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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雷湃コ断啡硕身上的衣袖?br />

众女正嘻闹间,忽听得身后~胆怯颤抖的声音:“爷……”

齐粟娘惊了一大跳,来不及回头,一把扯下帘子,拖着莲香倒退三步。 在前头的丫头媳妇们多有未听见的,桂姐儿一脸乐转过头来:“夫人,做甚么扯下来,奴婢还没有看够——”一眼看到连震云面无表情的脸,吓得脸上血色全失,话卡在了嗓子眼里,如老鼠见了猫,三步并作两步,躲到了莲香的身后。

满室儿地丫头媳妇全都消了声,面色煞白地远远逃离栏杆,便是比儿

、理儿、长生亦是屏了呼吸,不敢抬头。

齐粟娘抓着莲香微微发抖地手,听到身后桂姐儿牙齿打战的声音,心里碰碰直跳。原是以为连震云也在虹桥,断没料到他会回来。他远比李四勤讲究礼数,这会儿他的一堆老婆被人偷看了去,难说不会恼怒。她虽是正四品府台夫人,到底在人家府中作客,这礼数上……

李四勤看了看面无表情的连震云,又看了看额头冒汗地齐,结巴道:“大哥,这个……外头……真热闹……”便也说不出话来。

齐粟娘一咬牙,松开莲香的手,待要说话,却见连震云慢慢弯腰施了一礼,“下官给夫人请安。”

齐粟娘暗暗抹着冷汗,陪笑道:“妾身和莲香情同姐妹,大当家原也是故人,不用这些虚礼,不用……”一边说着,一边拼命向李四勤递眼色儿。

连震云慢慢直身,“请夫人上座。”、

李四勤连忙道:“对,都坐都,今儿是重阳,要喝菊花酒,大河你这小子,还不把方才在虹桥新得地酒拿上来。”

一直不敢出连大河和连大船哪里还不知机,把一坛子菊花酒除了泥封,递给了蕊儿。蕊儿不敢开口说话,招了招手,便有掌酒器地媳妇轻手轻脚挨了过去,取了壶灌满。

粟娘咳嗽一声,拉着莲香向席上走了过去,桂姐儿蹑手蹑脚跟在身后,到了座前。

齐一路坐船到扬州,也从周襄天嘴里听了不少,知晓连震云今日不同往日。扬州府正是长江、漕河相交之处,漕、盐、粮运要害之地。连震云的家资权势,在扬州这般豪富之地,亦是数得上地,不输给程、马、郑、王等八大总商。她虽是四品命妇,扬州府台夫人,也不能慢待于他。再者,当初她与连府里众人俱是旧识,患难时也承过情,自不能托大去坐上座。她含笑推辞,按平常主客席次,让着莲香坐到连震云旁边,却只觉莲香全身僵硬。

齐粟娘偷偷看了她一眼,见她怕得眼都快流出来了,不由心中苦笑。只得去中间上座坐了,隔在了连震云和莲香之间。

蕊儿上来给粟娘倒酒,连震云扫了她一眼,她手一抖,顿时洒了酒,越发急得眼圈儿发红。边上的掌酒媳妇大气儿都不敢喘一口。齐粟娘只得站起,接过她的酒壶,亲自给连震云、李四勤倒酒,又给自己倒满,陪笑道:“妾身到大当家府上作客,先敬两位当家的一杯。”

李四勤连忙端起酒杯,一口喝了,连震云慢慢站起,端起酒杯,“夫人客气。”

外头高跷已过,在百姓们惊叹欢呼声中,跳判官、抬判官一路过去,后头的开道锣砸得山响,城隍爷地神像眼看着过来了。

街道上一片喧闹,沸反盈天。齐粟娘等人所在的楼面,却是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连震云喝了,看了看帘外,道:“神位来了,还请夫人一起观看迎神。”莲香听得这话,猛地打了个哆嗦,齐粟娘哪里还敢看,连忙道:“不用……妾身已经看够了……够了……”

连震云站着不动,也不坐下。齐粟娘琢磨不透他的意思,究竟是因为他的一群老婆被人看着了怒极说反话,还是真要看。见他如此,也只得站起,待要去拉莲香,却知道她必不敢去,只得独自上前。

连震云站在竹帘前,看着街心城隍爷的神像正从楼下抬了过去,突地道:“大河,把帘子卷起三分。”

连大河一声不吭,上来把帘子卷起,帘子恰好挡住了齐粟娘的脸,又在下露出了半尺空处,正可看到街心,或是左右有人看了过来,见得连震云在此,皆是转开了眼去。

齐粟娘被他惊到,正要说话,连震云转身看了看莲香,“你们也过来迎神。”莲香脸上呆愣,半晌动不了身,被清醒过来的蕊儿轻轻推了推,慌乱站起,“是。”

莲香上前,桂姐儿、蕊儿自然得跟上,齐粟娘见得连震云似是颇为宠爱莲香,微微放心,一咬牙,转头道:“比儿,你们都过来看。”

众女围了上来,正看得杂戏班子开始围着一个个商铺要赏钱,糕点铺给了两包点心,缎子铺给了两匹布,药铺给了两包芩。长生和枝儿到底还小,又不是连府的丫头,不禁又开始叽叽喳喳,“奶奶,快到咱们楼下了,莲姨奶奶要赏他们什么?”

齐粟娘笑道:“姨奶奶地铺子里卖什么,就赏什么,莲香,这铺子卖什么的?赶紧拿了赏他们。

莲香卟哧一声笑了出来,连忙掩了嘴,偷偷看了连震云一眼,“夫人,这铺子是卖纸的。”

满室儿的人俱都笑了出来,方才紧张的气氛终是慢慢散了些,齐粟娘暗暗松了口气,笑道:“人家辛苦了这半天,赏白纸儿可不大好,莲香,你想赏什么?”

莲香低头道:“请爷地示下。”

连震云摆了摆手,“你随意,赏钱、赏子、赏尺头,你高兴就成。”

听他这般对莲香说话,全无恼怒之意,齐粟娘长出了一口气,把高高吊起的心放了下来。莲香、蕊儿、桂姐儿、梗枝面色全都大好,满屋子地丫头媳妇也开始说起了悄悄话。

齐粟娘背上汗透,只想歇歇,莲香笑道:“叫丫头们换了青钱,丢了下去罢,人家高兴,我们也吉利。”

蕊儿应了,便命媳妇们去换钱,不一会便抬了一簸箕铜钱上来,丫头媳妇们全涌到栏杆边,待得杂戏班子到了楼下,莲香说了一声:“赏。”七手八脚地丢钱下去,闹成一团,楼上楼下皆是笑得合不拢嘴。

齐粟娘早回了席上坐着,李四勤与她之间本只隔了一个座儿,看着连震云的背影,埋怨道:“俺们半路退席,从虹桥赶回来,好不容易外头街上挤进来,三年多见了头一面,你又惹祸。小嫂子她们平日里那里敢这样地?方才把俺都吓住了。”

齐粟娘怒道:“不就是揭开帘子角了么?这一街上又不只我们一家揭开帘子,你在外头看痛快了,就不管我们的死活,我不和你说话!”再不理李四勤,只顾低头吃虾米炒五香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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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漕连府外的三女

四勤见她生气,便有些手足无措,也不知道如何说话呆看她嗑瓜子,过得半晌,抓了几颗瓜子,小心用手捏碎了壳,把瓜子仁放在小碟儿上,推到齐粟娘面前。

齐粟娘嗑瓜子的动作一慢,也不抬头,过得半晌,把碟儿上的瓜子仁一把儿抓了,丢到了嘴里,抬头瞪了李四勤一眼,提了酒壶给他面前的酒杯倒满,“喝吧。”

李四勤豁开嘴笑了起来,一口喝干酒,便开始和齐粟娘胡侃,大声吹嘘他押船时和其他漕帮抢道的本事,齐粟娘不时打断他,小声吹嘘她当年把李四勤骗上当的本事,直让站在两人身后的连大河和连听得暗暗发笑。

两人正笑闹间,连震云走了过来,坐在两人之间,齐粟娘消了声,李四勤却越发起了兴,提了壶给连震云、齐粟娘倒酒,便要拚酒。

齐粟娘瞟了他一眼,也不理他发疯,站起就走到了栏杆边,和莲香、蕊儿说话,

时近午时,灶火戏散去,莲香等人便回了连府用饭。正厅中安了两席正宴,上席请府台夫人独坐,齐粟娘自然不能如此自重自高,连连推辞。

李四勤笑道:“大哥,小嫂子她好着呢。她们都没亲没眷的,往后还要常走动。

她和俺一样不讲究这些。”

齐粟娘亦笑道:“大当家客气,原是旧故人,不需如此。”

连震云慢慢点了头,撤去了席,莲香看着媳妇丫头们摆了桌子上菜。

先是两大盘撒了白砂糖玫瑰果蒸饼。然后是一碗烧鸭子、一碗酿螃蟹、一碗顿烂蹄子、一碗黄芽驴肉。一个七砸清鸡汤。再加四个冷盘、四个热盘。梗米软粥儿。一齐送上。又有高邮木瓜酒、长白山葡萄酒、泰州五加皮、绍兴烧饭酒四样。各人俱都随意用了些。齐粟娘不过用了一碗梗米粥。应了莲香敬地三杯木瓜酒。

“夫人。若是兴未减。午后我们可乘画舫去北郊虹桥赏秋。这会儿满城地人怕是都涌过去了。 ”莲香见得连震云果然未恼怒。已是安心。满脸欢喜地说道。

齐粟娘知晓扬州虽风气大开。但官家女眷们出府游船赏景。多是有当家理事地男子前后打理方行。陈演虽是未约束她。她也不敢独自带着比儿出游。免得失了陈演地体面。她偷偷瞟了连震云一眼。见他一言不发地喝着酒。多半也要去地样子。便觉扫兴。

连震云若是在。莲香等人必是拘束。便是她也不敢当着连震云地面把船帘儿揭开了看景致。让他地一群老婆被人看了去。哪里还有半点乐趣?便笑道:“闹了一上午。你也不乏?我可是没法子和人去挤了。人多眼晕。你让我回去歇会儿。咱们日子还长着呢。”

满屋子地媳妇丫头俱露出了失望之色。尤以桂姐儿为甚。莲香亦不例外。齐粟娘卟哧一声笑了出来。“我不去。你也不去么?大当家在。带着你们一块儿去玩便是。”

莲香偷偷看了连震云一眼。却不敢说话。齐粟娘正要辞去。连震云慢慢道:“今日便也罢了。梗枝有身子。累不得。就把画舫放到湖里。你们陪着夫人坐一会。夫人初来。这也是礼数。”

桂姐儿一听说放船到湖里玩,喜道:“爷说得是,那新画舫总要试试才行,别说到外头出纰漏了,可要吓死人。”

众人皆是失笑,莲香连忙命媳妇丫头,收拾饮食茶具、叶戏玉牌。连大船出去唤了小厮家人,竹,检视画舫。

莲香微微踌躇,“夫人可要听些曲儿?家里常有三个姐儿走动,曲儿唱得不错,在扬州城里也是有名的,不比双清班的角儿差。”

齐粟娘原是想走,见得莲香满心欢喜想坐画舫,知晓她们在宅子里呆得憋闷,好不容易有机会玩乐,不想太扫了她地兴,再听得连震云说起礼数,也只得留下。现下听她说有三个姐儿常走动,一时也未想太多,点头道:“若是方便叫来也好,人多热闹些。”

连震云看了看齐粟娘的脸色,召了连大河过来,低声吩咐道:“叫她打扮素净些。”

连大河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亲自出府,到河房里接秦萼儿、秦八儿姐妹俩人和董冠儿。

秦家姐妹住在新城河南头,董冠儿原住在旧城官河边,连震云为了方便歇宿,特意给她在新城小秦淮河南买了三层地枕河小楼,两家相距不远。

连大河先接了董冠儿,传了连震云的话,见她穿了身素青衣裙,只戴了枚宫制珍珠镶银珠花,斜插一枝新翦下的并蒂粉色醉芙蓉花,怀中抱了月琴,甚是雅致,便让人抬过小轿,带着她到秦家。

一艘花船停在彩衣街秦家水巷前,秦家两姐妹从箱底翻了两身素色绫祅儿,将花船送来的香喷喷的新鲜桂花塞了贴身香包,出门到了轿前。

董冠儿悄悄将一对足金耳环塞进连大河袖口,“大管家,平日府里唤奴们,不过打发小厮们来,最多也就是二管事走走。今儿怎地巴巴儿使了你来?爷向是喜欢浓艳些,今儿怎的——奴们心里没底儿,怕举止出错,惹爷生气,还请大管家提点一二。”

连大河看着那花船慢慢驶离了秦家小楼,从水巷驶向了城外虹桥,回头扫了三女一眼,轻轻笑道:“我原也要提醒三位姐姐一声,今儿府里不同往常,请了府台夫人饮宴,你们唱曲儿便是,记得别向爷跟前凑。”

三女听得是新任扬州府台地夫人,皆是一惊,知晓礼数半点乱不得,连忙应了。董冠儿轻笑道:“便是大管家不说,奴们也不敢,不说姨奶奶看着,便是那位桂姐姐也好生厉害……”

“姐姐们,这话儿也就能唬唬大船那傻小子,一个月有十五天,爷是住在哪?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么?府里几位再厉害能强得过你们去?”

秦八儿叹了口气,“大管家,奴们更厉害也比不上那位梗枝姐姐,便是一个月里不见得去一回,也生生地怀上了……奴们虽是被爷梳了笼,插了钗,订了下来,如今都过了两三年,还是没下茶抬进府里去……”

“现下且别思量这些,爷向来不亏待自个儿的女人,你们地吃穿用度不比府里的桂姐姐、蕊姐姐少了半分,不过是等一阵儿罢了……”

董冠儿听得他话里有话,连忙从手上褪下赤金镯子,塞了过去,“大管家,还请看在平日里奴们一向敬礼大管家的份上,给奴们一个底儿,也好叫奴们安心。”

连大河微一犹豫,秦家姐妹上前含泪哀求,连大河低声道:“我也是私下揣摸地,作不得准,我估摸着你们若是要进府,多半得等爷娶了当家奶奶,当家奶奶点头了才行……”(

第十一章 漕连府里的董冠儿

西园的湖足有五亩方圆,遍值莲荷,原是个葫芦型处架了一座白石飞桥,连接内外宅院。东边挑出一个玲珑水阁,西边伸出一片敞亮水榭,中间以曲廊回环相连,皆是精巧绝伦。

齐粟娘与莲香并肩走到西水榭栏边,当眼便见得一座长约九丈,宽有四丈的穹顶六柱大画舫泊在栏边,船上油绿杆,红隔窗,中间大舱伸出矮栏,如水亭水榭一般,可依栏观景。栏边垂着层层斑竹青帘、白纱幔帐,叫人看不清里头。

李四勤走在前头,正要上船,却被连震云拉住,“两府里女眷走动相熟了,才能少些忌讳。”李四勤一愣,裂嘴笑道,“大哥说得是。”便退出西水榭,走到东水阁中,一起喝着菊花酒。

管船的媳妇、撑船家人已上了船,半叶、籽定领着人正布置席位、茶具。齐粟娘见得这碧波残荷,放目无边,也不禁心神大畅,笑着和莲香一起上了船。

连震云见得女眷们上了船皆坐在栏边,隔着竹帘看景,“这是在家里,让她们把窗上帘子都卷上去罢。”

说话间,四个撑家人用竹一抵石岸,大画舫便缓缓从西水榭边荡了开去,枝儿只觉得脚下乱颤,吓得只想蹲下,又怕丢了府里的脸子,也想失了玩乐的机会,一把抓住比儿,哭道:“姐姐,我怕……”

众女哄堂大笑,莲香笑道:“人,这小姑娘不是南边的?竟是未坐过船?”

齐粟娘亦是得不行,“家里是北边的,船倒是坐过几回,从高邮到扬州一路晕着过来的。”站起牵住枝儿,“别怕,坐船安全得很,当年三月三上已时,我在高邮乡下划绣子,那四面空荡荡的,全靠脚力平住,我一连在水里翻了七八回,才勉强撑住了。这水上的东西,可好玩了。”

媳妇们把帘子卷了上来,画舫慢向东水阁驶了过去。比儿拉着枝儿走到杆边,叫她看景,桂姐儿笑道:“夫人竟也会划竹筏子?奴婢在清河时,**岁的时候天天和月钩儿在河边玩,大船小船奴婢都能撑上会呢。”

梗枝坐在栏杆边,一边着肚子,一边笑道:“奴婢娘家的时候,还跟着哥哥们收过帆,走过漕……”

满子地媳妇丫头多是南边漕上出身。七嘴八舌都夸说自个儿能凫水。会~。水里来水里去。好不厉害。声音传了出去。直让水阁里李四勤笑得打跌。便是连震云也愕然失笑。

齐粟娘莲香说得兴起。走到船头看家人们撑竿划船。众女一起涌了出去。桂姐儿指指点点。“就这样地大船。奴婢和月钩儿两个便能撑住。若是小画舫。奴婢一个人就行了。定是稳稳当当。不得晃动半点。”

莲香见得船头、船尾共有四个男丁在撑竿划船。卟哧一声笑了出来。道:“桂姐儿一个人竟是能顶两个男人了。”

蕊儿亦笑道:“她说得倒也半点不假。或是这船上没这许多人。两个女人怕也是能撑住地。奴婢听说小秦淮河和瘦西上地船娘。一个人撑个小画舫。还能载上七八个客人呢。”

齐粟娘瞟了坐在水阁中地连震云一眼。低声道:“下回你们爷不在。咱们自个儿来撑撑。左右在家里。个个会水性。总淹不死人。”

众女俱是好笑。听到这话儿地半叶、籽定等人皆是跃跃欲试。桂姐儿连连点头。“夫人说得是。若是再让爷见着我们坏了规矩。必要发作地。”蕊儿掩嘴偷笑。“方才在楼上。我可是吓坏了……好在今儿夫人在府里。爷不好发作。”

莲香盘算道:“呆会那几个姐儿来了,若是爷晚上到外头宿去,明儿午前必是不会回来的。咱们叫小厮家丁们划四五小船跟着,丫头们坐小船上去……”

齐粟娘微感愕然,方明白那三个姐儿是连震云在外头包下地,暗暗叹气,连震云这般男子平日里虽是容不得自家内宅里的妇人不守妇德。但自个儿却是好渔色、贪新鲜,扬州这般的风流烟花之地,实在不能指望他不在河房私窠中流连,安守家宅。她想到这世里与前世里全然不对的规矩,方才生起地,在连府里撑船游戏的念头顿时打了个烟消云散。

莲香、桂姐儿、蕊儿却似是习以为常,只顾着计算怎的趁连震云不在府里,寻着府台夫人来府里为客的名目,痛快玩上一玩。

正热闹间,岸上微有声响,莲香转头一看,见得连大河领着三个姐儿进了水阁,“她来了,我们把船靠回去。”

齐粟娘坐在莲香身边,看着三个容貌出众,体态纤柔的扬州瘦马款款走到水阁中,跪下给连震云、李四勤磕头请安后,出了水阁走上船来,给莲香磕头。

莲香笑着让她们站起,“三位姑娘也给府台夫人请安见礼。”

董、秦三女听得姨奶奶身边坐着的美妇便是今儿地贵客,连忙跪下,各自唱名,给齐粟娘磕头。

既知是连震云的外室,不敢怠慢,伸手虚扶,来罢,多累三位姑娘跑这一回了。”一边说着,一边打量,只见这三人虽是天生媚态,打扮却甚是素净雅致,抱着月琴、捧着弦琴、握着檀板默默站在一边,双目下垂,举动谨慎,并无一点张狂之色。想来连震云也只是偶一幸之,并不曾压住府里众女,齐粟娘暗暗为莲香放了心,笑道:“姑娘们可有拿手地曲儿?”

三女互视一眼,董冠儿越前施礼道:“奴婢素日唱的《佳期重会》,姨奶奶也曾夸赞过,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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