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事,她本身是非常排斥的……咬了咬牙,她索性闭上眼,猛地再睁开时,可……眼前的情景竟然没变。
宋暮白在心底哀嚎一声,想着明明可以一劳永逸将方骞彻底铲除的,好好的机会,就这么从手指缝里了溜走了,他不甘心啊……
“情敌?”宋暮白眨了眨眼,脸色突然有些迷茫。
看他们俩还是如此固执,雁雪脸上的笑容渐渐消逝,直到又恢复了那张寒冰般冷硬凌厉的面孔,她才突然两手分开,不知何时两只手中都藏了短刃,就在她双臂分开的同时,两片短刃准确无误的朝一左一右两个男人射去,两人料不到竟有暗器突袭,下意识本能的侧身躲闪,而就在他们躲闪的那一刻,两只按住门扉的大掌也因此脱离,就在那一瞬,雁雪狠狠的阖上们,再不管两人的死活。
凝芳又往前走了两步,心底喟叹一声,却还是乖乖的老实禀报:“弯弯虽然还是没与我联系,但如风那边得到消息,据说仇钰带弯弯是去西华城,只是如风还未追踪到,因此不知真假……倒是主子,眼下仇钰断然是发现了弯弯的身份才会来此一招,如此,弯弯会不会……”她想问的是,弯弯会不会步吟欢的后尘?
雁雪不信,又走近了些,用力嗅了嗅,果然还是那香气,她皱着眉,执拗的说:“我不会闻错,就是莲香。”
冷哼一声,雁雪白了他一眼,寒声道:“若是你非要给,我也自然却之不恭。”
凝芳愣了一下,嘟着嘴上前,不甘心的道:“主子不是走了吗?”
这种感觉真的太折磨了……
“不是我和她打什么,确切的说是看她要怎么打我?”像个沙包一样被人家揍,这种感觉还真不是一般的难以遐想。
“不准你胡说玷污雁雪清誉……”方骞气极,作势又要攻击宋暮白。
当方骞绕过最后一个拐弯,一仰头,便看到三楼的房间门外,一抹白色的熟悉身影伫立在此,他忍不住眯了眯眼,再上前两步,慢慢的,看到了房门内还站着一脸寒霜的雁雪……
“你不是走了吗?”她故作闲淡的撇开眼,冷冷的对外面的人道。
而宋暮白则目送着她的背影,待她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后,方才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眼底那丝喜色,久久不散。
宋暮白紧张的捏了捏拳,试图伸手,想趁方骞出现前,先营造出两人暧昧不清的场景……
而且,暗恋的女人比相恋的女人更恐怖,因为自己得不到的,也不要别人得到,所以在背后动的小动作也会更多,惨了,她是不是已经完了,从明天开始沈雁雪是不是就要故意把她招到身边伺候,然后一会儿用开水烫她,一会儿用银钗扎她,一个不如意还打她几巴掌,而她作为一个专业的卧底,誓死效忠主子,所以就算千般委屈,万般难受,也必须咬着牙撑下去,并且为怕沈雁雪发现她生带武功,她还不能以内功抵御她的变态摧残?
可渐渐相处下去,他对她却产生了奇怪的感觉,若说是因为两人有过肌肤之亲,甚至还拥有一个儿子,也的确没错,可是他并不是太负责任的男人,既然明知道那一夜只是一场意外,便让那件事随风过去便是了。
清冷的北风呼呼吹啸不停,凝芳拢了拢身上的小袄子,加快脚步往自己的房间走……这去外镇忙碌了一整天,她也该回来补补眠了。
她愣了一下,随即放下手,静静的看着屋外雪地里那气质出尘的俊逸男子,那人也看着她,尽管隔得很远,可雁雪看到了,他眼底有些挣扎,有些苦恼,似乎他正被什么事情困扰着……
宋暮白看她一眼,便准备起身离开,可凝芳却突然想起什么重要的事似的,忍不住紧张的问:“主子,您要走吗?”
凝芳很困难的抬起头,瞪着自己主子,主子怎么能这样,她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难道主子非要逼她颜面扫地才算肯罢休吗?好,大不了一拍两散,说就说……
“为何?”
夜晚再一次降临,黑幕般的天空静若寒蝉,宋暮白过了许久,才步出小院子,一路往外走,刚路过大厅,便看到一抹熟悉的挺拔身影正与花四娘打听着什么,他站在角落处,面色冷意的看着那再次厚脸皮跑来的方骞,眼底闪过一抹厉色,二话不说,转头,往回走……
勉强干咳一声,她理了理喉咙,才打着商量似的道:“主子,若是您要走,那就别再来了,下次召见属下,就用飞鸽传书吧,或者让如风,或是臣代传吧,就是……不要亲自来了。”
凝芳被他盯得浑身寒毛直竖,不得不说,就算主子没戴面具,就算宋暮白比鬼皇看起来亲切和蔼一些,但是这也不能抹杀掉他就是鬼皇的事实,也不能抹杀掉,他也是个可以用眼神把人凌迟的变态。
宋暮白冷漠的视线飘过去,看着她:“为什么?”
宋暮白诧异的眨了眨眼,就看到门扉之内,与他一步之遥的雁雪正单手捂着自己的额头,一脸痛恨的瞪着他,那视线,活像要将他千刀万剐似的。
凝芳面上一笑,眼底却有些苦恼反问:“主子,您昨日是不是到处找我了?”
最初他的确只当她是个能干的女人,于是定下三关,若是她过了,自己便是出尽法宝,也要将她拉拢到身边,若是将来登上大位,他身边需要的人还很多,如今人才稀缺,千金难求。
宋暮白眯起了眼睛,继续看着她,他不觉得她多活少活,与他来不来见她有何关系。
被他突然推拒,雁雪也是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她心又忍不住猛的一跳,可在抬眸对上对方脸上的排拒时,她兀的脸色一变,有些气恼的吼道:“你身上这个味道真是难闻死了,如果可以,希望你下次把这股味道驱走再跟我说话。”说完,她气冲冲的准备踏门而出,可脑中猛地想起什么,她又迅速回头,水漾般的眸子锐利成刀,浑身冰冷的看着他,突然问:“是凝芳对不对?你抱过她,所以沾了她身上的味?”女儿家就喜欢往自己身上涂些什么这香那香的,因为她素来不喜用那些东西,因此倒一时没想到。
“方将军的功夫实在不怎么样,要想英雄救美,前提你也得是个英雄。”宋暮白边说,边笑得丰神荡漾,一脸的春风得意。
身后的渐渐明朗的脚步声传来,他来不及细想,抬手就覆上她额上柔嫩的小手,语带温柔的看着她的眼睛,轻轻拿下她的小手,怜惜的看着她额上的一点点的浅红,唇瓣靠近,冲着那点浅红吹了吹气,温热的气息覆在雁雪光洁的额头上,让她登时浑身一震,水漾般的眸子瞪得大大的。
心底喟叹一声,他却还是硬着头皮道:“是我。”声音却不自觉的放柔了很多,甚至夹杂了丝讨好。
糟了糟了,现在她如此花容月貌都已经追不到越发俊俏的臣了,等她被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臣一定更不会理她了……她会鳏寡孤独的孑然一身一辈子吗?一想到这种可能,她猛地打了个寒颤……哇,好可怕,比沈雁雪还可怕……
糟了,这么快杀上门了……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那个风火一样的女人,居然会暗恋男人,她以为沈雁雪应该是那种看中了谁就强取豪夺,绑上花结直接拖上床的女人……太可怕了,她居然还在暗恋自家主子……
倒是宋暮白,点完了蜡烛,继续优哉游哉的坐回原位,闭上眼睛开始假寐,他当然也知道对面那个女人从他进来之后书页一页都没动过,他也不点破,就这么两人静静的坐着也挺好,加上他现在正犹豫不决,因此不说话,反而能让他更好的逃避下去。
凝芳心底一寒,脑中猛地想到上午沈雁雪看她的表情,光是想着,她就觉得后背开始冒汗,咽了口唾沫,她还说艰难的道:“那个……不如还是别走了。”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男欢女爱,正常之事,再加上我们朝夕相对,日久生情,你没看我都住在这儿了吗?登堂入室也就不过如此……”
“不可能。”
“嗯?她为何打你?”显然宋暮白更不解了。
“自然。”两个字,回答得坦坦荡荡。可后面一句,他声调里又夹杂着一丝任性了:“若是沈姑娘不想看到在下,在下可以去外面等晴天。”
咽了口唾沫,他呐呐的张嘴:“雁儿,你是……准备给我开门?”但是被他突然震开的房门措手不及的撞到了头?
“可是她没有拒绝,那便不叫强吻,叫情趣。”厚颜无耻是击败情敌最有效的绝招。
“呵,沈姑娘果然对钱银之事,一点也不马虎呢。”冷笑一声,他再次闭上眼睛,继续假寐。
不得不说男人都有一些自大和沙猪的,明明口口声声说要用自己的方法保护沈雁雪母子不被牵连,可他却见不得雁雪身边有别的男人……尤其是对方还是方骞,那个与雁雪曾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还私定终身的特级危险人物。
他话音刚落,屋内就传来“砰”的一声,像是杯子掉在地上打碎的声音。
宋暮白也不是省油的灯,当下也摆出阵势,今晚,势要将这方骞打得知难而退……
哎,果然现眼报这种东西,由不得你不信。
不死心的索性又揉揉眼睛,再睁开……嗯,还是没变?
吞吐一下,她才憋出四个字:“影响不好。 ”
在一起?宋暮白眯了眯眼,冷言:“没有。”
宋暮白呆愣的看着这个突然对他投怀送抱的女人,俊美的脸庞上露出一丝苦笑,这女人往日的精明哪儿去了?现在跟他纠结这么个无聊的问题做什么?并且,还把自己整个人塞到他怀里,温软的身体就贴着他的胸膛,让他几乎想收紧手臂,就这么将她紧紧拥住……
愤愤恨恨的想了一大堆,最后,她盯着自家主子,就憋出一句话来:“属下还想……多活两年。”是啊,就像多活两年,这个愿望多么微薄啊。
温软的音调,配上娇花般的表情,可说话出来的话,却冷得让人禁不住颤抖。两只执着的大手猛地一顿,不禁都有些迟疑。13544598
却不料这话对于宋暮白却是正中下怀,他哈哈一笑,脸上的表情更是得意非凡:“还真不巧,她现在就是喜欢我。”
又是这两个字,他不会问点别的啊?为何?为何?这要她怎么说?因为怕被沈雁雪那个变态当成假想敌暗杀?这么一说出来她多没面子啊,她阿灵好歹也是风华四妓之一,多多少少也算个名人。
“混蛋。”对方恶狠狠的咒骂一声。
小家伙一回头,眨巴眨巴一双灿烂的大眼睛,笑眯眯的说:“给宋暮白吃啊。” 给宋暮白……吃!!!
宋暮白的眉越蹙越紧:“为何?”他不知道他这个主子做事,还要顺着下属的意思办。
可玉葱似的手指刚刚碰到门扉,两只大手突然一左一右的将门抵住,两双同样晶亮,同样执着认真的眼神齐齐看着她,似乎都在等她解释。
宋暮白没在意她那点小表情,只继续道:“臣最近有些忙,你尽快命人通知天邪与鸳素,让他们将心思调过来,如今时间不多了,太妃一直催促,那东西也不能拖了。”想到自己的生母,宋暮白眼神里就闪过一丝晦涩,却又随即掩去。
哼,想当初,她还不知怎么瞎了眼居然觉得这女人好?现在回想起来,真想把自己的眼珠子挖出来踩扁算了。
早就决定了不要干扰他们母子俩,可听到阿灵的话,他还是忍不住走了过来,到底对这女人存着什么样的心思他自己也不清楚,不过如她之前所言,应该还不到爱吧。
吃药?雁雪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内间儿桌子上还没收拾的一大堆草药,喉头打了个干呕,咬咬牙,她抱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心态问:“你真的要吃?”
凝芳突然倒退一步,脑中想到一个可怕的词汇,顿时觉得大脑都快被轰炸了,她脸色惨白,双拳捏得紧紧的,手心全是细汗,挣扎了半天,她才呐呐的吐出一句:“莫非……沈雁雪还停留在……暗恋阶段?”
咚咚咚踏上楼梯,走到门边,敲响房门。
方骞咬了咬牙,一转首,如小动物般受伤的视线投向静默在旁的雁雪,目露哀愁的问:“你为什么不反抗?你愿意他吻你吗?雁雪?”
怎么了,这罪魁祸首还有脸问她怎么了?若此人不是她的主子,她真相一棒槌敲过去,把他敲晕为止。
“宋暮白,容我再提醒你一次,她是我的未婚妻……”怒火攻心,几乎快爆发的男人是浑身颤抖着警告道的。
雁雪淡淡的抬眸,看了他一眼,突然伸出手,举过他的麻痹的手臂,在几个|岤位上轻轻按压两下,方骞突然感觉手臂上的不适感消失了,可他并没觉得高兴,仍旧一脸执着的看着雁雪,还在等她的回答。
这么想着,他突然有种豁出去的感觉,二话不说,趁着后面的人还没上来,他突然伸手一揽,将措手不及的雁雪猛地搂进怀里,头一低,在对方诧然的目光下,薄唇猛地印上她娇艳的红唇,两唇相贴,柔软的触感让他回忆起她受伤那次,船舱里两人那短暂却深入的吻,心底一动,他伸出舌头,轻松的挤进她因为错愕而微微开阖的口腔,舌尖毫不客气的卷起她的甜美,引动她的丁香小舌与之曼舞缠绵……
雪撒纷落……
还用毒针……
看来这女人,这次是真的被气疯了……
终于真相了
又是一个不眠夜,雁雪觉得,如果再这么下去,自己肯定会失眠而亡,以前的她每天不睡满六七个时辰是不会醒的,可是现在,自从做过那个诡异的梦后,她几乎夜夜失眠……
伸手摸了摸自己柔嫩的唇瓣,脑中不禁又想起数天前的那个吻,她到现在也想不明白自己当时为何没推开宋暮白?并且事后也没想过杀了他?明知道他是故意做给方骞看的,她却好像并没预期中那么生气……
难道,她果然喜欢上他了?
想到这个可能,她又开始暴躁的抓头发,整张小脸皱成一团。
活了两世,沈雁雪从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滋味,她不是个普通的女人,前世不是,这一世也不是,所以她不会像普通女人一样憧憬自己的另一半是如何丰神俊朗,英伟不凡,也正因为从没憧憬过,所以突然发生这种事,她才这般措手不及,不能自持。
“娘。”小晴天远远的看到自家娘亲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眨着大眼睛高喊一声。
雁雪回神,一转头,便看到晴天一身脏兮兮的站在几米远的院子里,他挂在肩上的小布袋鼓鼓的,想来此次是满载而归了。
“怎么去了这么久?快回房洗洗。”走到儿子身边,拍了拍他肩上的泥土,口气柔和的道。
晴天笑眯眯的应了声,刚转身,却又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沉吟了半晌才说:“娘,师祖好像出事了。”
“嗯?”雁雪蹙眉,晴天叫的师祖不就是她的便宜师父,之前宋元均似乎提过那老头儿叫曲十三,咳咳,从自己徒弟那儿才知道自己师父叫什么,好像很怪异。“他怎么了?”
晴天嘟着嘴,小脸纠在一起:“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也没进密林深处,我只看到密林中段的雪地有被大批人马践踏过的脚印,而且林子里还有很多动物的尸体,有些体温还是热的,应该没死多久,娘,你要不要去看看?”其实他和娘对那个师祖都不关心,他也是给舅舅面子才喊那老头儿一声师祖,看在师祖是舅舅最尊敬的人,眼下舅舅不在京城,若是师祖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就是看在舅舅的面子上,他们也该做点什么。
果然,雁雪的心思和晴天一样,想起那个对自己十足敷衍的“师父”,她有点悠淡的瞥了瞥嘴,最后还是说:“你先回房梳洗,我去看看。”
“娘一个人去?”晴天有些不放心,眼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若是真有人围攻师祖,那娘独身一人,只怕会遇到危险。
“你先去梳洗。”不想与儿子多说,她几下催促,小晴天终于还是不放心的回了房间。
草草梳洗完毕后,果然娘已经不见了,小晴天着急的皱皱眉,想立刻跟去,可这时脑子里竟飘出个人来,二话不说,他转身便往宋暮白的房间走去,可站在屋外,看着屋内空无一人,他小小眉头当下便蹙了起来……
冬日的来临,让这片山林显得萧索空旷,树上的叶子掉光了,光秃秃、白花花的干树一丛一丛,看来有些滑稽。盘算一下,两年来,雁雪只在仇钰的带领下进过两次密林深处曲十三的住所,之后她就像被隔离一样,就连几月一次来购买兵器,也是宋元均那小鬼送到林中交付,因此时隔两年,如今她倒是有些分不清方向了。
不过如晴天所言,地上有很多脚印,而随着这些脚步走一定不会错了。于是,大略走了两刻钟,她便行到了一处空地,空地左边有两间竹屋,没记错这竹屋就是曲十三的住所,只是两年前只有一间竹屋,如今却变成了两间,应该是宋元均搬来过新搭建的。
她上前,推开竹门,屋内乱七八糟,琳琅满目,显然是被人搜略过了,但是却空无一人。
两间竹屋均是如此,就连远处的柴房草屋里也满地横竖,锅碗瓢盆四处散落。
“寻仇还是抢劫?”她摸摸自己光洁的下巴,迟疑的猜测着。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她来晚了,找不到曲十三,也找不到宋元均,想来眼下也没什么是她能帮上忙的了,只沉思了一会儿,她便踏着步,又往回走,反正留在这儿也没用,还不如等仇钰回来再从长计议,事实上对她而言,不管不是曲十三还是宋元均,她都没什么感情,曲十三这个便宜师父自从拜师以后,对她这个徒弟向来不待见,至于宋元均那臭小子,绑架她家晴天的帐还没算清呢,别指望她会多关心他。
还没出林子,突然听见远处凌乱的脚步声匆匆奔来,脚步有些紊乱,却气息不弱,看来是高手,还不止一个。
想也没想,她顺势躲到一棵大树背后,接着脚步声临近,一男一女两条黑影风云而过,那轻功造诣虽不算顶级,却也不低。
待两人走远了,雁雪才慢慢从大树后走出来,看了看两人前往的方向,眯了眯眼,抬步跟了上去。
又回到了竹屋前时,雁雪正好看到那对男女从竹屋内出来,女的那个容貌娇俏,冰肌玉肤,眉眼间还稍显稚嫩,大概十四五岁左右,男的那个目光沉稳,神色紧绷,比之女孩看着大些,应该也就十七八岁。
那女的一身红衣,手上捏着根长鞭,抱着双臂,却满目冰冷寒鸷对那男的说:“怎么办?晚了一步。”
那男的未语,只是鹰隼般的眸子突然四下扫视起来,雁雪眯眸,想着自己轻功之术卓越,这男孩不过十七八岁,应该不会发现她才对,可那人一双眼睛却像探照灯似的,逼都她也不敢太大意偷听,只屏息以待,静心隐藏。
“天邪,你倒是说句话啊,要怎么办?”那女孩眉头一皱,有些着急的看着同伴。
那被唤作天邪的少年沉吟少顷,才抿了抿唇,淡声道:“我在屋内捡到了这个。”说着,他抬手,露出一枚手指长短的小玉牌,那玉牌不知用的什么材质,在冬日暖阳的照耀下,竟显得绿意盎然,犹如春季林色,灿烂夺目。
“这不是……”那少女讶了讶声,俏脸突然一沉:“这么说是宋暮衡的人,看来秘密泄露了,宋暮衡开始打那东西的主意了。”
天邪少年没再发表意见,只继续心存谨慎的扫视着四周,末了,他垂眸,对身边的人道:“先找主子,此事从长计议。”
那少女冷哼一声,目光阴鸷清冷:“哼,真想直接进宫杀了那小皇帝,一了百了算了……也都怪主子犹犹豫豫,迟迟不肯动手,白浪费这么多年,却还是给泄露了,回头太妃追究下来,主子免不了又要进一趟小畴牢,我听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