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有几分良心的,此次前来,看得出她是十分为难的,又送了东西过来,想必心里是十分不安的。
不过,能迫使四姨娘这样做的,除了三小姐之外,还会有谁呢?
看来这位三小姐,真的是一个冷漠薄情的人。先前的种种亲近示好不过是伪装而已,在这件事情上,本性马上显露出来了,难怪冬梅冬蕊对她一直颇有成见。
这样的人,自己还是少去亲近她吧。
傅清玉虽然这样想,但事情并不是这样的。有一句话不是说,即使你不去找麻烦,麻烦也会找上门来吗?这话说得真是有道理,一下子就应验了。
下午临近黄昏的时候,傅清玉终于列完香脂水粉作坊开张所需的所有物件,刚搁下笔,正准备活动一下筋骨,就听到院子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似乎有人强行要进入牡丹阁,而里面的人在千方百计地阻拦着。
这其中,就有冬蕊高声尖叫声:“三小姐,你要干什么?我们小姐正在休息……你带着这一大帮人来……
想避不避不了,这个麻烦还是来了。傅清玉摇头苦笑,把列好的清单叠好,放入抽屉之中,然后迎了出去。
“六妹妹,你终于出来了。”傅三小姐傅清菲看着傅清玉,冷冷道,“六妹妹真是好大的架子,姐姐过来看望妹妹,都要叫丫头们拦着不让进来,是何道理?”
傅清玉冷眼旁观,这位傅三小姐口头上虽然十分堂皇说是来看望她的,但浑身上下哪里看得出一丝一毫前来看望的诚意?再说,她身后跟着的五六个彪形仆妇,明摆着就是来滋事的。
正文 第三百二十二章强占
第三百二十二章强占
“三姐姐,这是自己府里,何需如此客气?只要三姐姐发个话,妹妹前去拜访便是了,怎劳姐姐如此兴师动众的来?”傅清玉唇边含了笑意,语气却带了嘲讽的意味。
转头对冬蕊道:“这是三小姐,怎么刚见面就忘了?还不快把三小姐请进屋里来”
冬蕊看了一眼傅三小姐,道:“三小姐请进来吧。”看了看她身后的几名仆妇,并没有要放行的意思。
三小姐走了两步,才发现后面的仆妇并没有跟过来,于是停下脚步,转头看过去。
傅清玉陪在三小姐身侧,笑道:“三姐姐不放心?我怕她扰了我们姐妹说话,所以,让她们在院子里呆着。”
傅三小姐便不再朝屋子里走去了,就在院子里站定,看着傅清玉,脸上罩了一层寒霜:“既是这样,我也不往屋里去了,就在这说吧。”
她顿了一下,环视了牡丹阁一圈:“这个院子,我都住了好些年了,这白梅是三年前新栽的,这院墙是两年前过年的时候新粉刷过的……”她看定傅清玉,“妹妹在这里住得惯吧?”
“如此好的环境,怎会住不惯?”傅清玉含笑道。
傅三小姐的脸色变了一变,随即恢复正常:“妹妹说得是,这里我最熟悉不过了,这里的一草一木我都感到亲切得很……那边的松涛阁,姐姐我从来没有住过,很不习惯……所以,我想跟妹妹商量件事情。”
傅清玉怎么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事情?依然含笑道:“三姐姐有话请讲。”
傅三小姐幽幽叹了口气:“不怕妹妹笑话,姐姐这次回来,是陪着你三姐夫回来的。你三姐夫饱读诗书,满腹经纶,作诗应对,十分出彩,在当地小有名气。但是家里的环境不好,吵吵闹闹的,他也不能静下心来温书。我就寻思着让他到府里来读书。一则在京城,吟诗会友,也有一个好去处;二则,这里是天子脚下,消息也灵通一些;三则,府里清雅的环境多,让你三姐夫来府温书,可以有更充足的时间应考,效果会更好。”
她顿了一下,见傅清玉一副十分认真地倾听的神情,很满意地笑了一下,接着说道:“你三姐夫的前程不仅关乎着我,也关乎傅府的声誉。三年前,大哥哥脱颖而出,一举夺得了殿试第二,我们府里出了一个榜眼,那是何等的荣耀如果我们傅里能再出一个榜眼,或是状元郎,那就更加光宗耀祖了。”
傅清玉点头:“三姐姐说得是,我也希望三姐夫一举夺魁。”
“多谢妹妹吉言。”傅三小姐高兴起来,一把拉着傅清玉,在院子里早就摆放好的两张藤椅里坐了下来,亲热道,“妹妹这样懂得姐姐,那真是太好了。姐姐有一件事情想跟妹妹商量一下,你看姐姐带了多的人来府里住下来……”
傅三小姐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忙解释道:“妹妹,这可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的公公婆婆非要我带这么多人过来,说是你三姐夫初次离家,怕这里的人照顾不周,再加上他一心温书,身旁没有一些平日里用惯的人,会很不方便。所以……呵呵,这也是为了二老放心嘛。”
傅清玉笑笑:“三姐夫正是备考的关键时期,理应如此。老爷那边也不会说什么的。”
“妹妹说得对,这件事情我之前已经跟老爷打过招呼了。老爷是个惜才爱才之人,恨不得你三姐夫早些过来呢。看如今他们爷俩,几乎天天在一起讨论些朝堂上的事情,老爷也提点了你三姐夫很多,看来,你三姐夫在今年的秋闱考试中,绝对有望夺魁的。”
傅清玉附和地点点头。不错,她的这位三姐姐很聪明,利用了娘家这里的天时地利人和。因为这些朝廷举办的考试,目的就是为了选拔以后的官吏,当然会出一些针贬时事的考题。而三姑爷,有了傅老爷这样的一位朝廷老臣在旁指点,应试的时候必然更加得心应手。
傅三小姐看到傅清玉如此温顺的样子,更加高兴了,满有把握道:“六妹妹,我看你院子里的丫头婆子也不多,加起来不过七八个,连十个都不到,想必一定有很多空余的房间吧。你看姐姐住的那个松涛阁,只有十多个房间,连屋子都不够住,大家挤在一起,连转个身都难……”傅三小姐皱着眉头看着傅清玉,“妹妹你看看,这样的环境里,怎么让你三姐夫集中精神温书,要是影响了秋闱考试的话,那可就……”
“三姐姐,你的难处我理解……”傅清玉动情道,“姐姐有难处,妹妹怎会不帮着一把呢?只是……”说到这,傅清玉停了下来,脸上一副十分为难的神色。
“妹妹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吗?”傅三小姐忍住气道。
“姐姐可以有所不知,妹妹以前算过命,算命的道士说,妹妹我是个福薄的人。”傅清玉抬起眼来,望着傅三小姐道,“妹妹我自小流落在外,受尽苦楚,十几年来过着非人的生活,如今好不容易回到府里,当然对于这种得来不易的生活万分珍惜。”
她垂下头,低声道:“我入府前,那道士曾跟我讲过,我入府之后,一定要住在座北朝南的院落里,那样才能够把福气留住,而且,这样一来,也不会影响到整个府里的福气的汇聚,能够保得住傅府原来的福气。当时我把这事跟大夫人说了,大夫人很是紧张,马上请了个风水先生前来,最后把我安置在这座牡丹阁里。所以,三姐姐,并非我存心占着你的院子不肯给你,而是这个事情,轻易不能去动它,否则的话,我怕,我怕……”
一旁的冬梅也道:“三小姐,当时我们小姐入府的时候,你不在府里,知然不知晓这件事情。这个事情可是千真万确的。当时请的道士就是京城那所有名的静虚观的道士,这还是大夫人亲自去请的。”
傅清玉把头垂得更低,一副拘束不安的样子。在低垂着别人看不到的脸上,则洋溢着一丝笑意。
这件事情的确发生过,傅府里全府的人都知道,特别是像大夫人那样爱面子,且顾着傅府福祉的人,当然对这类事情深信不疑。
但是傅大夫人却忽略了,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人为的。
早在入府前,傅清玉就相中了三小姐居住过的牡丹阁,那里环境,与各位小姐的居所也近,方便联络感情。同时,府里有什么风吹草动的话,消息也传递得快一些。
于是,当傅清玉把这个想法告知傅二公子之后,傅二公子便去安排。于是,一步一步把大夫人引入彀中。
如今想来,自己当时的一时兴起,要住在牡丹阁里的想法是对的,至少大半年后的今天,可以用这个理由对付贪得无厌,兼且忘恩负义的傅三小姐。
此时的傅三小姐,眼中哪里还有什么傅府的福祉?她的眼里只看到自家夫君的前程,及仕途。
见到傅清玉先前说得好好的,后来却变得犹豫起来,还拿傅府的福祉来推脱,傅三小姐当时就怒了:“六妹妹,你就是不肯搬出这座牡丹阁,对不对?”
“三姐姐”傅清玉抬起头来,一脸委屈的样子,眼眶里蓄了泪水,晶莹晶莹的似乎要坠落下来,“如果三姐姐要我住着的这个院子,我哪能有不给的道理?再说这院子本来就是姐姐一直住着的,如今还给姐姐情理上也说得过去。不过这事……这事还是禀给老爷大夫人,还有四姨娘知会一声吧,让他们来定夺…… ”
“不用了。 ”傅三小姐一副“如今我娘掌权,这府里我说了算“的架式,挥挥手道,”既然六妹妹没有意见,那就不用征求别人了。”她转身对院子里站着的那几个,她带过来的仆妇道,“你们几个,杵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赶快过来帮着六小姐收拾东西”
“三小姐,万万不可”冬梅忙跪下道,“三小姐,此事必须禀过老爷、大夫人,要是冲撞了傅府的福运,我们可是担待不起的”
冬蕊也指挥着院子里的粗使丫头和婆子上前阻拦那帮如狼似虎的仆妇:“你们干什么,我们小姐还未点头呢,你们竟敢强行动我们院子里的东西…….”
一个仆妇用力的推,把院墙边一个架子上的一盆种得十分旺盛的文竹推倒在地。瓷盆与盆里的文竹跌在地上,“乒乒乓乓”响个不停。
那个仆妇回过头来,脸一横,不屑道:“你们小姐算什么,不过是府里一个没什么地位的六小姐罢了。你睁大眼睛瞧清楚,现在是谁当的家三小姐吩咐下来的话,你们竟然不听,真是反了。”
说完伸手去推另一边院墙边上的另一盆文竹:“我们三小姐说了,三姑爷不喜欢在院子里种有关竹子的东西,这院子里种下的,统统都要铲掉,换上姑爷喜欢的兰花……”
傅清玉看得眼睛都冒出火来。这个三小姐,真是欺人太甚知恩不报也就罢了,还这样动粗对待恩人,是何道理
她大步向前,对着那位就要把另一盆文竹也推翻在地的仆妇,扬起手来,狠狠就是一记耳光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三章推人
第三百二十三章推人
那位仆妇是赵水旺家的,是四姨娘的陪嫁,在四姨娘的屋子里,地位算是比较高的。平日里在四姨娘的屋子里的时候,只有四姨娘一个人才能使唤得了她,别人是叫不动她的。所以养成了嚣张跋扈的性子。
这一次,就是傅三小姐向四姨娘借过来的。傅三小姐大致说了一下此次前去牡丹阁的目的,那位仆妇带了几个妇人,跟着傅三小姐就直冲牡丹阁而去了。
傅清玉现在住着的这个牡丹阁,傅三小姐一进府的时候,就借着送东西的名义让人前去勘查过了。听说那里种有几株竹子,还有些文竹盆景,心中就大为不喜。
在她的观念里,那所院子本来就是她住着的,虽然她已经嫁出去了,但院子还得替她留着。如今这个外来的六妹妹住进去了,都惹得她很生气,特别是又将她院子里的东西改变了一些,她更觉得气恼。
再说了,现在她志在必得要住到那个院子里去,那些改变了的东西统统都要改变过来,改到符合她的心意为止
正因为有了傅三小姐的授意,这位赵水旺的仆妇才如此嚣张起来。
哪知道,她出师不利,刚推倒一盆文竹,就换来一个大耳光
她愕然地抬起头来,捂住嘴角。那一记耳朵太狠了,她的半张脸登时红肿起来。她十分讶然地看着傅清玉,说不出话来。
她的讶然是有原因的,一是她没有料到傅清玉竟敢会动手打她;二来她没有想到这位傅六小姐下手竟然如此重,打得她眼冒金星,耳朵嗡嗡直响。
旁边的那几个赵水旺家的带过来的仆妇,个个都傻在那里,一个个呆若木鸡。她们一直以为这个柔柔弱弱的傅六小姐是好欺负的,从未放在眼里。不想这位六小姐不出手则而,一出手就是这么重手笔,不仅把赵水旺家的打傻了,而且把她带来的一干人等全都吓傻了。
傅三小姐也没有料到这位六妹妹居然会出手打人,一下子也懵了。
冬梅等在院子里阻拦那些仆妇们的几个人,见到自家小姐终于发威了,犹如受到鼓舞一般,马上精神一振,更加有劲地与那些仆妇扭打起来。
赵水旺家的这才醒悟过来,捂住火辣辣的脸庞,甩了一下眼前金星乱冒的脑袋,两眼瞪着傅清玉,登时发起泼来:“你打我你竟敢打我你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说不定是那个贱婆娘生的野种,冒充傅家的千金小姐来府里享福享乐,骗吃骗喝的四姨娘和三小姐看着你身世可怜,不跟你计较罢了。你倒好,现在倒摆起小姐架子来了”
这个赵水旺家的也是气糊涂了,把平日里与四姨娘,还有三小姐暗地里说的话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这还不解气,犹自恨恨道:“看你平日生的狐媚样子,一点也不像府里的其他小姐,说不定不知是五姨娘跟了谁,才生出你这副样子来……”
傅三小姐怒喝道:“赵妈妈,你糊涂了,都说了什么了”
经傅三小姐这一喝斥,赵水旺家的这才醒悟过来,想要收回所说的话已是不及。只见面前的傅六小姐怒目圆睁,怒视着她,而这牡丹阁里的丫头婆子,齐齐把愤怒的目光投射到她的身上。
“你这个老婆子,你说什么?你把话说清楚,我一个堂堂的傅府六小姐,怎么就成了外面的野种了?怎么就成了冒充傅家千金小姐,来傅府里骗吃骗喝的不法之徒了?”傅清玉怒目圆睁,脸憋得通红,两眼放出怒火来。
这样的羞辱,叫人如何忍得下去?
以前,傅清玉常听府里私下里的闲言碎语,说自己是野丫头。想及这个身体的主人曾经在乡下居住过,出身卑微,这些闲言碎语无可避免,所以傅清玉也不大理会。
没曾想,这一次,由这位赵水旺家的说出的却是另一番情景。
她不相信傅二公子会把她的身份弄错,而且,即使傅二公子弄错的话,那么,精明的大夫人,可是一早就知道她的真实身份的,又怎么会弄错呢?
赵水旺家的话当然不可信,像她这种见识短浅,只会说三道四的人说出的话当然不能相信。
但是,从赵水旺家的话语之中,傅清玉却听出了一些弦外之音。她一向以为,四姨娘虽然目光短浅一些,但并无害人之心,与之因利而聚,再因利而散,那也是淡淡之交,各取所需。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位四姨娘,竟然在背后说出这么难听的话来。
她怎么说也是傅府堂堂的六小姐,却被人诬陷成是五姨娘与外人生的野种,真是欺人太甚了。侮辱人的时候,居然连死人也不放过,还要毁坏五姨娘的名节。傅清玉即便再忍让,这会也无法再忍了。
赵水旺家的此时终于明白,自己捅了马蜂窝了。看到傅清玉的目光似利刃般刺向她,她不由倒退几步,嚅嚅道:“六,六小姐,我,我可是什么都没说啊。”
“你什么都没说?”傅清玉逼上一步,怒道,“你这个恶妇,你凭什么说本小姐是野种这些话是谁教你说的,是不是四姨娘”
“不是,不是。”赵水旺家的大惊失色,“我……是我自己想的,与四姨娘无关
“傅清玉”傅三小姐这下怒了,“你凭什么说是我娘说的,难道会这样说你不成?”
冬蕊冷笑道:“赵妈妈可是四姨娘身边的人,她平日跟四姨娘最亲近,不是四姨娘说的,难道她自己会胡编不成?”
傅清玉朝傅三小姐逼近一步:“三姐姐,你也听到了,你认为没有人先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赵妈妈会自己编出来的不成?”
“这……“傅三小姐一时理亏起来。赵水旺无论怎么说也是四姨娘的人,她说出来的话,有些时候可以代表四姨娘的想法。
赵水旺一看这情形,知道没有人能保住自己了,想着走为上计,她看看四周,瞅了个空隙就要逃窜出去。
“赵妈妈,想走?”傅清玉冷哼一声,“今天你不把话说清楚的话,我是绝计不会放你走的。哪怕是闹到老爷跟前,也要把这件事情弄个清楚明白。”
“我没有什么可说的。”此时的赵水旺家的惊慌失措,哪里还有刚来时的那股傲气?仓惶得如同过街老鼠般,转身就要逃窜而去。
傅清玉哪里容得她逃脱?傅清玉是练过跆拳道的,身形灵活。而赵水旺家的由于常年养尊处优,体形肥硕,根本就跑不过傅清玉。这还未跑出几步,就被傅清玉抓住后领的衣衫,脱了回来。
冬梅冬蕊等一干丫头婆子一看自家小姐得手了,纷纷撇下其他的仆妇,赶过来帮忙。
赵水旺家的一看这情形,更加慌了,兼之被傅清玉抓住衣领,挣脱不得,情急之下,竟然用硕大的身子朝着傅清玉直撞了过去。
傅清玉没有防备,被赵水旺家的肥硕的身躯一撞,顿时飞了出去,背部直直撞到了身后的石桌之上。
“小姐”冬梅冬蕊齐声惊呼,就连立于一旁的傅三小姐的脸色,也“刷”的一下变白了。
背部撞到石桌的傅清玉,被石桌顿住身形,身子一侧,竟张口喷出一口鲜血来,身子也软绵绵地垂落下来。
“小姐,你怎么了?”冬梅冬蕊大惊失色,慌忙上前扶住自家小姐。
看到地上的鲜血,还有傅清玉嘴角流下的一丝血迹,傅三小姐也慌了,赵水旺家的更是傻在了当地。
要知道,她即使在四姨娘的面前再得脸,也不过是一个奴才而已。而这位傅六小姐,哪怕她出身再卑微,她也是这府里的六小姐,仍然是傅老爷眼中的六女儿,也是这个傅府的小主子。而她一个奴才,竟然伸手去推小主子,竟还把小主子推成了重伤。这个罪名,她无论如何都难辞其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