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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风流(1-259) 林家成第69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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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宛自是知道,卫子扬清晨走时,是何等气恨,以他的傲气,怎么可能回来?难道另有目的?

就在她猜测不已时,那队骑士已冲到了队伍之前。随着一声急喝,众骑止步,然后,一个颀长的身影冲出队列,驶向冯宛。

这人,正是卫子扬。

他面无表情,策着马直直地朝冯宛奔来。

看到他俊美中见憔悴的脸,不知怎么的,冯宛的眼睛一阵酸涩。

她以为她再也看不到他了的。

她都准备永世不再相见的。

他怎么又回来了?清晨时,自己让他那么伤心,那么失望,他怎么还是回来了?

心脏砰砰跳动,一种说不出是酸是苦还是甜蜜的感觉同时涌出心头。怔怔地抬头看向他绝美的脸,有那么一瞬间,理智得近乎冷酷,惯以利益得失来衡量的冯宛,竟有一种不管不顾,随他而去的冲动。

不过冯宛毕竟是冯宛,她的骨子里,便透着一种绝对的理智和冷清,因此,她没有动,她只是这般望着,望着……

卫子扬冲到了她面前。

低头看着她,他的唇抿得有点紧,直直地盯了一阵后,他右手一挥,大喝道:“出发!”

众骑驶动中,他朝着呆愣了的众游侠儿一横眼。喝道:“愣着干什么?走啊。”

众人呆呆傻傻,最后还是曾秀叫了一声,“走。”队伍才再次驶动。

这么一会功夫。两队已经合而为一。卫子扬的一千亲卫冲在最前面,冯宛和众游侠儿被他们保护在队伍中间。而卫子扬,策着马静静地伴着冯宛的马车而行。

他没有说话。甚至没有表情,只是这般静静而行。

他不说话。众人也不敢说话。安静中,只有队伍轰隆隆向前驶动的声音。

冯宛朝他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半个时辰后,她再也忍不住了,低声唤道:“子扬,”望着他冷漠的眉眼。她咬唇问道:“你这是要往哪里去?”

终于,卫子扬转过头来。

他看着她,淡淡问道:“你这是往哪里去?”

冯宛一愣,低声回道:“我想回建康。”

“那我也回建康。”

啊?

这个回答,不止是冯宛,便是曾秀等人,也是大吃一惊,齐刷刷地注目中,卫子扬又移开目光,他冷着脸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的旷里。那眼神那表情,哪里像是在信口开河的模样?

众人面面相觑中,同时看向了冯宛。

冯宛张着嘴,好一会才讷讷说道:“可是。都城那里。”见卫子扬不理,她一咬牙,认真地说道:“离你登基只有十天不到了,你这时候走,合适么?”

卫子扬慢慢回头。

他瞟了她一眼,便又转过头去,并不理会于她。

冯宛抿了抿唇,不知如何是好了。

很快的,傍晚到了。卫子扬选好扎营的地方后,一行人停顿下来。在安静中吃过早餐,冯宛回到营帐时,才发现自己的营帐,便被安置在卫子扬的帅帐之侧。

朝着他的营帐看了一眼,她钻了进去。

这一晚,卫子扬没有来找他。

同时,他的帅帐中也很安静,不像以前那样,总是人来人往,幕僚出入。难不成,他真地放下了都城的一切?

第二天,又是一番急驰。

因为人数众多,曾秀本来打算好,在同城落脚,购置两个婢女的计划便落了空。

第二夜也过去了。

转眼,第三天到了。

望着渐渐高升的太阳,冯宛真没有想到,卫子扬真会这么陪着自己走了两三天,而且,看他的样子,与她一道前去建康的话,分明不是戏语。

第三个夜晚到了。

望着最后一缕残阳沉入地平线,坐在帐中的冯宛再也忍不住了,她提步便向卫子扬的帅帐走去。

帅帐外无人把守,她很轻易便掀开了帐帘。头一伸,冯宛看到了静静倚塌而坐,落寞地坐在一角的卫子扬。

天边的最后那一丝残阳,透过缝隙映在他的脸上,墨发上,这时刻的他,有一种说不出的孤寂,仿佛遗世独立,仿佛无依无靠,仿佛天地辟地以来,他只有他一人,没有伴侣,没人亲人,有的只是算计,孤独和是非……

这样的他,与前几天在都城时的意气风发,何止是天差地别?

陡然的,冯宛心中一酸,她轻步走了进去。

慢步来到他身后,她轻轻跪坐下,低声唤道:“子扬?”

一连唤了几声,卫子扬才像是惊醒了一般,回过头来看向她。

对上他深邃的眉眼,冯宛唇颤了颤,低声说道:“你,你为什么会回来?”

如他这么骄傲的人,被她一个妇人毫不留情的拒绝,为什么还会回来?

明明就要登基了,明明每走一天,都城的局势便会多一分不可测的变化,为什么他都不管不顾,宁愿陪着她走向远方?

正文 第258章 与子偕行

卫子扬静静地看着她。

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回答时,卫子扬声音嘶哑地开了口,“你不是喜欢吗?”

啊?

冯宛张着嘴,好一会她才嚅嚅地说道:“可是,你与我不同。”

“没什么不同。”他转过头看向天边,淡淡地说道:“你不喜欢都城,不喜欢当那什么皇后,那不当就是。我们一道离开都城,回到你喜欢的建康度日便是。我一直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现在我知道了。”

久久久久,冯宛都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她了解他,自是知道,他这番话,并不是故擒欲纵,他是真的这么想,便这么做了。

摇了摇头,冯宛的眼眶酸涩得发胀,她低下头,好一会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可你不是要做皇帝的吗?”

卫子扬瞟了她一眼,懒洋洋站起,回道:“皇帝那位置也不过如此,坐不坐无所谓。”

说罢,他长袖一甩,转身朝外走去。

冯宛连忙站起,她亦步亦趋地跟着他,望着他的背影,她的咽中还有哽塞。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建康那风流荒唐的地方,绝对容不下绝美超尘的卫子扬。他这种长相,这种风姿,走到哪里都得不到安宁。除非高高在上。

更何况,虞楚都特地警告过她了。

傻瓜般地跟了他几十步,冯宛哑声道:“可是,可是,你不可以放开那位置的!”

这话一出,卫子扬脚步便是一顿。

他回头看向她,嘲弄地说道:“那位置我不可以放弃,你却可以?”

我当然可以!

卫子扬沉沉地盯着她的脸。盯着她的表情,好一会,他仰头看向变得黑沉的天空。嘶哑地说道:“你处心积虑,把我顶上那位置,却是觉得我适合?而你自己不适合。你便计划着离开,一次又一次。不顾我苦苦相求,三番四次寻找?”

他笑了笑,温雅而安静地说道:“阿宛,你是个无情的人。”

冯宛侧过头去。

无情的人么?也许是吧。

瞟了她一眼,卫子扬笑了笑,清脆有力地说道:“阿宛你不必觉得愧疚,我此番决定与你一道离开。是深思过的。”

他声音放缓,平静地说道:“自入驻都城以来,虽然是高高在上,可每日里思量盘算,应对计算,着实让人疲惫。我这阵子,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那日子,哪里及得上以前快活?”

他嘲开地一笑,又说道:“我想明白了。既然我不快活,你也不相信我,那我便随你离开便是。天南地北,四处流浪。随便去哪里,都无所谓。”

见冯宛傻呼呼地看着自己,他嘲冷地说道:“不相信?随便你。”

说罢,他大步离开。

这一晚,冯宛一直没有入睡,她回想着卫子扬所说的第一句话,回想着他看她的每一个表情,琢磨着他这样不管不顾离开后,都城会出现的情况,想着数年数十年后,他,还有他与自己的孩子,会对自己说的话。

胡思乱想了一整夜,第二天哪里还有精神?恹恹中,第四天过去了。

接着,第五天过去了,第六天也过去了。

这六天中,不止是卫子扬,便是他的亲卫们,都变得很安静。没有人议论都城的事,也没有人想到,卫子扬抛弃即将到手的帝位,这般跟着一个妇人远走天涯,该是不该。

便是一向多言的曾秀,吴佐等人,这时也安静下来。他们只是跟在卫子扬和冯宛的身后,仿佛从心里便接受了他们所做的任何一个决定。

转眼,第七天到来了。

中午时来了一场阵雨,把大地一洗而清后,便悄无声息地收了回去,只留下挂在天边的那道彩虹。

冯宛仰着头,怔怔地看着那天空。

这时,一个脚步声传来。

不用回头,她也知道他是谁。她望着天空,静静地说道:“这个孩子,我盼他很久了。”她抚上小腹,笑容温柔甜蜜,“知道怀了他的那一刻起,我便想着,我要做母亲了。以后,我不止是我自己,我还是一个母亲。无论何时,我都得把他摆在第一位,都得为他张罗计较好一切。”

她慢慢回头,渐渐冒出头的太阳光中,她笑容甜美,“我老想着,我生得不好,年纪又比你大,心思又沉,是个多阴谋的。这样的妇人,能得善终就了不起了,我不能要求一个男人与我共了苦,还能共富贵,那样太可笑了。”

深吸了一口气,她继续说道:“我知你怜我爱我,可我真没有信心。我想,总有一天你会厌恶于我,我会死在我最擅长的阴谋算计之下。”她灿然一亮,双眸亮晶晶地看着他,低低的,温柔如水地说道:“可我没有想到,你是真的疼我,是真地不计贫贱富贵的疼我重我,是真的,真的,愿意与我同甘共苦,白头偕老。”

她眸中水光盈盈,笑容如春花般灿烂,温柔地看着他,她突然张开双臂,纵身投入他的怀中。

紧紧地搂着他的腰,冯宛闭上双眼,低低说道:“子扬,我现在有信心了,也有勇气了,我们回都城吧。”

卫子扬张开双臂,慢慢的,慢慢的,他搂住了她。

低下头,他看着她,声音沙哑地问道:“阿宛,一旦回去,你就再也没有退路了。你真愿意?”

冯宛抬头看着他,低声道:“我只怕你得了富贵,见了别的美人便弃我厌我,直到恩断义绝,不惜取了我的性命去。现在,我知道你不会,自是不再惧怕。”

卫子扬搂紧了她。

他把脸埋在她的颈窝中,疲惫地说道:“那一日决意放下阿宛时,我很难受很难受。我突然觉得,如果没有阿宛呆在我的身侧,便是坐上那帝王之位,也不过是孤家寡人,没有多大意味。那一日我想了很多,最后还是忍不住回头来追你。”

他抬起她的下巴,低哑地说道:“阿宛,这一切你可想好了。你如果想到建康,我会陪你,你如果随我前去都城,那此生当不得后悔。”

加重语气,他心有余悸地说道:“当永生永世不得再悔!”

冯宛抬头,对上他微眯的凤眸,和那眸光中毫不掩饰地担忧,她点了点头,坚定地说道:“不再悔了。”

“好!”

卫子扬大笑一声,回过头,意气风发地高喝道:“通令下去,前队转后队,后队转前队,统统向都城方向返回!”

在吴佐曾秀等人惊喜的目光中,卫子扬哈哈笑道:“令大伙快马加鞭,争取在三日之内赶回都城。孤要与孤的皇后,赶在登基大典之前回宫!”

众人反应过来,瞬时,千数骑士同时躬身,齐刷刷应道:“遵令!”

当下,队伍转向,急喝声中,灰尘高高扬起,向着都城方向赶回。

马车中,冯宛伏在卫子扬的怀里,他低着头,正专注地抚摸着冯宛的小腹。

摸了一阵,他嘀咕道:“一动也不动的。”

冯宛忍笑道:“他还小呢,还不到动的时候。”

卫子扬点了点头,又嘟囔道:“你对这小子太过看重。以前没有他的时候,你事事以我为先,现在有了他,你就事事以他为先。真是让人不忿!”

这话更是孩子,冯宛哑然失笑。

众人离开时,是缓缓而行,这快马加鞭的一赶路,用了三天功夫,便来到了都城外。

都城里,这时城门紧闭,在听到卫子扬回来的消息后,城中明显乱成了一团。直争持了二个时辰,城门才慢吞吞地打开。

一入城中,冯宛等便注意到城中乱象频现。街道两侧的店铺都是一片破败,这里明显经过了一番烧杀抢掠。

而偶尔出现在权贵,这时看到卫子扬车队,于欢喜中,更隐藏着控诉不满。

在这种凝重的气氛中,冯宛等人入了宫。

幸好宫中情况还好,毕竟冯宛在临走前,可是把宫里大大小小的J细内贼都清理过的。

一入宫,冯宛便要卫子扬如今他的所有亲兵。

一个时辰后,隶属于卫子扬的六千亲卫同时派出,他们除了镇定四大城门外,还在每条街道,都派驻了大量的人马。

在一番询问调查后,亲卫们抓到了大批趁乱闹事之人。傍晚时,卫子扬一声令下,那些闹事最为嚣张之人,被推到闹市口当众砍了脑袋!

有所谓乱世用重刑。卫子扬这一手使出,所有还蠢蠢欲动的庶民都给吓住了,都城变得安静之极。

然后,卫子扬如今群臣,权贵,勒令他们着手照常准备登基大典后,还当着他们,把三家趁他不在,嚣张闹事,大放谣言的旧权贵满门抄斩!

这是卫子扬进都城以来,第一次拿权贵开刀。

随着血淋淋的人头落地,看到站在卫子扬两侧黑森森的铁卫,众人缩起了头,不敢再胡乱说话。

接下来的两天,卫子扬还是执行着冯宛的建议,不服者,杀!嚣张闹事者,杀!心念旧朝,图谋不轨者,杀!

一道又一道圣旨颁下,一颗又一颗人头落地,终于,都城变得井然有序了。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

第259章 结局

都天监经过测算,另定了一个良辰吉日,那吉日在两个月后的甲午日。届时,卫子扬将登基为帝,并于同天立冯氏阿宛为后。

与此同时,北鲜卑的使者也来到了都城,他们对清映公主无故毙命一事,大加指责。卫子扬当众砍了一个使者的人头,并极为嘲讽地告诉他们,与其对别人指手画脚,不如先安定自己国内。

不过,就在北鲜卑的使者被他的强势和铁腕骇住时,卫子扬却令人准备了极其丰厚的礼物,令使者们带给他的姐姐和国君。

一软一硬,本来还想着卫子扬能为自己强助的皇后,也只得放下清映公主的事,琢磨着在适当的时机见一见卫子扬。自己与他毕竟是血亲,怎么着,卫子扬也应该站在她这一边。

登基立后大典时日临近,恢复了秩序的朝臣们,又开始向卫子扬询问立妃之事。

站在高高的大殿上,卫子扬扫过一众表情各异的大臣,挥了挥手,“立妃之事以后不可再提。”

众人瞪大双眼,卫子扬却是一笑,他昂着头大声说道:“想我卫子扬,本是任性胡为之人。我这一生,也只愿随心所欲地生活。那些女人嘛,我不想要,夫人也不愿意让我要,因此,你们以后就不必提了。”

“可是陛下!”一个大臣站了起来,急急叫道:“从盘古开天……”

不等他说完,卫子扬右手一挥,不耐烦地说道:“孤这个帝王之位,也不知坐得了几年,谁耐烦与那些多事又愚蠢的妇人磨叽来磨叽去的?不要劝了,再劝下去,夫人会恼的!”

这“夫人会恼的”几字一出,这两个月里见识了冯宛手段的众臣,顿时一哆嗦,全都安静下来。

见他们果然安静了,卫子扬大为满意,他挥了挥了手,命令道:“退下吧,退下吧。”

众臣应诺,刚刚转身,便听到卫子扬叫道:“赵俊,你留下。”

声音一落,赵俊脸白如纸,慢慢地回过头来,勉强挤着笑容的脸上,汗如出浆。

盯着他,卫子扬冷冷地道:“你那妻子陈雅,是个让人厌恶的,你可愿意将她交给夫人?”

“陈雅?陈雅已经失踪好几天了……”

赵俊哪里知道,这陈雅已被冯宛派来的人悄悄干掉了,此刻听到卫子扬要自己交出陈雅,他白着脸结结巴巴的说道:“交给夫人,自是愿意,可是臣找不到她。”

卫子扬以为他在推拖,当下脸黑如黑。赵俊怕极不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向他连连磕头,求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臣这就去找,臣这就去找!”在他拼命地磕头求饶时,

卫子扬不屑地瞟了他一眼,懒懒说道:“你怕什么?我说你这人这么软的骨头,居然能在朝堂上待这么久,也是件难得的事。这样吧,你上一个折子,从哪里来便回哪里去吧。至于你那些家当,我也不要了,你就自己带着回去养老吧。”

挥了挥赶走了赵俊,卫子扬伸了一个懒腰。

等卫子扬沐浴更衣,又处理了一些折子,赶到温宁宫时,一眼便看到冯宛静静地坐在院落里,自斟自饮着。

他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向冯宛,问道:“那个陈雅,赵俊说她不见了。是不是你动了手?”

冯宛回头,月光下,眸光如水,“是。”

她站起来迎上卫子扬,伸手整理着他的衣襟,轻声解释道:“我与她也纠缠得够久了。前几天以为自己不会回到这里,便令人把她杀了。”

她抬起头,星光下,一瞬不瞬地看着卫子扬,“子扬,那些过去的事,再也与我无关了。”便如那富贵易妻的赵俊,那咄咄逼人置她于死地的陈雅,那忘恩负义的弗儿,还有那处处为难她、令她受尽羞辱的冯芸,都过去了。

他们也罢,他们留给她的阴影也罢,都从她的生命中彻底消除了。想那弗儿,她背叛了自己,于是自己在她的身边安了一个密儿,让她也尝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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