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做好了决定,弓隐便与袁不破趁着黑夜,找到小银钩的家中,弓隐告诉小银钩他要暂时离开,过阵子才回来.假如有神医的消息,便等他回来再告知他
小银钩虽然奇怪弓隐身边为何换了一个人,但见弓隐面上没有欢意,也不敢多问
次日早,两人正待离城之际,正好遇见一支途经此地的跳崖旅行团,便乔装一下,前去报名
旅行团的团长是一名貌不惊人的中年人,但团员却是个个少年英俊,英姿勃发,那团长见二人前来,也不奇怪,只熟练地取出纸笔,照例地问了姓名年龄,问完这些后,他又问袁不破有多少次奇遇以及内力含量
"咦?"袁不破惊讶道:"这里还要算奇遇次数的吗
"当然."那团长傲然一扬眉,道:"我们二次跳崖旅行团,收纳的成员都是已经跳过崖或者有过奇遇的."他指了一下队伍中一位白色头发的帅哥,"这位少侠目前为止已经跳过三次崖了.一次遇见传功力的前辈,一次吃到能百毒不侵的果实,还有一次得到武功秘籍."他又一指队伍中另一位白衣帅哥,"这位少侠的奇遇次数在队伍中是最高的,高达五次,当然,他的功力,也是我们之中最不深厚的,足足有八十八年呢
被他指到的两个人,白发帅哥一脸酷像,不理睬人,而白衣帅哥则冲袁不破礼貌的笑了笑,点点头
江湖上,对于内力的计算,其实是有一个衡量单位的,那单位就是年:一个资质中等的江湖人在适合学武的期间修炼一本全江湖中流水准的内功秘籍,连续不断的修炼一年,所获得的内力最大值,便是内力衡量的基本单位----年
事实上,有的人天资是不一样的,所以修炼一年,也许抵不上别人修炼一个月,又或者也许抵得上别人修炼十年
一般江湖前辈给传输功力,都是以至少二三十年为最低标准的,低于二十年的,人家也不好意思拿出手,但是各种奇异果实灵芝仙草,所增长的内力却没有什么定数,绝大多数情况下全看这植物的年岁够不够老
而通常说来,奇遇次数越多,内力越深厚的少侠,就越受人敬重
因此,当袁不破报出他的"七次奇遇,内力值一百二十五年"时,队伍中所有人看他的眼光都不一样了
轮到弓隐回话时,弓隐没说话,不是他不愿意说,而是他的真实资料假如报出来,只怕没有人会相信
按照江湖通用算法,他现在的内力满值大约是三百年左右.奇遇次数则是零
这个数据在武侠国中人看来,是明显的不合理
弓隐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什么都没说,沉默片刻,才指了指袁不破:"我和孩子是他的亲友,这一次只是来送他的
这时众人才注意到,袁不破怀里那个用布包着的东西,是快要被活活夹死的婴孩,已经奄奄一息了
团长顿时不满起来,对袁不破苦口婆心:"这位少侠,走江湖可不兴你这样的,成了亲,一般就说明少侠之路已经走入坟墓,要么隐居,要么转型成为大侠,可你倒好,连孩子都出来了,这会破坏你的行情的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他还是不想放弃袁不破,毕竟他们这样的人,多带一个高奇遇高内力的少侠,就等于多一次吹嘘的资本,袁不破这样好的吹嘘材料,他可不愿放过
袁不破有些为难,转向弓隐,后者微笑着摊摊手,表示他不管这孩子,随便他如何处置都好
如此袁不破更为犯难了,毕竟这是齐侠衣交给他的孩子,他不能贸然处置,丢掉遗弃更是从来没有想过,袁不破虽然稍微小白了一些,但是心地却还是极为善良的
正在他犯难之际,视野之中走来一条人影,袁不破眼光大放:有了
第七十八章 今天,你攻了没有?(三)
袁不破虽然揭示了那不是他孩子,但是领队的态度却依然十分的坚决,甚至连弓隐也不让跟,这世上哪有带着亲友去跳崖的少侠?
真这么干了,就可以在走末路英雄路线了。
所以在前方一位姑娘走过来之时,袁不破心中大喜,抄过孩子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对那姑娘柔声道:“这位姑娘,我此番要前去跳崖,不便带着孩子,不知姑娘可否代为照看……”他话说了一半,才发觉那姑娘的双目无神,显然是个瞎子,连忙噤口不语。
弓隐微笑一下,道:“阿舍姑娘可否待我照料这孩子,我那同伴不在,我也懒得看顾。”那来人正是阿舍。
阿舍也是微微一笑:“小女子从命。”说着便接过了小穿。
将小穿交给了阿舍,袁不破便随着跳崖旅行团上路了,虽然团长不愿,但队伍后还是跟着了一个自称袁不破亲友的弓隐。
带队团长不甘的对袁不破道:“历史上没有哪个少侠是带着亲友跳崖的,你可要想清楚了,万一没有奇遇,可不要怪我。”
袁不破一愣,想起当初第一次跳崖时,便有三人跟着旅行团,其中一个好像就是……
他看一眼正悠然望着远方的弓隐,记忆中模糊的地方猛然被唤起,伴随着那个时候,疯狂的,几近绝望的情绪。
一次又一次的跳崖,一次又一次的不成功,焦虑急切到险些发疯。未来看不到光明的色彩,甚至像无头苍蝇那样残害山中老人逼迫传授内力……
难道那时候他之所以失败,是因为身边跟着闲杂人等?尤其是弓隐。不管他跳几次崖,都随时追踪。
又怀疑的看了弓隐一眼。袁不破立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尽管之前一无所获,但是最后他还是获得了奇遇不是么?一位学雷锋做好事不留名的老前辈给他传输功力,让他平添三十年内力,打下了他行走江湖的起点。
不知道奇遇背后的真相。袁不破心下稍安,便不再考虑甩开弓隐一时。应付完团长,他走近弓隐:“我想起你来了,上次和你同行的那位大师和那位姑娘呢?”
弓隐微微一笑:“姑娘和大师走了。”他并不说出玄色的事。
袁不破闻言叹息摇头:“真是道德败坏。兄弟,你也别伤心。天涯何处无芳草……”
弓隐知他是误会了什么,也没有解释,只笑笑带过。这一路上只是单纯地走着,通行的少侠们因为已经经过了一次以上的奇遇,加上在江湖上有些历练了,因而队伍的气氛不像上次弓隐所看到的那支一样活泼友好,各位南宫东方西门令狐少侠们都沉默寡言,身体周围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袁不破跟弓隐解释,这年头少侠比较流行另类路线,造型越是酷,就越有姑娘喜欢,因此凡是在江湖上有些见识并且也有资本扮酷的少侠们,都习惯将一缕头发弄到脸颊前,面无表情地斜四十五度看人。
而这个队伍之中,以白发帅哥为首,扮酷者竟高达四分之三,以至于队伍行进的时候,一眼看过去,一溜整齐的四十五度。弓隐最初看时,觉得有些意思,但是看得久了,总瞧一个表情,难免无趣,便渐渐的有些怀念起齐侠衣了,甚至的,他还有些怀念起了小穿。
虽然婴儿很麻烦,但是他其实也不是不会养孩子。想起了小穿,弓隐又想起了耽美界的一件事。
虽然耽美界一向趋向于未成年犯罪或者00XX,但是有一年,传出来的消息还是震动了整个江湖,那便是:小攻,今年七岁。
不是发育畸形幼年便长得和成|人一样的特例,而是货真价实七岁的年龄,七岁的身体,并且,是小攻。
当七岁的小攻出现,刹那间消息横扫整个江湖,天下攻受无不震惊。经人详细调查,这小攻不是白叫的,已经有数个小受臣服在了他小小的拳头下。
小攻培养,要从娃娃开始。自从出现了七岁的小攻后,小攻的年龄也开始低龄化。全江湖与时俱进,紧跟耽美界潮流,之后又相继冒出了五岁小攻和三岁小攻,提早作攻,这个口号甚至响彻了全江湖。
而小攻低龄化的热潮,终止于一个两岁的小攻惨遭鬼畜受反攻,未发育成熟的黄瓜菊花一夜报废,这才稍微遏制了一下小攻幼年化的热潮。
弓隐想起了小穿,现在这个孩子才刚出生,假如他把自己的全部本领都传给这孩子,穿越者本身已经有了一定的智慧,这是一个极好的基础,只要他稍加引导,未必不能打破耽美界记录,塑造出一岁的小攻。
弓隐并不在乎自己培养出一岁小攻的记录不能让耽美界得知,他原本就不是在乎名望的人,只是觉得这么做似乎有些意思,便立即在心中开出了初步的计划表,其中便有樱桃打结,插大米等训练项目。
心里想了别的事,时间就过得格外的快。弓隐默默的列好了计划表的时候,旅行团也终于抵达了目的地。一行人攀登上巍峨的山巅。
这一次的高山,海拔比袁不破上次跳的要高不少,毕竟大家都已经是成名人物了,跳崖也要比较上档次,否则说出去,未免太过丢人。
弓隐这回却没有跟着众人上山,只在山崖底下找了个比较准确的位置待着,只等上面有人落下来。
不一会儿,不出他所料,伴随着一声巨响,便有人一头栽在他面前,五体投地,结结实实的,脑袋有半个没进了土地之中。
那人拔出头来,摇晃脑袋双手并用的拨去脸上泥土,露出的面容却正是袁不破。
弓隐忍不住一笑道:“免礼。”
这是多么熟悉的一幕,命运的齿轮,似乎开始转动了。
第七十九章 今天,你攻了没有?(四)
袁不破跳了又跳,然而迎来的却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
他终于挫折的发现,旅行团长一语成谶,也许真是因为弓隐的存在,自从他出道以后,一直笼罩在他身上的幸运光环,好像一下子都隐了去似的。
虽然能够不摔死,但是,却没有了从前那样的幸运。
即便一头栽进泥土里,也不会啃到人参;即便摔进潭水之中,那也绝对是泥沼不是寒潭,泥沼里只有蚯蚓,没有美女。
终于,在换了一个角度和姿势跳崖后,袁不破有了不同的发现:在他降落地点的不远处,悠闲的站立着一只巨大的雕。
巨雕。
袁不破喜出望外,他爬起来,甚至来不及拍去身上的泥土,就朝巨雕扑了过去:“雕兄!”
然而巨雕不予回应,只略一侧身,便闪了过去。
袁不破乍见奇遇,怎肯放弃,当下扑了再扑,而那巨雕闪得不耐烦了,便一翅膀扇过去,将袁不破扇出了三四丈远。
见来硬的不行,袁不破只好来软的。他捉来几条蛇,放在巨雕的面前,雕兄只看了一眼,便扇扇翅膀,转向另一面去。
这时旅行团长被弓隐带来了,见袁不破围着雕兄打转,连忙上前拦住他:“算了,你不可能成功的,这只雕癖好有些奇怪,只喜欢断臂的……”
袁不破悻悻而归。
这一回算是找到奇遇找得失败了,团长见袁不破面色惨淡,安慰他道:“其实你大可不必伤心。世间奇遇千千万,今天没有明天换,只要你持之以恒锲而不舍,一定能够再获奇遇。”
好容易劝得袁不破稍加振作,弓隐在旁淡淡道:“其实我倒是还有一条途径可以提供。我听闻当初有位姓郭的少侠,也是颇有奇遇的,其实你本名姓郭,何不尝试一下?”
团长打断弓隐,道:“也许不行。那位姓郭的少侠是轻度智障。袁不破智商虽然不高,但好歹也在平均线范围内,比郭姓少侠是要强上不少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袁不破又不甘心地尝试跳了两次,终于愿意承认自己现在没有奇遇的运道。只有与弓隐一道,返回附近城镇之中,而团长依旧在等待其他少侠,以观后效。
虽说已经估量到自己很有可能是因为有弓隐随行,才导致奇遇不成功,但是袁不破除了情绪有些低落外,对弓隐倒是没有什么怨气,一路上还算比较平静。
来到就近城镇,两人在客栈就要登记入住,忽然一阵阴风狂啸而来,刹那间客栈大堂桌椅翻飞,客人七零八落倒在地上。
弓隐在阴风袭来第一刻,身体便做出了反应,身形转动,背部贴在一旁的墙壁上,即便之后阴风如何澎湃,吹得衣衫列列作响,依旧不能动他分毫。
待到阴风静下来时,仿佛惨遭大战的大堂中央,站立着两个人,一男一女,一高一矮,一个很黄很暴力,一个很傻很单纯。
很黄很暴力那人,穿一身前卫的渔网装,相貌英俊,一双桃花眼似是时刻在勾引人,嘴角微微勾起带着几分邪气。他手执长剑,腰间缠着软剑,佩着短剑,身后还背着双剑。
而很傻很单纯的那人,衣着打扮并无出奇之处,只一身合身白衣,相貌俏丽,脸容上带着不变的微笑,显得纯真可爱。
彼时大堂中还有不少武林人士,他们一见二人,纷纷地叫出声来:
“是赏善罚恶令主!”
“这二位令主的习惯是每到一处,都要最好的吃住用度,因此被合称作娇生惯养,虽然十分的娇惯,但是这两位令主的武功都很是惊人。”
“江湖传言,这两位令主是好朋友,但钟令主说了,她和陈令主只是好朋友,没有任何暧昧关系。”
“那是,钟令主客是出自圣女门派慈航静斋的,怎么是俗人配得上的。”
“陈令主也不是俗人啊,江湖中多少少女放心为他疯狂?”
“这赏善罚恶令主每次出现,都意味着有少侠不守江湖规矩,欺世盗名或暗中做了什么坏事,又及有少侠做了天大好事,却不留下姓名。”
“不知道这回又有什么事情发生。”
赏善罚恶两位令主一出现,江湖中人随即纷纷议论起来,各自猜疑不定,不知道他们出现在此处究竟有何用意。
很黄很暴力的陈令主目中射出冷厉的光芒,长剑一摆,指向了扶着柜台站立的袁不破。
袁不破看着陈令主,神情坦然,一脸的平静。
陈令主淡淡道:“袁不破,本名郭不破,现年二十一岁,为了踏上少侠之路,改从母姓。曾有数独奇遇,行侠仗义,折合江湖公德一千二百,奇遇的数量质量都极为上乘。然而唯独第一次奇遇,十分极其的模糊,没有找到其奇遇的来源。”
钟令主接口道:“不错,袁不破第一次奇遇来源不明不白,很有可疑之处。袁不破,你可以保持沉默,但是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袁不破沉默片刻,才慢慢的开口道:“其实第一次奇遇究竟从何而来,我并不十分清楚。只记得自己跳崖无果,四处寻找武林前辈传授内力,却不知怎么的晕倒了。待醒来之后,便身怀了三十年的内力。”
娇生惯养二人对视一眼,正要说话,忽然靠在一旁的弓隐开了口:“他最初的那身功力,我知道来源。”
“那是如何?”
弓隐沉吟片刻,简单的说出了当时的经过,却将玄色的名字给隐去了,只道:“我那位同伴的功力,远在现在的我之上。他想要传一些内功给谁,不过是举手之劳。”虽然不太愿意提起玄色,但是眼下袁不破可能因为当初他的一时起意遭到不白之冤,弓隐也不得不说了。
他虽然不是个好人,但却也不是故意看人落难的混蛋。
况且出言作证,也不过是张口之劳罢了。
娇生惯养二人别过头,私语一番后才转回来。陈令主神色一正对弓隐,道:“我们暂且信了你这番话。”顿一下他转向袁不破:“虽然澄清了一件事,但是我们依旧要判定你……有罪!”
他取出了一块正面漆黑反面雪白的令牌,拿在手中,其中漆黑的一面朝向袁不破。
第八十章 今天,你攻了没有?(五)
那令牌名叫赏善罚恶令,为赏善罚恶令主专用道具。白的一面为赏善,用以奖励好人,黑的一面为罚恶,一次惩罚恶人,判定有罪。
漆黑的那一面,曾经惩罚了许多恶人,而雪白的那面,也曾经奖赏过真正的好人。
现在,那漆黑的一面,朝向了袁不破。
袁不破却没理会,他只是有些惊愕的看着弓隐:“是你?”那么那时候将他打晕的,也是弓隐二人吧。
弓隐点了点头。
袁不破面上浮现奇妙的神色,有些不敢置信,但是却又不能不信:“你为何要帮我?”原来那一次他不是没有奇遇,他的奇遇,便是那伴随队伍同行的奇怪三人组合。
“只是好玩而已。”弓隐摊了摊手,淡淡道:“你不必谢我,是我那位同伴给了你最初的功力,这功力不必算在我身上。你若是觉得有所亏欠,他日见到他,在偿还给他好了。”以身抵债,也是不错的。
说罢他看向二使者:“既然袁不破的功力来源解决了,你们为什么还要判他有罪?”
陈令主垂下眼帘,道:“我们来找袁不破,调查其功力来源,不过是次要的。主要目的,是调查其成名前的一桩往事。”
“什么往事?”弓隐瞥了袁不破一眼,见他神情迷茫,却又有几分坦然,不由得暗暗奇怪,“这小子跳崖之前我曾经见过。以他那时的武功,似乎做不出什么恶事吧?”
陈令主冷笑一声,并不理睬弓隐。只望着袁不破发问:“袁不破,我问你,在第一百七十三号跳崖旅行团经过你所在城市时,那时候,你的母亲,是不是还卧病在床?”
袁不破平静地答道:“是。”
“因为你有病重的母亲,受到家人的拖累,所以你无法参加跳崖旅行团,成为一个真正的少侠,对不对?”
“是。”袁不破迟疑了一下,还是轻轻的做了肯定的答复。
陈令主接着道:“旅行团在城中一共逗留了一日多的光景,然而在他们即将离开的时候,你忽然赶上队伍,说你达成了跳崖的要求,你的母亲在那天早晨正好就病死了,对不对?”说到这里。他的语气已经有些严厉。
袁不破忽然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不错,你说得都对。”
陈令主厉声喝道:“那么,为什么就这么巧,在队伍出发的前一刻,你的母亲?br />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