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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收集你所有的资料拿到方瑜面前,我倒要看看方瑜还会不会要你。”

尔豪显然已经怒不可遏,端起桌上的一杯香槟泼到了依萍脸上:“你这个泼妇,破坏了如萍现在又要来破坏我。”

我和和书桓同时站了起来,他一把抓住尔豪的衣领:“尔豪,你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在公共场合对自己的妹妹泼酒。”

此时所有的客人都望向这边,秦五爷和他的几个保镖立刻围了上来:“白玫瑰小姐有人找你麻烦吗?”

何书桓狠狠地推了尔豪一把,依萍尖声喊道:“他疯了,把他赶出去。”

所有的客人都据在一旁指指点点,我和尔豪现在很被动,基本处于将要被人扫地出门的境地。

“秦五爷,这便是你们大上海的待客之道吗?”我扶住尔豪转头向秦五爷问道。

他沉着脸目光凌厉的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当然不会,但秦某人也不会允许有人在我的场子闹事儿。”

我走过去向他微微屈身表示歉意,然后从包里拿出一叠钱:“秦五爷,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总是有些纨绔调调,喝高了失态,调戏个歌女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我陆家在上海虽不从政也不从商,但我爸爸好歹也算有些名头,还请秦五爷给个薄面,我看姑娘出来干这一行缺的无非就是个钱。”我扬了扬手里的钞票放到桌子上:“这里虽不多,但也表了我哥哥一番心意,还请白玫瑰小姐笑纳。”

依萍怒视着我,抓起桌上的钱扔在我身上:“谁要你们陆家的钱,恶心!有诚意就让他跪下来给我道歉。”

何书桓搂了搂依萍的肩:“你别这样,冷静点儿好不好?”

尔豪气得眼睛都红了冲上去就要打依萍,几个保镖把他死死的拽着,秦五爷站在一旁冷声道:“陆小姐,欺负了我大上海的人,不是光用钱就可以解决的。这上海有钱有势的人多了,要每一个客人都像陆公子这般嚣张跋扈,我们这生意也没法做了是吧。”

“那你想怎样?”

他唇角露出个弧度:“照白玫瑰小姐说的办就是了。”

妈的,真怀疑这白玫瑰是不是被秦五爷包养了,怎么如此护着她。我站在一旁也没了主意,钱也不行,我爸都搬出来了也不行。那还是等着人家把我们拖出去扔大街上好了。陆依萍你够狠,咱们来日方长,慢慢较量。

“秦五爷。”熟悉的嗓音自人群外想起,此时此地,我心里竟是说不出的惊喜。

第二十章

人群自觉向两旁移动,中间让出一条道来。罗韶卿一身西服缓缓走来。他昨晚不是被那帮日本兵抓起来了吗?为什么此时还会出现在这里?一恢复自由就立马来舞厅寻欢作乐,大少爷还真是改不了花花公子的本性。

他走到我身前,只是稍稍瞥了我一眼便转头看向秦五爷。镜片后的桃花眼眯起个弧度,却又散发出凌厉的光芒。

秦五爷看见是他便伸出手来开怀大笑道:“罗少,您可是好长时间不到大上海来了,今儿个怎么有空过来?”

罗韶卿也笑着伸出手去与他相握,然后稍侧身让出身后的我和尔豪:“这不是约了两位朋友吗?陆小姐说是在这儿有些事情要办,我也就只好随她方便约在这儿见面了。”

秦五爷别具意味的看了我一眼,便又转头对罗韶卿说道:“我这儿最近来了位白玫瑰小姐,清纯可人,声音又婉转动人,就连红牡丹都自叹不如。罗少要不要欣赏一下。”他把身后的依萍介绍给出来。

罗韶卿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依萍,然后冷笑一声说道:“这位是白玫瑰小姐?我瞧着怎么更像是香槟玫瑰?”

“你说什么?”何书桓冲上来伸手就要拽罗韶卿衣领。他轻轻一侧身,躲过了何书桓的手:“秦五爷这‘香槟玫瑰’裙下不缺勇士,我若是没记错的话这位是申报的记者何书桓先生吧,他的父亲又在南京做外交官,想捧红个歌女不算什么问题啊,五爷你何必舍近求远找上我呢。”

秦五爷稍有些尴尬,随即又换上了他那副J商的虚伪笑容:“罗少说笑了,小黄莺不就是前些日子您看上了才开始红起来的吗,我是想着这白玫瑰和小黄莺有相似之处,您应该会喜欢。没想到……”

“我最近迷上了昆曲,让你们这位白玫瑰小姐哪天唱一出《思凡》来听听再说吧。”他转身像我和尔豪做了个‘请’的手势,于是,也没有等秦五爷作出回应,我们三个便走出了大上海的门。

“今晚真是太感谢你了,罗处长,要不是你我们兄妹俩恐怕就要被秦五爷的保镖扔出大上海的门外。”尔豪到现在还有些气氛,强作镇定的向罗韶卿道谢。

“不用客气,你们家我都去过了,大家不是朋友吗?再说,如萍昨晚可是帮了我一个大忙,比起来,今晚的事儿就不值一提了。”他转头冲我眨眨眼:“是吧,如萍。”

昨天的事情我并没有完完全全的告诉尔豪,只是说那个日本师团长辈暗杀,罗韶卿身份敏感,被日本人抓去审问,我可不敢说杀人的就一定是他,毕竟我也没有亲眼看见不是。

尔豪接口道:“是啊,大家都是朋友,我爸爸还经常问到你,有空常去家里吃饭。”

“一定,一定!”罗韶卿笑道。

我听着他们俩寒暄,笑着把头转向一边,却发现不远处的小巷子里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正在望向这边。男的我不认识,但那女的却是有些熟悉的,因为我见过她两次,两次都是在罗韶卿身旁。

突然想起罗韶卿今晚为什么会去大上海,必定不是知道我有难处专程去英雄救美的,也不太可能只是为了寻欢作乐。那是为什么?又被人监视了?日本人,还是别的什么?那姑娘不是他身边的人吗,为什么这次却躲在暗处偷看。

“如萍,走吧,我们该回家了。”尔豪拉了拉我的手,我这才回过神来,向罗韶卿道了声再见,便跟着尔豪走了。

走出很远以后,远道我觉得罗韶卿应该已经看不见我们,我才回过头去想一探究竟。没想到他仍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那两个人也没有出现。他抬起手来向我挥了挥,我也只得冲他笑笑。这人也未免太过谨慎了吧。既然如此不信任我,为何昨晚又把身家性命都压在我身上?

我们刚走到陆宅的大门口,黑暗处就跑出一姑娘拉着尔豪问道:“尔豪,你真的去找依萍了,没事吧,你们有没有吵起来?都说让你不要去了,你为什么不听我的呢?”

来者正是方瑜,姑娘一看便知是在这儿等了好长时间。尔豪反手抓着她的肩:“怎么不进屋去等?你来了多久了?”

方瑜把头一偏:“我才不去你们家,你那个妈要知道我是依萍的好朋友,还能给我好脸色。”

“姑娘你还是去让依萍给你介绍男朋友吧。”我是不是有病啊我,折腾一晚上差点儿被人扔出去,就为了这么个白眼儿狼,我要不是看在尔豪的面上,能立马上去抽她。

“如萍,你先回屋去。”得,这还有个有了老婆忘了妹妹的,陆尔豪你个没良心的,下次看谁陪你去掐架。

洗完澡躺在床上,枕头下是罗韶卿的军刀。握在手心里拔出鞘来仔细查看,只是一把没有任何装饰的短刀,刀刃锋利无比,近身格斗的有效武器。正如罗韶卿这个人,有时候锋芒毕露,有时候又沉稳内敛。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有目的,却又不是表面所看上去那样简单。他不相信任何人,他让我知道的都是对他与他的工作而言不具威胁的小事。

书桌上是他送我的那枚蓝色爱丽丝的胸针,花语是信任与勇气。他说我们是朋友,他希望我信任他。事实上,我们从未信任过对方,正因我们谁也不信任谁,所以能和对方成为朋友也是一种勇气吧。

下课之后,我因为要向楚老师请教些问题,便跟着他走出教室。没想到竟碰上了罗韶卿,他叼着根烟看了我一眼,却是向着楚老师打招呼:“楚教授,别来无恙。”

楚老师微微点头:“托你们复兴社的服,还活着。”

罗韶卿笑道:“那就好,莘莘学子等着您尽心栽培,您可得好好活着。”

楚老师只是看了他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我看着罗韶卿:“你这人真没劲,既然你都想办法放他出来了,还说那些话有意思吗?”

他带着我向学校外走:“你怎么知道是我想办法放的他?”

“中华复兴社的人宁可错杀三千也不放过一个,可有人向我保证楚老师会没事的,若是做不到,他怎么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你说是吧。”

他没回我话,只是看着我露出淡淡的微笑:“你昨晚怎么会去大上海?”

我莞尔:“我也想问这个。”

——更新的小分——

他哈哈大笑:“我自然是为了公事,你还真当我寻欢作乐吗?”

我也跟着他笑,笑容里却参杂了苦涩与无奈:“我是为了我哥哥,说了你也不明白,我们家那些个破事儿比戏台子上还唱得精彩。”

他突然伸过手来揉乱了我的长发,语气有些宠溺的说道:“傻丫头,人生本就如戏,你过得无愧于心就好了。”

我不着痕迹的躲开他的手。问心无愧?我以为他会说你过得开心就好,他竟然说的是问心无愧就好,这便是他的原则,黄埔出来的军人,果然是有独挡一面的胆识和担当。

他收回自己的手,却也没显出半分尴尬:“我请你吃饭。”

“这次又是什么人监视你?”

他一愣,随即大笑:“这次没有,保证没有。并且我还可以告诉你上次是什么人在监视我。”

我有些来了兴致:“先说好,不去和平饭店,您老太眨眼,招蜂引蝶不说还招记者。”

“我保证,这一次绝对没有人打扰。”

他带着我去了黄浦江边一个小酒楼,地道的中国装潢,客人都是普通的中国百姓,没有那些金发碧眼的洋人,没有烛光没有轻音乐。我的心情开始愉悦起来,冲他笑笑:“你还有东西在我这儿呢,要吗?”

他把茶盏递到唇边轻啜一口:“你留着玩儿吧,必要时还可以防身,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你似乎伸手还不错。”

我轻笑着摇头:“你记错了,我们第一次见面那个雨夜,我不过是躲开了你的攻击。那不算什么,换了其他陆家的孩子,每一个都能和你过上两招。你的军刀我用不上,我不擅长近身格斗,小时候因为太柔弱了,和兄弟姐妹比划两下都是我被打倒在地,每一次都被我爸爸骂到哭。”

“哦,那你什么最厉害?”他饶有兴趣的看着我。

“你猜啊。”

“我猜,难道是……昆曲……”本是一句玩笑话,他却是像突然间反应过来什么:“你在说谎,唱戏是需要练功的,你的身段在那里,学习格斗技巧怎么会比别人差?”

我笑着举了举手里的茶盏:“我们家的人可不知道我会我有唱戏的功底。”

“你在你的家人面前也会掩饰。”他收起了玩笑认真的说道。

“你对我们家怎么就那么感兴趣?”

他耸耸肩:“我只是,对你比较感兴趣。”语毕他便专注的盯着我的脸。难不成想看出一朵花儿来。他是想看我脸红的样子吗?真不巧,我这个妙龄少女的皮囊下是一颗少妇的心,叫我如何娇羞给他看?

“我以为你被日本人带走了,没想到你竟如此神通广大。”我引开了话题。

他等着服务员把菜上齐,对着我做了个‘请’的手势才说道:“我是被他们带走了,后来见到了他们的长官,不巧是我在日本的同学。然后他就把我放了。”

“就这样?”似乎从他嘴里说出来是件十分自然而然的事情,可是究竟要怎样过硬的交情才能让他那个日本同学放掉一个暗杀师团长的嫌疑犯?

“不然你想怎样?”他拿起筷子挑了棵青菜放进嘴里,动作算不得多优雅,但却让人看着十分舒服。

“那好吧,说说你那个时候被监视的事情。”我被迫又一次转移话题。

“你似乎对我的工作很感兴趣?”这话我听着耳熟。

我莞尔:“我只是对你很感兴趣。”语毕我俩相视一笑,然后我发现话题又一次被他轻巧的避过。

第二十一章

这一顿饭吃下来,我们俩差不多坐了近两个小时。琳琳碎碎的聊了好多,没有一句话是重点。

“你太狡猾了,跟你谈话我占不到半点儿便宜。”我瞥了瞥嘴,故作不满的说道。

他轻轻勾起了唇角:“我要是轻易让一个姑娘套出话来,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那你到底是信任我呢,还是利用我呢?”我直截了当的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倒要看看他是如何机敏应答。

他毫不思考,脱口而出:“我不信任你又怎么会利用你?”

“如此说来,这是我的荣幸,那我真该谢谢你。”我举了举手里的茶杯。

“哈哈!信任这种东西当然是留给自己最亲近的人,要不你做我女朋友,我把工作机密都透露给你。”他的语气半是调侃半是玩笑,脸上的表情却又流露出来那么几分认真,实在让人看不出是真是假。

对于他的消遣我也只得奉陪到底:“您别吓唬我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小老百姓了,做你女朋友还要担上个泄露机密的罪行,除了你的敌人,我想没人敢冒这个险。”

他左右看看:“你总不能让我在这里说吧。”

我耸耸肩:“请随意。”

罗韶卿招呼服务员买单,我们走出小酒楼沿着黄浦江边缓慢的走着。一路上我和他竟谁也没有说过话,一直走到公园的草地上坐下,他才说道:“”

“你还记得那日在天蟾舞台,跟在日本人后面那个中国人吗?”罗韶卿点上根烟问我。

他说的应该是那个跟在日本兵身后唯唯诺诺的中年男人,我还记罗韶卿叫他黄先生来着:“记得。”

“他叫黄敬斋,是极斯菲尔路76号里的人。”罗韶卿停下来望着我轻轻浅浅的笑:“你明白吗?”

我点点头,我当然明白,那是汪伪政府的特务组织。但我不知道原来他这么早就成立了。我现在想想,或许这个时空和我以往的认知是有偏差的,所有的一切都会和历史有出入。

他许是看我在走神,于是伸出手来在我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没,没有,你继续说。”

他笑着揉我的头发:“他们内部一位重要人物被暗杀,这个人控制了租界的几家小报社,他透露出消息来,说是行凶者是现在上海一位名媛,而这位名媛恰巧又和我走得很近。”说到这里他转头微笑着看我。

我挑了挑眉毛看着他:“你似乎和上海的名媛明星都走得很近。”

他桃花眼弯成了月牙形,嘴角也勾起个灿烂的弧度。把脸凑到我面前轻缓而柔和的说道:“告诉我,你是在吃醋吗?”

“有吗?”我依旧面不改色的望着他,可是却莫名的有些心跳加速起来:“不要转移话题,继续说。”

他把脸慢慢从我眼前移开,又坐回到我身旁:“他们还极其隐蔽的散播出来一个消息,说是我们复兴社里有人是地下党,而那个人就是我手底下的。他是我的学弟,从日本回来就一直跟着我做事,你遇见我的那一晚我便是要去救他,却还是晚了一步,我感到的时候他已经被秘密处决了。”

说到这里他把脸侧到另一边,我分明看见了他眼中一瞬的黯然。那是他的学弟,和他一起在日本留学,回国以后又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没有死在战场上,却是被自己人以这样一种方式了结了。怎能让人不寒心?

他轻轻的叹口气,依旧没有回头看我,声音和他一如既往的清朗比起来稍有些低沉:“他才二十三岁,平时总是乖乖巧巧的样子跟在我的身后。小六每次都拿话去逗他,而他总是低着头脸红不说话。”他转过头来看着我,露出个不算笑容:“小六就是你见过的那个女孩子,平时大大咧咧,做起事情来雷厉风行。”

或许是看他平日里目空一切的样子,习惯了他那副世家公子的纨绔格调,今天的他让我觉得有些落寞。其实他的年纪才不过二十五岁。却有着同龄人没有的沉稳,胆识和气魄。我猜,他的世界或许是一帮誓死跟随的兄弟支撑起来的,他表面看起来很绝情,但事实上却又是一个很重情义的人。这样的人或许才最适合从事情报工作,对敌人心狠手辣,对战友却可以交托生命。

罗韶卿又点上一根烟:“后来,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到了我身上,自己人监视我,敌人也跟着我想寻求机会干掉我。那段时间我就变成了个失业的大少爷,成天寻欢作乐,玩儿小明星,也玩儿小戏子。很不信,你也是我其中一个道具。你从我身后站出来,当着所有记者的面说你不是‘嬉耍宫妃’李凤姐,而是‘淡淡妆,天然样’的杜丽娘的时候,竟然还穿着一身素色旗袍,长发披肩,单纯得像个学生。你转身轻轻盈盈走出和平饭店,我的心里竟莫名的有些愉悦,从未有过哪个女伴会当着记者的面从我身边离开,你很特别。”

我听着他说起我们的几次相遇,不过几月的光景,竟还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接着说道:“后来我才知道你真的是个大家小姐,还是一个大学生。难怪会有不同于那些扭捏小戏子的气质。而在你学校门口,你那一番‘书生报国无他物,唯有手中笔如刀’的言论更是让我觉得不可思议。”他慢慢的站起身来,然后像我伸出手来。我没有拒绝,把手放在他的手心也借着他的力道站起来。

月光洒在他英俊的脸上映射出淡淡的银灰,如果他不是成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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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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