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正要回自己房中,听得那边枯竹丛那边小路上有人走动的声音,渐渐向这边走来。
“看来有效。”远处传来一个声音,是玉老爷的声音。
“当然,庄小姐虽然脸长得比不上那个媚流,不过家世好,又有主母风范,要是将来那个媚流的真嫁给玉睿,那庄小姐也能镇得住她,当家主母不能光是一张脸。”夫人笑道。
“这回睿儿自己能想通,我也是意外之极啊。”玉老爷的声音有些疑惑:“你说从前他只肯娶一个,现在为什么突然愿意娶两个?变得太快了。”
“我问过睿儿,睿儿说他对那个女子情深意重,一定要娶她,睿儿又孝顺,上次把他赶家门的事估计已经让他伤透了脑子,所以这次才向我们示弱。”玉夫人笑着分析道:“总比两人没名没份地在一起瞎混的好吧?没父母媒妁之言,就是在一起,那个女的也是连妾也不如。”
“你想得不错,你总是比我想得透彻,不过他变得太快,我总是有些疑心。”
“老爷的心思在玉家生意大事上,对这样的小事,哪里顾得过来,这是妾身的份内事,要说疑心,他坚持不肯娶庄小姐不就完了,可是刚才我看他对庄小姐也很有意思。”
声音渐渐近了,又渐渐远去,消失在琅轩阁后,媚流从屋顶落下,心如冰霜,不相信,不愿相信,更难以相信。
不会的,睿大哥不会是那样的人,两人生死相依过,要的就是一个“唯一”,他不会是这样的人!
可是……
她不知不觉痴住了,站在原地许久,恍若失了魂一般,若说信,她是绝不信睿大哥会变了初衷,若说不信,那么睿大哥方才那歉然而复杂的眼睛,还有对庄小姐的态度说明了什么问题?
明明他可以对庄小姐有礼而疏远的,可是他没有。
明明可以对庄小姐大大方方地介绍自己的,可是他没有。
一时想得寒冷沁骨,拉了拉衣襟,正要回去,一个老婆子从小路走来,见到她松了一口气,道:“唉呀我的小姑奶奶呀,今天你可别乱跑,那庄小姐的事可不能也错,你还是先回房呆着吧,别出来随意走动,等她走了,你爱走多久没有人管……哎哟!”
腿弯突然一麻,她身不由己地朝媚流跪下了,媚流笑得甚是惊讶开心,道:“怎么了这是?老妈妈呀,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瞧着,遭鬼神报应了吧?”
这一夜,她把窗户开了又开,就是没有跳出窗去,她在等,等睿大哥来给她一个解释。
月上中天了,从北边吹来一股冰冷的空气,如冻得媚流的心也不住地瑟缩,他还不来。
这一夜,媚流没有去找他,玉睿也没有来,当晨曦初起,一线阳光冲破阻碍长驱直入媚流的香室,媚流的心也隔离了阳光,她坐在窗前,一夜的等候,如同一夜的激战,让她身心俱疲。
“媚流姑娘,老爷有请。”一个丫头禀报道,那声音平平淡淡,说不上不恭,也说不上恭。
媚流冷冷一笑,原来个个都把我当软柿子捏?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章新人笑旧人笑
“请什么?有什么好请?告诉他,没空。媚流门也不开,**地甩出这样一句。
“是老爷请!”那丫头听到她的回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高声提醒了一遍。
“滚!”媚流大怒,冷声喝道,那声音中带着杀气,让丫头缩了一下,不敢多说,忙去报信了。
大厅中,玉老爷与玉夫人和玉睿坐在堂上,等着媚流前来,玉睿面色有些冷,似乎带着一种决定了的坚定。
“老爷,媚流姑娘说……”那丫头正要把媚流的原话叙述一遍,接触到睿少爷的警告目光,机灵地换了一个说辞,道:“她说她暂时分不开身,请老爷暂宽片刻。”
听到丫头的报信,玉睿并不意外,只是有些苦涩地笑了笑,道:“再请一次吧,好言好语地请,说是有要气。”
“再叫!说是商量她入门的事。”玉老爷重重一拍桌子,没入门就这么恃宠生娇,将来入门更如何?
前几日倒也表现得极为出色,一举一动真如一个大家闺秀,不,比大家闺秀还要出色,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房间也极是高雅大方,他实在怀疑这个女子究竟出身为何,要知道,这样的素养与处事,不是一天两天、一天两年,甚或是五年六年能教育起来的,那样装起来的女子,最多像个有教养的寒门女子,然而这个女子的学识与气度让他刮目相看,这样的女子,只是个长年漂泊在江湖上的女子?
尽管他对媚流的看法些动摇了,但是这不会影响他的决定,尤其是看到玉睿的态度已经软了下来时,他更不可能改变主意了,要是玉睿能娶上庄家女子,再娶一个媚流,那么对玉家的好处是不言自明啊,上面一个能撑管家务的名门正室支撑着家内,下面一个精明能干的侧室相帮着打理,玉家简直是如虎添翼!
这个儿子是极有福之人,将来的一妻一妾,俱是常人所企及不到的绝色。
所以今天他叫媚流来,是要让媚流来参与玉睿的娶亲大事,虽然这事对于媚流来说,是有些残酷,但是身为玉家妾也不能像普通小人家那样争风吃醋,这是他给媚流上的第一课,媚流的傲气,他会在她入门后,一点一点地磨光!
玉夫人道:“王妈,你也跟去看看。”
“是!”王妈便是那个带领媚流到闺房的老嬷嬷,极利索地应了一声,与那丫头同去了。
媚流房前雕花门紧闭,扣之不开,但是里面分明传出有人走动的响声,声音悠悠慢慢,似乎完全没把外面人的叫声放在眼里。
王妈几时受过这种待遇,就是少爷见到她,也还得给个笑脸,所谓打狗不得看主人,府里的下人几时这样慢待过她?
要不是看到媚流即将成为她的半个主子,又慑于媚流身上那股子寒威,早就开始冷嘲热讽了,耐下性子,又叫了一声:“媚流姑娘,老爷夫人和少爷有请!”
媚流依旧声音全无。
“媚流姑娘,请出来吧,老爷有请!夫人有请!少爷有请!”王妈严厉的声音再次响起,已经有些不耐烦和恼怒了。
“少爷要娶亲了,请姑娘出来参谋!”王妈干脆下了重药。
“砰!”门突然打开,媚流倏然出现在门口,冷然望着王妈,直勾勾地盯着王妈,阴森森地道:“你再说一遍?”
王妈打了个颤,忙低下头来,陪笑道:“这种大事,我们当下人的怎么会知道,我是听到有这个风声,说少爷要娶庄家小姐,见姑娘不肯出来,所以一时心急,喊了出来,究竟是不是这样,还是请姑娘自己去看看。”
媚流定定看着王妈,突然露出柔然一笑,婉转声音如娇啼:“她是小姐,我是姑娘?”
一句简单问话,一个妩媚异常的的笑,就是这一问一笑,王妈瞬间觉得有一把钢刀架在她脖子上一般,毛骨悚然,汗一下就出来了,脑子突然短路,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媚流姑娘分明没动,依然带着从前的万般媚态,斜睨的眼角如丝般撩人,甚至唇角还有一丝微笑,然而为什么她就感觉到巨大的煞气?
“那就请王妈带路吧,这样的大事,怎么能错过!”媚流笑得更加妩媚,王妈却不敢再看,直觉到今天这事要坏了。
王妈走得很快,因为媚流在身后如同一尊煞神一般放射着煞气,让她不寒而栗。
“嬷嬷急什么呢,老爷叫的是我,不是你,我都不急,你这么急做什么?”媚流轻轻笑,王妈打了个冷颤,忙回头恭声道:“路上冷,怕姑娘冻着。”
“你也真是好心。”
媚流笑声不绝,王妈越走越快,就这么一路笑进大堂,王妈大大松了一口气,从来没有觉得从闺房到大堂是这样遥远。
人未到,声先至,玉家一家在厅上等着,玉睿不住地往门外瞧,焦急而忐忑,玉夫人笑道:“傻小子,急什么呀?有你的就是你的,她对你这么死心塌地,又已经把身子给了你,你还担心她飞上了天?”
“娘!”玉睿似乎想说什么,究竟吞了回去,没有说出口。
远远地便听见媚流的声音传来,那声音毫无克制地欢笑着,似乎极是高兴,轻狂的笑声让玉老爷等人都皱起了眉,玉夫人道:“将来进了门你得好好劝她,这么笑实在不雅。”
玉睿不答,看着那绝美的脸带一种冷艳的决然渐渐走近,那心,已经揪痛了千百遍。
媚流一进大堂,便看见四尊神佛也似的人端坐其上,一脸的严肃正经,媚流笑道:“听说玉老爷有命,我就赶着过来了,不知玉老爷有何要事这么急召媚流?”
称呼转眼便换了,玉老爷知道她生气,想当初自己的夫人在他娶妾时,也是这般疏远冷淡,但是随着自己的一如既往的尊重爱护,夫人总算转怒为喜,一心一意地为他操持起这个家,他体谅她的心情,倒缓下了声音,温言道:“媚流姑娘,请坐。”
媚流也不推辞,往客座上一坐,玉夫人便笑得若有所指,道:“媚流,你还把自己当客人呢?”
一个妾,哪有资格和家中的长辈和夫主同席?
“妾”者“接”也,得见夫君而不得伉俪也,她只能站着服侍众人,而不是像这样大喇喇地把自己当作成他们同起同坐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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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七章妾不知不受托
媚流抬眼,双眸顾盼间,流精转盼,便如电一般在玉夫人脸上一扫,冷笑已经在眼中泛开,这辈子与上辈子,再到将来的无数下辈子,她便没学会什么叫“妾的风采”。
“媚流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还请玉夫人指点。”媚流恭敬地道,细听却带着一丝嘲笑,将玉夫人顶得噎了一下,她瞥了玉睿一眼:“也请玉公子指点一二?”
她谦恭地略弯腰,带着一丝无辜的疑惑看着那个男人,眨眨眼睛,眼睛里满是纯然的天真,看到他望着自己沉声不答,捕捉到他眼中痛楚和歉意的眼神,她疑问地再次眨眨眼。
“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媚流姑娘,你这阵子的表现我们很是满意,我们真诚希望你能入玉家为臂膀,你也不用看睿儿了,男人要是见一个美貌点的女子就忘了家国天下,那还是男人吗?他昨夜本来要去找你说清楚,是我拦住了,我相信以媚流姑娘的大度明理,必能体贴我们做父母的一番心思,都是为了孩子啊。”
转开眼睛,心蓦地下沉三分。
眼神代表了一切。
他的眼神为何痛楚,为何歉意?原来一切已经落定!
她绝不想相信的事实,这一刻已经像白纸黑字一般清楚明白,走在男人的世界里,对男人的心理了解让她痛得发抖,那心已经如遇热的纸一般,蜷缩了起来,黑了起来。
“这话媚流可不理解,这是什么意思呀?”媚流轻轻一句话,把她玉夫人将自己为妾的话推了回去。
毕竟是让人家当妾,这话玉夫人那样说已经太明显了,再让他们直说“请你为妾”吧,无疑是太不要脸,玉家人是说不出的。
“罢了,今日还是当客人吧,以后进了门,再说规矩还来得及。媚流姑娘,一个月后我们要向庄家下聘,特意来请你来作个参谋,你也不用谦虚,伯父知道你极能干,想由你来帮忙拟个下聘单子。”玉老爷笑得一脸和蔼,势要逼她一个结果。
媚流点头道:“原来如此,不知玉公子自己对庄小姐有什么看法?”
“流流!”他带着祈求的声音在她面对响起,他在请求她的谅解吗?
谅解?
男人想要迎娶另一个女人,还想娶得旧爱的谅解,让她与那个女子共侍一夫吗?她以为他是不同的,原来,这不过是她看走眼,他终究臣服于那颗“孝子”之心!
媚流笑着抬起头,盈盈对上他的眼睛,笑道:“恭喜睿大哥了,庄小姐真是您的好夫人人选,既美又贤,而且家世又清贵,真是门当户对,媚流也真心为睿大哥高兴。”
玉睿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眼里却分明闪着一线希望的目光,媚流看在眼里,那心已经燃得如灰烬一般,在他的目光下,一阵风散了。
可是哭不出来呵!哭向来不是她的强项!
她笑得比谁都开心,她拍着手,兴奋地像个孩子。
“太好了,我也终于见到睿大哥成亲了,喜事临门哦!我也要沾沾这个喜气才行呢!”
玉老爷呵呵笑道:“真是个好孩子!果然是睿儿认定的人,识大体知大礼,伯父对你极是满意,以后一定不会亏待你,当你是亲闺女一样疼爱!”
媚流笑而不答,拍手岔开话题道:“这聘礼,我想必玉老爷也是早就备齐了的,用不着媚流多嘴多舌的,今天不过是让媚流来凑个热闹,媚流年纪轻,哪敢参谋此事,再说我一个外人,哪有这个资格,玉老爷真可不带这样刁难客人的。”
她嘟起嘴,亦嗔亦喜。
玉老爷摆手笑道:“诶!这话太见外了,你迟早都是我们一家人,对你,我和你玉伯母都很是欣赏,你就别客气了,你看看,我是我们拟的草稿单,帮伯父和你睿大哥看看有什么不妥的没有?”
“玉老爷和玉夫人的热忱相待,真是让媚流非常感动,不过这样下聘的事,不是媚流能做主的,媚流哪有那个资格啊!”媚流笑着连连摆手,坚决不肯接过那份聘礼原单。
她笑得越开心,声音越清脆,玉睿的脸色便越沉重。
他在茶几上重重一锤,砰然一声响,惊得四座注目,在对上媚流依旧天真的目光时,再也忍不住憋了,蓦地站了起来,一把拖住媚流的手便往外拉:“流流,我有话对你说!”
“睿大哥,有话在这里说吧,当着玉老爷和玉夫人的面公然要私谈,可不太礼貌。”媚流含笑道,有些娇羞地夺回自己的手。
“去吧去吧,年轻人有话要说,我们是理解的。”玉老爷与玉夫人同声道。
“走!”玉睿一把拉她起来,几乎把她拉得脚不沾地,直往外去,自始至终没有说话的玉睿的大哥,这时终于皱起了眉毛。
“爹,娘,你们不觉得事情不对劲吗?”玉大哥揉着下巴的短髡,深思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缓缓地道。
“嗯,那个媚流似乎有意思与睿儿绝裂。”
玉夫人早就看出来了,他们一口一个“自己人”,媚流却一反亲热之态,一口一个“玉夫人、玉老爷”,更说自己没资格参与玉家的婚事,没想到她还是那样倔。
她的心情,她理解,女人要接受爱侣再娶,势必得经过一番磨挫,而且据她想来,女人要是连夫君再娶一个也受不了,就闹着要分离,那么这情也就浅得可怜了。
“依儿子看,这个媚流嫁入我们玉家,虽然身世少了几分,不过以她的人口手腕,将来当好一家主母必不含糊,爹娘何必一定要这样固执?”玉明皱眉道,对爹娘的做法殊不赞成。
“你知道庄家在海上有出海权吧?”玉老爷淡淡瞥了他一眼道:“你也接手玉家不少生意了,怎么还是如此天真?”
玉明早就知道爹想要海上出海权,有了海上出海权,玉家不但发货的时间比其他商家更快一筹,而且还能拓宽不少货路,能家玉家的生意最大限度地拓展,所以这个庄家,是爹绝对要拉拢的对像。
既然拉拢不了朝中大官,那么自然得娶进对自己生意有极大帮助的世家小姐,至于媚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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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八章违天命花薄命
再美也不能给玉家带来利益,真的决裂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只要玉睿回来下定决心不再与家中决裂就行。
“可是二弟他……”玉明极力想劝服二老。
“放心吧,你二弟已经想开了,一个女子怎么比得上抚养他十几二十年的父母?再说了,他对那个女子有救命之恩,那女子我看也是对他非常在意,不会那么容易说分就分的。”玉老爷摆摆手道。
就算分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美人还怕弄不到?这个媚流要是真那么倔,那倒不如分了好,玉家如今也算是举足轻重的人物,自然不能娶一个不知礼节的妾,让家生横变。
“恐怕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玉明揉着太阳|岤头痛地道。
说不清为什么感觉一阵阵发寒,这次的事件太过诡异,只是又说不清为什么有这样的感觉,他反复思量,仍捉不住那种不详的预感究竟从何而来,他越加忧虑,恐怕爹娘的“一凤二凰”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
他看向大堂外,堂外的两个人,一个用力拉着,一个无可无不可地由着他拉,却分明显出一种淡漠,本来可以恩爱一生的人在爹娘关乎利益的调弄下,如今几成陌路,爹娘一心为两个儿子好,只恐怕最后事与愿违啊。
玉睿一路拉着媚流来到花园里,冰天雪地中,这里还是不亚于皇宫的姹紫嫣红,一园的缤纷色彩,今日阳光尚好,雪在阳光下,耀得让人睁不开眼,雪地上的百花,越发显得娇艳欲滴,想必为了培养这些冬日不开的花,让冬日显得萧索的花园色彩丰富起来,玉家的暖棚里已经有不下百盆花因为不堪火炉摧折和冷热的交替,而香消玉殒。
越是倾国名花,越容易红颜薄命!
为了得到它们,人们不惜重金,不惜寻遍天下,未得之时爱若珍宝,求之若渴,必定要得之在手才肯罢休,得到后,又有几个懂得去爱花?
或是观赏几日丢于脑后,从此或生或死再不问津,从前是的热切如今全都冰消云散;
或是为了让它们如所愿中那样美丽,饫之以肥沃,却不明白此花究竟是喜甘还是喜肥,惧旱还是惧湿,最后香消玉殒却不知为何;
或是又生别心,见别的花更美丽,更新奇,舍下刚到手的花,转眼又去逐了别的花。
媚流轻轻一叹,放眼白雪世界中,一盆金黄的迎春花开得异常的早,也异常得惹眼,枝头由密往下至疏的花朵,如落入人间的琼台仙葩,随意却自成风-流意趣。
想是日日在暖棚中烘开的,那娇黄的花瓣,不禁寒风相侵,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