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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清穿)第3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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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边笑,一边眼泪顺着脸颊往下落。

爸爸伸手把抽了半截的烟按灭在半满的烟灰缸里,从旁边抽了一张面巾纸,仔细地给妈妈擦眼泪,张了张嘴,却没说话,眼圈也慢慢地红了。

妈妈又说,还真不知道呢,咱们小海照片也拍得这么好看!

爸爸转头看向窗外,没有让妈妈看见有一滴泪水慢慢地在他下巴上积聚,然后滴在了深灰色的衬衣上。

胤祈在半空中,看着爸爸妈妈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他心里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因为从第一眼的时候,心就被剧痛杀死了。

他想喊,想让爸妈看看他,他就在这儿。

可是爸妈忽然像是被风吹走了一样,一瞬间就远到了天边。胤祈大惊,连忙跑着往前追。

只是他的腿沉得像是灌了铅一样,怎么也跑不动。他浑身大汗,累得喘不上来气,却只能看着爸妈离他越来越远。

胤祈急得大喊:“爸爸!妈!我在这儿啊!等等我啊!”

可是爸妈只是看着电脑里的照片,照片里都是一个二十六七的年轻人,笑得洋溢。他们连头也不回一下。

胤祈喊得嗓子生疼,像是有火在嗓子里烧着一样,声音都嘶哑了。

终于,爸爸回头看了他一眼,却是平淡地说:“这是谁家的小孩儿呀?”

胤祈这才瞧见自己,还是康熙朝不到五岁的那个小孩子的身体!

妈妈也回头,说:“你怎么叫我妈妈呢?你不是我的儿子呀。”

胤祈张口结舌,不知道怎么回答。眼见着爸妈又走远了,胤祈什么也顾不得了,大喊道:“妈妈!我是周静海啊!我是你儿子周静海啊!”

但是妈妈什么也不听,跟着爸爸走远了。

胤祈连忙跑着去追,可却怎么也追不上。

跑着跑着,胤祈被绊倒在地,膝盖上生疼。低头一瞧,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

这时有一双手,将他扶了起来。胤祈抬头一看,是康熙!

康熙笑的样子十分和蔼,胤祈一时间也忘记了些什么,也对着他笑,叫道:“皇阿玛!”

可他刚叫出声,康熙却忽然板起了脸,呵斥道:“谁允许你这样叫的!你才不是朕的儿子!”

胤祈更加急惶,忙拉着他的袖子道:“皇阿玛,我是胤祈啊!”

康熙一甩袖子,胤祈顿时跌倒在地。康熙怒斥道:“你怎么是朕的儿子!你明明是个穿越者!你才不是朕的儿子!”

然后康熙一声令下,便有许许多多的侍卫,不知从哪里涌上来,将胤祈按在地上,用绳子捆住,绑在了一根柱子上。

无数穿着清朝服饰的男男女女围了过来,叫道:“烧死这个妖怪!烧死这个妖怪!”

一把火点燃了,胤祈只觉得周身皮肤在一点一点地变成焦炭。

他痛苦得大叫,却没有一个人理会他。

那种剧烈的灼热的痛苦,让他的意识慢慢地模糊。

第八章伤寒

第八章伤寒

不知道在混混沌沌当中过了多久,胤祈只觉得浑身燥热,再也忍受不住,不由得呻吟一声。这一声却把他自己吵醒了,张开眼睛,眼前却是一片金星。

好容易头晕的感觉过去了,胤祈这才发现,床边站着好些个人,认识的,不认识的,都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胤祈略微动了一下,便觉得四肢百骸,无一不痛,浑身酸软无力,当真难受得紧。他咳了几声,才又能发出声音,嗓子却是嘶哑难听。

一旁的高慧连忙拿了茶杯,倒了滚白水,扶着他喂给他喝。胤祈嘴里发苦,便是白水,也觉得有股甜味,两三口就喝净了。

还想要喝,一旁守着的身穿太医令服饰的老人却说:“阿哥才醒,脾胃虚弱,不能多进水食。等方才喝下去的水浸润了肺腑,再进些参茶。”

胤祈这才作罢,然后就瞧见高慧两只眼睛都肿的跟桃子似的,且深深凹陷进去,不由得吃惊。再看一旁站着的文姑和苏遥等人,也都是满脸憔悴模样。

来回看了一遍,胤祈讶异问道:“你们几个……怎么这等模样?”

他忽的心中略有所悟,忙道:“我睡了多久了?”

高慧又忍不住掉下了眼泪,连忙用帕子擦了,才笑道:“阿哥已经睡了好十几日了,可把奴婢们都吓坏了!”

这时那老太医道:“阿哥且伸手,让老臣再诊一诊脉。”

胤祈闻言,把放在外侧的左手伸出被子,让那老太医诊脉。老太医在胤祈床边的板凳上坐了,伸出两根手指,搭在了胤祈的腕脉上。

离得近了,胤祈才瞧清楚这相貌清癯,很有些道骨仙风的老人。他又是一惊。这位竟然是太医院太医令,平素给康熙诊脉的林琴琛!当日太后病重,也是这位林太医日日前来诊脉,虽说时隔月余,胤祈还是记得这位老太医的。

当下他险些将手收回来,只连声问道:“高慧!怎么敢劳动林老太医!”

高慧尚未答话,林琴琛将手收了回来,道:“老臣原是皇上点了来为阿哥诊病的,阿哥不用惊异。”

胤祈只有更惊异的。康熙竟然会让林琴琛来为他诊病!他究竟得了个什么病?

再一瞧,除了林琴琛,旁边还站着三四个穿着太医正七品服饰的人,先前他瞧病,可当真没有过这个规格。

又想到方才高慧说过,他睡了十几天了,可他自己根本没有察觉啊……

连忙问道:“老太医,我这是得了什么病?”

林琴琛道:“就这些时日脉象来看,是伤寒无疑。幸而阿哥平素身子健旺,底子好,虽说昏睡了十来天,瞧着惊险无比,如今醒了,却是没有大碍了。”

伤寒……这个病胤祈只是听说过,且是来到了这个世界,才在听人闲话时听说过,并没有什么了解。只知道十六阿哥的第二个嫡子就是死于伤寒的,还不满月就没了。当时慈宁宫里还唏嘘了许久,太后掰着指头说,皇子皇孙们折在伤寒上的,着实不少。

这时候胤祈才觉得有些后怕,一口气喘得粗了,顿时咳嗽起来。高慧忙在一旁给他拍背,胤祈好一阵咳嗽,才算是喘过来气。

经了伤寒,还能活过来,当真是命大啊……胤祈摆了摆手,让高慧不要再拍,便又向林琴琛道:“那,敢问老太医,这伤害对人的身子可有什么影响?”

猩红热会让人免疫力下降,天花会让人留下满脸疤,这伤寒说得这么厉害,难道就没有什么后遗症?

林琴琛想了想,道:“这伤寒,说来也不是寻常小病,对身子自然是有些妨碍,不过却不严重。又兼阿哥的病,查出来的早,不妨事的。阿哥日后只要注意饮食,好生调养就是了。”

然后林琴琛便站起身,去一旁摆着的几案上取了笔墨,写下了一张方子,递给了身边其他太医看了一遍,最终递给了一个随侍模样的人,道:“记下脉案,并去煎药给阿哥喝。”

高慧使了个眼色,文姑忙跟着那人出去了。胤祈这时才觉得头仍旧有些晕,只想闭上了眼睛,便对林琴琛道:“老太医,我却是仍有些渴睡。”

林琴琛道:“阿哥这不是渴睡,是还没退了热呢。好歹喝了药再睡。”

一旁高慧也道:“阿哥都多少日没有进食了,奴婢吩咐了他们熬粥了,阿哥好歹吃些。”

胤祈点了点头,却还是闭上了眼睛。这会儿他却是睡不着,可是眼皮沉重,睁着眼睛只觉得累得很。

他闭上了眼睛,高慧便也不再说话,只听衣裳窸窸窣窣的响动,屋里有人走动,却再没有说话的声音。

就在胤祈半睡半醒间,觉得有人坐在了他身边,伸手扶着了他的背。

是药端来了?胤祈睁开眼睛,却赫然瞧见了康熙。

~~~~~~~

康熙手里正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汤,眼神前所未有的和蔼。胤祈却不由得想起了他的梦,顿时向后一躲。

被他躲开了,康熙却也不恼,将药碗递给了身边站着的邢年,邢年凑上来伺候胤祈喝药。

胤祈哪还有不喝的?当下张开嘴,也不顾那药汤还有些热烫,大口大口地喝了下去。

他喝药的时候,眼睛还是一直盯着康熙,康熙便笑道:“不过十来日没见着皇阿玛,胤祈就不认识了?怎么一直盯着朕瞧?”

胤祈咽下最后一口汤药,忙道:“虽说是在梦里过了那十几天,不觉得时日长,可胤祈还是想念父皇的。”

康熙面上有些欣慰,转瞬又变成责怪,道:“你这孩子也是个实心眼的!怎么就实打实地在那雪地里跪了一整夜!还不让告诉朕,你是想等你没了,才让朕知道!?”

他说着,声音竟是有些哽咽,缓了缓,平顺了声音,才又道:“当年你六哥没的时候,朕也是……前晌还什么消息也没有,等从木兰回来,你六哥已经没了三天了……”

这是想起了自己夭折的那几个孩子了。虽说康熙夭折的儿子比例不高,可是任何一个儿子,都是他的儿子,伤心自然也是难免的。

又说到了十一阿哥:“还有小十一。瞧着多可人疼的孩子,长到十二岁,还是没了。”

康熙眼睛已经有些浑浊,可是目光仍旧是清明的,此时看着胤祈,眼神里的感情很是复杂,却没有胤祈以为会看到的,一些负面的情绪。

他来来回回看了胤祈一遍,道:“朕的这几个幼子,立下来的少。十八、十九,都是小小年纪就……朕瞧着二十阿哥,二十二阿哥,也不像是长命的模样……就只有你一个,从小养在太后身边,福缘大,身子历来好,却如今弄出来这一出……你说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教……你额娘怎么办?”

胤祈连忙道:“儿臣知错了……儿臣不该任性,让皇阿玛担心,让额娘伤心。”

康熙却又叹了口气,道:“这也……原不都是你的错……唉,胤祈啊,朕不是怪罪你,别多想了。只好好养病,等身子好了,还到朕身边陪着朕吧。这几日没了你,朕这心里,还真是空落落的,寂寞得很。”

训诫完了,康熙又露出笑脸来,瞧着胤祈喝了碗粥,又说了几句闲话,便吩咐胤祈好好修养,免了胤祈下床叩拜送行,径自出去了。

此时胤祈倒是没有了分毫睡意,坐直了身子,向高慧道:“高慧,你且去寻雨红来,我有些事儿要问问她。”

高慧应了,却有些犹豫,不过还是出去了。

等高慧走了有一会儿,胤祈才招手叫过来留在屋子里的苏遥。

将张振春支使出去看着门,胤祈便问道:“苏遥,我问你,你老实回答我。皇上今儿瞧着,却和气许多,竟是没怪罪我。你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苏遥低声道:“此间关节,奴婢也是妄自揣测,和主子说了,主子且听听就是。”

胤祈点头,他才又道:“主子那日回来,身子暖过来之后就是高烧。开始是请了汪绎大人来瞧,汪绎大人只说是冻着了,让好生养着。可主子却越烧越厉害,竟是怎么叫也叫不醒。没法子,又去寻了汪绎大人,他这回却是满脸惊骇,最终却说,主子得了伤寒了。

“主子一直都不醒,奴婢们想了法子喂药,却也没有什么用,主子还是烧得厉害。一身的汗,被子里都汗湿了。高慧姐姐便让人给主子换了铺盖,这才是万幸了。”

胤祈奇道:“这怎么说?”

苏遥眼神一寒,咬着牙道:“主子却是不知道,底下小苏拉拆洗被子的时候才发现,那被子里用的,全是黑黄的棉花,还带着血和天花蜕下的病痂!”

胤祈一惊,然后就是觉得恶心。他竟是盖着那样的被子睡了那么多天!

苏遥又道:“这事儿可不是小事,咱们便报给了邢公公,又将被子送到了太医院去。太医查了之后,才发现那被子里,脏东西多得是!还是主子福大命大,这才只得了伤寒!”

他说着,声音发颤。胤祈也是心有余悸,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都有些什么……脏东西?咱们屋子里的东西,可都看过一遍了?”

苏遥道:“出了那事儿之后,屋子里的东西全都换了一遍新的。连主子最喜欢的那个雨过天青的官窑杯子,也被高慧姐姐着人砸了。就是怕这病传开了。那被子里别的倒还好说,就是脏,只天花和伤寒两样,却是要人命的。”

胤祈松了口气,道:“却不知我怎么这么命大,竟是没得了天花。”

然后又道:“那皇上……皇上怎么吩咐这件事的?”

苏遥低声道:“皇上……杖责了几个洒扫的小苏拉,又给主子身边指了两个大宫女,旁的,却没说什么……”

听苏遥语气,有些不甘心。胤祈却是心下洞明,便拍了拍苏遥光光的脑门,道:“这事儿皇上心里自然有数,你用不着这样。总归我没死,这就是该谢天谢地的了。皇上如今又对我这般和气,先前我顶撞了他,他也不计较了,咱们还求什么呢?”

苏遥点了点头,道:“奴婢都知道,主子放心。”

胤祈又问:“那……我那晚的事儿,皇上可有不高兴的样子?”

此时想想,跪在燥雪堂前面的事儿,也有不妥。万一康熙认为那是他在做戏,或是威胁,他可不就惨了?

原本康熙就对他有了“会装”的印象,这下先入为主,就算他是纯粹真心,康熙的多疑,也不会信他。他跪的那一夜,反倒是适得其反。

苏遥自然知道胤祈担心什么,笑道:“这个主子且放心,邢公公在皇上面前,没少替主子说好话呢。且出了那样的事儿,皇上心疼主子还来不及……不会想到别的上面去。”

胤祈缓缓点了点头,却忽然心中一凛,顿时看向了苏遥。

苏遥愣了一愣,随即低下头。

胤祈看着苏遥,过了好一阵子,才道:“你明白我心思,这很好。咱们主仆一心,我自然也只有高兴的。可你要有个分寸才是。有些事情,是难得糊涂。”

苏遥垂着头,轻声道:“奴婢知道了。”

胤祈又温言道:“我也不是训斥你,你用不着怕。要说这宫里,谁和我最近,除了太后,就是你了。苏遥,你从我三岁上就跟在我身边儿,到今年也有快两年了,我信不过你,还能信得过谁?只是有些事,怕你不小心,说漏了,或是被人诓去了。”

苏遥只道:“奴婢日后定然小心,绝不多说,更不多想。”

胤祈这才点头,又叹道:“在这宫里,难的不是聪明,也不是糊涂。而是该聪明的时候聪明,该糊涂的时候糊涂啊……”

他话音未落,便听到外面张振春大声道:“见过雨红姐姐!雨红姐姐怎么不多睡会儿?昨晚上雨红姐姐可是熬了一整夜!”

雨红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笑着道:“主子醒了,这般大事,我却还睡着,像什么话!你们这些个猴儿,也不知道叫我,此时还敢这样说,看我等会儿出来了捶你们!”

然后便见门帘撩起,一个一身青衣的少女走了进来。瞧着模样只是清秀些,身量却是高挑,十五六岁模样,看着就是个伶俐的。

胤祈瞧见了她,便笑道:“雨红,你可是我的钥匙。快快过来,爷有事问你呐。”

第九章请命

第九章请命

胤祈说要高慧把雨红找来,也不是一句虚言。他是想问问雨红,他还有多少银钱财物。康熙的万寿又要到了,他这个做儿子的,怎么也得送上份合心的大礼,也好讨好康熙才是。

更兼他前几日得罪了康熙,虽说这时候康熙不恼了,却保不准日后他再想起来,发作胤祈。还是这时候趁热打铁,和康熙搞好关系才是。

康熙万寿是三月十五,说起来是还早,可这不是一般人的生辰,寿礼自然须得早早备下了。别的人不说,胤祈便知道,即使是四阿哥,也从年前就开始瞧着万寿的节礼了。

虽说是小孩儿,可胤祈也不能失了礼数。且现在康熙怕是已经不把胤祈看做小孩子了吧?那次训斥,虽说有些是气话,可有些也是真话。胤祈这样会藏拙,不是平素就和他略显疏远的静贵人教导,更不会是太后教导,也只能是他自己想的。这样一个孩子,还能说是孩子么?

所以现在的胤祈,事事都要小心。他从昏迷中醒来之后,更加不愿意失却了康熙的圣心。

前几年,他送的寿礼都是太后着人操持的,自然用不着他担心。可今年太后已经没了,胤祈自然要自己用心,免得失了礼数,或是让康熙不喜。

这个雨红记性最好,虽说不认字也能管账。胤祈的东西,她样样都记得。只等胤祈问了,如今他都有些什么东西,又有什么可以拿出来走礼,雨红便道:“主子是皇子,年俸是按着前两年皇上订的规矩,一年两百四十两。今年?br />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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