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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扬州来的胡客乃是扬州胡人海商的首领”,不等马东阳再问,那掌柜已接续道:“只是张亮先生究竟什么来历,小的就不知道了,只知其来自帝京长安”。

“胡人海商首领!”,听到都拉赫的名号,姚荣富忍不住脸上变了变颜色,以他的身份不是没见识的,扬州海商富甲天下自不必说,久在皇城厮混,他也清楚的知道这些个胡商们过去的主子可是前废太子,管着他们的也是直属内宫的市舶司,而生意一旦做到这个地步,像都拉赫这等人就已经不能再简单的以商贾视之了,谁知道他们背后如今又站着什么人?

由此再想想那从京城里来的张姓人物,姚荣富神情猛然一震,看来这趟还真是来对了。虽然还不确定姓张的到底是干什么的,单凭他能跟周钧和都拉赫联名请客这一点,就足以说明他的来头小不了。

姚荣富想到的这些马东阳也不例外,他的脸色益发地郑重了,“里面现在在干什么?”。

“客人们如今正在里面大厅里茶叙”。

马东阳闻言。看了姚荣富一眼后向那掌柜的吩咐道:“带我们进去看看”。

边随着掌柜的往里走,刚才一直不曾开言的姚荣富随意的问了一句道:“掌柜的,你刚才说请柬上署名的是这三位,此言何意?”。

“回使君大人话”,头前带路地掌柜放慢了步子,笑着轻声解释道:“明面上请客的是这三位,但实际此次邀约地主人却是州衙司田曹判司唐大人”。

“唐成?”。把刚才所有的惊讶加起来也不顶掌柜说出地这句话。闻言,两人面儿上虽然还能保持镇静。但对视之间眼神里的震惊却是瞒不了人。

震惊,的确是震惊!竟然会是唐成!以他一个小小的金州司田曹判司。能结识都拉赫这等人物已经够令人吃惊了,居然还能借用他们的名义请客……

掌柜地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句话后,马别驾就黑了脸,姚使君脸上也是无比凝重,虽然不明白。但素擅观望风色的他却识趣儿地什么都没再说,沉默的领着两人往大厅行去。

这是万福楼最大的一间正厅。此时正厅里布置的富丽堂皇、花团锦簇,从铺着的地衣到越窑的极品青瓷茶具,再到穿梭的下人们身上所穿的清一色崭新丝缎仆服,看得出来,今天的万福楼真是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

与大厅地装饰相对地是里面那些一身奢华的豪富们,寸罗寸金地单丝罗此时成了常态,腰间配的,手上带的,刚走到门口,姚、马两人就感觉到一股浓烈的珠光宝气扑面而来。一时间直让姚使君恍然间似乎又回到了帝京皇城。眼前这般的富贵景象,往日里只有在长安王府里才能看着的。在金州这样的僻远地方。诚可谓是百年难遇!

“不用唱名了,我们自己进去就是”,低声止了正欲高声唱名的掌柜,姚荣富迈步向厅内走去,马东阳紧随其后,当此之时,这不下数十人之多的大厅中正众客正在随意吃茶寒暄,进进出出纷杂扰闹的厉害,是以也没人在意他二人。

进厅之后,姚马两人寻了厅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边吃茶边听周边说话。

“老钱,自打当日襄州一别,转眼就是四年,你老钱倒是越看越年轻了,看你这红光满面的样子,这两年的清漆生意该是赚大发了”。

“吴老弟还不是一样”,那老钱哈哈一笑后道:“老弟,你离金州近,给哥哥透点儿风声,今个儿这邀约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我要是知道,就算不告诉别人,还能不跟老哥你说”,那姓吴的商贾转着手指上的鸡血石戒子道:“自打接到请柬我都寻思一路了,不过寻思归寻思,就冲着都拉赫这个名字也得来,扬州海胡商首领,那是个什么位份,但凡能跟他搭上线儿,他手里随便漏一点儿出来就了不得了!你老哥也是一样吧,满山南东道做清漆生意的,有谁敢不卖周当家面子?”。

“是啊”,老钱点了点头,“这二位可都是咱大唐商贾里的顶尖儿人物,他们怎么凑到一起了?就是凑到一起要请客的话,就不说扬州,再怎么选地方也得是道城吧,怎么会是这荒僻的金州。还有那位请柬上的张亮,他又是个什么来头儿?”。

“我也没听说过,不过那请柬上三人联署时,张亮可是排在第一的,就凭这个,老哥你想想吧”,言至此处,那吴姓商贾分明兴奋了起来,“老哥你看看这厅中这些人,这阵势,就冲这个,这趟跑的就不冤!兄弟我有个预感,这回怕是有大生意了”。

听着两人的说话,姚荣富与马东阳默默交换了一个眼色,恰在这时,便见大开的厅门处走进四个人来。

这四人刚一进来,整个正厅里的人几乎就站起来一半儿,拱手之间纷纷道:“周当家好”。

“好,好”,周钧边向众人抱拳还礼,边随着其他三人一起往正厅前方设置的案几走去。虽然没见过真人,但满厅人俱已知道那年老的胡客必定就是都拉赫无疑了。

海外贸易利最大,吃货量也大,本就是商贾中最为拔尖的行业,更别说这都拉赫还是在海外贸易中占优的胡人海商首领,现如今能亲眼见着这位大唐商贾行中传说般的人物,满厅宾客一时都有些兴奋,厅中的气氛陡然间也愈发的热烈起来。

而此时的妖荣富与马东阳两人的目光则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

唐成,果然是唐成!

看着唐成一边走一边与周钧等人笑着低声说话,再看他轻拍都拉赫肩膀时的自然随意,姚荣富心下“咯噔”一声,而马别驾的眼神也是猛然一缩。

当此之时,厅中众宾客也注意到了走在周钧与都拉赫中间的唐成与张亮两人,而在这两人之中,尤以年龄不到二十的唐成更为醒目。他是什么人?竟然能以如此年幼便与都拉赫及周钧齐头并肩?

四人到了前方案几处站定,说笑推让了几句后,周钧俱都伸手虚邀唐成上前发话,见着都拉赫三人对唐成如此客气,再见四人之中第一个走上前的竟然是唐成时,满堂宾客无不感叹出声,一时正厅内哗然一片。

在这片哗然声中,听到最多的一句便是:“这人是谁?好大的来头!”。

第一百六十一章 我输了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

目睹了整个过程之后,姚使君与马别驾如来时一样悄悄的走了,走出正厅,走出万福楼时,两人很长一段时间里一句话都没说。

马别驾脸色黑沉的像锅底一样,因咬牙太用过于用力,可以明显看出来他的后脸上滚起了两道棱子肉;姚荣富的神情稍微好些,只是细看之下却也能看出来他的脸色有些青红不均。

今天看到的,听到的一切都与他们的常识相悖,但唐成这明显是有悖常识的行事手段却取得了让人瞠目结舌的结果,就是现在再回顾刚才在厅中经历的那一幕幕景象时,姚荣富首先感觉到的还是震撼。

来金州也有些日子了,作为金州八景之首的三圈映月他也去过几回,在感叹此景确乎独特的同时,他从没想到过这个看来无比寂寥的码头竟然能值得那么多人追捧,以至于连周钧和都拉赫这等巨商大贾都能不远千里而来!

以前到三圈映月码头时,他甚至都没留意过那片江滩地,所以刚才在厅中亲耳听到那些满是石头沙子的江滩地竟然被叫价到八十贯一亩而唐成犹自不肯卖时,姚荣富感受到的是强烈的虚幻。

怎么了?这些人都怎么了?莫非他们说的就不是钱?是纸?

随后就是金州拟修道路两边的征地,姚使君早在前几天已经知道唐成完成了全部的征地工作,据回报,唐成在此次征地中全面兑现了他在公文中的承诺,不愿对换官地的全是市价赎买,现款交易。

听到这个消息时,除了感叹一声唐成家底厚实,心狠胆子也大之外。姚荣富并不吃惊。在他想来,唐成此番作为的目的就如他当日所想,这是在搏,唐成押上全部身家来修这条路的目的就是为了搏一个观察使大人地赏识,搏一个上位的机会。

对于新任的观察使大人来说,修路就是最为重要的事情,唐成明显是看到了这一点,是以不惜拼上一切投其所好,是啊,他的年纪还这么小。在官场的路还有很长很长。如此算来,即便押上再大的赌注也是值得的。有丰厚的家底做支撑。再在州衙里要一些,钱粮徭役上“打白条”欠一些。路再修差一些,没准儿就让他搏成功了,以一人之力修起一条路,这样的功绩于观察想不称赏都难。

这就是此前姚使君对唐成作为地判断,而且他也坚信自己的想法不会错。因为除此之外他实在找不到第二种可能。当日在公事房中想明白这些时,姚荣富对唐成已经是刮目相看。以他地年纪。能做出这样的大事,能有这样地决断,实属难得了。但是,直到今天,直到刚才,姚使君才明白自己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以房州及金州之路来释放码头的价值,抬升江滩地价;继而又用租售码头的钱来做修路时征地的费用,等地征好之后。又将这条修成后注定会无比繁华地道路两边田亩分块儿“拍卖”给那些商家们修客栈。酒肆,茶肆。货栈……

这是一个圆,说起来唐成在其中根本就没有投入一文钱,他用的全都是别人地钱,用别人的钱把码头、江滩地及路边的征地价格抬到了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高度,低价买高价再卖,码头及一千多亩路边地的差价足够他修出两条,甚至三条路来。

想起刚才正厅中众商贾纷纷叫价的情景,再想想此前一直以为唐成会缺钱缺粮,无声而行的姚荣富露出了一个自失的苦笑,现在的唐成那里是缺钱,单单修这么一条几十里长的路,看刚才地架势,他聚敛起来地巨额钱财根本就花不完。

震惊,感慨,自失之后,情绪渐渐静定下来的姚荣富再想起唐成时,心底油然浮现出地除了惊艳之后还有丝丝的恐惧。

让他感觉惊艳的首先是唐成对山南东道大势的把握,“势”这个东西说来玄妙,但对于久在皇城浸染的姚使君来说,从朝堂多年的人事更迭和起落中他却明白无误的知道:对于“势”的把握和决断能力,才是决定一个官员仕宦生涯最终能到达何种高度的根本缘由。

以唐成的年纪,表现出这一点就足以让人惊艳了,而他在决断之后所做出的一系列具体操作简直能让人瞠目结舌,从码头到河滩地,再到道路两边田亩的拍卖及眼前这个豪富大聚会,丝丝入扣,一环紧连着一环,再次回顾这整个过程时,姚荣富想到的评价就只有八个字: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唐成的这一系列操作手段史无所载,自诩博览群书的使君大人很确定这一点,这也就是说刚才看到的,听到的一切都是唐成自己想出来的,而这就是让姚荣富竟然会感觉到恐怖的原因。

多智近妖!

唐成在此次金州修路事宜上所表现出的对“势”的把握,决断以及具体行事能力,再想到他的年龄,实是最好的诠释了“多智近妖”这四个字的含义。

嘴里喃喃自语的念出这四个字时,姚荣富的手狠狠的攥到了一起,他是真想,真想把唐成就此给废了,这不仅仅是出于阴暗心理的点点恐惧与嫉妒,更因为愤怒,被愚弄的愤怒,他被唐成愚弄了,时至今日,姚使君已经清晰无比的意识到了这一点。

身为一州刺史,竟被手下一个小吏给愚弄了,可笑的是自己此前还一直以为得计,这两造里加起来,真正明白过来的姚荣富此时的愤怒一点儿都不比身边的马别驾少。

但是,最终使君大人慢慢的松开了紧攥着的手,虽然他心里很想很想废了唐成,然而现实却使他明白自己根本不能,也无法这么做。

唐成再也不是自己印象中的那个唐成了,有了那张现在看来纯粹是作茧自缚的“军令状”,此次金州修路之事的结果基本已经定局,若说此事还有转圜余地的话。那唐成地交游却使姚使君不得不忌惮。从刚才的经历来看,唐成背后不仅有人,而且那人的身份还绝对不低。

本人多智而近妖,上有观察使大人赏识,背后又有强力靠山。民间俗谚有云:欺老莫欺少,更何况是唐成的这样的“少”。

长长而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临上马车之前的姚荣富终于打破了沉默,“东阳,下午上衙之后让司户、司仓两曹判司立来见我,给唐成拨付钱粮和徭役额度之事刻不容缓”。

“大人”。马东阳闻言脸色一变,“唐成小儿如此无视州衙。我等就任他如此不成?”。

“不如此又当如何?”,姚荣富随口的回话里颇有几分萧瑟。

“那码头。河滩地,还有那些道路两旁的田地,只要大人有意,总还是有办法……”。“晚了,太晚了。事已如此,唐成已与那些豪商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些人毕竟不是街上卖胡饼的小商贩,一个金州州衙岂能抵得住他们地联合反扑,再者那唐成……”,言至此处,言语萧瑟的姚荣富没有再说。

“不过是一群逐利之徒罢了……”。

眼见自己地话已经说的这么明白,马东阳犹自不悟,本就心绪不好地姚荣富心里陡然生出一股子烦躁来,“罢了,此事毋庸再议。按本官说的办吧”。

摆摆手说完这句话后。姚荣富就上了马车,使君大人随手放下车帘的同时。看着下面黑着脸愤然不已的马东阳喃喃自语了一句,“蠢货!”。

目送姚荣富马车去远之后,马东阳也含恨低声道:“胆小如鼠的墙头草!”。

当天下午,司田及司仓两曹判司瞠目结舌地见证了使君大人自赴任以来的第一次雷厉风行,核点官仓,典查徭役额度,心中惴惴不安地牛公明两人原以为这是姚荣富要盘他们的底,及至最后才赫然发现使君大人这么做的目的竟然是要给唐成准备钱粮和徭役额度。

听到使君大人果断无比的说出这个吩咐时,牛公明两人交换了一个眼色,除了吃惊就是茫然,这到底是怎么了?

随后当饱受惊吓和惊讶的两人跑到马别驾公事房时,除了那张黑沉的能压死人的脸色之外,他们没有得到别驾大人的一句话。

走出马别驾的公事房,牛公明两人对视之间一声哀叹:这个唐成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每次遇到他,事情最后总是要起变化。看来,这录事参军事地位子是彻底没指望了!

当晚,因姚使君下令太急,限定地时间太短,司田曹及司仓曹不得不连夜赶工,而唐成则是在万福楼中应酬那些商贾们,经过整整一个白天的讨价还价,你来我往,终于赶在晚宴之前将该敲定地事情基本都敲定了,是以这个晚宴的气氛就显得格外的好。

第二日,司田及司仓两曹继续奋战,唐成则忙于送客,与此同时,金州修路大雇工的告示也已向城郊及四县广为散发。

第三天早晨,唐成在金州城外十里长亭处送别都拉赫、周钧及张亮三人。

都拉赫念念不忘的还是春州之事,“放心吧,便是我与孙使君的交情靠不住,郑市舶使的信函他却不能轻忽视之”,言至此处,唐成压低声音道:“老哥,这次多多仰仗,兄弟我也给你透个实底儿,而今孙使君背后靠着的就是上官昭容,此事还是兄弟我牵的线。而今不论是公是私,我与老哥都是一荣俱荣,这事断不会让你没个着落处。如此你总该放心了吧”。

“好!”,都拉赫闻言双眼一亮,重重一拍唐成的肩膀,“你这个兄弟老哥我没白交”。

与周钧的道别就简单的多了,毕竟两人隔的近,往来方便,更重要的是两人脾胃相投,这么些日子处下来。颇有些知音互赏的意思,到此时反倒无需再说更多的话,拱手一笑之间,心意已知。

到了张亮这里时,他特意示意唐成两人走到了一边。

“阿成,你真不愿意到京城?”,经过这些日子地熟悉之后,张亮的称呼也由唐成变成了更为亲热的“阿成”,唐成不防他又说出这样的话来,微微一愣后笑着摇了摇头。“直到这两日我才将整个修路的事情弄清楚,阿成。你在商贾之事上实是奇才,天生我才必有用。这可是你自己的话”。

这番操作在后世乃是尽人皆知,奇才!张亮的赞叹实让唐成汗颜,“还是那句话,穷极思变,所谓才华不过是比别人多用些心思罢了。于我个人如此,修路也同样如此。实当不得张兄如此赞誉。至于说到京城,早晚总是要去的,但现在我就是想走也离不开,况且对于商贾之事我实是志不在此,这一点还请张兄向郡王殿下言明”。“罢了!”,张亮闻言无奈的摇了摇头,“不愿就不愿吧,不过阿成你却需将此次修路事宜的详细经过写一份文书出来,匪夷所思啊!三公子对此事必定会大有兴趣”。

不等唐成说什么,张亮已接续道:“此事不许再辞!我在京中可是等着地”。

“好吧”。唐成只能点点头。

见状。张亮哈哈一笑,拍了拍唐成的肩膀后上车去了。

送走这三人。这两天着实忙活地不轻的唐成刚回到家里,还没坐下吃够一盏茶,就见门房老高领着一个州衙地杂役走了进来,言说使君大人有请。

“姚使君找我有什么事?”,走一路想一路,直到走进姚荣富的公事房时,他也没想明白老姚究竟找他是干什么。

所以,当一脸和煦的姚使君嘴里报出一大串儿钱粮数字及徭役额度,并言明这是给他专项用于修路之用时,唐成的反应跟前天的牛公明两人毫无区别,除了吃惊,还是吃惊!

由此前地一再推诿到而今的慷慨大方,就是变色龙也没有姚使君变化地这么快吧,这到底是怎么了?

看着一脸讶色的唐成,姚荣富感觉心里好受了不少,脸上的笑容也就愈发显得和顺了,“唐成啊,州衙究竟是个什么家底儿你也知道,凑出这么些钱粮和徭役额度,本官实是已经竭尽所能了,修路之事你务必要办好”。

“是”。

“嗯,听说你已完成征地,并于前日开始雇工了?”,见唐成点头,姚荣富做了一个击节赞赏的动作,“好!正好近日州衙需往观察使衙门报送公文,本官定当将我金州?br />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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