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之前忽视她的人,一个个目光调转往她屁股上看去,她脸都黑了。
不会又是一阵光天化日之下的讨论大姨妈的事吧?她立即将求救的目光扫向连月清。
“是衣服染色了呢。”连月清红着脸,低着头。
“……”孟小星嘴角抽搐。
连月醉脱下身上的衣服将她罩住。他的衣服还是湿漉漉的滴着水,孟小星连忙拦住,这个还是不要了。
看周围热辣的视线,她僵着嘴唇。
“是我的衣服染的色。”连月醉的声音让孟小星有口吐白沫的冲动。
感情他是来证明连月清说的话啊?真是好兄弟好基友!
“哦。”
周围几人同时敷衍地应了一声,这一声让孟小星忍不住以头抢地。
“我大姨妈来了怎么了啦?难不成我还不敢承认!去TMD的女性压迫!这根本就和你们小弟弟吐牛奶一样正常!我凭什么不敢承认!气死老娘了,留血这几天别惹我,姐暴躁!”
她将怒火发泄完之后,全场安静了,连被打翻在地的车边族人都停止了哼哼唧唧,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遍地的乌鸦叫啊!
孟小星突然扬眉一笑,搭上连月泉的肩膀,挤眉弄眼:“嗨,兄弟,去哪吃去啊?”
这时,一个信号灯冲天而去。
众人皆目光扫射躺在地上用嘴拔信号灯的家伙。
……
火把、鼓点、舞蹈、歌声、巴乌、美女、美食……
这一下都应有尽有了。
孟小星甩了甩被绑得酸痛的手腕,望着对面一排排的烤||乳|猪之类的美食流了长串的口水。
她此刻被绑在一个十字架上,说有多不自由就有多不自由啊,关键是她下半身还流着血。
好恶!还有好饿!
“喂,三叔,你不是天神吗?”她饿得慌的时候,就开始说起风凉话。
他们这一群好不容易顺利会师的人此刻全部被绑在木头的十字架上,十字架立在一个两米见方的洞口上,洞里面蠕蠕爬动着黑色的像是黏黏虫一样的黎蛊,阴森森的可怕。
信号灯引来的大祭司果然武功一等一的好啊,可惜连月碎毒性未除,不然说不定他们就没事了。连月碎最惨,他也是被绑在一个十字架上,不过下面等待他的不是黎蛊,而是熊熊燃烧的火焰。烧上来只是迟早的事啊。
这是被稍作休整的祭台。明湖边上,镇妖石边。
他们全部被绑在镇妖石对面,远远隔了数十米的距离。
镇妖石旁边搭着一个高台,最上方站着一个一袭青衣的白发老人。正是连致远。
他嘀嘀咕咕不知道在和下面的人说些什么。这语言是正宗的车边族语,他厉害!懂一门外语,所以有什么阴谋诡计她全不知啦~孟小星发现自己现在真的是有够风凉,瞟眼看了看身边几个小表,他们一个个脸色平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比之她一会流口水,一会东张西望的毛躁要淡定多了。
孟小星喊连月醉,“四叔,你风马蚤的笑几声啊,你看你面前那些姑娘盯你盯得多紧。”
连月醉果然风马蚤地笑了,眼睛朝他身边的女子不断放电。
引起一阵尖叫之后,他侧脸看过来,“这样可是够了?”
孟小星连忙又吼一嗓子:“不够啊不够!至少要给我骗几张姨妈巾来。”
她之所以吼这么大声是因为知道车边族人不可能知道姨妈巾是什么意思。不过她给七小表解释过意思,所以她这一吼之后,立即引来几道激光视线扫射。
聊胜于无嘛!孟小星撇撇嘴,他们现在被绑着撂倒这,她倒是无所谓了,要是连致远聊天聊嗨了,把他们忘了,那被火烤着的连月碎岂不是要烧成烤猪了?
看她多深谋远虑!并且她还在做着调节气氛的工作。
“骗到了!”连月醉又吼过来了,孟小星眼看几个姑娘拎着小包走了过来吓了一跳。
真、真拿到了?
这妖孽男、毒蝎子、孟小星都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了。
这些个女的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她垫吧?呜呜,被妖孽男害死了。瞪他,却见他嘴角扬起更为妖孽的笑容。
眼看着那些个壮硕的女子挨了过来,她闭紧双目,打算当这一切都是浮云。
感觉到周围有人走了过来,立在她一米开外的地方。
孟小星这才记起她现在正被架在一个大洞的上空,她们是过不来的。
松了口气,睁开眼,见一个姑娘伸着一根削尖的竹棍递过来。
不会是要这样戳瞎她的眼睛吧?
当闻到一阵烤||乳|猪的香味,她才知道自己有多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口水一下子就流下来了,竹棍扎着一块巴掌大的猪肉递到她嘴边,她连忙伸长脖子就着咬了一口。
好香好酥,好好吃!
饿了这么久终于有美食可以享用了。
孟小星边咬边狼吞虎咽,眼看竹棍要收回,她连忙一张口,吧嗒将上面的肉全部咬下来。
肉块太大,但是她是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啦!考验咬功的时候到了!
“啊啊!我也要吃。这位姐姐,你好漂亮啊,一看就是心善人美啊。”连月泉将自己狗腿的样子全部表露。
孟小星边吃边感叹,这娃真的是现实的吃货啊!
不过吃饭事大!她能理解!
不过他显然没她好命,那群女子对着他轻笑了几声,又扭着腰摇着臀往连月醉那边去了。
看妖孽和他们谈笑风生,孟小星不得不感叹,妖孽的魅力果然是无边的啊!她现在真是沾了点小光。
“七叔啊,漂亮姐姐走了啊……”一吃饱一喝足,孟小星又调侃起连月泉了。
“哼,看他长得像三哥才这么巴巴贴上去吧。”连月泉嚷嚷着,死也不承认自己的美丽没有连月醉大。
“不得大肆嚣张。”大祭司拿着一根黒木拐杖而来,对着连月泉用黑木拐杖一点。
连月泉立即光张嘴说不出话了。
孟小星低头闷笑,这连月泉也够倒霉的。
正乐着,一道寒气逼人的目光扫向她,孟小星浑身一激灵看过去,她不会是看到她衣服上的血迹了吧?
这血很坏事啊!想以前她曾经还因为处子血一事让连月容把她生吃了。
好在大祭司瞪她一眼就往连月碎而去了,看来是她想多了。
只见大祭司立在连月碎身边,对着他恭敬地一伏身,然后乌木拐杖一指,连月碎身下的火全部熄灭了。
孟小星竖起耳朵,隐隐听到大祭司对连月碎说:“天神,国主福泽,只要您用剑刺穿他们的胸膛,您将重新被我们当做天神敬仰,受万民爱戴。”
这话说的……
孟小星撇撇嘴,大祭司实在不是一个很好的说客。
更何况,她蹩脚的汉语听来实在是很刺耳。
连月碎唇抿成一条线,绿眸冷漠至极,望着大祭司,扯唇冷笑:“你这是以什么名义而来?”
大祭司自称她是敬畏神的,但是孟小星、连月碎随意故弄悬殊,她都毫无二话,以神的规格面对,演技真是一流。
现在她眼中的神应该又变成那个她口中的国主——连致远了吧。
这种没有真正信仰在心中的人,却总是可以打着神的名义来做一些杀戮,让那些无辜的神不知道背了多少黑锅。
这次黎蛊扫荡整个丛林,多少生命毁在其中啊!那些不小心被带到这林中来的烈无涯和雷诺的手下,估计都没能逃过黎蛊的肆虐,更惶论林中的那些动物。
“以神的名义。”大祭司面无表情,说得大言不惭。
孟小星却在那一刹那又怒了。
“要脸不要脸。”忍不住大喊了一声,没有看着大祭司,但是却是说给她听的。
大祭司寒光扫过她一眼,缓缓走了过来。
“太阳女神?”大祭司黢黑的眸闪烁着光芒,孟小星看着她,一点不惊讶她会认出她。
“大祭司,好久不见。”
大祭司对着她躬身行了一礼,紧盯着她,问“女神可否将那令牌还与我。”
令牌?
孟小星脑海中压根没有这号东西,想了好久没想到,她一皱眉:“被我扔了。”
“扔哪了?”
见大祭司虽然一脸平静,却步步紧逼,孟小星估摸着那令牌对她很重要。
她在瀑布边将衣物全部换了,东西估计也被仍在那了吧,究竟是什么呢?
“里面。”孟小星指指身下面这个爬满黎蛊的洞,随便指着一处叫:“喏喏,就是那,看见了没有啊?”
大祭司低头扫一眼,电闪火石那一刻,紧挨着孟小星的连月风扬起一腿,一枚暗器袭击攻向大祭司的腰侧麻|岤。
大祭司一个闪身,避了开去。
孟小星直叹可惜,若是她被点了麻|岤,恐怕就一头栽进这黎蛊洞了。可惜啊可惜。
大祭司深深看她一眼,探究的目光从连月风脸上扫过,一路停留在连月清身上。
“他可是为了逼出你体内的邪寒耗尽了功力?”
大祭司看了孟小星一眼,突然说道。
孟小星心下一紧,心中暗骂老狐狸,瞪着大祭司说:“令牌就在我身上,你尽管来拿就是。”
她靠近她,她用脑袋砸也要将她砸进洞,孟小星恶狠狠地想。
却不料,大祭司并未看她,反而缓步往连月清走去。
TMD!
孟小星忍不住暗骂,她要是敢欺负仙子,她和她势不两立!定把她剥皮剥骨!
眼看着大祭司离连月清越来越近了,孟小星急得眼眶发红,仙子现在一点武功都没有,怎么办啊!
第一百一章 独一无二
“令牌在那?”大祭司干瘦的手握着乌木杖,杖尖被银包裹非常尖锐,只见大祭司手微抬,流利的银光一闪,乌木杖削尖的那一端已经逼在了连月清的脖间。
孟小星暗抽一口气,从她这个角度看去,连月清侧面优雅的轮廓泛着玉石一般温润的光泽,他平淡如风微微一笑:“额间泛黑,口唇泛白,舌苔生青,口出异味……大祭司恐怕命不久矣。”
大祭司脸色神情阴森,握着乌木杖的手一紧。
“少废话,令牌在哪?”
连月清颈间一道锐利划过,他笑了笑,宛如月光流水一般的宁静悠闲。
“靠令牌的阴寒续命只会让你的元气大伤,我倒是可以开出几帖药让你可以多活三年。”他的语调也十分的悠闲安然,甚至有一些随意,白发在火把的映衬下,格外的飘逸出尘。
孟小星看着连月清发呆,之前的担心完全被一种别的情绪取代。
连月清眼神那么高雅,好似蓝天白云,高山流水。
这与印象中那个眼神纯净,逗几句就会脸红的连月清是不同的,带着另外一种吸引力。
原来,他面对别人时,是这样一副悠闲淡定,尊贵从容的样子。不需要保护,不需要疼惜。
心突然砰砰跳起来。
没人注意孟小星刹那间的眼神变化,全都看着大祭司和连月清。
“六哥,你有延长寿命的药,哪天也给我开一副呗,我长蛀牙了,怕命短。”连月泉将|岤道冲开,又开始叽叽喳喳起来。
孟小星无语,这娃生来绝对是闹场的。
连月清看着大祭司,漆黑的眼瞳深不见底,好像宇宙尽头可以吞噬一切的黑洞,又似最高山巅,永世不可攀附的冰雪。
“我凭什么信你?”大祭司黢黑的眸一直看着连月清,握着乌木杖的手激动的紧了紧。
如果能多活三年,那简直是上天的恩赐。
但是她并未将乌木杖收回,眸中难掩激动,脸上却挂着怀疑。
“信与不信与我何干,只不过那令牌阴寒之气极重,我是不可能带在身上的,水之畔便是它的归处。”连月清似笑非笑,神情散淡,语意却隐带尊贵之意。
他不介意告诉她那紫晶令牌的归处,神情坦荡荡。
大祭司听闻他竟然将紫晶令牌扔水里了,干瘦的脸上狰狞一闪而过,不过也仅仅是一刹那,她脸上又恢复了平和。
在突然大盛的火光下,她平静干瘦的脸上一片阴影,仍是可怖。
镇妖石那边突然欢呼起来,众人齐齐朝那边看去,似乎连致远一番训导的话已经说完了,所有人都在欢呼。
“你要走了。”连月清的嘴角一直挂着不变的微笑弧度,眼神却幽深安静,不见波澜。
大祭司给身边一个壮汉叮嘱了几句,那壮汉朝连致远方向跑去后,她抬起干瘦的脸,深深眼窝内一双黑眸发亮,对连月清说:“你有什么条件?”
她虽然压抑得很好,语气中仍不掩对生命的渴望。
“我们几人需要舒适的招待。”
连月清语气深不可测,他淡淡转头看了孟小星一眼,见她目不转睛盯着他,脸上一热,忙将视线偏移了开去。
大祭司点点头,算是默认,她不敢久待,疾步往连致远而去。
连月清见她远走,缓缓摇头。
“违天理者,必遭天谴。”
“管她什么天谴,吃饱了才是大事。”连月泉望着面前的烤||乳|猪口水哗哗的流,他冲着连月醉吼一嗓子:“四哥,你倒是让她们也给我弄点吃的啊!”
连月醉瞥他一眼,努嘴看前方。
前方火光大盛,在这几场四周烧着几个油锅,将整个黑夜照亮。
孟小星这才将周围看清楚,这一看心下一惊,原来镇妖石顶端绑着一圈人,估摸着有二三十个。
他们或男或女,或老或少,被绑在二十米的高空,一个个耷拉着脑袋没有一丝生气。
此刻石刻的镇妖石包裹着一层黑红色,孟小星细看之下,才发现,那黑红竟然是人血染成。
惊悚之下,孟小星不用想也知道镇妖石顶端那群人是怎么回事了。
这是人祭。
“明日血祭,我希望能正常举行。”远远地,连致远开始说话了。这次他说的是汉语,那就是说给他们听的喽?
孟小星扭头看连月碎,这才发现自从大祭司和他说过话之后,他一直闭紧双目,不言不语。
他这是怎么了?她记得自己问他换血的事情,他回避了。
这里面是不是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呢?
“三叔~”孟小星扁着嗓子叫他。
连月碎充耳不闻,依旧闭眼,一言不发。
孟小星只好扭头看着前方,大祭司不知道此刻在和连致远说着什么,只见一会后,连致远转身走了。
大祭司主持正局,大祭司威仪望着下方,用车边语说了一阵后,孟小星满头黑线,又是外语!
后来见几个大汉过来了,她才大概猜大祭司说了些什么。
估计是为安顿他们找了一个理由。
反正,托连月清的福,他们可以舒适一阵子了。
看木质的十字架被一个铁钩勾过去,孟小星吓得心惊胆颤,可不敢让她掉到黎蛊堆里啊!
平安落地后,她抹去一把虚汗,安定了。
“星儿~”连月清过来扶住她,外衣搭在她身上,为她遮住身后的斑斑血迹。
“不用不用!”孟小星连忙摆手,将衣服扯下来。
连月清愣住。
孟小星连忙拉拉他的袖子,附在他耳边说:“这白衣胜雪,染红了更刺眼了!”
说完了,再抬眼看连月清一张大红脸,她内心竟然有说不出的满足。这心理是么子,她说不出来,只是满足于这优雅从容的谪仙在她面前与众不同的反应吧。
想至此,她对连月清翘起拇指:“六叔,好样的。”
“星儿舒服就好。”连月清透明的肤色薄薄的红晕一直未褪,纯净的深棕色眼眸散发着柔和的光彩。
“老六,那令牌你真扔了?”连月容淡淡介入他们。
“是。”连月清说道:“那紫晶令牌邪气阴寒,似乎能吸干人体内的元气,以此达到控制人的目的。”
说完,他看一眼孟小星,心有余悸。
“紫晶……”孟小星沉吟,自己就是因为中了寒毒才耗尽了他的内力,“啊,是那个二指宽的令牌。”
那紫晶确实诡异,是她从大祭司身上搜过来的,没想到居然这么阴毒。
“嗯。”连月容扫了孟小星一眼,突然看着连月清道:“她中了寒毒?”
她?哪个她?为什么不看着她说话?
孟小星不觉暗忖连月容真是小肚鸡肠,居然记恨那么久。疾走几步,也不愿拿热脸贴上去。
肩膀却被一只大手按住,动弹不得。
她不禁怒视连月容,他到底想要玩什么?
“看着我的眼睛。”连月容神情很复杂,脸容上千万种微妙的神情交织在一起,淡淡命令。
是的!就是命令!虽然他柔和的语气让她依言这么做了,但是回过神来时,就是无休止的愤怒。
胸膛剧烈起伏着,连月容却突然松开按住她肩头的手,冰凉的指尖握住她的。
“你没有被邪神控制。”
他淡淡的话瞬间浇熄了孟小星眼中燃烧的怒火,连被握着的手都忘了抽开。
他这话……哦,突然有些明白了。
“二叔是怀疑爷爷是靠这些紫晶令牌控制各部落首领的吗?”应该是这种可能。
连月容侧脸看她,淡茶色的眸闪烁,流光溢彩,像是上好的琥珀,流动着美丽的光彩。
他轻轻扯唇:“你倒是难得聪明了一回。”
此话噎的孟小星半天喘不过气来,明明很普通的一句揶揄,从他口中吐出,怎么就这么气人呢?!
孟小星恨恨扭头,却看见连月容突然笑了,他的笑容一下子绽放开来,前所未有的璀璨,灿烂得令她全身发麻!一时间连生气都忘了。
指尖的冰凉提醒着她,有多久没有握住他的手。被握的手反握,将自己的暖意传递给他。
肩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