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举刀,金色的光芒凝成一条竖线,在黑暗与冰蓝交织的光柱之中,宛若一条逆势游龙!
陌铘的视线似乎穿透了这黑色的光柱看着墨可清,嘴巴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次元,逆转!
金色的光圈以不可见的速度把他们隔开笼罩在内,还没等他们反映过来,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随着力量源的消失,那直冲云霄的暗元素光束也随之消失。
浩瀚庞大的场面,瞬间化为虚有!
即便是这样,陌铘也被余下的元素力刮成了筛漏子,受到重创的他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狼狈的涅,咳出一口血来,不属于他的冰冷表情上有着一抹放松,这下,总能逃过执法者们的追击了吧?
那些执法者们在力量消失后就已经闪身到了陌铘身后,恭敬的弯腰行礼,“队长!”众人的声音里,有担忧,有幸灾乐祸,有冷漠,就是没有真心。
唉……
命运啊命运……
抬头看着突然变得有点晴朗的天,眼里闪过惆怅,他觉得,这种皮外伤根本算不上是知音的报复吧?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就把她送走,他知道,困难的在后面。
“队长,您现在需要治疗!”他们之中,没有药师!
队长这架势,看样子是不打算走了?唉,他们果然还是来晚了,队长倒底精力了怎样的恶战,才会被对方伤成这样?
陌铘突然狂笑了几声,身上那些伤口的血涌得更急了。为首的人实在看不下去了才上前,直接把没有反抗之力的人打晕,然后面不改色的拖着陌铘的衣领往别处走。
如果说陌铘是执法队的队长,那么这个打昏陌铘的人就是副队长。
总是冷着的脸和仅次于陌铘的实力有绝对命令其他执法者的权利。那些人没有半句怨言的跟上,有的人甚至在想,对方怎么就没把这个不怎么管事的队长直接给杀了呢?真不明白所谓的空间怎么会选出这样的人做他们的领头人。
“喵吱吱……”哎呀呀,完了完了,它才刚刚把人送过来,就见到主人竟然被人拍飞的一幕捏。
藏在隐蔽空间里的金球小鼠蹦达了几下,这下好了,听主人爹爹和主人哥哥话找到主人,好保护主人,结果一来就看到主人被拍飞的情形。
明显长大些的悲歌病娇的涅不改,只是墨绿的眼里多了丝考究,主人,会被送往哪里呢?
“没关系,有团子跟着,出不了什么事,而且,猫儿应该也快醒了。”悲歌这句话完全是说给坐在他肩头的蝶儿说的,现在的它翅膀已经开了四片,最后两片似乎还需要一段时间。
蝶儿抱住悲歌的一小撮发,很信任的点了点头,它想主人了,想要主人抱抱……
摸了摸酸酸的眼角,委屈的皱着小脸,找到主人后,一定要抱个够!。
已经被陌铘用秘法强行传送到别处的墨可清看着窗外飞散的粉樱,她笑得格外渗人,陌铘啊陌铘,自作聪明可不是件值得原谅的事。
很显然,陌铘的举动让她稍微有点恼火,一直控制别人的她,竟然在那一瞬间被人控制了。不过,隐约间还是能明白他其实是为了她好。跟她那么一战,恐怕是为了做给谁看的吧?脑袋里突然闪过一个想法,有没有可能,悬在仙灵城高空的那块石头,有记忆功能?
墨可清丝毫没有突然出现在陌生地方的惶恐,一副她就是这屋子主人的姿态懒懒的躺在窗边的躺椅里,从窗外投进来的树影斑驳,她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扶手,在稍微计算了一下陌铘的行为后,才开始思考——这,是哪里?
一阵寒风吹过。
成功的拉回了墨可清放在窗外的视线,她目光温和的看着来人,等着对方开口,她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之前用的那一招把大部分的暗元素都用了出去,短时间内应该是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至少,不会那么想……呵呵,杀人了。
“你是谁?”娇小的女孩看着出现在她主子屋里的陌生女子,一脸疑惑和戒备。院子外围可是有好几道结界的,她怎么会无声无息的就进来了?还睡在主子的躺椅上。
等等,躺椅?她竟然睡在躺椅上!她她她她、她睡在主子的躺椅上啊啊啊!
“你你你、我不管你是谁,你赶快给我从那椅子上起来!”墨可清看着她花容失色的惊声尖叫,仿佛她此刻躺的不是舒适的躺椅,而是她家哪位亲人的尸骸……
见墨可清没有挪动的意思,女孩哭了,泪流满面,鼻涕飞溅!
完了完了,主子有洁癖,有洁癖啊!
要是被主子发现他的东西被人……
啊啊啊啊!她死定了,死!定!了!啊!
抿唇,挪了挪身子,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着,打算不再理会那非常不华丽的表情,把视线再次放在了那美轮美奂的庭院,隐隐的花香让人忍不住就这样睡过去。空气中浑厚的元素力让她不自觉的放松了身体,嗯……木元素,很好。
她还以为是哪位好心把她‘救’起来了呢?原来,又是她想太多了啊?
随墨在哪里呢?不在身边,那就一定是被移送到了离她很远的地方,鬼靥的气息还不稳定,就算有契约关系,也很难捕捉到他的气息,鬼靥被移送到哪了?还有……无缘无故变成本体的团子,虽然本体的它没什么好的的,可是……保不准少根筋的肉团被人拐走。
典型的被卖了还说谢谢并且帮人家数钱的单蠢胖狐狸。
几片树叶从正面袭来,直觉抬手挡住,却让树叶直接穿破了手心,暗红的血液顺着伤口滴落。
痛,从掌心传来。
墨可清不解的带了些茫然的看着受伤的手心,血,不断的从掌心冒出,就像一口小小的泉井。用树叶作为武器的人剑眉一蹙,带着跟墨可清同样不解的眼神看着她冒血的手心,没有惊叫,没有恐慌,就这样看着自己的伤口?
那不像是在检查伤口的眼神中,竟然……带着好奇?
很感兴趣的抬起头来,看着他,说:“你是怎么做到的?”竟然能无视她的防御?
“滚开。”青衫加身的修长男子冷着面,眼底闪过嫌恶—的气息让他十分不悦,想到自己的地方被人玷污了,心情更是糟糕。
滚?
像是发现一件很好玩的事情一样,墨可清从躺椅上起身,踱步走到他身前,抬起头看着他出众的外表,从充满英气的眉到挺直的鼻梁,从鼻梁到薄厚适中的唇,然后是完美的脸部轮廓,似乎是被他迷住的怀春少女,亮晶晶的眸子闪着让人着迷的光晕。
天知道,她这么做,完全是为了记住这个人的样子,然后,找个机会,让他好好的滚一下。
从手心滴落的血在地上已经形成了一滩小水洼,嘀嗒嘀嗒的声音不绝于耳,衬着她此刻堪比阳光的灿烂而温柔的笑,让他从未波动过的心,有种说不出原因的不安。
“主、主子……脚、脚……”主子的脚竟然染上血了啊!是她死还是这个陌生的女人死啊?可是她怎么看这个陌生的女人都不会死啊!呜呜,她好憔悴。
闻言,他低头一看……
不看,还好。一看,青筋都爆了!
狠狠的瞪了墨可清一眼,脸色惨白的夺门而出!
墨可清看着还在随着余力摆动的大门,笑出声来,因为是一身白衣,而手又是就那样懒懒的垂放在身侧,导致裙摆一角都被染成了一片血红。惊得那女孩好不容易因为她主子的怒气吓出来又忍住的眼泪吧嗒吧嗒的落到地上,转身狂奔!
呜呜呜……这个突然出现在主子房里的陌生女人太可怕了啦!
呜呜呜……!比有洁癖的主子还可怕!
看着小女孩抹泪狂奔的背影,墨可清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出房子,堪比仙境的院落落入眼底,很满意的挑挑眉,看了看那几乎被那粉色花树染成同色系的朗朗晴空,真是……漂亮呐……
另一边,随墨笑得一脸诡异,看着无比熟悉的地方,越笑越冷。
头也不回的一拳打飞从身侧袭来的巨兽,点足,飞身到最高点那颗巨树上面,眺望远处熟悉到想要摧毁的建筑物。如碎冰般的声音响起:“还真是巧啊……”
竟然会被送到了这个地方。
“嘁,确实是巧。”竟然会跟他一起,鬼靥脸色很不好,非常不好!
相对于他们因为心情极度恶劣而变得嘿嘿的脸,傻乎乎的肥团子已经恢复成了假体涅,乖巧的趴在随墨的脑袋上,为什么不趴在鬼靥的脑袋上?这还用得着解释吗?用得着吗?
大大的耳朵抖啊抖,尾巴甩啊甩,仰头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它是比较知足啦,至少不是一个……一个?主人!一个人被丢在哪里去了!
肉乎乎软绵绵的爪子按了按随墨的脑袋,发出小小的‘嘤嘤’叫声。 它知道随墨一定能懂它的意思的!
果然,不愧是随墨。就算是跟团子没什么交流,他也知道团子在吼些啥。“放心,清儿不会有事。”有事的应该是碰到清儿的人吧……咳,不应该这么说,他还是很的清儿的。
不过……
看着那远处的建筑物,本来因为想到墨可清而变得柔和的脸再次冰冷了起来,暗暗握拳,再次见到陌铘,一定要狠狠的揍他一顿!
“嘁,看不顺眼毁了不就行了?”鬼靥看不惯这家伙一脸的纠结,说出的明明是疑问句,却有一种他在下一刻就会凝出个什么东西来把那建筑给毁掉!
他绝对不会把鬼靥的这句话当做成安慰,绝对!
随墨嘴角一撇,面色不佳的说:“还不是时候。”由于距离比较近,他能清楚的感觉到从被封印的本体上传达而来的痛苦。他的力量因为灵魂离体而一分为二,那些人竟然得寸进尺到的窥视他深埋在本体中的能量吗?
还真是给一点后路就开起了当铺。
冷冷一笑,“等到了那个时候,我会让他们连地狱都去不成!”
风在咆哮,火在燃烧,水在沸腾,木在挣扎,土在哀鸣。
封印,在震动!
充满了铁锈味的囚室弥漫着比地狱里的彼岸花还要艳丽的血雾,被铁链捆住四肢的绯色男子双目紧闭,饱满的额头正中,有一条鲜红的细线,随着封印的震动,细线时深时浅。看样子,这条诡异的细线与这五行封印脱不了干系。
“快,快去通知长老!封印,封印动了!”
负责看守囚室的青年男子神色慌张的让人去通报,这封印动了,就证明这人的魂体在这个世界的某一处!一定能找到!到时候……
青年男子笑了,笑得疯狂!
126 艾玛!这便宜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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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可清懒懒的躺在室外的摇椅上,手上的伤口已经让那个沦为她仆人的女孩万花包扎好了。忽略掉手背上那个有点碍眼蝴蝶结,勉勉强强还算华丽。
清凉的药膏透过伤口融入肌理和血液,让她本来绷紧的神经线得到了片刻放松。
“小花花~你主子呢?”闭着眼睛摇啊摇,一点也没有身在异地的别扭感,自然而然的就融入了这个环境№上的衣服也换了,极浅的鸀色……男装。
从万花口中得知,这件衣服,是从她那个夺门而出之后就没出现过的主子少年时期的衣服←座山脉,只有她和她主子。
据说,是几天没出现的人当年看不顺眼各路物种乱跑乱跳,制造噪音让他没办法好好休息,于是一个皱眉之下,直接把整座山脉给清理干净了。
至于怎么清理的,万花不知道,因为当时她还没修成|人形,更没有意识。
“人家哪敢过问主子的事啊?”万花苦着张脸提着药箱站在一旁,话说,这个人恐怖归恐怖,没想到她身体恢复力这么差。只是被主子用树叶伤了手心而已,都四天了还没见好转。
伤口还是那样,只是没流血罢了。
虽然她对药理不太精通,虽然她对她还是有点惧怕,不过她还是鼓起勇气小小声的询问:“那个……你别生气噢?我只是想问一下,你……身体是不是有什么病啊?”
“嗯?”懒懒的睨了她一眼,然后瞬间与自己的伤口链接上,道:“可能有一点?”她也不清楚,看了那么多书,也没有符合自己这种现象的。
除了偶尔有点痛感之外,并不影响生活作息。
“跟你说啊,主子可是有很严重很眼中的洁癖的,你上次把他给那样了,主子恐怕在几个月内都不会回来了。”万花无奈的再次闭上眼睛假寐的人,害怕的情绪依旧存在,可是想稍稍靠近她的那种感觉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浓烈。
她不知道她和主子在这里生活了多久,久到忘了自己修行了多少年,突然见到一个浑身充满煞气的外人当然会害怕,不过,这几天相处下来,她觉得,她好安静噢。
安静到如果不是她有到院子里晒晒太阳什么的,她没准都会忘了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也许,她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跟我有关系吗?”淡淡的回了一句,明明是在怕她,却还要硬着头皮,捂着胆子接近她,难不成她胆子和脑子反了?不知道不要随便靠近自己觉得恐惧的人吗?何况,她还是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
莫非,非人类的物种,脑袋里装的东西都比较单纯?
说到单纯,她就想到了她那只圆润的团子,对刚才那个猜测她已经深信不疑∨子,你立功了,你用你的实际行动证明了某些物种确实是没什么脑子……不对,是没什么心机的。
一阵清馨的风从远处拂来,明明知道有人来了,墨可清还是那老神在在的样子,拥有一双浅蓝色水晶双眸的清润男子好奇的打量了下墨可清,很感兴趣的开口询问:“小花儿,这是~?”
“水影大人,您怎么来了?”水影大人在的地方,那位大人也必然……
“水影!你给老子站住!”一声暴喝让巨大的粉喻都抖了几抖,万花嘴角一抽,果然,来了。
“咿?小蝎子,小木头的地盘你也敢踩?”水影挑眉,感到惊奇。
“小你大爷!出来跟老子单挑!”明明已经站在院子里的火爆男人不耐烦的抖着脚跟,手里燃烧的是一团明亮亮,亮吓人的火焰◎花的本体是一株不起眼的小野花,她可受不住火蝎的火元素。
畏火的她自觉的跑到水影的身后,而水影也体贴的撑起一小道屏障把她圈好♀朵小花儿要是让火蝎不小心给烧没了,那块木头铁定要追杀他们几万年,不止。
“万年的挑战你还不累啊?基本一天输一次你自己算算你总共输了多少次了。”水影笑的那叫一个如一江春水般温和,如满树春风般暖人心扉:“虽然我不介意再让你输一次,可是小木头这里似乎来了贵客呢?”
贵客?他听你鬼扯!
火蝎直接抡起一条火蛇向水影抽去,还没等水影做出反击,火蝎就被一破土而出的巨树给送到了天上!
一身青衣的冷面男子从树中走出,淡淡的瞥了眼丝毫没有被影响到的墨可清,然后将视线转移到笑得一脸狡黠的水影身上,“你们怎么来了?”
脚步一旋,站到了墨可清的身侧。
水影挑眉,“小木头,她是……?”
“主人。”
“啥?!”火蝎高大威猛的男人形象在落地的瞬间被火焰一包,转瞬间成了娇小的女人形态,声音清丽,火药味不减:“啥主人?”木尘认主了?不可能吧?
木尘不露痕迹的咬了咬牙,敛眸承认:“几天前,认主了。”虽然不是自己自愿的,不过她已经成为自己的主人,这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事情。他们这种具有特殊性质的兽,在契约上也是比较特殊的。
除非主人自愿解除契约,不然他们就算是死化为灵体都要保护自己的主人。
“靠!是不是这女人逼迫你的!”火蝎指着挪动了下身子的墨可清怒道,木尘是他们之中的老大,本性高傲又洁癖的他是绝对不可能认主的!除了是眼前那个人用什么见不得人的办法逼迫木尘认主,她想不出别的!
水影面色难得凝重,捂着下巴想了想,又看了看就算是面对火蝎的暴怒也面不改色睡觉的人,然后又看了看依旧没什么表情的木尘,轻巧的踱步到墨可清身侧,指尖正要探上她的额间,就被对他来说是轻到不能再轻的力道抓住手腕,神奇的是,明明是被这样的力道抓住,他竟然也停止了自己的动作。
抓住水影手腕的墨可清懒懒的睁开漆黑如夜的眸子,看着他比水晶还要纯净的眸子,笑道:“请问,你想做什么?”既然是和木尘是一伙的,那么,身份应该跟木尘一样吧?
虽然不知道木尘的身份是什么,为什么会突然称她为主人,在听到那个火色女子的话后,她有点明白,木尘,还真的是非人类。而且,是很强的非人类。
可是,她和他,是怎么建立契约关系的?她怎么不知道?难不成是他趁着她睡觉的时候自己契约的?脑袋里突然闪过之前他那铁青又高傲的脸,抿唇,绝对不可能是他自己契约的。
就算是打死对方,她也不会相信的。
水影看着那双从没见过的,如黑宝石般的漂亮眼睛,有一瞬的闪神,遂即又优雅的笑道:“没什么,只是我们家的小木头跟了你,我又不放心小木头,所以,也想跟你稍微契约一下。”
稍微?契约一下?
墨可清笑了,笑得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