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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云起也被刚才那情景惊呆了。 于是,一路上云起就缠着怜儿教他散花的方法:“怜儿,你想想,当我玉面神龙要出现以前,人未到,先有一蓬鲜花开路,那是多么精彩的场面!”边说着,边幻想着那幕情景,嘴边已露出沈醉的笑容。

怜儿只当他发神经,根本不理会,她还在为风飘雪出现而困扰着。

一脚已迈进静心阁,云起还在央求:“怜儿姐姐,您忍心拒绝一个如此风度翩翩的公子吗?”

怜儿没答话,一个懒洋洋却非常好听的声音从静心阁传了出来:“哦!‘风度翩翩’的云三少爷,可否告诉我,你刚才去哪里展示风采了?”

云起身体一僵,眼光就迎上了书桌前的云天梦:“二哥!”怜儿却赶忙心虚地低下头,小小声地叫:“云哥哥!”

云天梦根本不看他们,径自拿起书桌上已作好的两篇文章,翻看着。云成则诚诚恐地侍立一旁。虽然他一向最擅长模仿他人笔迹,但二少爷非同一般人,万一......

云起给云成使了个眼色,云淳点点头,表示没有意外发生。云起放心了,陪笑着说:“二哥 ,我和怜儿做完文章觉得有些疲惫,就出去散散心,嘿!想不到您就来了!”这小鬼头真是撒谎不脸红。

云天梦还是没有理他,眼睛看着手里的文章,面露赞许得点点头:“嗯!不错,言之有物,华而不浮。”头也不抬,他接着说:“云成,你的文笔颇有功底了!”

云成很自然地咧嘴笑:“二少爷,您过奖了......嘎!”不对!这文章可不是...... 额头一下子沁出了汗,云成脸都白了,结结巴巴地,他说:“二少爷,我......”

云起气得差点踹他一脚,这个大笨蛋!

云天梦颇富深意地看了云起一眼:“小起,你认为做文章毫无用处,对吗?”

云起小声咕哝:“起码,对我做江湖英雄没有用!”

云天梦不说话了,他缓缓地走到窗前,看着天与远山交接处仅剩的一抹亮白。这时,在他的眉宇间透出一种很难言喻的事故和睿智,即使是在面对夕阳没落的风景,似乎都牵不起他一丝一毫的感伤,那原是天与地的法则,大自然的造化呀!

怜儿可真是后悔极了,谁让自己偷懒呢?你看,现在云哥哥一定气得不轻,都怪臭云起,想到这儿,还忍不住白了云起一眼。

这时候,云天梦说话了,但他的语气轻柔,绝无训斥之意:“云起,什么是英雄?”

云起一看云天梦并不像生气的模样,立即来劲儿了:“英雄,就是武功高得不得了,谁也打不过他的人就是大英雄!”

“哦,我明白了,你认为只要把武功练好就可以功成名就了!”说到这里,云天梦却猛然转身,白衫飞扬,衬得他面目愈加冷俊,他语气陡变,厉声说:“三国吕布如何?他勇冠三军,万夫莫敌,单骑战三英,结果呢?还是难逃白绫一系!楚霸王项羽如何?他壮志如虹,力可拔山,最终却引颈而戮。这两人皆具不世之勇,但胸无丘壑,目光短浅,正所谓是匹夫之勇,又怎能逃出智者的计算!小起,难道你也想做一个有勇无谋的莽夫吗?”

云起一阵心跳,云天梦下面的话有如金铁铿锵:“诸葛武侯手无缚鸡之力,却凭着满腹韬略决胜千里之外:借东风、擒孟获,他仗的是智不是力。纵观古今,成王图者,立霸业者,有哪个是光靠武功的,即使治世,也须文武并举。小起,不会武功你可能无法行走江湖,但若不学兵法谋略,无论在哪儿你都会被吞得连骨头都不剩!”

云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二哥,我知错了!”

云天梦上前几步扶起他,才看到小云起的眼睛里正有泪珠在打转,不管怎么样,云起已经明白了云天梦的苦心。

云成被云天梦的一席话说得心里惊怵,这时他悔恨莫及,也跪了下去:“二少爷,都是云成不好,没有尽到伴读的责任,反而……”

云天梦一拂袖,就有一股力量托起了云成,云天梦轻叹一声:“你记住了:江湖风雨,不比家中游戏。在那里比的是武功,较的是心机,争的却是命呀!”摸摸正在认真倾听的云起的头顶,他最后一句话说得更是惊人心魄:“这里的法则只有六个字:适者生,成者王!”

云起一下子扑到云天梦身上,声音哽咽地说:“二哥,我明白,云起知道以后该怎样做!你放心,三弟不会让你失望的!”

一旁早听得发呆的怜儿这时候也忙举起小手保证:“云哥哥,怜儿也明白,以后一定会好好读书写字。怜儿不要做吕布,不要做项羽,怜儿要做诸葛亮!”

云天梦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地拍掉她的手:“你要做诸葛亮?我看不必了。你只要别再把我那幅《达摩渡江图》变成《瞎子过河》就可以了!”

“扑”的一声,原本正满心感触的云起,忍不住笑了起来,“瞎子过河?哈哈,怜儿你可真厉害呀!”

怜儿羞得小脸通红,云天梦见她发窘,忙把她也揽进怀中,怜儿这才偷偷笑了。

第 4 章

这阵子,凡是熟悉云起的人都感觉到了他的改变。当然,不是说好玩闹的云起一下子就稳重成熟,沉默寡言起来,而是指他在习文练武方面简直投入得令人吃惊。练武也就罢了,可是读书作文,一向被云起视为苦事,非得多少人“押”着他才肯进书房。可是现在,从练武场下来就直奔书房,哪还用人催促。而且整天有事没事就往云天梦所居住的赏心院跑,向云天梦求教一些“希奇古怪”的问题。当然云天梦绝不会令他失望,对于这个变幻莫测的世界,云天梦已是看得太透彻了。再加上龙文天和龙七的悉心指点,云起非但武功突飞猛进,就连兵法、机关等方面的知识也是进步奇速,令得云门谷上上下下咂舌惊叹。

最欣慰的就属云淳夫妇了,不仅是因为云起的长进,更是因为失而复得的儿子云霄的非凡才智和无与伦比的气魄让所有人为其钦服,提起二少爷每个人都是又敬又畏。就连一向自视甚高的西满楼和江夜两人见到云天梦也都不敢托大,而是恭恭敬敬地称一声“少主”。当然,海眉心对云天梦的那股子疼宠就更不用提了。早晨,天没亮就已经亲自下厨准备好了早点,只等云天梦品尝,平时更是嘘寒问暖,体贴入微,直把云天梦当作几岁的孩子般照顾。云天梦虽然觉得让母亲为自己劳累过意不去,却又分外享受得来不易的慈母的关怀。最让云天梦欣慰的是海眉心的“爱屋及乌”,对龙文天和龙七也如同自己孩子一样照顾周到,这两人是他的贴身臂助,他一向待若兄弟,不论何时何地,他都不愿见他们两人遭受冷落。于是,海眉心不分彼此的热情同时赢得了三人的敬爱。

海眉心自从云天梦回来后,多年愁结的眉舒展开了,虚弱的身体也逐渐注入生气,再加上怜儿为她悉心调补,原本苍白的面色也红润多了,几日的相处,使她爱极了这个天真无忧的孩子,在心里早已把怜儿当作了自己的儿媳妇,可是,就在她放下心结,重享快乐的时候,她最担心的事发生了。

二十年前,云门谷原有三大名将“西、江、月”,既是西满楼,江夜和月照人。但其中月照人因为娶了一位体弱多病的妻子而离开了云门谷,为自己妻子的病四处求医。在临行之时,他许下诺言: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是男必过继给云成夫妇,以慰他们的失子之痛,是女便嫁给不知踪迹的二公子云霄为妻,代夫侍奉双亲。一年后,月照人让人捎来信件,他已得一女儿,但因妻子产后病重,不能远行,就托人带来定亲信物:一个蝶形玉佩。云淳夫妇有感于月照人盛情,就派江夜赶往月照人的居处金陵回送信物:一柄纯金短剑。那是云淳早年行走江湖佩在身上的,江夜完成任务回到云门谷,海眉心因为多了个儿媳妇,所以心情也稍稍平复。可是近二十年了月照人父女却再无音讯,海眉心早已死了心,这次云霄返家,海眉心是喜出望外,本以为从此一家平安,谁又想到,就在她万分满足时,云霄的未婚妻,既月照人的女儿月无痕竟同时来到云门谷,她的面前。并非是海眉心有意悔婚,而是她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的儿子云霄心中,只有一个女孩儿,那就是怜儿,怎么办呢?

月无痕人如其名,美得宛若是无瑕的新月,尤其是那双总是带着忧郁的眼睛,恰似朦朦烟雨,再加上她轻盈如柳的体态,似泣似诉的神情,更是让人我见犹怜。海眉心暗叹一声:“好一个绝代佳人!”尤其当她得知月照人夫妇在去年过世的消息,实在是抑制不住对眼前已失去双亲女孩的爱怜之情。所以,她决定了,无论如何她都要承担起照顾月无痕的责任,同时,她也有了让云霄同娶二女的想法。于是,她带月无痕去见了云天梦。

月无痕第一次见到云天梦时,云天梦就站在湖岸边的一棵柳树下。当时他给月无痕的感觉只有两个字:飞扬。飞扬的黑发、飞扬的缎带、飞扬的白衫,还有那飞扬的眉,这是一个令江山都失色的男人。他会是天龙会主云天梦?但随即,月无痕就肯定了,他是云天梦,若非云天梦,谁又能有如此的卓然风采。

感觉到身后的动静,云天梦缓缓转过身来,看到海眉心,他亲切的笑了笑,那笑使得湖光都暗淡了:“娘!您找我吗?”

海眉心却不知该如何启齿,她犹豫了半晌,才指了指月无痕,呐呐地介绍:“霄儿,她叫月无痕,是......”顿了顿,她豁出去了:“她是你的未婚妻!”

云天梦并没有象他预期的那样震惊,他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然后淡淡地瞥了眼月无痕,便没有下文了。

“就这样吗?”海眉心不敢相信他的反应,“难道你不问问究竟吗?”

云天梦不在意地掸掸掸衣摆,适时,一阵轻风吹来,于是,他的语声和他的系发缎带一同飞舞:“有什么好问的,父母为自己的子女在幼时订下亲事,本就是司空见惯的,只不过,凑巧我也是其中之一罢了?”

道理虽然如此,可是......海眉心问:“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处理?”云天梦扬眉,眼中有些戏谑:“处理什么?”

海眉心气急败坏地把云天梦拉过一边:“你少明知故问!无痕的事你总也得给我个交代。我云家可没有负义之人,况且我也不能对不起九泉下的照人呀!”提起月照人,她不由得一阵伤怀。

云天梦拢住娘亲的肩,意在安慰:“娘,爹怎么说?”

海眉心“哼”了一声:“这几天,你爹和文天下棋上了瘾,哪里见得着他。我便先带无痕来见你了,其实最后还得看你的意思!”

“这样吧,娘,您去跟爹说明此事。嗯,留我和月姑娘单独谈谈,如何?”海眉心不在旁,云天梦就可以自由行动了。

海眉心想想,警告他:“你可不许欺负人家,照人的女儿和我自己的女儿没什么区别!”

云天梦嘴角撇出一丝苦笑:“娘,您看我像那种人吗?”

瞅瞅他,海眉心转头走了,却甩下一个字:“像!”

只剩下云天梦和月无痕了,月无痕轻轻抚住自己的脸颊,神情上有丝无奈:“是不是我的到来让你们为难了?”她那一脸轻愁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又爱又怜。

云天梦却好似没有感觉,他背负双手,眼睛也没了刚才海眉心在时的温暖,而罩上了一层冷厉的气息,而他的话更是决绝得不带一点人情:“说吧!你想要什么?”

月无痕起初一怔,然后似明白了什么,脸色倏然变白了,她颤声问:“你什么意思?”

云天梦眉锋中的冷硬简直让人寒到骨子里:“只要你立刻离开这里,我保证你一生富贵!”

身体颤抖了下,月无痕紧紧地盯住云天梦,然后,她似强压下羞辱之心,从袖中拿出一支小巧的金剑递给云天梦:“这是云伯父和云伯母送我月家的定亲信物,还你!”甩下金剑的同时她的泪也已流下来,忍住悲痛,她毅然转身欲离开此地。

云天梦看着月无痕的眼神中有丝玩味,突然,他飞掠过去,拦住了已决心要走的月无痕。

“你还要干什么?”月无痕愤愤地问。

云天梦这时竟一脸歉意:“对不起,此事发生得太突然,也太巧合了,所以我不得不小心,刚才只是试探于你,若有不当之处,还望见谅!”

“你!”月无痕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怎么可以......”

云天梦的笑容却让人拒绝不得:“好了!就当刚才的事没发生过!走,我带你四处逛逛!”不等月无痕说话,他已当先带路。

月无痕望住他的背影,眼神中闪出一丝难测的光芒,那眼光的深沈和她娇弱的外表完全不符。但后面的她却并没有发觉,前行的云天梦眉宇间的那股凛冽更是惊人心魄。

龙七看着怜儿,就好像在看一个已经被丈夫抛弃的可怜女人。于是,他“哎”了一声,因为他真的很同情怜儿的不幸。

发觉了龙七的眼神怪异,怜儿也怪怪地盯着他,然后,怜儿用小手摸摸龙七的头,象在安慰他:“七哥,你是不是又被人欺负了?真可怜!”

龙七一下子就从椅子上跳起来,哇哇大叫:“谁欺负我龙七,除非他不要命了!我是在可怜你,傻丫头!”

怜儿了解的点点头,做出不和你计较的表情。

龙七翻了翻白眼,自认失败,就在他正觉得“秀才遇到兵”的时候,云起从门外跑了进来,而且直向怜儿,一伸手就把她一直握在手里的新文章给抢了下去,嘴里犹在说:“这时候,你还有心思做文章?我二哥都要跟人私奔了?”

原来,自从月无痕来后,云门谷上下都在为怜儿担心,毕竟以月无痕那等花容月貌,我见犹怜的意韵又岂是怜儿一个天真丫头所能相比。而且这几日,云天梦几乎天天和月无痕“腻”在一起,形影不离的,就更让人为怜儿捏把冷汗了。

怜儿不太明白地眨眨眼,反应过来后,首先做的是赶快把云起夺走的文章抢回来:“还我!那是我做得最好的,要给云哥哥看呢?他一定会夸奖我的!”她的小脸儿上已露出了被人称赞的那种笑容。

龙七摇摇头,他已经觉得怜儿是不可救药了。云起却有些着急了:“怜儿姐姐,你是怎么回事?你现在正面对着一个实力高出你太多的情敌,你现在需要做的不是什么劳什子的文章,孔圣人可不会教你如何抢回二哥?”

龙七赞许地点头,这小鬼还真有一套!

怜儿奇怪了:“我干吗要抢你二哥?”

云起快被她急疯了,他使劲儿挥舞着手臂,也许他认为这样有助声势:“听着!那个月无痕可是天姿国色!而你......”停下动作,他轻蔑地看了怜儿一眼:“你看你,长得和六婶刚生下来的小婴儿差不多,你不该检讨一下自己吗?”

“喂!喂!喂!”龙七插嘴了,“小起,这就不对了,所谓容貌是天生的,和个人可是没关系的!”

云起不同意地撇撇嘴:“谁说的!你看我,如此英俊倜傥,可不全靠天生,也是我自己努力的结果!”

龙七受不了的转过头去,他真是怕极了云起的自吹自擂,那可是不分场地,童叟皆宜的。

怜儿摸摸自己的脸蛋儿,拽拽龙七的胳膊:“七哥,你不是说怜儿最好看吗?”

龙七咧嘴笑:“当然!你七哥我......”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云起打断:“我说七哥,骗小孩也不是这等骗法呀!还是你练剑练得走火入魔,根本就分不清美丑好歹来?”

“臭小子!”龙七一把就把他提起来,“我看你是皮紧了,连你七哥也敢教训!”

云起头一昂,毫无惧怕之色:“为了真理,我云起可是威武不屈!”语气一缓,他又嘿嘿笑了:“不过,我要有什么不对,不知道二哥他会怎么说?”

龙七一窒,嘴里咕哝地骂了一句,无奈何,只得放他下去。

云起大咧咧地一甩袖,嗯,是戏台人物的动作:“这才对!”

怜儿偷笑之余,也好心地摇摇龙七胳膊,意思是要他不要生气。

只听一声轻咳,龙文天走了进来,怜儿一见,欢喜地跳了过去:“文大哥!”

龙文天亲切地拍拍她的肩膀,转向另外一大一小,语气仍然很温和:“你们两个是惟恐天下不乱吗?少爷行事自有他的用意,你们不要自以为是地居中掺和,明白吗?”

龙七耸了耸肩膀,不再多说,奇怪的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云起竟也赶忙低下头,不敢顶嘴了。

怜儿舒了口气,拉住龙文天的手:“文大哥,幸亏你来了,否则,不知道他们会争到什么时候?”

龙文天抚了抚她的头,话里却有深意:“怜儿,人与人之间,最可贵的是信任,但最难办到的也是信任,为了你的情有所归,无论发生什么,你都必须信任少爷!”

怜儿使劲点点头:“我听文大哥的!”

龙文天笑得和煦极了,他似乎放心了,可是人算又哪如天算啊?

第 5 章

从书房出来,怜儿一溜小跑直奔向赏心院,她急着要把自己新作的文章拿给云天梦看,连文大哥都说好了,云哥哥断不会说“坏”的。越想越是得意,怜儿跑得也越发快了,赏心院的院门几乎是直冲过去的。

隐隐传来的琴声,使她慢了下来,那是谁弹的?好像是潺潺的溪水,又似高远的青山,真的很好听。转过回廊,于是,那幕情景让怜儿停下了脚步。

弹琴的是月无痕,她就坐在窗前,身穿羽霓沙衣,长长的裙带披落地面,黑发却垂散到胸前,衬得她面容愈发的柔美动人。但很显然,她弹得并不专心,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看向身侧的人,她旁边的人是云天梦,也正迎着佳人的目光深情地笑。嗯!这情形有些暧昧,不过,说实话,这俊男美女也的确是一幅很精彩的图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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