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何田田轻喝一声,道,“我只说一遍,想死的,赶紧自裁,我给大家一个机会。
不想死的,就给我老实点儿!”
何田田抬起软剑,轻轻一吹,“呼......”
软剑在风中微微发抖,干净的一点血都没有,冷酷无情绝杀!
何田田无视众人的颤栗,手腕一抖,依旧将软剑收在腰间,脆声道,
“我不是嗜杀之人,但我奉行一个原则:该杀之人,杀之!该活之人,活之!”
“谢少将军不杀之恩!”
众人忙恭维一句,死里逃生,额头都是汗,脊背发凉。
何田田冷冷的扫过众人,道:“仲羽,你去安排,大家饱餐一顿,休息!有异动者,杀!”
好些人跳起来,一颗心吊在嗓子眼,好像何田田在给大家送断头饭似的;但又没人敢吭声。
睡觉,第一次变得如此恐怖而睡不着。
但很快,仲羽带着人指挥安排,将各帮派的人另行集中看押。
他虽然不如仲商威严强干,但也很有些能力,办的井井有条。
***
何田田扶着父亲进了帅帐,才恭敬的行了一礼,道:
“还请父亲莫怪,刚才我气从中来,很是不服,做事莽撞了些,让父亲受惊扰了。”
何如顾不上这么多,忙拉着女儿在身旁坐下,问:
“你不是进了醉仙林了吗?怎么又到这里?”
何田田吐口气,让寒梅几个都去偏帐歇息,等帐子里人走完了,才问道:
“父亲如何得知的?我看外面并未传开啊。”
何田田很希望父亲有事都告诉她,父女齐心协力,虽然可能性不大。
第11卷 第834章:少将军令14
何如摇摇头,果然并未全说出来,只是叹道:“绿萝前几日找到我,说你遇难了,进了醉仙林
醉仙林什么地方,你进去又如何出的来?
她哭哭啼啼半天,说你吃进了苦头都怨父亲没用,女儿让人欺负”
看着女儿骨瘦如柴,何如老泪纵横,哽咽难言,心痛。
何田田忙倒茶给父亲吃,边说道:“父亲不必难过,我这不是没事儿吗,父亲就别操心了。
那些事儿,一言难尽,日后再说吧。
我惦念着父亲,就赶紧来,希望能助父亲一臂之力。
你我父子,就不说见外的话了。
你的毒,你愿意我现在就给你解;不愿意的话,我过后再给你解亦可。
至于表兄他亦不过是人家的一颗棋子。
或许他最终不会有事,而”
照代王的推测,这次的事连叶休浩不会有事,除非证据确凿;但寻常的证据没用,亦没人方便呈递上去。
代王自然不便上诉,否则逃不过兄弟争位的嫌疑;旁人,亦不可。
所以,若是要找替死鬼,除了这次的平乱军统帅,没有更好的选择。
何田田担忧的看着父亲,希望一家人都能平安。
天下都得在一家人平安的前提下再去考虑,这是人之常情。
何如低头沉默,不知道话该从何说起,太多的事情,他既不觉得何田田会一无所知,又实在难以启齿。
棋子,他知道,他从一开始就是颗棋子,这点儿自觉性他还有;问题是现在
何田田叹了口气,道:“父亲有自己的考虑,我不能置喙;
但这件事太大,还请父亲听我一言,为了你我,亦为了我们何氏的声誉,为了您二十年打拼下的家业。”
何如看着何田田,道:“我便是不听,你亦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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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卷 第835章:怒砍十三1
何如看着何田田,道:“我便是不听,你亦打算......”
何田田淡淡的道:“你我是父子,不用兵戎相见。
这件事是非曲直很清楚,不用我再多言。
天下正义,你我更改不了,就省点心,顺天应命吧。
你最近一直操劳,这几日便好好歇歇,三日后便是元宵佳节,我们再一同庆贺。
您就放心吧,儿,是您的骨肉;表兄,是人家骨肉。”
何如垂着头,闷闷的点头,长叹一声,自语道:“若是你母亲还在,不知道你会不会变成这样。
你妹妹,大概亦不会那么......”
何田田站起来,愣了一下,摆摆手让人看着,便头也不回的走了,事情到了这一步,谁都知道。
***
“镇南将军被软禁”,次日一早,密切关心平乱军的人,便都得到了这个消息。
天下,风起云涌;这个春,来的早。
“她怎么说?”
引凰阁内,连叶休天背负双手,望着屋里还未撕下的大红喜字,面色平静;深邃的凤眸里,看不出什么情绪,心里却阵阵酸涩难安。
从结婚到现在,他的小人儿都未曾好生过过一日,流水说她又要熬夜,瘦的只剩一把傲骨,为他的天下操劳。
“流侍卫说,夫人决定摊牌面对,背后玩阴的不定搞得过十三,还不如......二主子说我们是光明正大之人,就该冠冕堂皇些,更容易得民心。
江湖帮派下毒一事,如今天下人尽皆知,人人恶之,我们该反其道而行......让主子早作准备。
他们原定再兜个圈,元宵前后到京城。
二主子说,原计划不便,免得人家仓促‘准备’,我们又失了先机。”
暗影里,有人低声回话。
“你见到若梅了?”过了半天,连叶休天不着边际的问了一句。
“恩,梅美人......武功大有长进,很帅诶......主子的意思......”
第12卷 第836章:怒砍十三2
“主子的意思......”
来人说到半截,似乎觉得哪里有不妥,屋里的气息很冷,非常冷,不稳定。
连叶休天像是吃了酸梅汤,酸溜溜的熏人,他还没想好怎么把若梅给小魔人精呢,她竟然敢自己下手,说都不说一声。
四处沾花惹草,回头抓住了还要狠狠的打屁屁,XXX......
“主子,路菡郡主......武功也长进了,流侍卫说她表现不错......”
来人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随口报告了个花边新闻。
“哼,我回头跟她算账。”
连叶休天挥挥手,口气不善。
来人悄悄退出来,没搞明白,大家都表现不错,主子要和谁算账?费解。
连叶休天望着重新粘好的胡笳十八拍彩陶俑,把玩了一会儿,叫道:“高山。”
高山转身出来,恭敬的道:“十三一早便得到消息,刚已经出城,奔平乱军大营方向去了。
平乱军驻扎在栾城县,离京四十里,快马半个时辰就能到。”
连叶休天点头,这个他知道,十三第一只手仲氏九军,现在不听他的;第二只手镇南将军,现在被软禁;他一定会去找小人儿算账。
问题是,十三会怎么做,他又该怎么保住小人儿?
“主子!”柳怀带着个人忙忙的直闯进来,气喘吁吁,一头的汗,不像早春,而像炎夏。
“嗯......”连叶休天转过头,静静的看着二人,下巴微抬,让他们说话。
“代王,代......代王......奴才才听说,十三皇子刚上上上上......的奏章,说镇南将军长公子何田田虎将之后、文韬武略,堪当大任。
如今漓国大举入侵,特举荐他继承镇南将军衣钵,平定南方之乱。
奏奏奏......章似乎还说,骁骑将军平乱有功,当急调回京,保卫京师!
这这这这事归代王管,不知道十三皇子什么意思,直接启奏圣上……”
第12卷 第837章:怒砍十三3
“十三皇子不知道想做什么,奴才就知道这么多,特来说一声,这还得赶紧回去当差。”
说话的竟是个太监,穿着便服,结结巴巴话都说不大清楚。
连叶休天眉头深了,看着太监,略略点头,让他去。
“主子......”
高山忙开口,这个消息太突然了,十三的反击还真是,无懈可击,不好反驳。
连叶休天抬手,止住高山的话头,他要想想,好好想想。
现在每一步棋都错不得,他得好好想想,片刻,低声道:
“将这消息即刻传给流水,让她有个防备。”
高山忙出去招来苍鹰,鹰传信肯定比马脚程快,希望能赶在十三之前将消息传到何田田手里。
连叶休天站在床前,脑子里想起许多事,都......不好下手。
劫了何甜甜,胜之不武,十三也未必听;当面硬抗,未必能斗得过圣上,犯上作乱的名声,也是一辈子都洗不清;将乱民都收服了,天下归心,父皇必将更忌讳他;让乱民攻入京城,他一般的要背负骂名......真是左右为难,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他现在就是。
如何打破这个怪圈,因此......
以退为进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连叶休天反复推敲,当年代王偏居一隅,最终迎归,便是明证。
所谓是金子在哪都会发光,宣帝落难,亦将复位。
帝位,或许不能直接去争取;不争,便是争。
天下重灾,代郡收纳流民三十多万,一旦稳定下来,必将跃居第一大郡......代郡不足以称帝,却能给他攒到足够的资本。
但......真的要就这么退,实在是心有不甘。
卷土重来,又岂是那么容易的?万一一退而成千古,他可就追悔莫及了。
“主子,大夫人求见。”
高山站在门口,恭敬的道,眼里闪过一抹戏谑。
“做好了?”连叶休天看他一眼,淡淡的问道。
第12卷 第838章:怒砍十三4
高山点头,事情轻重缓急他知道,十三不好对付,让二主子一人对付,他不敢有丝毫大意。
连叶休天慢慢的踱到桌子边,停了一下,依旧往外间而来,很随意的问道:“她来做什么?”
高山跟在他后面出来,摇头道:“或许是来......”
连叶休天嗤笑一声,出来在院子里坐了,半躺着,挥挥手,让人来。
柳怀忙沏上新茶,站在一旁。
院子里光秃秃的,近来大家都忙,没人再弄那些花草,一盆盆都干枯了,衰败的一片寂寥。
连叶休天叹口气,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回来,不知道......头顶的梨花何时能开......
“夫君。”
武雉进来,躬身一礼,温婉大方贤惠端庄,至少看着是这样。
她穿的也颇为大方贤淑,大红的袍子亮黄|色的裙子,将人衬得春光明媚犹如三月春花开。
连叶休天半闭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亦不确定有没有听见。
“夫君”,他只喜欢他的小人儿这么叫他;大红正室服色,他亦只喜欢他的小人儿穿,那才叫活泼喜气呢;正室......他原本是留给她的,她来了,又为他的天下匆匆走了,她......是他今生的最爱,别人想都别想动。
过了好一会儿,武雉站的腿有些发酸,花有些枯萎。
连叶休天依旧半闭着眼,不曾搭理,好似睡着了。
他日夜忙碌,亦着实累了,暖暖的春光晒着,很适合打盹。
高山等远远的候在一旁,憋着笑,刻板的犹如石雕。
又等了好一阵,武雉耐心终于磨完了,连叶休天躺着她站着,不能比的好不好。
武雉咳嗽一声,代王没动;她呃了一声,代王依旧没动,她只好单刀直入,心有不甘的道:
“代王,新人娶进门,旧人丢过墙,您亦不该丢的如此彻底吧?”
武雉越说越难受,修长的手指甲抠进肉里,不觉得疼。
第12卷 第839章:怒砍十三5
连叶休天缓缓的睁开眼皮,惑人的凤眸里看不出什么神采,直勾勾的看着武雉,不带任何感情的道:
“依你说,怎么着?”
武雉心跳漏了一拍,代王长得真是太天怨人怒了,尤其是这种毫无感情的样子,就是让人折服,恨不能哄到他开心。
但是,这要她怎么开口?难道说我也是女子,也想要你疼疼抱抱?这可真是......
武雉咬咬红唇,将胭脂吃了不少,才勉强说道:
“怎么说,她已经......你不能就惦记着她,将我们都忘了吧?府里姬妾这么多,便是你喜欢,再纳一些亦可......”
武雉心里直叫嚣:她在的时候你可着劲儿折磨她,他不在了你又可着劲儿想她,这到底算什么回事?我又到底哪里不如她了?难道是她那臭脾气?还是她另有妙方?
连叶休天凤眸一眨不眨,五官如雕琢出来一般,在阳光下熠熠发光,犹如上好的美玉,让人忍不住想摸一摸。
他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估计菩萨亦忍不住要脸红。
武雉愈发脸红,腼腆的抿抿嘴唇,好想就这么倒在他怀里,主动为他“服务”,做什么都愿意。
连叶休天脸上还没任何感情,哼哼道:“我在想她兄长。”
“啊?”武雉吃了一惊,忍不住惊呼出来。
她最近也日日担惊受怕,不知所措。
镇南将军只有一双儿女,“长子”会如何替小妹出头,这事儿,谁都说不来。
如今京中人心惶惶,镇南将军兵权在握,天知道得罪他会是什么后果。
武雉想起她平素的“壮举”,脑门便发虚汗。
连叶休天垂眸,和闭着差不多,看似很担忧的样子。
武雉亦忧心起来,过来好一会儿,才有些心不甘的道:
“代王,后日便是元宵,不如,我们大家坐一坐吧。
那些事,盼不来,亦盼不走,不如顺其自然的好。”
第12卷 第840章:怒砍十三6
连叶休天看着她,还是那副神情的看着她,唯一不同的是一边脸挡住阳光,略略有些暗影,顿时显得阴鸷危险很多;或者说阴郁落寞,不知所措。
武雉一个人自说自话,有些痛苦,又实在不甘来这一趟,咬咬嘴唇,大着胆子说道:
“我......嫁进门,便是您的人;按说,就不该为着父亲。
代王......事情到了这一步,您......”
连叶休天不言语,不知道这女人什么意思,她心机多着哩,别将她想太简单了。
武雉暗伤,我心机再多都是为了你好,我不要你落到万劫不复的境地,我不愿意,我......
“王莽篡位,政君不肯授传国玉玺,后又自以为其汉室妃妾,已成定数,不可改也。
我虽然......代王亦知道,我不过是颗棋子而来;但既然嫁与你,我便是你的人,生死亦如是。
代王又何必......”
连叶休天有些好奇了,不知道她东拉西扯,什么意思?这个比喻,她比的不大合适吧?
王莽篡权,元后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