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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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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早抬头看了眼方氏,淡淡道:“娘,你便是拿这酒楼作了我的嫁妆,在你是压上了全副身家,在人家那里只怕还瞧不上眼的。这酒楼还要留着给青武三姐和你们几个安身立命的,你莫要为了脸面打它主意。”

方氏见自家女儿自昨日起就有些不大说话的,此刻瞧她终是开口说了个长句,便叹了口气道:“你伯娘说如今京中嫁女儿的人家,尤其是嫁入这种官宦之家的,那嫁妆动辄都是以万贯十万贯计的,否则日后便是进去了,也是要叫婆家人看轻的。”

顾早难得见到方氏愁眉不展的样子,知道她是在为自己担心,随口玩笑道:“那我便去求见了太后,叫收回这县主名号,不嫁了事。”

方氏睁大了眼睛,呸了一口道:“你当这太后赐的名号说收就收吗?这样抬举你了,你还不知好歹地去惹人眼。我虽不知理,只是看那戏里的太后皇上,说出的话那就是铁板钉钉。你敢打这样的主意,是要叫我那好容易求来的那招财招牌被收了回去吗?”

顾早一怔。这道理她自也是知道,方才不过也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只是此时被方氏这样提点,那心便不由自主愈发沉重了些。

那林官媒拿了方氏给的草帖,不过两日便用个彩色绸缎铺的盘子里放了个定帖送过来,上面列着男家曾祖、祖父、父亲三代名讳官职,议亲的男子名姓,生辰八字等等内容。方氏怕顾早一时糊涂又说些混话出来,赶了她去不让掺和。顾早也没心绪,索性由着她自己拉了沈娘子过来,两人折腾得那叫一个欢实。到了个选定的日子,也同样将定贴教那林官媒送了过去。

那定贴交换了的不过第二日,林官媒便又是过来了,身后跟了一长溜仆役小厮模样的,肩挑手拿的都是些崭新的定礼。待那林官媒笑着说是合过八字了,大相相宜,乃大吉大利,子孙满堂之属。

林官媒说完,身后便是闪出个身穿簇新青衣管家模样的,对着方氏行礼过后,便指挥着那些小厮将小定之礼一一摆放了下来。方氏眼见着那珠翠首饰、金器银件、销金裙褶、缎匹茶饼,又有两只羊,并四罐装上大花的酒樽,俱都盖了绿销金酒衣,就连酒担也用红绿缎系上了,差点被耀花了眼。留了林官媒和一干送定礼的吃过了酒,又封了小红包才送走了。

那些人一走,方氏又细细看了遍那些东西,啧啧称叹了几下道:“太尉府果然是与别家不同啊。从前在那扬州之时,我见过的最好的也不过是两幅缴担红,加些布匹什么的,他家一出手却是这般排场。”

三姐见一边的顾早默默不语,摇了下头回道:“娘,你只看他家那礼送得光鲜,怎不想想你回礼时也须匹配得上?总不好就一副光秃秃回鱼筷送了回去吧?”

方氏被三姐提醒,这才想起了备回礼才是如今的头等大事,指挥着酒楼里的几个伙计将东西抬到了后面,锁进了库房,自己便又匆匆忙忙出去了。

顾早知她出去是又去找沈娘子一干人商量去了,知道拦不住的,也就由了她去。到了晚间,酒楼里生意又是忙了起来,园子的门前车马来来往往,里面火杖通明,竹林水阁间丝竹之声绕耳不绝。顾早查看了一遍园子,见胡掌柜统着,迎宾跑堂点菜传菜的各司其职,并无异状,便到了大厨房教那几个厨子几道自己新出的菜色。正教着,突见厨间外一个传菜的小子在门口探头不停。知他碍了酒楼里非司厨的不得擅自进入厨间的规矩,所以没有进来。

那小子见顾早看到了自己,急忙朝她招了下手。顾早出去了,他才苦着脸道:“掌柜的,梅楼的雪醅阁里有位客人,那嘴竟是刁得不行,满桌的菜硬说没一样合他口味的。我辩解了两句,他就恼了起来,拍着桌子要你去见他说道下。掌柜的,我也知道进了这门的,那都是咱的财神,我哪敢不敬,实在是看他就是来寻衅的,气不过才……。”

顾早思忖了下,便让那小子接着去做事,自己洗了手,稍稍收拾了下,便往那雪醅阁里去。到了门口,恰见个传菜的手上端了盘荔枝鸡要进去,便接了过来。

顾早敲了两下门,见里面没应,便推门进去了,只是立时便愣在了那里。

那客人转回了原本对着阁子窗外几杆竹枝的脸,冲着顾早笑了下,不是那杨昊还是谁?

顾早站在那里不动,面上似是罩了层薄霜。杨昊却似是未曾注意,只笑着到了她跟前,接过她手上的那盘子荔枝鸡,随意放到了桌上,这才又过来,想要拉她的手入座,却被顾早闪了过去。

顾早立在那里,面上的寒霜渐消,最后成了一丝淡淡的笑意,抬眼望着杨昊,客气又冷淡地道:“杨二爷,方才我这里的一个小子没有伺候好你,惹你生气,我来给你赔礼了。”

杨昊只微微一怔,那手又已是朝顾早的牵了过来,这次却是瞧准了的,握住了便没放开,拉她到了张椅子前硬是按了下去,自己也勾了张过来坐到了她面前,这才笑嘻嘻道:“娘子息怒。为夫的不过是想见娘子一面,偏你又忙得很,只好出此下策才将你哄了过来的。”

顾早见他凑过来的那嬉皮笑脸的样子,又想起他那个晚上时的强横模样,自觉这几日心中强压下的郁气一下子便是咕嘟咕嘟往上冒了,腾得一下子站了起来便要往外走。那杨昊眼疾手快,她刚迈开了步子,便已是被他从后面紧紧拦腰抱住了。

顾早用手死命掰他揽在自己腰腹之前的手,却哪里掰得开,反被他抱得更紧。心里一酸,那原本的怒气也不知怎的竟成了酸楚,眼泪竟是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

杨昊感觉到自己身前之人停了挣扎,正窃喜着,那手背之上却被溅了颗泪珠,这才知道她是在滴泪,慌忙松开了手,扶住了她肩膀转向了自己,一边擦着她脸上的泪,一边心慌意乱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就哭了起来?”

顾早拍开了他的手,自己低头用手抹了把脸,没有理他。

杨昊怒道:“是不是你开这酒楼有人欺负了你?是哪个不长眼的,我知道了必定不会轻饶!”

顾早抬头,怔怔看了他半晌,终是幽幽道:“没人欺负了我。只我自己心里不痛快。”

杨昊见她脸上泪痕半干,濡湿了眼睫毛的样子,心中又怜又爱,强忍住了才没有伸手将她揽进自己怀里,只低头看着她道:“太后册封了你,我娘也遣人来提亲,你我不日就可成婚了,你有什么不痛快的?”

他不说还好,这样一说,倒又是勾起了顾早心中的郁闷之气,恨恨道:“我从前跟你讲过,便是嫁,也须得等到一两年后才能考虑的。二爷你手眼通天的,只是你可想过我心里作何想法?人人都羡我如今是高攀上了你家,只我自己竟是觉着被逼着强嫁了一般的。”

杨昊微微皱起了眉,不悦道:“你何时竟是会如此自轻?你在我眼里便是如珠如宝,你管旁人那么多做什么?”

顾早瞧他一眼,微微叹了口气道:“二爷,旁人我是不理会的。只是你的母亲,她难道也是旁人吗?你使了法子让她现在开口叫我进门了,只是那心里的疙瘩又怎会就此化解?不过是愈发大些罢了。我从前说过个一两年的再谈婚论嫁,一则是想等家里都稳了,二来,实在也是有些为了这个考虑的。如今你这样仓促地便要我嫁了过去,我……实在是心中还未准备妥当,空悬着没底。”

杨昊伸出手,牵了顾早的,柔声道:“我知你心中顾虑我母亲。只是你想,她若是不愿,莫说两年,便是十年也是不会轻易松口的,难道我和你就这样一直拖下去吗?”

顾早觉着自己那手被他紧紧握着,触手一片温暖,心中也是微微有些热了起来。

杨昊眼见着她渐渐有些放松下来,心中暗喜,微微靠近了些又道:“我那晚上确是不好,不该对你发脾气。只是当时见你避而不见,又说要离了我去,心中急了些才会那样。你若是还生我气,只管对我拳打脚踢,由你闹到手软脚软再也打不动为止……”

顾早忍不住笑了出来,轻轻呸了他一口道:“就你脸皮厚。当我三岁孩童吗?”

杨昊见她终是对着自己露出了笑脸,心中一松,那话便是冲口而出道:“二姐,这些日子我一想到你真的就快要成了我的人,从此朝暮相伴,竟是欢喜得夜夜里睡不着觉,总在不住想你,有时半夜都恨不得爬起来过来找你。等你嫁给了我,我定会护你周全,不叫你受一点委屈。你若是愿意,我便带了你去杭州广州,一年也只回来一两趟便可。你若是放心不下你家这新开的酒楼,我便和你一起搬了到我自己那园子去住,定不会拘着你日日在家的。”

顾早虽知男人情浓之时总是难免有些甜言蜜语,只是自己听了,心中竟也是有些触动,不禁轻轻摇了下头。

那杨昊见顾早似是终于接受了这婚事,虽然瞧着还是有些勉强,心中也已是大喜,从自己身上摸出个新打的精致金钗,插进了顾早的鬓发之中,笑吟吟道:“按了习俗,我这趟就是来相媳妇的。如今相中了,也是要插个金钗到你冠鬓的。你如今只安心在家,等我择日来迎娶你就是。”

第70章 妆奁*得趣

顾早见自己老娘闷了几日,从账上支了些钱,最后竟也是弄出了套回定礼,紫罗匹缎、文房四宝,箧帕鞋鞍,再用原来的两只空酒罐,放满清水,投入四条金鱼、罐子外挂了一双筷子两棵葱作“回鱼筷”。虽比不过杨府送来的那些,只是也已是十分齐全了,又听见她在自己面前不住念叨着要再去置备些珠翠须掠的,心中感动,劝住了她,那方氏虽是仍觉不够,只是自觉手头银钱有限,这才无奈罢了,拣了个好日子让那林官媒送了过去。

小定礼送了过后,那方氏便又开始愁烦起嫁妆来了,叫三姐赶着帮做那四时衣裳自是不用说了,日日里愁叹手头没有银钱,置办不出像样的嫁妆,又听那来得十分勤快的胡氏讲,京里一个小小的九品将仕郎将女儿嫁给个七品的知县,仅资装费钱就高达五万贯,随嫁两百亩田尚不算在内,惊得更是连嘴巴也合不上了。

顾早见全家为了自己这婚事弄得是焦头烂额,心中不忍,极力劝着方氏勿要与人攀高。那方氏叹了口道:“二姐,你是个乖巧的。只是我想着你嫁那人家,又不是头婚,若是再没些像样的嫁妆,只怕会愈发被轻看呢。”

顾早笑道:“娘,他家过大礼时还会送些彩礼,我家只需自己量着力稍微置备着,到时将那些一并归置了进去送还回去便是了。轻看不轻看的,我心中自是有数,好歹我也是个太后金册封过的县主,你还怕我真受什么大委屈吗?若你学了京里那些为了张面皮不惜借资操办的女家,到了最后带累了三姐和青武,我反倒是真的心里不安了。”

那方氏被顾早这样说了,才稍稍消停了些。只是没几日,顾早见她却是一反常态地喜笑颜开起来,连走路也似是脚底生了风,整日不住有城中各家的店铺往酒楼里送来各式物件,除了那些房奁器具、匹绿紫罗的,竟还有许多珠宝首饰连带些文房器具**,心中惊讶。问那些送货的,都说是这酒楼里的老夫人定下的。

顾早找了方氏追问,那方氏期期艾艾了半日,被逼得紧了,竟是躲闪了出去。顾早瞧着一边的柳枣目光闪动,似是知情的样子,便拉住了细问,那柳枣这才凑到了她耳朵边道:“前些天我瞧见了杨二爷身边的那小厮过来找了老夫人。老夫人就出去了,回来后便是这样乐呵了。”

顾早心中已是隐隐知道了怎么回事,拉住了方氏再问。那方氏见实是瞒不下去了,这才道:“还不是你那姑爷,那日里找着了我出资叫给你照着京中第一流的妆奁置办的。怕你知道了不愿,这才叫我不要跟你说的。”说完又笑眯眯摇头叹道:“这样的男人家,我生平倒是第一回见到。小时有个游方卜卦的给你相面,说你是个有后福的。如今瞧来,可不真的是有后福吗?竟是摊上了这样一个打着灯笼都难寻的夫婿。”

顾早心中霎时五味杂陈。晚间躺在床上,眼前突地闪过自己与他第一次相逢之时的景象,那时的自己,又哪里会想得到几番轮转下来,到了如今,竟是要和他成那同枕共衾人了,心中又想着杨昊对自己的这一番苦心,忽而欢喜,忽而酸楚,竟是迟迟无法入睡。

那方氏手头有了钱财,做起事情自然就是顺当了,日日里和沈娘子一干人出去奔跑,不过半月便将那妆奁之物都一一备妥了,马行街的那房子放不下,索性便都搬到了方太楼里,那偌大的一个库房里竟也装不下方氏置办来的这些东西。床具橱柜子孙桶梳妆台桌椅这些内外房用的家伙自是不用说了,光是衣料,就有那织五彩缎袍料五匹、片金五匹、妆缎五匹、金寿字缎二匹,又有开合销金红两匹,开书利市彩两匹,画眉天孙锦两匹,装了满满十来个箱子;四季衣裳除了那些秋夏罗衣,又有缎貂皮袍二件、细羊皮袍一件,顾早自己便是穿个十年估计也是穿不完的;又有摆紫檀格子用的青汉玉笔筒、青玉执壶、汉玉璧磬,青玉瓶、汉玉笔架、水盛,都是紫檀座的;此外小到那些象牙黄杨木梳、篦子等物件的俱是齐全,竟没一件落下的。尤其是那装了珠翠头面的整整十对匣子,打开来更是闪花了人眼,计有金手镯四对,金荷连螃蟹簪一对,金莲花簪一对,金松灵祝寿簪一对,金镶珊瑚项圈一围,此外另有两匣大小真珠宝石,最招眼的就是一座二尺高、白玉琢成的狮子像了。

顾早见到这满满一库的豪华嫁妆,吓得呆愣了半晌,问起那些珠翠首饰宝石,方氏说是杨昊遣人送来的。心中不安,想了一夜,第二日一早便到了前次去过的那园子里,找了那看园的老仆,吩咐了几句,这才转了回去。

原来杨昊前次到那方太楼里和顾早依依惜别前,提了句说是叫她万一有事要寻他,便去那宜秋门的宅子里知会下那老仆便可,知她前次夜里也没记清楚路,特意还详细说了遍。

不过晌午时分,顾早远远便瞧见杨昊穿过酒楼园子里的甬道走了进来,两人对上了眼。因了大堂里有些客人在,顾早对他微微点了下头,自己便朝后走去,进了自己留出的那屋子。没一会,那门便被杨昊推开,他也是闪身进来了,又顺带上了门。

那杨昊刚一进来,立时就低声调笑道:“娘子是想我想得慌了,才叫了我过来的吗?”话说着,那手已是伸了过去,一把将她捞到了自己怀里搂住,低头便在她脸上亲个不停。顾早闪了下脸,他便又调皮着往她耳朵里吹气,吹得顾早一阵发痒,拿手去揉耳朵,又被他一口含住来回不停叼咬,实在忍不住便吃吃笑了起来。

杨昊见她发笑,那胆子便越发大了起来,抵了她在门边正要再纠缠,却听顾早道:“我那些妆奁,我娘说是你出钱贴的。”

杨昊只随口嗯了一声。顾早抓住了他在自己身上不甚老实的手,抬眼看着他,微微摇了摇头,笑道:“你对我的心意,我领了便是。只是我家没什么底子,这本就是摆着的。如今突然抬进去这样堪比贵家的妆奁,只怕你府上的人会多心,道你暗中兜裹。我这进门本就是勉强了,再为妆奁的事情起了嫌隙的话,那就失了你的美意了。”

杨昊一愣,随即笑道:“你急急地叫了我来,原来不过是为了这事体。我家中人虽不多,只是也少不了眼多嘴杂的。你自己虽是不在意,只是我却不愿你因为妆奁被人背后里说三道四。你如今是太后亲封的县主,自家又新开了个名满京城的酒楼,抬出这样的妆奁,又有谁敢说一句闲话?这些物件钱财,也非公中的,即便我母亲知道是我助了力,也是不会多说什么。她是个最好面子的,既是开了口让我娶了你,又哪里会愿意自家因为新妇少了妆奁被人说道?”

顾早被他说得半晌无语。杨昊见她仍是有些犹豫的样子,一把抱住她腰,托坐到了屋子里的一张圆桌之上,这才笑嘻嘻道:“你若自个心里这关难过,就想着是借你一用帮我做面子的,反正没几日就又都抬了还给我的。”

顾早被他说得忍不住笑了下,杨昊见她那笑脸,突地想起自己昨夜里做梦时与她缠绵的景象,身上一紧,低头轻笑了道:“娘子若是真的感激,那就快快以身相许,左右我俩没几日就要成亲了。”一边说着,一边已是将桌上原本放着的账册菜谱都给扫到了地上,强按顾早到了桌面上,自己也就势压了上去,亲住了唇,一只手也早悄悄探进了她裙底,沿着小腿一路慢慢摸索了上去。

顾早被他连压带亲,好容易才透出了口气,也有些意乱情迷,突觉得自己裙下他的手已是探进亵裤边角,猛地收紧了两腿,嗔道:“杨昊,你……”

杨昊那手被顾早紧紧夹住,不得前行,低低笑了声,见自己身下她含羞带怒的一张芙蓉面,更是血脉喷张,低头又是狠狠噙住她双唇,这才移到她耳边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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