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在风烛残年之时白发人送黑发人,母皇不求别的,只求你留下她的性命,至于其他,她都是罪有应得!”
可怜天下父母心,对亲生子女举刀,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何况,强泽只是将女皇软禁起来,并没有伤女皇半分,女皇的病弱都是因这桩桩件件的事情忧急而起。 浩瀚书屋手机版
强弱弱跪伏在女皇的膝头,“母皇不必如此,您春秋鼎盛,身子不日就会大好,而我……”强弱弱压下心头的不平,诚心诚意地道,“不会对强泽怎样的,现在不会,今后,也不会!”
强泽那时所面对的是,或迈过这一步之遥君临天下,或老老实实等着强鑫康复归来后,变成鱼肉任人宰割。唯一的变数就是强鑫傻得十分彻底,和她没有一争之力,可真要是这样的话。强泽等不等又有什么意义?
这样的选择题傻子都知道该怎么做,何况被强鑫欺压已久的强泽。实话实说,造成当初的那种局面。强弱弱实在是难逃其责。
女皇乍惊乍喜,以往的强鑫绝对不会这么好说话,甚至不能允许强泽活到今天。“好,那我这就拟旨传令……”
“不。母皇,这皇位我不想要。”强弱弱拦道。
女皇的笑容僵在脸上,她一把拉住了强弱弱,“鑫儿,你的毒……”
强弱弱点头,“是的,母皇。我的毒没解,也解不了了。”
女皇颓然跌坐在了椅子里,她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辰国强氏是四国中最为古老的皇族,有几百年的传承,她们以仁孝治国,统治的鼎盛时期,国内百姓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整个一个“乌托邦”。
这样的国度中多风流名士,多当世大儒和恪守礼法有诸多讲究的世家。所以强鑫的出现绝对是异类中的异类。
若不是强鑫彪悍的个人能量,给这个本已衰颓到多灾多难的国家,带来了新的生机,估计她日常的所作所为和妄言狂语。足够让她被火烧死,或者被口水淹死。
即便如此,人们对王女强鑫也是敬畏多于爱戴,从今日里身为一国之主的女皇的表现,就可见一斑,不然,各方面能力都很弱的强泽,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强鑫的余势收拾得如此干净。
而现在的强鑫,一旦失去了那种霸气和能力,很可能连自身都难保,又奢谈什么治国平天下?
女皇又想起,辰国要是没了这样的强鑫,又有谁能抵挡大军压境的离国?另外一种焦灼,霎时淹没了年迈的女皇,难道辰国就要在这一代彻底灭亡吗?!
强弱弱明白女皇的担心,她站起身来,勇敢地微笑,眼中摄人的光芒,犹如烈烈燃烧的火炬,“就算如此,我依旧能帮母皇守住这大好河山,让胆敢来犯者,有来无回,母皇你信也不信?”
女皇看着面前如青松翠柏般傲然挺立的强弱弱,心头涌起股股暖流和殷殷希翼。
“母皇难道对我近日来的表现不满?”强弱弱又笑着问道,这一月来,她可谓殚精竭虑、兢兢业业,在极为艰难的情况下,想尽办法稳住朝堂局面,恩威并重地一点点收复失地。
女皇终于露出了宽慰笑容,“鑫儿自是最棒的。”这毒于身体无碍,于武功无损,现在又恢复了神志,就算是性情有些许改变,那又如何呢?
做为母亲她希望强鑫平安,做为皇上,她祈望强鑫能力挽狂澜,既然强鑫都能做到,那些细枝末节的小事,便不足挂齿。
嗯,还是寒冰玉说的对,“臣妾以为,现在王女的性情更加可人。”
好一个“可人”啊,听说一口气又收了三个房里人,还都封了侧妃,连例制都不顾了,呵呵,女皇笑得更加欢欣,但愿能早日抱上孙女。
强弱弱将传国玉玺拿起来,放在女皇的怀里,“母皇就安安心心地做你的皇上吧,我这样努力不是为了争权夺利,也不是为了恃强报复,只是想对得起母皇自幼的宠爱。”
女皇满怀欣慰,她拿起桌上的兵符交到了强弱弱的手上,“鑫儿,这兵符就交与你吧,祭礼上朕还是要封你为太女的。”
女皇极少在强鑫面前自称“朕”,每到这时,她的意思就是要强鑫不要违背她的意思,当然了,以往的强鑫是不太顾忌这些的,但是现在的强弱弱不会了。
“好的。”愿意封就封吧,就算当了皇上,也可以禅位不是吗?再说,这兵符倒也是她正需要的。
辰国帝王的兵符有三枚,其中有两枚是用来调动边境上的“野战军”的,早就在强鑫手里了,剩下的这枚是调动京城周边,包括皇城内御林军在内的禁卫军的。
平常没有特令,那些“野战军”是不得入京的,所以剩下的这枚兵符,可以称得上是皇权的最后屏障,现在女皇把太女之位和这枚兵符一起给了强弱弱,实际上也算是彻底交权了。
而强弱弱想要这枚兵符,是为了要保护好京城和皇宫的安全,强泽能在没有这枚兵符的情况下将女皇软禁,强弱弱不得不防啊!
可这时的母女两个都没想到,这一举动,将给她们带来终生的遗憾。()
108节 我愿为爱去承担(5)
今天文发晚了,道歉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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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留午膳,见强弱弱面上为难,便打趣道,“这可真是有了夫侍忘了娘啊,好了,不逗你了,快下去吧!”强弱弱也不分辩,面上微红地告退。
出了女皇寝宫,迎面吹来一阵夹杂着清雪气味的凛冽,可不知为什么,强弱弱的心里却更觉烦躁。她上等的羊皮小靴子,踏在清扫得无比干净青石板路上,恨不得印上痕迹才能泄愤,厚实的红色斗篷被风鼓起,象个一扎就会破的气球般,艳丽又脆弱。
渐渐地,强弱弱原本踟躇的脚步越走越快,最后竟如逃跑一般,后面的那些宫侍们,累得气喘吁吁也跟不上她。
不知是听说了什么消息,还是听到了强弱弱的脚步声,刚一进那雅致的院子,寒冰玉迎风而立的熟悉身姿,就出现在了强弱弱的面前,他并没讨好微笑,也没夸张地见礼,只是淡然道,“回来了。”就如寻常的百姓之家,等候晚归妻子的丈夫一般。
“嗯。”强弱弱急匆匆的脚步,象入了港的小船,变得安然且轻,提步进了屋子。
午饭强弱弱吃得不多,寒冰玉也不劝,饭后,强弱弱拿出兵符,寒冰玉眉头微挑,“应了?”
强弱弱点点头,神情抑郁。
寒冰玉痛惜地将强弱弱拥入怀中,“那么现在,你是累了,还是……,”他微顿,可看着那张娇弱容颜。终是浓情胜过了敬畏,轻轻道,“怕了?”
这声问。如在翻滚的潮水中撕开了一道口子,让强弱弱连日来的焦灼忧心和迷惘,奔涌而出。“又累又怕,我不喜欢……”
寒冰玉轻叹。怀里的人已不再是当年那个野心勃勃的女子,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是以他不忍也不舍这样的强鑫离开药医神谷,回到这危机四伏争权夺利的京城。
可他也知道,她会回来的,因为她已动情,不仅是花颜、阿豹。还有他自己和凌风,一个人只要有了想要爱护的人,就不得不去肩负起那份责任,哪怕步步艰辛,也无路可退。
寒冰玉没想到的是强弱弱对强泽的态度,只要一掌劈下就可彻底解决的麻烦,强弱弱却容忍了那么久,用没日没夜地去做那些她原本厌烦无比的政事,用忍受诸多来自各方,对她行事方式改变的猜疑。一点点地去弥补和承担,本可无需冒的风险,直至今日,她带着委屈和疲惫。接受了女皇这极为不公正的要求。
寒冰玉不知道这样的强鑫,是否还让他敬仰,只知道这样的强鑫,只要一想到,就会让他的心微微地痛:她也累,她也怕,可她只是倾诉,却没有后退,甚至迟疑。
静默的相拥中,强弱弱的两根手指不断地在寒冰玉的耳垂上揉捏着,下意识地,反反复复一直不停,终于让寒冰玉承受不住,低低呻、吟了一声,引得强弱弱“嗤——”地笑了出来。
这一笑,象浓云中透出的一缕炽烈阳光,不禁让寒冰玉眼前一亮,连强弱弱自己都心内一松,对自己的心态,强弱弱理解得恐怕比寒冰玉更加深刻,而她并不后悔,只不过是需要个分担的肩膀而已。
强弱弱把手中的兵符向空中一抛后,又接住了,“玉哥哥,再过两日,我们就回家。”这个,说的是京中的王府。
因为强弱弱的勤政,和寒冰玉的“能干”,在宫中的这些日子,寒冰玉一直不愿占用她本就很少的睡眠时间,就算强弱弱在他这里过夜,他也总是静静地拥她入眠,再无其他,对这份关怀,强弱弱心知肚明。
见强弱弱嬉笑着就要离开,寒冰玉道,“鑫儿看看这个吧!”
强弱弱见他起身艰难,有点心疼,她实在不该这样顽皮的,他对她的心她本该明了,不应用这么拙劣的手段来试探。 或者,她其实是为了满足自己那小小的虚荣?
强弱弱还没意识到,她对寒冰玉的依赖,已经如此之深,深到要时时感知他深情的存在,才能心安。
薄薄的几页纸上,是一份详尽的“计划书”,寒冰玉解释道,“单为男子设立科举实在是大胆之极,但是如果说是为王女平安归来,或是太女初立特地举办的‘恩科’,情形又会有所不同,学子们会更加感念王女的知遇之恩,老顽固们也会认为你是一时心血来潮,少加阻挠。”
这是在听了强弱弱今日之事后,寒冰玉刚想到的,以前他虽然写了,却没急着交给强弱弱,就是怕她在行事之时阻力太大。
“可,这样不会太仓促吗?”强弱弱问,现在距离年底大祭不过是月余,就算是来年开春再应试也着实太赶了,要知道,这是交通不便的古代,会漏下很多人的。
“就要这样,第一次总有不甚妥当之处,意在造声势……”寒冰玉说。
强弱弱轻轻击掌,“更重要的是改变人们的观念……”
“我也不想你太累了。”早弄上来些新生力量分担,强弱弱的压力就会大减。
强弱弱巧笑嫣然,“你就不怕我的支持者竟是些男子……”
见强弱弱嬉笑着就要离开,寒冰玉道,“鑫儿看看这个吧!”
强弱弱见他起身艰难,有点心疼,她实在不该这样顽皮的,他对她的心她本该明了,不应用这么拙劣的手段来试探。或者,她其实是为了满足自己那小小的虚荣?
强弱弱还没意识到,她对寒冰玉的依赖,已经如此之深,深到要时时感知他深情的存在,才能心安。
薄薄的几页纸上,是一份详尽的“计划书”,寒冰玉解释道,“单为男子设立科举实在是大胆之极,但是如果说是为王女平安归来,或是太女初立特地举办的‘恩科’,情形又会有所不同,学子们会更加感念王女的知遇之恩,老顽固们也会认为你是一时心血来潮,少加阻挠。”
这是在听了强弱弱今日之事后,寒冰玉刚想到的,以前他虽然写了,却没急着交给强弱弱,就是怕她在行事之时阻力太大。()
109节 怕贼偷也怕贼惦记(1)
前天断更了,昨天晚上快11点才到家,两更都码好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网站登录就登录了十几次,个人中心和作者后台到底也没进去,其他的网站都没问题,浏览器换了又换,去群里问,已经没人回答了。凌晨三点半的时候,我终于承认是我的人品有问题,于是又断更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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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弱弱到底没回得了她的王府,年底的事忙完了后,她便入主东宫,好在这东宫是皇宫中一处独立的建筑群,再加上她这么个谁也管不得的太女,倒也比以往自在了不少。
正月十五这天,一应付完了宫中的赐宴,强弱弱便急急忙忙地往回赶,她答应了夫侍们今晚要出门赏灯。
院子里,四人已等候多时了,人人脸上都带着雀跃,这样全家人的集体出游,倒还是头一次。
凌风脸上的疤已被寒冰玉的妙手除了去,只余淡淡的印子,可他又有了新的烦恼,撕扯着身上的宝石蓝色暗纹团花袍子,凌风小声道,“太女,这袍子是不是制错了?”他和阿豹的身量十分接近。
阿豹跳过来说,“没有啊,你看我特意求花颜给制的豹纹袍子。”他的是深黄|色带暗色条的,也不知花颜从何处找的料子,真的蛮有豹纹的感觉。
强弱弱嗔了花颜一眼,寒冰玉现在充作强弱弱的幕僚,要忙外院的事,东宫内院已全交给花颜打理。
凌风穿惯了黑色,这么鲜亮的袍子能适应才怪了,一准儿是花颜故意的,想来是小心眼儿的毛病又犯了。不敢欺负寒冰玉,舍不得欺负阿豹,只能拿老实的凌风开刀。
花颜见强弱弱嗔他。便走到凌风面前说,“我就这眼光了,不然下回你喜欢什么样的。先说下的好。”
凌风瞥了眼花颜身上孔雀开屏似的紫色袍服,立即点头。“好,那以后就麻烦你了。”他相信花颜纯属无意。
强弱弱笑着摇头,合着就她是个挑唆的,忙上前拉了凌风的手说,“我看挺,你就是没穿习惯,以后慢慢就好了。”
凌风下意识地要甩开强弱弱的手。又想到了什么,便任由强弱弱拉着,开始时手臂还是僵的,到了后来便放松了。
强弱弱拉着凌风率先从东宫侧门出去,众人分别上了马,强弱弱一松手,凌风便自觉地往后面去了,把前面的位置让给寒冰玉和花颜。
上了马的强弱弱听到寒冰玉用极轻的声音说,“你有心了,他光顾着那袍子。就再不会想面纱的事儿了。”
强弱弱这才明白花颜的用意,转头微笑,正看到花颜满脸感念地看着寒冰玉,看来对花颜来说。寒冰玉的称赞要比强弱弱的珍贵得多。
为了这样几位善解人意的夫侍,强弱弱觉得付出再多也值得,带着满心的欢悦,打马先行。
没走多远,马就行不得了,因为人实在是太多了,于是便弃了马换做步行,强弱弱吩咐道,“人多,别走散了,阿豹,你和花颜一处。”这些人里唯一不会武功的就是花颜,需要重点保护,平日里阿豹和花颜走得近些,常常结伴出门。
阿豹听到强弱弱这么安排,虽然没直言反驳,脸色却暗了暗,花颜已道,“妻主不用管我,这不还有护卫嘛。”
凌风说,“我和花颜一处吧。”他的责任心总是很强。
强弱弱看了看花颜和凌风两人彩灯般鲜艳的袍子,笑道,“也好。”想来就算是走散了,也是容易找的。
阿豹已拥着强弱弱不管不顾地往最热闹的地方去,强弱弱拍了阿豹一下道,“你光想着玩儿,花颜那么好看,被人抢去了怎么办?”
阿豹也知这事儿做的有点丢人,可惜他小孩儿心性,又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繁华的场景,实在是忍不住,便嬉笑着道,“弱弱也好看,被别人抢去怎么办?”
“哪有人敢抢我啊?!”强弱弱笑着说,并不忍心过多苛责阿豹。
没想到阿豹却正色道,“怎么没有?烈火就是,不然我能把她给打跑吗?!”
强弱弱的立太女大典,也有别国的人前来恭贺,可惜这个世界来来去去就这么五个部分,离国正在开战,勇国素无来往,最后只有诺国和仙凤山来了使节。
对仙凤山,强弱弱自然没啥好感,可关于长明火烛的事是高度机密,仙凤山上只有两位得道知道,所以强弱弱有委屈也发作不得,只能用表面的冷淡应酬来泄愤。
相比之下,女皇见到仙凤山的使者时,那种欢喜是由衷的,听说强弱弱曾在仙凤山坐得高位却舍弃不就后,女皇深感遗憾,只是见强弱弱态度坚决才没过度勉强,不然的话,就有可能让强弱弱再去仙凤山领个职务回来。
对烈火,强弱弱的态度就好多了,不仅留她在东宫住下,还经常秉烛夜谈,倾诉了离别之情,也详细询问了晴天的近况。
结果这样的做法,让一直住强弱弱内室的阿豹很反感,觉得权益受到了侵犯,三番两次地给烈火制造麻烦,惹得烈火跳脚,无奈空有一身力气却总也抓不住他。
“那怎么能一样呢?”强弱弱说,“烈火是我的好朋友,不为财不求权的,抓我做什么?你以后做事还是要守规矩。”
谁知一向听话的阿豹却激烈反对,“弱弱你是真不知道还装不知道啊?那个烈火就是没办法,不然一定会下手把你抢跑的,她想抢的不是别的,就是你这个人,你信不信?!”
直觉真可怕,阿豹无比准确的直觉更可怕,强弱弱想。
烈火这次来,曾多次表达晴天的“相思之苦”。因为刚做太女不久,根基不稳,晴天受到诺国其他两位王女的联手打压,日子过得十分艰难,这次连亲自给强弱弱道贺都做不到。
“哎——,太女对弱弱十分想念,身边又没有得力的人……”烈火反反复复地感叹,强弱弱只能不搭言。
烈火又说,“太女一直孤身一人,别说正夫,连夫侍都没有一个,不然的话,多些朝中助力,也不至于这般艰难,弱弱,你猜她这是为什么呢?”
本来是直肠子的烈火现在都开始玩“暗示”了,看来是被逼到份儿上了,可惜强弱弱不惯菜儿,“烈火,我不想猜,我怕猜到后一生气,把你直接扔出去!”
烈火便讪讪地笑着,住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