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了,亲家太太跟前的人我们怎么使的动?是不是这个理啊,姑爷?
“是。 ”
“替我问亲家太太好,亲家三少爷可好?我还等着今秋吃到亲家三少爷高中桂榜的喜酒呢!”谢氏撂话便走。
好好的提起了章幼闿。这事跟章幼闿有关系?章幼闿同世英……
章延闿略微沉思了,让人把顺儿叫来:“你还要辛苦一趟,回趟老宅。找人问清楚,那日谁跟胖婆子的女儿一起出来的还有谁,另外打听下三爷最近都做了些什么?”
顺儿连忙应下。
章延闿转身进到里间见世芸在穿衣裳,问道:“我什么时候去接你?”
世芸道:“一顿饭的工夫。”
“成,一顿饭的工夫,到时候我就再次冲进去。”
世芸穿好了衣裳,命人把湘儿抱过来。
徐家目前沉寂在空前的压抑中。徐亮将自己关在书房,搜肠刮肚的想着要如何辩解,再不管如何也要把自己同张家分开。可是,这事情要怎么辩解,都推到孙媳妇的身上?本来就是她的错,断没有因为她一个人,让整个家门都跟着受罪。只是,他这个一家之主难逃失察之责,哎,失察就失察,总比获罪强。
徐老太太一双眼死死的盯着跪在地上的世英,胸口不住的起伏。
“老太太,消消气,二奶奶也不是…….”
“住口!你还嫌这个家不乱是不是?平日里我就是太纵容了你们,才这样的无法无天!
被骂的妇人缩了脖子不敢再吱声,心里却对徐老太太抱怨,抱怨她偏心,若不是她-平日里纵容她,怎么会叫她干出这么明目张胆的事来
世英是万般的委屈,她这是为了徐家。徐家说的好听,同张家是亲戚,可是说到根上,徐家现在什么都不是。徐谅是娶了张太后的姑姑,可是张氏是作为妾嫁进来的,嫁进来也就算了,偏没有福气,早早的死了,又没有个孩子留下来。张家同徐家就是这么尴尬的关系。那个老姨娘没了,这关系断了,谁还会理你,又不是说张家不如徐家,现在是反过来,徐家要求着张家
连三太太都挨骂了,谁还敢开口,一屋子的人都垂手而立。
外头的仆妇探头探脑了好几次都不敢进去回禀,可是外头的事情又那么的急。这……
“是谁在外头?越发的没规矩了!”到底让徐老太太看见了,仆妇只得硬着头皮进来,”回老太太,二奶奶娘家姐姐过来了。”
娘家姐姐,这就多了,“是哪一位?”
“章太太。”
“快请进来!”徐老太太忙从榻上挣扎着站起来,在媳妇的扶持迎到门口。
世芸是叫人搀扶着进来的。
“快,快,姨奶奶快请进。快坐快坐。”
世芸瘫在椅子上,好半日才缓过气来。
徐太太的看着世芸随时都会倒下去的样子,再次将目光转向世英:“哪个让你起来的?老实的给我跪着!还不过来给赔罪!“
世芸看着不情不愿的世英,艰难的支持起上半身,就地滚下椅子:“老太太,太太,还请不要怪罪六妹。这是我的不是。六妹好意请我到府上做客,却因为我没同家里说一声,让人误会了。都是我的不是。”
徐老太太没想到会成这样,这,这是怎么说的?不过,徐太太自然是乐意世芸主动放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正是她乐意见的。
她忙人将世芸搀扶起来:“大家都是亲戚,什么不是不是。到是二奶奶,居然没告诉我们姨奶奶来家里了。“
世芸连连的谢着徐老太太,又推了一直跟在她身边的湘儿,“你还不过来同六姨妈赔礼道歉?!”
湘儿畏畏缩缩的凑到跟前,嘟着嘴,似乎是那么的不情愿,世芸催了好半日她才抬起头。一双眼睛蕴满泪水,只那眼睛一眨便能落下
所有的人看到这么个孩子,心都软了,只想去哄她,叫她别委屈。
世英看着那样,肚子里地火也起来了,这哪里是来赔罪的,明明是来落实她的最的。
“不用你假惺惺的!犯得着拿孩子说事么?“
湘儿被世英突然爆发的声音吓着了,她尖叫一声退回到世芸的身后:“我乖乖的,我不叫了,别扎我,别扎我。”
徐老太太不快的瞪着世英:“二奶奶?”
世芸面上惶恐的道:“六妹,这话就是在诛我的心?我做错了事,太太已经责罚了我,还请妹妹宽恕这孩子。孩子是没有错的。我给六妹跪下,跪下。“
世芸再次滚下椅子,对着世英磕头:“六妹,我求你给我一条活路……”
话没说完,世芸一头歪倒在地上。又晕了过去。
徐家的人顿时慌了,忙要抬人,湘儿一见到这么个样子,哇哇的大哭起来。
徐老太太又要来哄她,这里忙要把人抬出去,偏徐家二爷领了个人进来
章延闿见众人抬着一个人往春凳上放,那正是……
“夫人!
他冲上去推开众人,将世芸紧紧的抱在怀中:“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我已经答应岳母大人不参了,也不追究了,这事我们认了,你们还要做什么?要逼死我们不成?就因为我们是庶生的,就要背了这黑锅不成?
谢氏不是要为世英洗脱么?她们就来洗脱,她要让她永远都洗脱不了。
第189章 算计 (下)
也不晓得从什么时候开始,京城的一些人家喜欢蓄养些长相瑞丽的男孩,并以此为雅。有人喜好,自然就有人投其所好。那烟花之地也分出了一条地方,专做那象姑生意(象姑就是指那些NT)。生意做开了,自然有人上门,还以此为风头,结果,这些象姑馆到比那些个女馆还要尊贵,还要火热。日子久了这象姑馆还分成了三六九等,有那头等的,只谈风雅,一般人还都不接待。
这一日正当时,风月之所热闹非凡,偏这个时候,男馆一条街叫重兵围堵,各家的大茶壶(注:在那里打杂跑腿的)忙探头探脑,这还从未听说过重兵压上他们这里的。
正要打听出了什么事,偏那里走来两个七品官儿,手一挥,沉了脸:“查!”
那些个差役溜进各家,也不做事,只是嘻嘻哈哈的打量着这难得来一次的地方。别说,真比他娘的好。那些个男童,或妖娆,或清秀,若是不晓得这是什么地方,都是什么人,他们只会把人当成大姑娘。 一个个心里想着,自家媳妇可都不如这些男童。
“大人,大人,您这是做什么?坐下好生的吃杯茶,琴童上茶。”
“依人,上点心。”
每家都拿出看家本领讨好这位沉着脸的黑面神。
“撒手!本官岂是你们这样的人随便乱碰的?还不松手?!”
有那些不怕死的道:“呦。大人,您说的奴好心慌啊。男人不都喜欢。。。啊,我的妈呀,要断了要断了,杀人了,杀人了!”
那个猪皮儿贴上去到叫那个黑面神一手反拧的胳膊,痛的除了大呼小叫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另一个本还享受着,叫这一声收回了的声,这是男人啊,自己可没那爱好。少不得推开赖在自己身上的人,拉开距离,清清嗓子做出正经模样来:“章大人,这却是不好,他们本来就是做这行的,你要他正经,他哪里知道什么是正经。 怕是连这话都没听过!”
那些人一听顿时大喜,忙都围到那人身边:“大人,是啊,这正经从何说起呢?”
史大人明知道对方是男子,可是这长得也太好了,比他那小妾还要美三分,他又沉沦了。
“史大人,在下部觉得在这末位加上您的名字劳累。”
史大人听了这话一把推开自己身上的人,厌烦地撵人:“走走走!老爷是来办差的!”
“我们是犯了哪门子的法?到底还要不要人活了?”
有在这哭闹的,更有那些想着赶紧同人商量着,怎么也要把那个黑面神给撵走,到底不能让那些个大人受到牵连。
可是哪里能派人出去,这边都叫人看住了。有的到自持做官的身份,还要那些叫嚣着,“你们不晓得我是谁么?我爸是xxx!”
差役委婉表达着差事难办,要得罪不少人。史大人在听了那些所谓的“我爸是xxx,我爷爷是某某某!”之类的话后,再次同人商量着:“章大人,这意思意思就好了。这些名牌上的人,都不是你我能得罪的。张家。。。”
“史大人,您不晓得我如今在参张家的人吧?我正愁罪名呢!”那个章大人扫视着那些个差役们,“就告诉他们,只说我章延闿来了!好好办差,除了拿人,我一概不问!”
这些差役一听这话,顿时如狼似虎的冲入各个房间,别的不说,先收银子,再抓人,最后看屋里有什么值钱的一并收了!
官员们本指着有银子留三分体面,不想这些人,银子来者不拒,人一个也不少的拿。
一个个被提溜到外头。
一见面开始还觉得有些个丢人,再后来,那衣冠周整的见了那些衣冠不整的,衣冠不整的见了衣不着体的,也就没了那些个羞辱了。大家斯文的见礼,这个叙了年谊,那个成了同乡,或是老丈人小女婿大侄儿的寻了亲戚。随便扯两句。更多的则是意外惊喜。呦嘿!他怎么也在啊!矮油,原来这个“君子”也好这口啊,大家原来是同道么。
章延闿看着这些官员,只是沉着脸吩咐着差役:“全都记了名儿。让他们本部上司及家人来领!”
章延闿这话一出口,就有人来挑刺儿了:“哎呦,我说章大人,我们有上司的倒还好说,你说这鸿胪寺的人可怎么办?罗大人可在这呢,他找谁去啊!”
“哎!老安,你这是操地哪门子的心啊!”鸿胪寺的人不干了,“我们自然有法子,倒是你,你安鬼子,爹妈早就没了,媳妇没了,儿子也不孝先头去了,你寻谁去?嘿嘿,我听说你家里只有个守寡的儿媳妇,你总不能让你那守寡的儿媳妇来接你这个没了媳妇的老公公吧!”
“曹大人,您还是先掂量着你自个儿吧。听说你家太太是有名的烈货,叫她知道了,还不领着人来踹了你那私寓。(私寓用通俗话就是男外室)”
曹大人惧内,有喜欢的也不敢接回家,只管在外头偷偷的养,可是偏偏曹太太是属狗的,无论你藏的多隐秘,她总能找上来,还领着自家丫鬟婆子组成的“小金莲娘子军”踹了曹大人的温柔乡。
这里一个个嬉笑的不行了。都不当正经的,偏有个人暗暗的道:“我们都好说,只是章大人,您今日来,难道是为了领令弟的?也好,您且把他前儿在银钩赌坊欠我的银子给还了吧!这可不是小数啊!”
这里开口,那里就有应和的:“正是。我这也有呢!哎!我还看到章家老三呢!他可是常客。”
正说着话,差役们提溜了三个光溜溜的人过来,还没靠近,就听着那人大呼小叫的:“松开松开,没看见,这是我嫡亲的二哥。”那人虽叫人光着提溜出来,却依旧是傲慢不已,一见到章延闿,便大呼小叫,“你还不过来跟这些王八蛋说清楚,快把我放了!”
章延闿皱着眉毛,只是不理会章幼闿。
章幼闿见章延闿不说话,脾气上来了,这个庶生的哥哥居然不听他的,胆上长毛了。他上前便踹了章延闿一脚:“你聋啦?我让你把我给放开!你信不信我回头告诉太太,让老爷赏你板子!”
“大人,真是您亲弟弟啊,这事有些难办。”差役凑到跟前同章延闿说了几句话,这话没说完,那管事的扑将上来,抓住章延闿:“既然你是他的哥哥,你赔我的金凤,你赔我的人。我好好养的人,就把他这么的弄死了!”
那人的身后有两个人抬了具裹了席子的尸首出来,众人纷纷往那边看去。
“金凤!”也不晓得谁认出了那具尸首,众人一拥而上。只见那具尸首光溜溜的,白嫩嫩的肌肤上青紫交错,伤痕触目惊心。
叹息声,惋惜声接连而起。那个安大人是哭得最凶的,无非是自家花了多少银子,花了多少的银子,硬是没让自己沾边,倒便宜了那用强之人。
安大人的痛不欲生让人追究起凶手来。
待人指着章幼闿之时,本来是犯事的官员们突然化身为民做主的楷模,只要章延闿说话。
“到底是谁?”
章幼闿被章延闿突然的发话吓得缩了头,他不曾想那个平日里被自己欺负的抬不起头的庶子,断然一呵,居然比舅舅还要威严。
“嗯?”章延闿哼了一声。
章幼闿忙道:“我没有,我没有。”
“没有?你那日在酒楼还说要上了金凤,消了他的傲气,定是你鸡口茭了金凤!”
“我没有!”
“各位官也,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啊。你们是从屋里头抓住他的,当时,我家金凤。。。 金凤啊,我的金凤啊!你死的好冤枉啊!”
差役硬着头皮道:“大人,我等进去的时候。。。”当时只觉得香艳,一个男子按住另一个男子,只是被压在下面的男子早已是有出气没进气了。
章延闿的面色越来越沉。
“章大人,你倒是给个准信儿,到底要怎么办?”
“自当是秉公办理!”
“如何办?”
章延闿眼睛在那些看热闹的官员中扫了一眼,走到一人跟前,拱手道:“大人为刑部官员,熟读本朝法典,还请大人教我。”
倒没想到章延闿会找上自己:“斩监候!”
章幼闿的脸都白了。只抱着章延闿的双腿:“二哥,二哥,我真的没有,不是我下的药,是我表舅先下的药,也是他先上的,那些都不是我弄的。是他们,我真的没有。“
“你胡说,明明是你自己做的!“那两个当下否认。
章延闿呵斥那两人:“掌嘴。本官还未问你们!”
衙役上去就给了那两个人两罪并,打的那两个自小娇生惯养的家伙只有喊疼的份。
章延闿收拾了那两个,盯着章幼闿:“表舅?”
章幼闿被衙役的动作吓唬住了,忙道:“我表舅是我曾外叔祖的孙子。”他为了显得有分量些,说的格外的清楚,“是黄次辅的孙子。”
“这位大人,这又当如何?”
“凡恶徒伙众将良家子弟抢走强行鸡口茭,为首者立斩。为从者,俱拟绞监候。若系和同者,照律治罪。”(参照《大清律例》)
章幼闿已经完全的傻了,这是要自己的命啊。他大叫道:“你不敢,你敢动我一根汗毛,我就让太太打死你这个庶子,你敢判我斩监候?”
他脾气起来谁也拦不住,抓住章延闿便打:“表舅,表哥还怕他,打,打死他握顶着。”
那两个 哪里敢上啊,只看着章幼闿一个人打章延闿。
那些个官员们见章延闿完全没了模样不由的哈哈大笑。
章延闿忙向后头的院子跑去,官员们只听得章延闿大呼小叫声。
“我是朝廷命官,你打朝廷命官要杖责,哎呦,我要判你斩立决!”
“好,斩立决!”章幼闿打了章延闿几次没打到,随手拔出一边一名衙役的腰刀,紧跟进去,对着章延闿便刺去,“那我就先杀了你!”
“三弟三弟,别动刀,有话好好说,别动刀。三弟你真砍?”
“救命啊!啊。。。”
一声凄惨的叫声后,紧跟而来的官员们见到的是章家兄弟分别倒在血泊中。
两人一动不动。
“杀人了!杀人了!”
第190章 霹雳
已经打过二更的更,章延闿还没有回来,芳儿两个孩子早就睡眼朦胧,却强撑着,世芸放下针线,推了她两个:“去睡吧,不用等了。”
芳儿忙揉揉眼表示自己不困。
“去吧。没事了,我也要睡了。”
芳儿这才应了,却是捧来水服侍世芸梳洗。
脚才放到水盆,就听着外头的门叫人拍得作响,还有人在外头大呼小叫:“去看看怎么了?”
芳儿正要出去,大鞭子在外头叫人,芳儿忙跑去开了门:“大鞭子叔。”
大鞭子只站在外头:“夫人,外头说是老大人府上的太太来了!”
章太太来了?这个时候?世芸忙穿了鞋迎出去。
门才一打开,守在门口的精贵便叫人一手摊开,打头的章太太带着一伙人直往院子里冲。她只站在院子当中,冷冷的扫将一眼:“那个王八贱种呢?还不给我滚出来?”
世芸走到拐角正听到章太太的话,眉头不由一皱,这是怎么了?大晚上的来找茬? 她收回不快,迎了过去:“太太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章太太对着世芸的笑脸,她只觉得这个笑脸异常的刺眼:“给我啐王八老婆!”
很快,一个媳妇便站出来,对着世芸面上狠狠地啐上一口。
世芸厌烦的别过头,那个媳妇她认识,不是别人,就是那日章家派来接她回老宅却叫世英截去的人。胖婆子的女儿!
只是章太太。。。章太太对他们是不好,可是她却从没见过她这样。她也不好抹去面上的口水,只是收起笑脸:“太太这是怎么了?我做错了什么么?”
章太太道:“我不同你说话,把那个王八蛋给我叫出来!”
章太太口中的王八蛋想来就是章延闿,章延闿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