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手一摊,“没有了,都给刘大人了。 浩瀚书屋 ”
“你在哪听说刘大人的?你对朕都没这么好吧”李治瞪着他。
“……”段断一愣,想想看,也是啊,刘大大典型的属于大器晚成,六十岁才第一次带兵,现在也就是跟自己一样的小官好不。
“没话说了?”李治笑了,真的难得看到段断这样瞠目结舌的时候。
“是啊,看着就顺眼多了。”段断只能诞着脸笑着,找不到理由时,也就只能这么混了。
“是啊,他是老实人,但是过于刚直,当年父皇就跟朕说过他,说要多多磨练,将来必成大器。”李治点点头,一抬眼帘,“你猜出我叫你进来的原因没?”
“是,想听小人的对税赋的想法。”段断想想看,也正经起来了。
“说来听听。”李治也不废话了。
“是,小人的想法是,祖宗之法不可废”段断抬起头。
那个李治则双目圆睁,看上去他很想把段断吃了。但是废法的问题李治也不敢说,只能指着别人,结果段断那个不上当,真是被他气死了。
“您别急,给您看看这个,这是昨日小人夫妇一起讨论出来的,律法这东西,没有没漏洞的,改什么啊,直接把漏洞补了就成了,咱们加点官方解释就成了。”段断把补洞的条阵递上,然后就老神在在的等着了。
李治可是读书读出来的,看书已经养了一目十行的功力,于是很快就看完了。想想看,“这能多收多少?”
“那谁知道?大唐有多少免税户,免税了多少这都得查查看。先找个地方,试着收收看吧。”段断可不知道大唐的权贵数量,再说那也不是他能知道,该知道的,“再说了,凡事得有准备,您要不先训练一批收税官?”
段断赶紧说说自己今天最重要的事,自己可是出主意的,真的让自己出去收税,身板不成。再说手上没人,就是没牙的老虎,谁听他的啊。想有作为就得有班底不是。
“那商业税呢?”李治放下补漏条陈,看向了段断。这上面只有针对权贵寺院的办法,还有免税条款补充说明。但没有说商业,作坊等税务的说明。
“其实这个问题是有点问题的。”段断抿抿嘴,想了想,“基本上,你要知道,现在市面上的几个大作坊几乎都几大家的,当然小人也有点股份。而东市上的铺子听说一多半都与朝臣相关,所以要收的话,还是跟刚刚小人递的条阵一样。等制定出保护商业的法令,然后再定商业税法案,让商人知道,即便是不和官员相互勾结,他们也能正常的做生意时。只要让他们知道了,正常的做生意,按章交税,您就能给他们应有的尊重和保护,也就能正常收税了。”
第一七一章 错与不错
第一七一章 错与不错
李治自己也是研究了多年了,在他看来,自己已经很了解大唐税法了,并且他其实已经有了自己的办法,和武MM也是商量来商量去,又找过很多心腹去调查研究过的,不然也不会现在突然找出段断来负责此事,对他来说,段断就是一把利刃,就该用在此时。
只是现在看来,段断的魄力果然不够大,背后的唐依更是和武MM一样,是胆子小得不能再小的人,无论现在的想法,还是他们提出的操作方法都是力求稳中渐变。
想来武MM也是希望他们这样的,如果真的太过急进,武MM一定会担心的,毕竟这师妹在武MM的心里地位并不低于娘家的新娘和亲姐姐,甚至于更信任一些。
李治不太高兴的,作为臣子太过自私,让皇帝怎么想?但李治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这些年对段断还是有一点信心的,知道他只要去做了,就一定会认真的做,慢点就慢点吧,也许这样更好,也许现在真的不是时机,比如刚刚段断说的商业税,就根本不是现在能做得到的。
士农工商,想正常收税,就得先改变商人地位,但想改变商人地位,就得重新立法,想重新立法,就得去搞掂那些士们,但是士们会乖乖听话吗?
那是不可能的,一这是断他们的财路;二是改变商人的地位,在此时的环境中是不能被广大民众所接受得了的,所以说了也白说。所以还不如像段断说的,商业税其实也就是找这些贵族们交税,慢慢的他们习惯了之后,慢慢再推行一些法令,保护贵族们的产业不受侵害,他们一定会同意,但法令不会只为他们写,也不会排头加上贵族,官僚字样,只要法令通过,一样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就是时间长点
李治眼睛盯着段断的条陈,但脑子飞快的运转着,段断也不着急,老神在在的在那儿喝茶,吃点心,宫里开始和自己家里一样,不往茶里乱倒东西了,也不会把茶叶磨得碎碎的,吃到嘴里一口沫子。这是武MM的功劳,她和唐依习惯了用英式红茶的方法来泡茶了,此时都是砖茶,随便一泡就茶汁就黑了,加点奶和蜂蜜就很香甜了,特别是冬天时喝,感觉胃暖暖的。
当然了唐依这是没法子的法子,她跟着老外婆和老爷子们习惯喝绿茶的。当然了,她早先也问过段断会不会种点绿茶,段断很无语。他再无知也知道茶是有品种之分,但红、绿、黄、花是指工艺,而不是品种。
但是问题是他基本上不会。总不能把茶叶采上来真的跟电视里一样,找几个丫头在锅里用手扒来扒去吧。再说了那个是有手法的,也讲究火侯的,不是他这种只是在电视里看过就敢做的。这才绝了唐依的念头,老实的在家喝不放奶不放糖的茶了,好在她已经慢慢习惯了真正砖茶的醇厚口感了。
“你过会去衙门吧,把卷宗好好看看,先订个计划出来。”李治终于开口了。
“陛下,明儿早朝小人还来吗?”
“你说呢?”
“其实皇上,真的,小人这种五品的小官在朝上真没有什么用处,特别是小人这样的,严重的破坏上朝的纪律,也影响其他臣工的心情,不如让小人直接去衙门坐班,比较适合小人。”段断一口一个‘小人’,当然脸上也是一脸的小人得志欠抽的样子,气得李治恨的牙直痒痒。
边上总管太监曹公公看李治这样了,忙笑了笑,“段大人,您是六部郎官,今儿是皇上特召上朝,平日是可不必上朝的。”
“真的谢谢曹公公,明儿我给您带点好酒尝尝。”段断高兴了,忙说道。段断也不傻,曹公公虽然没明说,虽说五品上是要上朝的,但五品上的官与官也是有区别的,他是六部郎官,上面是有尚书,侍郎的,轮也轮不上他上朝的。自己还真是该想的不想,不想的瞎想,心就一松,神态也就更加欠缺了。
曹公公从李治一生下就被长孙皇后派到李治身边的,其实皇家的亲子关系无论哪朝哪代都一样,皇帝身边最亲的不是亲爹妈,而是太监和奶娘。
所以这就不得不说长孙皇后的聪明来了,她也看出这点了,于是,派给自己子女的太监、奶娘都是精挑细选的,皇子的奶娘都有好几个,奶完了就走,根本就不给奶娘亲近皇子的机会。
在长孙皇后看来,奶娘是有一大家子人的,有家人就会有私心,就会影响儿女做错事,她从来就不给她们机会。而选太监的标准也就出来了,什么家贫被卖的,家里还有人的,长孙皇后都不会派给自己的子女。奶娘是可以回家的,太监可是要在宫中一辈子,一个不小心,就能出大乱子。
曹公公自小是孤儿,很小被老太监净身收养,从小就在宫里打个杂什么的,他和李治一样从小就长在宫庭,宫外又没亲戚朋友,派给李治时算是李治的玩伴,比李治大几岁,等李治登基了,李治还是让他跟着当了总管太监。
李治从小被长孙皇后教导,当了太子又被皇帝爹和舅舅教导,对汉时太监专权深恶痛绝,从不给那些大太监们好脸色,只除了曹公公之外,人就是这样,他记事起曹公公就在眼前,一天都没离开过,他常常就忘记了曹公公其实也是太监的。
曹公公也是妙人,他也知道自己在李治身边除了运气好之外,更多是他本分。他毕竟生长于宫庭,能活着走到今天,其实谁也不容易,能死死的守住自己的位置,本身就是本事了。
所以别看他‘近’,可是他从来不给其它人存在感,连长孙无忌也就只是知道他是从小跟李治的人,但是他们从来就没人意识到他其实对李治也是有一定的影响力的。但他对段断是例外的,因为他也看出来了,李治对段断也是例外的。
所以他和段断也就随便些,而且段断常常着李治的面说送他这个、那个,曹公公也就欣然接受,欢喜的谢一声就完了,当然他也知道本分,就是私下就算是李治问什么,他也是三缄其口。也不会告诉段断任何私密之事,他的‘度’可是从小就训练出来的。
李治白了他们一眼,“他的好酒是朕的。 ”
“奴才谢皇上赏赐。”曹公公忙对李治谢恩。
段断笑倒,李治真是无语了,其实也知道他们是在跟自己逗闷子呢,曹公公掌管大内,什么酒他喝不着?不就是凑个趣吗。
段断去部里点了个卯,就回家了,事情不是一天就可做完的,他得回家洗澡补眠,太伤神了。
边泡澡边跟唐依把早上的事一说,然后摇摇头,“你说李淑他们怎么也不告诉我郎官不用上朝的?”
“估计在他们看来,这是常识,以为我们知道吧。”唐依笑着,听段断说他在朝上耍宝,唐依心里其实是很涩涩的,谁又能知道其实外间那个不着调的段断段清扬其实在私下里,日日惶恐不安的样子?他的不着调其实就是他的保护色,他要让所有人知道,他没有野心,他不想要权利,他是个糊涂人罢了。他这般装疯卖傻的,不过是想护住自己和孩子吧。
“很累吧?”唐依轻轻的揉着段断的肩膀。肩颈处硬得像石头,看来真是很紧张了。
“还好还好,今天去跟尚书,侍郎,同僚一一打招呼,明儿再去看看卷宗,本来李治就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了,要增税,其实说白了就是把我当枪使了,不过虽然他不太满意我们说的渐进方案,但是原则上没有反对,慢慢的做吧。”段断一脸疲惫,也就只有要唐依的面前,他好像才能回到自己,不过有时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
“真的过几天去拜访刘大人?”唐依用热毛巾给段断敷着肩膀,边笑道,虽说当朝追星有点傻,但听着是挺好玩的。明儿李淑他们一定都会跑来跟自己骂段断的不着调,让自己管管他的。
“嗯,反正他不接待也得接待,我送他烧饼了。”段断自己都笑了,自己怎么当时就这么傻呢?
“我去打听一下刘大人刘夫人喜欢什么,准备一下。”唐依笑着答应准备,反正也无所谓,段断喜欢就好。
“不怪我?”
“为什么?”
“在朝会上乱说话,偷吃东西,还有忘记了现在的水陆大将是苏定芳,人家现在在外守边呢,刘仁轨想出头还得十多年呢。”段断看着唐依,刚来时,唐依脾气好像没这么好,自己说什么她虽然没有摆明反对的意见,可是基本上,会婉转的提醒自己做错事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都不会这么做了,无论自己做什么,她都会笑,都会和自己一起做,好像永远都会支持自己一样。
“以前我是刚来,胆子小,觉得小心使得万年船,可是现在觉得你是对的,人啊,不怕犯错,就怕不犯错。”唐依吻吻段断的唇。
第一七二章 好人段断
第一七二章 好人段断
“不犯错就是表明心防太重,你防别人的同时,其实别人也在防你。若是大错没有,小错不断,反而让人觉得咱们不拿自己当外人了。”段断明白唐依的意思,想想马上正色的说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没你的脑子好。”
“那才好,我想得到,却做不到。”唐依有点调侃的意思了,刚刚段断那话说得就好像脑子好是多么不着人待见的事一般。
段断马上白了唐依一眼,真是给个棍就往上爬,自己说她聪明,她就真的说自己聪明了。没说谦虚一下,不知道自己等着她来反驳吗?
唐依则是宽宏大量的人,在得到了段断的一个白眼之后,她还了段断一个热吻。
当然小器的段断却不是那么好忽悠的,直接把唐依拉下了水,倒不是想做什么,就是想看她狼狈,唐依家教严谨,很多东西就是在骨子里的。
果然怀中立马传来尖叫与咒骂声,他也不介意,顺便把她的头发弄乱。唐依是最不会弄大唐的各式发式了,所以平日里,连小胖子也是不许对她的头发动手动脚的,而此时,大白天的让大丫进来梳头,就算什么也没做,也得有人相信不是。
段断第二天去户部上班,就像李治说的,先看看卷宗,顺便把自己手下的人认清楚了,他也不是没当过干部,自己看卷宗是为了熟悉情况,而手下的人就是活字典,顺便可以清楚明白的知道,谁在干活,谁在混日子。
当然这也不是段断想怎么样,一般来说段断并不认为认真干活的人就一定是好,而混日子的一定不好,反而他觉得混日子的也许懒惰,但一定聪明,因为并不是所有人能混日子的。如果充分的发挥他们的聪明才智,倒不失为两全其美的事。毕竟收税其实除了踏实肯干之外,更重要的是要有灵活的大脑和手腕的。
几天的观察之下,那些会偷懒的,段断把他们调出来做外勤调查情况,说白了就是出去找人聊天,套套情报;而踏实的肯干的,在家里收纳、总结资料。
段断交待下去之后,他就没事了,转头和长孙无忌商量与新罗卖粮的具体事宜来了。
李治并没说给什么粮食,对他来说,卖啥无所谓,得看人家买啥了。毕竟不是送了,自己送什么自己做主,人家买什么时,就得人家做主了。而长孙的意思就很明确了,现在大米比较多,义仓的陈米再不清出,九月新米下来就没地放了。
得了准信,段断就让人去找新罗的使者了,他是天朝大人,总不能让他亲自去驿馆去看他们不是,主要是他要是主动了,就不值钱了。
在户部细想了几点,又特意问了一下从陆路还是海运的路程时间,都问得差不多了,外头报,新罗使者来了。
段断也不指望能看到帅哥,基本上如果现代的韩国人都要靠着整容才能上街的话,古代没还进化完全的能有什么指望?所以只要不被吓着,段断就很满意了。
进来的跟这几天看的大唐中青年帅哥比起来,果然差距不是一般的大,个头也不很高,不是该是东北人都是高个子吗?总不至于连这个也没有进化完全吧?
唯一让段断满意的是,这人没穿他们改良版的明朝官服,在电视里看,就像是官服缩水了,然后有人恶搞说,‘估计是大明那会倒是赐了官服样子,结果到了朝鲜之后,他们的衣料不好,缩水了,他们又舍不得换,便将错就错了。’
现在看他们穿汉服就看着就顺眼多了,当然段断也懒得再看了,请人坐下,也懒得问人家的名字,反正叫使者就没差了,又不指着交朋友。
“相信使者也知道大唐大皇帝陛下知道了尔地之困苦心急如焚,责令于本官全权处理此事。本官查阅了从大唐贞观年来的卷宗,大唐无偿送贵地粮食过千石,而借据……”段断开始哗哗的翻着卷宗,那声音让使臣面色如土,终于段断也不翻了,“太多了,本官也就不报了,所以尔借粮的要求,我们不能答应。”段断开宗明义,对他来说,客套话是那些文雅之士说的,不是他这种科学家能说的,他的时间是很富贵的。
“大人,我国百姓嗷嗷待哺,每日均有被饿死的老人与孩子……”那使者说得眼泪都下来了。
可是问题是段断是谁啊?每年大陆送给朝鲜不知道多少粮食、粮种、化肥,而国际社会也是,大船大船的往里运,可是人家天天还是饿死人,都不知道送去的东西上哪去了。
而且这族人都有个共同的特点,除了有奶就是娘之外,更重要的是会川剧绝技,翻脸不认人,拿了东西就翻脸,比翻书还快。东西吃完了,然后就又来了,然后再翻脸。段断看电视都看麻木了,还真是一点也同情不起来了。
“借粮一事,已经不能商量了。”段断坚定的摇摇头,没有一丝一毫可以打折的余地。
“我要见大皇帝陛下,他……”使者不哭了,马上粗声吼道,似乎在他看来,李治和那些大臣们一定不会看着他哭,一点反应都没有的。
“现在这事本官全权处理,若是我们大皇帝陛下看到贵地的借据,还有大唐无偿赠送的单据,一定也会明白本官的苦心的。”段断拍着卷宗,一脸的不耐烦。
使臣有点心虚了,他们习惯了伸手,并没想过所谓借了是要还的。若把人家惹急了,现在就逼着他们还,他们就算卖光了也还不起不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又坐了下来。
“那大人是想通知在下可以回国了?”使臣一脸死灰。
“当然不是,你也说了,你们每天都在饿死人,我们大皇帝陛下以仁心治天下,新罗仍大唐之属国,也就是大唐的一份子,大唐理应伸手相助。”段断从开头起就没称呼过新罗为‘贵国’,而是‘尔地、贵地’。而此时已经表明了立场,你们是大唐的一份子。
使臣的头跟小鸡啄米一样,虽然听着有点别扭,但也没往心里去,满眼期待的看着段断,想知道所谓的大唐的帮助是什么。
“借是不可能的,但我们能卖点给你们。”段断终于说了,使者本来要点头的,马上僵在那儿了,卖?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