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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昨天(耽美)第21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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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皱眉打了个哈欠说:“我不明白。”

“你不用明白。”他摸摸我的头,柔声问,“困了吧?我抱你去洗澡睡觉?”

“嗯。”我点头,把手搭到他脖子上说,“我要你帮我洗。”

“好。”他笑着答应。

“我要在洗澡水里睡觉。”

“行,我看着你。”

他把我抱起来拐去浴室,等水注满浴缸后我们一块脱掉碍事的衣服进入水中,我照例趴在他身上睡觉,他一边替我洗澡一边低声哼着歌。我迷迷糊糊地问他:“袁牧之,张家涵为什么不理我?”

“他只是个普通人,普通人看到杀人啊流血都不会喜欢。你不也不喜欢吗?”

我想起人血的黏稠和令我反感的味道,于是有点明白了,我说:“原来这样,那我可以原谅他。”

“你真乖。”袁牧之笑着在我脸上啃了一下,“下回要宰人也别当着张哥的面,记住了吗?”

“嗯。”我点头,然后下结论说,“张家涵胆子真小。”

“是啊,他胆子小。”袁牧之叹了口气问我,“也许有一天,你也会发现我胆子小,那时候你也要原谅我。”

“人都有恐惧心理,”我说,“这不奇怪,我会试图理解的。”

他微微愣了愣,然后笑了说:“那就好。”

第74章

我决定原谅张家涵,因为他胆子小又懦弱,我不能拿我的标准去要求他。袁牧之说得对,对于杀掉一个人,我是厌恶,而他会恐惧,所以他不知道怎么接受我,只要给他时间,他应该能想明白曹智那种垃圾死了就死了,他的死亡,根本不具备所谓的意义。

我决定去找张家涵,我不放心他在洪爷那,他会被欺负的,等他对我的恐惧感一过去,他会很后悔自己跟洪仲嶙走。如果能用话语解释让他明白我是为了他好才做了这么多,那我不介意费点口舌,如果说不清楚,那么我就直接催眠他带走好了。

无论如何,张家涵是我的。母亲离开我的时候我是没选择余地的被迫接受,但这一次张家涵离开我,我必须让自己重新选择一次。

我穿戴好,揣好光匕首,打算出门。袁牧之带我来的这个地方大概是一处郊区的两层房子,有很大的白色露台,站在上面往远处眺望能看见峰峦叠嶂的青山。已经是夏末初秋,然而还是到处充斥烦人的知了声,此起彼伏,无休无止。除此之外一切都不错,屋里很干净,设施很齐全,打开衣柜有合适我穿的衣服,我甚至还在床头柜里找到一把小手枪,看在它轻巧便携的份上,我决定它的归属权暂时是我。

我在这里面呆了差不多有三四天,袁牧之一直陪着我。我们一块在附近长长的林荫道散步,还在屋后一片不大的池塘里钓鱼——这项工作非常考耐性,我全凭着意志力才坚持下来,并最终收获了一尾不大的鱼。袁牧之夸我很厉害,并把那条鱼交给厨子做为我们当天晚餐的内容,但我终究嫌弃它的刺太多,并认为钓鱼的总结点不应该在吃掉钓来的鱼上。它应该更有意义,比如在垂钓时的思考,比如在那样一段相对静谧的时间里我决定的事。

是的,我决定跟张家涵重归于好。我的时间不多了,如果洪馨阳没能在三个月后受孕成功,那么我也将不复存在。

我从不后悔我做过的决定,但即便是注定要不存在的我,也会想要在某些人心里与众不同。

比如袁牧之,比如张家涵。

今天袁牧之白天都不在,这是我还在睡觉时他在我耳朵边说的,说完他还拿湿乎乎的嘴唇和下巴蹭我,把洗漱留着的水全蹭到我脸上脖子上,非常令我不耐。我闭着眼推开他把被子拉到头顶,又被他拉下来非要贴我的嘴唇才肯走,我对此很不理解,但我没有阻止他的行为,因为我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能让我这么跟他躺在软乎乎的床上抱着他的粗胳膊入睡的机会也不多了。

一切都得抓紧。

我迅速将小手枪打开,摸索了一下,发现里面装好了六颗精致的子弹。这个武器尽管使用起来不如光匕首顺手,但因为这里人人都认识它,可能它起到的威慑作用要更明显些。我将手枪收好,无声无息打开房门走出去,整栋房子静悄悄,好像没有一个人。我微微皱眉,从楼梯上迅速下来,正要走去大门处,突然从后面传来一个声音:“原少,请留步。”

我猛然转身,发现身后站了两个身材壮实的男人,脸看起来有点眼熟,大概是袁牧之的手下。我微微皱眉说:“我要出去。”

“袁先生吩咐了,他不在的时候,您不能出去。”

我学着洪兴明的表情勾起嘴唇,轻声说:“你觉得能拦住我?”

“不能,”那个人刻板地说,“但我们两个,一旦有一个给您开门,另一个就会拉动警报,安全系统会关闭这栋房子所有的门窗,同时袁先生会在第一时间赶回来。”

我有些意外,皱眉说:“也就是说要在同一时间解决你们两个,这并不是太难的事。”

另一个人立即说;“原少,您请抬头看。”

我一抬头,发现楼梯口那边,慢慢走出来两个男人。

“袁先生说了,您再厉害,也不可能同时解决不同方位的四个人。”那个人的声音中没带任何情绪,一板一眼地陈述说,“因此请您还是好好呆在屋子里。袁先生出去时吩咐了您今天要吃的东西,厨房已经准备好,您是在楼下用餐,还是给您送到楼上?”

我挺直了脊椎,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转身走进楼下餐厅,坐下来说:“我在这吃。”

立即有人从厨房处给我弄来了热热的食物,是我熟悉的粥,上面飘着新鲜的蔬菜叶子,还有雪白的鱼肉。另外还有两碟脆脆的青瓜条,也是我习惯的东西。

我低头开始吃,一边吃一边估算着,在这种情况下要不惊动袁牧之就出门难度颇大,最符合利益的做法是通知他,然后取得他的同意。

我对其中一个保镖说:“给袁牧之打电话。”

他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拨了电话,然后把电话递给我。

袁牧之似乎一点也不意外我给他打,他的口气甚至很轻松:“宝宝,起来了,有乖乖吃早饭吗?”

“我要去找张家涵。”

“午饭有甜的番茄做菜,你等下多吃点。”

“我要去找张家涵。”

“下午我办完事就回来,你在家乖乖等着。”

“我要去找张家涵。”我再一次说,“你听到了,并且听得很清楚,别转移话题。”

“你个小犟骡子。”袁牧之叹了口气,“要找张哥是吧,没门,他不会有事,我这忙着呢,就这样。”

他不由分说挂了电话。我保持拿电话的姿势过了五秒钟,才将电话递还给那个保镖,同时问:“有书吗?”

他愣了一下点头说:“有的。”

“给我拿几本,我要在露台上看书。”

保镖给我带来的书有一本翻译,一本游记,一本画册,还有一本是我熟悉的弗洛伊德,我微微眯了眼,拿起翻译翻了翻,这是一个沉闷的故事,关于一座城市变迁。我看了大概有半个小时,有人走过来,给我端来一个托盘,上面有精致的茶壶,糖盒和小饼干,我抬起头看那个人,是一个我从未见过的年轻人,相貌平庸,举止有些紧张。他看到我,立即结结巴巴地说:“少爷,我是厨房的阿生,我给你送点心。”

我点了点头,他手忙脚乱将东西放我跟前,给我倒了杯茶,闻着味道是红茶,他又揭开糖盒问:“要加糖吗少爷?”

我盯着他的手,那是一只结构不失漂亮的手,我顺着这只手慢慢移到他的脸,一直看到他脸上的笑变得颤抖,然后我说:“要两颗。”

他挑了两颗糖放进去,搅拌了几下,端到我跟前,我点了点头,他放下茶杯,就在他神情中略微一松的瞬间,猛然抓紧他的手腕,靠近他压低声线说:“你在紧张,为什么?”

他神色大变,试图摆脱我,我冷笑着掏出小手枪抵住他的下颌,说:“你在掩饰你的真实目的,但你意志力薄弱,对你的目的存在疑虑,即便在做这件事你还是深深不安,对不对?那个目的是什么?绝对不是送一杯茶给我,你的目的是我,你想对我做什么?”

他恐惧地摇着头,眼神飘忽地瞥向那杯茶,我忽然就明白了,我柔声问:“这不是一杯普通的茶,里面有什么?告诉我,让你不安的东西是什么?毒药?你想杀了我?”

他飞快否定说:“不,没有,我不是想害人……”

“那你想干嘛?”

“只是,只是茶里面加了安眠药……”他崩溃地哭了起来,“我只是想让你睡觉少爷……”

“然后呢,把我弄睡觉后,你打算干什么?”

“我,我不知道,我管不着后面的事……”

“你还有同伴,是谁?也在厨房?”我兴高采烈地提议,“不如这样,我让那些保镖把整个厨房的人都抓起来拷问一遍吧,一个都不放过,总不会出错的。”

“不,不要,”他哭着摇头,“只是我,只有我一个人……”

“谁让你做这些?”我柔声的催眠他,“告诉我,谁让你做这些?”

他咬着唇不肯说,我加大催眠的力度,柔声说:“告诉我,告诉我后,你可以忘记这些事,当没有发生过,你仍然是袁先生这里厨房的一个普通工作人员,你可以回到自己熟悉的生活环境中,我保证。”

他喃喃地说:“我,我只是想保住我的工作……”

“我知道,你爱这个工作。”

“可是我爸欠了钱,我没办法……”

“嗯,你只是不得已,来,都是那个人的错,告诉我他的名字,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是,是董先生……”

我心里一跳,问:“哪个董先生?董苏?”

他痛苦地点了点头,哭得一塌糊涂,我松开手,他整个摔到地上,虚脱一样喘着气,我站起来踹了踹他,冷声说:“你给我联系董苏,告诉他不用那么麻烦,他想把我弄出去,我也有这意愿,大家来个交易吧。”

作者有话要说:小冰崽一点也不乖

第75章

董苏在见到我的第一句话是微笑着说:“我知道找人给你下安眠药没用,我的目的只是想引你主动来找我。”

“那么你的目的达到了。”我说,“但我恐怕这只是你的一部分目的对吗?接下来呢?”

董苏不置可否,只是低头看了看表,然后说:“时间还早,也许我们该先吃点东西,你饿了吗?我的少爷?”

我摇摇头,淡淡地打量他。

我是通过厨房的运输线,藏在送蔬菜的车里跑了出来。出了别墅后,我直接被送到一个地方,下了车后又换了另一辆轿车,开车的人一言不发将我送进市区,随后我才被带到董苏跟前。

董苏跟以前看起来有点不同,我通过仔细观察,发现他首先是穿的衣服有点不同,颜色和款式虽说还是一个类型,但细节上明显要考究许多。其次是他的神情不太一样,他看向我的眼神透露着兴奋,尽管那种兴奋被他有意识隐藏,但仍然不难看出。

我感兴趣的是,因为什么董苏会有这么强烈的兴奋,他的自控能力呢,他那种异于常人的坚定的意志力呢?

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正在发生,那个事情毫无疑问与董苏心底的**契合了,或者说,事情的发展正如他所想要的那样逐步推进。

我偏着头看他,在他的兴奋与适才袁牧之果断挂了电话所产生的沉默之间,两者存在一种微妙的联系,在我还弄不清发生什么的情况下,发挥了将之联想起来的空间。我对此很好奇,但我并不想主动提及,因为看着董苏我就明白,无论我同意与否,他都下定决心要让我成为已然发生的事情中不可或缺的一个环节。

我在我所未知的事件中成为一个重要的环节,这就是董苏给我传达的信息。

我观察了他一会,然后说:“我要找张家涵。”

董苏仍然微微一笑,说:“可以,我送你过去见张家涵。”

我忍不住提醒他:“张家涵跟洪仲嶙在一起。”

董苏点头:“我当然知道。”

“洪爷很危险。”我说,“你会被连累。”

“不怕,”董苏走过来微笑着看我,“相信我,这种事怎么能少了洪仲嶙?要没有他,会变得非常无趣。来,请先穿上我为你准备的服装。”

我皱眉:“我为什么要穿这种衣服?毫无必要。”

“有必要,”他拦住我,亲自将衣架上的白衬衫拿下递给我,“在某些场合,衣服就是叩门砖,没有这种东西就不得而入,我记得我们讨论过这个问题。”

“那你也该记得我说过这种规定既无意义又浪费时间,”我嫌恶地指着那个白色马甲及外套说,“犹如粉墨登场的小丑。”

“相信我,谁到了一定阶段都不得不扮演一次小丑。”董苏笑呵呵地看我,“生命如此荒诞,少爷,难道这不是你一直的看法么?”

我点了点头:“但我看不出穿这种衣服与我认为生命荒诞之间有什么联系。”

“它们的联系就在于,”董苏轻声说,“如果不穿上它们,你就不能跟我去一个地方,你就没办法看到你的张哥,当然,你也没办法看到其他人,而那个场合你不会想要错过。”

我仔细看他的脸,发现他没有撒谎,于是点点头,拿过那身衣服,解开身上的扣子,开始换上。

董苏咳嗽一声,神色古怪地转过身,一直到我换好衣服,他才转过身,亲自将一条黑色的丝带系在我脖子上,打了个领结,然后端详了一会,点头说:“好了,少爷,我们走吧。”

我不舒服地拉拉那个领结,他的声音又在旁边响起:“少爷,我提醒过你不要拉这个东西。”

“你肯定系紧了,”我皱眉说,“我觉得不舒服。”

“你只是心理作用,一会就好了。”他不为所动,在我前面彬彬有礼地说,“请跟我来吧少爷,我们去参加一场宴会。”

我跟着他走出去,坐进一辆车,我们朝前方驶去。董苏坐在我身边一言不发,背部一直挺得很直,仿佛在他的衣服里面衬着一块钢板,我好奇地打量了一会,问他:“怎么才能像你这样挺直背部?”

他斜觑了我一眼,淡淡地说:“习惯。”

“为什么要养成这样的习惯?”我问,“挺直背部看起来并不能令人舒服,而且容易给人紧张感。”

他微微笑了,转头看我说:“我并不为此感到紧张,相反,若让我不这么做,我会觉得很不适应,要知道我从四五岁开始就被要求这样坐着,几十年下来,早已养成习惯。”

“是吗?”我不无遗憾地说,“你的童年肯定过得很严苛。”

“确实有点,坐姿、走姿,吃饭、谈吐,都有严格的标准,我曾经为此很恨我的父亲,”他带着笑告诉我,“大冬天他还逼我去游泳,大热天逼我去太阳下跑步,不许我穿好衣服,不许我身上带有任何的骄奢气息,他认为只有艰苦的环境才能锻炼人的意志,这对能不能成为一个男子汉至关重要。”

我点头说:“什么是男子汉的标准我不懂,但这么要求一个小孩,大人本身就是偏执狂。”

他的目光蓦然阴森,盯着我哑声说:“不许这么说我的父亲。”

我耸肩说:“想必伴随严苛要求的,还有相应的体罚对不对?是什么形式?打骂还是关禁闭?”

董苏的脸色骤然变得难看,他盯着我,似乎下一刻就想扑上来掐死我。我一边暗暗警惕,一边颇感有趣地继续说:“你被体罚的次数肯定不少,至今记忆犹新对吧,这种童年阴影,你这一生都无法克服,不如说出来我听听,怎么样?”

董苏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脸,硬邦邦地说:“给我闭嘴,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我柔声说:“倾诉有利于抚平心理创伤,你真的不想说说?”

董苏突然伸出手想掐我,而我立即拔出小手枪抵住他的手掌,他微微吃了一惊,随后神经质地笑了笑,眼神恢复冷静说:“少爷,您这是做什么?我不会伤害你的。”

“这可难说,你要攻击我已经成为一种**,”我轻声说,“现在你不动手,只因为有另一个**更为迫切,对不对?”

他慢慢缩回手,淡淡地说:“你对我有误会,少爷,我不是会对你动手的人。相反,一直以来我的职责是保护你。”

“说起来,保护我之类只是因为袁牧之下了命令,但你今天把我弄出来,明显违背了他的意愿,你打算怎么面对他,你不怕他冲你发火了?”我好奇地问。

董苏不置可否,微微一笑说:“这些,都不需要你操心。”

“你到底带我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

我们沉默了下来,等着车子拐进一座大庭院,有大面积的草坪,一排不超过三层的长条状英国维多利亚时期建筑。车子停在建筑的前面,有穿着鲜亮制服的男子跑过来开门。

“到了?”

“到了。”董苏并没有下车,他隔着车玻璃给那个男子塞了张钞票,随后低头对我微笑着说:“少爷,请下车。”

我从车里出来,他对我说:“就在这个酒店的宴会厅,你直接进去,这位先生会带你,进去之后你会看到许多熟人,今天中午他们要在这彩排一场宴会,张家涵先生一定在那里,进去了你就能看到他。”

“你不跟我去?”

“不了,我违背了袁大哥的意思,未免他冲我发火,我该跑了。”他伸出手替我拉拉领结说,“少爷,其实我对你印象很好,甚至有种说不出的喜欢,这对我这种人来说是件很难发生的事,你知道吗?”

“我很荣幸。”我看着他说,“但这点与我无关。”

“也是,确实与你无关。”他冲我微微一笑,说,“我很抱歉。”

“我也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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