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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风流(1-259) 林家成第68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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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记第一时间下令,派人把冯夫人追回来。

外面的人井然有序地来来去去,内殿处,卫子扬还低着头。

他手中的长剑,已拄在地上,他木然地看着冯芸的尸身,整个人如泥雕木偶般,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他一动不动,仿佛早就失去了知觉。身后有人进进出出,他不知道,那些素来亲近于他的亲卫担心地看着他,他也不知道。

外殿下,食物摆上来又撤下去,热了又冷,冷了又热,他通通不知道。

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瞪着冯芸的尸身,瞪着尸体上那一袭熟悉的晋裳。

慢慢的,天黑了。

慢慢的,灯火初亮。

慢慢的,新月如钩。

慢慢的,远处的人语声混合着蛙鸣,在天地间传荡。

……慢慢的,一道晨光从东方划出,红艳艳的太阳钻出了地平线。

卫子扬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一直不曾动弹。

陪着他站了一晚的众亲卫,这时已是焦虑非常。他们看着呆若木鸡的卫子扬,有心想上前劝说一句,可看了看,却又不敢。

时间还有流逝。

渐渐的,日上中天。白晃晃的日头照着满地浓绿。

渐渐的,太阳开始西沉。

渐渐的,西方那大片大片的火烧红,开始隐没不见。

渐渐的,最后一缕残阳,也消失在地平线。

渐渐的,陪在他身边的亲卫都换了几批了。

望着络绎燃起的灯火,一个亲卫搓着双手,朝着吴姓青年薄怒道:“吴君,你天天跟在冯夫人身侧,怎能连她要离开也不知道?”

吴姓青年收回担忧的目光看向那人,沉声说道:“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你又不是不知道,冯夫人聪慧过人,远非我等能及。”

在众人沉默中,他哑声说道:“当务之急,还是劝服将军。再这么不吃不喝地站下去,便是他的身体扛得住,人也会疯癫。”

提到“疯癫”两字,众人一惊。几人同时看向吴姓青年,同时叫道:“你去。”

“对,你去。”一个统领认真地说道:“这阵子你一直伴在冯夫人左右,对她的性子最为熟悉,你去劝劝将军。”

另一个统领也说道:“不错。我们不能光陪着将军啥事也不做。吴君,你想法子劝劝将军,寻找冯夫人和安抚众人的事,交由我等。”

“好,便如此分工。”吴姓青年应了一声,提步朝殿中走去。

正文 第252章 反省

不一会,他便来到了卫子扬身后。

“将军,”吴姓青年低低唤了一声,见卫子扬依然一动不动,他徐徐说道:“将军这般站着也是无用,还是想法子追回冯夫人吧。”

他的话,许是说中了卫子扬的心,他僵硬地抬了抬头,嘶哑不成声地说道:“追回她?”

“当然,冯夫人走得不远,便是现在追也来得及。”他不想说出早就派人追赶冯宛的事,想劝得卫子扬自己动身。他有了目标,也许便不是现在这般不死不活的模样了。

“追回她?”

卫子扬再次嘶哑地说道,他嘎声一笑,道:“追回她?”

一连重复了三遍,卫子扬又恢复了低着头,一动不动的姿势。她是执意想走啊,他做了他能做的一切,他都那么求她了,可她还是心如铁石。吴姓青年小心地瞟了他一眼,见他一脸苦涩,当下挥了挥手。

随着他的手势做出,几个太监走来,他们小心地抬起了冯芸的尸身,收好她的头颅,再把地面上的血迹一扫而空。

这些事一做,殿中的空气顿时一清。

卫子扬仿佛没有看到他们的动作,他还在喃喃自语,“追回她?”

不知说了几遍后,卫子扬凄然一笑,他喃喃说道:“她早就想走了……她一直在骗我,唬弄我,她早就想走了。我便是追回她,又有何用?”

他的声音嘶哑低弱得简直听不清,“她早就无心于我,她早就把对我许下的誓言当成玩笑。她和我的母亲妹妹一样,不要我了……她早就想走了。”

“不是这样!”吴姓青年走上一步,认真地驳道:“冯夫人对将军的情意,从没变过。”他走到卫子扬的面前。正视着他的脸,清清朗朗地说道:“夫人不管做什么事,都在为将军考虑。便是这几日。以将军许给她的自由,和她的聪慧,她要走。谁人拦得住?可是将军想过没有,夫人为什么要扮成冯美人才出宫?”

在卫子扬恍惚迷茫的目光中。他一字一句地说道:“那是因为,夫人她想让将军对世人说,她是被冯美人杀死的。夫人与冯美人早有宿怨,死在她的手中,世人会说夫人是咎由自取,无福享受将军赐予的无上富贵。而不会说将军连个女人也驾驭不住。”

一通话说完,卫子扬的唇终于颤抖起来。那木然的表情,也露出了悲戚。他双手捂着脸,嘶哑地问道:“她既然处处为我着想,为何不惜欺我戏我,也要执意离开?”

对于冯宛的心思,吴姓青年旁观者清,还是知道一些的。

当下,他低声说道:“因为夫人觉得将军并不曾把她放在心上。”

在卫子扬怔怔倾听中,他认真地说道:“那一日,我们刚入都城。便看到清映公主风光嫁给将军的仪仗,后来的几日里,众权贵城主的女儿,正是一个个嫁妆丰厚。直等入宫受封。”顿了顿,他说道:“当时臣在夫人身侧,看到夫人脸色苍白,目光凄惶。将军想想,夫人助你于卑贱,对你一心一意辅助,彼时将军明知她生死末卜,不但浑不在意,还广纳后宫,还那么风光的让清映公主入城。这事,伤了夫人的心啊!”

卫子扬怔住了。

他慢慢抬起头来,因不饥不睡而微陷的凤眸,定定地看着外面的天空。他喃喃说道:“不是这样的……她不见了,我的心也乱了,那些女人和清映公主入宫的事,我根本没有在意。他们说什么,我便顺便应了,我没有在意的。”

卫子扬闭上了双眼。

好一会,他哑声说道:“还有吗?”

吴姓青年想到了自己与冯宛曾经地谈话,点头道:“还有。臣遍寻夫人,得已与她相见时。曾经问过夫人为什么要离开。当时她说什么,“那日权贵们押送五殿下前来时,我就在外面。后来将军出来了,我一直跟着,他没有看到我。当你们簇拥臣说,“将军在最风光得意的时候把我遗落,那感觉其实不好,我害怕。”

说到这里,吴姓青年感慨地说道:“依臣之见,夫人是在害怕将军只能与她共患难,却不能与她共富贵啊。她以为,现在情浓之时,将军尚且刚得富贵便把她遗落,再过个几年,只怕将军的身边,已无她容身之地。以夫人的性格,只怕不愿意让自己身陷那般无助困境。”她有财有人又向来聪慧,走到哪里都能活得自在,更是一个没什么野心,皇后不皇后的,对她也没有什么吸引力。只怕她自己也找不到留在将军身边的理由吧?

想了想,吴姓青年低声说道:“臣有一次听到夫人在那里感慨,说什么男子的承诺虽不可信,可一个男子若是连承诺都舍不得许下,那妇人能做的,只能是壮士断腕。”

卫子扬猛然向后退出一步。

他哑声一笑,低低说道:“原来她是这样想的,我终于明白了。”

其实,这样的话,冯宛也跟他说过。不过他当时听了,也没有当一回事。他只是习惯性的,像以前一样的去要求她,要命令她无条件地顺从他。他只是理所当然地忽略了她的意见,她的不安。

他从来没有想到过,她能对他说出这样的话,当时心中是多么的惶然,更没有想到过,那个在他面前,总是温婉大度的妇人,也会那么的孤单凄迷和恐慌不安。

呆呆地出了一会神,卫子扬低声说道:“你出去,我要静一静。”

“是。”

吴姓青年退了出来。

一看到他走出,众臣马上近前,七嘴八舌地问道:“将军可有要用餐?”“将军现在如何?”“将军可有睡意?”

吴姓青年摇了摇头,沉声道:“将军比刚才已好了些,不过依然不知道饥饿疲惫。”

在众人嗟叹声中,他又说道:“天色已晚。诸君还是先回去吧。这里有我等守着。”

“如此,有劳吴君了。”

众人一一拱手告退中,吴姓青年回过头看向依然灯火通明的殿中。暗暗想道:将军毕竟年少,于妇人心事知道得太少。料来他明白了冯夫人的心意后,会有所决断。

时间过得飞快。

这一晚。卫子扬依然没有从殿中走出,更没有进食和安寝。

第二天一大早。群臣早早聚集到了宫外,他们担忧地走来走去,不停地向众亲卫询问着卫子扬的消息。更有几人,执意要冲入殿中,不过被吴姓青年强行拦住。

就在外面喧闹不已时,殿门吱呀一声打开,众人齐刷刷抬头中。卫子扬颀长的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

两天两夜不睡不食的卫子扬,一下子憔悴了许多。他的下颌处生了细细的胡渣,眼圈更是黑沉。原本神采飞扬的美少年,似乎一下子成长了十岁,平白地添了份沧桑和成稳。

站在台阶上,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安静下来的众臣,嘶哑地命令道:“来人。 ”

“是。”

“传我旨令,便说,卫子扬年少轻纵,嚣张跋扈。实非世间女子良配。现将诸位贵女原壁发还,望诸卿另择良配!”

这命令一出,嗡嗡声四面而起。

就在众臣纷纷站出,就要跟他理论时。卫子扬声音一提,喝道:“把我的马牵来。”

“是。”

“吴佐,蒋含。”

“臣在。”

“你们各点一千兵马,随我出城!”

“是。”

命令一道接一道,根本不容他人有开口的机会。话音刚落,卫子扬已是袍袖一甩,大步走下台阶,朝着外面冲去。

吴姓青年吴佐一看到卫子扬这架式,便知道他必是主意已定,想亲自追寻冯宛。当下心中一松。他使了一个眼色,令得众亲卫拦住大臣们,自己与蒋含则匆匆跟上了卫子扬。

跟在他们身后,几个大臣这时反应过来了。他们急急叫道:“将军将军,马上就是你的登基大典啊。这个时候,你带着这些人,却是住哪里去?”

面对他们火急火燎地追问,卫子扬却是步履如风,就在他头也不回地跨上马背时,一个太监急匆匆跑来,朝着他大声禀道:“将军,鲜卑清映公主,半个时辰前猝死于床塌上。现在城门司令正在清查。”

卫子扬脚步一顿!

鲜卑清映公主死了?

那太监急步上前,跪在卫子扬面前继续禀道:“众婢仆称,清映公主从来身体康健,如今无故猝死,定要将军给他们一个说法。”说到这里,他抬头看了卫子扬一眼,又禀道:“方才已有鲜卑悍仆冲出城门,应是想逃回国内告急。城门卫拦之不及,将军你看?”

见卫子扬尚在寻思,那太监再道:“已有太医忤作前往,清映公主猝死之因,正在查明。如今众鲜卑仆从正聚于宫门外,应当如何处理,还请将军指示!”

在太监一连串的禀告声中,卫子扬的四周嗡嗡一片,众大臣亲卫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清映公主死了?这可是大事。本来,北鲜卑得宠的公主,甘愿当自家将军的一个普通妃子,已是委屈了她。后来,将军为了表明心迹,更是直接果断地把她赶出了皇宫,现在,她竟是生生死在了这里!

北鲜卑从来都不是好惹的!这事一出,陈国算是与鲜卑彻底撒破脸了,一个处理不当,只怕大战难免!

位于卫子扬身周的大臣,虽各怀心思,可这个时刻,他们都由衷地不安起来。当下,一个个回过头来看向卫子扬,等着他的指示。嗡嗡地议论声中,众人不由想道:当务之急,只怕得先推出一个人来顶罪。可推出什么人能让北鲜卑消气呢?

这些大臣中,也有是事先知情的。此时此刻,他们都想好了措词,只等卫子扬询问,便准备把想好的对策抛出来。

议论纷纷中,卫子扬缓缓回过头来。

正文 第253章 不满

冯宛与曾秀顺利走出城门后,便赶往离城,便在约定的时日与众游侠儿汇合。

又是一个大晴天。

曾秀策马来到冯宛的马车旁,轻声说道:“夫人,他们答应了。起程时间定在明日清晨。”

他说的,是一支准备驶回西南方向的商队。冯宛一行人带了五六辆马车,三四十个精壮汉子,要与他们一道同行。那商队见到众游侠儿个个身形悍勇,面目凶狠,心下生了惧意。曾秀好说歹说,才使得他们同意。

冯宛点头,道:“准备妥当后,叫大伙早点休息。”话刚说完,一阵翻肠倒胃。见冯宛伏在车外又是一阵干呕,曾秀担忧地说道:“夫人,要不要再休息一阵?”这样子,可怎么能长途跋涉?

冯宛呕了一阵后,用手帕拭了拭嘴,低声说道:“不必。”

曾秀沉默了会,又问道:“夫人,我们是前往建康么?”

话音一落,他便看到冯宛转头看向南方,怔怔地出着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想了想,曾秀继续说道:“我的人收到虞楚递来的消息,他说,西太后暴毙而亡,夫人若想回到建康已然无碍。不过,最好不要与卫子扬同往。”顿了顿,他又续道:“那虞楚也是个说话无禁忌的,他说卫将军美貌太盛,住在建康容易出事。若只夫人前去,才是一切无碍。”

说这话时,曾秀想起那个传信的人所说的,虞楚的原话,不由有点苦笑。那话原说得十分诙谐放旷,足可博人一笑,不过现在情形不对。他也只能这样复述。

冯宛转过头来问道:“西太后死了?”

“是。听说是被一个强掳来的美少年刺死于床第间。此事虽被晋皇室秘而不宣,可那些权贵通通知道,在建康也是一笔风流谈资。”

冯宛苦笑道:“风流谈资?这等事?”

曾秀知道她在想什么。也苦笑道:“是啊,一打听,我才知道建康居然是这个样子。满朝耽于享乐,放纵滛/欲。种种放流形骸之事,时人不以为耻。”说到这里,他再次问道:“夫人,我们要去建康吗?”

冯宛抬头静静地寻思了一会,慢慢摇了摇头,低声道:“我不曾想好。”她笑了笑,叹道:“这世间处处如此。早无净土,建康虽然不干净,我这等不起眼的人,还是可以混在其中,过几天安生日子的。”

听这语气,却是有点想去了?

曾秀点了点头,不再多言。正如他对冯宛承诺的那样,冯宛到哪里,他便跟到哪里。不管在什么地方,以冯宛的才智。平安富足地度过此生是完全可以的。

只是?

他回头朝着皇宫方向看了看,以冯宛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说道:“只是夫人,你现在离去,那心真正能静如止水么?”对一个人。一段情,还不曾真正的,完全的绝望,便这样抽身离去,明智是明智的,可以后当真无悔么?人这一生,不是随时都能遇到让你动心的人。也许终她这一生,都将这般孤独的过了。到夫人老了,想到今时今日的所作所为,想到她竟然不曾给自己,给自己喜欢过的那个人一个机会,她当真能无悔么?

曾秀的话,冯宛听懂了。她慢慢的,慢慢地转过头去,这是她今次离开都城后,第一次回头看那个方向。

看着那遥不可见的城池,冯宛眼神黯了黯,低低说道:“这个,我也不知。”她虽然活了两世,毕竟还年轻,还有很多事不曾经历。她也不知道她将来会不会悔。她只是知道,要她就这么回到卫子扬身边,面对那显而可见的重重困局,她心有不甘!

第二天,队伍一大早便与商队汇合了。

这支商队,林林总总有四五百号人,马车牛车也有上百。冯宛她们到达时,哟喝声一片,众人搬的搬行李,赶的赶马,热闹得很。

曾秀戴着斗笠,老实地坐在驭座上。他如冯宛一样,在陈国是个有名的人物,为了防止被人认出,平素抛头露面的,都换成了小卒子。

足忙了二个时辰,将近中午时,商队才正式起程。随着队伍激起的烟尘高高扬起,离城和都城,渐渐被抛到了身后。

这几日,冯宛的孕吐症状越发的严重,幸好这商队走得慢,倒也不至于太过难受。

听到身后冯宛的呕吐声,曾秀问道:“夫人,可要休息一下?”

“不用了。”

冯宛回头看了看,问道:“这两日,他们可有说些什么?”

她指的他们,是那些游侠儿。

曾秀停顿了一会,低声说道:“他们在谈论卫将军和夫人。”

冯宛苦笑了一下,道:“他们是在怪我?”

好一会,曾秀低声应道:“恩。”他长叹一声。

听到他的叹息,冯宛沉默起来。她知道,部下的这种不满,其实不应该放任,她应该做些什么来制止。可她现在真的累,真的打不起精神来。而除了她,又没有任何人可以替她做这种事。

商队这般慢腾腾地走着,到得傍晚时,也不过走了五十多里。

冯宛没有想到他们会走得这么晚,有心想离开,胃中又是一阵翻肠倒柜。她也知道,真要日行百里,以她这体质,只怕也撑不下去。

罢了,便这样吧,也许子扬已经接受了事实,正着紧准备着登基为帝呢。

就在冯宛如此想着的时候,不远处,几个游侠儿凑在一起,低声议论起来,“都城又传出消息,说是派大军追出来了。”“那将军呢?他可有追来?”“不知,应是追来了。”

一个游侠儿朝冯宛的方向看了一眼,摇头道:“夫人太也心狠。”

另一个上了年纪的游侠儿更是气愤不平地说道:“夫人实是个无情的,看她这样子,明明是怀了将军的孩子。这个孩子是将军的长子,她怎么能忍心让他父子分离?”

这话一出,一人四下看了一眼,轻喝道:“不要说了,首领们听了,有的是你好看。”

见众人安静下来,他挥了挥手,“散了吧散了吧。”

众人络绎散去。

那上了年纪的游侠儿低头走了几步,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游侠凑了过来,低声说道:“拓大叔,我想把消息传给将军。”

他四下张望了一眼,愤愤不平地说道:“夫人这事做得太过,我替将军不平。”

中年游侠儿伸手在他头上叩了一下,低骂道:“你小子是舍不得都城的荣华富贵,不愿意夫人就此离开吧?”在少年赫着脸摸着后脑壳时,中年游侠儿压着声音,小心地说道:“别声张,夜深了叔再教你怎么传递消息。”

“是,是。”

休息一晚后,队伍再次起程。冯宛孕吐症状严重,吃不下睡不好,整个人都精力不济。现在她干脆把所有的事都交给曾秀处理,平素时,不是晕晕沉沉,便是胡思乱想转移这怀孕的不适。

摇摇晃晃中,一天又过去了。

夕阳再次西下时,又走了六十里路的商队,再次停顿下来,开始扎营煮饭,准备休息。

冯宛因不舒服,营一扎好便躺在了帐蓬中。连吃的晚餐,也是曾老叔给送来的。在曾老叔离开时,她闭着眼睛唤道:“老叔,告诉阿秀,便说准备前往建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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