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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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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浣溪吓得直叫:“不行,不能让人进来!”

沈奕安坐起身来,好笑道:“昨晚你都那么主动了,现在还害羞吗?”

君浣溪咬唇,自己又不是什么黄花大姑娘,犯不着害羞矫情,事实上,也隐约记得是自己先伸手,把他当做那个人…

都怪这该死的酒,酒后乱性。

可是,为什么后面发生的事情,影影绰绰,似是而非,就打死想不起来!

不过,真的是全身都痛啊,而且是那种有痛楚有舒坦的感觉,老天。

“好了,我不逗你了,你接着睡吧,我先出去了…”

审议按随意披上长衫,朝房门处走去。

门一开,只听的脚步声声,人群潮水一般涌进。

“阿姐!”

“姑娘!”

不仅是花瓦儿,碧玉,还有山庄里那些丫鬟家仆,知名的,不知名的,如雨后春笋,全都冒了出来。

本在最前面的是,庄主深鸿儒,看着屋里的一切,手指颤颤伸出,膛目结舌,“安儿,你和君姑娘,你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奕安眼疾手快,趁着众人尚在呆愣之际,手指一弹,垂下榻上帷幔,自己也是一个箭步过去,飞一般挡在塌前。

“出去,你们都出去!”

深鸿儒低吼道:“你这个逆子,人家君姑娘好心好意来看你,你竟然…你…”

沈奕安皱眉道:“爹,我正要向您禀明,我要娶浣溪为妻!”

沈鸿儒怪笑两声:“哈哈,这还不错哦,不过…”

话声未落,花瓦儿冲过来,愤然握拳,高声发难,“好你个沈奕安,口口声声说要好好照顾我阿姐,你到底是照顾她,还是欺负她,占她的便宜?你说,你说话啊?”

沈奕安微微侧头,温柔看向榻上的人影,“我会对浣溪负责的。”

这算什么,众目睽睽之下,被撞破好事,捉口茭在床?

真是…流年不顺,见鬼了!

君浣溪面红耳赤,蜷成一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死死揪着被角,沉声道:“大伙都看见了,我家安儿占了君姑娘的清白,大错已经铸成,如今之计,自该依他所言,选个黄道吉日,拜堂成亲!”

此言一出,门口众人尽数叫嚷起来。

“是啊,是啊,木已成舟,干脆拜堂成亲!”

“君姑娘,你就嫁给我们少庄主吧!”

“天造地设,珠联璧合!”

“快答应啊,嫁了吧,嫁了吧…”

门口人声鼎沸,沈奕安攥紧了拳头,掌心已经生出汗来。

“浣溪,你…”

帐内,拿过成一团的人影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沉默无声,一动不动。

她不言,站在帐外的男子亦是无语。

时间,就这样悄然流逝。

大呼小叫的声音渐渐停歇,场面安静的令人窒息,所有在场之人的心都揪紧了。

正当此时,帐内一声轻叹。

“多谢大家关心,先散了吧…”

君浣溪清了清嗓子,宿醉之后,嗓音仍是沙哑不堪,“伯父,累你担心,是浣溪的不是,我此时仪态失礼,请容过后再向伯父赔罪。”

深鸿儒眼睛一瞪,唇角扯动几下,拂袖而去。

“那好,我等着你!”

这个女娃子,倒是不笨啊,立时看清了形势,找准了目标…

沈鸿儒一走,众人也都识趣走开,瞬间散了个干干净净。

“碧玉,我的衣服呢?”

沉静一唤,隐在门边的碧玉惊了一跳,忐忑不安,赶紧捧了衣服进来。

“瓦儿,我浑身都没力气,你也进来帮忙吧?”

“哦,好…”

花瓦儿抚下胸口,一脚踏进门槛,疾步走了过来。

君浣溪为喘一口气,目光转向帐外静立不动的男子身影。

“目光转向帐外?”

“我…”

虽然隔着一层幔布,却似乎在一片沉静如水的眸光下午出遁形。

沈奕安按下心神,恋恋不舍:“好,碧玉小心服侍姑娘,有事及时通报,浣溪,你好好歇息,我等下再来瞧你…”

勉强撑到他漫步离开,房门关上,屋中安静下来,君浣溪仰头倒了下去,咬牙低喊,欲哭无泪。

“瓦儿,你说,你们串通起来,到底要搞什么?!”

如果说刚刚醒来的时候,还是迷乱懵懂,那么到了后来,黄苓不予现身,花瓦儿做得太过,沈老爹暗地兴奋,众人恰大好处齐聚一堂,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抓住现行,意欲逼婚!

浴室之中,水汽氤氲。

懒懒靠在齐胸高的温水里,手抚着小腹,眼睛无意识的盯着面前略显碧绿的水面。

身后,碧玉不时加入热水,用柔软的布帕轻轻为她擦拭洗浴。

“这水里是加了庄子后山上特有的一种草花,据说可以消去痛楚,解除疲劳。”

君浣溪轻嗅一下,却有淡淡的花草味,药效应该类似于现代的益母草,浸泡这许久,浑身轻松不少,不仅是身下舒爽,头也没那么痛了。

“你们,准备倒是充分啊。”

碧玉动作一颤,讪讪笑道:“姑娘说什么呢?”

君浣溪摆了摆手,从木桶里站了起来。

“我洗好了,帮我把干净衣服拿过来吧,该去见你们庄主了。”

“是,姑娘。”

碧玉点头,小心过来搀扶,帮她仔细穿戴梳妆。

待得一切妥当,又回屋慢条斯理用了早饭,便使唤来家仆带路,径直而去。

这是一间旷大幽静的房间,四周木架上堆满书籍,纱帘低垂,茶香袅袅。

沈鸿儒坐在案几对面,正自顾自端茶独饮,见她缓缓进来,微微一笑。

“浣溪,你来啦。”

君浣溪走过去,恭敬施了一礼,挺直跪坐。

“伯父这一次出庄,会来的倒是很是及时,日夜赶路可真是辛苦了。”

沈鸿儒轻咳一声,一旁的丫鬟赶紧过来倒茶。

“好了,你出去吧,我和君姑娘有事情商量。”

丫鬟依言退下,沈鸿儒看着对面之人,似笑非笑。

“浣溪身为女子,做人别那么聪明,也别那么硬气,还是糊涂一点,柔婉一点比较好。”

君浣溪垂下头,正容道:“所以你们就设计来害我?”

沈鸿儒面色一整,正容道:“我不是害你,是帮你,也是你帮我儿子。”

君浣溪缓缓摇头,“你们太子以为是了。”

“你!安儿到底是哪点不好,哪点比不上…那个人?”

“不是因为这个,奕安他很好。”

沈鸿儒大手一挥,“既然不是,那就没甚说的,浣溪,我已经决定了黄道吉日,这桩婚事,我就做主给你们定下来!”

“伯父!”

君浣溪啼笑皆非,“您不要枉顾当事人意愿,不问青红皂白纠缠子做主,好不好!”

沈鸿儒看她一眼,突然道:“浣溪,做人当讲信用,言出必行,是与不是?”

君浣溪心底一沉,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伯父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沈鸿儒哈哈大笑:“当年的约法三章,你曾严明不能伤天害理,违背良心,违反原则,我也都答应了你,最后一条,如今也是该你兑现承诺的时候了,呵呵,你与安儿已经有了肌肤之亲,瓜熟蒂落,水到渠成,成亲乃是天经地义书按理成章的事情,跟你当初的条件并不违背吧?”

这个老狐狸,记性倒真是不坏!

君浣溪垂下眼睑,轻笑道:“我何时承诺过什么约法三章,伯父可有文本为证?”

沈鸿儒愕然:“你,你可是南医公子,怎能出尔反尔?”

“我姓林,这三年来皆唤我林娘子。”

沈鸿儒跳了起来,指着她切齿道:“你们已经…你还是执意不肯嫁给安儿,你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你到底是不是个女人?”

“我…”

君浣溪低下头去,尚未回答,眼角余光已经瞟到他身后的纱幔,无风自动,起伏不定。

幕后有人!

这人是谁,自然是心知肚明。

沈奕安啊沈奕安,你为何这样傻?

抿紧了唇,忍住心中的伤感,没有做声。

沈鸿儒居高临下,站在她的面前,怒火冲天:“我家安儿为你苦寻多年,费尽心思,你却还如此固执,不肯下嫁,你,你是否是觉得我沈家软弱可欺?你…”

低吼间,一怒挥掌,君浣溪一瞬不眨,仰脸未避。

“爹!”

一条素白身影旋风一般冲了出来,扑到君浣溪身上,将她紧紧护在怀中。

“你别逼她,她想嫁就嫁,不想嫁就不嫁,随她自愿,没有关系。”

“她不嫁,那你怎么办?你就任由她来?你…哎,我怎么生出你这样一个傻瓜来?”

想嫁就嫁…

不能否认,心底的某个角落,渐渐软化。

自己,毕竟不是铁石心肠啊。

这一切,别都是天意。

自己,终究是远离了内心,远离了过去。

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君浣溪幽幽一叹,从他怀中探出头来,看着那头顶上脸色铁青的老人,曼声而笑。

“我几时说过,我不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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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第九章 抢亲者谁

秋雨连绵,一下就是多日,这一天,终于是放晴了。

事实上,即使是雨天路滑,鸣凤山庄仍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婚期定在了次月二十八,是由老庄主沈鸿儒亲自选定的黄道吉日,根据这个朝代的婚仪规矩,做足了准备,样样俱齐,一步不省,只是时间上略显仓促了一些。

对此,君浣溪也不甚介意,每天养足精神,看书捣药,逗弄孩儿,由着一干人等在面前忙来忙去。

“喂,沈奕安,我都还没跟阿姐好好聚一聚,你就要把人给娶走了,话说你那么急做什么,老实说,是不是怕夜长梦多啊?”

“还有啊,你们汉人成亲不是讲个什么六礼吗,婚前一月是不能见面的,你倒好,天天往我阿姐房间里跑,这样不吉利,你知道不?!”

“听说你爹请了不少亲朋好友,男方家宾客满座,女方家却是寥寥无几,不是寒碜我阿姐背后没人吗?要不这样,你帮我送个信到鹫峰山去,我让我的族人快马加鞭赶来,至少能把场面给撑起……”

面对花瓦儿不依不饶的指责,喋喋不休的询问,沈奕安仍是那般好脾气地笑着,事实上,自从他听到自己答允婚事的那一刻起,这样的笑容,似乎就从来没有在脸上消失过。

“日期是我父亲定下来的,浣溪当时也没表异议……”

“要准备的东西太多,我自己拿不定注意,总该过来征询下浣溪的意见……”

“鹫峰山太远了,送信怕是来不及,要不我以后找时间再带浣溪回门……”

一个不停数落,另一个则是耐心解释。

君浣溪实在看不过去,把泯儿往花瓦儿身上一放。

“好了,瓦儿,奕安还忙着呢,你不要老是缠着他,带小泯儿晒太阳去,顺便把蒙哲也弄出来一起晒,他也需要补补钙。

花瓦儿抱住孩儿,扁嘴道:“阿姐那么凶干嘛,你还没嫁呢,就帮着你未来夫君了,往后还真不知会怎样……”

君浣溪冷眼看她:“我凶了吗,那我先反省去,至于给蒙哲配的药膏,晚几日也是无妨吧?”

“哎——”

花瓦儿急得一把扯回她来,告饶道:“好了,阿姐,我跟你说笑呢,你就别为难我了,行不?”

君浣溪微微一笑:“太阳已经出来了,还不快去?”

“是,是,我这就去,小泯儿,跟着娘亲晒太阳去,让你娘娘和你未来的爹爹好生亲热,咱们出去回避,绝不偷看……”

花瓦儿若有其事喊着,抱着孩儿一路飞奔,小泯儿咧开小嘴,咯咯笑个不停。

君浣溪摇头笑了笑,转过身来。

“对了,芩儿最近在忙些什么?”

沈奕安笑道:“在帮着准备成亲的物事,芩儿很用心,所有添置的东西都一一检视,生怕他姑姑吃亏呢。”

君浣溪点了点头:“你最近也辛苦了,回屋去歇会吧。”

“我不累,我看着你心里欢喜,浣溪……”

沈奕安上前一步,轻轻拥住她的身子,低喃道:“我是真的欢喜,这一阵,真像是在做梦啊,还有两日,我们就要成亲了,这是不是真的啊?”

君浣溪咬住唇:“是真的……”

对于这桩婚事,虽然自己也时常恍惚不定,但确实是事实摆在眼前,千真万确,不容更改。

来此异世十余年,如今即将成为乱囵,不管是心生歉疚也好,头脑发热也好,看破世情也好,幡然醒悟也好——

答应了,就是答应了;

答应了,就不能反悔;

答应了,就要一辈子对他好……

“秋日气候干燥,我熬了些草药汤,等下让碧玉给你端过去,记住一定要喝……”

见得那眼底一抹淡淡的柔情,还有那唇边轻绽的笑容,沈奕安微微失神,情不自禁收紧双臂,低下头去。

“浣溪……”

“姑娘在不,量衣服的绣娘来了!”

门外唤声忽起,君浣溪蓦然抬头,那吻便如蜻蜓点水,斜斜落在腮边。

揉了下面颊,忍住心头的颤栗,对于这样的亲密,仍是有些不自在,幸好,碧玉领着两名绣娘款款进来,倒是解了一时之围,冲淡了尴尬的气氛。

碧玉不料主子也在场,赶紧行礼道:“公子,庄主命我带绣娘来给姑娘复个尺寸,看看喜服可需改动。”

沈奕安应了一声,暗自叹气,虽然几乎是天天见面,却并无独处机会,今日好不容易能偷个香,又进来几个堂而皇之的打搅者,真是……好事多磨!

君浣溪见他忸怩不走,也看出一点心思,好笑道:“你先回去吧,等下量过之后我让碧玉去唤你,今日天气好,或者你愿意陪我出庄去走走?”

“愿意,当然愿意!”

沈奕安大喜过望,转身向碧玉叮嘱几句,即是眉目含笑,推门而去。

碧玉掩了唇轻笑:“公子真是,一刻都舍不得跟姑娘分开呢!”

一旁的绣娘也是捧着玄色吉服,不无艳羡,随声附和:“姑娘真是有福之人!”

“真的吗?”

君浣溪轻声问着,问人的同时,也是在问自己。

无论是怎样的理由,怎样的原因,这能够是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次……

这个婚姻,是对,还是错?

清风徐徐,秋高气爽。

一辆马车从鸣凤山庄出发,悠闲缓行,朝着庄外的储阳城行进。

道路两旁枫树如霞,山花怒放,却丝毫入不了马车上白衣男子的眼,全部心思,都在怀中闭木养神的女子身上。

“会不会有点颠簸?我明日叫人把这道路再好生平整平整……”

“不用,已经很好了……”

君浣溪睁眼,望着面前笑意盈盈的俊脸轻叹:“若是你能防开我一些,我会感觉更好……”

突然有些后悔答应随他单独出游了,应该坚持把碧玉带上的,有旁人在场,他总会收敛一些,也不至于一上车没多久,就借口颠簸碰撞,将自己搂在怀中不放。

虽然之前已有了那晚的经历,但毕竟是无意识的行为,而对于如此真实的亲密接触,总觉颇不习惯,浑身不自在,内心亦是隐隐不安。

心不在焉……心神不宁……心慌意乱……

也许……是婚前恐惧症吧?

一路上,风景如画,沈奕安也是大为兴奋,不断向她解说地名景致,什么虎跳崖,什么仙人石,什么洋槐林,什么苦芥树,浑然不觉那隐在纤长羽睫下的双眸,布满无措。

到了市集,店铺林立,小商小贩众多,两人并肩而行,漫步走来,心头的异样感受却是越来越强烈。

沈奕安终于看出她的不对来,停下脚步,关切问道:“浣溪,是不是不舒服?”

君浣溪摇了摇头:“没有什么,我们……还是回去吧。”

沈奕安点头,伸手扶住她。

“你身子还没好完,确不该让你走太多路,下回我一定注意……”

说着,也不顾周围人群是否注意,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朝着马车停靠的方向大步走去。

“哎,奕安……”

身子骤然悬空的感觉,令得她低呼出声:“你做什么,快放我下来!”

沈奕安轻笑:“怕什么,这储阳城里没人认识你!”

君浣溪咬住嘴唇:“但是他们总认识你啊,你就不怕被人笑话!”

沈奕安摇头道:“我巴不得让世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说话间脚步不停,飞身上车,车帘随之放下。

“走吧,回山庄!”

数步之遥的巷口,几名黑衣人混在人群之中,听着周围纷纷议论声,睁大了眼,不感置信。

“我没看错吧,真是他吗?怎么会成了……”

“没时间了,先禀报吧……”

马车之上,沈奕安递了水壶过去,一脸担忧看着面色粉白的女子。

“先喝口水吧,我们这就回去了。”

君浣溪点头,接过来浅抿一口,轻笑道:“你别那么紧张,我没事,可能是缺乏运动,以后多锻炼就好了。”

沈奕安舒了口气,笑道:“以后等你身子调理好一点,我教你武功好不好?我虽然比不上临风阿略……”

话声梓然一停,车上顿时一片沉寂。

半晌,君浣溪才轻轻开口:“奕安,我没事,你也不用那么小心顾忌,除非是你介意我跟他……”

“不是!”

沈奕安握住她的手,急急摇头:“我只是担心你,我真的不介意,都过去了!”

君浣溪沉静看他:“不介意就好,我虽然有这样一段过去,但是我从未看轻过我自己,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希望你能明白……”

“我明白,我都明白,相信我,我会好好待你,照顾你一生。”

腰间一紧,整个人都被拥入他怀中,犹如春风拂面,周身温暖——

看着车窗外间飞驰而过的景致,神思恍惚,扪心自问,这,可是他们口中说的幸福?

到底,是不是呢……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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