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说完,那天色猛的就黑了下来,就象被只手遮住了一般。
几个丫头眼疾手快的忙着将藤椅搬进屋里,这时屋子里还没点灯,竟暗得象夜里一般。窗子外面,那树上的枝叶。被风几乎刮得要翻转来。天越黑暗得厉害。
小桃站在窗边往外看了一眼道:“看这个样子,雨的来势不小,瞧这样子还怪吓人的。”
一言未了,一道电光,在树枝上一闪,接上哗啦啦一个霹雳,震得人心惊胆碎。霹雳响后,接上半空中的大雨,就象万条细绳一般,往地下直泻。
这时只听身后‘哎呀’一声,小桃和喜鹊画眉三个本都用眼睛瞧着窗外,这时听见声音回转头来,只见小珍和豆儿两人用手蒙着脸,蹲在地上,显是被那一声炸雷吓的。
画眉笑着点了灯,上前拍一拍两人的肩膀道:“你们这是做什么?打个雷就吓成这样?”
小珍重新站起来拍着胸道:“真厉害,可把我骇着了。”豆儿也连连阿弥托佛的直拍胸脯。
小桃笑道:“可见是两个小姑娘了,一个雷,会怕得这样,这幸而是在家里,还有我们三个人陪着你们在这里,若是你们刚才在外头遇到这一个大雷,你们该不会吓得昏了?”
豆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姑娘,这个雷真也奇怪,就象在这屋顶上响似的。教人怎样不怕呢?”
小珍也道:“姑娘,我这辈子什么都不怕,就是怕这打雷打闪的。也不知怎么回事?”
小桃到一旁的椅上坐下,有些好笑的道:“你这丫头说话真真有趣,你才活了几岁,就敢称这辈子?仔细李嫂子听了捶你。”一句话说的大家都笑起来。
画眉在一旁笑道:“姑娘,这雨下的这样大,又电闪雷鸣的,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不如小姐给我们再讲几个故事儿,我们也乐一乐。”
小桃平日里没事,就将类似‘西厢记’‘拾玉镯’‘牡丹亭’等等能记得住的几个戏曲故事讲给两个丫头听,往往是将两个丫头听得痴痴迷迷,所以没事儿时两个丫头就缠着她讲个故事,小珍和豆儿却从未听过自家姑娘讲故事儿,自是好奇,也在一旁极力撺掇着让小桃快讲。
小桃笑着点头答应了,想了想该讲些什么好?太现代的不行,她们根本就听不懂,只有以前自己曾看过的武侠类的和古典类的能用上,牵涉政治内容的她也不愿讲,尤其是象‘水浒’之类,带有反朝廷色彩的她可提也不敢提。弄不好给弄上了文字狱的大帽子,她可是吃不了兜着走。想来想去,‘西游记’和‘红楼梦’还有‘聊斋’倒是讲故事的好题材。
于是小桃便先拿‘聊斋’开刀,讲了个倩女幽魂聂小倩的故事。几个丫头哪曾听过如此引人入胜的故事,都是一脸认真跟着故事中人物的经历忽喜忽忧的。
正说着,就听门外似乎有人轻拍门板的声音,伴着唰唰的雨声听的不十分清楚。接着敲门声又传来,喜鹊站起身来走到门边,就听一个婆子的声音道:“姑娘,我是看角门儿的赵婆子,有事跟您说呢。”
喜鹊听出是赵婆子的声音,忙打开门道:“赵婆婆,这大下雨天儿,你不找地方避雨去,来这儿做什么?”
画眉也迎了出去,在屋檐下细细打量了几眼赵婆子,见她打着把油纸伞,裤腿儿边都被泥水溅湿了。只听那赵婆子道:“小姐在么?有人想找咱们小姐说几句话儿呢。”
小桃在屋里听得清清楚楚,觉得奇怪,若有人找她自有丫头来报与她知道,这赵婆子不过是看后角门儿的,莫非这要找她的人是在后角门儿处托赵婆子来跟自己说。这是谁呢?
想到这里,她便让小珍将赵婆子叫进来说话。小珍出了内间,传了小桃的话,喜鹊忙从门后拿过块大抹布放在门口,让赵婆子将鞋底蹭干净了才放她进来,领着她进内间见小桃。那赵婆子见了小桃,施了礼,小桃便问道:“怎么回事?谁要找我?”
赵婆子这才说道:“姑娘。我说了您可别怪我多事儿,是这么回事儿。今天晚上该我当班,方才我正在后门儿处守着呢,就听见有人敲门板儿,我从门缝里一瞧,正是那兰府出来的一个丫环,就是上次说是来要镯子的那个。她说想见您,有几句话要跟您说,还是关于她们家小姐的,我让她从大门门房处通报再找您,可她说怕门房不让她进来,便求到我这里,让我来跟您通报一声儿,看您是不是要见她一面儿?”
小桃还没等说话,画眉便开口道:“你这赵婆婆也不懂规矩,你是办事办老了的老人儿了,难道这点子章程也不懂?她一个兰府里的丫环想见小姐就能见啊?再说哪有想见咱们小姐在后角门儿通报的,放着大门儿她不走,鬼鬼祟祟的象个什么?让人知道还以为咱家小姐也是不懂规矩的。”她又斜了赵婆子两眼,冷笑道:“莫不是你收了人家的钱,才帮她这个忙?”
那赵婆子听了一下子跪在地上,分辩道:“姑娘,这可是冤枉啊。我可没收那个丫头的钱,不过是看她求得我可怜,再者我守着后角门儿,有时经常能看着她进进出出的,也算有几分脸儿熟,经不起她求了我半天,我看她那样子象是有些什么急事儿,才帮她跟姑娘说通传一声。姑娘若是不喜见她,我这就去将她哄走。”说着,看着小桃等她发话。
小桃听她说到这里,就知道那个丫环八成就是那个兰府小姐兰茜的贴身丫环。只是这大下雨天的,她要来见自己究竟是有何事?莫不是跟她家小姐有关?
小桃问道:“她人呢?在哪里?”
赵婆子听自家姑娘话里没有责怪的意思,这才略放下心来,忙答道:“回姑娘的话,她还在后角门儿那里屋檐下等着呢,没有姑娘的话我哪敢放她进来?”
小桃道:“她这大雨天的找我,想必是有急事,你去把她带来吧,我见见她。”
赵婆子应了一声,出去了。画眉心里还记着上次兰茜拿镯子砸人的事,连带着对她的小丫环也没有什么好印象,这时虽不高兴,但毕竟小姐发了话,她也不敢说什么,只站在小桃身后,等着瞧那丫头要干什么。
不一会的功夫,赵婆子在前面领着个丫头走了来,那丫头走到门口处将手中油纸伞放在门口,自动自觉的在门口的抹布上将脚下泥水踩了个干净,才跟着赵婆子进了门。
这丫头不是别人,正是兰茜的贴身丫头小容。小容隔着内间和外间中间挂的一屏纱帐,往里面施了个礼,道:“小容见过乐小姐。”
小桃让豆儿挑起纱帐,细细打量小容。只见这个丫头十四五岁年纪,穿着一身青蓝色旧衣裙,那衣裳似是穿了好久,颜色都有些洗掉色了,看不出原来的色彩。她长着一张清秀的容长脸,只是身形有些瘦小,下巴有些尖尖的,更显得眼睛大大的。
小桃问道:“你是兰府上的丫环?找我有事么?”
那小容这才抬起头来,看向面前的乐家四小姐。她不是第一次见到小桃,前几日小桃来兰府时小容便见过她,有些印象,便规规矩矩的答道:“回乐小姐话,我正是兰府大小姐的贴身丫环,我们小姐闺名兰茜。我是她的贴身丫头小容。”
小桃见她虽衣着破旧,但说话态度甚有分寸,又见她神色镇定,对她便有几分喜欢。于是问道:“你雨夜过来见我,可是有什么事情?”
那小容看了小桃一眼,又悄眼看了看旁边的几个丫环,小桃知道她心思,便朝赵婆子看了一眼,道:“你先下去吧,这会雨水小了些,你将那后角门从里面锁了,自到对面的屋檐下躲会儿雨,待雨停了再去值夜不迟。”
那赵婆子答应着便要下去,又让小桃叫住,她让喜鹊从一旁多宝格的架子上取过一个玉石做成的小筐,从里面抓了一把钱让喜鹊给了赵婆子,笑道:“这下雨天你还得守着夜,也怪辛苦的,这钱你拿着,明日打些酒喝,暖暖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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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本 .)
一百一十六章 和解
一百一十六章和解
那赵婆子没想到还能得到赏钱。wwW,QuANben,CoM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花,忙嘴里不住口的谢赏,双手来接了,欢天喜地的去了。
小容看了这情景,心里又羡慕又痛,心道同样是做小姐的,看人家乐家小姐这行事多妥贴,不过这总是人家手头有钱,所以能做出这大方又得人心的事体,自家小姐如今连半文钱都没有,就算是想收买人心,赏赐下人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她心里感慨,面上不免就露出了几分来。
小桃看见她又羡慕又难过的眼神,想起了在艳红处听来的那兰家姑娘在府中的处境,也不免有些同情。其实有好多时候,只要看下人的穿着行头就能看出主人家过得如不如意,眼下看这小容一身旧衣,头上连根银簪也无,插的却是根铜簪,就知道这主仆两人在府中过得不甚如意。
小容回过神儿来,见到小桃的眼光在她身上打量。又看了看自己的模样,忽然觉得脸上一红,只觉得臊的厉害,她刚才从进门儿时就瞧见了小桃身边的四个丫头,那两个年岁大些的穿得齐齐整整的不说,就连那两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也是穿的簇新的丫环服,比自己身上的衣着不知高明了多少。
她压了压心头的情绪,开口道:“乐小姐,奴婢今日是奉了我们小姐的令,来给乐小姐赔不是来了,上次我们小姐失手打了您府里的人,实是我们的过错,只是我们小姐没机会跟您当面赔礼,今儿晚上正好我没事儿,我们小姐便打发我来跟您说一声,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将那件事放在心上。”
小桃自从打艳红那里知道了兰府的事情,对那个兰茜大小姐也算是有个初步了解,依她的想法,那个兰茜小姐对人情事故颇为不通,现下这上门道歉的事情八成是这个忠心的小丫环做出来的。只是她的目的为何她还不得而知。
这里小桃还没有说话,那边画眉已冷冷的瞧了小容一眼,走到小珍身边,拉着她在小容跟前儿道:“你们小姐说的可真容易,你瞧瞧打了这么大一个包,”说着掀起小珍头上的刘海,露出那个大包。“到现在还青着呢。”
小容脸色一红,抱歉的对小珍道:“这位妹妹,真是对不住,我们小姐那日里打伤了你,虽不是故意要伤着你,但是终是我们的错,我在这里跟你赔个不是,望你原谅咱们。”
小珍因昨日和小桃一起听了艳红讲起的兰府的家事,心中已有了几分对兰茜的同情,那脑袋上被打了一个大包的气早已消了大半了,这时见小容很认真的跟她道歉,当下连剩下的那半儿气也消了,连忙道:“这位姐姐别这样客气,我的头好多了。”
画眉其实是心中对兰茜有气,所以连带着拿小容撒火,她向来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若是你冲撞着她硬顶着,她便分毫也不让你,但是这时见到小容低眉顺眼儿的样子,倒不好再说什么了。
喜鹊这时也在一旁道:“你这丫头气性也太大了些,这事儿都过去了。还提她做什么?你瞧咱们姑娘还没说什么呢,倒把你气得这副样子?”
画眉看看小桃倒是一脸平和的样子,倒也不说话了,站在一边看着。
小桃问她道:“小容,我听说那日里我去了你府上之后,你们家夫人罚了你和你家小姐,可有这事儿么?若是真的,那岂不是我的过错?”
小容听她说起这个,脸色就是一红,“乐小姐怎么知道这事儿?”
小桃笑道:“这个也没什么稀奇?毕竟你们兰府和我们家仅是一墙相隔,一来相距如此近,二来你们府里的下人有多一半是来京买的,有几人和我们府里的下人们还是熟识的,俗语说的好,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点子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
小容听她这样说,就知道自己府里那些事情,八成这位乐家四小姐已经知道了大半。不过她今日前来,本就是想给自家小姐和这位乐府四小姐牵个线,探探口风,于是便顺着话道:
“乐小姐既这样说,怕是也知道我们府里的一些事情。我是个做奴婢的不好评说府上的事非,只是我自小伺候我们家小姐,她的性情我最是了解,我们小姐是个好姑娘只是她从小接触人少,未免思想有些单纯,有时做出来的事情就显得有些打眼。就象攀墙头这件事情,我们小姐确是做的有些无礼,只是她心里真正想的。是想跟乐小姐认识相交,还请乐小姐不要误解她。”
哦,原来那位兰家小姐攀墙头的原因是想认识她?小桃不禁觉得好笑,这种奇怪的认识人的方式还真是锁在深闺的兰茜才能做得出来。不过这事也不奇怪,这位兰茜姑娘本就不太通事务,脑袋又单纯,可能是觉得在墙头上能整日看到她,便认定了这种奇怪的方式。
小桃忍不住问道:“兰小姐想认识我?我怎么不知道?”
小容道:“我们小姐因身体不好很少出门儿,那日在院子里呆得实在厌了,便架了梯子想瞧瞧墙外光景,其实我们小姐小时候曾住过一段乡下,在后院里经常扒着梯子往四面看光景,只是那墙后只是田园风景,倒没什么,只是这如今搬到了京城里,家家挨的如此近便,小姐那日扒着墙头便瞧着了乐小姐你的院子,我们小姐见你院子里很是精致漂亮,便多看了一会儿,正巧这时你走出屋子来院里摘花,便被我们家小姐瞧到了。我们家小姐很喜欢乐小姐,便时常没事儿就攀墙往您的院子里张望,其实不过是想多瞧瞧您。”
小桃这时实在忍不住放声大笑。觉得肚子都有些笑疼了。这位头脑简单的兰茜小姐真是个活宝,她怎么感觉自己好象多了个爱慕者似的,太搞笑了。小容被小桃这莫名其妙的一阵笑给弄愣了,嗫嚅着道:“乐小姐,你,你怎么了?”
小桃揉了揉肚子,忍住了笑道:“我没事,亏你今日来了我才搞清楚,原来你家小姐攀墙头只是为了交个朋友,如此而已?”
小容点头道:“正是如此。”
此话一出,不仅小桃。在场的丫头们都愣了,这兰小姐的行事也太匪夷所思了些,原来弄了半天,她架着梯子扒着人家院子看,只是为了结识一个朋友?
喜鹊有些哭笑不得的道:“你们小姐这是废近求远,她和我们家姑娘都是女子,两府又相离这样近,若是想结识我们家姑娘,大可正大光明的上门儿来呀,何必做那危险又让人说闲话的事情?”
小容本不想讲兰府的事情,但听刚才小桃的话意人家已大约知道了兰茜的处境,便低了头道:“这位姐姐有所不知,我们小姐平日里是不让出府门儿的。”
喜鹊和画眉还有豆儿三人,因那日没有听到艳红讲说兰府里的事儿,因此对她这话还不太明白,但小桃和小珍却是懂得的,这时听亲自由兰茜的贴身丫环口中说出来,心里不禁一阵唏嘘。
小容看了看小桃,鼓了鼓勇气道:“乐小姐,奴婢大胆想问您一件事儿?您信不信算命之说?”
小桃听她如此一问,便知道这话是针对兰茜那命硬克母的说法而来。小桃知道古人大都信奉神佛之说,对于算命一说也是大半人都信的,只是对她而言却是不信那道士之说。
于是笑道:“小容不必拐着弯问了,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也知道你今日来见我的目的?你是个好丫头,敢情是想给你家小姐探探口风,看我是不是怕她那命硬克亲之说,若我怕了你便只当今日来道歉也就是了,若我不信,你是不是就要我和你家小姐做个朋友?”
小容闻言一下跪倒在地,脸色涨的通红,低着头急道:“乐小姐,奴婢知道这样做没有道理?只是我家小姐实在可怜,长了十几岁连一个能说话的朋友也没有,是奴婢心里着急,那日又瞧见乐小姐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便暗存了这个心思。趁着今日下雨,我瞧着夫人的丫环没到我们小姐屋里去。我便偷着溜出来见乐小姐一面,这都是我的主意,请乐小姐不要怪罪我家小姐。”
小桃让小珍和豆儿扶起她来,笑道:
“你的意思我尽懂了,其实我是后来才听闻了一些你家小姐的事情,若是早些知道那日我必不会去你府上,也不会让你们小姐和你一起受了罚,这事情说起来也是我办得莽撞了些,我现在还有些后悔呢。至于那些什么老道又是什么算命的传言,你尽可放心,我是向来不信这些的,只当这些是耳旁风,吹吹就过去了,是不往心里去的。你今日的来意我知晓了,你回去告诉你们家小姐,我们年纪相当,做个朋友说说话一起绣绣花未尝不可,我欢迎她来我府上做客。至于她出不了府的这事也好办,我明日正好无事,就去你府上拜访她也好,你看这样可好?”
小容已经听得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喜得满脸笑意,眼圈却红了,“多谢乐小姐的好意,我在这里替我们家小姐谢谢您了。”
她这里得了这样一个好消息,恨不得肋生双翅一下子飞回兰茜身边告诉她,于是便满心欢喜的和小桃告辞回府。小桃让豆儿将她仍送到后角门处送了出去。
屋里几个丫头便议论开了,画眉听得一知半解,听说小珍那日里听到了内情,便让她从头到尾将艳红听来的讲了一遍,这才明白这位兰家大小姐在家中的处境竟是如此艰难。
喜鹊叹口气道:“这个兰小姐也真可怜,说句难听的,连我们这做丫头的她都比不了,连个月钱都没有,若是有个花销处可怎么办呢?”
画眉脸也沉下来了,怒道:“那些丫头们也真可恶,好歹那兰家姑娘也是兰府的大小姐,就算没有赏钱难道就不是主子了么?竟然这样奴大欺主?”
小桃道:“你懂得什么?这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没有钱寸步难行,她虽说是个小姐,但毕竟不管家,那兰夫人向来跟兰小姐不和,又把持着家里大权,她虽没给兰小姐月钱可是又没饿着冻着她,兰老爷未必明白这里头的道道儿。”
画眉道:“看来这兰夫人真是个有心机的,够厉害的,这兰小姐可不是她对手。”
喜鹊接口道:“那是当然,那兰小姐是个未经世事的女孩儿,又脾性直鲁,瞧她攀墙这事儿就知道她没有心眼儿,怕是暗亏吃了不少还没地诉冤去呢。”
小桃道:“这位兰茜小姐性情太直,却又是这么个处境,再心气儿略高些,就难免吃亏,她却不知这种情形下硬碰硬是根本要不得的,那兰夫人不管怎么说在名份上也是她的嫡母,若要管教她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就连兰老爷也不好说什么,偏是这位兰茜小姐是个硬性子,听说对那兰夫人连声母亲也不叫,只一口一个姨娘的,那兰夫人岂能不生气?这个兰夫人我那日里见过一面,瞧那样子行事便是个精明厉害的,况且她一个入门最晚的姨娘如今能稳坐在继室这个位置上,自然是颇有些手段的,别说一个兰小姐,就是十个怕也鬼不过她去。”
豆儿生性最是纯良,听得眼圈都红了,问道:“那这位兰小姐岂不太可怜了,这样大的姑娘连府门都不让出,岂不象做牢一样?”
小珍道:“可不是嘛,你瞧刚才那个小容姐姐,她身上穿的衣服还没有我的好呢,头上连根银簪子都没有,她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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