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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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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多好。 ”

她说了些话,不敢多留,却渐渐便盯着娘亲发了呆。等到回神,手脚已经冷透,几无知觉,不知自己在这里跪了多久。

“娘……”青梧指尖抚过冰棺,把棺中之人的样貌努力刻在心中,然后努力笑了笑,“我得走了。”

谣华那边拖不了多久,她必须赶快离开。岂料才刚走下台阶,便听一个怒不可遏的声音响起:“哪只手碰过她,我就砍了哪只手。”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终于搞定更新任务了,言子已经元气大伤了。今天还要走亲戚= =姑娘们,出来给我顺顺毛。PS:让我休息两天……

☆、用计

平陵伽邺站在身后,浑身带火,眼中却寒若冰霜。青梧吃了一惊,愣在原地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被他发现,不知还能否有活路。

如此一个愣神儿,平陵伽邺便冲了上来,单手掐住她的脖子,双目瞪圆喝问道:“说!你都干了些什么!”

青筋暴起的手掐在白皙的脖子上,勒出隐约青紫。

青梧被掐得眼冒金星,哪还说得出话,双手一个劲儿地扒那只手。怎奈动不了他分毫,不消片刻,人便晕了过去。

且说先前,谣华被打晕在地,醒来的时候平陵伽邺刚刚到。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猛地拎了起来。

“夫人呢,去了哪里?”他阴沉着一张脸,扫了一眼内室,齿缝间挤出一句话。

“夫人?”谣华陡然清醒了,“我,我不知道,夫人……她趁我不备把我打晕了。”

平陵伽邺一听,神色顿时暗了下来,立时喝道:“传令下去,马上封锁所有出口!谁找到夫人,重重有赏。时限半个时辰,若找不到,各方守卫提头来见。”说罢盯了她一眼,补上一句,“尤其是你。”

谣华浑身一哆嗦,真想抽自己两耳光,何故要跟着青梧趟这趟浑水。兀自埋怨着,她也只好赶紧传了命令下去。

螺月门一时间又乱作一团,听命之人个个神色紧张。可惜众人搜了一阵,无果,哪一个都是急得头冒冷汗。

最急的当属谣华了。

她负责照看青梧,如今人不见了,依照他的脾气,不知会怎样狠狠罚她。现在是保命要紧,哪还管得了青梧的死活。

当第三只茶碗被平陵伽邺狠狠砸坏之时,谣华终于忍不住,试探着说道:“门主,我猜夫人会不会去了那里……”

“哪里?”

“就是……就是夫人呆的地方。”

平陵伽邺本就阴沉的脸,这下可谓黑了下来:“谁告诉她那个地方的?”

谣华又一心颤,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是、是我……我说漏嘴了。可是夫人,她、她说想看看究竟是因为谁,她才受此待遇。我劝了,结果……”

话未听完,他便直冲冲往山洞而去。

青梧终于恢复的神志。

没有死?她捏着身上的衣袍打了个冷颤。这、这是平陵伽邺的衣服,自己竟还在好好活在冰窖里?

“醒了?”

声音听不出情绪,和这里的冰块一样。

青梧不语,站起身,怔怔盯着站在面前的这个疯子。她心里结了一团气,却又很清楚,此时最好不要惹他生气。

“很好,你不需要说话。”见她半晌没开口,平陵伽邺突然钳住她的肩胛,“你只需要记住我说的话,做好你要做的事。”

言罢,手上一用力将她往冰棺那儿拖。

“给我看好了,你就是她,你就是陆纪影!一样的模样,一样的倔脾气,一样就算死也想要离开我!”

青梧的头被狠狠压低,几乎贴在冰棺上面。娘沉睡着,近在咫尺,看不见自己的女儿正忍受着他的折磨。

“可是就算死,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他继续咆哮着,如同一头暴怒的虎,“他叫叶伯游是吧,最后不也消失得无影无踪?!连给你报仇都没想过。”

爹是急火攻心,一念成魔,失了心智。成名江湖的名号是鬼侯,平陵伽邺自然不知道鬼侯就是叶伯游。

好好的一个家就这样被毁了,到头来还要被这个始作俑者奚落嘲笑。纵然是娘悔婚对不起他,他的所作所为却完全失去人性。

“疯子!”青梧被逼急了,终于开了口,“睁大的你眼睛看看,她是陆纪影,我是沙青梧!不是同一个人,不是一样的长相!”

其实她想叫自己叶青梧,但是如何敢。当日小屋中平陵伽邺肯定看见了那两个摇篮,郁流霜抱着他们兄妹逃亡,怀中的孩子也很有可能被发现了。

姓叶,相像,他一定会猜出什么。

此话不出意料地再次激怒了他。

“我说你是,你就是!”

“我不……”

一巴掌打了过来,青梧吃痛,身子一晃未能稳住,往后一仰便从台上摔了下去。台阶很硬,头不小心磕在上面,她便又一次晕了过去。

江远祯离开乌山之后左右没个方向,纵马找了几处地方却一无所获。

这日依然未果,他心中越发急躁,无名火冲着身下马匹发了几回。马鞭狠狠在马身抽了几道,激得那马嘶鸣不断。

眼看天色渐晚,马上就要入山了。山林之中不安分,他也就就近找了家客栈。照例问了掌柜的是否有年轻姑娘来投宿,掌柜的又是手一摊:“我这里往来的都是江湖人士,来的姑娘家少,这几日都没有。”

又没她的消息。江远祯悻悻点了两味菜,正打算寻张桌子坐下,却听一旁几个闲聊的汉子,声音突然高了起来。

“这事儿多无趣,罢了罢了,我看还是猜猜平陵伽邺那顶轿子里装得是谁吧。”

“啥,什么轿子?他排场可大,出来还坐轿子!?”

“看看,啊!看看,你们都只知道他调头回去了,就不注意一下这来回的变化!”那彪形大汉冲桌子一拍,又道,“老|子可是亲眼所见。”

“行,别卖关子了,赶紧说!”那瘦些的汉子掩了掩嘴,“可得小声点儿。”

“得,我说了啊。”那汉子一笑,又坐了下去,贼贼道,“平陵伽邺离开天池谷的时候坐的是轿子,回去的时候骑的是马!”

这话江远祯听了进去,不声不响挑了个靠近的桌子坐下,又听那几人继续说。

“原来是这样!我还真没注意。”

“这个是次要的。”那汉子声音低了下来,神神秘秘又道,“我晃见那轿子里坐了个姑娘,长得那叫一个水灵儿,真想捏上两把。可惜老|子当时被螺月门吓地趴在草丛里没敢动,要不然定能再看清楚一点。”

“他不会是为了这女的突然回去的吧!”

“嘿!说不定啊。”

“你小子够熊的,有种别趴草丛里。”

“……”

江远祯听到这里,心里突然慌了起来。如果那汉子口中的姑娘就是青梧,那岂不危险。虽说这样的几率太小,但是想想便觉得不安。

其实直觉来说,他真的觉得那姑娘就是青梧。菜还未到,江远祯端起水杯喝了口水,还未吞下去,便匆匆结了饭钱,连夜纵马朝天池谷去了。

青梧醒来的时候躺在床上,绫罗被子盖着,香薰炉子点着。谣华则跪在床前,低眉顺眼,等着平陵伽邺发落。

不过他一心扑在自己 “夫人”身上,暂时还管不了她。

青梧一听平陵伽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就算是醒了也不想睁开眼,便不知这屋中是个什么状况,跪了多少人。

“夫人到底还要多久才能醒?”他问。

“夫人磕了后脑,这伤说重不重,说轻不轻,所以……小的说不准。”那郎中眼见平陵伽邺不耐烦了,迟疑了一会儿,只得又道,“况且……还要看夫人愿不愿意醒。”

“什么意思!”

“这……”那郎中也是有点小聪明的人,磕磕巴巴还是说了下去,“小的只能治身体上的毛病,治不了心里的疙瘩。”

这话说得很明显。

平陵伽邺听罢便明白了什么,扭头又看向双眼紧闭的青梧,沉默了一阵,道:“影儿,醒了就睁开眼好吗……我知道你醒了。”

床上之人自然不会睁开眼,如此被戳穿,她不自在地翻了个身。

“你果然醒了。”他话里透着欣喜,顿了一顿却又低沉下去,“别不理我,睁开眼好不好。我守了你一天一夜……影儿。”

这般柔情万种实在让人恶心。匕首已经被搜走了,要不然青梧很想直接捅他一刀,玉石俱焚也好。

谣华跪在一旁,光是听平陵伽邺的话就知道他很无奈。她心里寻思了一阵,徐徐开口:“门主,何不让属下试试。”

他回头,眉宇紧蹙:“你?”

“属下想将功折罪,若能让夫人开口,门主能不能饶了属下一次。属下同夫人好歹都是女人,说起话来也亲近些。”

平陵伽邺已拿青梧没办法了。 想逼,逼不得,想感化,又没用。他心底最深处,确实知道这不是同一个人。

他要活在幻想世界,可是青梧只是个局外人。

“那好,你试试吧。”他说罢,站起身,离了床榻。

谣华终于从地上站起来了。她揉了揉麻掉的腿,赶忙凑到床榻前,埋头在青梧耳边不知说了什么。

不多时,青梧竟轻轻点了点头。

平陵伽邺不在身侧,自然听不分明,见青梧有了反应,忙问道:“夫人可是说了什么?”

“夫人到底还是姑娘家的性子,得哄。她说想要喝露水蜂蜜茶,怕是个习惯。属下想,还是得先让夫人心情好些,她想怎样就怎样。”

“这是什么怪东西,门中可有人会做?”

随口编的,谣华哪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她略一思量,道:“属下惯做糕点茶水,倒是知道露水和蜂蜜在哪儿容易弄到,只是不知是否做出来和夫人要求的一样。若没想错,应该是用刚收集的露水微煮泡茶,再配上新鲜蜂蜜。”

“哪儿能弄到?”

“清晨,在后山。”

只要平陵伽邺点头,她就能正大光明去寻那小洞。

作者有话要说:写这章一直没找到感觉……抱歉,言子现在才更。

☆、希望

谣华随机应变,突然想了这法子,不仅自己脱了身,还找到了寻找小洞的机会。青梧本还阴沉着心,这下却多了一份希望。

平陵伽邺倒也爽快:“那这事儿交给你了。夫人若是没好,你看着办吧。”

“是,属下定当尽力。”

所以,他没再提起,青梧私入冰窖这事儿算是结了。

谣华却并不在意青梧到底怎样,这个盟友可有可无。

青梧这两晚躲在内室不知道在干什么,她料想和逃跑有关,便也处处顺着青梧来。可一旦她找到小洞,如果能走,何必再拖一个累赘。

露水蜂蜜茶她得好好准备,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带着两个小瓶子连夜上山去了。

多年不曾来过,幼时和妙妙在哪儿玩过她都不记得了。自从妙妙因为那事儿丢了性命,她就怕到曾经一起去过的地方,尤其是那些欢笑最多之所。

加上失去姐姐,她整个人都沉了下去,也就成天呆在门内了。

谣华胆大,打着火把,沿着山路一直走。

记忆残留在脑中,只是一些片段,加上天黑,实在很难寻到。走着走着她停了下来,隐约觉得和妙妙走过这里,可惜小洞是否在附近就不确定了。

按照地理环境来说,天池谷在南,后山靠北,所以小洞肯定在就在南面才能通往外面。可惜寻到日出,走遍了南面却都没有寻到。

谣华腿脚酸软,肚子饿了,人也疲了,心里很不畅快。她摸了摸腰间的瓶子,这才想起好歹得做个样子,连忙胡乱弄了些雪水,捅了个蜂窝,收拾收拾回去了。

青梧躺在床上,后脑还是有些痛,不知不觉又昏睡过去。等到醒过来,谣华的露水蜂蜜茶已经做好了。

平陵伽邺还守在身边,亲手端起茶碗要喂她。偏偏青梧扭开头,就是不理。

“门主,还是我来吧。”

谣华又趁机给了他一个台阶下。

懂得察言观色,懂得利用时机,这便是她为什么这些年不仅把命给保了,还一步步走到现在这个位置的原因。

本以为位高了,出去的机会就多,可到现在都还没逃出去。

平陵伽邺手上顿了一顿,最终还是把茶碗交到她手上。

“夫人,属下给您做了露水蜂蜜茶,不知是否是夫人要的那一种。”谣华说着,把茶碗凑了过去。

青梧勉强喝了一口,却不再喝。

“……夫人?难道属下做的和您想的不一样。”

青梧摇摇头,只说了两个字:“难喝。”

平陵伽邺有些不悦,蹙眉责道:“夫人不满意,你就做到满意为止!”

“是!”谣华毕恭毕敬端着茶碗不敢造次,“属下待会儿再去山上弄蜂蜜,只是露水恐怕得等到明早了。”

“那你就在山上等到露水出来!”

他说罢,又看了看青梧,不由叹了口气。歉也道了,守也守了,偏偏她就是不愿搭理。再有耐心,心里总归噎着。

“我先去处理些事,夫人你负责照看。”

“是。”

平陵伽邺终于走了,留下青梧和谣华两人在房中。

他前脚刚走,谣华后脚就换了个神色:“您这架子可不小,还嫌难喝。”

青梧在床上憋了一天了,好容易能够起身,一边下地一边回她道:“我在你面前越挑剔,越有距离,平陵伽邺才会越放心。不是么?”

“呵呵,不错,是这个道理。”谣华说着,笑了几声,“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有机会反复上山去。”

听罢她说,青梧思忖了片刻,忽然觉得此事尚有漏洞。

若谣华寻到小洞之后连夜逃走,不管自己,那她怎么办。这女子虽脾气冲,但绝对是有脑子的人,所以一定会优先为自己打算,何苦找到出口之后还要回来拖着她一起逃。

“如果你找到小洞,打算如何?”

谣华白了她一眼:“这不废话,当然是逃了。”

“那你是一个人逃还是带我一起逃?”

谣华本就打算若能逃,自然自己就逃了,哪还有心思管她呀。可是突然被这么问,不免有些不自在。

“当然是带你一起逃了!”她嘴上回答得倒干脆。

青梧微微一笑,喝上一口茶:“也是,你应该也知道,你要是逃了,我这逃不出去的人怕是会忍不住眼红,若告你一状,到时候平陵伽邺一怒,四处追捕你,那日子定不好受。”

“你在威胁我?!”

青梧放下杯子:“何需生气,你我本就是盟友。这种事儿怎么会发生,我随口说说罢了。哎……你看,人憋屈了就爱乱想。”

谣华顿时有一种被拆穿的感觉,怎奈青梧说得隐晦,怎么听都像有根刺儿扎进来,却又寻不着踪迹。

“你倒是闲得乱想,我可是忙得觉都没得睡。”她不想再呆,站起身,“行了,你在里面想干嘛干嘛,我在外面给你守着。”

言罢,便真的出去了。

青梧还能干嘛,自然是习练千丝手了。

说到进度,由于是练第二遍,所以短短两日她就练到三层。虽筋疲尽,但有备无患,心里能松一小口气也就值得。

离“闭关”结束还有六七天,青梧却还未寻到,江远祯不可能不急躁。乌山交给手下,沧浪这个亦敌亦友之人还留在那里。

如此关键时刻,轻重不分出来找青梧,就算是后知后觉他也该明白这是为什么。只是因为某个人,缺了,心里就空空的。

一想到这里,他又挥鞭催马,疾奔而去。

还有一天便到天池谷,届时该如何确认青梧是否在螺月门,若在,又该如何接走?他单枪匹马而来,这问题实在棘手。

他从不打没有准备的仗,这一次,却为她这般。

且说谣华这边。

她等到夜间又出发了。和上次不同,她打算先装了雪水,再捅个蜂窝,未免天亮的时候手忙脚乱。

不过这次运气没那么好,树棍一捅过去,成群的蜜蜂就追了上来,差点儿蜇得她满头包。谣华只得一路飞奔,好容易甩开了,却又脚下一崴,摔倒在地。

“哎哟……”

她嘴里不着边际地谩骂着坐起来,没等到站起身却眼前一亮,心悬了起来。借着微光,她看见脚下的雪块已经融化,露出一个小缝。

谣华连忙用手扒开雪块,扯开杂物。

果不其然,这洞口堆积了枯枝,雪积上去正好掩盖住了。洞口在南,向北延伸,若没猜错,这就是她要寻找的那一个!

她揉了揉脚,发现崴的不严重,挨过这阵儿就不痛了。正想钻进去一走了之,突然想起青梧的话,只得惺惺作罢。

不过,先进去看看也成。

她弓着身子走了进去,拿出小火折子照了一照,发现这里的确很窄,要通过她如今的身量,尚有些难度。幸而今天剩下的时间还很多,她可以先用剑宽一宽这甬道。

花了约莫两个时辰,手也麻了,剑也钝了,偏偏还遇上了石壁。那倒也罢了,挤挤还能过去,偏生横了一个石块出来,挡在前面。

剑是无论如何削不了的。

谣华肚子里憋了一团火,冲着石块狠狠劈了几剑,果真动不了分毫。她只得作罢,偏头看了看石块后面,发现前面的路似乎宽了一些,能够直通过去。

且说这个突出的石块,当年她和妙妙来回两遍,也是挤了才过去的。所以,这千真万确是那个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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