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呼伦延将当初铁木真对他说的话搬了出来。
铁木真被呼伦延这句话硬生生地给堵了回去,是,他当初是这样说过,可他当时哪里知道这小子会对瑾瑶动情的,可现在……
成吉思汗赐婚
“延儿,你确定你要娶塔拉?”铁木真直视着呼伦延的双眼,继续道:“一旦我的圣旨下来,就不可挽回了。”
铁木真的话让呼伦延的心一下子犹豫起来,他皱着眉不说话,可一想到瑾瑶前晚对自己的无所谓,他心里又猛地一沉,随即,他抬起头,说道:“请舅舅赐婚吧。”
“呼伦……”
“延儿……”
铁木真跟拖雷同时开口,可他们俩都明白,只要呼伦延决定的事情,任谁都改变不了。
没多久,恭亲王府内便接到成吉思汗下的圣旨,将塔拉赐婚给恭亲王呼伦延,刻日成婚。圣旨一下,整个王府顿时哗然,有人欢喜有人忧,心里最痛快的莫过于住在恩和楼的两位主仆,“小姐,您终于可以嫁给王爷了。”乌恩其一脸激动地拉着塔拉的手。
塔拉的嘴角带着不敢置信的笑容,八年了,她呆在表哥身边八年,心早就给了他,可她却总是难以启齿,她以为总有一天表哥会娶她的,可没有想到大汗要跟宋朝联姻,把那个可恶的宋室公主嫁给表哥,还千方百计让她难堪,而表哥却一再地容忍那个女人,她以为这辈子她只能在背后默默地爱着表哥,可没有想到大汗的圣旨就这样突然地出现在她眼前,出现得毫无征兆,让她有点不敢相信。
“乌恩其,我……我真的嫁给表哥了?”塔拉的眼中闪着激动的泪光。
“是啊,小姐,老奴还听说是王爷亲自去求大汗赐婚的。”乌恩其的眼里闪着得意之色。
“表哥亲自去的?”
“是啊。”
乌恩其的回答让塔拉嘴角的笑意更加深了,原来表哥还是在乎她的。
“小姐,现在您可以在那个汉人面前威风一把了,她不是说王爷是她的吗,不是说您一辈子都得不到吗,这一下看她还能说什么?”
听乌恩其这样说,塔拉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看向乌恩其,说道:“对了,你觉得上次那枚针到底是谁打在我体内的?”
“肯定是那个卑鄙的王妃了,还能有谁?”乌恩其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塔拉皱着眉头没有说话,虽然她很讨厌那个汉人,可是她总觉得那个女人不会做这种卑鄙的事情,可是除了她,还能有谁?难道是姬雪?不可能,那个丫头只是个丫鬟而已,跟她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对她下手呢?
如果真是赵瑾瑶下的手,为什么那天在院子里,她还看到表哥对她如此温柔,甚至……甚至还吻她,最后不惜纡尊降贵,背那个女人回房间。是表哥被她骗了吗?
他娶塔拉,让她难过
看塔拉沉默不语地皱着眉,乌恩其走上前,说道:“小姐,您别皱眉了,王爷娶了您之后,那个汉人不就是打入冷宫了么?看她以后的气焰还能嚣张的起来。”
“嗯。”塔拉朝着乌恩其点了点头,她才不管是谁对她下的毒手,只要能跟表哥在一起,她什么都无所谓了。
而玄武殿这边,瑾瑶愣愣地坐在房内发呆,成吉思汗的圣旨让她的心紧紧地揪在了一起。她早知道呼伦延会娶塔拉,可圣旨竟然来的这么快,快到让她措手不及。原来呼伦延这么迫不及待地要娶塔拉,她该高兴的,不是吗?至少,她不需要担心以后呼伦延会不让她离开,可为什么圣旨一到,她的心竟然压抑地喘不过气来,感觉被一块沉重的大石将心狠狠地压在了底下,好辛苦,辛苦到眼睛泛酸。
原来喜欢一个人这么累,尤其是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也不敢喜欢的男人更是累得疲惫不堪。
“公主。”姬雪在身旁轻轻唤了唤她,看来铁木真的圣旨对公主的打击真的很大。
“嗯?”瑾瑶抬眼看向姬雪,勉强地从嘴边挤出一丝笑容,天知道这样的笑容有多难看了。
姬雪叹了口气,在瑾瑶的面前坐了下来,伸手握住瑾瑶略带冰凉的小手,说道:“公主,如果你想哭就哭出来吧。”
“我……我干嘛要……要哭啊。”瑾瑶的声音带着些许哽咽的成分,可最后那点可怜的自尊还是让她将眼泪狠狠地隐了回去。
姬雪看着瑾瑶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陪着她,直到她最后还是忍不住地流下泪来。
“公主。”姬雪心疼地将瑾瑶揽进怀中,如对待一个小妹妹般,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背,试图给她一丝安慰。
“555~~~~”瑾瑶低声地抽泣着,紧紧地抱着姬雪的腰,身子在不住地颤抖着,“姬雪,他要娶塔拉了,555~~~他真的要去塔拉了。我不可以生气,不可以难过,可是我心里……心里真的很不舒服。555~~~~”
“公主,您放心地哭出来吧,奴婢在这里陪着你。”姬雪一边安慰着瑾瑶,心中忍不住叹了口气,她不明白呼伦延为什么会突然说要娶塔拉,他明明就是喜欢她家公主的,为什么还忍心伤她的心,难道昨晚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真的一点都不在乎
三日之后,恭亲王府内再一次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盛况,就如呼伦延第一次迎娶瑾瑶一样,恭王府内挤满了人,也像第一次一样,呼伦延根本就没有娶亲的心情,他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喝着闷酒,双眼总是不由自主地看向玄武殿的大门,心里装着的还是门里的那个总是会把他气得跳脚的身影。
今夜,他成亲,不知道她是什么感觉。是喜悦?是如释重负?还是……难过?
想到这,呼伦延自嘲地笑了笑,看来他是被那个丫头给迷昏头了,她怎么可能会难过,说不定圣旨下来的时候,她还高兴地直跳脚,至少,她认为自己以后解脱了,不是么?
只是,这一天都没有见到她了,不知道她膝盖上的伤到底怎么样了?
想到这,呼伦延再一次皱起了眉头,他还是放不下她,他早就该明白这一点!
拜堂的时辰还是在不知不觉中到了,作为呼伦延的舅舅,铁木真自当是出现在恭王府里头,眼神却时不时地在寻找瑾瑶的身影。
“咦,拖雷,这么大的日子,瑾瑶那丫头怎么还没有出来?”铁木真侧过头,对身旁的拖雷低声说道,其实他还是比较喜欢看瑾瑶跟他那外甥待会面对面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这两家伙,明明心里都装着对方,可都赌气地不去承认,尤其是瑾瑶那傻丫头,竟然还叫自己的相公娶侧王妃,真不知道那丫头的脑袋里装的是什么。
“是啊,作为恭亲王妃,她是该出现了,塔拉待会还要给她敬茶呢。”
只见铁木真忽然扬起嘴角,眼里带着几分狡黠的味道,凑近拖雷,低声说道:“想不想玩玩你那表哥?”
铁木真的话让拖雷回过头,俩父子的眼里都多了份不怀好意的味道:“父王想怎么玩?”
“等下就知道了。”铁木真摞了摞胡须,一脸期待地等着那对小夫妻的到来。
没多久,盖着红盖头的塔拉便被乌恩其扶着进入大殿,铁木真正了正神色,坐到了大堂中央,等待着接下去那场好玩的戏码。
虽是大喜之日,铁木真却在呼伦延的脸上看不到任何喜悦的表情。他在心里暗自叹了口气。
就在拜堂结束的时候,瑾瑶忽的出现在大厅,脸上虽带着微笑,却夹杂着太多的苍白。
她一瘸一拐地走到铁木真面前,微微屈身,笑道:“瑾瑶见过大汗。”
死丫头,终于出来了。铁木真的眼里带着几分坏笑。他轻咳了几声,对瑾瑶说道:“瑾瑶啊,怎么这么迟才出来啊?”
“回大汗,瑾瑶的腿脚不方便,姬雪又突然不见了,只好一个人慢慢过来了。”瑾瑶的脸上始终带着一抹淡笑,看在呼伦延的眼中,却成了另外一种意思。
她——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他娶别的女人。
这该死的自尊!
“哦~~~是这样。”铁木真捋着胡须,对身旁的拖雷眨了眨双眼,继续道:“我还以为你在气延儿娶塔拉,所以不出来了呢。”
铁木真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而两位当事人都同时沉下脸来,心里狠狠地抽了一下。呼伦延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身侧站着的瑾瑶,发现她眼角瞬间垂了下来,可并没有持续多久,便只见她再一次抬起头看,看着铁木真,笑道:“大汗真会开玩笑,王爷娶塔拉瑾瑶求之不得呢,怎么会生气?”瑾瑶尽量让自己的脸上时刻保持着微笑,她害怕一旦这样的笑容失去了,她会忍不住当场哭出来。
接着,她转过身来对着呼伦延,笑道:“王爷,恭喜你得偿所愿,娶塔拉表妹为妻。 ”
呼伦延看着瑾瑶,目光瞬间变得冰冷,他扬起嘴角,冷笑了几声,“本王能娶塔拉,还是靠王妃你的成全,本王还得感谢你。”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对视着,没有说话。在场的人各个面面相觑,不知道王爷跟王妃二人在做什么,只知道两个人之间并没有表面上看着的这么平静。瑾瑶的嘴角依旧是那副无所谓的淡笑,她不自然地转过头,说道:“王爷不必客气,我也只是想做下好人而已。”
“哼!”呼伦延被瑾瑶这副无所谓的表情气得怒从中来,他近一步靠近瑾瑶,说道:“你这个好人做的真够好的。”
“谢谢王爷夸奖,我以后会继续努力做个好人的。”
两人之间互相斗气的气氛铁木真看在眼里,拖雷看在眼里,而塔拉身边的乌恩其更加看在眼里,她看得出来,王爷的心里根本就还装着这个汉人王妃,只是两人都不会先向对方低头,现在要是这样僵持下去,最尴尬的莫过于他们家小姐了。
她转过头,对下人使了个眼色,紧接着,便有一个下人端着一杯茶走到塔拉面前,乌恩其将茶端了出来,递到塔拉面前,说道:“小姐,您该给王妃敬茶了。”
乌恩其的声音打破了在场所有人的思绪,也同时将瑾瑶跟呼伦延的思绪拉了回来。
塔拉轻轻掀开盖头,接过乌恩其手中的茶,抬眼对瑾瑶笑道,眼中不乏得意之色,“姐姐请坐。”
她换了一个称呼,从表嫂变成了姐姐,不正是在提醒瑾瑶她跟呼伦延之间的夫妻关系么?这一点,瑾瑶比谁都明白,她朝塔拉微微一颔首,配合地坐到铁木真身旁的椅子上,等着塔拉来给她敬茶。
“姐姐请用茶。”说着,塔拉在瑾瑶的面前跪了下来,将茶递到瑾瑶面前。
瑾瑶倾下身,伸手去接,去只见塔拉将手轻轻一晃,滚烫的热水大片地洒在了瑾瑶手中,烫的她下意识地缩回手,手上的皮肤早被烫得发红,瑾瑶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却在不经意间瞥见了塔拉眼中那股冷笑,这一下,她明白塔拉是故意拿热茶烫她的。
要怎么处罚,随便你!
不知是被塔拉这故意的举动给气的,还是因为心底那份始终让她不肯低头的理由,瑾瑶心中的怒气一下子到了瓶颈,她微眯着眼,接过塔拉手中的茶杯,扬起嘴角,她轻轻一反手,滚烫的热茶就这样全倒在了塔拉那件鲜红的霞帔之上,痛得塔拉下意识地跳了起来,泪光在眼眶里打转。在场的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瑾瑶,有些带着不可思议,有些带着责备,铁木真跟拖雷的眼里带着几分看好戏的表情,而呼伦延——他的眼里除了不敢置信之外,更多的是怒火,他大步跨到瑾瑶面前,抓着她纤弱的手臂,怒道:“赵瑾瑶,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瑾瑶扬起嘴角,一挑眉,问道:“我干什么王爷您看不见吗?”
“你!”呼伦延眼中的冰冷让现场所有的官员都倒抽了一口冷气,看在瑾瑶的眼中却让她的心凉到了谷底。
“姐姐……我……”塔拉故作害怕地靠近瑾瑶,可怜兮兮的模样让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心疼,心里对瑾瑶的责备更加厉害了些。
“闭嘴!”瑾瑶冷冷地回了一句,眼神冰冷地看着塔拉,说道:“在我面前,你不需要跟我来这套!”
“姐姐,我……”什么叫女人是水做的,瑾瑶总算是见识到了,没说几句,塔拉的眼泪便下雨般地滴了下来,“姐姐,你是不是怪我嫁给表哥,如果您生气,就拿我出气吧,别惹表哥生气了。”
“呵~”瑾瑶冷笑了一声,说道:“表妹还真是个体贴的好妻子。”
现场紧张的气氛让铁木真跟拖雷二人发现戏越来越好看了,如果他们俩再参与其中的话,或许会让戏更加精彩些。
只见铁木真朝拖雷使了使眼色,站起身来,走到瑾瑶面前,不悦道:“瑾瑶,你这次做得太过分了!”
“那大汗打算怎么处置我?”既然连铁木真都帮着塔拉,她还有什么话好说的,在蒙古,她就是异类,一个卑微的汉人,放眼整个大厅,每个人的眼里都是都对她责备,对塔拉的心疼,就算她再怎么解释,最终也只是被当成一个不被看好的冷笑话而已。既然这样,那就随他们处置吧,反正不管怎么说,在呼伦延的眼中,她赵瑾瑶就是专门欺负塔拉的坏女人。
没有想过瑾瑶连辩驳都懒得辩。铁木真这下却不知道该怎么玩了,只好问道:“你觉得大汗该怎么处置你?”
“随大汗!”简单地吐出三个字,却狠狠地敲在了呼伦延的心上。就如那天一样,他闯进她的房间,不给她任何机会解释便开口责难于她,她同样是这副无谓到让人心疼的表情,为什么她总是连反驳都懒得反驳。
要我人头,拿走!要我低头,办不…
“瑾瑶,你再这副态度,大汗我随时可以斩了你。”铁木真皱着眉,心中倍感无奈,这丫头看她平时没心没肺的,脾气竟然这么倔,做什么事都这么沉不住气,在场这么多人,她都敢把那么烫的一盏茶倒下去。
铁木真的话让瑾瑶的心揪在了一起,她最尊敬的成吉思汗也可以如此不分是非。她扫视着周围一圈,没有人在帮着她,呼伦延总是皱着眉没有说一句话,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可她也没有指望他会站在她这一边。她一直天真地以为自己只身呆在蒙古,照样可以活得潇洒,活得自在,没有任何人可以欺负她,没有想到,原来谁都可以欺负她,谁都可以算计她,一不小心,便会遍体鳞伤。
她眼里的无助让呼伦延的心揪得很紧,他知道在这里,没有人会看得起她这个汉人,也没有人会帮着她,就连她一直尊敬的大汗都去指责她,她还能指望谁?是他这个名义上的丈夫吗?
呼伦延眼中的心疼让拖雷心中的算计味道更加浓重了些,配合着铁木真刚才的那句话,拖雷走上前去,表情严肃道:“瑾瑶,趁大汗没发怒之前赶紧跟塔拉认个错,不然小命就没有了。”
“认错?”瑾瑶一挑眉,笑了起来,这笑容中带着让人难以忽视的苍白无力跟凄楚,她目光一冷,看向眼前等着她回答的铁木真,说道:“要认错,办不到!要我的人头,大汗随时可以拿走。”
瑾瑶的回答再一次让在场的众人倒抽了一口冷气,心中暗想:这王妃还真是不要命了。
就在这时,沉默了好一阵的呼伦延终于还是按耐不住地开口,看向瑾瑶的眼中带着几分心疼,“你宁可死也不低头?”
呼伦延眼中的心疼意味着什么,瑾瑶已经不想去思考,或许这一切都是她气昏头之后的错觉,她缓缓地抬眼,直视着呼伦延,眼泪还是不争气地在眼中打转,深吸了一口气,笑道:“低头比杀头更加让我难以接受,我不想连最后这点可怜的自尊都没有了,王爷如果觉得是我的错,我的人头,随时可以拿去,要我低头,那就先杀了我,到时候要低头还是抬头都随王爷您。”
“瑾瑶!”瑾瑶的话再一次触动着呼伦延心底的那根弦,她眼中的无助早已经让他心疼得发疯了,最终还是心疼打败了他最后那点维持了很久的自尊,走上前去,将她紧紧地揽进怀中。
心丢了,自尊不能丢
呼伦延的举动惊了在场所有的人,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呀,怎么一场婚礼成了战场了,而王爷他到底是站在哪一边?在他眼中,明明看到了对王妃的心疼,可既然这样,王爷为什么还要让大汗赐婚去塔拉郡主呢?
呼伦延的举动惊得不仅仅是在场的官员,受打击最大的莫过于他身后的塔拉,她没有想到表哥在娶她的当天,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将这个把热水倒在她身上的女人抱在怀中,眼中还带着对这女人的心疼。他让她以后怎么见人,他又将她置于何地,既然他不喜欢她,为什么还要娶她,难道只是为了跟这个卑微的汉人赌气?
想到这,塔拉眼中对瑾瑶的恨意更加明显了些,目光一冷,她在心里暗暗发誓:她不会让这个女人一辈子霸占着表哥的。
被呼伦延这突如其来的拥抱硬生生地愣在了那里,最后一道本就不牢固的防线因为呼伦延这样一个宽大的拥抱而决堤,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她承认她在乎呼伦延,在乎他怎么看她,在乎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在乎他对她的宠溺,对她的忍让。只是,一到塔拉面前,他对她的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可言。
赌气地将呼伦延从身边一把推开,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笑了笑,“看来我这个汉人不适合参加你们蒙古人的婚礼,一到这里就让大家这么不愉快。”她深吸了一口气,对呼伦延说道:“王爷,我不打扰你的好事了,大家继续吧。”潇洒地挥了挥手,她没有再看任何人,顾不得膝盖上的疼痛,冲出了大厅。
她不敢再在那里待下去,她不属于那里,那里也不属于她。呼伦延那个莫名其妙的拥抱到底意味着什么她不想再去多想,她只知道,今天过后的呼伦延已经不是她一个人的了,或许他从来就不属于她一个人。
冲出大殿的她一个劲地向前跑,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冲出了王府,她只想拼命逃离,不让任何人看到她的软弱,看到她眼里的难过,心被偷走了,她不想连自尊都给丢了。
膝盖上的疼痛更加厉害了些,可她顾不得许多,想起呼伦延那双质问的双眼中透着的冰冷气息,她的心就狠狠地紧了一下,她知道他在怪她,怪她那样对待塔拉,为什么他只注意到塔拉被她欺负,却不会去注意塔拉欺负她,他让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去向塔拉认错,他又将她的自尊置于何地?或许在他心里,塔拉永远只是个天真善良的好女孩,即便是那么明显的动作,在他看来也成了无心之过,所以,她不想再解释,也不想再辩驳,因为一切都变得好无意义了。
那抹一闪即逝的身影
瑾瑶冲出大殿时眼中的心痛让呼伦延再也按耐不住,他不顾在场所有人,也不管刚跟他拜完堂的塔拉有多难堪,他只知道,他现在的心里装的只有那个满眼无助的身影。
没来得跟任何人交代,他跟着冲出了殿内。
“表哥!”塔拉在他身后绝望地叫着,她害怕,害怕表哥再一次丢下她。正想跟着呼伦延冲出大殿,铁木真微愠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塔拉!”
“大……大汗?”塔拉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看着铁木真。
“下次如果再搞些小动作,大汗可要生气了。”铁木真的语气中带着责备,他早就看到塔拉那杯茶是故意洒出来的,只是当时为了玩一下瑾瑶俩夫妻,才没有说出来。
“大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