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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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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身上的衣裳,又逗弄了一会儿肥白,而大黑早就没了踪影,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鬼混了。 她打了个打哈欠,顺势就滚到床上睡去了。

等到醒来的时候,平安郡主的送亲队伍早已出了城门,现在正在前往西夏的路上。书华一边穿衣裳,一边听着君瑶几个谈论这次送亲时候的壮观景象,据说嫁妆连绵几十里路,侍女随从更是数不胜数,吹唱打鼓,折腾的那声响更是震天响地,气派得很。

书华不由暗自一笑,在那么吵的时候,自己居然还能睡得这么香,亏得自己厉害。

君瑶她们还说了,这次负责护送平安郡主出城的领头将军是未来姑爷,也就是庆远候府的小侯爷。她们都说他穿着铠甲的样子特别威武,就好像年画里的守护神一样,就光一样就能让人觉得敬畏和安稳。

书华这下子更想笑了,她可是记得年画里的人都长得方脸大耳,一双手更是长得跟腿一样,又粗又壮,威武的确是够了,但那模样若说好看……咳咳,恕她没有这么奇异的审美观。

至于大黑,也在这个时候回来了,摇着尾巴屁颠屁颠地跑着,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没过多久,二哥他们也跟着回来了,据说是合约什么都已经签好了,铺子的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了。另外关于买田产的事情,大舅妈的建议是让二哥不要心急,暂时耐住性子,等到京里局势平静下来再说。

二哥似乎也听进去了,表示愿意再等等,实在不行的话,可以用这些钱在苏州老家买些田产,反正那里天高皇帝远,少了很多的避忌,又有族里的亲戚帮忙打理,各方面都要更稳定些。

合约的事情办妥了,大舅妈担心家里大舅舅一个人忙不过来,急着要回去处理家事,很快就离开了。至于三舅,虽然很想再在京里过些没人管的闲散日子,但他也不能就这么放心大舅妈一个人回去,就跟着一块告辞,陪着大舅妈一道走了。

铺子能转的都转出去了,接下来就是正式的裁员,二哥知道书华这段时间一直在忙这件事,便直接将事情的全部决断权都交给了书华,让她来拿主意。

说实话,裁员真的是件锻炼心肠硬度的事情,书华将之前拟好的裁员名单公布出去之后,迅速在家里头掀起一道哭喊声。他们或是求情或是下跪,亦或是哭得死去活来,折腾得整个宅子都鸡犬不宁,暗地里都道书华心狠,一个个地全打算死皮赖脸地不愿走人。

可在书华将那些遣散费公布出来的时候,很大一部分人立刻就停止了哭闹,千恩万谢地领了钱,带着老婆孩子满足地离去了。

对于剩下那一小部分还不愿意的人,书华叫来了牙婆,让她给这些人介绍一份体面的工作。该给的台阶都给足了,这些人也不是不知好歹的,当下领了情,乖乖地收拾包袱走人了。

这一次的裁员,书华连带着将家里所有下人的底细都摸了一遍,包括那些曾经与书画与姚氏有过关联的人,她趁着这个机会,将他们尽数赶了出去,只给书画身边留下了一个绿思伺候。

接下来就是重新分配人事安排的事情,书华将这事儿交给了王管事与刘管事,让他俩商量商量,等到安排好了再将名单交给她过目。

第62章 退婚

等到家里的人事安排全部调整完毕的时候,已经是六月份了,天气又开始转热了,书华琢磨着是不是要趁着这个时候躲到水榭里面去避暑。

可就在这个时候,柳家那边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沈家在卖商铺的消息,错以为是沈家内部的财务出现了状况,为了证实猜测,他们派出了柳家大小姐柳心瑜过来打探一下实情。

书华不知其意,就按照往常的规矩的招待了她,茶还是今年最新的茶,糕点也还是她督促厨房精心制作的糕点,除了沈书画那张灰暗的脸以外,其他地方看起来都没什么变化。

可柳心瑜又哪里是个容易罢休的主儿?她借着无聊闲逛的机会,让书华带着她在沈家院子到处逛了逛,房屋建筑还是一如从前那般,基本没什么变化。唯一不同的,就是这里的下人人数少了许多,偌大的院子看起来空荡荡的。

在路上,柳心瑜又旁敲侧击地问了下沈家最近的状况,顺带问及了家中为何会突然少了这么多的下人。

书华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隐瞒的事情,坦然说道:“家里需要伺候的人不多,留着这么多的下人也是浪费,倒不如都散了,也落得个清净自在。”

浪费?什么人会想到要避免浪费?那都是手里没钱的人才会成天害怕浪费再说了,沈家从前也是这么多的下人,怎么就没见他们说浪费,眼下忽然一下子送走这么多的下人,又卖掉了那么多的铺子,肯定是因为家里没钱了,至于为什么没钱,这理由可就多了去了。这沈书华和沈书才年纪轻轻,做生意会赔本也是正常的事情,指不定就是因为这个才不得不变卖家产遣散家仆

柳心瑜本就对沈家存了偏见,眼下更是越想越离谱,连着看沈书华也觉得她身上的衣服比以前差了很多,脸上连一点脂粉都不擦。试想一下,世上哪个女人不爱美?肯定是因为没钱置办了,才会把自己折腾成这番穷酸样。

这还是眼睛看到的,那些看不到的地方还不知道有多糟糕若当真是赔了钱,那沈家会不会借了别家的钱?倘若真的借了,那今后可不是背了一屁股的债。

一想到柳家今后要结这么一个穷酸落魄的亲家,柳心瑜心里立时就急得不行,连着中饭也不吃了,就风疾火燎地离开了沈家。

她一回到柳家,立时就将自己的所见所闻说给柳夫人和柳老太君听,还添油加醋地说了一大番无中生有的事情,只恨不得将沈家说成是个破烂窝,就等着风雨一吹,立刻就能垮成一堆渣渣。

之前还一直在考虑与沈家婚事的柳夫人,这时候听见大女儿的一番言语,心里更是没了底。倘若女儿说得全是真的,那柳家今后可不是还得为沈家还债?更可怕的是,等到自己和老爷过世之后,这柳家必然要落到柳志瑜手里,到时候沈书画作为当家主母,谁能保证她不会为了替娘家还债而挖自家的根苗?要是被亲戚朋友知道自家宝贝儿子娶了这么一个穷酸家族的那个人,肯定得笑掉大牙去。

至于那本就急着要抱孙子的柳老太君,听到这些话更是急得手脚直发抖,大声嚷嚷着要退婚,绝对不能让自家宝贝孙儿娶了那么一个身带重孝的扫把星进门。

等到柳老爷一回来,柳夫人就赶紧将这事儿说给他听了,让他在儿子的婚事上拿个主意。

按照柳夫人的意思,最好是与沈家退了这门亲事,凭着柳志瑜和柳家的条件,还怕寻不到更好的亲家?可柳老爷与她的想法不一样,他听到沈家没钱的第一想法,就是更加主动地贴过去,趁着这个机会拉拢沈书才,借此在朝中增加一个得力帮手。

第二天,他自下朝之后,就亲自去了一趟翰林院,与沈书才单独谈了好一会子,最后带着满脸的复杂脸色离开了。而在他去找沈书才的这段期间,气急败坏的柳老太君早已经让人写了退婚休书,不顾柳夫人等人的阻拦,强行让人将休书送上了沈家大门。

沈书才不在家,收到休书的是书华,休书上寥寥数语,言简意赅,其意思再明显不过。

“愿沈书画姑娘相离之后,重梳蝉鬓,美扫娥眉,巧呈窈窕之姿,选聘高官之主。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是自行情愿,即非相逼。恐后无凭,立此文约为照。宝林年六月初七。”

与柳家的婚事本就闹得很不愉快,这一回算是完全撕破脸皮了,书华为了顾及沈家的脸面,并没有直接应下此事,而是留下送休书的管事吃了顿饭,等到二哥回来之后,让他出面来处理这件事情。

沈家是有爵位在身的,按照礼法,家中所有正房嫡出子女的婚事都要报知与尚仪局,由他们派出专门的嬷嬷来教小姐少爷们成亲时候的规矩。沈书画虽说不是正房嫡出,但因为姚氏之前怕她受委屈,就苦苦哀求了老爷,让他求了老太爷帮沈书画的婚事给报给了尚仪局,就连陛下那边也对此事略知一二。

眼下,柳家忽然说要退婚,沈书才在打发了柳家的管事之后,就亲自进宫了一趟,将此事亲自说与陛下听。正巧太后也在陛下这儿,这话也就跟着一块听到了,她听着沈书才的语气,既非愤怒,又非开心,倒像是很无所谓的样子,不由好奇地问道:“你亲自到宫里来跟皇帝说这事儿,不会就为了告诉皇帝一声吧?说说看,你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想法。”

沈书才不敢拿乔,顺从地低头答道:“沈家与柳家的婚事在爷爷和奶奶在世时候定下的,双方虽未立下字据,但两家都已经认定了这门婚事,倘若爷爷和奶奶都还在的话,断然不会让此等退婚之事发生。但沈家此时身带重孝,下官的长姐还要过五年才能与柳家二公子完婚,于情于理,沈家的确是愧对了柳家。如今既然柳家已将退婚休书送到了家中,事情便已经没有了转圜的余地,强扭的瓜不甜,下官也不愿强人所难,退婚之事就随了柳家的愿罢。”

太后闻言,忍不住面露怜惜:“可怜的孩子,真是苦了你们了……”

陛下听完沈书才的话,却是目露欣慰:“我朝自开国以来,就一直以孝治天下,但凡重孝之人,都是忠义之士。你虽然年轻,但能坚持为父亲祖父守孝,孝心可嘉,朕没有看错人。 ”

沈书才谢了赞赏,等到婚事的事情说完了,他就先行告退了。等他走到门口的时候,无意听到从大殿里面传来陛下的说话声:“守孝乃为尽人伦孝义之礼,是为天道。如今沈家尚在孝期,那柳家竟然就主动提出退亲,不孝不义,实乃世人唾之。枉朕对柳梓鸿信赖有加,认为他是个有才之人,如今看来,才华虽够,但信义低廉,实在太让朕失望了。”

沈家与柳家的婚事终究是谈崩了,沈书才回到家里的时候,正巧看见柳老爷也来了,看他脸色好似很焦虑。

他一见到沈书才,立刻就迎上来与他说:“退婚的事情我本不知道,是家里人糊涂了,趁我不在的时候送过来的,等到我会去的时候,才知道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一件事情。贤侄啊,那婚书只是外人代写的,做不得数的,你就当作开了个小玩笑,快些把婚书还给与我,可千万别坏了咱们两家多年的情谊。”

沈书才面带诧异:“可是这事儿我已经上报给陛下了,陛下也已经准许了这件事情,如今您再来说休书并非您所愿,这叫我该怎么办?”

一听到他将这事儿报给了陛下,柳老爷的脸色立时就变得煞白,他似乎不大敢相信,忍不住又问了一遍:“你真的将休书呈上去了?”

沈书才见他脸色不对,也不好当面戳穿,只换了个话题道:“当时太后也在场,她老人家最近的身子似乎又好了些,看起来脸色相当不错。”

听到连太后也知道这事儿了,柳老爷更是气得差点没晕过去,只可惜他现在百口莫辩,只能是打落牙齿往肚里吞,很快就急急忙忙地离开了沈家。

当退婚的休书送到沈书画的手里时候,她那张原本就消瘦了不少的脸庞上,更加苍白了许多。然后,她就忽然病倒了,而且这场病还是来势汹汹,在床上躺了足足有半个月。

没过多久,柳家老爷就被人参了一本,以退婚之事为由,说他不孝不义。

幸而有丞相为其说话,这事儿倒没有闹得太大,但陛下对柳家的芥蒂却是怎么都消不掉了。后来随便找了个理由,将柳家老爷调出了汴京城,放到西北方一个小地方去做官去了。

退婚的风波算是告一段落,而另一件事情又在此时意外冒了出来——当今陛下忽然宣布旨意,将十一皇子端王爷立为皇太子!

这一下子,原本藏在水底下的汹涌被拖出水面,夺储与党派之争愈发猖獗,而作为新任太子的十一皇子景安,更是在此时被推到了风尖浪口的顶端。

第63章 暗潮汹涌

按照北周祖制,历代都是立嫡子嫡孙为太子,然而现今的皇后一直无所出,立嫡子为太子已是不可能。也正是因为如此,皇子们之间争夺皇位的竞争就愈加激烈,十几年来,前十个皇子之中除了腿脚不方便的九皇子以外,其他皇子都先后意外夭折。

十一皇子景安虽不是正宫嫡出,但也是由皇后亲自抚养长大,目前除了残疾的九皇子以外,众皇子之中就属他的年龄最合适。当陛下决定立他为太子的时候,丞相杜知秋就在旁边,他一听到陛下要立十一皇子为太子,一句话脱口而出:“端王生行好玩,顽劣难训,不宜为担国之大任。”

当陛下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眉头微微一皱,他又问了朝中其他几位德高望重的大臣。这些大臣原本就对连任十年宰相的杜知秋感到不满,尤其是与杜知秋同届及第的彭太师,第一个站出来表示陛下的决策很正确,他的言辞很有底气:十一皇子是陛下的子嗣,必然继承了陛下的优良血统,将来也会是一代明君。

简单几句话立时就说得陛下面带笑意,其他几位大臣见到陛下默认的表情,哪里还敢跟陛下唱反调,也都纷纷表示陛下的决策无比正确。

这一下子,杜知秋被完全孤立,他在官场打滚多年,自然也是个察言观色的厉害人物。他早就察觉了陛下心里的意思,只是自己方才一时嘴快,如今话一说出,想要挽回已是无望。可十一皇子的名声他也是见识过得,汴京城里出了名的浪荡好玩,说话有枪糊掉不止,而且还举止轻浮,做事从来没规没距,最重要的是,这人向来与他不和,倘若当真让他做了太子,这今后的日子恐怕还有得熬。

他又向陛下进言,请求陛下对立太子之事三思而后行。

奈何陛下心中主意已定,这杜知秋越是劝谏,他心里就越是打定主意要立十一皇子。直到杜知秋说到十一皇子行为举止不修边幅之时,陛下的脸色也不大好看了:“子不教,父之过。爱卿言下之意,是在指责朕没教好儿子吗?”

此话一出,杜知秋立刻就跪倒在地,额头紧紧贴在地上:“臣不敢臣只是为了北周朝的未来着想,端王爷固然继承了陛下爱民如子勤政好学的优点,但他素来行事没有规矩,成天流连于烟花之地。此事天下皆知,并非臣捏造,立太子之事关乎天下民生,还请陛下为了天下再行三思”

“所以朕给他娶了个好妻子,让他收了玩心,好好呆在宫中学习朝政。”

旁边的彭太师又趁机说上一句:“陛下如今正值壮年,距离太子继位之日遥遥无期,饶是端王爷年轻气盛不懂事,这么长的时间也足够端王爷学好的了。端王爷是陛下的亲生儿子,身上流着陛下的血,必然是天资聪颖,若是能努力学习,日后肯定能成就一番大事业”

另外几位大臣见缝插针,忙不迭地跟着附和,见到众人意见一致,杜知秋心中一慌,又要在说话,却被陛下出言打断。

“安儿是朕的亲生儿子,知子莫若父,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朕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爱卿心系天下本是好事,只是在这件事上,爱卿未免太过固执了。朕主意已定,爱卿不必多言,传召史官,就此拟定诏书吧。”

太子的事情就这么被定下来了,当杜知秋从宫里走出来的时候,他的眉头紧紧皱成了一团。撇开他和端王之前的恩怨不说,单单今天他说“端王不宜担国之大任”这句话,若是传了出去,必将令端王极其党羽对他心生恨意。只可惜如今木已成舟,倘若他日端王登上皇位,莫说他头顶这顶乌纱帽,就连他这颗人头只怕也有危险。

思前想后,他愈发觉得立太子这件事情对自己不利,如今唯一之计就是先下手为强,一定要赶在端王登上皇位之前将他从太子之位上拉下来。

太子确立的事情公布天下,端王府立刻就变得门庭若市,那端王府的门槛几乎都快要被人踏平了,送礼拜见的人络绎不绝,连同刚刚与端王定下亲事的陵南侯府也人气高涨,人人都要趁这个时候快些抱紧未来天子的大腿,好为自己今后的仕途铺好路。

当然,也有少数岿然不动的主儿,而沈家就是其中一个。

沈书才这个时候还在按时上朝,每天早出晚归,勤勤恳恳地努力干活儿,每日在翰林院埋首于各色书籍之中,似乎对外面的事情全然未知。

沈书华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为之一愣,她知道景安是个有野心的人,只是没想到,他的皇帝老爹会这么大方,这么快就赶着将太子之位送给了他。

这事儿多想一想,倒也不是想不通的。陛下子嗣单薄,如今不早点选好太子,日后等到后面皇子长大了,免不了又是一番争斗,万一斗得两败俱伤,他估计连剩下的几个儿子都会保不住。至于他一定会选择景安的理由,其实也不难猜,一个皇帝最怕的事情莫过于有人夺他皇位,即便是亲生儿子也难免心怀猜疑,可景安平日的言行很是轻浮,酒色贪欲都表现在脸上。换句话说,就是景安将自己的缺点都暴露在外面,让陛下都看得清清楚楚,借此让陛下觉得他是一个容易掌控的人,猜疑之心自然也会降低不少。

对于陛下来说,培养一个接替人,要远比提防一个接替人安全得多。

只不过,一想起景安平日里那副轻浮的样子是装出来的,书华这心里就难免对其生出几分惧意。一个城府如此之深的人,必是早已对皇位虎视眈眈的,如今如愿以偿,日后必当不择手段地巩固位置。

幸而二哥平日里没参加什么党派,为人处世也还算低调,所以书华对他还算是放心的。父亲临死前说的话很对,沈家绝对不能卷入争储的争斗之中,否则必当惹祸上身。

书华还在每日修补母亲留下来的那批书,隔三差五地还会将书籍全部搬出来晒一晒,有时候二哥也回来凑凑热闹,拿走一两本书回去看。

他也注意到了书本最后一页的红色小印章,他说这是母亲的私人印章,上面刻着的是母亲的小字。也就是说,这些书都是母亲一本一本收集起来的,说不定,她还一本本地全都看完了

书华不得不暗自咂舌,这么多的书都能看完,想来母亲也是个极其爱书的人。只可惜死得早,要不然她还真像与其探讨一番,问一问她是怎么弄来这些书的。

端王被立为太子,随后就搬进了皇宫里,正式入住东宫。两个月后,就传出了太子婚事将至的消息。

一些有心人士早就等着这个时候来巴结,一听到这个消息,立刻就大张旗鼓地准备贺喜礼物。

红白相忌,按道理说,身带重孝的沈家是不能参加喜宴的。可奇怪的是,沈家偏偏就收到了太子殿下亲笔书写的请柬,而且请柬上面还清楚写明了沈书才与沈书华二人的名字。

书华有些不解,问二哥这事儿该怎么办。

二哥稍作思忖:“让人备些厚礼送过去,至于参加宴席之事,就说沈家一身白镐,实在不宜冲撞了殿下的大喜事。若是再不行,就说你病了,我要留在家里照顾你,等到你病好了,改日再亲自进宫赔罪。”

他这么说了,管事们也的确是这么照办的,在这个人人都挤破头想要巴结太子殿下的时候,沈家却是避之如蛇。就连杜知秋知道这件事之后,也不免对沈家那两兄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直到太子正式与王平熙正式大婚的那天,汴京城内张灯结彩,受到邀请的官宦贵族相继涌入汴京城,个个都提着漂亮的大礼盒,容光焕发地进了皇宫。沈书华却在这个时候躺在床上,病怏怏地裹着被子,双眼朦胧地望着床顶。

请注意,她这副样子可不是装出来的,是真的受了风寒,病了。

至于受寒的原因,也是有些狗血——她昨天下午自己跑到冰窖里头呆了好几个时辰,生生将自己的体温降了好几度,等到出来时候又吹了好一会子的夜风,这样不着凉都怪了。

景安的为人她很清楚,景安在沈家安插眼线的事情她也很清楚,所以她同样很清楚,光凭二哥几句话,根本就瞒不了景安。既然要做戏,干脆就来做全套,即便被景安知道她是故意的,也只当是她自己心中嫉恨王平熙而不愿去参加婚宴,不至于牵连到沈家与二哥。

此时,二哥就坐在旁边,瞅着她小脸通红的样子,心中怜惜:“随便折腾一下就好了,何苦弄得这般严重?倘若真病坏了怎生了得”

书华猛地一吸鼻子,带着浓重的鼻音说道:“没事儿的,我的身子我自己有数,不至于玩过头的。”

二哥忍不住又是一声叹息。

当天晚上,太子大婚,普天同庆,汴京城整晚都没有熄灯,家家户户都挂着鲜红的大灯笼,其景堪比过大年。更难得的是,皇宫居然还特别放了烟火,灿烂辉煌的烟火在夜空之中绚丽绽放,将整座汴京城都照得亮如白昼。

书华披着斗篷,扶着青巧站在院子里透,抬头看向夜空。那些美丽的烟火,带着那一段隐藏在心底的心动时光,一起消失在了深不见底的夜色之中……

第64章 打破沙锅问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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