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面的是丫鬟们乘坐的车辇,不过南宫琉璃不在意这些,踏踏实实地上去坐了。
只知道,因为这颗朱砂痣,她将是皇族的妃子,想来今天宫宴必然和这朱砂痣有关,不然林氏也不会巴巴地来接她!
丫鬟们看她上来,都好奇地凑过来说话,南宫琉璃装作这原身的唯诺样子一一回了,在确定自身安全之前,还是不动声色地好。
马车在宫门口停下,丫鬟们扶着盛装的林氏下车后,又转回来扶南宫琉璃。
朱红的宫墙巍峨,两排威风凛凛的守卫站在宫门两侧,有小厮上前递了文碟,立刻便有小太监来引。
刚走了两步,林氏蓦然回过头来,发髻上的朱钗随着她的动作划了个圆弧,发出叮铃的脆响。
她凝神小声叮嘱:“琉璃,今日是你第一次入宫,行为举止注意着些,莫要丢了我南宫家的颜面。”
南宫琉璃正好奇地望着周遭别致的宫景,闻言收回视线,乖顺点头:“琉璃自会记得。”
话语虽然温文,却不像以前的南宫琉璃那样懦弱,反而神态从容自信。
“如此甚好!”
林氏眼中尚未晕开的疑问又浓重了一层,她紧紧咬牙,压抑自己的恼怒和惊疑,毕竟这是在宫中,她不仅不能对南宫琉璃发脾气,还要做出一副母慈女孝的样子,方不失她南宫夫人的气度。
一行人脚踩在石子路上,发出踏踏的声音,纷扬的雪花落到地上,刹时化作水滴渗进石头缝里,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石子路过后又是青石板的小道,如此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又过了第二道宫门,这便算是真正进入宫中了。
不远处有一轿撵缓缓向前行,因为是背对着他们,所以看不清轿上的女子容貌,但看其装束和宫人仪仗,想来这女子地位不低。
“前面是哪位主子,怎地之前并未见过?”林氏一脸诧异,蹙起眉头问身边的小太监。
小太监停住脚步,躬身行了礼,低声回她:“这是圣上新纳的于贵人,夫人多日不来宫中,所以看着眼生。”
“论理说,既然遇上了也该去拜见。”林氏沉吟半晌,目光锁住前方的轿撵,正欲前行,忽而扭头看了身后的南宫琉璃一眼,眸光一冷,又放缓了脚步。
知道她是怕自己坏事,南宫琉璃也不在意,只微微摇头,跟着林氏继续前行。
却见那轿撵自行停了下来,轿上女子回过头——
霎时间南宫琉璃只觉周遭的冰寒雪地变得温暖起来,女子面如晓月,眉若远山,眸如星来唇似火,笑容带着三分暖意。
如此纯净的人儿不该在宫中出现的。
“来的是南宫夫人吗?”朱唇轻启,声音如玉环相撞般清脆。
于贵人由丫鬟扶了,缓缓从轿撵上下来,一袭火红的狐裘将她曼妙的身段裹了,只露出一小节白皙莹润的脖颈。
这种大红的颜色,竟还能衬出她姿容的清丽。
林氏领着南宫琉璃快步过去,盈盈拜倒:“命妇见过于贵人。”
第1卷 第8节:草包庶女【8】
林氏领着南宫琉璃快步过去,盈盈拜倒:“命妇见过于贵人。”
于贵人掩唇咯咯一笑,从披风中伸出手去扶林氏,“论起位阶,也不该让夫人下拜,快快起身,这位是?”
她疑惑地看向林氏身后的南宫琉璃。
“回贵人的话,这是小女琉璃,今日奉旨入宫。”林氏脸色有些僵硬,咧嘴笑着拉过南宫琉璃,“琉璃,见了于贵人为何不行礼?”
看她做作的笑容,南宫琉璃直觉得恶心,但还是压住反驳的心态,眼眸娇羞低垂,躬身施了礼。
“于贵人万福。”她的声音娇柔婉转,又透着几分镇定与从容,如此一拜,倒让于贵人看得痴了。
愣了一瞬,于贵人忽而反应过来,看着南宫琉璃的目光更是诧异:“难道琉璃小姐就是……有朱砂痣的那位贵人?”
林氏的笑容更是灿烂:“南宫家只有这一个女儿。”
这话颇有些献宝的意思,但眉宇间却透出掩不了的懊恼。
任她如何懊恼,也改不了南宫琉璃的身份,谁让她没有女儿呢!
雪渐渐下得大了,落在地上也不再渗进石头缝里,而是渐渐积在一起,眨眼间地面已经被一层薄薄的雪覆盖。
南宫琉璃今日穿了林氏精心准备的华衣,碧青色的锦缎罗裙,嫩黄的绣纹夹袄,连裙上坠的流苏都是镶着珍珠的,只是衣料虽好,却不御寒。
冷风吹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无奈,真不知这林氏是无意还是有意。
“琉璃今日穿得单薄了。”于贵人轻笑一声,转头吩咐身侧的粉衣宫女:“环儿,回宫中取个披风过来给琉璃小姐御寒。”
看她眉宇间的真诚倒不是装的,南宫琉璃也不客气,微笑道谢:“琉璃多谢贵人关爱。”
林氏的脸有些挂不住,干笑一声揽过南宫琉璃,眼眸一闪,做出一副痛心的样子:“璃儿,都是母亲的不是,该让你多穿些出门的。”
身体一侧,南宫琉璃躲过了她伸来的手,无声垂头。看来她要想些办法离开南宫家,不然不被人害死也会被这林氏恶心死。
“呼……”轻微的喘息从身侧飘来。
南宫琉璃蓦然回头,只见于贵人手掩腹部,黛眉紧紧蹙起,一声声呻吟从她口中泻出。
“你怎么了?”毫不犹豫地上前扶住她,南宫琉璃惊疑地望着眼前的宫嫔,“贵人哪里不舒服?方才还好好的?”
随侍的宫女看于贵人的样子大惊失色,疾声大喊:“快,快请太医!主子,主子你没事吧!”
只眨眼间,于贵人的脸上已经看不出半点血色。
南宫琉璃犀利的目光紧紧盯着她的反应,手指覆上她的手腕,蓦然眉头一皱,“贵人可是……怀孕了?”
她虽不懂医病,却也学过一些简单的脉象,这位贵人是双脉,但要查出胎儿如何她就办不到了!
于贵人被腹间的疼痛折磨地说不出话,反手紧紧抓住南宫琉璃的手臂,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样,眸中雾气氤氲,唇色苍白:“琉……琉璃……救我……找皇上……救孩子……”
第1卷 第9节:先发制人【1】
“主子……主子……你撑着些,双儿她已经去传太医了!”
身后的宫人乱作一团,有几个疾步向远处奔去,该是去禀报皇帝的。
林氏早已吓得不知如何是好,伸手想扶,可是手伸了一半又缩回来,眸光闪烁。
“不能让她站在雪地里,快!想办法把贵人抬到屋子里去。”
看于贵人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几乎是靠在自己身上,南宫琉璃厉声呵斥身边的宫女丫鬟,焦急之间她也顾不得掩藏什么了,直把林氏吓得一愣。
“还愣着做什么!快呀!”见太监们想把于贵人扶上轿撵,只是那轿撵甚高,依照她现在的情况是如何也上不去的。
南宫琉璃紧咬嘴唇,一手拖住她的背,一手撑起她的腿弯,正好将她拖到轿上。
她刚到这个时代,除了燕嬷嬷,于贵人是第一个真心对她好的人,就算是为了还那一袭披风的恩情,她也要救她。
于贵人撑不了多远,太监们把轿撵抬进最近的暖房,于贵人的眼神已经开始涣散,但纤长的手指仍是紧紧抓着南宫琉璃的手臂。
“救救孩子……皇上……救孩子……”陷入半昏迷的她还在喃喃。
南宫琉璃帮着太监们把她放到□□,脑中急转,回忆着有关流产的解决办法。
蓦地,一抹猩红映入眼帘,心中一惊,只见于贵人的裙摆由内而外渗出一片血红,红晕逐渐扩大,闪花了一众人的眼。
这么大的出血量,孩子一定是保不住了,一抹寒光在南宫琉璃墨黑的瞳中闪过,如此纯净的人本不该承受这种痛苦。
太医来的时候于贵人已经昏厥过去,血还在流,好在大人无碍,只需好好休养几日便可,诊断的结果和琉璃所料不差,于贵人的食物中有毒,还是慢性的。
无情最是帝王家,于贵人苦苦等待的皇帝没有来,却等来了宣旨的太监,宫宴已经开始,皇帝派人来催南宫夫人和南宫琉璃。
宫宴设在御花园西侧的梅园,白皑皑的枝头点缀着朵朵红梅,红梅连成一片,宛如暮色的天边云霞。
林氏拖着南宫琉璃往里走,额上细汗密布,还不忘扭头嗔怪:“若不是你非要耽搁,也不至来迟,一会儿皇上怪罪下来,你担待地起吗?”
小碎步踏在雪上,发出吱吱的声音,南宫琉璃眼眸清冷,并不理会她的埋怨。
从他们走的回廊上可以看到整个梅园景象,一众皇亲贵胄、大臣命妇已经到了,皇帝端坐正中,有丝竹声传来,林氏加快脚步。
看到满堂的宫人佳丽,南宫琉璃不自觉地想到刚刚失去孩子的于贵人,那个纯净美丽的人,唇角微勾,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
入得园内,林氏端正仪容,提起裙摆躬身像正位的皇帝皇后下拜,口呼万岁,同时一手扯住南宫琉璃的手臂,唯恐她做出什么失礼的事来。
南宫琉璃即俯身下拜:“民女叩见皇上,皇上万福。”
脑中却是那个憔悴伤痛的人影,她还没有进入角色,对这个皇帝实在是恭敬不起来。
第1卷 第10节:先发制人【2】
“南宫琉璃……”浑厚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你就是南宫琉璃?可曾读过什么书?”
不止这个声音,似乎帝王连低低的呼气声都是威严的。
虽然离得远,但南宫琉璃依旧感觉到迎面而来的强大气压,她正想抬头望,蓦然想到南宫琉璃本来的样子,只好压下满心的好奇,装作害怕的样子趴伏在地。
衣袖被扯动了一下,南宫琉璃纳闷地转头,却是林氏在小声提醒她:“琉璃,皇上问你话呢!快答呀!”
望着林氏迫切又惊慌的眼神,南宫琉璃微一勾唇,露出个讽刺的笑容,他们把南宫琉璃关在那小院里养着,何时教过她习字,现在皇上问起,却要她来回答,可笑。
她脸上的笑容一闪而逝,转而又恭敬的趴伏在地,娓娓答:“回皇上话,琉璃未曾读过书。”
“你!”
林氏额头冒汗,袖中手死命在南宫琉璃身上掐一下,抖着音向高位上的帝后解释:“皇上,琉璃只怕是初次面圣,心中紧张,怕您出题考她,所以才会这样说,家中特请得有先生教她读书,怎会没读过呢!”
“哦?”皇帝满脸兴味,看的却不是林氏,他抚须笑道,“南宫琉璃,你可知你的身份,天下皆知,南宫家长有朱砂痣的女孩将成为我皇室的王妃,身为未来的王妃却没有读过书,日后又如何教养皇子?”
此话一出,在座的嫔妃大臣无不掩嘴笑,惹得林氏愈发无地自容,衣袖下掐着南宫琉璃的手指更加用力,像是要把她的肉生生掐掉似的。
疼得南宫琉璃倒抽一口冷气,她本不愿和这女人计较,可人家反而变本加厉。
她冷声一笑,抽回手臂,迎着众人嘲笑的目光淡然道:“回皇上,古人言,女子无才便是德,立身以德为本,所谓德容兼备,才反倒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她实在不知道这片陆地上都有什么书籍,多说多错,蒙混过去了事。
一个毫不掩饰的清脆笑声从南宫琉璃侧面的桌案传来,应声望去,却是一个锦衣华服的女孩,红唇皓齿,眉如柳叶眸若碧水,圆圆的鹅蛋脸尚未长开,但是姿容已胜过在座的宫嫔。
她嫣然一笑,眉头高挑,下巴高高扬起,看向南宫琉璃的眼神中带着讥讽和不屑。
只是粗粗看一眼,南宫琉璃复又低下头,只听上位的皇帝经过半晌的沉吟后朗声说:“南宫琉璃,你且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南宫琉璃微微抬起头,挑起眼眸望向声音的来处。
皇帝已近老年,头戴金冠,身穿紫红的九龙袍,眉目威严,留着一缕花白的短须,他看她的眼神高深莫测。
忽而微微一笑,抚须道:“姿容尚可。”
坐在皇帝身旁的雍容女子假嗔地埋怨:“皇上,容臣妾说一句,南宫小姐虽未曾读书,但举止端庄从容,日后做了王妃,也不会出大差错,枫儿尚未立妃,正可以将南宫小姐赐予枫儿,可好?”
第1卷 第11节:先发制人【3】
说话的人霞帔翟冠,身穿一朱红锦缎金凤绣纹的衣袍,凤簪别于发髻。
正是皇后的装束。
听她说话,南宫琉璃便抬头望了一眼,见她面上虽是淡淡在笑,眼角却不见笑容。
皇后见皇帝不说话,连忙向身侧案几旁的男子笑问:“枫儿觉得如何?”
一身墨色的北承枫正端了茶盅,只是若无其事地挑着杯里的茶叶,淡然回:“听母后的便是,儿臣并无意见。”
他甚至没有抬头看南宫琉璃一眼,语气淡得仿若在说别人的事一般。
“如此甚好。”皇后笑得欢喜,眼角却有一抹凌厉闪过。
又转头望向南宫琉璃:“此后,琉璃小姐便是我东宁的四皇子妃了,礼制上切不可怠慢。快快起身,到这里来坐,让本宫瞧瞧。”
林氏千恩万谢把南宫琉璃拉起来,欲将她推上前去,只是她面上的笑容僵硬,却不知为何。
初站到皇后身边,一股清雅的香气扑鼻,除了淡淡的梅香,还有一股异样的药香味,南宫琉璃心中一凛,细巧的柳叶眉蹙起,再望向皇后时,眼神蓦然犀利。
仔细分辨这股药香,却又寻不到了。
这香味,方才在于贵人身上也闻到过。
皇后仍是端坐着,浅笑盈盈得向她伸出手:“琉璃坐近些。日后做了四皇子妃,便是我皇家的人,莫要拘谨。”
她衣袖一动,那股香味又重了。
没等南宫琉璃说话,一直抚须观望的皇帝突然发威:“朕与南宫家的协议是有朱砂痣的女子做太子妃,如今太子尚未大婚,朕怎能食言,此事容后再议吧!”
案几上的墨衣男人放下手中的茶盅,着丫鬟续了水,依旧不发一言。
一提到太子,皇后的笑容愈发深了,慈爱的笑意从脸上荡到眼里,像是恨不得此刻就把太子拉到眼前儿似的,她呷了口清茶,茶盅掩住了她的神色。
“皇上,德儿今日不在宫中,不若哪天让枫儿和德儿一起见见南宫小姐,再做考虑,可好?”
当她是件商品可以用来交换吗?
南宫琉璃冷笑,如果她没看错的话,皇后方才喝茶的一瞬间,眼神蓦然暗了,她极力想让自己嫁给北承枫,不知是偏向着她口中的枫儿,还是德儿。
只是现下,她更关心另一件事。
南宫琉璃探究的视线在皇帝和皇后身上转了一圈,垂眸后退两步,恭敬道:“皇上万福,琉璃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哦?”皇帝诧异地抬起头,头上的金冠随着他的动作轻晃了一下,皇后亦是挑眉望去。
天色渐渐暗了,宫人们抬着数盏宫灯一一放了,橘黄|色的灯光迎着白雪红梅,一时间将这梅园衬得犹如仙境一般。
等皇帝点头,南宫琉璃不动声色地后退。
这才说:“琉璃先前来时,巧遇于贵人,蓦然见到于贵人小产,心中惊慌不安,今随母亲赴宴,得皇上关爱,心中的惊恐不安蓦然平息,琉璃来时,于贵人尚昏迷不醒,若是她醒来,只怕会比琉璃更加惶恐,琉璃斗胆请皇上移驾。”
第1卷 第12节:先发制人【4】
她话音一落,园中倏然静下来,方才宫嫔们之间的嬉笑声也蓦然消失。
彭!
皇后放下手中的茶盏,眼神凌厉,张了张口刚要发怒,又生生忍下,她用余光瞥着皇帝的脸色,反而和顺一笑。
“南宫小姐心思仁善,又巧遇于贵人之事,必然担忧,只是在这盛宴上如此要求,却是逾矩了。”
皇帝不置可否。
南宫琉璃方才不过是试探之举,料得她如此一说皇后必然会有反应,见皇后望过来,面上不动声色,目光却紧紧锁着皇后,细心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静谧过后,便是一片交头接耳的簌簌声。
皇帝唇角微动,正要说话,却见皇后伸手抚上皇帝的衣袖,大度地叹道:“皇子小产,确是件大事,方才怎地没人告诉本宫,皇上稍坐,荣臣妾去瞧瞧。”
她眼神闪烁,分明是藏了心事的。
随着皇后的离席,众人的唏嘘声更高,只是碍于皇帝威势,不是举杯掩唇,便是垂眸敛目,却没有人敢真的说些什么。
独独坐在右侧首位的黑衣男子蓦然抬头,望向南宫琉璃。
感觉到背后传来的犀利视线,南宫琉璃回转过身,正好与目光的主人眼神相绞。
男子墨发墨衣,墨衣上银色的刺绣跃然其上,在这黄晕的灯光下,那条条绣纹像是沉沉的忘川水,凌冽,幽深。
这人,方才怎么没有注意到,南宫琉璃眸光一沉:也对,这人气势强大,可他这一身黑衣隐于众人之间,如果他有意收起,自然毫无存在感。
一抹清浅的笑意在男子唇角勾起,他墨黑的瞳中满是兴味,这样的一张脸,是勾魂摄魄的。
南宫琉璃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忽略那道探究的眼神。
刚回转头的一刹那,她又一次闻到那股淡淡的幽香,伴着梅香味的药香。
不对,皇后已经走了,怎么还会有这个味道,难道不是皇后身上发出来的,循着香味望去,却见女主位的后面还站着一个碧衣丫头。
南宫琉璃脸色忽然转冷,偏巧皇帝让她就坐,已有乐伶前来奉舞。
“皇上。”南宫琉璃躲开林氏紧攥着她的手臂,乖巧说,“于贵人事出时琉璃正在身旁,对于贵人的情况也了解一些,恳请皇上准许琉璃一起过去看看。”
“无甚大事,你且去吧。”皇帝的心思显然并不在这上面,他的态度让南宫琉璃心寒,堂堂皇帝,竟能无情至此。
林氏暗中在南宫琉璃胳膊上掐了一把,咬牙切齿小声斥她:“你这丫头想作死,人都是尽量撇清干系,你倒好,把污水往自己身上泼。”
“呵。”南宫琉璃冷笑一声,神情淡漠:“你也是亲眼看着于贵人小产,现在却置之不理,你良心何安?”
说完,见林氏脸上青一处白一处,无奈摇头,“放心,我不会给南宫家惹麻烦。”
这时,已有大臣上前诵上贺词,与皇帝聊些民生国政。
趁着皇帝不注意的当,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