此刻, 伊啸突然感觉到了惊恐,冷静的裴傲让人感觉到却是毛骨悚然的恐怖,那不是人,那是血狱魔鬼,疯 狂的战斗着,浴血走来,让伊啸竟然手脚冰冷,恐惧怎么都消退不了。
那个总是连关心都不知道怎么说出口的丫头,那个总是坚定的相信他的丫头,裴傲血红着一双阴冷 的眼,胸口怒火迸发,长剑一横,一颗头颅被砍断 ,鲜血飞溅着,可是却怎么也消融不了他胸口的疼 痛和对伊夏沫的疼惜,她相信着他,可是他却一次 一次的让她受到伤害。
“裴王爷,你要知道你要伤害的可是大燕朝的国主,你难道要挑起两国的纷争吗?”皇家侍卫节节 败退着,路上已经是鲜血淋漓的惊悚,十多具的尸体躺在地上,断手断脚,有的头颅被直接砍断,余 下的侍卫惊恐的开口,他们不怕死,可是此刻,他们真的感觉到了怕了。
“本王就算血洗大燕朝,天下也没有任何人敢说个不字!”手中的长剑冷冰冰的滴着鲜血,裴傲冷 冷的目光如同寒剑一般看向马车旁的伊啸,倨傲的目光带着摧毁天下的强势和冷酷。
“裴王爷不怕前程尽毁吗?”伊啸一手握着车辕 ,视线看向裴傲,他真的疯了,竟然敢这样行凶! 他虽然是苍紫王朝的王爷,可是就算是天子,他也不能只手遮天。
目光冷厉的扫过,裴傲手握紧了青峰剑,薄唇勾着冷意,扫了一眼浑然不知道害怕的伊啸,刹那, 身影骤然之间飞掠而起,又是一个皇家侍卫倒在了血泊里,身体抽搐了几下,最后停止了呼吸。
打斗激烈的蔓延着,殷莫非看了一眼胳膊受伤的裴傲,身影还不曾动,裴傲竟然像背后长了眼睛一 般,冷冷的视线扫过,让原本提剑加入的殷莫非再次站定在了骏马边,这是他的事,是一个普通男人 为自己女人的复仇,不需要任何人插手。
看着倒下的皇家侍卫,伊啸心头的骇意越来越浓郁,煞白着脸,慢慢抽出一旁的长剑,裴傲真的疯 了,这个时候,他半边不再怀疑裴傲真的风了,他真的不担心挑起两国战争,只为了一个女人。
血拼里,却见一对人马快速的向着打斗圈里飞快的冲了进来,整齐待发的装束,“王爷,住手!” 凤修快速的开口,手一挥,四周的锦衣卫快速的将裴傲和大燕朝的皇家侍卫快速的围困起来。
“王爷,冷静一些。”挥手遣退了敬德,凤修向着打斗圈里的裴傲走了过去,脚下都是鲜血淋漓的 触目惊心,死尸一具具的躺在四周,宛如人间地狱 ,而站在一旁,裴傲周身已经被鲜血湿透了,左边 的胳膊上还有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王爷,伊国主终究是大燕朝的国主。”凤修低声的开口,温和的目光看向一旁神色狰狞的裴傲, 没有任何理由俎杀大燕朝的国主,就算尊贵如天子 ,也不能如此妄为,更何况没有任何的理由和借口 。
理智慢慢的回归,裴傲冷冷看了一眼凤修,对上他担心的视线,随后,缓缓的收起手中的长剑,转 身向着一旁的殷莫非走了过去。
危机解除,伊啸重重的松了一口气,此刻,他才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竟然僵硬的动弹不了半分,不要 说裴傲了,就算一个普通的人,刚刚也可以杀了他 。
一旁的殷莫非和凤修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就算是王爷,也不能如此轻视一个人的生命,更何况对方 还是大燕朝的国主,两国一旦开战,突厥必定会乘虚而入,到时候,天下战火纷乱,民不聊生。
面色沉寂下来,脸上的飞溅到的鲜血一点一点的被擦拭干净,就在所有人都放心下来的时候,突然 的,裴傲顿住了脚步,一旁的殷莫非惊恐的一怔, “王爷!”
却见湛蓝的天幕之下,黑色的身影却突然的折身返回,青峰剑发出嗡嗡的唔叫声,一道亮的光线闪 耀着所有人的眼睛,啊!
一声剧痛的吼叫声响了起来,断臂被一剑砍飞, 鲜血如同泉水一般从断裂的肩膀处汩汩地流淌出来 ,伊啸痛白了一张脸,惊恐的看着地上被砍断的手臂。
“莫非,回王府。" 冷哼一声,根本不理会四周呆若木鸡的众人,裴傲利落的飞身上马,在所有人 的惊愕里,和殷莫非双双扬起马鞭,向着裴王府的方向飞奔而去。
王爷!马背上,殷莫非错愕的看着快马疾驰的裴傲,当年,楚情小姐遭遇凌辱自杀时,王爷只是愤 怒,但是理智依旧在,没有为了儿女私情,而找伊啸报仇,可是如今,王爷竟然当众砍断了伊啸一条 手臂。
王妃当时劫天牢救了毕将军之后,匕首毁了太后的脸,那时殷莫非只感叹王妃太过于莽撞了,给王 爷惹下一堆的麻烦,可是如今,王爷竟然因为愤怒就砍断了伊国主的一条手臂,绝配嘛?看来果真是 天作之合,只是这后来的麻烦,唉。
再次回到裴王府已经是一片的黑暗,裴傲一身鲜血的入府,让长风院里的几个人都错愕的瞪大眼。 可惜冷着面容的裴傲却直接再众人要开口之际,关上了门,也隔绝了裴九幽等人诧异的视线。
屋子里有着柔和的光芒,蜡烛静静的燃烧着,裴傲换下一身的血衣,胳膊上的伤口没有包扎,慢慢 的看向躺在床上的伊夏沫,上了药的脸颊消了肿, 可是那巴掌印依旧清晰可见,嘴角破裂着。
傻丫头,大掌疼惜的抚摸上伊夏沫完好的左边脸颊,裴傲轻柔的握住她的手,慢慢的掀开了被子, 雪白的胳膊上有着擦伤,腰上有着撞击出来的淤青 ,而后背,肩膀更是一块块的青紫的淤痕迹。
伊啸!想这伊夏沫当时承受的痛苦,裴傲脸色冷厉的愈加的骇人,若不是凤修来了,还有一丝的理 智在,他就不会是毁了伊啸一条手臂那么简单,不过如今,他不会杀了伊啸,他要让他生不如死,看 着大燕朝一点一点的被毁灭!
长风院外,听着殷莫非的叙说,裴九幽只感觉脸颊急剧抽搐着,冲冠一怒为红颜,那个嗜血疯狂的 男人说的是她的二哥吗?
裴王爷真的爱她,否则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毕少白阴郁的脸上闪过一丝安慰,目光眷恋的看 向长风院,是他没有保护好她,让她遭受了这样的痛苦,如今,有裴王爷在她身边,毕少白真的放心 了,伊啸,大燕朝,他绝对会亲手领兵踏平大燕朝的城墙,让他为今日的一切付出惨痛的代价。
幽幽的转醒,感觉到有一只手在自己的后背游移 ,黑暗里,伊夏沫紧绷的情绪还停留在禅房里,停 留在伊啸身上。
找死!手一动,感觉到身体已经恢复了力气,伊夏沫身影在骤然之间一动,一手快速的掐住刚刚侵 犯她的大手,用力反扭过来,原本躺在床上的身体也在同时掠起,一掌狠狠的劈向伊啸的脖子。
“裴傲?”没有任何的手下留情,当横手重重劈下去之后,伊夏沫这才发觉这床铺很熟悉,自己是 在长风院,那睡在她身边人自然只有一个,刹那之间,所有的动作都停顿僵直下来,一声懊恼的低吼 声响起,“你疯了,为什么不躲?”
以为是伊啸,这一掌伊夏沫知道自己出手又多重 ,“无妨。”不在意的开口,裴傲根本不理脖子上 的剧痛,长臂一圈,将起身的伊夏沫重新带回了怀抱,将她单薄的满是伤痕的身体紧紧的拥抱进了怀 里。
“没事了。”低沉的嗓音响起,黑暗里,裴傲喉头梗咽着,只能无声的抱紧伊夏沫的身体,她刚刚 出手那么狠,目光那样的冰冷,裴傲不用想也知道她对伊啸的愤怒和仇恨,否则她不会露出那样的眼 神。
紧绷的情绪放松下来,温暖而宽阔的怀抱,很温暖,很安全,伊夏沫轻轻的叹息一声,她是越来越 熟悉他的怀抱,可是仅仅在片刻,却立刻发现裴傲搂的太紧,她都快不能呼吸了。
“放手!”拍打着裴傲的紧搂这自己的胳膊,伊夏沫含混不清的开口,他怎么了?她不是和他说过 她在现代时的残酷训练,伊啸造成的那些伤痛与她而言根本不算什么,他太过于紧张了。
这才发觉自己的力气过大,差一点让怀里的人儿不能呼吸了,裴傲收敛下情绪,隐匿下心中的痛, 微微的松开手,却依旧将伊夏沫揽在自己的怀抱里 ,低沉沙哑的嗓音带着温柔的宠溺,“睡吧,已经 很晚了。”
无声的点了点头,身体到处都是酸痛的感觉,伊夏沫重新的闭上眼睛,觉得指尖粘糊糊的感觉后, 不由再次的睁开眼借着窗户外微弱的光亮看向自己 的手,这次发现手指上是点点的血迹。
她虽然一身的痛,可是大部分都是瘀伤,并没有破皮流血,所以这血不是自己的,就应该是裴傲的 ,目光一怔,伊夏沫再次的起身,神色严肃的看向不解的裴傲。
“你哪里受伤了?”她已经记得当时在禅房里, 当毕少白出现之后,她就昏厥了,这期间他发生了 什么事情了,为什么会受伤?
不等裴傲开口回答,伊夏沫已经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