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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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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秦桧坐在轿里问。

侍卫长在轿旁道:“相爷有人拦轿。”

嗯?秦桧心说桥段来了,我终于也遇上拦轿喊冤的啦?是欺男霸女,还是陈世美南宋版?心里想着,手就掀开了轿帘。一看竟是一个衣衫褴褛,浑身脏兮兮,估计已经生了虱子的头发乱糟糟地团成一团,也看不清脸的乞丐。相府的两个侍卫正连踢带打地赶这乞丐走。

“相爷!”这乞丐在地上抱头打着滚,见秦桧掀轿帘露面了,这人一下子冲秦桧跪伏在地,拼命磕着头。

秦桧真怕这人这样一个磕头法真会把他自己磕傻掉,忙道:“别磕了,你是何人,为何拦本相的轿子?”

就这么会儿工夫,周围围观的人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这也是中国历来的特色之一,闲人多。

乞丐颤巍巍从怀里摸出半截玉印,举过头顶,给秦桧看。

秦桧茫然,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要送他?

“相爷,不认得此物了?”乞丐见秦桧半天没动静,沙哑着嗓子问秦桧道。

秦桧想摇头,可又开始怀疑这是不是原装货留下的历史遗留问题。“带他回府,”秦桧放下轿帘,有什么问题还是回家后关起门来解决吧,犯不着在大街上给人看猴戏。

入了府门,秦桧对乞丐道:“你把玉印给我,你去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再来见本相。”

乞丐跪下又想说些什么。

“不用慌了,”秦桧握握这乞丐一双连指甲都是半寸长,满是污泥的手,“这里是相府,你随时可以见到我。”

乞丐交出了玉印,跟着相府的二管家去了。

秦桧坐在书房里,把这玉印拿在手里,左看右看,是实心的,也没暗门,不可能藏着什么东西。再细看,玉印的底部好像刻着什么字,模糊不清。秦桧瞪大了眼睛,把玉印凑到灯烛跟前看,还是看不出来是什么字。最后总算是开窍了,拿玉印在纸上盖了一下。

赵桓。

纸上出现的两个字,让秦桧吓得差点叫出声来。赵桓不就是被金人掳去的宋钦宗?这玉印是他的,那刚刚那个乞丐是钦宗派来的人?这个“惊喜”还没过去,秦桧发觉这个玉印眼熟了,带着万分的不可思议,秦桧开始在书房内室的床底下翻他的私藏。

刚穿来那会儿,还抱着跑路想法的秦桧是把原装货的宝贝都搜刮了一番,现在就都藏在他的床底下。百宝箱打开,拿出描金镶玉的檀香木盒。秦桧打开了盒盖,里面用苏绸细细裹着一个物件。秦桧有点哆嗦地把苏绸剥去,里面赫然也是半截玉印。

“有这么巧吗?”秦桧自言自语着,把两截一合,破镜重圆,玉印合一了。秦桧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从地上爬起来,箱子都没收,跑到外屋。把自己收着的这半截玉印也沾了墨,往纸上一盖。

秦桧。

天雷滚滚。

秦桧坐在书案后看着“赵桓”,“秦桧”四个字发呆。玉印合二为一了,秦桧才发现玉印上的那些雕纹,连起来看竟是一条五爪盘龙。这是皇家御用的东西,为何一头刻着皇帝的名字,一头刻着秦桧的名字?秦桧其实是赵桓的人,这玉印就是两人联络的凭证?还是说,秦桧又开始腐病发作了,其实这赵桓与秦桧才是真正的CP?因国破家亡而被迫分离的一对?这算什么,虐恋情深?

秦桧凌乱了。

“相爷,”门外二管家禀道:“人已带到。”

“进来,”秦桧知道为自己解惑的人来了。

“相爷,”门外进来一人,进来后就直接给秦桧跪下了。

“你,”秦桧惊的站了起来,“你是刚才那个要饭的?”用美图秀秀也达不到这个效果啊!秦桧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的这个男子,发如墨,剑眉斜飞,凤眼,高鼻,薄唇,身上只穿着相府末等下人的衣服,却仍显得身材高挑精壮。这哪里是那个人憎狗嫌的乞丐,分明就是一个大大,大大的帅哥啊!

“相爷真认不出在下了?”秦桧震憾过了头,没想起请这帅哥起来,大帅哥便跪在地上,对秦桧道:“在下是原禁宫统领罗孟,罗桑青。”

桑青?秦桧处于花痴状态中,青青桑田,这名字好听!

“相爷?”罗孟抬头看向秦桧,他不相信秦桧会认不出他来,他只怕此时位高权重的秦桧不愿意再认识他。

“起来说话,”秦桧双手扶起了帅哥罗孟,禁宫统领是什么官,是皇帝身边的侍卫长?秦桧心里猜测着。

“相爷!”见秦桧如此态度,罗孟竟是哽咽了。

秦桧硬是把罗孟按坐在了一旁的座椅上,趁机过着眼瘾,赵桓什么的一会儿再说吧。哎呀,难不成真是古时的水土比21世纪的更养人?这边怎么要不不帅,一帅就是死亡级别的帅呢?上天不公平啊!

“相爷,”就在秦桧转身想给罗孟倒杯水的工夫,罗孟哗的一下又给秦桧跪下来。

秦桧忙再转回身来,就见罗孟直挺挺地跪着,手里高举着一块已经泛黄的汗巾。

“相爷,”罗孟哽咽着对秦桧道:“这是官家写给你的血书!”

秦桧愣怔着,官家,哪个官家,不是赵构,就一定是赵桓了?

30

罗孟坐在座椅上,眼瞅着秦桧手捧着赵桓的血书坐在灯下细细观读。

其实事实是,秦桧捧着这血书在连猜带蒙。之乎者也的一概跳过,不大认识的繁体字也一概跳过。秦桧现在很庆幸自己一场仗打得负伤归来,这样他才能跟别人胡诌臂膀受伤无力,写不出原先的那一手好字,要不然秦桧也清楚就凭身边这帮人的“慧眼”,他这个假货早就被人识破了!

秦桧把这血书看了三遍,赵桓的意思他也猜了个大概,徽宗病重无医无药,听闻挞懒被擒,希望秦桧看在与他往日的情份上,能救徽宗南归,他赵桓泣血拜谢。秦桧不明白到底要怎样的折磨,才能让一个昔日的君王对他这个昔日的臣子写出,泣血拜谢这样卑微的话来。秦桧放下血书,看向罗孟,考虑着要给这位怎样的一个答复。

罗孟站起身来,又“卟通”一声跪在秦桧的身前,说:“相爷,如今官家身在五国城,极寒之地,缺衣少食,金人视我等皆如猪狗一般。桑青此次由五国城逃出,也不知官家要受金人何种责罚。桑青只求相爷,念在昔日官家视相爷为知己,真心相待的份上,出手相救!桑青来生结草衔环,定报相爷大恩!”说完,罗孟举右手就击向自己的天灵盖。

“别!”秦桧大叫出声,瞬间转移一般冲到了罗孟的跟前,“你这是做什么?!”他一把拉住罗孟的右手。

罗孟道:“桑青知道自己身份尴尬,会给相爷带来麻烦。桑青血书已交到相爷手上,再无任务可行,自当了结此生,不敢拖累相爷。”

“你是在跟我说笑话吗?”秦桧死死抓着罗孟的手,一边心里感叹,原来帅哥的手就算结着厚茧,龟裂粗糙,摸起来还是很有味道啊!

“相爷?”罗孟呆愣地看着秦桧。

“我这个一国丞相还保不了你吗?”秦桧故意板起小脸,“我秦会之是怕事之人?”

罗孟张张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

秦桧万分不舍地松开罗孟的手,拉罗孟起来,“你就先在相府住下吧。”

“那官家……”

“这事不是说做就能做的,”秦桧冲罗孟摇摇头,“金使已经在来临安的路上,官家的事本相要小心周旋,心急会坏事。”

罗孟低头听教。

秦桧走回书案后坐下,对罗孟道:“你不可再存死念,就算我们要去施救,官家所在的地方只有你熟悉,你的用处大着呢。”

罗孟冲秦桧一抱拳,“是桑青愚钝,谢相爷教诲。”

“一路上辛苦了,去休息吧,”秦桧对罗孟一挥手,“相府绝不会有人再害你,安心休息。”

罗孟千恩万谢,下去了。

罗孟退下后,秦桧命管家道:“去请万俟大人来。”

管家忙就去了。

秦桧也不是完全的花痴,美男归美男,可这位毕竟从北地而来,脑子里的历史知识也没告诉秦桧,这位就是好人,所以查清罗孟的背景还是必须要做的事。万俟似乎是做这事的最好人选,谁叫这人疑似双面间谍呢?

管家走了后,秦桧就望着赵桓的血书发愁了。苦命鸳鸯也罢,虐恋情深也好,现在正正经经的皇帝可是赵构。罗孟当街拦轿,万一被赵构知道了呢?曾经的禁宫统领,朝中认识他的人应该不少,说不定赵构也认识这位。虽说这位拦轿时是一副犀利哥的打扮,也架不住一个万一啊,万一围观的人里就有人认出他了呢?

是出卖赵桓,还是不出卖呢?这是个问题啊!

万俟到时,就见秦桧手撑着下巴,正望着桌前的灯烛发呆。

“罗孟这个人你熟吗?”看到万俟后,秦桧几乎是迫不及待地问。

“是罗桑青?”万俟问。

“是,就是这个人。”

万俟说:“此人汴京城破时也被金兵掳去,原是文德殿的禁宫侍卫统领。”

文德殿又是哪里啊?秦桧只能冲万俟干笑。

万俟说:“怎么突然想起来问此人了?”

秦桧说道:“这人现在就在我府中,”然后秦相爷就等着看淡定帝不淡定。

万俟却连眼皮都没抬,说道:“他从金地逃回来了?我还以为他是死士,不会离主呢。”

秦桧带着小心地问万俟:“这人能留吗?”

万俟说:“听闻此人在金地平日不服金人管教,所以吃了不少的苦。罗桑青是岳鹏举故友,心性耿直,武艺也不错。相爷想留也不是不可,只怕此人非我等同路之人。”

岳飞的故友?这话让秦桧的两眼放了光,这算不算又做了一件让岳飞看得上的事?

“相爷要查此人?”万俟问。

“是岳鹏举的故友,我看就……”

“相爷,”万俟好像就知道秦桧要说些什么,不等秦桧把话说完,就说道:“此人虽是岳鹏举故友,可身在北地数年,音讯不通,此人若变也不是不可能。”

秦桧觉得这位才是应该做丞相的料,王八气太重!

“相爷还查此人吗?”

“查,”话说到这种地步了,秦相爷还能说不吗?“只是不要让他知道。”这是秦相爷对罗帅哥所能做的最大保护了。

万俟站了起来,对秦桧道:“会之,若是先皇给你传了什么话,我望你谨记,现在我们是谁的臣子,有些火玩不得。”

这人不能留了,秦桧再次起了这个念头。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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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送走了万俟后,秦桧在书房里铺开了地图,开始在地图上找罗孟说的那个五国城,也许是这城太小,反正秦桧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耐心用尽的秦桧把地图都摔在了地上,关什么五国城,关燕京不就好了?好歹地图上还有这金人的首府。

“相爷,轿已备好,”管家站在门外禀道。

秦桧着了官服,准备连夜入宫去向赵构出卖赵桓,不是他不仗义,实在是现在他得罪不起赵构,也不能失去赵构对他的信任。

“那位罗爷睡了?”秦桧边往外走边问管家。

“睡下了,”管家道:“按相爷的吩咐点了迷香,罗爷这一觉一定会睡到天亮。”

“不要让他知道我今晚出去了,”秦桧说:“好生伺候着,这是我的贵客。”

“小人知道了,”管家忙应道。

秦桧上了轿,往皇宫赶去。

深夜的临安街头,雨还下着,除了打更人和巡夜的衙役再无他人行走。

秦桧坐在轿中,不知不觉地就沉沉睡去。

梦里是一条陌生的长街,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喧闹繁华。一个布衣少年骑在马上,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行,直到了这条长街的尽头。那是一家酒肆,一个锦衣玉冠的少年含笑立于门前。镜头转换,似是上元佳节,游人如织,天上繁星,地上灯影,交相辉映,天上人间似无分别。擦肩而过的两人同时停下脚步回首,天空烟花绽放,两人相视一笑,然后并肩走入人海。镜头飞快地转换着,秦桧似乎在看一场按了快进的唯美爱情电影,泛舟湖上,西窗夜语,踏雪寻梅,……,主角永远是这两个少年,只是看不清这两人的相貌。哪怕只是一个路人,面目也清晰可见,只这两人面前似乎永远笼着一层薄雾,让人看不分明。最后,飞速变换着的画面终于停滞下来,漫天的大雪中,一座燃着熊熊烈火的城,空无一人的殿前空地上,最初的那个锦衣少年,披发赤足跪于雪中,口中喃喃自语“国破家亡,国破家亡,……”。

“相爷,相爷!”

秦桧从梦中惊醒,惊疑不定中,突然感觉脸上湿滑一片,用手一摸,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竟然满脸的泪水。

轿外,二管家对轿中的秦桧道:“相爷,宫门到了。”

秦桧匆匆用衣袖擦去泪水,应了一声。

二管家扶着秦桧下了轿。

秦桧看看面前这巍峨耸立的宫门,手按着隐隐作痛的心口。

二管家忙就问:“相爷,伤处又疼了吗?”

“不碍事,”秦桧开始犹豫自己是不是要走进这宫门,随后他又觉得好笑,就因为刚刚那个梦吗?梦如何能当真?秦桧走向宫门,宫门开启,又在秦桧身后缓缓关上。

德泰殿中,赵构坐等着秦桧。他本已熟睡,却被秦桧的求见吵醒。赵构此刻心中忐忑,秦桧不会无缘无故深夜跑来扰人清梦,是金人又出兵南侵了?还是伪齐刘豫之厮又打来了?

秦桧进到殿中先就跪下请罪。

“罢了,罢了,”赵构手抬抬:“秦卿免礼吧。深夜入宫,所谓何事?”

秦桧看一眼环侍在旁的太监宫女。

赵构手挥了挥。

宫人依次退下,并关上了德泰殿的殿门。

秦桧这才对赵构道:“官家可记得罗桑青?”

赵构想了一下,脸色马上就阴沉了下来,招手让秦桧近前来,说:“朕记得此人曾是文德殿的侍卫统领,是皇兄的心腹,好像也被金人掳去了。”

秦桧道:“此人近日于金地五国城逃出,现就在臣的府中。”

赵构眼中的怒火一闪而逝,道:“是皇兄有消息来了?”

秦桧此刻只能是装孙子,低着头道:“据罗桑青所说,太上皇病重,二帝也听闻此次我朝生擒了完颜昌,所以想请官家……”

赵构鼻子哼了一声。

秦桧马上就闭口不言。

赵构坐在御案后,神情晦暗,许久地沉默着。

“官家?”秦桧终于是等得不耐烦。

赵构说道:“你为何还要留着此人?”

秦桧头低得更低了,“臣不敢擅做主张,还请官家示下,”嘴里这么说,脑子却在飞快地转着,要怎么着才能让罗大帅哥不死呢?

一只飞蛾此时飞到御案的灯烛罩上,“叭”的一声撞上去,被灯罩弹开,却仍是不走,连撞数下后,最后就停在了灯罩之上。

赵构突然伸手拿开了灯罩,君臣二人就看着这飞蛾扑火,灰飞烟灭。

秦桧从赵构手中接过描画着西湖夜景的灯罩,把这灯罩复归原位。

“知道飞蛾为何扑火吗?”赵构问秦桧。

秦桧说:“官家,飞蛾扑火是天性使然。”

赵构白净的脸对着忽明忽暗的烛火,突然冲秦桧一笑,说:“那秦卿知道如何才能救这些飞蛾吗?”

“啊?”秦桧在想,这昏君是要跟我这儿探讨人生,还是探讨哲学?

赵构把灯罩盖盖上,片刻之后,这盏灯烛就熄灭了。

秦桧反应过来,说:“是臣愚钝了,把火熄灭,飞蛾就无处扑火了。”

“没错,”赵构道:“你不觉得我们也像是这飞蛾吗?”赵构说着,把另一盏宫灯也弄灭了,君臣二人现在就陷入了一小片的黑暗之中。

秦桧手心冒了汗。

赵构问秦桧道:“知道什么是引我们去自取灭亡的火吗?”

秦桧往后退了一步,他就知道这赵构不是好人!

“秦卿,”赵构声音压得很低,他对秦桧道:“朕一直都认为,我大宋赵氏子孙,只有与国同生共死的皇帝,不会有甘心为俘的皇帝。”

秦桧一激灵,他原以为赵构只是不想迎回二帝,却没想到这人是恨不得他的父皇与皇兄死的。自古皇家无亲情,看来这话一点也没有错。

“秦卿无话可说了?”赵构似乎是又笑了两声,“朕这是吓到秦卿了?”

秦桧心中泪流,我一点也想不知道这种皇家暗黑史好不好?你要我说什么?说,好,你去把你爹和你哥都宰了吧!这话我能说吗?“臣听官家的吩咐,”秦桧觉得腿脚有点发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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