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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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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别哭啦,猜猜我手里是啥?”

不等他说话,田圆放下篮子,伸手帮他擦了擦脑门上细小密集的汗珠,另一只手紧紧握着,故作神秘地晃了晃。

“小圆儿,以后别再乱跑了,你要是走丢或被人贩子拐走,咱爹非得打死我不行。”

田雨辰哪里还有什么怒气,摸了摸田圆的头,语重心长地吩咐,腔调中还泛着委屈。说完,小嘴一咧,“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露出两排牙齿,明显可以看到下门牙的地方少了一颗。

“姐,是不是吃的?”

站在一旁的姜文轩和田浩然也跟着笑出声来,天真无邪,田浩然更是蹭上来抱住田圆的腰,死死地盯着田圆紧握的小手,满心好奇地问道。

“我猜是钱。”

田雨辰看到田圆摇头,又看了看地上的竹篮子,抱着点希望,又有些不太确定地吐出四个字。

神秘兮兮的田圆这次没有摇头,而是轻轻松开手,两颗碎银子静静地躺在手心,在阳光下闪闪发着亮光。

“哥,这是上学堂读书的钱,给,你拿着,等爹回来,就可以去找先生了。”

田圆把这二两银子往田雨辰的脸前推了推,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如夜空里两颗璀璨的星辰,她也是难以抑制发自内心的欢乐,脸蛋通红如擦了胭脂,说话的时候有些微微哽咽。

“小圆儿,你哪来恁么多钱?”

田雨辰醒了醒神,颤抖着伸出手,捏起两颗碎银子,生怕飞了似地紧紧握住,使劲儿咽了口唾沫,小声问道。

立在一旁嘴巴大张的田浩然和姜文轩,也是满心疑惑,期待着她的回答。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次啊,跟上次一样,不偷不抢不坑不骗,是自己挣来的。”

走进堂屋,田圆找了个凳子坐下,舒了口气,这才眉开眼笑地说起来,“上次跟咱娘去赶集的时候,有人卖雪耳,我在咱坟院树林里也找到了好几颗雪耳,就跑到集上药铺卖了。”

“姐,哥,恁多钱,管打多少次牙祭,买多少糖稀跟花旗团子啊?”

田浩然欣慰地流着口水,挥起袖头擦了擦,急急忙忙说道。

“小圆儿,树林里还有雪耳吗?”

姜文轩张嘴张了好一会儿,这才问了一句。

田圆耸了耸肩膀,皱了皱眉头,有点遗憾地说道:“暂时没了。”

“二两银子,在这个时代,也算是掘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桶金吧,雨辰上学的钱够了。这样的家庭温馨和睦,但泥胎房让人真心不敢恭维,大风大雨来了,非但漏水,更是随时有倒塌的危险,接下来就得赶紧把危房的问题解决了。看来,后面的这段时间,还得想办法去抱一抱柳白羽的大腿。”

想到温文尔雅,长发飘逸的柳白羽,田圆的心就如小兔子一般狂跳不止,面颊绯红,呼吸也有些微微急促。

“姐,你咋啦?不舒服吗?”

看到田圆的一系列反应,田浩然站起来,跑过来,吃力地捧起她的脸,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把额头放在她的脑瓜子上,量了一下,又撑了撑她的眼皮,观望了一下,顺势抹了一把自己嘴角上的口水,淡淡说道,“热得了,没有大碍。”

伴随破烂的大门“吱呀”一声,田有余和姜氏一前一后跨进门来。

“爹娘”

田浩然飞奔而出,迎了上去,堵住了田有余向前走的路,搂住他的腿,“爹,俺姐挣了银子,俺哥上学堂读书。”

“他娘,要不是乘骡子车,咱也不会那么早到家,呵呵。”

田有余乐呵呵地一把拎起田浩然,抱到怀里,走进堂屋,扭头对身后的姜氏说道,“看天,是时候做饭了,几个娃也该饿了。”

“爹,看,银子。”

田雨辰摊开手掌,也不抬头,盯着自个儿手心中的银子,眼睛一眨也不眨,“小圆儿卖雪耳得来的,说是给我读书用。”

田有余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了看,又扭头看了看一旁坐着的田圆,把田浩然放在地上,捏起两块银子,站起来,两步跨出堂屋,几大步进了灶屋,啥话也不说,在正添水烧火的姜氏面前,摊开手掌。

“他爹,哪来的恁多钱?”

姜氏瞬间张大了嘴,满脸狐疑地问道。

二两银子,在一般的农户里,都算是一笔不小的钱了,田氏夫妇二人如此惊讶,倒也在情理之中。

“雨辰说是小圆儿卖雪耳得来的,让他读书用。”

田有余握紧了粗大的手,仍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咱闺女会挣钱了?这一下子挣的钱,比咱两口子干一年活,省下来的还多?”

“上次逢集,有人卖雪耳,说是吃了延年益寿,长生不老啥的,卖得死贵活贵,咱寻常人家谁也买不起,到最后叫药铺大价钱收了,那人得了不少钱。”

听到“雪耳”二字,姜氏微微怔了一下,回忆着,顺了顺思路说道,随后说出了最大的疑问,“咱小圆儿哪弄来的雪耳?”

“闺女小,往后咱慢慢问,别吓着她。既然有钱了,先把雨辰送到学堂再说。”

之前在姜氏娘家闷出的一肚子气,此刻烟消云散,田有余压低了声音,满脸笑意,抚了抚姜氏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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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6章:秋夜私语

第036章:秋夜私语

“小圆儿,爹问你,你从哪里挖来的雪耳?”

田有余蹲下捏了捏差不多已经晒干泛黄|色的泥砖,看田圆跟田雨辰和姜文轩学着写字,不失时机地问道。

“看来阿爹又有点怀疑了,必须好好回答,省得再被泼狗血、喝符水,恐怕事情闹大了,真得会被烧死。”

田圆抬头笑笑,嘴角处的小酒窝若隐若现,甜甜地回答:“咱家坟院那块,下了雨之后,树上长的。”

“哦,这样啊。那种地方紧(即邪乎),阴气重,以后可别随便就过去。”

田有余不动神色地缓缓出了口气,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渣,心想着,既然是自家的坟院,一定是祖宗显灵,借着闺女的手给家里送财来了,走到三人跟前,看着地上画的方方正正的字,抚着田雨辰的头,“雨辰,明儿个跟爹再去先生家走一趟。”

“好”

田雨辰兴奋地蹦了起来,一个字吐出,掷地有声。

上次好奇跟着去,那酸腐先生戚永才就口口声声说什么女子应当恪守妇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学习妇功等,满嘴的男尊女卑、仁义道德,一副丑恶嘴脸,令人作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吃一堑也就长一智,这一次,田圆自然学乖了,缄口不语。

田有余目不识丁,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认识,更不会写,当他看到田雨辰一笔一划地写出一个字来,脸上显露出来的尽是骄傲和自豪,仿佛自己的儿子必定是以后的状元和大官。

“柳白羽,此刻你又在做些什么呢?自己明明是个大夫,为什么不知道好好调理一下身子?”

田圆捧着圆嘟嘟的娃娃脸,静静坐着,柳白羽淡淡微凉的表情、略显苍白的唇色以及乌黑飘逸的发丝,在她脑海中不停闪现。

残阳晚霞,柔和的红光照着,使她看上去娇艳欲滴,如含苞待放的野百合,笑意如宣纸上的泼墨一般,在她脸上浸染,蔓延开来。

“姐,说吧,你是不是想嫁人了?”

当田圆沉浸在“王子与公主”的美妙幻想中,田浩然扔下石子,“笃笃笃”小快步奔到田圆脸前,见她没反应,晃了晃小手,还是没反应,便咬着牙在她胳膊上拧了一下。

“啊”的一声还没出口,田圆的嘴便被田浩然的小手捂上,紧接着一股浓烈地土腥味闯入嘴里,她连忙拨开他的手,伸着舌头向外吐嘴里的土,瞪着他,有些嗔怪地说道:“浩然,你,你……快去洗手”

“姐,你脸红了,肯定是想男人了。你先说是不是想嫁人了?”

田浩然后退两步,拨浪鼓似地摇着头,小腰身摆动得像极了水蛇,嬉皮笑脸,一脸的得意。

“这里的孩子都是早熟吗?当然排除自己这个穿越者,二十九岁,别说嫁人,恋爱都没谈过,这绝对是没有悬念的晚熟。小孩子的思维也真有意思,如果脸红就是想男人,那被后世尊为‘武圣’的关羽——关二爷岂不是躺着都中枪了。”

田圆站起来,邪恶的想法顿生,眼睛半眯着,看着田浩然,坏坏地笑着,道:“浩然,你知道的太多了哦。”

“姐,你要杀我灭口?”

田浩然喊了一声,小腿飞快,跑进堂屋里寻求庇护,抱住田有余的大腿后,得意至极,红扑扑的小脸上开出了花。

不一会儿,残阳完全没入西山,晚霞褪去颜色,暮霭沉沉,空气中也生出了丝丝凉意。

日落而息,田有余咣咣当当关了大门,伴随着虫鸣、狗叫以及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的夜莺婉转动听的叫声,农家夜生活也就此开始了。

田圆翻来覆去,无法入眠,木床“吱吱呀呀”哭了一样。

“小圆儿,你咋啦?”

渐渐浓郁起来的夜色中,响起了田雨辰清澈如水的声音。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田圆脑海中,满满都是柳白羽,闭上眼睛就看到他对着她笑,刚想睡着,就梦到他笑着笑着吐了血,人事不省,不免心惊胆战,刚刚酝酿出的一点睡意也消失殆尽……

“哥,对不起,吵醒你了。我睡不着。”

田圆叹了口气,望着头顶房梁的轮廓,喃喃说道。

“明儿个去先生家,我心里有点慌,也睡不着。”

三人大床也吱呀两声,田雨辰披上汗衫,拖着鞋,来到田圆的床前,摸索着拍了拍她的脑瓜子,“来,披上衣裳,咱坐堂屋门口,看看星星月亮,说会儿话。”

立秋后,夜就开始越发的凉了。天上繁星如水洗过一样,光亮如新。西方天空,树梢上悬挂着一弯上弦月,不紧不慢洒下银辉。

“小圆儿,你挣了二两银子,让我上学堂读书,咱爹一句都没夸你,你恨不恨我这个当哥的?”

田雨辰说完,伸出胳膊,放在田圆的另一侧的肩头,轻轻一搂,她顺势倚在了他瘦小的肩膀上。

“哥,你把小圆儿想成啥人了?小圆儿是你亲妹子,挣钱供你读书,心甘情愿,开心还来不及,哪能恨你?”

尽管情绪很激动,不过田圆仍旧很好地把握了声音,压得不高不低。

月色下,田圆的两个眸子闪闪发亮,较之于天上的星辰,更加真切,更加富有生命力。

两人依偎着,在倾听者和倾诉者之间不停转换着角色,直到有了倦意,这才互相搀扶,摸索着回屋。

东间里,共赴巫山,一番**之后,田有余浑身大汗地从姜氏身上下来,浑身赤luo,平躺着大口呼吸,如一头经历了殊死争斗的野兽。

“他爹,快盖上,别冻着了。”

说着,姜氏掀起被褥,往田有余身上搭了过去,给他盖好,还轻轻拍了拍,赶走了鼓着的空气。

“这俩娃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出来干嘛?”

田有余呼了一口气,疑惑不解,带着点不满地说道。

原来田有余和姜氏正行着好事,听到门外田雨辰和田圆的声音后,摒了呼吸,止了呻吟,一直等到两人回屋,这才放开来,酣畅淋漓地完了事。

“他爹,不早了,快睡吧,明儿个你不是得领着雨辰见先生么?”

姜氏又伸手拍了拍田有余胸前的被褥,关切爱怜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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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周五,过了今晚又是周末,你准备好了吗?希望剩女能够为您的生活增添哪怕一丝一毫的快乐,能够坚持下来,着实不容易,朋友们多多支持,赐予我无限的力量)

第037章:狗尾巴草

第037章:狗尾巴草

翌日晨起,田雨辰从头到脚焕然一新,姜氏亲自为他烧水洗了头,给他穿上了所有衣服中补丁最少,被姜氏用草木灰洗得最干净的那件,换上了不漏脚趾头的鞋子。

“雨辰,到了先生家里别乱说话,眼皮子活泛一点,听见没?”

姜氏还是不放心,一边帮他整理衣襟,一边微笑又不失谨慎地嘱咐道。

“娘,你放心吧,上次去,我跟小圆儿一句话都没说,祸从口出的道理,我懂。”

田雨辰话中洋溢着欣喜和慌张,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不自然,但仍旧故作镇定和老成地回答道。

“先生要是问你话,也不能木着脸啥都不说”

田有余走过来,手上稍稍用了些力道,拍了拍田雨辰的脑袋说道。

“爹,放心吧,哥恁聪明,绝对没问题。”

田圆翘着大拇指,对着田雨辰扬了扬,打气似地喊道,随后抚着田浩然的头,“浩然,你没有啥话送给咱哥么?”

“哥,好好读书,挣了钱,顿顿打牙祭,天天娶嫂子。”

受到这么明显的“暗示”,田浩也学着田圆,翘起了大拇指,但食指老是跟着翘上去,令他纠结了好一会儿,最后没办法,只好用左手扳着右手的食指,使得大拇指金鸡独立、傲然而挺。

童言无忌,不过童言却总能带来欢乐。这么个破旧的院落里,笑声此起彼伏,家人和乐美好。

田雨辰跟在田有余的背后,眼看就要跨国门槛走出去,忽然折身跑到田圆的旁边,附在她耳旁,虚心地问道:“小圆儿,你懂得多,拍老师马屁说点啥?”

“云山苍苍,江水泱泱,先生之风,山高水长。”

田圆会心而笑,眼珠子一骨碌,顺手拈来这么一句。

“啥意思啊?快点说,我得赶紧走。”

田雨辰回头看了一眼正眼睛圆睁的田有余,急切地说道。

“没啥意思,就是拍马屁啊,夸先生高风亮节。”

说完之后,田圆哀叹一声,忍不住一阵心酸,暗暗忖道,“这么好的句子,用在戚永才身上,真是,真是……哎,怪不得说好菜都让猪拱了。”

田雨辰嘴里嘟嘟囔囔重复着这句“准马屁”,加快脚步跟上了田有余,直到二人消失在往村北拐的路口,田圆这才心中百般滋味地转身,临跨进门槛的瞬间,眼角的余光里瞄到了一身熟悉的淡雅白色,心中“咯噔”一声,脸颊“唰”的红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重低下了头,甚至无凭无据地仿佛闻到了那股淡淡的药香。

“柳白羽这么快就见面了吗?该怎么打招呼?上次他说反悔了是真反悔吗?……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田圆口干舌燥,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抠弄着本来已经皱巴巴的衣角,羞涩的眼神不知道该往哪里落脚,眼珠子滴溜溜地在脚尖前巴掌大的一块地上转悠着。

“小圆儿,恁些天咋不见你过来玩?”

背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田圆的心头猛然颤动,紧接着浑身放松,觉得空气清新无比,呼吸顺畅,连忙扭过头,勉强笑着回答道:“二大爷啊,你弄啥去?你这件衣裳怪好看哩?”

“我呀,没事转转。小圆儿的嘴可真甜,是不是天天抹蜜呀?那不是你喜平姐婆家嘛,送来两匹棉布,你二大娘做出来的。”

说着,田丰银又得意洋洋地抚了抚衣服上被风吹起的似有似无的褶皱,清了清嗓子,双手置于背后,迈着八字步,不再看田圆,径直朝着胡同外走去。

田圆打了个哈哈,转身,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刮子,但抚了抚小脸蛋,嫩呼呼水灵灵的又舍不得,牙缝里硬生生挤出几个字来:“小孔雀开屏——自作多情。”

田浩然拉着姜文轩玩石子,抛起落下哗啦啦地响。姜氏进了灶屋,不一会儿烟囱里就升腾出袅袅炊烟,随风飘散。

按照往常的习惯,田圆应该会进入灶屋,给姜氏打下手,但这次,她没有,刚想跨进门槛的悬着的脚,收了回去,飞快地奔向东边的树林。

“‘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但说这话的孔老夫子却万万没有想到,朽木可以生长价值连城的雪耳、木耳以及蘑菇,比雕刻精美的木头价值高多了。”

田圆仰头看着斑驳腐烂的树皮,这些被雨水腐蚀,常年不见多少阳光的朽木,多少有些欣慰,毕竟它们能够给她带来源源不断的收益。寻觅了一阵,挖了几棵蘑菇和木耳,小心翼翼地藏在袖筒里,随手拽了一些长势很好的狗尾巴草,抓在手里。

“田圆,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大街上瞎转悠?”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田圆揉了揉耳朵,下意识地认为,上次是幻觉,这次应该是幻听,尽管也有淡淡的药香飘过来,但她没扭头,也没回答。

柳白羽一身灰色长袍,肩负着药箱,轻轻摇摇头,叹了口气,大手掌落在她的肩头,满心好笑地问道:“耳朵失聪了?”

肩膀被人这么一搭,田圆瞬间就愣住了,怔怔地扭过头来,尴尬得恨不得找个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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