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算是让我的神志恢复了些许。 秋读阁
褐色的眸,淡粉的唇。
“阿离……快带我离开这儿。”我的声音虚弱,更像是呻吟。
他弯腰,理好我的衣襟,迅速地抱起我。
淡淡的香气萦绕,我放松了下来。
“清歌!”外面清冷的空气争先恐后地涌上我的皮肤,炙热感稍缓。
“阿离,我——难受。”
他皱紧了眉。“清歌,你再忍一忍,我带你回去。”
“她中的是燃情。”另一个声音忽然响起,醇美的音调,有丝不易察觉的焦急。
“燃情?你可有解法?”
“可用真气逼出药性。但她心脉受过伤,这样做很可能让她心脉俱损,后果不堪设想。”
“难道没有别的方法?”
“有。燃情是烈性催|情药,欢爱之后自然可解。”
“……”
醇美声音的主人忽然靠近我。“如今来看,只有这个法子。沉墨公子,还请你回避一下。”
“……不可以。”
“不可以?”那醇美的声音发出轻笑。“在这儿,只有我是她的夫君。除了我,还有谁有资格?难道还是你么,沉墨公子?”
我皱了眉,难以忍受地发出轻吟。身体的每一寸似受火灼,体内某处翻滚的情潮让我渴望着什么。
“无论怎样,我不会让你碰清歌——”
“你以为你能阻止我?”
“虞子衿,你最好现在马上离开。我自有办法可以救她。”
“清歌是我的夫人,该离开的是你。若你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
“马上离开。”
“……你——竟然会摄魂术?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是清歌名义上的夫君,我不想伤了你。”
“你-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只想救她。”
“……好。若你伤害了她,不管你是谁,我都不会放过你。”
“清歌。”阿离在我身边坐下,“再忍耐一会儿。”
“好热——”我拉住他的衣摆。
他从袖中抽出断魂刀,往自己的左手腕上刺去。
“不要——”哪怕是这样迷失的情况,我依然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扑了上去,紧紧抱着他的腰和手臂。
“清歌,我的血应该能解你身上的燃情。放开我好不好?”
我皱紧眉,死命地摇头。“不要……”
勉强抬眼看他。“我要你。”
他大楞,脸上红意蒸腾,褐色的眸子慌张得不敢看我。
我像条蠕动的蛇,爬上他的胸口,对他笑了笑,解开自己的衣衫,任它沿着肩膀滑了下去。
断魂刀掉到了地上。
我□的手臂缠上他的脖子,紧接着,便吻上他的唇,努力传递着我的渴望。
他的手颤抖着,扶上我的腰。
唇齿纠缠之间,我的身体贴近他,不自觉地磨蹭。几乎可以听见我们的心跳,那样地一致,那样的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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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和谐泪奔滴分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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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离,他成为我的第一个男人。
有谁会想到,娶了三位夫君的静王,至今仍然是处子之身?
阿离他当然不会知道。而我,亦不曾后悔。
……偶是开始回忆的分割线……
自从有了小芒帮忙之后,我渐渐不太插手卿楼的事务。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卿楼放在皇姐身边的眼线告诉我,皇姐已经向母皇提出赐婚的要求,只是不知为何,母皇还没有答应。
我一定要阻止这一切。
沧国的朝政,三分天下。
一分,是父后大人的慕容家。
父后未嫁予母皇的时候,曾是三国赫赫有名的“紫衣侯”。
父后的大哥,也就是远哥哥的父亲慕容澈,官拜左丞,大殿之下有不少官员都是他的学生。
第二分,是驻守都城的韩将军,手握黎都三分之一兵权的人物。他曾跟随父后出生入死,纵横沙场,对父后无比忠诚敬仰。
第三分,是右丞姬虹。姬丞相乃三朝元老,年近六旬依然禅精竭虑,忧国忧民。她只得一个女儿姬冷霜,任兵部尚书。
姬冷霜为人冷硬,颇有其母之风。她娶了韩家的大公子韩雪衣,生下两女一子。
大女儿姬流云,翰林阁学士,为人温和。小女儿姬流光,外向爽朗,在礼部任职。最小的儿子也就是小芒。
看似三分,实则是姬家和慕容家的对弈而已。
姬虹对慕容家的不满,由来已久。她是忠心耿耿的臣子,也是保守派的代表。外戚掌权,对她来说是不可忽视的国家隐患。更何况,与慕容撤父子的政见不和也早已埋下芥蒂。
若皇姐娶了慕容远,那么将来的帝后一定是他。若说还有一个人不希望慕容远嫁给皇姐,这个人就一定是姬虹。
第二十五章 一年之前
我在十五岁那年舍身救了姬家最受疼爱的小儿子,自那时起,姬家上下便对我颇有感激之意。后来,姬流芒不顾流言蜚语地围着我转,几乎所有的姬家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为我终会跟小芒成为夫妻。
除了姬虹。
姬虹虽对我救了她的心头肉亦心存感激,但她一直对小芒抱有厚望。确切地说,她希望小芒能嫁给未来的女帝,甚至成为帝后。
小芒堪称天纵奇才,无论文德武艺谋略都远胜于同龄的少年。若他能嫁入后宫,必能成为姬家的一大助力。即使退一步说,他不嫁入后宫,而入朝为官,亦将为日趋单薄的姬家阵营添砖加瓦。
可他偏偏摆出了一副非我不嫁的样子。
在黎国,若是别的女子还好,亲王或者皇女是断断没有嫁这一说的,只能娶。小芒认定了我,也就是说他只能选择嫁给我为王君。
很不巧的是,身为王君,绝不可参与政事,更别谈入朝为官。而这个传统,恰恰还是姬虹自己所坚守的原则之一。
所以姬虹对于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
我去见了她。
姬虹的书房正如她的人一般,严整规矩,每一幅字画,每一个花瓶的摆设都一丝不苟。
“二殿下,不知找姬虹有何贵干?”
我并不在意她语气中的刻意疏远,反而轻轻笑了笑。
“姬大人。我来找你,是想跟你合作。”
“合作?”她似有些惊讶。“二殿下,你该不会是想——”
“不。”我看出她眼中的猜疑。“我对太女之位没兴趣。”
看得出来,她松了口气。“那么——?”
“我知道母皇她已经决定,要在皇姐二十岁生辰的时候禅位于她,并且——赐婚给她和慕容远。”
姬虹的表情有些微的变化,让我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我的皇姐。慕容远若是嫁给她,她一定会让她做帝后。我想——这是姬大人不愿看见的。”
她的脸庞平静如初。“殿下怕是误会了罢?姬虹为人臣子,对后宫的安排岂有置喙的余地?”
“是么?”我看着她的眼。“清歌既然来了,自然有十分的诚意。大人应该知道,我,皇姐和慕容远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坦白说罢,我绝不会让他嫁给皇姐。”
她没有说话。
“殿下这么说,是将我家小芒置于何地?”她脸上有些恼怒。
若不是早就知道她对于小芒的打算,我还真会以为她是为自己的孙子鸣不平。
这样明显的试探。
“姬大人。我只把小芒当做弟弟一样看待。小芒这样的男子,应该有更好的前途,不是么?”
她看了我一阵子,终于开了口。
“你当真这么想?”
“是。大人可以相信我。”
“那么,”她收起淡然无谓的神色,直直地盯着我。“不知殿下有何打算?”
“我要皇姐自己收回赐婚的请求。”我同样盯着她的眼,无比决绝。“我倒要看看,皇位和慕容远,她会选哪一个。”
慕容远十八岁时就已名冠黎都,却始终没有娶妻或是嫁人。无论是慕容家的人,还是朝廷上其他的官员都以为只有太女才配得上这样的男子。
谁知道他二十三岁的时候,黎都却传出了一些奇特的谣言。
起因是慕容远生辰那日,无意中去了一次黎都的慈明寺。
黎国尚佛风气由来已久,慈明寺更有国寺之尊。 慈明寺的圆慧大师,受人推崇,据说他能知过去未来,通晓天机。
也就是这位圆慧大师,在看了慕容远的面相之后,连连称奇,脸色沉峻。
“龙章凤姿,尊荣无双。”
他只留下这句话,便叹息着离开了。
这句话很快在黎都流传开来,最为广泛的一个版本是:慕容远的面相,乃帝王之相。
帝王之相。这句话,怎能不触到当权者的逆鳞?
母皇是个开明的人,她可以不在乎这谣言,但不代表别人也是。
尽管母皇已经下令,限制这样的谣言继续流传,但所谓谣言,自然越是压抑越是容易传播。
黎都的朝堂之上,人心惶惶。
圆慧大师,是姬虹的至交,也曾欠她一个天大的人情。
而谣言——这更是卿楼的拿手好戏。
这件事,我吩咐柳亲自去做,瞒过小芒,但他还是知道了。
“姐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脸上的怒气甚至掩饰不住。
“小芒,你不是说,我想要的你就会帮我得到?”我沉静地看着他。
他的眼里是不可置信。“那是因为,我以为你要的是——”
“不。”我握住他的手。“小芒,我要的不是权利。我只要一个人,慕容远。”
“姐姐——”他似乎受伤了。“那我呢?我在你的眼里,就一文不值么?”
“小芒。我一直把你当做弟弟看待。”别开眼,我不想看见他受伤的表情。
“弟弟……?”
“小芒,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狠了狠心,索性将一切都说明白。“你为我做的一切,早已还了我救你的那份恩情。”
“恩情?姐姐,你认为我这样做,不过是为了报恩?”
“小芒,你还小。有的事情,你长大后就会明白。”
“我不小了!姐姐,我知道自己要什么。”
“你应该有更好的前途。”我盯着他的眼。“以你的能力,难道只能做一个屈居别人身后的男人?”
“姐姐——”
“不必说了。”我站起身,背对着他。“我决心已定。小芒,姬丞相对你有很大的期望。别辜负了她。”
“祖母?”他似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姐姐,你休想这样摆脱我。”
慕容远是帝王之相,不管这究竟有多离谱,只要有人说了,便一定会成为人们心中的疙瘩。若他成了东宫君,便离预言又近了一步。
因为这样的可能在所有人心目中产生的影响,太女一边的辅僚们不约而同地极力劝谏,向她施压。
自然,这“不约而同”也是卿楼在背后做了些推动。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每个人都有不欲为人知的秘密,偏偏卿楼掌握了她们中大部分人的秘密。
太女几乎处于被孤立的境地,再这样下去,怕是连太女之位也要保不住了。
终于,她收回了赐婚的请求。
在整件事里,还有一个人,扮演了不可或缺的角色。
这个人,就是慕容望。
慕容望参与到我们的计划中,也是我意外的收获。
若不是他,慕容远怎会去慈明寺,从而引发圆慧大师的那句谒语?
总而言之,我,姬虹和慕容望,因为同一个目的联合起来,导演了这场戏。很成功,我们得到了满意的结局。
“二殿下,之前真是小觑了你。”姬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可惜,你的心思只用在了一个男人身上。”
与此同时,我和慕容远的关系却变得微妙和复杂起来。
流言传出,皇姐撤回退婚的请求,对慕容远几乎没有产生什么影响,至少表面是这样。
他依然像从前那样,对我温柔,包容我所有的别扭,努力改善我和皇姐之间的关系。他似乎从来没有意识到,我和皇姐到那样剑拔弩张的地步,大部分是因为他。
我想对他像从前一样依赖,全心地信任,可每次面对他时,却不由自主地想到那夜,他和皇姐对视时彼此眼中的火花。
我对他渐渐疏远。
我不想这样,却完全无法控制自己。
我并不后悔用了这样的手段,因为我自始至终只是想让他看看,在面对皇位和爱情的时候,皇姐的选择永远只会是前者。
而我,对我而言,这世上再没有任何事物或是人物能和他相提并论。
我知道自己已经走进了一条不归路,而这条路也终将越来越狭窄,直到有一天将我困死。可是我已无路可退,只能继续走下去。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我和皇姐二十岁生日的前一天晚上。
那一晚,我得知母皇决定在第二日正式退位,将皇位传给皇姐。
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一旦皇姐掌权,一切都将不同。流言蜚语也好,帝王的面相也好,谁能阻止一国之君想做的事?即使明面上不行,暗地里还有许多法子。她终会得到她想要的。
所以我连夜进宫,见了母皇。
那是我一生也不会忘记的回忆。
母皇她穿了白色的袍子,上面绣着白虎纹。那样高贵逼人,不可直视。
她看着我的时候,我几乎不敢与她对视。
“歌儿,这么晚了,你为何还要进宫?”她的语气很平静,像是早就知道问题的答案。
我终于找回了勇气。
“母皇,儿臣只想请求你一件事。”
她没有说话,却站起身来,一步步地走向我。
“歌儿,你这次,做的太过了。”
“儿臣不明白母皇的意思。”
母皇走到我身前。“看着我。”
我依言抬头。
“你以为你和姬虹做的那些事我会不知道么?”她的眼神里居然有些痛心。“歌儿,你用错了方式。阴谋会毁了一切。”
“是么?”我凄然地笑着。“我本来就什么都没有了。除了这样,我不知道该做什么。”
“歌儿。”她定定地看着我。“放手罢。放了你自己。”
“不。我不会放手。”
她看了我许久,终于有些疲惫地转过身去。
“你要求的事,我不能答应。”
“为什么?”
“他是慕容家的人,朕和你父后一直把他当做亲生儿子一般看待。朕不愿勉强他,这件事关系到他的终生幸福。”
“我会让他幸福。”
“是么?”她笑了声。“歌儿,我的孩子。你还未学会如何爱一个人,又怎么谈得上给别人幸福?”
我怔怔地看着她,跪了下来。
她的眼微微张大,似惊愕。
“母皇,我没有学会爱一个人,是为什么?我不幸福,是为什么?连慕容远,他的幸福你们都这样在意,那我呢?我是你们的亲生女儿!”
“从小到大,我未曾求过您什么。从小到大,当你们抱着皇姐,给她爱护和教导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还有一个我,孤零零地守在皇宫的某个角落?只有慕容远,是他陪着我,才让我有勇气面对可怕的孤单。我只要他,其它的我可以什么都不要。”
“母皇,这一件事,唯一的一件事,你也不能答应我么?”
我流了泪。
她沉默了许久。
“好。朕答应你。”
我猛地抬头,只来得及看到她眼角的那抹伤痛。
“不过,你也要答应朕两件事。”
“只要我能做到。”
第二天,如我所料,母皇在早朝上宣布退位于太女,并赐婚给我和慕容远。同时,她也做了一个我完全没有料到的决定:将慕容家的三子慕容朝赐婚给太女,择日完婚。
皇姐当时看我的眼神,比寒冰还要刺骨。
我垂下眼,没有看她。
三日之后,皇姐正式继位,号嘉佑。而我,被封为静王。
皇姐的登基大典上,我完成了对母皇的承诺之一。我宣布不参与政事,愿只得闲王之名。
我答应母皇的第二件事,是在一年之内让卿楼在三国渐渐消失,再不为人所知。
这件事却没有那么容易做到,因为现在的卿楼并不只属于我。
卿楼灌注了小芒不少的心血,若要让他知道这件事,怕是无法接受罢。
我对他已亏欠太多,所以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找机会再向他说明。
得知赐婚的消息之后,小芒消失了几天。再回来的时候,他又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我以为他已经想通,决定不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谁知道他却对我说:“姐姐,你得到了你想要的,而我也会得到我想要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神变得有些冷酷。
我的心寒了寒,却没有细究,因为我的脑子里更多的是慕容远。
第二十六章 那些曾被失落的记忆
我以为我会快乐,谁知道我却怎么也快乐不起来。
我把自己关在府里,一个人呆呆地坐着,就那样坐了好几天。
我甚至没有去见慕容远,没有去试探他究竟作何反应。我害怕看到他的反应。
这个时候,慕容望却找上了我。
他爱皇姐。若不是这样,他当时也不会和我们合作。如今赐婚给皇姐的却是慕容朝,他自然坐不住了。
我跟他做了笔交易。
我帮他成为皇姐的帝君,而他将变成我在皇姐身边的眼线,替我盯着皇姐的一举一动。
对那时的我而言,这是笔划算的买卖。我夺去她心爱的人,她一定会想办法对付我。没有兵权,没有了卿楼,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放一个这样的人到皇姐身边,总会有些用处。
姬虹也赞成这件事,因为总有一个慕容家的人要嫁入后宫,而相比较而言,自然是曾和我们站在一条船上的慕容望更好。
当然,她肚里还有个自己的小小算盘。姬流光对慕容朝仰慕已久,听说慕容朝被赐婚给太女,还大醉了好几场。这么做,也算是为自己这位孙女打算打算。
只是,时间非常紧迫。两个月之后,我和皇姐的大婚便会同时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