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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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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在这里远远的看着,我不过去。”

是甄子祈。

这些日子我们都无法计算他究竟跑了多少路程来环翠山庄,有的时候快马疾驰,甚至只用一天时间往返于两地之间。

还有,他是如何肯定我是杨莞尔的?这一点一直让我颇费思量,但他不说,我也不问,他每每来环翠山庄看看孩子,或是给我送来一些昂贵的东西,我收下不误,却并没有更多的表示,也不与他断绝来往。

因为我很清楚,我要做的事,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法做到的。

我抱着肆风,慢慢的从草地上站了起来,甄子祈看着我的眼神,和每次见面时一样,带着说不出的感觉,好像一瞬间见到鬼了一样。

自从淮州城一役后,我的头发已经天下闻名了。

淮州城没有费一兵一卒而让辽军撤兵了,十万人马什么都没有得到,除了扎进耶律朝风胸口的那支箭。

而我,一个满头白发,手持强弓逼退辽人十万大军的女人,一夜之间被南朝的百姓传诵着,有人说我是天生的战神,威风凛凛,不怒自威,一箭能挑百万兵,甚至只说了一句话,就将辽国的北院大王震慑住,辽人自然不敢在我面前撒野。

还有一种说法,是关于我的头发。

南朝的老百姓认为,雪山上有一种从雪修炼化成的妖怪,这个妖怪有着倾国倾城的容貌,却长了一头雪白的长发,只穿一身雪白的长衣,还有一张比学更苍白的脸。

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传说在整个中原传得沸沸扬扬,我一时被神话,一时又被妖魔化,这些说法我听得多了,回头看看镜子里的自己,也觉得有些茫然,甚至不知道看到的到底是谁。

“夫人。”甄子祈慢慢的走了过来,看着我和孩子,柔声道:“别来无恙。”

“多谢南帝牵挂。”我淡淡一笑:“你来的到快。”

“接到夫人的信函,立刻就赶来了。”

也难怪他要微服私访掩人耳目,如果让宫中那些敬她如天神的妃嫔们知道我对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只怕是要翻了天的。

“南帝对我的建议,意下如何?”

他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单刀直入,刚刚见面就谈起了正事,一时有些恍惚,看着我怀中留着口水要我衣服的肆风,他苦笑了一下:“难道你想当着孩子的面谈那些杀伐的事?”

我把肆风交给了艾叶,招呼他到书房议事,再次谈起我的建议,甄子祈有些犹豫的说道:“你要去南疆?那里是很危险的。”

“要将辽人敢出中原必须要倾尽国力,否则一战涂炭,我梅若素定不下这个局。等我回来之后,你出兵马,我出粮草,夺回北方的土地,你就坐拥整个中原,难道这样的条件,还不值得你答应,派人帮我?”

他的眼睛在发光,我知道,这个协议对他来说有多么诱人。

“夺回北方,我要了整个中原,你要什么?”

我淡淡一笑,没有说话,我要什么,当初在淮州我逼退十万辽军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了。

我看他一直没有说话,目光沉默似乎还在犹豫,便说道:“能够重新夺回北方,难道南帝还有什么不满足?还有什么想要的?”

他抬起头看着我:“我想要什么,你很清楚。”

他的目光深邃而深沉,好像一汪无底的深潭,能轻易的将人的灵魂吸进去,可惜,我曾经见过最深情的眸子,与我情意相通,曾经沧海难为水,这样的目光对我来说只是多余。而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肆风的哭声,艾叶在外面道:“夫人。”

我急忙走过去开了门,只见肆风正在她怀里哇哇大哭,一张小脸涨得通红,艾叶道:“夫人,刚刚肆风少爷一离开你就哭个不停,我实在没办法......”

“没事。”我把孩子抱过来,刚刚一贴到我的身子,肆风立刻安静下来,眨巴眨巴大眼睛看看我,又低头想了想,然后伸出粉嫩的小手抓抓我的头发,更是咯咯的笑了起来。

“你下去吧,肆风还是我带着。”

艾叶走后,我又抱着肆风坐了回去,仁这孩子咿咿呀呀的把弄着我的头发,继续对甄子祈说道:“南帝将皇城定于‘湛京’,其实也有暂时定京的意思,想必是一直想要反攻北方。这次可是大好机会,希望南帝三思。”

他还是看着我,一双眼睛深不见底,我猜他是在权衡利弊,也不说话打扰,便由着肆风从我怀里爬到书桌上,像一头虎头虎脑的小动物,正抓着一支毛笔研究着要往嘴里送,甄子祈却一下子伸手抱起了他。

“孩子长得真快,会说话了吗?”

“啊?”我有些莫名其妙,这话他问得也太快了,刚要说还没有,就听见门外又传来了林深的声音:“夫人——”

我派他去兵营整顿军务,随时准备启程去南疆,今天终于回来了。于是对甄子祈道:“麻烦南帝替我照看一下肆风。”说完便走了出去。

原本不愿意让肆风和他太接近,可是肆风这孩子大概在娘胎里见识了太多的刀光剑影,对佩戴兵器的人有天生的畏惧,每每见到林深或其他副将,都怕得直哭,甄子祈第一次知道后,再来环翠山庄就不让那些佩戴兵器的护卫跟着了。

见到林深,他一路走一路交待了军中的一些情况,行风走后,如何收复他的将士成了最大的难题,还是多亏了林深在中间巧做周旋,而我亲身入兵营,与将士们同甘共苦了几日,告诉了他们我的夙愿,要走的,我不留,要留得,今后是要跟着我放马出兵,反攻中原,

驱逐辽人的。

而最让我感动的,是那些将士们竟然没有一个离开,全都留下听令,也许,是行风在保佑我吧。

林深最后告诉我:“军中已经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启程去南疆。”

“好。传我的话,两天后出发。”

林深听令下去做准备,我转身往书房走,就在走到门口的时候,看见里面的甄子祈正抱着肆风,低头看着他,似乎想在孩子的脸上看出什么东西。

“会说话了吗?”他对肆风低声说着:“叫爹,爹......”

肆风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

“你知道吗,你本来——应该是我的儿子......”

我听得脸色一变,退后几步捡起一粒小石子用指尖一弹,便准确无误的打在门环上,发出叮的一声脆响,然后再走过来,甄子祈正把手指塞在肆风的手里逗他玩。抬头看见我,便笑道:“孩子真是一点都不怕生。”

“他跟他爹一样,对谁都是这么好的。”

甄子祈的目光黯淡了一下,然后抬头对我说道:“刚刚夫人说的那件事,我答应了。夫人什么时候南下?”

“过两天就走。北方的事宜,还需要南帝多加担待。”

“夫人放心。告辞。”

两天后,我将肆风交给了林深的夫人柳莹月,嘱咐她好好照料我的孩子,然后带着五百兵马南下赴苗疆,艾叶依旧跟在我身边。

在嫁给行风后不久,我已经在他的陪同下练就了一身精湛的骑术,而在他离开我之后,我更是进入军营,各种剑术,刀法都粗略的学习了一遍,如今的梅若素虽说不是什么高手,但也绝不再是过去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当我身着男装,骑在骏马上飞驰的时候,已经没有多少人会认出我是一个女人。

接连在马上赶了好几天的路,这天我们停在一处驿站前,饮马休息,林深走过来指着前面告诉我们:“我们已经快要进入苗疆了,夫人要格外小心,这里有许多蛇虫鼠疫,个个都带着剧毒,一定要小心。”

我点了点头,低头喝了一口水,就听见后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这里靠近苗疆,一般商队都不会走附近的路,居民更是少之又少,一路上我们也是看到人烟越来越稀少,几乎只有我们这一队人马,怎么突然又有人出现。

大家都十分警觉,有人甚至将手摸向了腰间的刀柄,而马蹄声越来越近,竟然也是一队人马,正匆匆的往南飞驰。

我一眼就看到了那一马当先的男人。

这位公子一裘如雪的白衣竟然是最珍贵的云梦纱所制,肩上是紫缎狐腋披风,一头长发黝黑如墨,以玉白色的带子高高束起,黑白交缠,显得格外雅致。

而他的脸,虽然用一块白色的面纱罩住,也能看见一双黑眸如点漆,温润如玉,似乎随便看向哪里,那里丛生的荆棘就会化作一片康庄大道,这样清风和熙又温雅的气质,仿佛仙人临世。

他跨下的健马飞奔,只惊鸿一督,也让我们的人个个叹为观止,等到这一群人渐渐远去连背影也消失了,我还是站在原地,远远的看着他们,回不过神。

这个男人,他的气质,他给人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好,也太熟悉了。

我似乎在哪里见过?

接下来休息的时间,我的脑海里都一直在闪现着那位白衣公子的模样,似乎有一个人在脑海中呼之欲出,但始终想不起来,倒是旁边的林深,一直紧蹙眉头十分担忧的样子。

“林深,你在担心什么吗?”

“夫人,这条路是通向南疆的唯一一条路,这一群人这么急匆匆的赶路,难道也是要去南疆?”

我顿时暗暗吃了一惊,虽然南荒图只在我们手上有一份,但难保不会有消息外泄,如果让别人找到慕容家藏在南疆的宝藏,那我的计划不就全盘落空了吗?

想到这里,我急忙翻身上马,招呼大家赶快上马赶路。

这一路疾驰而去,照说我们的马也是十分健壮的好马,与他们前后相差不了多少,竟然一直都没有再追上那位白衣公子,再马不停蹄的赶了一天的路,我们看见了一座界碑,上面有一些模模糊糊的字,似乎用血染过现在已经是深褐色,看不出是什么。

林深告诉我:“我们已经进入苗疆境内了。”

穿越皇后成长史:倾国妖后(毒谷箭阵 再见系珠)

南疆是中原帝王无法忽略的一枚脚上的毒疮,不治,可能致命,而治,又痛不可耐,在慕容家统治之前,典籍中能查到的,历代帝王对南疆用兵不下百次,其胜不过数十场,而败绩累累,死伤无数。

而南疆之所以能抵挡中原的百万雄师,第一道屏障就能震慑三军,使得人马不敢向前,就是眼前的这一片毒物弥漫的山谷。

我稍稍观察便看了出来,这片山谷地势极低,四周高山环绕,内中则是四季如春,气候温和,伸着山道流淌下来的山泉与雨水积在谷地,而落叶和飞鸟走兽的尸体浸泡在积水中,长时间的得不到挥发,便会淤积成毒。

古代人对于这些毒物除了祭拜或杀生祭祀,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现代人当然不同,之前我就教给行风用木炭和棉布做成过滤口罩,十分管用,这次也照样试之,慢慢的向谷底走去,到也没有任何不适。

但走到一半,旁边的一个将士突然脚下一滑,急忙抓住一旁的树枝维持身体,但另一根树枝却在同时跳开了他的面罩。

“啊——!”就在面罩被挑开的一瞬间,他突然发出了一声凄厉之极的惨叫,我急忙回头一看,这个人已经面色乌紫,呼吸困难,整个身体不受控制的向下坠去,我们急忙追上去想要扶起他,却看见他抽蓄了几下,七孔流血而死。

“怎——怎么回事?”

“怎么会这样?!”

林深在一旁看着,立刻接下自己的风髦盖在他身上,不让赶上来的人看到那恐怖的死状,还招呼着大家:“都小心一点,这里的毒物很厉害,千万不要去下面罩!”

跟在后面的人不明所以,但过去有跟着行风来过的,也知道毒物的厉害,便纷纷扶持着继续赶路,而林深在旁边暗暗告诉我,过去的毒物没有这么厉害,即使有人吸入,也不会立刻就死,若有军医及时施救,还有可能生还。

难道——一段时日没来,这里的毒物更加厉害了?是自然造就,还是人为?

我和他心里都压着这样恐惧的石头,指挥着大家继续赶路,再往下走,走到他们曾经搭桥行过的河边。

这里的河面上平日里总是漂浮着动物的尸体和落叶花草,曾经有人在白天想要从这里渡水过去,下水不到两三步便步履蹒跚东倒西歪,七孔流血而死,尸体泡于水中不出一时三刻便只剩一具骨架。

而他们上次过河搭起的桥,竟然被人硬生生的用刀劈断,很明显是有人经过之后,故意阻断了我们的道路。

难道,会是那个白衣公子?

为了不让将士们起疑,我让林深立刻带人去砍树搭桥,而过桥的时候让他们先行,我在后面垫底,也是怕会出什么意外,不过幸好一切顺利,之后最后我和艾叶度过也没有什么问题。

过了谷底的河之后,再往上走一段路就要过荆棘丛,可就在我和艾叶还走在半山腰,突然就听见前面有人惨叫和放箭的声音。

我们急忙赶过去,发现地上已经躺着好些兄弟的尸体,全都是中箭身亡,而在荆棘丛中,隐隐倬倬能看到一些人影晃来晃去,好像是之前已经通过的人在里面进行伏击,我们的人猝不及防被杀了好些,林深反应很快,立刻指挥大家伏地,并且拿出弓箭还击。

我刚一现身,里面晃动的人影突然安静下来,接着,仅听见空中发出嗖的一身锐响,一支长箭带着虎虎风啸直直的向我射来!

“夫人!”

电光火石间,长箭朝着我的肩膀飞了过去,肩膀上立刻传来一阵剧痛。

林深立刻飞身将我扑到,而荆棘丛中的那些人似乎目的达到了,竟然也不向外面射箭。

“夫人,你没事吧?!”艾叶也急忙爬了过来,撕开衣服一看,被箭簇割开了很深的一道伤口,不过幸好只是割伤,伤口也并没有发绿或发紫,看来那些人并没有在箭头上抹毒。

这些人究竟是要杀我,还是要阻止我们前进?不过现在看来,这两个目的也差不多,我让艾叶给我稍事包扎了一下之后,便与林深商量,那些人怕是那白衣公子吩咐留下来在这里堵截我们的,如果这样耗下去,只怕白衣公子已经到达蛮王的部落了,我们还经不过这里。

幸好林深常年征战沙场,有些经验,就抬头看了看天空,对我说道:“夫人,看起来再晚一些会吹起北风,如果我们用火攻的话,应该可以将那些人赶走。”

我想了想,又让人下谷底去弄了一些河水来,等北风吹起,我们在这边点燃大火的时候,突然将那些河水浇在炭火上,毒烟腾起被北风吹了过去,荆棘丛那边的人立刻咳嗽呕吐起来,不过一时三刻便支撑不住,溃散而逃。

我们等北风将那些毒烟彻底吹散,才抽刀劈砍荆棘开出一条路来,继续艰难的前行。

接下来还遇见了苗人设下的刀阵,剑林,即以骇人听闻的蛇虫鼠蚁阵,让我们吃足了苦头,不过幸好来之前也有了完全的准备,并没有损失多少人马,只是那白衣公子沿途设下的陷阱让我们举步维艰。

经过了几天的长途跋涉,再往前走倒没有什么危险,而是一片柿子林,枝叶繁茂果实累累,现在已经是秋天,柿子泛出了诱人的橘红色。林深告诉我,上次他们跟着行风便是在走到这个地方的时候,知道了我被劫走的消息,止步于此。

我一想到当初行风经历千难艰险来到这里,却因为我的被截而立刻调转北上,这其中的辛苦,只怕已经随他永远的带走了,我再也不知道,一时间心中痛如刀割。

我们走到林边,看见好几棵树上都有柿子被摘过的痕迹,有些人按耐不住,便走过去摘下来,在衣服上擦擦便要吃。

“等一下!”

我抬眼一看急忙出声阻止,那些将士们看着我有些疑惑,我说道:“这些柿子只怕已经下过毒,还是小心一点为妙。”

“怎么会呢?”

“柿子怎么下毒?”

我使了个颜色,林深挥剑砍向一棵柿子树,那树干被他削成两节,走近一看才发现,树干中央竟然已经发黑且全部溃烂掉了,将众人吓了一大跳,我说道:“他们大概也是用那些毒水在这里浇灌过,树干被腐蚀,毒气自然也会浸透到果实里,吃进去只怕立刻就要中毒。”

那些人忙不迭的将柿子扔掉,纷纷咒骂设下陷阱的人太过狠毒。

我心里也不禁有些发麻,看那位白衣公子衣炔飘飘,如嫡仙一般的气质,心思竟然这么细密又狠毒,着实让人咂舌。

林深收回剑,指着前方对大家说道:“过了这片柿子林,就能到达蛮王的部落,他们对汉人并没有太大的敌意,我们过去一定不要亮出兵器,但为防另外的人加害,大家不要随便吃东西,碰到什么东西也要小心。”

大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隐隐能看见前方的确是有一座城堡,虽说灰土蒙蒙的,但在经历了好几天荒无人烟的行程之后,总算看到了一点人的迹象,倒是让人精神一振。

不过一刻,我们便走到了南疆蛮王的领地曲荆堡,迎面便走来了一对苗人的士兵,他们身穿藤甲,脸上有鲸面,手里拿着木质的武器,走过来对着我们道:“来做什么?”

我向他们拱了拱手,礼貌的说道:“我们是南朝的使者,特来求见蛮王。”

之所以不提行风的名字,也是怕系珠听到,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谁知那些士兵一听南朝,立刻变了脸色,说道:“我们这里不欢迎南朝的人,你们滚回去!”

身后一个脾气有些火爆的副将立刻上前来道:“我们远道而来,你们居然敢我们走?这是什么待客之道?”

那些苗兵根本不听,已经拿手中的武器对准我们:“还不走就不客气了!”

怎么办?如果动起武,强龙不压地头蛇,我们一定捡不着便宜;但如果就这样被他们赶走了,岂不是功亏一篑?

就在我烦恼的时候,突然抬眼一看,便看见曲荆堡的大门内走过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急忙高声叫了起来:“系珠姑娘!”

正从门口路过的系珠听见我的声音,急忙转头一看,立刻认出我,笑着走了出来:“梅家哥哥,你们怎么来这里了?”

幸好我和艾叶都是男装打扮,而且我还拿头巾?br />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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