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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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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一片银白,轻闭上眼,这样洁白的世界,有些刺眼。

轩辕瑾安大步踏在洁白的雪上,发出“吱吱——”的声响。“去看红梅。”

“好。”九月的手环上轩辕瑾安的脖子,用脸在他的怀中蹭了蹭,任由他这样抱着,像只慵懒爱娇的猫。

☆、当真相在措手不及的时?.

当轩辕瑾安停下脚步,一股沁凉浓郁的梅香随着有些刺骨的寒风扑鼻而来。

九月抬头,映入眼帘的,便是那样红云团团般,满枝艳梅开得热烈。与洁白的雪映衬着,那红更加的肆意起来,傲然而立的姿态,在这凛冽的寒风中,却有着异样的妩媚风情。

被寒风卷落的梅瓣,时断时续的在九月与轩辕瑾安的身旁飞舞,九月忍不住伸出手去接过一片旋转飘落的梅瓣,轻握手中,一丝凉意随着那样羸弱的梅瓣直透到心底。

“瑾安,你说,要什么时候……”九月轻浅的声音,近乎叹息,“……会有阳光把这些雪融掉呢?”

“月儿?”轩辕瑾安的脸色攸的变冷,九月近乎叹息的语气,竟让他有丝莫名的不安和烦躁。收回看着眼前绝美梅景的视线,落在了九月挂着淡淡笑意的容颜。

“呵呵,瑾安,瑾安。”九月突然扬起灿烂的笑意,借着手攀附着轩辕瑾安脖子的力道,支起身子,飞快的凑到轩辕瑾安的脸上轻啄了下。

轩辕瑾安有些怔怔的,等他反应过来,九月已经肆意的笑开。原来他也有措手不及,反应不过来的时候。

此时,轩辕瑾安连幽深的眼眸也染上了笑意,压下眼底一闪一过的阴霾。看着九月那样肆意的笑脸,仿佛这满园的艳梅也灿烂不过她眸底的光芒。

月儿,月儿,我要你一生一世,都是我的月儿。不管,你来自哪,我都要你停留在这儿,从此陪着我,生同衾,死同|岤。

乾阳殿。

御书房内。

轩辕瑾安紧抿着薄唇,俊美的脸上,完美的线条因为紧绷而愈加显得立体。随意的坐在宝椅上,神色间凛冽而不怒自威,那样随意的姿态,也尽显着睥睨天下的帝王之仪。

轩辕瑾安沉默着,凛冽的眼神停留在眼前书桌上的一张纸条上,修长的指一下一下的敲击着身前的书桌,发出节奏整齐的沉闷响声。

底下跪着的李公公和谷峰、孙元学也不敢起身,也沉默的跪着。偌大的御书房内,只剩下手指敲击书桌发出的闷响和粗重的呼吸声,令人心神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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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相在措手不及的时?.

终于,一个声音打破了这沉默。

一个全身隐没在黑衣中的人,像是瞬间出现般,躬身站在轩辕瑾安的身旁。宽大的衣衫看不出身形,头上还带着黑色的斗笠,垂下的黑纱密密的挡住了所有的容颜,连手也笼罩在长长的衣袖中。

低沉暗哑的声音响起,分辨不出男女,“启禀皇上,人已带到。”

轩辕瑾安终于出声,低沉的声音带着磁性,冷冷的道:“你们都退下吧,此事任何人都不许再追查下去!违令者,杀无赦!”

“是!”李公公和孙元学齐声应诺。只有谷峰的眉眼间皆是决绝的痛苦的不甘,他还想说什么,却被李公公直接拉了出去。

谷峰挣扎了几下,却没想到,原本该是羸弱不堪的李公公,竟然有那么大的手劲,任他如何挣扎也没办法挣脱。

他一时,竟也忘记了原本想要跟皇上辩驳的话,怔怔的被李公公拉出了御书房。

等谷峰反应过来,两人已经在御书房外的长廊上。谷峰因憔悴而削尖的脸庞上满是愤怒,他大声怒喝道:“李公公,你到底是什么人!”

李公公只是直起微微佝偻的肩,带些浑浊的眼瞬间闪过一丝精光,看了他一眼,就一言不发的走了。

“李公公!”谷峰此时顾不得去质问皇上为何不继续追查纯儿被害的真凶。大步追上了走得缓慢的李公公,拽住他的衣袖,问道:“你竟然藏着一身武功!说,你到底是何人!”

他虽然愤怒纯儿的死,愤怒快要接近真相时皇上却不允许她们再追查下去。可是,他还是御前的一品带刀侍卫,他不能让皇上有丝毫危险。

他一向自问不是武功盖世,也是这天下一流的高手行列,而这个人,在皇上身边呆了这么多年的公公,竟然可以只手拉住他让他无力反抗,那该是有多深厚的内力?

而这样的人,竟然潜伏在皇上身边,平日假装着普通的内侍,滴水不漏。他竟然从未察觉丝毫,怎能不谨慎。

☆、当真相在措手不及的时?.

李公公终于停下脚步,扬起他一贯特有的略带沙哑的尖锐嗓音,道:“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要好。有些问题,埋在心里比问出口要好。有些真相,能不知道就不知道的好。年轻人,凡事别太过执着了。”

说完,手腕诡异的一个反转,再一甩手,便轻易的甩开了谷峰全力紧拽着他的手,缓慢的继续向前走去。

有些真相,能不知道就不知道的好。

默默的念着这句,心里痛得像是被无数只手撕扯着,谷峰紧握的拳青筋毕现,指缝间血流不止。

倔强的看着李公公恢复佝偻的背影,眼神执拗。

他绝对不能就这样让纯儿不明不白的死去!绝对不能!即使以生命为代价,他也要查出真相,为纯儿报仇雪恨!

可是,他有丝犹豫。他该不该禀报皇上,关于这个李公公……

轩辕瑾安以眼神示意黑衣人退下。

右手轻轻转动宝椅的一角凸起,西面的大书柜缓缓移开,墙壁奇迹般的向上缩起,竟然是一个暗门。

一个一身白衣的中年男子缓缓走出,墙壁和书柜瞬间恢复了原样。

“参加皇帝陛下。”一个一身白色似是道袍的中年男子拱手微微欠身,算是行礼了,然后径自走到下首的一个背椅上坐下。

“仙师这是何意?朕记得朕说过,仙师未经传召不可再擅入宫廷!”轩辕瑾安冷冷的盯着那个满脸不以为意的中年男子。

那张脸,平凡无奇,却隐隐的有着一丝不沾凡尘的潇洒隐逸气质,令人见而舒心。清明而不染一丝尘埃的眸,有着令人无法企及的睿智与豁达。

“皇帝陛下,本座的预言是应对你们轩辕皇家曾许的承诺。既然承诺已达成,自是不必再归入五方之内,也不必受尘世俗规所限。今日本座前来,无非为了再次警醒陛下。”

清清淡淡的声音,平平稳稳的韵脚,却是奇异的带着些能够涤荡人心的力量,令人听而舒心。

“朕自有分寸,此事何劳仙师忧心!”轩辕瑾安依旧是那样冷冷的语气,此时更是显得有些不耐。

☆、当真相在措手不及的时?.

仙师却恍若未见他的不耐,继续说道:“本座只再说一次,万望皇帝陛下切莫做出令圣女失心之事!切记天心石所示预言:得圣女之心者得天下,失圣女之心者,失天下。”

“砰——”轩辕瑾安蓦然起身,一掌重重的拍在书桌上,笔架上的笔晃荡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

“来人,送仙师出宫!”如果不是因为那个预言,自己怎会有如此被动的一天?该死!

黑衣人突然出现在仙师的身旁,做出个请的姿势。

轩辕瑾安的怒火,却似乎并未波及仙师,他仍旧一副波澜不惊的神情,深深的看了一眼轩辕瑾安,然后轻轻摇头,自顾自的往暗门走了出去。

“皇帝陛下,您已情动,谈何掌控圣女之心。”清清淡淡的声音,那样波澜不惊。

书柜和墙壁移开,再复原,白色的衣袍消失不见。似乎一切不曾发生过,不留痕迹。

可是轩辕瑾安的心,再也无法平静下来。眉心狠狠的蹙起,陷入了沉思。

突然一阵细微而凌乱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考。

“谁!”轩辕瑾安看向门外,黑衣人鬼魅般的身影追了出去。

轩辕瑾安看着黑衣人消失的背影,只狠狠的吐出一个字:“杀!”

这件事绝对不可以传出去!不管偷听的人是谁,都绝不能留下活口!

轩辕瑾安看着空手而回的黑衣人,眉头紧皱。“是谁?”

“启禀皇上,有死士代为受死。”

“查!”绝对不能放过,万一让她知道……

“是!”绝对遵从的姿态,他是他的影,这便是他全部的活着的使命。

九月拒绝了小青她们的跟随,随意的在银装素裹的御花园中踩着厚厚的积雪,闲庭信步般走着,不急不缓。

有些微微眯起了眼。从什么时候起,在这个宫廷里,甚至是来到这个时代后,看到这样洁白的颜色,会有种心底抽痛的感觉。

脑海中猛地闪过一个人影,那样的一袭白衣胜雪,若是他站在这白雪遍地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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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相在措手不及的时?.

九月摇了摇头,唇角泛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原来,他的身影竟然可以这样不经意的想起了。

脑中乱乱的想着些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想,不知不觉的,竟然已经走到一个很偏僻的角落。

忽然,一排密密麻麻带着明显慌乱的脚印跃入眼帘,那样小的脚印,却很深,显然是慌乱奔跑中留下的。

九月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史无前例的好奇心,竟然驱使着她跟着那排脚印走了过去。

或许,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愿意,会听到那些原本该属于秘密的一切……

宫中突然戒严,说是有刺客出现。

有圣旨下达各宫,诏告天下:轩辕六十年,宸妃薨。因刺客图谋圣驾,以身护驾,遇害身故。皇上感念其情深意重,追封为宸德妃,谥号忠懿柔宸德妃。

九月看着寝殿外那些晃来晃去的御林军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这么明目张胆的增加守卫,生怕刺客不知道这重点都在乾阳宫,还是欲盖弥彰,故意为之?

皇上的寝殿,还有平时批阅奏折及接见大臣议事的御书房等都在乾阳宫,平时负责守卫的御林军本就明里暗里不知凡几。

她搬来偏殿后,御林军就已增加了一倍。现在,估计是增加了将近三倍有余。

死了?竟然就这样死去了吗。

连个疯子都不能放过吗?

小青在寝殿外轻声唤了声:“娘娘。”

“进来。”九月站起身,走向书桌后的梨木雕花背椅坐下。

自从来了乾阳宫的偏殿住后,就没有那么方便可以随时窝在属于自己的书房里看书了。

御书房,自然是不能随便去的。

这张书桌还是轩辕瑾安看她躺在软塌上看书后,特意吩咐内务府的人赶置的。

小青走了进来,手中捧着厚厚的一叠书卷,恭谨的禀报道:“娘娘,您要的书都在这了。皇上还特意吩咐了,若是娘娘想看书,自可去御书房随意拿了便是。”

“随意的去御书房吗?随意……”九月轻轻的念着,唇角的淡笑有些恍惚的讥讽。

帝王,从来都是孤独的。他们有生以来,什么都能,唯一不能的,便是信任。

☆、当真相在措手不及的时?.

九月听着小青沉稳恭谨的语调,看着小青毫无异色的神情。

她知道,原来那个凡事沉稳细致的小青已经回来了。

这样,很好。

在这步步皆有可能是深渊的后宫之中,最妥当的就是谨慎。

“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没我的吩咐,不要让人进来打扰。若是皇上,也要先进来禀报一声。”看书的时候,不习惯她们在旁伺候着,那便少了那份惬意。

“是。”依旧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走到烛台前又燃起一根蜡烛,确定书桌前的灯光足够明亮,便躬身行礼退了出去,将门轻轻带上。又略微站了一会儿,才往自己的屋内走去。

偌大的寝殿内,瞬间安静的只剩书卷被轻轻翻阅的声响。

忽然,九月翻阅书卷的手指顿了顿,又继续翻阅着,淡然的道:“出来吧。”

似乎只是一瞬间的事,一个一身夜行衣的人影由屋顶梁柱上,很利落的翻身而下。只是在落地的时候身形微微顿了顿。

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为何你会发现我?”这个女人,不是没有武功?

“受伤了,便别撑着了。你不必担心,我的确并无武功。”九月依旧那样淡然的语气,仿佛不过与人谈论着今天天气怎样般平常。

视线却始终停留在手中的书卷上。

自从来到这个时代,便不断见识那些高来高去的轻功,也就没什么稀奇的了。如果在现代也有这样的功夫,不知道满大街会轻功的人和车一起跑,该是怎样壮观的景象?

呵,自己还真是……

这个时候,还有心情想这些。

原来,竟也真是有刺客。

遇到所谓的刺客了,自己不是应该惶恐害怕吗?至少,也该是紧张的。

脑海里忽然闪过那群死党的话:九月,你果然是个……不正常的女人!

呵,是啊。她还真是,不正常的女人。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黑衣人显然也意识到了,面前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不怕他。应该说,依旧不怕他!

即使他现在身负重伤,但让面前这个女人轻易死去的能力,绝对绰绰有余。

☆、当真相在措手不及的时?.

“这是你第二次问我这个问题了。”九月微微顿了顿,又道:“刺客。”这次,她抬起了头,晶莹的水眸对上了一道冰冷的视线。

在九月那样晶莹剔透的眸里,他只看到了一如既往的清明和澄澈。

“是,刺客。”黑衣人似乎语气微带着些挑高的尾音,使得他冰冷的语气有了些许温度。

他还真是很不习惯这种情况。

一个柔弱的宫妃,竟然在面对一个深夜闯入寝殿的刺客,依旧能这样冷静,还是在经历了那样惨烈的经历之后。

竟然连眼神也不曾动容吗?

九月不语,只是唇角染上一抹无谓的淡笑,“有区别吗?”她依旧直视着他满是冰冷的眸。

“区别?”黑衣人显然有些没反应过来她突然转变的问题。

“如果你要杀我,我害怕,或者不害怕,有区别吗?”

“没有。”这次的语调,又增添了些许温度。

“把衣服脱了吧。”九月突然站起身来,放下手中的书卷,向他走过去。

一丝抽气声几不可闻的从黑衣人的嘴里发出,他不禁后退了一步,惊诧的看着突然走近的九月道:“什么?”

“血腥味太浓。”扔下这句话,九月也不理会他的惊诧,他当然听到了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反正也看不到蒙面巾后的表情,不是吗?

她径自的走向衣柜,拿了一件棉质的轻薄裙衫,走到桌边坐下。

看着依旧满眸疑惑看着她的黑衣人,她突然微微蹙眉,“你不脱衣服,我怎么帮你包扎伤口?”

黑衣人有丝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她竟然还要为他包扎伤口?她说要他一个男人在她面前脱衣服,还说得那样理所当然,毫无不妥。

心里有丝恶意般的想要看看,她是否真的会不介意?

黑衣人走了过去,也在桌边坐下,面对着她。利落的脱下上衣,手中紧握着长剑。冰冷的眸一瞬不眨的看着九月,似乎想从她的脸上找出些什么异样的情绪。

可惜,未如他所愿。

九月的脸上除了平静便是淡然如初,连晶莹的双眸也澄澈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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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相在措手不及的时?.

九月当然明白他在想什么,也懒得理会他的眼神,只是低眸检查他胸前的伤口。

这个男人的武功,她见识过了,所以她并不以为她现在叫人或者挣扎反抗能有什么用。

即使,他现在重伤,也仍然可以避开那么多守卫躲到她的寝殿来。那么对于毫无武功的她来说,他伤不伤,却并无多大区别。

为他包扎伤口,只是保障自己安全的一种手段而已。她赌他不会杀她。或者说,她心底有种莫名的感觉,这个男人,不会杀她。

那时候在悬崖边,她虽然不清楚是为什么自己会坠落山崖,但是他的最后一个伸手的手势,别人不知道,她却看得清楚,他是想要拉住她,却没有成功。

不错,她哪怕只凭感觉,也可以肯定,这个人,就是那个将她掳到青峰之巅的黑衣人。

看着他胸前一道深深的剑伤,还在不停的流着血,她不难想象,他现在的唇肯定是苍白如纸了。

只是,她这里并没有伤药,她现在也不可能叫小青拿药。

九月抬头,看着他,“你应该有带着止血什么的药吧?”

黑衣人也低头看着她,一把将脸上的黑巾扯掉丢在桌上。

很显然这个女人已经认出他了,那就没必要遮遮掩掩了。

利落的将腰间的荷包也一把扯下,丢在桌上,“那里面,蓝瓶的清洗,红瓶的止血。”

九月唇角不由染上一丝淡笑,还是那张平凡得让人见一次就会忘掉的脸,没有表情,只是那双冰冷不见一丝波动的眸,仿佛他的标志。

拿起荷包,打开,将两瓶伤药取出。

看着手中的棉质薄衫,又有些犯难,这里的衣服质量是真的好,她可没那个力气去撕开。

黑衣人看着她犯难的神色,心底蓦地一动,仿佛有种异样的情绪滋生。

一手扯过她手中的薄衫,向上一抛,手中长剑像是丈量过般,凌空几划,长剑归鞘,一条条一指宽的布条便飘落到桌上,还是整齐划一的排好。

☆、当真相在措手不及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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