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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处通往地上的顶门都有某种近似于报警的元力禁制,要解开这种禁制虽然也不是不可以,但我并不想冒险,于是就直接从几个通往地上可以照进阳光的洞口钻了出去。

尽管夜色并不清亮,茂密山林中倚树而搭的三十二间木屋还是被我瞬间印入脑中,每间屋中都有两到三人,而唯独夹在三颗葱郁古槐中间缠满藤草的小阁屋里只有师父一人居住。

这境况比我想的要好的多,我心中一阵欢喜,在密不通路的树丛中几个窜梭就站在师父屋外,就在这瞬间我猛然意识到了什么,霎时从头到脚如遇寒冬冰雪一样整个人变的冰凉,依源识所探,我能看到师父恬静安适的睡容,但我为什么感觉不到半点儿修元者的元息?

几块木板拼接而成的木门里飘逸出刈草的气味,这种驱蚊虫的草摆在师父屋中干什么?修元者岂会被什么蚊虫近身?

简陋的木门并没有任何门栓门锁之类的东西,我轻推一下,门就顺手而开,心中怀着强烈的不安,我一步步走到师父身边,元息颇为放肆的散漫开来,师父却没有任何的警觉。

我手微颤着想要去搭上师父露在薄被之外的手腕察看她体内情况,却几次伸出几次收回,最终我无力的靠床坐倒在地上,一遍遍的安慰自己:没什么,这也没什么,只要我额前的两种源力能调和了,要帮师父恢复元修也不是什么难事,师父她只是元修被废了,要补救也不难,一点儿都不难……我把其他一些更加让我感到不安的征兆拼命驱除出脑中,一遍遍重复自己强要承认的事,竟然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身边的一丝异动惊动了我,我猛然惊醒,慌忙起身后撤,心中暗骂,我这是怎么了?以往七天七夜不眠不休也绝不可能在这种并不安适的环境下睡着,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额前忽然莫名其妙的刺痛一下,我后撤支撑身体的右腿竟然一软,整个人扑通一声很狼狈的坐倒在地上。

“呵呵,”一声忍俊不禁的笑声传来,我抬头,看到师父已经坐起在床边,披散的长发洒在两肩,在我记忆中依旧明晰的容貌显得清瘦了许多,曾今的一丝年少轻脱也完全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种成熟的素淡,轻翘的嘴边挂着笑意,却看不出其中的欢快,只有一种慈和亲切。

“茉儿?果然长大了不少,五岁能长成你这幅身子的,这世间恐怕也只有你一个了。”

我蠕动两下嘴唇说不出话来,师父又笑着说:“我的元脉虽然被毁了,但灵识还没有衰退,你的元息师父还不至于认不出来。”

我只感到脑中一阵嗡鸣——果然是这样,尽管我先前拼命的排斥这种想法,但事实终归是事实,师父的元脉被毁了,这不仅意味着师父无法再修元,更意味着师父的身体也会变的病弱,比普通人还要差上很多,元脉要毁容易,要复则比登天还难,即使我现在源力还在,也未必能帮师父治好,我感到心中发颤,怪不得卓浪当初会说“于事无补”!

师父她不是地煞族族长的孙女吗?怎么会、怎么会弄成这样!

我仰头定定的看着师父,眼角感到温热的液体涌出然后顺着脸颊滑落。

第三卷 血染殷红梦 第三卷 第六十九章 夜见师父(下)

第三卷 第六十九章 夜见师父(下)

师父坐在那里看着我没说话,我则是喉间硬梗着说不出话来,这样静默了好一会儿,师父忽然问道:“红绡她们现在怎么样?”

我深吸两口气就地盘膝坐在地上强扯着笑容说了起来:“红绡她们都挺好的,我让她们离开汲水去乌杨渡购粮了,她们不会有什么麻烦,红绡开始不乐意走,我答应带师父去见她才把话说通了。”

师父不甚相信看着我,“哦?是吗?红绡不是那么容易说通的吧?”

我提手抹了一下脸颊和眼角挂着的泪水说:“师父果然对红绡的性子知根知底,我对她说她留在这里也帮不了什么忙,我也未必顾得上照应她,她才和青兰她们一道走了。”

师父微直了一下身,笑着说:“看起来你不是什么讲情面的人啊。”

我强笑着却再说不出话来。

师父微叹一声,又语调轻快的说:“你身边那个鬼阁的杀手是怎么回事?以前怎么没听卓浪说起过?他竟然能知道你的真实身份,还和你们同行这么长时间,想来关系不是很简单了吧?”

我使劲压下哭腔笑了两声,“师父这是调笑徒儿,他叫棪鬼,有些交情,但最多也只是朋友,师父能这么问我,想必棪鬼在这里也没有性命之危了,我也不用太过担心他的处境。”

“哦?”师父隐着笑意看着我问:“那他把你的底都吐地干干净净你也不在乎?”

我双手撑着两膝松了下脊背,“徒儿可没那么笨。棪鬼知道的并不多。更何况我的事本就没那么容易说清楚,就是青兰红绡她们也不尽知,我的底恐怕也只有我自己知道。”

“看来你对棪鬼还不是很信任啊,”师父笑看着我说,“不过他表现还不错,修为低一些的人使诱魂术他竟然还能产生抗拒,你也清楚。要对抗诱魂术可比对付衙门里那些粗俗的手段更不容易,最后还是父亲亲自出的手。他天资不错。可惜被鬼阁阁主那么折腾一番,以后即使修元,修为也会大打折扣,不过……”师父打量了一下我,“虽说看起来差不多,但你们之间地实际年龄还是差的太多,好像也不太合适。倒是卓浪地那个师弟,再养七八年应该差不多了。”

“师父!”微微的窘迫冲淡了心中伤感,但这却如海啸退潮之后的片刻安宁,紧接着却是更加汹涌的伤悲,已经抑止的眼泪哗得一下又要涌出来,我慌忙运起元力止住泪水,师父对自己的事情避而不谈反倒拿我调笑,显然是不想让我在她面前哀哀戚戚。我又低头使劲揉了揉眼睛才说道:“师父,我杀了林宾的事您知道了吗?”

师父微微点头,“卓浪恐怕会为这事儿不高兴,他为人太过直率,不知道有没有给你摆脸色。不过现在你既然来了这里,想必卓浪也已经来了吧?”

“卓先生给我传了师父地口信后就自己找来了。我是偷偷跟在他后面进来的,现在他在地底的房间中,没什么不妥的。”说到这里,我又梗了下才问出口:“师父,我杀了林宾是对是错?林宾能得到我的下落,想必是他拿什么威胁了卓先生,我想这事应该和师父有关,是吗?”

师父淡淡一笑,“是有关系,可这事和你没什么关系。你不必多心。”

“师父!”我胸口起伏。压下心绪的翻涌,“师父现在的处境因我而起。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我师父只要告诉我怎么回事,我一定能解开现在的局,鬼阁阁主又如何,在都司他就没能占到我分毫便宜。”

师父略显惊异地问道:“都司?你和鬼阁阁主交过手?”

我把都司的事简单说了一下,师父看着我的眼神变了几变,最后笑叹一声说:“也罢,既然你想解这个局,我帮你一把就是。”

明明这是关乎师父的事情,我却看不出师父有一丝一毫的在意,我心中忽然明了,师父现在的状况即使是能再复自由,即使是没了别人地威胁又能如何,一个病弱的女子,除了待在自己的族人隐居之处还能去得了哪里?师父所谓的帮,无非是要我减轻心中的一点歉疚而已。

我只觉得从未有过的无力感瞬间充斥了我的大脑,我这次来地煞族还有什么意义?!

师父似乎看出了我的颓丧和悲愤,起身向前两步伸手轻轻放在我的肩上柔声说道:“以前的事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不过现在你该做地事可别一不小心忘掉了,那个鬼阁地杀手在这里只是暂时无事,鬼阁阁主当初是直径闯到这里来要地煞族帮忙取棪鬼和你的性命地,杀了你和棪鬼对地煞族来说毫无损失,族长不可能冒着族居之处被泄露的危险拂逆鬼阁阁主的意思。不管这局解不解得开,你这一趟最起码能够保住得住棪鬼,他已经是你身边的搭档了不是吗?”

我笑着点头,双手扶上师父的臂侧,两手所触清晰的感觉到了师父手臂经脉碎裂强续的突兀触感,“师父,我扶您出去走走吧,到山顶上看看周围的风景。”

得到师父默许后,我运起元力扶着师父的一臂,从密林灌木的上方漫步飘过,然后捡着平稳的地方往山顶上慢慢游了上去,这样的做法极耗元力,我却一点儿都不想去考虑元力消耗过的后果,师父也并不阻止我这种近似宣泄的行为,只是在我耳边讲起五年前的一些事,讲起鬼阁阁主和地煞族极为特殊的关系。

师父清婉的声音伴着夜风在山间回旋的摩挲声飘入我耳中,却无法带给我丝毫属于夜的宁静,只有悲伤、震惊、愤然、诧异、彷徨、歉疚、自责以及黯然的感慨……

等我带着师父攀上山顶,已经将近子夜,师父的身子原本已经无法经受山顶清肃的寒冷,但我的元力一直散放于外环在师父身周,把山中的寒气全部御挡在外,使师父和我一路上的交谈不受丝毫的影响。

“茉儿,你想要知道的事我都告诉你了,你母亲齐姓一族被灭,地煞一族担着大半的责任,当初我救你,原本就是心存愧疚……”

“师父,”我摇头打断师父的话,“那与你无关,徒儿不是什么糊涂人,圣剑血脉更易原本只是意外,至于后来的事,其中的缘由徒儿心知肚明,这事怎么也轮不到师父来负责。听了师父的话,徒儿倒觉得有些事好办了许多,起码,我再回到幽国面对父亲时,能够轻松许多了。”

我原以为师父不会主动和我说起齐氏一族被灭的事情,却没想到师父在这件事上有着这样深切的自责,如今她说出这些事怕是有着要将我拒之门外的意思,所以我松开手退两步跪在师父面前叩头说道:“师父当初救了徒儿性命,徒儿自当还报师恩,十年之内,徒儿一定会复师父元脉,到时候徒儿帮着卓先生平定五国,让卓先生位极人臣,师父和卓先生或是游走四方做一对神仙眷侣,或是做四方称贤的一家名门,总不会让师父和卓先生被困顿在这地煞族的一隅之地。”

师父愣怔的看着我,带着笑说:“哦?是吗,如果你能做到倒也不错。我该说的话也已经和你说完了,既然你有自己的志向,现在也该去做你自己的事了,我这里无需你担心,你尽快带卓浪和那个鬼阁杀手离开这里吧。”

我摆出一副嬉笑的样子应了声“谨遵师命”,就携着师父往山下飘摇而去,在下山的路上我嘻嘻哈哈的和师父讲起五年中的琐碎趣事,却怎么都掩不住深深的伤感。

当我松开师父的臂膀,再次叩首离开后,就再也无法压制心中伤怀,密林之中以元力隔音的三步之地中,我终于放声嚎啕大哭起来。

“哪儿来的女娃?修为不弱,怎么找到我地煞族的地方来的?”一声苍老浑厚却平缓无波的声音忽然穿透我元力的屏障传入我的耳中,已经逐渐收声的我惊觉避退,耗了半数的元力仓促在身周布起防壁,也在顺时蒸干了我脸上的泪水。

回身抬头,只见林中一个灰袍长髯的老者轻飘飘站在灌木柔不承重的枝叶上看着我,那人额上的皱纹横布,须发花白,脸庞清瘦,一挽单髻,简单的袍褂之外没有什么饰物,衣服上也没有纹饰,从发到脚一身灰暗。能够穿破别人的元力屏障就意味着自己的元修要在别人之上,我已经损了半数元修,元壁被破也不稀奇,但是以我现在的源识状态,虽然因为伤神而分心也不可能有人靠这么近不被我察觉,如此说来……

我打量一下对方稳了情绪说道:“能够见到地煞一族的族长,应该说是我的荣幸吧?”

老者看着我略一思顿就淡漠说道:“离公主?凭元力修行五岁就长成这样,果然如晓风所说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奇才。”

我哈哈一笑,“奇才不奇才对你来说都无所谓吧,你要的只是圣剑,就和二十七年前一样。”

第三卷 血染殷红梦 第三卷 第七十章 试探

第三卷 第七十章试探

老者眉头微蹙说:“怎么,想找我报仇?”

“报仇?”我冷嗤一声,“齐氏一族非你所杀,却是因你而灭,我要找你报仇也没什么不可以的,不过我不太乐意执着于这种事情,更何况你是师父的祖父,现在师父的周全也只能凭你一力维护,我现在不会和你计较以前的事,只想要你不再相助鬼阁阁主。族长也不是糊涂人,那鬼阁阁主以地煞一族的隐秘来威胁你们,就是你们妥协一时也只是饮鸩止渴,倒不如反手和我一起除了这个祸患。”

老者在灌木顶上轻轻向前飘出几步,站到贴地的杂草中,背在身后的双手松开放在两侧,眼神凝烁的上下打量我一下,“既然晓风告诉你二十七年前圣剑破封易脉的事情,那我和鬼阁阁主之间的关系她也应该对你说了吧。”

我心中暗自警惕,他果然知道我和师父见面的事情,看来我自信过头了,这世上竟然还有人能近我的身而不被我察觉,心中有所忌惮,但我嘴上却没有丝毫延顿,“师父是告诉我了,我可没想到地煞一族的族长竟然和鬼阁阁主有着师徒的名分,这么算起来被你抓了的棪鬼应该是你的师弟了,不知道族长给棪鬼清理体内积患是不是因为这个师兄弟的名分?”

地煞族长漠然的看着我问:“你是这样想的?”

“当然不是,”我直视地煞族长回道。“族长你只不过是在我和鬼阁阁主之间两头晃而已,你既想利用我除掉鬼阁阁主,又怕行事不妥被鬼阁阁主透了你们地煞一族的秘密。抓了棪鬼没有直接交给鬼阁阁主,却想方设法要在保证棪鬼无恙地状况下探出我的底细,这无非是要看看在那边下注胜算更大,而在决定之前又不想得罪我们任何一方,而且……”

话到嘴边我一时犹豫了起来。但看到地煞族长颇感兴趣的样子,我心中又有了定夺。于是继续说道:“族长也想借鬼阁阁主之力来得到我手中的圣剑吧?鬼阁阁主早知道圣剑在我手中,更清楚我是他夺取策儿体内圣元力延命的最大阻碍,一旦要对我出手定然是要有杀我的把握。我进汲水城之初他没什么举动我并不奇怪,但他让手下杀了小五之后我就一直心中疑惑,费尽力气把我嫁祸成一个杀人犯放榜通缉,只能让我心生戒备,无异于打草惊蛇。根本对我没有太大威胁,如果他的目地是要逼我去权贵之家寻求避居之处,那紧跟着在承公子府下圈套的这招本可以说是走地极为高明,可这高明的一招却偏偏在布置的时候漏洞百出,让我轻松逃脱。

我想不出鬼阁阁主这么费力不得好的做法对他到底有什么意义,却知道这对你们来说就不一样了,你们先前不知道我有圣剑的时候得想着留我活口好问出圣剑的下落,当你们从棪鬼口中知道我就是持有圣剑的离公主后。更不会容我和圣剑落在鬼阁阁主地手中所以才在暗中下绊,不知承公子府中圣剑的震鸣是否与族长有关?”

地煞族长目中深邃,看了我好一会儿才说:“十分猜了九分准,我当时确实有意帮你逃脱,不过并没来得及出手,你的圣剑震鸣和我无关。”

没关系?我一时想不透其中缘故只能把这事搁在一边乘势说下去:“族长既想要得圣剑。又要顾及鬼阁阁主的要求让他不会外泄地煞族之密,鱼和熊掌都一并皆得,其中风险族长自己应该清楚,而我,只要族长协力除掉鬼阁阁主,圣剑可以双手奉上。至于你们的师徒名分,想必族长原本就没放在心上吧,就像棪鬼在这里只是你利弊调衡之下的一个筹码,鬼阁阁主如果威胁过大,族长也不会惦念什么师恩。更何况。依鬼阁阁主冷血无情的性子,他如今以事关地煞一族安危的秘密相要挟。以往地薄情怕还不足以赎其今日之恶吧?”

地煞族长微眯了眼,看着我说:“你真打算随随便便把圣剑交予他人?”

我笑而不答,圣剑现在已经被我一分为二,一个空壳的普通古剑埋在谛释凰澜山山脚,一把木刀封了圣剑圣元力带在我身边,就算我说了给他圣剑,到底给哪一个却没说清楚,到时候总有漏洞可以钻。

哪知地煞族长忽然凝目看向我问:“小女娃不简单,圣剑中的圣元力竟然也能分离出来,你说给我圣剑,可是要给我你现在怀中带着的那一把?”

我心中一惊,随即定神说道:“随便哪一把都成,怀中的给你,凭着史书中的画样,我可以让世人把没有圣元力地圣剑仍然视为圣物;被剥离圣元力的古剑给你,我也可以把我怀中的木刀宣扬成新的圣剑,无论是哪一个,我带回幽国之后都将是幽国重塑皇威的道具,你们地煞一族插手世间事向来隐晦,想必也不至于出来和我公然作对吧?”

地煞族长不动声色,沉暮的声音略有兴致的问道:“你要带圣剑回幽国重塑皇威?女娃好大口气。”

我正身说道:“口气大自有大的倚仗,我茉离不是不知轻重之人,族长一直以一族之力插手天下事,却又隐居于世,绝不是为了什么功名利禄,族长到底所望何事,可否告知茉离,也好让我以后行事提前趋避,不要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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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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