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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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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王重阳点了点头:“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

正在说着,忽听那边忽地暴发出一阵呼喝,抬头望去,却见几个打手模样的人正把一个人摊来搡去的。

那人身穿一身布衣,也是一个书生打扮的模样,约莫二十多岁年纪,脸上全是惊恐之色。

琉璃皱了皱眉,若依着几年前的脾气,她早已冲上去了,但如今她已经很沉稳了,不会再为这种事而感到气愤——这种事在她的前世里她其实也经常看到,只是到了这里,因为身具武功,自然也就生出了一股想要行侠仗义锄强扶弱的心思来。

不过经过这几年对于佛理的参悟,她已经很少再对什么起无端的争执之心了。要不然她刚才就出手把这些人赶走了——她挑这嘉兴醉仙楼,就是因为在不久的将来,这里将会发生丘处机大战江南七怪的精彩情节,所以琉璃才要上楼来看看这处的风景,凭空想像一下这个情节。但是现在却被这群混混坏了兴致。

——且看看再说吧,若不闹出什么无法收场的乱子,便随他去吧。

这是琉璃现在应对一切事物的心态。

“你这臭书生,居然胆敢把夜公子的蟋蟀给放跑了,你该当何罪?”

原来这书生不小心撞了一下一个为这姓夜的公子捧着盛蟋蟀的钵的人的手臂,将这钵打碎在地,放跑了那只蟋蟀。

那蟋蟀乃是这夜公子心爱之物,轻易不拿出与人相斗,却居然被这书生弄失了,如何教他不怒!

再看那姓夜的公子,果然是一脸的怒意,直视着那书生。只是他这次抬起头来,却显现出一脸的被酒色淘虚了的气相。

琉璃见他目光涣散,脸色虚黄,虽然只有十七八岁,眉目间却全然是一股酒色之气,没有丝毫年轻人的朝气和盛气,不由也是摇摇头,对王重阳低声道:“没想到夜长风的侄儿,居然是这样的人物。亏得夜长风没有教他武功,不然还真不知要惹出什么祸来。”

原来这夜公子,乃是明教现任教主夜长风的娘家侄儿夜笙。

夜长风虽然年纪已近四十,但仍云英未嫁。她当年因为不愿意随着前教主钟达迁往西域,故此曾秘密吞了明教中的一笔银子,在江南的嘉兴置了一处房产和田地,交给了自己的哥哥一家。但是她的哥哥没几年就去世了,夜长风便把这嘉兴的庄子由夜家庄改名为陆家庄,交给了她收的弟子陆华打理,却没有交给哥哥的儿子夜笙。

这夜笙据说不懂武功,现在琉璃看来,虽然夜笙目光涣散,是个酒色之徒,但也不是一点武功也不会。只不过看他那样子,也是个纨绔子弟,只是粗通一些拳脚功夫罢了,内功之类的那是想也休想了。

夜长风不教这夜笙武功,乃是怕他卷入江湖的是非之中,万事都由自己的徒弟陆华出面便可。而这陆华,自幼由夜长风收养,一手带大,可算是她的义子,对她忠心耿耿,虽然由于夜长风的意思没有加入明教,但是也把这陆家庄打理得井井有条,对她的这娘家侄儿夜笙也是照顾有加。

只是这夜笙年纪渐长,心理上却渐渐不平。因为他并不知这陆家庄乃是明教教主夜长风的产物,总认为这陆家庄是自己父亲所创,自然该由自己继承,却不想父亲临终遗言,却让这个家奴做了庄主,只让自己吃些干饭,用些闲钱。

第二章 九阴真经

陆华是不可能告诉夜笙实情的,不然夜笙一个酒后失言将这秘密说出去,岂不是要招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这样一来,夜笙心中的不平更加剧增,每日里更是喝酒斗虫,嫖宿赌博,又结交了不少损友,更是日渐堕落。陆华对此也是无奈,又约束不了他,只得在他惹出祸来之后,再每每为他善后罢了。

琉璃与夜长风有些交情,虽然不知其中详情,但道听途说,也能猜出个一二分来。

而且斑琉璃几乎马上就意识到,这位陆家庄的陆华,只怕就是神雕里那个陆展元的先人。

如今只见那书生结结巴巴地道:“我,我是陆庄主派来的,让夜公子回庄去商议大事。”

其中一个打手模样的人又把他一推:“什么陆庄主?这庄子明明是夜公子的,夜公子才是庄主!你以为把陆华抬出来就能压得了夜公子了吗!陆华不过是夜老爷买回的家奴罢了!”

那书生被推了一个踉跄,口中仍道:“城里的四海赌坊派人来到庄上,说上次夜公子在那里输了两千两银子,庄主让公子回去,问问是不是有这回事。”

夜笙的脸陡然间涨得通红,怒道:“不就两千两银子么!这么点小钱,还要来问我吗!”

夜笙说着上前一把抓住那书生的领口:“你不要以为你和陆华都姓陆,就算是攀上交情了,我便不敢动你!你放走了我的虫王,快快赔钱来!若不赔我,休怪我无情,让你吃我的拳头!”

原来这书生也是姓陆,与陆华乃是同姓本家,因屡试不第,故此在陆家庄上做些个帮忙的帐房活计,也常为陆华跑个腿什么的,另得几个赏钱,也好补帖家用。这如今陆生被夜笙一吓,脸也白了,也知道这夜笙经常惹祸,陆华也不来管他,自己得罪了他,也只好牙齿吞落肚而已。

所以陆生连声告饶:“我赔便是,我赔便是!”

夜笙本来扬起了手,要打他几个耳光来泄愤,听他这样说,想起平时陆华对这个同姓的穷书生也颇多照顾,心中更是厌恶,眼珠一转,便有了计较,便道:“好,我只蟋蟀是花了五百两银子买来的,你且赔来吧!”

那陆生被吓得白了脸,他在陆家庄帮忙一个月,也不过二三两银子,这五百两银子,却让他到哪里去拿出来。

看到陆生那苍白的面孔,夜笙心里升起一股扭曲的快意,道:“你别去找陆华要,陆华的钱还不都是老子的!你若能赔我的钱,也倒罢了,不然便把你老婆卖去勾栏院,好歹也能抵两个帐。大爷我再光顾她几趟,剩下的钱,就当是给了她赏钱了!”

琉璃见他说得粗俗,不禁皱起了眉头——原本看在夜长风的面上,并不想与他多计较,如今他这样逼良为娼,确是有些过份了。

琉璃正想出手,忽听楼下有人大喊一声:“谁在斗蛐蛐儿,让和尚来与他斗上一把!”

话音未落,楼下冲上来一个衣着褴褛的和尚,只见他年约三十来岁,脸上油污满面,颔下胡子拉渣,头戴一顶破僧帽,手拿一把破蒲扇,腰间一个大红色的酒葫芦,却是琉璃许久未见的道济和尚。

那边众人见道济衣着怪异,也都是一愣。这时道济把僧帽一摘,凑上前去,说:“和尚倒也有几个蛐蛐儿,听说这里有人在赌钱,便来凑个趣儿!”

这些混混儿见道济僧帽中三只瘦小的蟋蟀,动也不动,便都笑道:“和尚也来赌钱?真真好笑!你这三只小虫,如何斗得过我们!”

他们只见这三只虫子一动不动,全不知这乃是道济手上内功吸住它们,教它们俱都动弹不得,便以为这三只蟋蟀没有一点活力,如同半死。

道济说:“你那蟋蟀是斗蟋蟀,那算不得甚么,我这蟋蟀能斗鸡。”

众人俱都大笑,说:“哪有这事,你这和尚疯了!”

道济说:“我这三个虫乃是虫王,一个叫金头大王,一个叫银头大王,一个叫镇山五彩大将军。”

夜笙听道济说话无理,引起心中好奇,便暂且松开陆生,由那边过来对道济说:“和尚,你这话当真?你斗斗我瞧瞧,若能斗败公鸡,我输你一百两银子!”

道济说:“行。若赢不了,我输你一百两!”

说着居然从怀里摸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来。

众人见他一个穷和尚居然身怀巨款,一时倒也不敢小看他了,只怕这些钱真是他赢来的,哄闹声也渐渐平息。只是道济这么一闹,旁边众桌子上的食客,包括楼下的食客也都被吸引了过来。

琉璃在一旁心中暗笑——不想今日看到传说中的济公斗蟋蟀,倒要好好看看他是怎么变这个戏法的!

几个混混里有好事的早去把醉仙楼后厨里鸡笼里小花鸡抱出一只来,道济两指一拈,拿出一只蟋蟀来。

夜笙一看,却果然是一只小得不能再小的虫子,若是他,便一文钱也不要的。

道济把蟋蟀搁在地下,那鸡最爱吃小虫,瞧见这蟋蟀过去就要吃,却连着几下啄击都没有得手,都偏了一二分距离。

琉璃早看出道济蹲在地上,正撮唇吹气,就在那小公鸡要啄到蟋蟀的时候,道济一股真气便吹了过去,将这公鸡的脖颈和喙吹偏。只因道济时机拿捏得太好,那短短的吹气一瞬间,众人居然都没发现。

那公鸡连着几次吸不到,倒用脚来踩,道济左掌放在木地板上,看准时机,劲力一吐,一股内功顺着木头的纹理传了过去,一鸡一虫忽地都飞了起来。那蟋蟀身子轻,被这劲力一送,飞得更高一些。道济又吹一口气,将它吹到这鸡的冠子上。

这蟋蟀本是素食性的,但是道济也不知怎么养的,居然一口咬在小花鸡的肉冠子上,疼得小鸡直叫直跑。

道济赶紧过去把小鸡捉住,另一手把蟋蟀拿起来说:“别把我的宝贝伤了。”

夜笙一看,心痒难耐,忙道:“和尚,你卖给我罢,要多少银子我给多少银子。 ”

道济说:“不卖,我这好容易才找来的,还不定能给我赢多少银子呢!”

夜笙双眼赤红,道:“你卖给我两个,要不然卖给我一个也成。”

道济说:“我一个也不卖。”

旁边的混混纷纷拔出拳脚威吓道济,说:“你不认得这是陆家庄的夜公子?便是把你打死了,也赔不了几个钱,现在要买你的虫子,算是给你面子了!”

道济装模作样地想了半天,说:“你真要买,也行!不过我和这陆书生有点交情,上次我化缘经过他家门外,他娘子给了我三文铜钱。我跟你商量吧,他弄丢了你一个蟋蟀,我替他赔你一个,剩下两个都卖给你,你再给我一千银子,少了可不卖。”

三文铜钱换五百两银子,这笔生意太做得过了!

夜笙笑道:“什么东西,不过是玩物,哪里要五百银子一个。”

道济说:“你刚刚还说你那逃走的蟋蟀是五百银子买的。”

夜笙道:“那不过是顽话,哪里就真要那么些钱了。也罢,这陆子龙我也不找他了,我就再给你三百两银子,你看如何?”

说着摸出三张一百两的银票来,当时给了道济——却原来这陆书生名叫陆子龙。名字与三国时期的名将相同,但是却是个完全手无缚鸡之力的穷书生。

道济拿过银票,便拿下僧帽,把三只蟋蟀都给了夜笙,然后拉着陆子龙赶紧出了酒馆,琉璃见了,便也起身,与王重阳一起跟了上去。

那道济拉着陆子龙跑出老远,摸出银票来,都递给陆子龙,道:“这地方你不能再待了,你快回家,带了你老婆儿子走吧。有这些银子,便是不做生意,也够你过一阵子的了。”

那陆子龙懵懵懂懂的,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对道济千恩万谢了好久,才转身急急去了。

琉璃笑着上前一拍道济肩膀:“好你个不守清规的酒肉和尚,却到这里来骗人!”

道济早看见琉璃在醉仙楼上,也知道琉璃刚才一直跟在身后,便回身笑道:“我这是再替陆华积德,也省了他的麻烦!”

琉璃啐了他一口:“你倒是耍弄了姓夜的一把,你心满意足了,但是人家书生一家本来在这里住得好好的,却要因此而背井离乡,还不是你的罪过!”

道济笑道:“那三百银子,足够他做些小生意了。他总是还想着科举中第,却不知妻儿都在家中受苦。他偶尔在陆家庄上做事得的帮闲银子,哪里够补帖家用。所以我断了他的退路,让他另寻出路去。这有的人哪,不逼到绝境,就不肯放弃不切实际的梦想!”

琉璃笑道:“你总是有话说!”

这时道济见王重阳站在一边,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知道琉璃是林朝英的弟子,自然猜出王重阳的身份,便向他打了一揖,道:“静慈道济,参见重阳真人。”

王重阳也还了一礼,笑道:“大和尚行事,果然莫测高深。”

琉璃这时又问道:“你不在静慈寺里静修,到这里来做什么?”

道济说:“年前静慈寺大火,我出来化缘好重修静慈寺。”

琉璃笑道:“你多卖几次蟋蟀,不就够了。”

道济也笑道:“只怕像他那样出得起价钱的不多。”说着脸色一正,“我听说江南有一批江湖好汉,齐聚于嘉兴陆家庄上,要北上清安寺,去抢那《九阴真经》,所以便来看看。”

琉璃道:“你这和尚,就是四大不空!怎么你也要抢这《九阴真经》么!”

道济叹道:“我哪里是为了这经书!我是为了武林苍生!”

琉璃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几乎喘不过气来。

道济奇道:“什么事,什么好笑?难道你这么不相信我的为人么?”

琉璃又笑了半天,才喘过气来,摇着头道:“不是不是……我实在是……实在是无法把你说的话和你的这副尊容想像在一起啊!”

道济听了,也是哈哈一笑,摇着破扇子道:“你莫小看了这些东西,都是有来历的!”

琉璃点着头,忍着笑道:“对对对,我知道那是达摩老祖用过的扇子,六祖慧能穿过的僧衣,马祖大师戴过的帽子,对吧?这双僧鞋还是玄奘大师穿过的呢,哈哈哈……”

道济也笑了一回,却又问道:“那琉璃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琉璃道:“我是前来拜访焦木大师的。”

道济笑道:“焦木的武功不行,佛理却也略有几分独到之处。”

道济知道琉璃因为内伤的事到处寻访名僧,故此也不意外。而他的师父瞎堂慧远大师在在前年琉璃拜访他之后就去世了,琉璃想起慧远当年所说的“十年之约”,也是颇多感慨,更对这佛家的玄机颇多感悟。

而咸杰大师在去年转驻灵隐寺,在灵隐寺做了住持,道济却去了静慈寺,与那里的住持德辉禅师为伴。

琉璃道:“可你如今得罪了夜笙,如何能再去陆家庄?”

道济说:“我不去陆家庄,只是暗中跟随。我怀疑这些人的来路不正,若是夺不得《九阴真经》倒好,万一夺了来,只怕反而遗祸更大。”

琉璃道:“你担心过份了吧。清安寺哪里是普通江湖人士能弄到手的?”

道济说:“你不知道,江南一带几个黑道高手都到了,连川陕养马的好手‘八马韩’韩盛都来了。”

琉璃现在久历江湖,知道这“八马韩”,乃是说这韩盛能够同时驭使八匹马飞速前行并随时作转弯等技巧,端的是西北的一个异人。不过抢这《九阴真经》,要个养马的做什么?

琉璃把这个疑问问了出来,道济说:“我想大概是偷了这经书,然后让他驾了马逃走吧。毕竟轻功再好,也不及奔马。”

道济接着又道:“不但有他,还有‘妙手空空’朱空,这可是个盗中之王啊!”

琉璃也听说过这个人,知道是个惯偷,轻功又好,只是长相不怎么样,不然还真是楚留香式的人物。

王重阳听了半天,这时忽地插言道:“别的不怕,就只怕他们这一批人,不是去成功的,而是去失败的!”

琉璃知道陆家庄的底细,所以一听就明白,这恐怕是明教暗地里招了,或是利用了这一批江湖人士前去抢《九阴真经》,不管成功与否,都会抛砖引玉,引出别的大批武林人士前去。

需知现在所有的江湖人士,都虎视眈眈的,如同一张崩紧了的弦,若是有人先动手,自然后面的人都争先恐后地会出手,唯恐有人先得了手。

虽然这样一来,总有人能得了手去,但是虽然这样能不让这部奇书落入金人之手,但却难保不是金人的阴谋,先让江南的武林人士自己先拼个血流成河。

道济虽然也明白这很有可能是金人的诡计,却想不到这是明教故意让人去抛砖引玉,自己却躲在后面坐收渔人之利。

琉璃道:“我看这一次他们北上,多数是要败的,关键是不能把这水越搅越混了。”

王重阳点头道:“不错,我看我们还是去找主事的人才是。”

王重阳的意思是去找夜长风,但是道济只当他是要去找陆华,便道:“陆华的陆家庄只是一个聚集的地方,他本人并非主事的人。”

王重阳知道道济会错了意,但是也不愿多作解释,便道:“此事我自有计较,我与琉璃还要去拜访焦木和尚,我们就此别过。”

说着向道济揖首为礼,转身飘然而去。

琉璃对道济笑笑,道:“你可要小心啊,别太慈悲为怀,硬出头反而把自己也搭进去。”

道济道:“这次主事的人是飞天神龙柯辟邪,也算是嘉兴一霸,聚集的人,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也没几个好人,我作甚要为他们去出头。”

琉璃笑着转身离去,丢下一句:“一点慈悲心肠也没有,越发不像是个佛门弟子了!”

走出几步,忽觉这飞天神龙柯辟邪这名字好熟,细一想,恍然想起这是飞天蝙蝠柯镇恶的大哥。

想到此处,琉璃反而松了口气——按照原著,这柯辟邪该是死在陈玄风和梅超风的手上,看来这一次去,虽然凶多吉少,但是却不致全军覆没。

待要回头再细问柯镇恶在不在其中,却见道济已经不见了踪影,也只得放弃,回身再追王重阳。

王重阳等琉璃追上自己,便道:“夜长风这几年来行踪不定,带着明教的上层人士在闽赣粤一带活动,若真要找到她,只怕也要费一番周折。”

琉璃道:“当真想要找他也不要紧,去丐帮找洪七帮忙便了。”

第三章 江南七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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