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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面为他出气,这也是有些人明明武艺强过他,却不愿打赢他的原因。 而肖违出道二十余年,可说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呀!天呀,天呀!未来一年之内,我绝对不会再给燕楼任何一张邀帖啦!"尖叫逐渐变成哀呼,为自己不幸的命运悲伤起来。

打斗并没有持续太久,虽然对叶惊鸿来说,是浪费了一点时间,但是其实也不过才一刻钟而已,便已将肖仁给踩在地上。从肖仁痛苦的表情上不难看出此人身受重创的事实。

"我不杀你。"彷佛经历过一场打斗的人不是他一般,叶惊鸿的气息平稳如常,声音更是薄薄淡淡的。

"哼!你最好杀了我,不然下次见面必是取你首级之时!"

叶惊鸿还是摇头,有点苦恼地道:

"虽然手不败将会再来寻仇是必然可预料的事,而本主也向来崇尚斩单除根、不给留后路。不过,还是不能杀你。"

"哈哈哈哈……"肖仁张狂地大笑,虽然满口的血让他显得可怖,而满身的伤,也让他笑出一脸痛苦狰狞,但他还是狂性不改。笃定了自己性命无虞,还怕些什么来着?!"莫不是怕了吧?怕我大哥前来取你狗命──呜!"

"啪啦"一声脆响!是左肩锁骨被压碎的声音。听得在场所有人鸡皮疙瘩爬满身,悚然惊骇不已。

"你恐怕是误会了。本主杀人,也是挑对象的。而渣滓之类,实非本主之偏好。只好让别人来了,希望你不介意。"

"什、什么意思?"努力挤出乾哑的声音。这肖仁,再也不见原先的张狂气焰。

叶惊鸿没理他,眼光望向裘蝶的方向,走出牡丹园,很稀奇地顺手关上竹编小门。关上的同时,里头,再没声响,连痛呼也不复闻。

他走向裘蝶。

※ ※ ※

戏仍开演,不过观众只剩三个──

泣然欲泣苦着脸的钱继言,以及叶惊鸿和裘蝶。

台上的戏子非常卖力地演出。今日的戏码是非常知名的大戏"窦娥冤",简直像是唱来印证钱继言的悲苦的,所以他看得最为入神。其他二位,当然是心思不在上头了。裘蝶暗猜叶惊鸿还能忍受多久:而叶惊鸿眼睛看着台上,但也仅只是那样罢了,不知道心不在想些什么。或许是回味刚才那一场打斗?还是,在想着那个救了她的无名男子?

那男子,在叶惊鸿走向她时,便已飞身离开,没有留下什么话,可是据说是挑釁地看了叶惊鸿一眼。极之稀奇的,叶惊鸿居然没有追究,便让那人走了!

会是因为他刚打完一场,身心仍疲着,不想再来一场比试吗?

还是……

"不专心喔。"戏谑的声音在她耳边掠过。

她连忙回神,直直看向戏台。

戏台上身着白色囚衣的窦娥正在前去刑场的途中,沿路悲愤唱着:

"有日月朝暮悬,有鬼神掌着生死权,天地也,只合把清浊分辨,怎可错看了盗跖颜渊?为善的受贫穷更命短,造恶的享富贵又寿延……"

"可不是吗?造恶的通常是富贵长寿,是不?"叶惊鸿问着她。

他这样问,是什么意思呢?是在说他这样的人,一定会长寿吗?还是在讽刺些什么呢?

"不一定的,这世间……没有绝对。"她低低地回答一个安全的答案。

"如果我能活得久一些,你可得小心了。"他笑。

"小心什么?"还是忍不住问了,今天的他除了好斗依然,其它都不对劲了,怪得教她心惊胆跳。

他一把抓过她,让她坐在腿膝上,轻道:

"如果我没死,你是得不到自由的,我的裘蝶。"

"浮云为我阴,悲风为我旋,三桩儿誓愿明题遍……"戏伶凄声高唱着。

"什么?"太吵,她没听清楚,也可能是,不敢去听清楚。

"囚蝶。我的裘蝶。"他再道。

"婆婆也,直等待雪飞六月,亢旱三年呵……"愈唱愈转为凄厉。

"什么?"轰轰轰地,只知晓他嘴里正说着什么。

他瞪她,不发一语,但是抱她的手劲由温存转为不耐的箝紧。

"那其间才把你个屈死的冤魂这窦娥显──显、显……"跳升八音,尖声嘶吼以作为绝响。

但是这个绝响,实在是逼不得已,因为在戏伶唱高音调时──

一只大掌,飞了过来,揪住他喉咙,然后又飞了回去。

就见戏台上的旦儿不见踪影,而叶惊鸿的左手掌上却握着一管脖子──并且甚至没妨碍到他温香在抱的动作。

"唱完了?"他好客气地问着左手上方那颗抹得五颜六色的人头。

"唱……喀……完完了……"五颜六色的彩墨遮不住一脸的青白惨色。

很好,安静了。

"裘蝶,我活着时,不许爱别人,听清楚了?"他笑笑说着,像是挺高兴无须扯直喉咙就能把话讲入别人耳里。

第六章【txt制作,bbs.,欢迎来访】

只要走出蝶阁,从来就没有安宁的。至少最近十次有八次里,必然会给其他姬妾们给堵到。今天仍是相同的情况。

"爷最近都不到我那儿了,是在你这边吗?"不客气些的,就会这么问,其中以玉碧这位外族姑娘为代表。

"听说前日在梨花院,爷儿当众宣布你是他至爱的夫人,是这样吗?"会出口拈酸的,当然是新欢千纤。

至于性情清冷的白夫人,以及美艳的香夫人也是会来找她的,但是不至于这么开门见山地问,不免要拐弯抹角的。

今天先来蝶闾外"巧遇"她的是香夫人,但后来,所有夫人却一一都来了,不知道是不是都约好了,可她们的表情全意外得很一致。

"哟!敢情是姐姐将我等全约了来赏花哪?"香夫人脸上闪过一丝不满,因为她甚至还没来得及私下与裘蝶谈上话呢。

裘蝶对这情况感到无可奈何,这些人会不断来找她,追根究柢还是在叶惊鸿这个祸根上。若不是他蓄意找她麻烦,她今日哪须面对这些?若他能跟往常一样,平日对她不理不睬,夜里没人知晓的情况下想来便来,她的日子会清静一些,但显然,他觉得只在外头打打杀杀太无趣,巴不得他的女人群之间也烟硝四起,这样才能算得上精采!

"若你们没其它的事,就各自回去吧。"她道。

"你当我们没事会来这边乱走呀?你这蝶阁,哪里有我的'湖阁'好看?!"玉碧嗤声道。

"哎!大家有话好说嘛,做什么大小声的呢?姐姐,你可别被吓着啦。那玉夫人,就是一张嘴直,没个遮掩的。"香夫人出声打圆场,不忘刮一下那外族番女。

"我才不像你们,一肚子心机,却还充笑脸的!"玉夫人当然立即反击。

"哟!那玉夫人的意思是,你最是没心眼喽?"香夫人扬声问。一脸的不怀好意。

当然,有人撩拨,自然就会吵起来。裘蝶拿这情况无可奈何,想退开,又不愿被她们发现,前来围着她试探些什么。原本,她是可以什么都不在乎的,转身就走才是她向来的风格,可这些日子以来,心绪教叶惊鸿撩起一阵阵的起伏,她平静的日子,也就宣告了完结。

燕楼里,一些事情正在发生。内外皆有、公私上都是不安宁。就是因为有这样的感受,所以她很难再无感无觉地活于自己安全的小天地中。只要他不允,她便没得太平日可以过。想躲也躲不掉呀!

"大姐,你来评评理,这玉夫人说的是什么话?她自个失宠,居然怪别人占走爷儿的注意力。这种事,靠的是本事,自己没本事,休怪别人不是?!"香夫人今天是兴风作浪定了!

千纤当然也是不怀好意的,冷笑道:

"说到失宠,我想香夫人也是不遑多让的,爷儿不去你房里的时日,恐怕也不少于去玉夫人那里吧?听说呀!除了大姐之外,白夫人那儿也颇受恩宠哪,是不是呀,白夫人?"

性情向来清冷的白夫人当然容不得被比她辈份小的妾挑釁,就要开口说些什么,但──

"谁?!"突然,香夫人与玉夫人同时一喝,戒备着从天而降的数道黑影。

这些女人里,除了裘蝶不谙武之外,其他人多少都有练些武功,身手算是不错的。但是前来的不速之客武力更强大一些,随手一挥,便把她们挥倒一气,全跌在一起。

不速之客有四名,而他们显然为这些女人的数量感到苦恼。

"有五名!全带走吗?"若是全掳了走,将会是件艰难的工作。时间宝贵,他们不敢小觑燕楼的能耐。

"一个就够了!抓他最宠的。"其中一人大喝,率先迎向闻讯而来的燕楼护卫,一场无可避免的打斗立起。

"谁是叶惊鸿的新宠?"留下一名男子抓人,他鹰爪先抓住千纤,大声喝问。

千纤那一点武功根本不济事,牢牢被制住。她伸手指向裘蝶叫道:

"是她!这里是蝶阁,我们全来巴结她,她正是楼主的最宠!"说完便被丢跌在地上,疼得她哎呼连连。

"喂!你做啥?"玉夫人警觉地向裘蝶闪去,可惜太慢,裘蝶已经被黑衣人迅速点昏带走。玉夫人只来得及与他对上一招,便被甩开!

"快来人!蝶夫人被掳走了!"玉夫人恨恨地对着远处被黑衣人牵制住的燕楼护卫叫着,然后纵身追去!

但,怎来得及?

玉夫人没追上黑衣人。

护卫们没抢回裘蝶。

裘蝶,被掳走了!

※ ※ ※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碰!

被击飞的躯体彷如一块被抛弃的破布般坠落,跌出一声巨响。

他一点也不在乎眼前的生命在他掌下瞬间灭失。小心翼翼的,他将昏迷中的佳人抱起,生怕有一丁点令她不适的力道扰醒了她。这实在是多虑了,因为她被点了|岤道,至少还要昏睡上些许时候的。

他是孙达非,隐伏在燕楼附近已有数日。最近的燕楼极不平静,日日都有欲夺宝者前来兴战,加上波涛暗涌中的权力内斗,每个人的安危都堪虞,而他只在乎裘蝶,只想保护她躲过这一次的浩劫,无意插手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

他只想将裘蝶带离燕楼的是是非非,不让任何事端惊扰到她。他这小姐,已经吃了太多苦了呀!无法想像,这些年她是怎么过的。

"站住!"随后而来的黑衣人警觉到事情有变,大喝着围住他的去路;他们好不容易从燕楼脱身,没意料到居然会有人敢劫走他们的成果!

孙达非没有再走,事实上,他之所以走得缓慢,就是要等这三人前来,一举消灭。这么一来便没有人能知道裘蝶最后的下落,危险就远离了她,无须再被卷入燕楼的事端里。

"你是何人?居然敢偷袭我等!"一名大汉怒喝的同时更是掠向孙达非,企图将人质给抢回来,但是被俐落闪开。

孙达非没有与他们废话,抽出斜背在背后的长剑,迎向所有刀光剑影,意在消灭,不在突围。虽然怀中抱着人,但丝毫无碍他身形的变幻移动。这三人的功夫不弱,但显然是不被孙达非看在眼内的。即使在三人有组织的轮攻之下,也只是教他受到皮肉伤而已──这还是为了完好守护裘蝶所致。

不宜久战,他一剑挥开所有迫来的力道之后,趁他们调息转招之间,一一击去,攻个他们措手不及!

三个血窟窿代表着三条人命。

他没有留下来探查鼻息,便迅速离开此地。眼下,没有什么比怀中的人更重要!

※ ※ ※

单膝跪地请罪的燕楼护卫前来报告发生在蝶阁的事件,身上带伤,眼底有暗藏不了的恐惧,畏惧着会得到的惩罚。

"被人掳走了?!"首座上的男子牙齿正咬着白布,给自己受伤的左肩上药包扎。像是心思全放在那深可见骨的伤口上,问出来的话漫不经心,彷佛一点也不在乎他的女人被劫走,而那女人还是前些天被他公开说出最宠的那一位!

但是他那清淡的口气却一点也无法让下头请罪的人宽心上半分,护卫的恐惧,只增不减。

"是哪一个夫人?你再说一次,本主没听清楚。"用力捆住伤处,牢牢系结,脸上看不出痛苦之色,彷佛那伤不在他身上,彷佛先前与"大漠之鹰"瀚兀飞有一场死斗的人也不是他似的。

"是……蝶夫人。"两名侍卫抖着声再说一次。

"是蝶夫人吗?"喃喃念着,像是在想那是哪位一般,花了好些儿时间。然后才唤道:"司刑房主。"

掌管司刑房的人立即抱拳站出。"在。"

"护主不力。鞭五十,去右手,丢出燕楼。"轻拍着衣摆上的灰尘,说得无比随意。一点也听不出是在说着极残酷的刑罚。

跪在下方的人在被司刑房的人押解时,终于出口告饶!

"楼主!请给小的戴罪立功的机会!属下一定尽力将夫人救回来!请相信──"虽然机会渺茫,但是基于求生本能,他们只能拚命争取一线机会……

叶惊鸿冷冷一笑。

"救回来?救回来再当本主的绊脚石吗?"

众人一愕!楼主不在乎蝶夫人?他不是说过……好吧!就算蝶夫人不是他最宠爱的,可身为一个男人,尤其又是他这么样一个霸气阴邪好战的男人,怎么吞得下这种侮辱?除非他另有想法……

坐在他身边的水柔柔含笑赞道:

"怎好说是绊脚石呢?师兄,她毕竟是你的最宠呀!莫非是有什么别个安排,趁此让她脱离这是非之地?这真是高招呀!"

叶惊鸿看了她一眼,懒懒道:

"既然你如此关心蝶夫人,关心到不惜对本主使用激将法,那本主怎好推却你的盛情?不妨这么着吧,你呢,就派人去杀了她,以全我这师兄的颜面。"

水柔柔没有因这个提议而动容分毫,一迳冷淡道:

"师兄的颜面于我何干?"

"你是本主的未婚妻,掌管本主的后宫是你的责任之一,自然,清理门户,以全本主颜面,亦是你的本份。"叶惊鸿挥手让司刑房将人拖走,自己也站起身欲走人。表示事件谈论至此,一切便算完毕,无须多说了。

"你真舍得?"水柔柔在他背后问。

叶惊鸿回眸看她,别有深意道:

"舍不得的是你吧?"

她心一震,但脸上无波绪:

"她可不是我的侍妾。"

昂首大笑,叶惊鸿没接话地跨出大门。

"我不记得自己曾说过什么好笑的话取悦了你!"水柔柔追出来,脸色冰冷。

他还是迳自走,裸裎的上身只有醒目的白布一圈一圈裹着泛出血迹的伤处,然而,即使是受了伤,但他结实黝黑的肌肉垒块显示出每一分肌理蕴含着的不容忽视的巨大力量,看上去狂放得惊人。

"裘蝶是我最重要的女人。"他停住,没有因为她挡住他的去路而不悦,心情甚至是还不错的模样,因为仍愿意继续与她说话,没有走人或打退她。"你的谋略很好,布局得不错,抓走她确实让本主心神不宁。"

水柔柔分不清他语气里的真伪,整个人被他搅乱了方寸,不明白他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莫非她猜错了?叶惊鸿对裘蝶的关爱其实没有她想像中的那么重?是这样吗?

"你心神不宁,却不想救回她?"不该问的,却停不住自己的嘴。

"为什么要?不能自保的人,留在身边何用?"

"她可能会爱上别人呀!你不在乎吗?你不是那样的人。该是你的,就算要毁掉,也是自己来,这才是你!"

叶惊鸿同意。

"没错,本主会自己来,也容不得自己的女人爱上别人。"

"那你居然还不肯前去抢回?"这人,为何总是教她摸不透?

"不急。"弹出一道劲风,将她逼开,让她不再妨碍他的路。他又开步走了,步履仍是悠然自得。

"你该急的,那人是裘蝶的青梅竹马,花了一辈子恋慕着裘蝶。他们必然会两情相悦,甚至会结为夫妻!"

"你以为本主会在乎她嫁过几个男人吗?"叶惊鸿嗤笑。

"你不在乎?!"不可能!

"横竖裘蝶这一生乐趣太少,让她出去玩玩无妨。如果再加上你的追杀,以及孙达非的相护,正可唱出一出亡命鸳鸯好戏,既掠激又乐趣得紧,你就去吧!清理门户也好,给她添些乐趣也好,让你们都有事可做。本主也好专心应对每一个来夺宝的人。"

他走远了,而这次,水柔柔没有再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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