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是个好地方,也适合养病。好,就杭州吧!”
“皇阿玛,王爷那边?”想到胤禛,我不免有些担心,不知道他会不会有所察觉。
“老四应该还不知道你的计划,朕也会帮你瞒着他的。不过,你要自己想办法到达杭州,不让胤禛发现。朕可不想被人说,朕帮着儿媳离家出走。不过,朕会派人保护你,在你离开前,朕会想办法让老四离开京城,方便你行动。”顿了顿,他又继续说,“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果你自己被老四找到,那朕也帮不了你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说到最后,他完全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皇阿玛请放心,云儿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他到底是出于何种目的放我走,单纯地关心我?为了十三?还是无聊得想找些调剂品?还是另有目的?
“丫头,在想什么呢?”
我回过神来,想了想说:“哦,云儿在想,那弘晈呢?既然十三阿哥要去,那我该不该把他也带上。”
“依朕看,还是不带好。毕竟路途遥远,带着孩子终有便。把他留在京城,老四会照顾他的。”
“云儿明白了。”
在康熙的帮助下,我的计划也顺利了很多,人身安全也有了保障。
重获新生
因为水儿她们考虑到我的身体状况,因而放慢了行程。
到了杭州后,我们先找了间客栈住下。水儿跟阿克丹负责出去找房子,如雪、巧雪留下来照顾我。本来我是打算自己去找的,但水儿她们不同意,怕我累坏了。拗不过她们,我只好放弃这个想法。
水儿他们按照我的要求,找了几处房子。最后,我们选了座坐落在西湖边的庄园。简单地装修了下,添办了些家具摆设,我们便住了进去。我给我们的新家取名为“自然庄”。
“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陶渊明将退隐田园比喻为冲出“樊笼”,返回“自然”。而我则是告别宫廷生活,做回原来的自己,回归平淡。
“水儿,虽然这次买房的钱是皇阿玛给的,但我们也不会坐吃山空的。我想了想,我们开酒楼。你替我管了这么久的有间酒楼,应该有些经验了。虽然有经验,但最好找间要关门的酒楼,这样我们就不用另外找人手了。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但你可以找阿克丹帮忙。我想他能帮我们找到理想的酒楼。”虽然表面上只有阿克丹一个人跟着我们,但他这么快就找到了符合我要求的房子,背后恐怕没那么简单!再说,我们新家中也多了很多家丁,个个看起来都不像普通的家丁,似乎都受过训练。而我的身边,多了一个叫安振宇的贴身保镖。
果然,阿克丹很快就找到了间符合我要求的酒楼,规模比有间酒楼大,不过少了个掌柜,我就让水儿先顶替着。至于那些小二,本来我打算由我负责训练他们,但水儿她们以我身子为由,剥夺了我的权利,最后变成了水儿教,如雪从旁协助,而对他们的管理权则给了如雪,我只是个顾问。巧雪照顾我的生活起居,安全问题自然由阿克丹负责。一切安排分配停当,酒楼也经过一翻简单地装修,正式开张。
招牌上书:随意楼。两旁对联:嘻嘻哈哈喝酒,叽叽咕咕谈心。
为了避免有人把“有间酒楼”和“随意楼”联系起来,以前研究出来的新式菜我不敢用,只能另外想办法吸引顾客。
不过酒楼的生意也不急于一时,现在,我有的是时间和精力去经营酒楼。虽然,水儿她们不想我太费神,但对我来说,有事情做,能专注于一件事,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起码这样可以让我少想胤禛,少想我们曾在一起度过的时光。
“随意楼”开张第一天,我搞了个自助餐派对。当然,这天的客人全是免费的。我只是想让他们感受我们酒楼的氛围,享受店员的服务,平尝美味佳肴。因为我们事先做了宣传,又有舞狮表演,吸引了不少人。一时间,店内也热闹非凡。水儿、如雪穿着改良版的旗袍穿梭在客人间,也成了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在大家的努力下,随意楼有模有样地经营着。期间,我也搞些活动,吸引客人,随意楼的生意渐渐好了起来。
我这边暂时安定了下来,就让阿克丹写信告诉康熙,让他送十三过来。康熙回信说,雅琪快临盆了,十三怕路途遥远,不放心,要等生产完了再过来。这一等可能要等到过完年了。他还嘱咐我不要瞎折腾,好好养胎,如果他的孙子出现意外的话,就让胤禛把我绑回去。
关于我怀孕的事,在路上的时候,我虽然瞒着阿克丹,但到了杭州以后,我就把事情告诉了他。毕竟这种事想瞒也是瞒不住的。
随意楼稳定下来后,水儿她们不让我经常呆在那里,让我在自然庄好好养胎。于是我变成了一伙人中最闲的一个。
书生
“姐姐,你怎么来了?不在家好好休息。”我刚迈进酒楼,水儿就迎了过来。“巧雪,你怎么又让姐姐出来?”
“好了,别怪巧雪了,是我坚持要来,巧雪才陪我来的。反正呆在家里没事,我就来酒楼看看罗。”
“可是你现在这个样子,万一路上出了事怎么办?”
看看越来越大的肚子,我笑笑,“哪有这么容易出事的,你们都太紧张了,多走动,对胎儿是有好处的。再说,不是还有安振宇保护我嘛!”
“好吧,那我扶你去楼上的雅间。”
我点点头,四人正要抬步往前走,突然大堂里传来嘈杂声。
“水儿,怎么回事,我们去看看!”我率先往吵闹声处走去。
“姐姐,您小心点!”水儿她们跟了上来,安振宇则护在我前面。
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满脸通红地站着,周围几桌的客人都面带讥笑看着他。
“怎么回事?”水儿问旁边站着的小二。
“掌柜的,这位公子吃完想赖帐!”
“小生……小生不是想赖帐,而是小生的钱袋被偷了,没法付帐。”那个书生辩解道。
“那公子打算如何?”水儿看了看他,问道。
“你们等一会,小生取了钱马上回来!”
“万一你跑了,那我们不就拿不到钱了!”小二在一旁插嘴。
“小生不会跑的!”那个书生听小二这么说,脸瞥得更红了,但他的神情却很坚定。
“我们开门做生意,如果先例一开,以后客人都要赊帐,那我们以后生意恐怕就难做了。虽然我相信公子的人品,但我不能这么做,还请公子谅解,另想他法。”想了想,水儿继续道,“公子或者可以先拿身上的物品抵押一下,再回去取钱?”
“可小生身上并没有值钱的东西。”书生为难地说。
看了一会,我也明白了个大概,我清了清嗓子,“我看这位公子也不像吃霸王餐的,倒像个书生,不如公子给掌柜的写副对联,看看先生的字可不可以抵做饭钱。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那个书生低头想了想,说:“小生愿意试试。”
“小刘,拿笔墨来!”水儿吩咐小二道。
铺好纸,磨好墨,那书生刷唰几笔,一挥而就。
我走过去一看,几个苍劲有力的字跃然纸上,完全不像一个柔弱书生的字。“翁所乐者山水也;客所知者夫风月乎。公子不单字写得好,文才也好!”我本来想,是书生的话总能写几个,这样既替他解了围,也顺便给店里添些书卷气。没想到他的字竟然写得这么好。
“夫人夸奖了,小生惭愧!”
水儿见我赞叹,便吩咐道:“小刘,把它挂上去。”转身对书生说:“公子,你的这副对联就抵做饭钱吧!”
“谢掌柜!”又朝我深深一揖。“谢夫人替小生解围。”
“公子客气了,是公子的字好,我只是做了个顺水人情。”他这么一副好字,我还赚了呢!
“小生先告退了。”
“公子请!”
“姐姐,我们上去吧!”巧雪在一旁说。
“恩!”巧雪扶着我进了楼上的雅间。
“姐姐怎么知道那位公子的字能写得这么好?”巧雪小心翼翼地扶我坐下,倒了杯茶,递给我。
“我只是想帮他解围而已,看他一股书卷味,应该能写几个字。看得过眼,还可以很店里添点书香味,即使写得不好,还不是水儿一句话。是吧,水儿?”
“这还不是您自己的店,您想让谁免费,谁就可以免费。水儿只不过做个顺水人情。只是没想到,那书生居然能写这么一手好字,姐姐的运气真好!”水儿喝了口茶说。
“这叫好人有好报!我的好水儿,我肚子也饿了,你能不能也做回好人,快点给我们上菜。”
“好,水儿这就去!”水儿笑着出去了。
“姐姐在想什么?”巧雪拉了拉我,问道。
“我在想,刚才那个书生,他的字下笔有神,苍劲有力,不像一个弱书生能写得出来的。”被胤禛熏陶了这么久,对于字的一些鉴赏,我也略懂一些。
“好了,姐姐不要多想了,只不过是个书生,碰巧能写一手好字,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也许是我多想了。”可能是在紫禁城呆得太久了,人变得多疑了,一件事总爱翻来覆去地想。
外人闯入
被一阵吵闹声从睡梦中惊醒,怎么回事,外面怎么这么吵?我披衣坐了起来。
“姐姐!”水儿闯了进来,接着如雪、巧雪也跑了进来。
“发生什么事了?”看着她们慌张的表情,我问。
“有人闯了进来,还好被侍卫发现,现在正在外面打着呢?”
“几个人?”
“一个。”
“走,我们去看看!”
“姐姐,外面很危险,我们还是在屋里等吧!”
“没事,有阿克丹在,不会有事的。”说完我就往外走,水儿她们马上跟了上来。
刚走到门口,阿克丹就匆匆走了过来,“夫人,刺客已经抓到了,请夫人处置!”
“走,去看看!”
侍卫们举着火把围成一个圈,中间站着一个黑衣人,双手绑在后面。侍卫们见我来了,让开一条道,我走了进去,阿克丹和安振宇紧紧护在我身边。黑衣人蒙面的布已被取下,在火把的照耀下,他的脸清晰地出现在我面前。我一惊,快步走到他面前,“是你?”
黑衣人看到我也是一惊,水儿、巧雪也一脸不解,安振宇则紧张地护在我面前。
“没想到白天文质彬彬的弱书生,转眼一变,变成了一个私闯民宅的武林高手。”白天出现在酒楼,晚上却换了一身装扮,出现在我家,这难道只是巧合?
“在下无意冒犯夫人,夜闯夫人私宅,在下也是迫不得已。希望夫人原谅在下的冒昧!”黑衣人抱歉地说道。
“迫不得已?公子与早上判若两人,也是迫不得已?公子没钱付帐,也是迫不得已?”他的身份令人怀疑。
“夫人,请听在下解释……”
他这边还没说完,管家就匆匆跑来禀报,“夫人,外面来了一队官兵,说要入府收查刺客。”
刺客,难道是他?我向他看去。他倒也不隐瞒,如实承认。“官兵要找的正是在下,在下被官兵追至此地,无处躲藏,才闯入夫人府中,没想到府中高手如云,反而被擒。”说完,他苦笑了下。
“你到底是什么人?他们为何抓你?”
“在下夜闯县衙,被他们发现了。在下决不牵连夫人,夫人可以把在下交给他们,在下决无怨言!”他大义凛然地说。
阿克丹走到黑衣人旁边,“夫人,属下这就把他交给官府。”
“等一下,事情我们还没了解清楚,先不要把他交给官府。”听说那个县太爷官品不是很好,说不定其中另有隐情。万一他是好人,那我不是间接害了他?还是查清楚再做打算。
“阿克丹,你先去应付那些官兵,如雪,你带他去地下室躲躲。水儿、巧雪,我们回房。”
官兵们经过一番收查,并无所获,便离开了。
“巧雪,你让如雪把那个人带到前厅。水儿,我们走!”
“姐姐,今天太晚了,明天再问吧!”
“没事,反正经过这么一闹,我也睡不着了。”
我与水儿在前厅等了一会,如雪她们就领着人进来了。“谢夫人救命之恩!”
“我并没说要放了你。”
“那夫人刚才……”黑衣人不解地看着我。
“我总该知道自己救的是什么人,这个人值不值得我救。”我悠闲地喝我的茶。
“在下陈醉。”
“莫非陈公子是个劫富济贫的侠盗?”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
“侠不敢当,如果夫人不怕被在下牵连,在下可以把实情告诉夫人。”
“愿闻其详。”
“在下是为了去偷取官印。”
“偷官印?”我想了很多原因,但独独没想到这个。惊得我差点被水呛着。
“在下的一位朋友含冤入狱,明天就要断狱了,在下找不到救他的办法,只能出此下策,让那昏官明天判不了案,好让在下有时间继续找证据,还他清白。”
“既然你朋友是冤枉的,为什么你觉得他会被判罪?”
“人证物证俱在,容不得他反驳。”
“那你怎么确定你朋友是冤枉的?”
“在下相信在下朋友的为人,他决不会干这等事!”
“什么事?”
“见色起意,杀人抛尸。”
“这么严重!”
“姐姐,这件案子我在酒楼也听人说过。”如雪见我不知道这件事,忍不住插嘴道,“听说杀人的是个书生,叫乔墨。被害是个年轻漂亮的寡妇,街坊们都叫她丽娘,她就住在乔书生家的斜对门。案发那天,乔书生偷偷潜入丽娘家中,欲对她行不轨之事,丽娘抵死不从,竟被他生生掐死。他灭绝人性,竟然对丽娘的尸体……对她的尸体……无礼,最后还将她抛尸荒外。”
“乔墨决不会这么做,他是被人陷害的!”陈醉在一旁辩解道。
“那陈公子认为是谁陷害他?为何陷害他?他有仇家吗?”
“乔墨为人温和谦逊,从不与人结仇,在下实在想不出谁会陷害他!”
“如果真的是他做的,应该偷偷摸摸才对,被谁看到了?谁是人证?”
“一个车夫。”
“车夫?”
“是啊,替乔书生运丽娘尸体的车夫。”
“什么?他抛尸还让人帮他运尸体,这也太荒谬了吧!他即使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也不至于连运具尸体的能力也没有吧。他这样做不是在告诉别人人是他杀的?”
“当时他把丽娘裹在被子里,对车夫说他娘子生病了不能吹风,要到郊外的别院静养。他可能是以为天黑,车夫看不清他,才放心地让车夫送的吧!”
“既然天黑,车夫又为何确定那天是他们?万一是有人假扮他的呢?”也许有人故意给车夫造成错觉。
“听说在车夫的车上找到了丽娘的荷包,还有衙役在丽娘家中找到了乔书生写给他的情诗。”
“那就是说人证物证俱在。”可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莫非侦探片看多了?“乔墨与丽娘平常关系如何?”
“没听说他们有来往,但她们这么斜对面住着,见面应该是很寻常的事。”
“那有人可曾看到乔墨对丽娘无礼?或者有没有人听到乔墨对丽娘有不敬之语?”
“好像从没人看到过,也没听到过。在外人面前,乔书生总是知书达理,丽娘也是谨言慎行。”
“这么说,即使他们有私情,应该也没人知道?”我转头问陈醉,“乔墨平常做事可曾丢山落四?”
“不会,乔墨做事一向很谨慎!”
“一个做事谨慎的人,在杀了人之后,会不会落下属于自己的东西?既然别人都不知道他与丽娘的关系,他为何要留下他写给丽娘的情诗,那不是在告诉别人,他与丽娘有情吗?既然做事谨慎,为何会这么不小心,在车上留下荷包?既然丽娘被裹在被中,那荷包怎么还会掉在车上?”
“姐姐觉得此事可疑?说不定是乔公子杀了人,一时心慌害怕,急着逃离现场,才落在那里的。”水儿看着我分析道。
“可是,你不说凶手在杀了人后还J尸吗?这样看来,他应该没那么心慌害怕!除非他是个色魔。除了这事,我还觉得有一事蹊跷。”
“什么事?”水儿他们都好奇地看着我。
“就是刚才前面说的,既然要抛尸,他为何不自己带着尸体去荒外。他虽是个书生,难道连运具尸体的力气都没有吗?还是他自信尸体不会被找到。哦,对了,尸体是怎么被发现的?”
“是过路的人在荒草丛中发现的。”
“就这么简单,他难道就没有埋一下?难道他连埋个人的力气都没有?还是他懒得埋?”我想了想,继续问道,“那判案的时候乔墨都说了些什么?”
“他说他什么都没做过。但证据确凿,容不得他抵赖。”
“看来,这件事情决不像表面那么简单,越是证据凿凿,越是可疑。”侦探、电视看多了,有点敏感。我想了会,对陈醉道,“偷官印不是明智之举,我觉得陈公子该从长计议。不如公子先在舍下住下,再寻他法,如何?”
“谢夫人,只是在下怕打扰了夫人。”
“你不是已经打扰我了吗?今天就这样吧,公子先下去休息。如雪,带陈公子去客房休息。”如雪带着陈醉出去了。
.ShuBa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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