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能站在床边看着他，等了好久也不见他再说一句话，只得回头求救似的看向四四。
四四真的很震惊，虽然这两个人之间时对话很短，可透露出的信息实在太多了，四四需要好好的思考一番才行。
第二百六十一章 爱
宋馥在床边站了好一会儿，再加上之前又走了那么长时间的路，还有早上那场运动，都让她有些吃不消，在屋里四下张望了一下，只有四四屁股底下一张凳子，宋馥又不好坐到文觉和尚的床上，只得走到四四身边，揪了揪四四的袖子，“我累了。”小声在四四耳边说了一句。
四四不解的看着她，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是什么？
看着他那样子，宋馥又不高兴了，太不像话了，不教就不会体贴点儿吗？不主动！小手往文觉和尚的床上一指，“我累了，你去那儿坐吧。”
大概是之前受的刺激太多了，四四丝毫不觉得，至少没有表现出，他认为宋馥的行为有多不合理的地方，当然坐到别人的床上，这种事情也不是他的修养能做的。起身将凳子让给宋馥后，站到了床边，两人都在等着文觉和尚从冥想状态醒来。
“他怎么还没完呀，该不会是睡着了吧。”宋馥揉着腰抬头望着四四。
四四看着她那个样子，就知道她是累大了，有心给她揉揉，又觉得在这个地方不太合适，于是，“要不出去坐坐吧。”
虽然这个凳子不是特别的舒服，可是好歹那也是个坐的地儿呀，出去？院子？她进来的时候也看了，那可是什么都没有，就一颗大树，这眼瞅着就上秋了，树上的叶已经有些打卷、发黄了，到哪坐？
见她不想去，四四弯下腰掐了宋馥的胳膊，拖着她站起来，同时在她耳边嘀咕一句，“走吧，出去我给你揉揉。”一句话，非常的管用，宋馥立刻站了起来，跟在四四的身后走了出去。
一推门，就见之前那个小和尚哭哭泣泣的往里冲，差点撞到四四的身上，“师叔，师叔。”小和尚一边哭一边往里跑。
宋馥的把拖住了那个小和尚，“他睡了，咱们出去等吧。”看着那个小和尚哭得眼睛都红了，嗓子也哑哑的，宋馥开口哄他。
哪知道小和尚还记着仇呢，看都不看宋馥一眼，转过身冲着四四一合十，带着哭腔说道，“四爷，师叔圆寂了。”
“你怎么知道的？”四四眉头一皱，立刻回头往床上望去，文觉和尚的胸口平平的，确实没什么起俯，只是离这样远的看着，他也不能确定。
小和尚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帕子折的方块，小心翼翼的打开给四四看，里面是一串普通的桃木佛珠，只是绳子已经断开了，有几颗佛珠散落在外，“这是师祖送给师叔的，刚才放在桌子上好好的，突然就断了。”
“断了怎么了？”四四拿过一颗佛珠，拈在手指间，这佛珠他也有，还是文觉和尚的师傅同时送的，只是他怎么没听说过这佛珠有什么特别之外呢。
“师祖也有一个，是师祖的师傅送的，师祖圆寂的时候也突然断了，还有师傅那个也是，”小和尚边哭边说，说完了又想起文觉和尚立刻更加的悲伤，“师叔……”豆大的眼泪哗哗的往外流。
四四听了小和尚的话，立刻走回到床边，宋馥亦步亦趋的跟在四四身后，一手抓着四四的手，一手抓着四四的袖子，明显是被这种灵异的事情吓到了。
探过文觉和尚鼻息后，四四轻轻的说了一句，“文觉坐化了。”
小和尚一听，“哇”的一声就跪到了地上，哭得十分悲痛，宋馥这边也不停的掉眼泪，反来复去就一句话，“你怎么这么傻呢。”
看着宋馥那个样子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再加上这件传出去后有很多的事情要办，里里外外的那么多人进进出出，宋馥在这里并不合适，四四便将她送了回去，再说，他还有好多问题要问问宋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毕竟文觉和尚是四四的佛前替身，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四四心里也乱着呢。
“你们以前认识吗？”
宋馥看着一脸平静的四四，认真的想了想第一次和文觉和尚见识的场景，才摇了摇头，“不认识，那次你搜屋子是第一次见。”
“是吗？”对于这个答案四四明显是不相信的，单就两人刚才那对话，四四就觉得这两人应该很熟，至少以前见过，“那你觉得他是怎么样的人？”
“大和尚吗？”想起文觉和尚那张瘦得只剩下一张皮的手，宋馥的眼泪又止不停的流了下来，好一会儿才停了。
四四无奈的“嗯”了一声，接着给她端了杯茶，让她顺顺气。
“是个傻瓜呗，可怜的大傻瓜，六根未净的笨和尚。”宋馥赌气的骂着，过了好长时间，才放下茶盅，伸胳膊抱住站在她面前的四四的腰，脸贴在四四的腰上，小声的嘟囔着，也不知道是说给四四听，还是说给她自己听，“他从小就喜欢男生，长大了这件事情被他的父母知道了，就成了优秀父母眼中的巨大缺陷，所以他活得并不快乐，然后他被他暗暗喜欢的那个男生的女友从十一楼的天台上推了下来，才有了现在当和尚的经历，本来他都决定要此生好好的研习佛法的，可是却又不由自主的被开朗、乐观的十三爷吸引，最终才……”
屋子里静悄悄的，过了好一会儿，四四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宋馥抬起头，下巴搁在四四的肚子上，仰望着他，那张俊脸往好听了说叫面无表情，往难听了说那就是面沉似水，宋馥十分谨慎的问了句，“你是不是生气了？”
“生什么气？”四四虽然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可是心里却是翻起了惊天的巨浪。
人都喜欢相信自己推测的结果，比如说他和康师傅都推测宋馥的真实身份，并且深信不疑，而且每次宋馥出现什么样异于常人的表现，两人都会更加的坚定自己当年的推测。
现在宋馥说文觉前世的事情，虽然没有明明白白的说清楚，可是四四还是自动自发的推测成文觉和尚也跟她是一样的来历，只是没有她的地位高而已，不然怎么会有十一层高的楼，要知道这满京城三层高的楼已经是顶了天了，而且还就那么两幢，那么文觉他竟然从十一层高的楼上摔下来，不是仙境又是什么。
宋馥不知道四四在想什么，只是以为四四在生她的气，所以解释了起来，“我说他笨呀，不过，要是他不笨，就没有十三爷的今天了。”说完见四四还是没什么表情上的变化，才又问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这样说的。”
“没有。”被宋馥重重的掐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的四四，虽然回答了，可明显人家大小姐并不满意，重重的“哼”了一声，表达着她的不满：哼，拜托，她大小姐只是问问，做做样子的，可不是真的认错，你倒摆起架子了，大小姐不高兴了！
四四无奈的揉了揉她的头，“我只是奇怪。”
“奇怪什么？”
“你说文觉爱老十三，才会以命换命，什么是爱。”这个问题困扰四四很长时间了，要问十三或者是文觉和尚，他问不出口，宋馥的书他也看了很多遍，可还是没弄明白什么是爱，正好现在有这机会。
“我也不知道。”听了四四的问题，宋馥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小脸又贴到四四的肚子上，“以前我觉得爱就是相亲相爱的两个人生活在一起，喜怒哀乐共同面对，再苦再难都要在一块儿度过，不过，现在我也不知道了。”
“为什么不知道？”四四追问着。
“他那个样子明显是因为爱，可是……”可是跟她的想法差距太远了，她想不明白那样远远的看着有什么好，更何况现在他连看的机会都没有了，万一，前脚他圆寂了，后脚十三又被人害了怎么办？不是白白浪费一条命吗？太不合算了，她想不明白。
看着宋馥挠头发的样子，四四弯腰抱起她，坐到她坐的那张椅子上，将她抱在他的腿上，脱口而出问了句，“你爱我吗？”问完后，四四自己都愣住了，这话太直白了，完全超出了他平日的行事习惯，可又是一直缠在他心头，一直想要知道的答案。
“那个，那个，”宋馥明显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也许是觉得实话太伤人，也许更是因为她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四四掰过她东张西望的脑袋，认真的在她耳边问了一句，“小馥，你爱我吗？”
“我不喜欢小馥这个称呼。”看着四四的眼睛，宋馥的心里一阵子的狂跳，无意识的打着岔。
“好，宝贝，你爱我吗？”见宋馥还想要闪躲，四四抬手固定住她的下巴，“回答我，你爱我吗？”
“那个，那个，爱是喜欢的升华，要先有喜欢，喜欢到了极致才能被称为爱。”宋馥觉得她要被四四逼进死角了，心里乱得很，一会儿有个声音说她爱四四，一会儿又有个声音说她不爱四四，宋馥的手里不知道抓了什么，不停的用力搓着。
“你爱我吗？”终于，宋馥长出了一可气，她找到了出口，又问一遍，“你爱我吗？你要先爱别人，然后才有资格问别人爱不爱你，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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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 人情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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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为四四还有心结，也有可能是佛家的讲究吧，总之这次文觉的葬礼很简单，好多宋馥听说的仪式、规矩都不见了。
回了山庄的宋馥明显沉寂了不少，除了每天去宝儿那里待着，哄女儿玩再哪都不去，更不会去见十三和十三福晋。四四大概知道她是因为文觉的事情在避着十三夫妻，可是，却猜不出她到底是在迁怒生十三夫妻的气，还是怎样。
一场酣畅的大餐后，四四抱着宋馥躺在大浴缸里，伸手给她揉着腰，“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样？”又一次沉迷于爱情中的宋馥，大脑开始变得简单化，“没事呀。”抬起头迷惑的看着四四。
“怎么不见你去找十三弟妹玩了。”四四温和的问，一直以来他都特别喜欢看着宋馥这样的表情，感觉像一只小狗似的，依附着他而生存，不能一时没有他。
宋馥嘟起嘴，“我又不是小孩子。”
“你以前不是经常找她玩的吗？”以前，是指宋馥和四四翻脸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在一旁一等就是一整天，宋馥跟十三福晋两个女人也不知道哪那么多的话，说起来就没完，吃饭、走路都说个没完，就差一块洗澡、睡觉了。
“我长大了。”瞪四四，挥着拳头，那意思是，你敢有意见试试？！
四四失笑的将那小拳手收在手中，轻吻了几下，才道，“你对老十三有意见，还是对爷有意见？”
“都没有。”
见她情绪不高，低头靠在他的怀里，四四抬起她的小脸，仔细的打量着，“那你怎么了，这么闷闷不乐的。”
“我在忙。”
“忙什么？”
“对了！你回头给我找一批二十岁以下的男孩子来，越多越好，有几百人最好了。”宋馥最近正为这事儿为难呢，她实在不知道上哪儿找这么多男孩子来，是买还是怎么着，偏偏小卫又被她派了差事，而黑三实在是不堪重用，只能当保镖了。
“你要干什么？”四四皱着眉头问。
“养海盗。”
“干什么？”四四掐着她的腋下，把她抱了起来，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女人，他的女人要去当海盗？前阵子抢人家洋人的东西不算完，这还上了瘾？明日胀胆的要去当海盗，还理直气壮的？
宋馥一脸得意的看着四四，“你以为我讹那个洋鬼子的大船还有船员干什么？当然是要去当海盗啦。”说完伸胳膊搂住四四的脖子，得意的贴在四四冰凉的身上。
“为什么要当海盗？”
“给小石头和小十八找个出路呀，难道要他们混吃等死吗？”瞧瞧她说的那个理所当然呀，真让这两个孩子的爹是死人不成，一个是现任的皇帝，一个是下任的皇帝，这两个皇帝是养不起自家的儿子，还是不能给自己的儿子找条出路？
四四气乎乎的打了她的小屁一巴掌，“爷会给他们安排的。”声音有些低沉。
“你？”四四那一巴掌只是象征性的，在宋馥看来情趣多于情绪，所以她才不怕呢，就听她骄傲的吐槽道，“哼，我可信不过你，你看看弘历让你养的，又娇又傲的，眼珠子都要长头脑瓜顶儿了。我家小石头可不是你家弘历，就会吃爹爹的老本，我家小石头要自己的东西自己赚，出去抢洋人的东西。”宋馥从来就不喜欢那个脑残龙，所以扁低起一个孩子来，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什么你家我家，都是他四四的儿子！四四十分的不悦，正要发作，怀里的宋馥突然一个翻身，趴到他的身上，洋洋得意的摇晃着白白的食指，“说不定呀，你以后还要等小石头拿银子回来花呢！”
这一句倒把四四逗乐了，“呵呵，好，爷等着。”翻身压住宋馥，正要再吃一餐时，就听很煞风景的宋馥又道，“那你记得给我找人回来，要快哦！”
见她一副认真的样子，四四倒真要想知道她要怎么当这个海盗，“你具体想怎么办。”
说到这个她就为难了，前世宋馥虽然没看过兵法，没上过军校，可是她也看过不少男人穿回来称王称霸的，可是，看的时候容易总结起来她就为难了，里无非就是先操练，向左向右转，然后分解杀人动作，可是落实到具体上，她就一筹莫展，为什么？当然是因为那杀人动作她不会呀，倒是让黑三示范了几次，可是还是看不明白。
想到这里，宋馥就嘟着嘴，小声的说，“我正在想呢，想不起来那么多了，不过，他们边练我边想应该还是来得及的，”见四四挑高了眉头，完全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立刻说起了她的宏伟志愿，希望能打动四四，“然后先打棒子，把棒子的地盘全都打下来，然后用那个做小石头和小十八的根据地，再去打小日本，你不知道小日本那群小鬼子有多可恶，咱们的皇上叫天子对不对？老天爷的儿子，你就是天孙，老天爷的孙子，对吧？可是小日本的皇上叫天皇，就是老天爷的皇上，估计按他们的辈份排，那就是你的曾祖父了，可恶吧？”宋馥偷偷的看着四四的脸，那脸之前明明十分的愤怒，可是后来竟然又平静了下来，就像没听到过宋馥说过的话似的，宋馥皱皱眉头，只得再接着忽悠，“再然后是什么吕宋啦，那些地方，那个地方洋人多，抢他们的宝贝。”见四四还是不动声色，又道，“往北打打也好呀，我记得之前北边有好多地都被俄国人抢去了，可以抢回来，然后再抢些利息回来。”
宋馥说的那些，四四不是不生气，也不是不动心，可他毕竟比宋馥经历的事情更多，也更了解这个时代，自然不会被宋馥这个级别的小骗子三言两语的骗上了贼船。更何况他可是一直都看着宋馥那副贼头贼脑的样子，刨去她说的那些实情，单纯就她的表情，四四就要装无所谓到底，看看她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等到她已经气馁了的时候，四四才抱过她，轻轻的点着她的小鼻子，“你以为打仗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吗？”然后伸出手指头一样一样的给她算着，“……，你说是吧，需要银子，需要人手，还要有粮草，很多东西都要准备。”
要承认四四说的对，没问题，没她放弃这个念头，不可能！自从接了宋格格的班那一刻起，宋馥就有了这个美好的幻想，一直期待着有一天能把棒子、小鬼子、北极熊都踩到她的脚下。
“咦？你打过仗的对不对？”宋馥皱着眉头趴在四四的胸膛好长时间，才想起自己身边就有位好教员，不用亏了！兴致一下子就来了，仰着小脑袋，两只眼睛放光，就像看小乞丐看到鸡腿一样的望着四四，“你教我！”
“你找来几百人就要打下整个朝鲜吗？你想想李唐。”四四头疼哇，怎么才能打消宋馥那极为不合理的想法呢？
四四说的好像有些道理，可是，“唉呀，他们和我不一样，我有鸦片，我先让小卫带人去棒子那里卖鸦片，让他们的壮劳力都染上毒瘾，再去打，不就几乎没有抵抗了吗？”
“鸦片似乎太……”四四的头越来越痛了，他根本就不相信那几船只鸦片就能有这这么大的作用，顶上几万、几十万的军队？可是该怎么劝这个明显已经走火入魔的家伙呢，四四在第一时间想到了那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句话，可是，这话明显是她最不爱听的。
果然，宋馥不乐意的瞪着他，“不道德？”往上爬了爬，敲着四四的胸膛，“他们那个李玉姫来欺负我的时候，讲道德了吗？”
“你不会是因为李玉姫一个人就……”四四十分的震惊，这也太儿戏了吧。
“是呀，”说完看着四四的脸，宋馥顺嘴又说了一句，“当然了，我也要为李家人报仇。”
鬼才信呢，四四心想，她恐怕连李家到底是谁打的朝鲜二十年都不知道吧，不过，四四还是很明智的不说出来，“那你怎么能有把握让朝鲜人都吃鸦片?br />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