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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萧俊如此,老太君也不能用强,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劝道:“溪儿刚去,俊儿的心情奶奶理解,但俊儿也知道,溪儿毕竟是庶女,如果她活着,奶奶绝不逼你休妻,你不做家主就不做了,但现在溪儿去了,人死不能复生,俊儿总得为活着的人、为家族着想,今天真用妻礼葬了梦溪,把她的牌位请进家祠,俊儿就再做不了家主,否则便违背了祖训,列祖列宗都看着呢。”

老太君说完,大老爷接着说着:“你奶奶说得对,俊儿,不是我和你奶奶逼你,溪儿虽说庶女出身,但活着的时候,我们萧家一直以妻礼待她的,她也该满足了,现在以妾礼安葬,也不过是一个形式,以溪儿的大度,她也不会在意这些虚礼,我和你奶奶都商议了,除了牌位不能进宗祠,将来不能和俊儿合葬外,也同意将她葬入祖茔,俊儿不要再说了,这已经是破例了,毕竟大齐还没有妾进祖茔的风俗。”

他和梦溪没能同寝,死了怎么也要同|岤!

就是这个家把溪儿害死的,听了奶奶和父亲的话,萧俊对这个家从心底生出一股失望,抬头定定的看着老太君,大老爷,绕是老太君,看到萧俊此时的目光,也不觉生出一丝陌生的感觉,心不由得颤了一下,刚想再开口劝说,却听萧俊说道:“常言道生尊死溢,溪儿虽是一介女流,死后没有封溢,但溪儿自嫁入我萧家,不说三番两次的救了俊儿和女儿的命,单说她每日晨昏定省,晚寝早作,从没有差池,更没有违反妇德之处,溪儿如此勤勉,却被自家人所不容,不得善终,我萧家本已对不起她,死后得不到褒宠也就罢了,怎可再被贬为妾,奶奶,父亲,请恕俊儿不孝,俊儿决不答应!”

“俊儿糊涂,我和你父亲也没说溪儿有过,无奈,溪儿庶女出身有违祖训,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完全没有慢待她的意思,你父亲已知会了亲家,给了李家几处家产做补偿,李府也同意以妾礼安葬溪儿,只等我们这边报丧,李府便会派人过来吊唁,俊儿是男人,是大丈夫,早就立业了,要处处以家族为重才是,怎可在这种小事上糊涂!”

见萧俊固执,老太君的语气有些严厉起来。

“祖训只约束家主,奶奶和父亲早已同意俊儿不做家主,怎么又用祖训来约束俊儿,梦溪是俊儿结发的妻子,一定要用妻礼来安葬。”

大太太听了这话,忍不住浑身发颤,她处心积虑的害死梦溪,本以为她死了,儿子就会安心的做家主了,没想到只为了一个殡葬的规格,儿子竟一意孤行不做家主,如果今天真按妻礼葬了梦溪,那儿子与家主之位也就彻底无缘了。

这个狐狸精,生前折腾的萧家鸡犬不宁也就罢了,死后依然阴魂不散,缠着俊儿,让萧府永无宁日,大太太此时牙齿咬得咯嘣嘣直响,把个梦溪恨得就差闯进东屋去鞭尸了。

强压下怒意,耐心的劝导:“俊儿糊涂了,你奶奶和父亲都说了,溪儿活着,随你折腾,不做家主就不做了,如今她已经死了,俊儿难道还要为一个死人,忤逆父母,做出让长辈伤心的事情,落个不孝的骂名吗?”

“母亲,请恕儿子不孝,梦溪可以不进祖茔,但必须以妻礼安葬,儿子发誓不再续弦,这一生只有这一个妻子,生要同寝,死要同|岤!”

听了二爷的话,大老爷面色已是铁青,冲门口喊道:“来人,把西厢收拾出来,去正室将二奶奶请出,安放在西厢,铭旌、沐浴、设重…明日一早小殓!”

西厢早按大太太的吩咐收拾出来了,一应物事都已准备齐全,听了大老爷的话,早有几个婆子进来,应了一声,就要进入二爷的卧室,只见二爷怒视着婆子猛喝一声:“我看谁敢!”

第二百三十七章大太太吐血了

大老爷一句话真把个萧俊给逼急了,也当真不要命了,在这封建家长专制的古代,就这么当众忤逆了父亲。

二爷的一声断喝,吓得上前的婆子一哆嗦,猛住了脚,看着大老爷,双脚忍不住瑟瑟发抖,大太太已是面色惨白,老太君也忍不住双唇发颤,大老爷更是额头青筋暴起,腮边的肌肉直抖,就差拍案而起了。

见大老爷怒了,厅里的奴才一个个脸面变色,噤若寒蝉,立在那紧张的看着二爷,红珠红杏更是恨不能上前给二爷磕几个头,叫几声祖宗,求他别折腾了。

只见二爷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给老太君,大老爷磕头说道:“奶奶,父亲,溪儿在萧家不说生前过得怎样,单说死后都不能得到善终,就是因为她的出身有碍俊儿继承家主之位,俊儿今天发誓死也不做家主,还请奶奶和父亲成全溪儿!”

“你,你,你…”

听了这话,老太君双手颤抖的指着二爷,竟说不出话来,只见大老爷怒斥道:“俊儿今天是准备连祖宗的孝道都不要了吗?”

“俊儿不敢,如果没有溪儿,俊儿早在两年前就死了溪儿对俊儿有再生之恩,既然这个家连死后的溪儿都容不下,俊儿现在就带着她离开萧府,父亲就当没养过俊儿吧!”

“来人,将二爷绑了,准备给二奶奶发丧!”

大老爷一声断喝,厅里的空气立时被压得紧紧的,奴才们早已双腿打颤,听了大老爷的吩咐,吓得黑压压跪了一地,两个婆子战战兢兢上前要绑二爷,对上他那威慑的目光,哆哆嗦嗦的停在了那,不知如何是好。

“反了,都反了,来人,叫护卫!”

早有婆子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带进来八名护卫,给老太君,大老爷,大太太请安后,立在一边看着大老爷,只听大老爷说道:“把二爷绑了,去正房里把二奶奶请进西厢房!”

虽说二爷是位主子,但家主发话了,护卫哪敢不从,一拥而上,四人上前绑二爷,四人直奔正房,二爷见了,腾地从地上站起,跃到墙边,伸手摘下墙上的宝剑,当啷一声,拔剑出鞘,一纵身挡在了直奔正房的四个人面前,说了声:“我看谁敢踏入正房!”

毕竟是主子,即使有家主的命令,四人也不敢真和二爷动手,不觉都立在了那,看着大老爷。

大老爷此时也是青筋暴起,腮边的肌肉直抖,腾地从座位上站起,一步步走向二爷,边走边一字一字的说道:“好,好,俊儿想造反不是,那就先杀了我!”

大老爷边走边说已来到近前,带着护卫迎着二爷的剑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二爷不觉向后退去,老太君和大太太也起身跟了上来,一直到了正房门口,看看已无退路,二爷竟出奇的平静了下来,猛的把剑立在颈间,看着父亲道:“儿子的命是父母所赐,父母命,不敢迟,但溪儿对儿子有再生之恩,儿子也不敢忘了,今日既然不能两全,儿子愿一死以谢父母恩,儿子去了,就再没有祖训的烦恼,念在父子一场,只求父亲能将儿子和溪儿合葬在鹿鼎山上。”

不是他不孝,娇妻爱子都这样生生的被人害死,甚至死后都不能被善待,出生在这样的门庭,此时的他,觉得自己只不过是家族兴衰的一枚棋子,当真生无可恋。

众人都被二爷的举动吓傻了,三爷再顾不得其他,纵身上前,就要去抱二哥,只听二爷喝道:“谁敢上前!”

看着二爷脖子上渗出了血丝,众人哪敢再动,都木雕般立在了那,三爷和红珠开口求道:“二哥,你冷静些,父亲也是一时气急了…”

“二爷,求您千万别冲动,二奶奶尸骨未寒,您就这样是雪上加霜啊!”

大老爷颤抖着用手指二爷,厉声喝道:“逆子,逆子,你就去死,正好一起发送了,我萧臣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说完转身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立在一边的大太太此时早傻在了那,本以为二奶奶死了,儿子就可以顺利的登上家主之位,怎么和预想的一点都不一样,对上儿子那决然的眼神,她知道,儿子并不是开玩笑,看来不以妻礼安葬梦溪,这个儿子真就没了,以妻礼葬了,家主之位只能是三爷的了,大老爷早不宠她了,自己的后半生岂不落在了张姨太手里,还有什么指望?

苦心经营,机关算尽,到头却是一场空!

看着儿子脖子上渗出血丝,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她再承受不了,噗的喷出一口鲜血,大太太身子一歪,软软的倒了下去。

“大太太,大太太…”

宝珠,紫月尖叫起来。

“反了,都反了…”

老太君浑身发抖,颤巍巍地说着,一口气没上来,也闭过气去,小小的回廊里,尖叫声、哭喊声、哀求声此起彼伏,顿时乱成一团。

因为梦溪的殡葬规格,萧俊和萧家的三大巨头终于反目,险些刀兵相见,大老爷气得暴走,老太君大太太昏的昏,吐血的吐血,把个二奶奶的后事僵在了那儿,萧府上下有如被萧瑟的秋风扫过般,整一个碧云天,黄叶地,凄凄惨惨戚戚。

人死是大事,总不能让尸体在那干挺着不发丧,大齐也没这个先例,德总管更是急得团团转,像只无头的苍蝇,不知该不该准备二奶奶的殡葬事宜,按什么规格准备,不准备吧,万一主子下令,一句话就是个急的,到时又会骂自己办事不利,这样提心吊胆的熬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边跑去了养心园听大太太示下。

可大太太自打吐了血,一直到今个早晨,都昏昏沉沉的,连寿喜堂也没去,只躺在那睁着眼看着屋顶,仿佛失了魂般,一语不发,德总管立了半响,在宝珠的指点下,又跑去寿喜堂,只见老太君和大老爷早饭也没用,都阴沉着脸坐在那儿,底下的奴才们更是一个个噤若寒蝉,连走路都蹑手蹑脚的,大气不敢出,一见这架势,德总管哪敢提二奶奶殡葬的事儿,那不等着找死,低眉顺目得立在哪,等着大老爷示下。

潇湘院里的众丫鬟婆子更是站了满满一院子,不知今个儿怎么处理二奶奶的后事,都鸦雀无声的等着上头示下。

最后闹得萧府里堂堂一个大家奶奶过世了,殡葬这么大的事儿,愣是搁浅了下来,谁也不敢提一个字,甚至连个“二”都不敢说,生怕哪个主子听到了,拿自己做了出气筒,空气被绷得紧紧地,让人透不过起来。

萧俊一大早格外用心的收拾了一番,一扫这几日的邋遢,此时正立在东屋里,凝神看着桌上的纸,上面赫然写着:相怜相念倍相亲,一生一世一双人。

最后几字略微有些潦草,这是梦溪临终前写下的,想是那时他已闯进了东厢,梦溪也觉得体力不支了,看着这两句话,二爷不觉惘然,她也渴望一份相怜相念倍相亲真情,却一直不肯接受他,是因为她想要两个人的生活,可惜,他知道得太晚了,给不了她。

伸手拿起桌上的笔,饱蘸浓墨,二爷在后面接着写道:

纵使尘缘已散尽,莫忘,来生来世再相随。

萧俊写完,看了半天,放下笔,转身来到床边坐下,凝视着床上的娇颜,用手轻轻地抚着她的秀发,娓娓的诉说着他们大婚以来的点点滴滴。

“…记得刚从南方回来的那天,你笨拙的系扣子,我才发现,你也是个小女人,不是完人,你的笨拙,给了我追回你的信心,那日你的拥抱让我心惊胆颤,那是你我大婚以来第一个拥抱,很想紧紧回抱你,亲吻你,但更怕吓走你,一动也不敢动,就那么任你抱着…”

正说着,红珠红杏敲门走了进来,红杏端着一个银盘,上面放着一碗汤药和一碗水,来到二爷身边,红珠端起药轻轻说道:“二爷,药熬好了,您先趁热服了吧。”

听了红珠的话,二爷抬头看了她一眼,伸手接过药,一饮而尽,红珠接过空碗放在托盘里,又端过上面的水,伺候二爷漱了口。

二爷用完药,红杏将药碗撤了下去,红珠立在那看着床上的二奶奶,迟疑了一会儿,开口劝道:“二爷,二奶奶已经走了,后事要紧,总不能这么拖着,二奶奶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息,二爷还是去寿喜堂认个错,商量着把二奶奶的后事给办了才是,阖府的奴才都干等着那…”

“红珠,吩咐人把张姨娘和金凤带过来。”

听了二爷的话,红珠迟疑起来,叫了声:“二爷…”

“快去!”

“回二爷,张姨娘和金凤都已经死了。”

听了这话,二爷脸色一变,厉声问道:“死了,谁处死的,审问了吗,这么蹊跷的毒,张姨娘一个身居内宅的女人怎么得来的?”

听了这话,红珠一激灵,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道:“回二爷,那天您让大太太放了大姨娘,把张姨娘和金凤看起来,老太君、大老爷见您去跪颐春堂,都没心思管这事儿,只命人按您的吩咐把她们都看了起来,本想着等你回来了,再亲自审问,哪知第二天晚上,张姨娘便悬梁自尽了,玲儿,金凤双双服毒,见人死了,老太君大老爷也没再追究,大夏天的,尸体放不住,大太太前个儿就找了张姨娘的家人来,草草地葬了,昨个您回来了,大太太特意将两个姨娘和红玉都禁了足,怕您见了她们又想起张姨娘下毒的事儿,再闹起来,乱上加乱,想着等二奶奶的事儿发送完了再和你说。”

听了这话,二爷的脸色缓和了些,开口说道:“张姨娘死前没留下什么话?”

第二百三十八章灭口

见二爷问,红珠小心翼翼的答道:“奴婢不知。”

“去传过来两个张姨娘屋里的丫鬟。”

“回二爷,竹园的人都已经被撵出府了。”

“撵出府了,什么时候的事儿,一个也没留下吗?”

“大太太昨个儿一早儿就打发人牙子来全领走了,一个也没留下。”

听了这话儿,二爷不觉皱皱眉,总觉得哪不对,大夏天的,急着办丧事还说得过去,几个奴才还用着打发的那么急么?甚至连看门扫院的粗使丫鬟也卖了,至于吗?

沉吟了半晌,二爷抬头说道:“萍儿呢,你去把萍儿叫过来。”

听二爷提到萍儿,红珠身体一颤,轻声回道:“张姨娘自杀那天晚上,把萍儿吓着了,尖叫了一整晚,不停地说些胡言乱语,大太太去安慰了一番,后来就傻了似的,整天呆呆的坐那,一句话也不说,让她吃就吃,让她睡就睡,大太太见了,索性将她领取了养心院,自己亲自带着。”

听到了这话,二爷腾的站起身来,向外走去,到了门口,又折了回来,坐在那里,思索了半天,又开口问道:“我那天影影忽忽听说,那碗燕窝粥是红儿做的,你去梅园把红儿叫来。”

“回二爷,大太太因为听说燕窝粥是红儿做的,张姨娘死的第二天一早便把她和一起煮粥的乔儿单独看了起来,说是等您回来再审,哪知,两个丫鬟害怕,当晚都自杀了,大姨娘因为这事儿也受了惊吓,昨个儿已向老太君、大太太请示,要去清心庵吃斋念佛,以消减孽障,为二奶奶超度,大太太没答应,说是这事儿等您回来再说。”

害怕!

事儿不是她们做的,她们本身就是被陷害的,真凶都找到了,红儿、乔儿有必要畏罪自杀吗?听了这话,二爷猛地一拳砸在了桌子上,红珠吓得猛一哆嗦,叫了声:“二爷,您冷静些,二奶奶的后事要紧,这些事情以后再追究也不迟…”

二爷好半天才冷静下来,对红珠说道:“红珠你也起来吧,二奶奶的四个大丫鬟呢,叫她们过来。”

听了这话,红珠站起身来说道:“回二爷,这两天府上事儿多,大太太忙不过来,把琴儿和婉儿要了回去,知夏和知东这几天一直被看在东厢。”

二爷听了这话儿,脸色一阵惨白,随即说道:“好,好,都死了干净,大姨娘要去清心庵就让她去吧,那儿总比这府里干净,在这里早晚也得被人害死,这个家迟早都会败个干干净净…”

“二爷,快住嘴,奴婢求二爷千万不要再说这种混话,万一传出去,又该翻了天…”

不等红珠说完,二爷打断了她的话:“你去吩咐人把知夏、知东放出来,要萧夏准备马车,我带她们走。”

刚刚爬起来的红珠一听这话,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说道:“奴婢求二爷千万打消这个念头,老太君、大老爷那么做也都是为了您,奴婢求您不看别的,看在昨天大太太都吐血了的份上,就别再任性了,去给陪个不是,他们都疼您疼得紧,会答应您的要求的,您真这么走了,怕是,怕是…”

说到这,红珠也说不下去了,她是真担心二爷带二奶奶这一走,会把大太太给气死。

听了红珠的话,二爷的心也是一揪,毕竟是亲生母亲,被自己气吐了血,总是有愧,但抬头看看床上的梦溪,就这么被生生害死,死后还要被剥夺了妻子的名分,萍儿那么小,却亲眼目睹了这残酷的家变,变得人不人,鬼不鬼,这还是个家吗?又想起竹园一院子的奴才,想起红儿,和乔儿,虽是个奴才,但总是条命,就这么没了,这一切让他对萧府再无一丝留恋。

沉默了良久,开口对红珠说道:“母亲被我气病,是我不孝,红珠带我转告母亲,父母的恩情,我来世再报,就当他们没生过我这个儿儿子吧!”

“二爷…”

“快去准备!”

见二爷语气果断,红珠哪敢再说,忙出去一面找人给老太君、大老爷和大太太传话,一面为二爷准备马车。

心情激荡的二爷,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忙用帕子捂住了嘴,低头看看帕子上咳出的带着血丝的痰,苦笑了一下,掩起帕子,二爷又坐回床边轻轻的对梦溪说道:“溪儿,我原来害怕你一个人长眠在鹿鼎山会寂寞,现在不用怕了,有我陪你,你不会孤独的,溪儿不喜欢萧府,我这就带你离开…”

萧俊要带梦溪离开萧府的消息传到了养心院,刚刚喝过药的大太太,将药一股脑全吐了出来,当时就昏死在床上,宝珠,紫月,早吓得六神无主,手忙脚乱起来,陪在一边双眼早已红肿不堪的秀儿忍不住尖叫起来。

消息传到寿喜堂,大老爷气得青筋暴起,早忘了老太君在跟前,啪的一拍桌子,怒道:“逆子,我萧臣今天索性就成全了这个逆子,一并发送了,也省得他活在世上丢人现眼,来人,拿棍子来,绑了二爷,给我乱棍打死!”

大老爷边说边站起身来,吓得厅里的众奴才呼啦啦跪了一地,见大老爷向外走,老太君才醒过神来,毕竟是老太君,这个时候还算冷静,一口喝住了大老爷。

听到老太君叫,大老爷才想起母亲还在堂上,忙止住脚步,回头苦涩的叫了一声:“母亲…”

见大老爷止住脚步,老太君这才吩咐道:“来人,去二门上传话,拦着二爷的马车,让他到寿喜堂来回话,告诉二门,谁敢放二爷出府,就拿着脑袋来见!”

早有婆子应了声,转身走了出去。

见母亲发话了,大老爷转身坐了回来,喘了半天的?br />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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