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云儿想要的,我一定能办到!”
“胤禛,谢谢你!”我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表达我此刻的心情。
“傻丫头,怎么又哭了?”他温柔地替我擦去眼泪,“小心被瑶儿看到,笑话你这个爱哭的额娘!”
我破涕为笑,“谁规定作了额娘就不能哭了?莫非你嫌我老了?”
“云儿在我眼中永远是最美的!”他柔声道。
“胤禛,你越老嘴越甜了!”
“好啊,你居然敢笑话朕,看朕怎么罚你。”说着手往我腋下探。
这可是我的弱点,我笑着笑他求饶,“皇上饶命!”
俩人笑闹了一会,胤禛才抱着我坐下,“云儿,与你在一起,我总觉得自己充满了活力,觉得自己一点也没老!”
“我也是!”
是啊,其实我们都不再年轻,胤禛已经四十六了,而我也三十三了。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还有多少,让我们珍惜眼前的时光吧!
十三的顾忌
“怎么了?”望着眉头紧锁的胤禛,我问道。难道他们又给他出难题了?
“云儿,我觉得十三弟对我越来越疏远了,再也不是以前整天跟着我跑的十三弟了!” 胤禛失落地道。
“你们这么多年没见,有些隔阂也再所不免,时间长了就会好的!”原来是为了十三啊,我暗暗地松了口气。现在,我也变成惊弓之鸟了!
“可是,十三弟刚回来的时候,我们还是好好的,你也看见了。自从我登基以来,情况就变了。他在我面前总是规规矩矩,说话也不像以前那样随便了,总是经过深思熟虑,才说出口。”
“现在,你们的身份都变了,你是君,他是臣,他有些顾忌也在所不免。再说,经过这些年,他的菱角也渐渐被生活磨平了,再也不是当初的‘拼命十三郎’了,他变得更稳重、更成熟了!”
“可是,我还是喜欢以前的十三弟!”胤禛不依不饶地说。
“胤禛,人总是会变的,我在变,你也在变。”看着他依然紧锁的眉头,我叹了口气,道,“这样吧,我找机会跟他谈谈。”
第二天,我在水榭准备好酒菜,等十三过来。
“云儿今天怎么想到请我喝酒了?”十三笑着走了过来。
“怡亲王大驾光临,请坐请坐!”我笑呵呵地招呼他,“怡亲王公务繁忙,云儿怎么敢打扰您呢?怡亲王能在白忙之中,抽空来跟云儿喝酒,云儿感到万分荣幸!”边说边倒了杯酒递给他。
“能够劳烦皇贵妃娘娘亲自给本王倒酒,本王真是三生有幸啊!”十三接过酒杯坐下。
“客气客气!”与十三酒杯相碰,然后俩人一饮而尽,相视而笑。
“允祥,你知道吗?昨天,你四哥向我抱怨了!”慢慢喝着酒,我开口道。
“四哥向你抱怨什么了?”
“他说,他的十三弟再也不是以前的十三弟了!”说完,重重地叹了口气。
“我永远是四哥的十三弟,四哥也永远是我最敬爱的四哥!”十三坚定地说。
“允祥,你四哥觉得你们不再像以前那么亲密了!”我正色道。
“云儿,我知道四哥指的是什么。可是现在他是君,我是臣,朝中有多少只眼睛盯着我们,想找我们的错。我不能带头乱了朝纲,坏了规矩,不能让他们抓到把柄,让他们有机会为难四哥!”
“允祥,我知道,你做这些都是为了你四哥。我又何尝不了解呢?我知道,他不再是以前的胤禛了,他是操纵着生杀大权的皇帝,他的一言一行都影响着朝局。而身为他的妻子,他的弟弟,又何尝不接受着四面八方的目光。可是,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想忘掉他是一国之君这个事实,我只想跟他过平平凡凡的生活。最起码,我们独处的时候,只是对普通的夫妻。
我想留住曾经的胤禛,我不想他因为坐上了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而失去了普通人的常情,失去你们兄弟间的情谊。
允祥,答应我,以后在我这里,不管胤禛在还是不在,你永远是原来那个你,真正的你,好吗?”
“好,我答应你!”
“还有一件事,我觉得应该提醒你!”这件事暂时告一段落,我想起另一件让我担心的事。
“云儿请讲!”
“允祥,我知道,你闭关了这么多年,现在有机会一展抱负,你卯足了劲想干出一番事业来。我相信你有实力,但是,你也应该多注意自己的身体,特别是你的腿疾,不宜过度操劳!雅琪陪伴了你这么多年,现在,你们的生活好不容易安定下来,你不能再让她为你担心了。还有你四哥,你是他最疼爱,最信任的弟弟,你要陪伴他,协助他,共同治理朝政。为了不让他们担心,你一定要保重身体,好吗?”
“云儿,我很好,你不用担心!”
“我知道,你现在很好。但在你腿疾还没有彻底痊愈之前,一定要多加注意!”我拉着十三的手臂,急切地看着他,“允祥,答应我,你不能让自己有事!”
“好,我答应你!”十三郑重地点了点头。
皇位问题
“最近,朝中大臣都希望我早立太子。我看,也该让箫儿收收心了!”
前面那句话,我还听得漫不经心的,可后半句,让我神经一紧,“你说什么?这关箫儿什么事?”
“箫儿也是皇子!”
“可弘历才是最佳人选啊!”
“云儿,你为什么一定认为是弘历呢?难道箫儿就不适合了吗?”
“当然不适合,本来就应该是弘历!”
“云儿,在这些阿哥中,除了弘历跟萧儿,其他几个的生母都是汉军旗出身,我为了团结满洲上层贵族,稳定政治局势,选他们中的一个才是明智之举。”
“那就选弘历啊!你也知道,当初皇阿玛也很喜欢弘历,经常夸奖他,还带在身边亲自调教,他真的适合这个位置。你再看看箫儿,他从小就生性玩劣,只知道玩,哪一点像啊?”
“可是,我希望我们的孩子能继承皇位!箫儿虽然调皮,但也聪明伶俐,能文能武。只要稍加调教,以后必成大器!”
“胤禛,你跟我开玩笑的吧?”我警觉地看着他,“你可不准打我儿子的主意!”
“云儿,你觉得我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吗?箫儿是你的儿子,但他也是我爱新觉罗?胤禛的儿子,是大清朝的皇子!”
看着他略显严肃的表情,我有些慌了,“胤禛,你还没有决定,是不是?今天你跟我提出来,就说明你心里还没有认定,是不是?”
见他只看着我,不说话,我更急了,“胤禛,你知道的,我从来没有对箫儿进行过这方面的培养。从小我就教育箫儿,要做自己,不要因为环境的改变而改变自己的本性,改变自己的追求,改变自己的梦想。箫儿从来都没有想过那个位置,而且也从来没有打算过,自己有一天会坐上那个位置。
其实,刚回来的时候,我很担心箫儿适应不了这里的生活,因为他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惯了。但你一直对他很好,从来没有限制过他的自由。箫儿还是原来那个箫儿。既然以前你放任他,现在,为何不继续呢?箫儿是草原上的雄鹰,不是鸟笼里的金丝雀。我希望,他永远是自由的,我不希望他生活在权利斗争的旋涡之中!我不想看到他在权利与亲情间挣扎!”
“云儿,如果我选择了箫儿,我一定会为他铺好路,不会让他受到伤害!”他安抚着我。
“胤禛,在这一点上,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会比皇阿玛处理得更好。但这不是箫儿的生活目标,也不是箫儿想要的生活!”
“好吧!这件事我再想想。”
见他还没有放弃这个想法,我继续劝道,“胤禛,难道你忘了废太子,忘了你二哥吗?他曾是皇阿玛最宠爱的儿子,皇阿玛立刚刚一岁的他为太子,受尽恩宠,可结果呢?却被皇阿玛废了又立,立了再废,最后,被皇阿玛禁固,不单无缘皇位,连自由都失去了!”
“云儿,我不会这样对箫儿的,而且我相信箫儿也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胤禛,皇阿码在封二阿哥的时候,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可结果呢?完全不受皇阿玛控制。我是该相信你跟箫儿,可我还是放不下心来。胤禛,答应我,放弃这个想法,好吗?”
“你确定这是箫儿的想法吗?他现在还小,他根本不明白这一切的意义!”
“是,我不能确定,以后的箫儿会怎么想,但我确定现在的箫儿是这么想的。所以我也想帮他杜绝对那个位子的念想。也许,这样做,对箫儿有些不公平,但此时,我想做个自私的额娘。我相信,箫儿会明白的!”也许,某一天,箫儿会对皇位产生一丝幻想,但他终会明白,那不适合他。
“云儿,你不觉得你太固执了吗?”
见他不肯放弃,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不单是我,皇阿玛也觉得箫儿不合适!”
他奇道,“皇阿玛?”
“皇阿玛不希望自己最疼爱的孙子走自己最疼爱的儿子的老路!皇阿玛把弘历带在身边调教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静静想了一会,终于放弃了,“好吧,既然你跟皇阿玛都这么认为,那我也不再坚持了。”
“胤禛,谢谢你!”
八月十九日,胤禛召集诸大臣于乾清宫,宣布秘密立储。“建储一事,理宜夙定。去年十正月之事,仓卒之间,一言而定。圣祖神圣,非朕所及。今朕亲写密封,缄置锦匣,藏于正大光明匾额之后,诸卿其识之。”
朝野震动,纷纷猜测胤禛立的是哪位阿哥。一些人猜测是如今实际上是皇长子的弘时,一些人猜测是曾被康熙养在身边的弘历,也有人猜测是有个手握兵权的舅舅的福惠,而更多的人则倾向于箫儿。
在外人看来,我是受两代君王宠爱的女子。现在,在后宫有子嗣的后妃中,我的位份是最高的。箫儿聪明伶俐,深得康熙跟胤禛的喜爱。而且我身后还有纳喇家族。
虽然我知道胤禛已经放弃了那个想法,但外界的猜测仍让我感到不安。
军饷
雍正元年九月,青海塔尔寺大喇嘛察罕诺门汗从罗卜藏丹津叛,挑唆远近喇嘛及百姓20余万人,掠牛马,烧草谷,抗官兵,犯西宁。青海大乱。十月,川陕总督年羹尧率师自甘州至西宁,奏请进剿。胤禛于十月初二,授年羹尧为抚远大将军,指挥清军平定叛乱。
看着桌上的菜,简单吃了一点,我便放下了碗筷。
“主子,怎么了,是不是菜不可口?”一旁的宛儿见我没胃口,问道,“要不要宛儿另外去给您做几个菜?”
“不用了,这菜虽清淡,但也不影响我的胃口。”
“主子是在替皇上忧心吗?”
西北战事一起,胤禛就一直忧心如焚,为愁粮愁款费尽心机,夜不能寐。他登基的时候,国库仅存白银800万两。可这些银子根本解决不了当前的问题。满朝文武节衣缩食,连皇宫用度都减半以充军费。
“宛儿,我要出宫一趟,你帮我准备一下。”
“是,主子。”
从宫外回来,我顾不得休息,赶紧写了张纸条,让盼儿送去给苏培盛,由他转交给胤禛。
没一会,胤禛便赶来了。他一进门,屏退了所有人,就急切地问道,“云儿,什么办法?”我在纸上说我有办法替他解决军饷问题。
看他如此着急,我忍不住想逗一下他,让他放松些,“怎么,如果臣妾没想到办法,皇上是不是不来臣妾的承乾宫了?”
他无奈地看着我,“云儿,你知道有很多政事等着我处理!”
见他反而更急了,我收起玩笑,正色道,“给你看样东西。”
“这……”他不敢置信地看看眼前的东西,又看看我,“云儿,你怎么有这么多银子?”
“皇上放心,臣妾这些银子不是偷来的!”
“原来云儿这么有钱!”
“我也是刚知道,原来我也是个富人。其实这些银子有些是我的年俸,有些是皇阿玛赏的,有些是各宫娘娘和各府送的礼,有的是我自己赚来的。”
“你赚的?”
“你忘了,我以前不是跟你提过,我开了间酒楼。”
“你说的是有间酒楼?当年你离开的时候,我去查过酒楼给你开的帐户,发现你帐户上的银两全部被你取走了。”
“原来你查过我的帐户啊!那次钱是全被我取走了,可是酒楼这几年也赚了不少。而且当初那些钱我也没用完。后来,我又开了间酒楼,也赚了不少。”虽然那时有一大家子,可是也全不是靠我养的,生活费康熙还是给的。至于我跟十三说的吃我的,住我的,那纯属玩笑。
“云儿,谢谢你!”
“先别谢得这么急,还有这几个箱子。”
“难道这几个箱子也是?”这下一向冷静的他也傻眼了。
“皇上,您也太看得起臣妾了,这些是些古玩、字画、首饰。”
“云儿!”
“这些只是身外之物,留在我身边也没有什么用处。如果它们能使你不再愁眉深锁,那就值了!”
“不过这样也好,你没银子就在也不能逃了。”
见他有心情开玩笑,我的心情也轻松了很多。“如果你惹我生气,我还是可以离家出走的!”
“是吗?”他从身后紧紧拥住了我,“你可答应过我的,不会在离开我!”
“我是答应过你,可是逃走跟离家出走是有区别的!”
“区别?什么区别?”
“逃走是不希望被你找到,离家是希望被你找到,然后把我哄回家。”
“你呀,就是歪理多!”他拉着我坐下,把我抱在怀里。“云儿,你是不是料到有这么一天,所以才攒了这么多银子?”
“您也太瞧得起我了吧,我又不能未卜先知!”我确实知道这么天,当初开酒楼也是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我也许能帮上点忙。
“呆会你多派几个人,大模大样地从我这里把这几个箱子抬走。”
他一愣,随即明了,“云儿果然聪明!”
“谢皇上夸奖!”
“你可解了我大清的燃眉之急啊!”
“我可没这么伟大,我只是为我的夫君分忧解扰。”
他没有说话,只是抱着我的手更紧了。
第二天,后宫纷纷出钱捐物,随后也带动了各府的亲王贝勒,直至朝廷上下。
疑虑
正在御花园随处闲逛,突然“皇贵妃”这个词传入了耳中,是谁在说我?我好奇地往声源处寻去。
“她不过仗着先皇的宠爱,皇上才封她为皇贵妃。说得宠,她哪里比得过贵妃娘娘。”
“是啊,谁不知道皇上最宠爱的就是贵妃娘娘。”
年羹尧屡立战功,备受胤禛倚重,地位如日中天,年氏也跟着显贵起来。她周围趋炎附势之辈便也多了起来。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打算装没听见走开。但年氏的话突然传进我耳里,使打消了我这个念头。
“皇贵妃娘娘有六阿哥,我的福惠怎么比得过他。而且除了六阿哥,她还有个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儿子,来帮自己儿子。福惠怎么是他的对手。”
“贵妃娘娘的意思是,皇上想立……”
“嘘,小声点!”
“六阿哥聪明伶俐,宫中上下喜欢他的人的确有很多。”
“皇上也很疼爱八阿哥啊!”
“皇上现在疼他有什么用,她有的是办法让皇上偏向六阿哥!皇上连她那个义子都很看重。”是年氏的声音。
“莫非皇上真的想立……”
“听说六阿哥不是在王府出生的。”
“你的意思是……”
她们越说越过分了。虽然我问心无愧,可如果真的传出些什么流言来,一定会影响到箫儿的成长。
我从树阴下转出来,扫了一圈,另外俩个是郭常在、李常在。
“各位妹妹好兴致!”
郭氏、李氏看到我,慌忙行礼,“臣妾给皇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
我扫了她们一眼,转向还坐着的年氏,“年贵妃身体不适吗?要不要本宫过来扶你?”
年氏不情愿地起身,甩帕,屈膝,“惜玉给皇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
“年贵妃进宫也不是一两天了,难道宫中的规矩还不知道吗?朝堂上的事岂容你我议论!”我用眼角余光扫了眼另外俩个,“你们俩个也不知道吗?”
郭氏、李氏心虚地低下头,向我请求,“臣妾知罪,请娘娘开恩!”
我望着依然站着不动的年氏问道,“怎么?年贵妃觉得本宫说错了?”
“惜玉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姐姐,请姐姐明言!”
“怎么?妹妹觉得本宫是在故意为难你?”
“惜玉不敢!”
“有些事,妹妹和本宫都心知肚明,不用本宫一一说出来吧?”我目光锐利地看向她。
她有些不敢正视我的目光,低下头来,“惜玉知罪!”
“郭常在,李常在,你们俩个禁足一个月,呆在房中好好反思吧!”
“谢娘娘开恩,臣妾遵旨!
“妹妹也呆在翊坤宫好好养病吧!”
“惜玉谢娘娘关心!”
“云儿,听说你今天发火了?”胤禛刚坐下就问道。
我挥手让其他人退下,然后倒了杯茶递?br />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