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走到寿安堂,迎面就碰到大少奶奶和三少奶奶,大少奶奶带着她的女儿明姐儿,婉清忙上前给她二人行礼。
三少奶奶便着意看了婉清两眼道:“五弟妹看着精神欠佳啊,五弟最近身子还是不好吗?”
婉清笑道:“相公的身体不算过得去,嫂嫂这是要去老太太屋里么?一起吧。”
又向大少奶奶和三少奶奶介绍婉容,大少奶奶笑道:“顾家的女儿果真个个都长得水灵,听说顾二小姐不日也要嫁入寿昌伯府了?”
婉容笑道:“是的,只等夫人百日过后。”
三少奶奶听了便冷笑:“闻得寿昌伯与先夫人感情甚笃,没想到,不过半年,又要娶新人,唉,这世上的事啊。”一派为寿昌伯夫人不平的语气。
婉容听了脸色就有点沉,但看在婉清的面上,没有发火,只是笑着从手上取了个玉镯子下来,给明姐儿做见面礼,婉容今时不比往日,她素来又是个张扬的,手上戴的东西相对来说是贵重的,大少奶奶坚持不肯受,婉容就道:“我也是喜欢小孩子,见明儿和我寿昌伯家的迎姐儿年纪相仿,看着就喜欢,不过是个镯子罢了,也不值什么,拿着就好。”
大少奶奶只好收了,让明姐儿行礼道谢。
婉容就转头问三少奶奶:“不知道三少奶奶家的公子有几岁了?”
三少奶奶的脸立即有点发白,她嫁进顾家也有好几年了,像只铁公鸡似的,一直没有生,这原是她的心病,府里上下也都很少触她这个,婉容一派天真的问,她又外客,三少奶奶就算不高兴,也不好发作,只能尴尬地笑道:
“我还没生呢。”这种话对于一个嫁到婆家好几年的人来说,实在是一种羞辱,婉容兵不血刃地就杀了个回马枪,把三少奶奶气个半死。
婉清不觉佩服婉容的高段,脑子里正想着要跟老太君怎么说,才能让她解除怀疑……
“五弟妹,你的丫头呢,怎么一个也没看见?”三少奶奶突然大惊小怪地问道。
婉清一听这个就头痛,碧草和豆芽儿昨天也全坐在马车里,如今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她真的很担心啊。
“三妹妹最近总是流年不利,我让她把碧草和豆芽儿留在庵堂里给婉清祈福呢”婉容抢先一步回道。
三少奶奶一听,便将婉清扯了过去,神神秘秘的:“五弟妹啊,我可是听说,外对如今不是很太平,你昨日招呼都没打就去了庵堂,郡主娘娘很生气,”
婉清听了就看着她,三少奶奶难得老脸一红道:“五弟妹,我平日间很少跟妯娌间来往的啊,她们几个都娴我是庶出,没财没势,可我怎么着也是嫁了个正经庶子,屋里没有乱七八糟的人好不好,她们出身后,相公不待见,也不一定就比我过得开心,你说是吧五弟妹。”
婉清听了就直点头,三少奶奶就附在她耳朵边道:“……郡主昨儿个一回来就去了老太君屋里,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还吵了,老太君砸了多宝格子里的一对胭脂马,我听说,闹得很凶呢。”
婉清听得就皱了眉,不管宁华郡主为何与老太君吵,三少奶奶这种幸灾乐祸的样子也让她看着不舒服,俗话说,子不言长辈之过,三少奶奶和自己并不是很熟,关系更是谈不上好,她说这些个,就不怕自己说出去,得罪了郡主么?
这种话,婉清一般是不会答言的,她只是微笑地听着,就想看三少奶奶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果然走近寿安堂时,三少奶奶说道:“我听说,宁华郡主最近身体不太好,老太太有意让她好好休息,把管家钥匙交出来,交给孙儿辈的儿媳管,五弟妹你看,大嫂是寡居,她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的,要教育明姐儿,哪里有时间管家啊,而你呢,五弟总是病病当当的,身边也离不得人,二嫂那人性子太冷了,又是个疏懒的,肯定是不愿意管家的,四弟妹嘛,她是二房的,没得二房还到大房里来管家的道理。”
闹半天,是想自己不要跟她争管家权么?婉容微微一笑道:“三嫂说得是,我光服侍相公一个人,就透不出气来了,莫说还要管着天一大家的杂务,我真会疯了不可,说起来,三嫂倒确实很清闲,又是个精明能干的……”
婉清的话也只说了一半,并没有继续,但意思也表达得差不多了,三少奶奶便两眼放光起来,高兴的直夸婉清,婉清便淡淡地说道:“三嫂啊,听说三哥管着府里的庶务呢,你可知道府里的两架马车都是由谁管着的?”
“是老福田的儿子管着,三妹妹,你问这个作什么?”三少奶奶回答得很快,一看婉清的样子,又恍然大悟道;“啊,五弟妹不说我还忘了,福田叔那儿子平日里就最喜欢赌呢,她不会是又借了你的银子吧。”
“没有,没什么?就是问一问。”昨天碧草和豆芽儿都没有去别院,不然的话,她相信上官夜离会救她们两个出来。
没在别院里,那就只能在马车上,而据上官夜离说,那辆马车早不知了去向,那碧工时和豆芽儿呢?也跟着失踪了吗?
老太君见婉清是婉容亲自送回来的,稍松了一口气,让人给婉容沏了茶,又送了婉容几匹上好的绸缎给她添箱,婉容便坐了一会子,就告辞回去了。
一会子宁华郡主过来请安,一看到婉清也在,不由愣了愣,也没理婉清,上前给老太君请了安后,静静地坐在老太君的下首。
婉清虽然明知是她害了自己,但又拿不出证据来,不能将她如何,只好强忍着,上前给宁华行礼。
宁华淡淡地哼了一声,便端茶喝去了,并不再看婉清,她的表情太过沉稳安静,让婉清一时琢磨不透。
老太君就道:“你这孩子,昨儿个要去庵堂祈福,怎么着也该打声招呼啊,你婆婆昨儿可是急得不行了,以后再不可以这样了啊。”
婉清听得怔住,抬眼看老太君,见老太君对她使眼色,明白老人家是想家和万事兴,让自己低个头呢,便笑道:“倒是孙儿的不是了,也是临时起意的,路上想起相公总是病……心里难受,就去了庵里,一时就忘了要先告诉婆婆了,还望婆婆不要生气就好。”
宁华郡主淡淡地说道:“无事,你不把我这个婆婆放在眼里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我习惯了。下回自己没空的话,记得使个丫头来支会一声也行,也让我回府后好交差,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这个儿媳给拐跑了呢。”
这话就是暗喻老太君了,婉容不由抬了头去看老太君,看她布满细纹的眼睑下,有一圈暗底,昨晚应该太担心,所以没有睡好吧,她心中一暖,乖巧的应了一宁华一声。
正说话间,就见上官子墨捂着一边脸进来了,一见婉清也在,笑嘻嘻地道:“咦,五嫂,昨儿个你没回来,五哥可是急得不行了,差点去寿昌伯府挖地三尺呢。”
婉清听他说话舌头有些打滑,再看他捂着的一半边脸肿得老高,不由好笑,“你五哥哥也是大惊小怪,生怕嫂子我被那狼心狗肺的人给劫持害了,他也真是的,你嫂嫂我,一没财,二没色,劫了我去做什么?要说有点子用,也只是挂了个靖宁侯世子奶奶的身份,除非是有人想对靖宁侯不利,不然,谁会无端的劫我呢?”
宁华郡主听当没听到婉清嘴里的指桑骂槐,仍然很优雅地喝着茶。
上官子墨听了道:“那可不一定,爹爹可是把家里的祖传之宝给了嫂嫂你呢,你如今身价可是百倍,觊觎嫂嫂的人可不少呢。”
说着,便蹦到老主君身边,往她怀里钻,“老祖宗,您看孙儿这牙,可疼死了,那些个太医,来了好几趟了,也没能给孙儿寻点好药来,牙疼得我半边头都扯得痛呢。”
老太君着实宠他,抚着他的头道:“你也是个心急的,太医给你内服的药,你又不耐烦吃,又嘴馋,好辣,如今火气重了,牙疼起来难受了吧。”
上官子墨皱着眉头直哼哼,又两眼亮晶晶地问婉清:“五嫂,听说你粗痛医理,你说我这牙该用些什么药才好?”
婉清听得怔住,她怎么知道要用什么药?眼睛余光就看到宁华郡主正拿眼瞪上官子墨,她不由在心里冷笑,是怕自己弄药害了她的儿子么?她自己心狠手辣,就怕别人也和她一样的阴毒,不过……为什么自己要装圣母啊,昨天,好几次命悬一线,全是拜她所赐……
“其实呢,也可以食疗的,如果是火牙嘛,就多喝几碗鱼腥草药汁,如果是虫牙,那就弄点毒药杀死虫子好了。”婉清漫不经心地说道。
宁华郡主果然大怒,“老五家的,你的心也太毒了吧。”
婉清笑道:“母亲何出此言啊?万事万物都相生相克,就说砒霜吧,少量用着,可以镇痛治病的,毒药用得法子得当,一样也可以治病救人啊。”
上官子墨听了却是点头道:“五嫂说得倒是有理,不过,既然是毒药,自然是不敢用的,五嫂就没有更好的法子了么?”
“嗯,我以前倒是听一个江湖郎中说过,拿夹竹桃的叶子,贴在牙龈红肿的地方,小心些别吞了,连着贴三至五天,再配上内服的清火药,应该管用的,不过,只是听说的,这法子我也没实用过,不知道有效没效,六弟还是不要用的好。”婉清也喝了一口茶,神情淡淡地说道。
“夹竹桃?我怎么没听说过这种东西?咱们府里头有吗?”上官子墨疑惑地问道。
“咱们府里的后山上倒是有几颗,不过太远了些,五弟就好生在家吃药吧,这法子也不知道好不好呢。”婉清说着就向老太君告辞。
上官子墨却道:“那就请五嫂的丫头去帮我采些回来吧,那个叫碧草的丫头呢,我瞧着还挺伶俐的,就让她去吧。”
“她在济庵堂没回来。”婉清挑了眉看上官子墨,她院子里的丫头可不止是碧草和豆芽儿,上官子墨为何非要点了碧草的名呢?
他的眼睛干净而温润,略显稚气的脸上带着无害的笑容,这样的人,任谁也不会将他同阴险狠毒连在一起。
“这样啊,那我让竹烟去吧,啊,娘亲,你去年不是向菩萨许过愿么?说是要给大哥娶房好媳妇,如今愿望达成了,您不去还愿么?顺便也点个长明灯,让嫂嫂的丫头帮您念几天清心普善咒回来,保不齐,您的头痛病就好了呢。”上官子墨对宁华郡主说道。
宁华眼睛一亮,点了头道:“也好,不过我今天身子还是不太舒服,就让赵嬷嬷帮我早这一趟吧。”
婉清的心骤然提了起来,但愿这会子上官夜离已经找到了碧草和豆芽儿,不然,还真的会露馅的。
上官子墨这是想用碧草和豆芽儿两个把自己昨晚被劫失踪的事情给挖出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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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惩治宁华母子【手打VIP】
上官子墨这是想用碧草和豆芽儿两个把自己昨晚被劫失踪的事情给挖出来么?
婉清微眯了眼看上官子墨,唇边就勾起一抹讥笑来,“母亲要去还愿么?那正好,我昨儿个忘了抄大悲咒给碧草了,一会子我抄一张,让赵嬷嬷给带过去吧。”
宁华郡主听得怔了怔,回眸淡淡地看了婉清一眼,眼中讥笑明显,怎么没看见,抬头对老太君笑:“怎么没见着子怡妹妹呢?”
老太君一听,脸便沉了下来,宁华郡主的脸也不太好看,上官子墨便道:“五嫂,大妹妹是个直性子,做事简单直白,昨儿个是她不对,母亲在寿昌伯府就罚过她了,回来又给她禁了足……”
这是在说情么?只是禁足就可以了吗?还真是区别对待呢,婉清一脸茫然地笑:“六弟这是说什么呢?昨儿个的事情,母亲责罚过大妹妹就行了,我只是问问罢了,昨儿个我也不对,一冲动就去寻死了,如今想来,真要是死了,怎么对得起老太君的疼爱,怎么对得起相公的情义。”
边说,边拿了帕子出来抹眼泪,老太君的脸色尴尬起来,难过地看着婉清,昨儿的事情,房妈妈差不多都说给她听了,她当时虽是很气,但毕竟还是疼上官子怡的,便把雪吟打了三十板子,全家都发卖了,又给上官子怡禁止了一个月的足,倒是把宁华郡主狠骂了顿好的,今儿婉清一回来,并没说起那事,老太君觉得她很识大体,又有容人之量,本打算私下里再安慰安慰婉清的……
她不由又瞪了宁华一眼,这个媳妇就是不肯安生啊,她看得出,婉清原是不想计较了的,她非要步步紧逼,婉清若是太弱,以后自己要是去了,她还不被欺负得连骨头渣子都没了去?
离儿身子不好,若是婉清能给他留点血脉下来就好了,可是,真有了孩子,离儿又去了的话,谁护着她们娘俩?到那个时候,只怕会弄得骨肉相残……
“好在刘御使夫人没有误会,不然,我还真成了顾家和靖宁侯府的罪人啊。”婉清越说越伤心,明明说了不计较,却又啦啦杂杂的说了一大堆子。
心里知道是不该计较的,但是,倒底年纪小,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还是沉不下气来,若是不有所表示,只怕心里会有疙瘩吧,老太君又想起上官夜离发病时,婉清像只护雏的老母鸡似的,拼命护着上官夜离,那么温顺的一个孩子,为了护着丈夫,搞急了连婆婆也敢打。
老太君就是喜欢这样的,只要不存心去害人,受欺负了就该还回去,靖宁侯还真就需要这样的媳妇儿才能撑得住,将来离儿的骨血她也有本事保全。
“……只是对不住赵家表哥了,他为了救我怕是受了伤,我就是想让子怡妹妹给带点伤药和礼品去,总不能让他白受了伤不是。”婉清还在哭哭啼啼的诉说着,小脸苍白,看得出来,她昨天也是受了打击,要不然,也不会去庙里念大悲咒了。
“清丫头,这事的确实是怡丫头做得不地道,这样吧,我让怡丫头帮你去佛堂里念大悲咒,不念满七天不让出来。”老太君终于开了口道。
跪佛堂?也太轻了呀,婉清打小就跪佛堂的,那种惩罚在她眼里根本就是毛毛雨。
“那怎么行?我说了不怪大妹妹的,老太君,您怎么还罚大妹妹呀,算了吧,再说了,我抄的是文殊菩萨的经文,念此经文,一日只能喝一碗粥,要保持最洁净的身体状况,不然,会亵渎神灵的,大妹妹千金之躯,怎么能受得了这个苦,还是算了吧。”婉清忙摇了摇手说道。
宁华听得大惊,忙接口道:“子怡也知道错了,老太君,就别……”
她话还没说完,老太君就截口道:“那就把她关在佛堂里,七日之内,每日只准送一碗粥进去,房妈妈,你带人去看着。”
婉清张了嘴也道:“老太君,不用这样的……”
老太群对她挥了挥手道:“原本怡丫头这一次确实错得离谱了,差点逼死了你,为你做这些事情也不为过,清丫头,你就不要再为她求情了,我知道你是个宽宏大量的好孩子,可是,一个府里,令行不通,规矩不明,以后还怎么管制下人?”
婉清这才没有作声了,只好向老太君福了一福,又向宁华行了礼后,才退了下去。
回院子的路上,正好看到张婆子从宁华居那边过来,笑得一脸的皱纹,看那样子,似乎很高兴。
婉清的心就一沉,冷笑着顿住脚,张婆子边走边笑,一抬头,赫然看到婉清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顿时心一慌,脚下绊到一块石头,差一点就摔了。
“五少奶奶是何时回的?怎么没有通知奴才去迎啊,呃,碧草和豆芽儿呢?她们怎么没跟着奶奶您?”张婆子脸色很不自然的顾左右而言他,想引开婉清的注意。
“嬷嬷在这里迎着也是一样的,碧草两个在济庵堂为爷念经祈福呢。”婉清面色疲倦地回道。
张婆子见了迟疑了一下,还是殷勤地上来扶她,试探着问:“奴才听人说,少奶奶昨儿个在寿昌伯府受委屈了?”
婉清听她的声音里还带着一丝兴奋,哪里是关心样子,分明就是幸灾乐祸,八卦的成分居多,心里便更是烦闷,淡笑道:“是啊,差点撞树自尽了。”
张婆子没想到她真会直言以答,愣了愣神,立即义愤填膺地表忠心:“奶奶下回还是带着奴才一起出去吧,碧草和豆芽儿两个实在年轻,胆子小,不懂事,要是奴才在,一顿巴掌下去,看谁还敢乱嚼舌根。”
婉清听了转眸看她一眼,见她眼里闪着亮光,便带了哭声道:“嬷嬷昨儿个不知,我……我被她们逼到何种地步,真真是……孤立无缓,以后……是真的要请了嬷嬷去,嬷嬷毕竟是母亲给我的,行事作派都要老练细致得多,若是昨儿个嬷嬷在的话……”说到一半,但是顿住了。
张婆子却是大喜,总算少奶奶肯重视她了,忙道:“奶奶别伤心,如今奶奶安然回来了,说明奶奶是有福的,以后再防着些就是了,说来说去,还是奶奶以前不该招惹了表少爷,闹得如今遭这无妄之灾。”
婉清听得眉头一皱,这死婆子又在乱嚼,截口道“也不怪大妹妹,总是那些个下人们嘴贱,算了,不说这个,我才从老太君那过来,婆婆好象身子不太爽利,一会子嬷嬷帮我瞧瞧,该送哪些东西过去看望婆婆才好。”
张婆子呆了一呆道:“奴才听说郡主娘娘好像是偏头痛,正在熬着药呢,奶奶送些天麻首乌过去,应该是可以的。”
婉清听了点头道,又哭道:“我就怕婆婆不肯收我的东西,天麻爷那里倒有好些年份足的,首乌也是,一会子嬷嬷帮我包一些送过去吧。”
张婆子听了立即应下了,忍不住又眩耀:“奴才和郡主跟前的赵妈妈倒是远亲,两家祖上原是亲戚,后来遇了战事,分开了,她家进了寿昌伯府,奴才一家进了林家,好多年没联系,亲戚间也就淡了,如今到了一个府里,自然就亲?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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