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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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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自尽之时,血溅当场,气绝身亡……谣华她,看见了?

青梧想要问,却又话到嘴边说不出口。她是陆纪影的女儿,在螺月门里这是个危险的身份。一旦说出口,平陵伽邺会怎样对待她。

谣华似乎憋了很久,一打算开口便说了迄今为止,对她说过的最长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榜单任务木有完……言子在努力写。这章是存稿就修修,先放出来了。接下来还有两更= =

☆、谋划二

“那女人一直没有放弃机会,直到婚礼才死心。”谣华一开口便说了很多,“那一年我三岁,正是好奇的年纪。听说新娘子是最漂亮的,就和玩伴妙妙仗着身子小,偷偷挤到婚房附近,趴在窗户口看新娘子。所以,就目睹了某些事情……那时平陵伽邺气血方刚,又遭背叛,新婚之夜怎么可能放过陆纪影。硬逼之下,陆纪影就一头撞在柱子之上,当场鲜血直流,气绝生亡。我们两个小孩子哪见过这个阵仗,立马吓得尖叫起来,也就被守卫发现了——嗯?你怎么了?”

听见娘亲是在这样一个情况下自尽的,青梧怎么会好受,心里就像灌了辣椒水一般难受。她握了握拳,摇摇头,装作没事:“……我、我只是有些怕,若他逼我,我怕也是同样的结局。”

谣华耸耸肩:“他不会逼你的,世上不会有第二个女人长得如此像她。把你逼死了,他哪里找去。喏,看看那摊血,被你刺杀,他不也没怎么为难你。”

也就是说,目前为止,她还是安全的?青梧听到此话勉强松了半口气,心里却依旧沉沉的,恍惚着追问下去、

“那之后呢?所以,你便被挖了……眼睛?”

“在那时,整个螺月门就我和妙妙两个小孩,一听尖叫声,自然就知道是我们。这等事本没什么,但他要严惩谁拦得住。”

谣华说着叹了口气。

“那妙妙,她呢?”

“死了,所有看见那一幕的人都必须死。他不想螺月门有任何人,在任何时候提起那个女人死去的事实。他要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呵,真是个可怜的疯子。”

谣华说着,一脸鄙夷痛恨。

“那,你为何活下来了?”

“我是活下来了,可是我姐姐代我死了。”谣华又瞪了她一眼,嘴角扯出一丝说不清味道的笑,“她也是个疯子,死前还要我发毒誓,不得找平陵伽邺报仇,若想平安就一定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爱情真有那么好吗?让那么多人发疯。”

“你姐姐爱上平陵伽邺了?”

谣华没有答话,只是伸手捏起腰间的小铃铛摇了摇。清脆的铃音响起,简单却美妙好听。那铃铛上有着岁月的痕迹,看得出有些年头了。

故人留下的东西,总是那般引人回忆。她沉寂在过往里,似乎从这个铃铛上找到了姐妹俩的唯一联系。

“没错,她爱上了这个恶魔。”

静默了片刻,她才又开了口,不疾不徐。

“姐姐比我大许多,那时已十六岁,是平陵伽邺的师妹。我虽年幼,但姐姐平素里对他的好,我都看在眼里。在螺月门里,姐姐的修为不差,曾助他习武,也曾救他于危难。若非这层关系在里头,即便姐姐替我死了,他也未必会放过我。被废一只眼睛,还渐渐受到器重,其实已经够幸运的了。”她说到这里停了下里,双眼盯着青梧道,“所以,姐姐希望我离开这里,我就一定要离开。”

谣华像变了个人似的,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回忆了这么多。青梧自问愚笨,却也能感觉到她想要表达的意思。

如果她真的想要找个帮手一起逃跑,那么获得自己的信任是第一要务。可是,如果她只是想更好的监视自己,那这么说也无非是要套些话。

两个可能,青梧应该怎样抉择。

她顿了片刻,仔细想了想。逃是必须的,就算失败平陵伽邺也最多再加派人手看住她。如果不逃,她恐怕就得一辈子呆在这儿了。

没人知道她在这儿。如果平陵伽邺收回野心,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一直留在天池谷,那么江湖门派也不会来惹螺月门,那就更不会有人知道她在这儿了。

至于江远祯,这个哥哥怕是没有机会相认了。

“你说了这么多,是想要表明诚意,和我合作么?”

“要不然我叽里呱啦说那么多干嘛,你当我真有那么无聊?”

青梧又想了想,吁了口气:“那行,我暂且相信。既然你我想要逃,可有法子?”

“唯一的一次机会被你破坏了,他现在又找到你,估计暂时不会离开天池谷。”谣华是性情中人,心事摆在面上,便又瞪了她一眼,“不过我记得后山有个小洞,小时候我和妙妙钻进去过,溜出天池谷玩儿一天。但是时隔这些年,一直没再找到。就算找到了,按你我身量,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钻过去。”

坐以待毙,不如另想法子,那小洞不知是否有用。

青梧忽而想到千丝手,如果能够练成,那么逃出去的几率就增大了。前半部她已经过了一遍,再练便可速度翻倍。若抓紧时间,两个月内全部练成也是有可能的。

之前将它背下,没想到竟在这时候有用。

“我看这样吧,你在外间候着,有人来了就提醒我,我在里间做我自己的事。”

“你想做什么?”

青梧自然不会告诉她:“你终究是螺月门的人,若你真的有诚意想和我一起逃,那自然愿意随我的想法来办。”

谣华耸耸肩,瞥了她一眼,倒也爽快:“行,你自己折腾吧,我看我还是找个时候再去后山找找。”说罢,放下帘子,真的到外间去了。

青梧长吁一口气,在床沿坐下,心念口诀,再一次开始习练千丝手。

江远祯直到夜半才静下心来,躺在床上翻了几个身,却总觉得心里缺了点什么,终究一夜没有睡着。

除了当年方幸沐闯下的祸事,还没有哪件事能让他这般辗转反侧。

第二日刚起床,他便收到消息,称平陵伽邺什么都没做,突然调头回天池谷老巢,行动异常,不知打的什么算盘。

仔细想想,平陵伽邺动身是在半个月前,那时候众人私下里猜测,他的目的是想给茗香阁最后一击。可是这下,却彻底叫人摸不清头脑。

江远祯随便收拾了一下,便径直去找沧浪了。

两派合作,想那沧浪知道以后也会来同他商量的。果不其然,正走了一半路程,便见沧浪往他这边而来。

“我正说去找你——不知江掌门是否得知了螺月门的最新动向。”

“江某来找你正是为的此事。”

“我是刚刚收到的消息,这事看来问题不大,却有些棘手。” 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下平陵伽邺返回,反倒叫人凭白紧张几分。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进了逐月轩。

沧浪坐下之后未喝一口茶,现下道出了个法子:“如今除螺月门外,最有实力,根基最稳的就是茗香阁了。单凭我们几个小门派联合恐怕达不到效果,所以,我建议让茗香阁打头,发帖子号召。若真的有异,也好早作准备。”

“那么就需要你我联合书信一封,说明此事,再由茗香阁私下里联系各帮各派?”江远祯点了点头,“这看似反应太过,但亦可防患于未然。”

“不错,静观螺月门,伺机而行。”

“不动兵卒,自有人在前为盾。”

“哈哈哈……江掌门,好谋划啊!”

习练千丝手几乎一夜。

青梧很累却又不愿停下来,直到外间响起谣华的声音,她才警觉立刻收手。体内气息被扰得有些乱,好在很快镇静下来。

“夫人还未起床,门主,您看……”

“我就在这儿等,你进去看看。”

“是。”

谣华顺从地走进来之时,青梧已经收拾好,端正坐在床沿。谣华见这状况,朝她一点头,对外面朗声说道:“夫人已经醒了,端热水进来。”

言毕,三两侍女走了进来,毕恭毕敬端着托盘、热水。

谣华脾气倔且硬,但是手巧心细,三两下就给她挽了个精巧的发髻。再点些妆,青梧看起来就是个娇俏新妇,添了不少风韵。

拜了天地又如何,公道自在天,这桩婚事自然不作数。可她纵然不喜欢这妇人打扮,却也不得不在心里叹上一叹。

“门主在外等了许久,夫人还不出去么?”谣华轻声道,此时就和服侍人的大丫鬟一个样,规规矩矩的。

青梧“嗯”了一声,不紧不慢走了出去。

帘外,平陵伽邺虽已站了许久,身上却依旧透着些许寒气,似乎自外面带来,还未消散。已过了一夜,他却还穿着一身喜服,尚未换下。

这状况,叫人心里有说不出的不舒服。

见她出来了,平陵伽邺柔柔一笑,手往一边指了指:“夫人睡得可好?早饭已经端来了,有你最喜欢的莲子粥。”

作者有话要说:写得有些急,姑娘们莫怪,今天还有一更……

☆、娘亲

连云先是奇怪平陵伽邺为何突然调头回天池谷,正在研究这个问题时,乌山和幽水竟联名写了书信,有意让茗香阁处理此事。

他们两家没有抓住这个机会好好发展自身,而是将此事交到他手上,若目的按信里所说是看好茗香阁,那再好不过。可是也不排除一个可能,所谓枪打出头鸟,刀砍地头蛇,他们的目的亦可能是想茗香阁做个挡箭牌。

思考再三,还是觉得这是个重振茗香阁的大好机会,冒一冒险也未尝不可。他自己想罢,随口问了问一旁坐着的青越,不想她却没反应。

“怎么了?”连云轻轻推了推她。

“啊?”青越回过神,依旧显得有些呆呆的,手里捏着佛珠一动不动。

“在想什么?身体不舒服?”

“没什么……这、这老妈子不是说女人有了身子就容易瞎想么,我也就是想些有的没的。你别在意。”

“一大早就精神不济的,要不回去躺一躺。”

“不用了——呃,连云……”她突然盯着他,局促道,“你会不会好好对我和孩子。”问得极没有缘由。

连云哭笑不得:“你都说的什么话,不好好待妻儿,那还是个男人么?好端端的,问的这叫什么问题。”

适才青越呆的那会儿想起昨晚那梦,心里慌得紧。

梦里青梧流着血的脸不断在眼前出现,她问,姐姐,狠心如狼,你可睡得安稳?从前的清秀模样,淡然神色全都变了。忽而,连云出现了,他拥着青梧,含情脉脉地说,不管你是何模样,我都不会再放手。

“是我想多了,问这做什么,我看还是回去再睡一觉好了。”她越发觉得心慌,捏紧佛珠,径直回房间去了。

青梧坐在床沿,心有余悸,胸口起伏不平,任由谣华抓着她的手腕看。

适才一场混乱吓傻了一众侍女,这新房之中乱成一片。说来,经昨夜一闹,平陵伽邺未露出一点不悦之色,该是值得庆幸的了。偏生青梧不领情,自己不吃饭,还一手打飞了他夹菜过来的筷子。

“你放了我吧,我不是她!”

此举此话,惊的一旁侍女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平陵伽邺霎时阴沉了脸,握着筷子的手僵住了:“再说半句你不是!”

“我本就不是,堂堂螺月门门主,竟然做这种逼迫之事。”她倏地站起来,像吃了豹子胆似的直视他的眼睛。

“若再说你不是,我定杀了你。”他唇齿微张憋出这句话,唇上须髯轻轻颤动,似乎在努力忍下火气。

青梧一听此话,却无半点畏惧之色,随手抓起白瓷碗“哗啦”一声摔在地上:“不用你杀,我自己了断!”说罢,捡起一块碎片,毫不犹豫地在手腕割下一道口子。

“你!”平陵伽邺怒火中烧,盯着流了一地的血,咬牙狠狠道:“把大夫给我找来!”言罢,摔门离去。

闹了这么一场过后,青梧手上被包了厚厚的纱布,极不灵活。

谣华看了看,轻轻哼笑了一声:“要做样子,也不用这么激烈。我看,没个十天八天的,这伤口好不了。”

“我越是想反抗,越是求他,他越是放心。我越安静,他越会怀疑我想找其他法子逃跑。”青梧耸耸肩,无奈道,“做个样子也得做像。”

“没看出来啊,你脑子还挺灵活的。”

青梧没理她不知真假的夸赞,瞥了一眼伤口,随口问道:“对了,你说他又被我气了,会去哪儿消气?”

“还能去哪儿,去找那真正的陆纪影述衷肠呗。”

“真正的陆纪影?你是说她的……坟地?”

“勉强算是吧,那女人也挺惨的,死后也不能入土为安。”

“不、不能入土为安?”

“看你什么反应,有那么惊奇么?那女人死之后就被他放进附近一个山洞里,用冰棺封起来。据说尸身完好,不过具体是个什么样子,除了门主自己谁也不知道。”

江远祯收到茗香阁的回信,略看了看便放在一边。

如他所料,乔连云答应接下此事,决定找个时间秘密发出帖子,号召有意对抗螺月门的帮派齐聚茗香阁,共商对策。

此信收到,暂时没有其他打算,只待看看茗香阁的行动。他抬起头,随口问了身旁的弟子:“青梧的行踪还没有找到?”

“掌门,您都问了二遍了,这……确实没有找到。”

江远祯“嗯”了一声,眯起眼睛,眉头又皱了皱。

为了找她,乌山已经派出百号人马,竟全无音信。她并不十分聪明,要说刻意躲避,不可能躲这么久。

除非出了什么事。

“把这封信给沧浪帮主看看,另告诉他一声,我短短闭关十日暂不出来。记住,时刻注意他的行踪,不得有误。门中事务就暂由你打理,看你的能力了。”

“属下定当办好此事。”

“你退下吧。”

“是。”

那叫赵胜的弟子得令,恭敬退了下去。

景枭突然离世,此事谁也没有预料到,着实叫人措手不及。不过乌山教众很多,不乏精英,景枭不也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故而,再提拔一个只是时间问题。

那叫赵胜的弟子他注意了一段时间,是个不错的苗子。

可惜寻找青梧的事交到他手上却没有结果,这让江远祯越想越难安。犹豫了片刻,他索性假以闭关之名,亲自寻去了。

谣华觉得自己肯定跟着那丫头疯了,竟然答应“不小心”让她逃掉,“不小心”误入放冰棺的山洞。

她弄不清楚青梧到底要干嘛,但很清楚,如果不摆平这个女子,逃跑这事儿实在很难。不过说来,天性使然,她对那洞中的东西也很好奇。

“门主去了书房,看样子今晚会呆在那儿。”

青梧一听,急不可耐:“那我现在就走。”

“你真想好了?死人有什么。”

“这个你不用管。”

谣华噎住,干笑了一声:“那行,我不问了,你也最好别告诉我为什么。我可是个胆小鬼,你出事儿别指望我给你打掩护。”

“自然不会给你添麻烦。”青梧笑起来,话语间又靠近了她几分,忽然手上一用力,谣华便白眼一翻倒在地上。

“这样才真的不给你添麻烦。”

她说着,放下手里的白瓷壶。

这样背后突袭,不知道谣华醒了之后,会不会骂死她。青梧也管不了那么多,急急忙忙换上谣华的衣服,从正门混了出去。

夜色很沉,青梧隐匿之中还算安全。

谣华说得很清楚,山洞就在这里右后方三百米远。她疾步走了不多时,便能看清楚那山洞是何模样。

那山洞不仅没有守卫看守,连石门都未设。远远一看,洞口垂下一层水晶帘,周遭清幽,好似房间一般。

尽管没有阻拦,想必这些年却从来没有人敢进来。

不多时,她便在洞口立定。寒气直直逼出来,如此冬日夜晚叫人打起冷颤。里面是冰窖,娘亲就在那里。

青梧回头看了看身后,确定没人跟来,才战战兢兢地往里走。

洞里并不黑,两边石壁甚至点有火把,挂有山水书画。撇开山洞本身的阴沉之气不看,这便是个精心布置的房间。

没有守卫,不设石门,看得出平陵伽邺努力把这一切伪装得美好而幸福。可惜,如果娘亲生前能有这般自由,也不会被逼自尽。

她想着,鼻尖酸楚。

洞里曲折回旋,向下蜿蜒,庆幸的是没有岔道。青梧走得不慢,却走了近一盏茶的时间才看到她盼了许久的地方——冰窖。

冰棺一定就放在那里。

青梧不由加快脚步,撩开垂在面前的最后一道水晶帘。薄薄的冰雾铺了一地,在脚下蔓延开来,人站在这里呵气成霜。

那冰棺放置在一处高台之上,下有七八级台阶,皆是冰砖堆砌。但那四周并不全是冰,反倒摆了许多女儿家闺房中用的东西,妆台、衣衫一应俱全。

她无心看这些,只将眼光投射向那冰棺之处。那棺中隐约躺着一个人,从这个高度看,并不能看分明。

青梧踩上台阶,胸腔里那颗心扑扑直跳。她的娘亲,是否就真的睡在那棺中?

走上最后一级台阶,她惴惴探头看向冰棺里面。但见里面躺了一个人,清秀眉目,面若幽兰,青丝发绕配上珠玉簪子,挽成个简单的发髻。

如此容颜,妒煞月里嫦娥。但若仔细看,便可发现这女子面色带了隐约的乌青,是属于死人的脸色。

八分相似,八分相似……

青梧自己下了个判断,惊得一时忘了呼吸。良久,她口中颤抖着终于挤出了一声“娘……”。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下,滴在冰棺之上,凝成小小冰晶。

“……我是阿梧,我来看您了。”她说着,眼泪越发汹涌,“我一定想办法出去,和哥哥来一起带你走,离开这个鬼地方……”

棺中之人依旧静静躺着,早已听不见,看不见。

“娘,如果您能应我一声,多好。”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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