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书库

阅读记录  |   用户书架
上一页
目录 | 设置
下一章

第19部分阅读(2 / 2)

加入书签 | 推荐本书 | 问题反馈 |

“那宫归艳呢?”

“外公的脾性犟如顽石。若真死于宫归艳之手,临终之时又怎能托他办事。”我安慰地摸了摸笛歌的脸,“我并没有想过要找宫归艳报仇。”

笛歌眼睛里射出狐疑的小刀子。

我望着她的眼睛,很诚挚地:“真的。”

笛歌方才稍稍满意,矜持地躺在床上,心满意足地睡下了。

我没有想过要找宫归艳报仇。

谁不想好好的活下去,只可惜天大地大,却没有我们风家的容身地。

男人虽不可靠,但总归是要靠一个的。

衙役当初的那番话并不是空|岤来风。

像我外公那愁人的性子,是不会向仇家低头,也不会让旁人白捡了便宜。如若不是宫归艳亏欠外公,外公也定不会要赖上他,让他为自己做事的。

这其中定有缘由。

而这缘由,便是我要找寻的。

我细细观察了几日,发现薛凰寐与宫归艳并没有离开攸州,而是找了个地方小住下来了。

宫归艳虽唠叨了一些,但不见得是个坏人。

当然,不唠叨的也未必是好人。

就比如关在房内一直闷声不吭的薛凰寐。他几乎不出门,就连日常饮食,都是宫归艳亲自送上来。所以关于薛凰寐的一切我都无从打听。

至于宫归艳,那简直是个活宝。

早晨,见他送了乞儿一个馒头。

下午便见他蒙面和华山派打了一架,顺便还在岔道上劫了朝廷的一箱贡品。

这个人的人品忒让人惆怅。

我再一次从酒楼里往下看,竟见他在街对面明目张胆地捏着春宫图的珍藏本,与老板砍价。

远远地看着,却也赏心悦目,妖娆万分。

我执袖子,将笔一润,落笔有神,将他的形貌勾勒了出来。

笛歌坐在我身旁,手袖枕着脑袋,微微眯眼。

二楼雅间很少有人打扰。

她漫不经心地将手肘搭在窗户上,盯着对街的人来人往看了许久,眼神定在绛色衣袍的宫归艳上,对我说了一句,姐姐,你把宫公子让给我吧。

我没个准备。

当下手一抖,污了一张纸。

我收了笔,当下多少有几分恻然不忍,“你年纪却是也不小了。可好人家这般多,为何独跳上了他。”

“我与宫公子就如同姐姐与白少鹫。正所谓一见倾心。这与世间姑娘这么多而少鹫哥哥独挑了你,是一个道理。”

闻得此言,我怅然得紧。

我需要一个靠山。

这个靠山不用太大,能保住我们姊妹二人就好。

如若能救得出爹爹就更好。

我这些日子确实盯宫归艳盯得狠了些,但我对宫归艳真的无他意,反倒对那个断袖兄有那么些些感兴趣,只可惜断袖兄日日夜夜不出门,让我无从下手,只得另辟蹊径。可如今薛凰寐没勾搭上,反倒白搭了一个妹妹。

惆怅啊惆怅。

宫归艳这个人爱音律。

笛歌守在他必定经过的酒楼上吹了三日的箫,都不管用。

我见笛歌抿着嘴,一张脸都快吹青了,终是不忍。我赶在她岔气之前,托人打探了一下,才晓得宫归艳嫌这缠绵曲调儿太儿女情长了一些,混江湖的人要的是英雄气概。

笛歌听了,默默地低头。

窝在椅子上,抱着箫,偶尔间向我瞥了一瞥。

这一瞥便生生勾出了我的伤心事。

我与笛歌的琴棋书画都是与娘学的。

当初一旁练字的爹是这么评价我们姊妹的,他说笛歌心静,所以无论什么曲子里由她奏出来都透着股雅致,而我浑身上下都是痞里痞气。

娘亲当时便纠正了,说我奏出的是江湖。

眼见着,笛歌看我的眼神愈发的幽怨了。

我不由地叹了一遭,只觉得心里边苦愁苦愁,“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再留变成仇啊。放心吧,姐姐帮你。”

笛歌笑了,扭捏地把箫抛给了我。

宫归艳要英雄气概还不简单,那是老子的拿手戏。

箫在我手,放入唇边,一曲还未止。

便见窗户外,一双眼朝楼上望了上来。

我忙躲闪,生生装上了木梁柱子,匆忙险些把额上的红梅给弄花了,一颗心扑通扑通的,也不晓得这幅模样儿是否被他看到了。

后来,据闻宫归艳找小二打探了几次。

小二事先收了银子,便说是青楼女子。

于是风月比赛那一场,我搂着笛歌把一曲给奏完了。

她为了以防万一,画上了我的梅花妆。

他们成亲那日,很隆重。

我的一颗心也四平八稳了。

待到笛歌与我妹夫风花雪月之时,我久等的时机也来了,薛凰寐把我带入了鸣剑派,而我便开始算计着怎么爬上他的床了。

却不料,这一爬爬得甚为悲催。

第四章 快活

我不是一个清白之身,也学不会三贞九烈。

倘若爹爹不是朝廷钦犯,倘若身为武林风云人物的外公还未死,兴许会为我找第二个婆家,然后我将与相公安安分分地过一生,平平淡淡相夫教子。

可家逢变故之后,一切已经化作云烟,落了个无父无母的下场也就罢了,还莫名的背负了些仇恨。

一只被未婚夫玩弄的失了身子遭一纸休书砸得眼冒金星,又随着朝廷钦犯的爹爹在牢狱里滚了一遭,在将将要成为官娼时出逃的悲催弃女还能做什么?

自然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没有任何顾忌。

我初混入鸣剑派时,发觉派里的公子委实不少,而且一个赛一个漂亮,正式印证了江湖上的那句传闻:薛凰寐好龙阳。

凡好龙阳者,对女人皆没甚兴趣,正因如此我才揣着一颗四平八稳的心,大胆的爬上一爬。

而薛凰寐曾在酒宴上,被众人问起最宠哪位公子时,浅浅酌一口酒,当着众多派内众人有过这么一段描述,“有那么一个公子哥儿,年纪不大,身形单薄。第一次服侍我的时候,他就这么匍匐着,从我的脚趾边爬到了胸膛,漆黑的眼睛湿漉漉的,像极了只媚态众生的公狐狸。这个妙人儿浑身白如凝脂,脖颈诱人,背部形状很好,脚趾弯的,后臀翘起,行动间丝柔的袍子下露出光洁修长的腿部,隐隐约约异香扑鼻。每每能摆出任何姿势放任本尊的索取,看到他这副浪样,本尊腹部涌上一股热流,胯间从未这般涨疼过。无时无刻不想将他压在地上狠狠干上一番。”

“那个绝色公子有这等本事?”

薛凰寐隔着很远望着我,一双眼微微弯起,“他,便是我最爱的宠儿,我亲自传授的弟子。”

众人一阵唏嘘。

而我便是他口中的那个弟子。

就像许多年后,外头盛传的那般,当初接近尊上的我,靠的是一副好皮囊,好身段,一颗玲珑心与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脾性。

我觉得他们说的话儿没错,可总是缺少了什么。

一个以色侍主的悲催小人物能闹得江湖皆知,实属不易,姑且这算是一段“光鲜”的历史。只是很多人都不屑这种光彩。

殊不知,在这光鲜下有着更令人不屑的辛酸。

我从名不经传的挂名弟子到被薛凰寐点名侍宠,这一路走来费了不少功夫,花去了不少的时光。

只可惜最后,我还是错了,总归是信什么也不要信江湖传闻。

……靠不住的啊。

我从没想过,当有一日发现断袖兄不是个断袖会是怎样。

那一日,薛凰寐斜卧在软榻上,才沐浴完毕,青丝垂在素白的亵衣上,湿薄的衣襟上隐约显出了身形轮廓。他拿着一卷书,气度雍容。

作为一个临时替换旁人,端茶倒水送糕点的挂名弟子我,正歪着脑袋,站在原地直愣愣地看着尊上。

薛凰寐对床第之事兴趣并不大。虽偶尔见他戏弄派内的漂亮公子,但鲜少见他逼迫旁人与他做媾和之事。派内的公子们都说只要再稍微服侍一番,惹得尊上快活了,便能求您一件事儿。

这稍微服侍,是怎么个服侍法。

我瞅了一眼低眉翻书的薛凰寐,送糕点送的很是忐忑。

后来我常常反省,觉得行事如此鲁莽怪不得后来遭了天谴,当初我送糕点时万不该送到嘴边。送到尊上嘴边也就罢了,我不该顺势还舔他的唇。

薛凰寐的书捏在手里,一直没翻页,不知是在看书还是在想其他。总之手支倚着脑袋,沉稳有度,态度端正。

直到我爬上他的身,手压在他的脑袋旁,俯身舌头卷着他的发丝啃上了他的脖颈处,柔柔腻腻地吮着,薛凰寐头朝后仰,畅快地眼一眯,不动声色,“哪儿蹿出来的小家伙。”

“尊上今日没召人侍寝,不知弟子有这等福分没。”

薛凰寐灼热的视线下,我一路向下匍匐在他的胯间,他哼嗯一声,斜着望我,按着我的后脑勺,搂得愈发狂热了,“本尊从没见过像你这般大胆又不知死活的。”

“您可觉快活?”我吮了吮指头,拨开唇边的毛发。

薛凰寐眼底浮现说不出的暧昧之意。“快活如何,不快活又如何?”

我眼珠转转望着他,“我若惹得尊上快活了,是不是便能求您一件事儿?”

薛凰寐嘴唇微微上翘,但不说话。

手摩挲着我背脊,抚摸入内衫,我一抖。还来不及做任何细微的反抗,他的掌便顺风顺水地从腋下滑到了胸前,握住了浑圆。“话是不错。只不过这次,本尊想尝过之后,再应允。”

我睁大眼。

气势明显弱了下来。薛凰寐斜睨地望着我。

手按住我的手肘一拉,我身形一个不稳就这么被他拖入,张腿坐跌在他的跨上。

然后蹭到了某个炙热。

我浑身像是触电一般。

薛凰寐望着我,眼底隐隐含笑。

手掌摸着后臀。指微微用力,“你倒是听闻我是断袖后,第一个送上门的女人。”

第五章 话说侍寝

那次的侍寝让我……毕生难忘。

当时我被薛凰寐袭击了胸又袭击了臀,正处于极度震惊之中,面露微愠。

“怎么,本尊没有把你踹下榻,所以失望?好大胆的小家伙,居然冒充公子色诱本尊。”

薛凰寐的声音太过撩人,听得我身子微微有些抖,瑟缩了下,却被他的大掌摸到脸颊,他环我入怀抱,眼弯弯,享受了起来,琥珀色的瞳孔很亮,有着窥入灵魂的冷冽,“怕了?有胆量爬到我身上,却没定力做下去?”

我愣了愣,脸上微微发烫。

眼前的这位男人有着一双极其漂亮的手。

重点是,他的手撩开料子,探入我的双腿之间。隔着薄薄的底裤,能看到他手指的动作。

“……别”

我睁圆了眼睛。

眼前尽是他眼弯弯,浅笑的模样。

“等这么久才等到你乖乖爬上我的床,怎能轻易放过你。”

一股子热气冲上了脑门,脸滚烫得像要烧起来似的。待我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时,薛凰寐翻身将我压在软榻上,将歪斜套在腿上的裤子拉走,我只感到下身一凉,他便用膝盖强行绷开双腿,挤入我腿间,一手扣住我的双腕,俯身未作任何准备,便挺了进来。

瞬间被贯穿。

许多往事涌入我的脑海。清晰地疼痛让我想起了上一次进入这儿的白少鹫。

那个漆黑的夜里,白少鹫清澈的眼神,略带疼痛的表情,凑在我耳边响起的温柔呢喃,安抚的动作,一切仿若又回到了最初,当初有那么一个少年待我如珍宝。

可是薛凰寐却是相反的。

他压着我死死的,一边拉开右腿,深入着,掰开腿摆出他最喜欢,在我开来也是最屈辱的姿势,狠狠地撞入我体内,不留一丝缝隙。

疼痛与一丝战栗的快乐在身体中燃烧,就像海涛冲涌,被他一次次顶起,让人喘不过气来。

他伏在我肩上,我伸手环住了他,眼眶微有些发热。

视我如珍宝的人也有丢弃我的一日。

反倒是尊上这种降降好,各取所得,我用这具身体能换回我想要的一切,有什么不好。

堕落。

两个躯体交缠,沉沦……

全身像被炙热的火焰烘烤着,他在我耳边急促的喘息着。我敞开自己,承受着一波又一波的疼痛与快慰,无法自拔,神智也在他漫漫无尽的索取中被搅成了烂泥。

待再次睁眼后,仿佛过了很久,全身已被收拾得很干净了,一道视线落在我的身上,让人多少有些不自在。

“你哭了?”薛凰寐站起来穿袍,伸手抚上了我的肩胛,在大片肌肤上流连忘返,“我不会过问你第一个男人是谁,但我会是你最后一个。”

“尊上说这话,莫不是在吃醋。”

我微微一笑,将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唇软软地贴上了他的嘴边,薛凰寐略显诧异,手撑在软榻上,也从善如流了。凑过来吻我,眸子里如流水般缱绻,柔顺的乌发在阳光下滑落在胸前,倾身堵住我的嘴,反客为主,撬开了我原本就没防备的齿,探进去加深这个吻。

抱着他的脖子,微睁着眼,生涩地回应着他。

最后一个男人?

那要看尊上有没有本事,能否留得住我风笛匕。

那日,是他第一次与我唇齿相交。

动作虽霸道,却让人舒服得止不住叹息,很纯粹干净吻,不夹杂任何欲望。

事后,我才记起,尊上虽收养一些俊美公子,偶尔也见他当众戏弄一两名弟子,却从未见他嘴对嘴如此亲密地吻过什么人。

以往他与公子们的种种都是障眼法。

他让世人误认为自己好龙阳的动机委实有些值得深思与推敲。

倘若,若说我设计一步步地接近他。

还不如说他挖了个坑,一直蹲在坑边等着我往下跳。

薛凰寐说,一个正常的男人被误认成了某方面有特别的兴趣爱好令他很不悦,但而禁了这些年后,偏偏有只美味的肥羊送到了嘴边,那是何等的快活。

幸亏有他这份快活。

让我如愿以偿,以使者的身份入了分舵——那个搜集江湖秘闻的勾栏。原本我只想查阅些资料,把外公的事情查清,顺便把我们姐妹俩活着的痕迹抹去,再不动声色地把知情人给灭了口,却不料在搜集大牢情报时,离奇地发现爹爹临刑时许多细节都不对劲。

很明显,人被掉了包。

爹爹依旧还活在这个世上。

这一切,让我兴奋到不知所措。

而这期间薛凰寐也确实过得很快活。在床上无所不用其极。在他眼里我就算得上是一个天赋很高的弟子,充其量是一个暖床的弟子。

薛凰寐的性子阴晴不定,好的时候,恨不能把人捧在手心里,坏的时候连双方衣袍也来不及褪,当着派内众人的面就这么干,我越是挣扎,他的力气却愈加的不容抗拒,十分的不留情面。反倒是残废之后,温柔了不少。

一次是做,二次也是做。

可这事却偏是熟能生巧。

我也在这条不归路上越行越远。

好在我脸皮厚,挂着一张不知廉耻为何物的嘴脸,更擅长在奉献自身后软磨硬泡缠着薛凰寐,让他教我上乘的功夫。

人的贪念是无止尽的。

于是,终究是出了大事。

第六章 死因

宫归艳所创的暗宫在攸州设有分舵。

风笛歌婚后赖着她的相公在攸州一处别院住了下来。

我平日里无事的时候便易容成笛歌的模样,潜入宅院与她聚一聚。幸好笛歌好静,整日呆在房内那寸点大的地方,闭门不出也不爱使唤奴婢,所以我扮她扮得很是愉悦,几次隔着一池水远远地撞上了宫归艳的实现,也没能被他认出来。

笛歌说她过得很好,相公待她也很好,她每每体寒发病的时候,宫归艳便渡内力甚至主动教她学武功。

听了这些,我方才稍稍满意。

笛歌这身子骨是与我一同奔波逃亡时给折腾坏的,如今有这么一位妹夫把她捧在心口上疼她,爱惜她,是令我再欣慰不过的了。

笛歌从不过问我在江湖上的事情,反倒是每次我去看她,她就拉着我不放,然后把宫归艳教她的那些武功,一招一式手把手的教我。

笛歌那认真的模样儿,只怕是恨不能把整本秘籍都偷来赠予我。

那段时光,我过得既欢喜又怅然。

欢喜的是,吾家有女初长成,笛歌总归是能帮点儿忙了。

怅然的是——

爹爹的下落查得毫无进展。

我抽空回了趟老宅,发现风家大宅门前的封条贴得很严实,抄家也是三月份的事儿,可当下二月还没过完,院内便空荡荡的,我们姊妹俩房间内的箱柜有被翻动的迹象,许多的曾用过的日常用品都不见了踪影。

我隐隐感到了不对劲,心里很不踏实。回去后,便寻机与笛歌说了。

笛歌也很是不解。

而另一厢,宫归艳一改往日的低调,宫内的众多弟子在江湖上的名声也愈来愈不好。

笛歌每每望着我,瞳孔里很是惆怅。

我只当她在担心宫归艳,便劝她莫怕,宫归艳就算成了众矢之的,却总归还有我在。

有我在的一天,便不会让她过苦日子。

“姐姐,”笛歌眉微蹙,额前的梅花?br />

船说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A- 18 A+
默认 贵族金 护眼绿 羊皮纸 可爱粉 夜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