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方,漫天的风沙,连出个门都要带着面纱不说,白天热的穿不住衣裳,夜里可是冷得要命。 八月十五还没到呢,那边就飘起了雪花,屋子里头又没有地龙,把我冻得手脚都冰凉了。那炭盆用的也根本不是咱们家用的上好的银丝碳,才将那炭火盆点燃了,满屋子的烟子,熏得我直流眼泪。”宝玉拉着贾母,好似是收了天大的委屈一般,根本不明白自己和父亲因是作为皇上派遣督建行宫的人员,那待遇早已经比起当地的百姓来说已经是天上的地下,偏生他还这样挑三拣四的。
黛玉探春听着傲宇的话却是不住皱眉。探春实在是听不下去宝玉这样的混账话了,转过身去和黛玉悄悄说道:“林姐姐你瞧,这便是老太太的宝贝孙子,如今就连这点子苦头都吃不下,将来还指望着他担着国公府的重担呢,可别说出去惹人笑话了!”
黛玉轻轻点了点头叹道:“三妹妹这话说的是,人都说‘穷养儿子富养女儿’,这话也不是没什么道理的,男孩子家还是得有点子担当才是,不然像二哥哥这样,整日里便知道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没个男孩子的样子。”可不是么,整日里便知道混在闺阁中和未出阁的女儿家胡闹,不说坏了姑娘家的名声,便是他自己也弄得越来越女气了。
宝钗眼尖,见探春和黛玉正在低声说什么,便笑着开口说道:“不知三妹妹林妹妹在商量什么事情呢,我瞧着倒是正在兴头上,不如说出来让我们大家都听听?”
宝钗这话让探春黛玉心中都甚是厌烦,正想开口说话,却听见边上惜春冷哼一声说道:“宝姐姐可真是热心,时时刻刻注意着三姐姐和林姐姐做了什么。只是咱们姐妹只见说的私房话,不过就是闺阁中的无伤大雅的玩笑罢了,倒是也没什么必要说给旁人知道。”说完便低着头喝茶,也不管宝钗是什么反应。
宝钗已经不是第一次让惜春这样不客气地说了,但她却总是不长记性,偏生要去找这样的没趣。“可见四妹妹和林妹妹亲近了,这话里话外可都护着林妹妹呢。人都说四妹妹的性子是最最冷清的,倒是不知道林妹妹用了什么好手段让四妹妹对你这样死心塌地的呢?”宝钗愣了一下,心中不甘就这样被惜春这样几句不冷不热的话便堵住了嘴。
黛玉听到这里心中也恼了,将手中的茶盏往小案几上一撂冷声说道:“宝姐姐这话可言重了,黛玉将死妹妹当做自己的姐妹,自然不会用什么手段,便是连想都不曾想过,不过就是一颗真心罢了。再者说了,四妹妹不过是年纪小了些,那里就是什么性子冷清了,也不知道是那些混账东西在后头胡乱嚼主子的舌根,那些个奴才不明理,难不成宝姐姐也糊涂了,不说是帮着四妹妹收拾了那些个混账奴才,怎么倒是帮着那些糊涂东西编排起四妹妹的不是来了?”
黛玉这几句话可真真是厉害,就连一旁的湘云也听得呆住了。她原本对这些东西不大在意的,但今日宝钗的言行却实在是奇怪,话里话外全都是针对着三春姐妹和宝钗,如今更是说出这样损人清白的话来,连她听着也不像话,问黛玉,黛玉却笑而不答,只是黛玉身后的紫鹃拉着她说是等到方便时自然会告诉她,便也只得将心中的疑惑压下来。
宝钗被黛玉这几句话噎得说不出话来,就连含在口中的茶水也是一时间咽不下去了,只觉脸上火辣辣的。贾母见王夫人想要开口说什么,瞪了王夫人一眼,王夫人只得将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凤姐有心要帮着宝钗却见自己姑妈都被贾母辖制住了,便更是清楚自己不能开口,转过头去和平儿说笑,任王夫人怎么样给自己使眼色都装作没看见。
宝玉不知缘由,见黛玉这几句话让宝钗下不来台,连忙笑着打圆场道:“宝姐姐这话可倒也不是有什么旁的意思,只是想着林妹妹和四妹妹一向亲近,便随口说个笑罢了,妹妹也不要多想才是。对了,我瞧着妹妹脸上气色倒是比先前好了许多,也比我离京之前胖了些许,想是身子骨好些了,不知道可是请了哪位好大夫?”宝玉一双眼睛默默看着黛玉,好似要将黛玉的模样给刻进骨子里去。
宝玉的目光看得黛玉浑身上下十分不自在,但也知道是宝玉的一番好意,尤其听了宝玉的话,也不禁感叹宝玉对自己的一番良苦用心,便笑着答道:“多谢二哥哥挂念着,倒是并不曾看什么旁的大夫,只是前几日听见人说了一个偏房,让我每日里多出门走走,身子骨也结实些。我照着去做了,原本也是没想着能有多大效果的,可谁承想这不过十几日时间下来,这身子倒是比往常更利索些了,便就罩着那话去做了。”关于云雪琉的事情,黛玉并不想多说,免得惹来麻烦。
听到这话,连贾母也是叹道:“玉儿到如今克也算是收了许多罪了,先前身子不好,每日里请医延药,整碗整碗的苦汁子往口里倒,别说是她了,就是我们这些人看着也心疼。”
王夫人也叹道:“老太太说的是,大姑娘这身子也是着实不好了,如今好容易有了起色,更是要注意调养才是。”说着和贾母对了一下眼色,心中对黛玉的事情便有了底。。
第一百四十二章 亲事
。王夫人和贾母听见黛玉说身子渐渐好些了之后,心中均开始打着主意黛玉早看见了王夫人和贾母眼中划过的微光,却也并不说明,暂且不说什么亲缘关系的话,只是觉得自己在这贾府里住了这么些年,自己好歹也算得上守礼孝顺的,莫要说是人了,便是自己养了一段时日的彩华,时间久了也算是有了几分感情,猛然间看不见了,心中还是会记挂的。。可是自己就不明白,贾母和王夫人是如何能做到这般绝情的。
贾母因忙着要和王夫人商量黛玉的事情,便看着宝玉说道:“宝玉从关外回来,想必这一路上车马劳顿,也是累了,如今好容易回了家,便好生回怡红院去歇着罢。你们今日便让宝玉好生歇着,若是要说话玩笑,只等着过了近日再说罢。”后头那句话却是对着黛玉宝钗三春并湘云说的。说完看了王夫人一眼,王夫人便明白贾母这是让自己留下来。
众人听见这话便知道贾母和王夫人只怕是有什么事情要商量,连忙答应下来向贾母告了罪,便依次退出来。
等着众人走远了之后,贾母方才问王夫人道:“先前我听见小丫头说是你革了赵姨娘两个月的月钱,又让她在小佛堂里抄佛经,那赵姨娘跑去和三丫头闹了一通,这倒是怎么一回事?”
王夫人听见这话撇了撇嘴说道:“老太太有所不知,那赵姨娘是仗着三丫头是她生的,如今竟是愈发不像话起来!前那日凤丫头在园子里遇上了环儿,便说了他几句,说这院子是府上姑娘家在的地方,他一个男孩子家的,怎么倒是往园子里跑?若是冲撞了姑娘们,只怕坏了姑娘们的名声;再者,那环小子老太太也知道,最是个倒三不着两的,做什么事情心中没个谱不说,一句话说出口听着也是让人厌烦,咱们家的姑娘们都是有教养的,若是为了几句话气坏了,岂不是白让人笑话?凤丫头原始好意,可谁知到那环小子不但不认错,还和凤丫头争辩起来,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出口来,倒是将凤丫头气了个倒仰。当时凤丫头便来和我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媳妇原本想着这事情原也可大可小,便不想再追究了。可谁知到那赵姨娘跑去和三丫头闹了一通,将三丫头气得直哭不说,竟然还过来和我说这事情是凤丫头的不是,还说那园子宝玉能进得,为何环小子就是进不得,又说媳妇因着环小子不是自己生的便不上心。。”王夫人越说越气,将赵姨娘当时说自己的话原原本本说了。
贾母听了这话也是大怒,顿着拐杖说道:“那母子两可真不是个东西!果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自己没有一点子大家子出身的样子,倒是质疑起主母来了,真真是岂有此理!也不瞧瞧环小子是个什么东西,还敢和宝玉相比?原先也让他上过学,可他倒是好,让他上学时候他自己不愿意,还天天在学堂里胡闹,等着不让他去了,便说我们薄待了他。”贾母这话说的可是有失公允了,贾环当时不过是在学堂里和贾家同支的族人吵了几句嘴,和宝玉那样在学堂里大闹大人根本是没法子比的。
听见贾母为自己撑腰,王夫人底气更足了,拿帕子抹着脸上的泪哭着说道:“老太太明鉴,媳妇也并不是那不容人的人,她在府中这么些年了,媳妇平心而论并不曾苛待过她。可如今她竟说出这样不识好歹的话来,媳妇便是个泥人,也有个土性子在呢,难不成竟是任她胡说八道?因此媳妇便让她在小佛堂里念上三个月的经书,权当是替这府里头的人祈福了。”
贾母听见这话叹道:“难为你了!那赵姨娘是个糊涂的,不感激你照拂着三丫头不说,竟然还时时给你找难堪,当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王夫人听了这话连忙说道:“她那样的糊涂人,媳妇也不放在心上,只要老太太心疼媳妇便是了。再者,我瞧着三丫头这些日子以来不知道示怎么回事,竟是没了以前聪明伶俐的劲儿,那赵姨娘去找她,也不见她教训赵姨娘,只是不疼不痒地说上几句便罢了,也不爱和我亲近了,倒像是我慢待了她似的。 ”王夫人因探春和黛玉走得近了,还时时话里话外护着黛玉,贬斥宝钗,心中也是十分不喜。
贾母如何不知道王夫人的心意,只皱着眉头说道:“罢了,虽说那赵姨娘是个奴才秧子,但到底是三丫头的长辈,若是她做错了什么,不是还有你在么,三丫头也不好多说。况且如今三丫头也渐渐大了,难不成还想小时候那样粘着你不防不成?那倒是惹人笑话了。”
贾母淡淡几句话便将王夫人接下来的话堵住了。。王夫人见贾母这样说,便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犹豫着和贾母说道:“前儿媳妇接到了娘娘从宫中传出来的消息,说是宫中的宁嫔娘娘已经有了一个月身孕,皇上大喜,将宁嫔封为宁妃。又说宫中如今没有皇后,宫中诸事都是咱们娘娘在管着,让咱们娘娘好生照料着宁妃,若是出了什么事情自然是要算在娘娘头上。”王夫人一面说一面觑眼去看贾母的脸色。
贾母沉吟了一会子说道:“娘娘如今虽说身为贵妃,但身边却总是没个孩子。圣心难测,宫里头最少不了的便是美人,娘娘将来若是失了皇上的宠爱,若有个孩子在身边也不至于遭人轻贱。”前几日那边放出话来说是皇上有意娶了云丞相家的女儿云小姐为皇后,若是当真是那样,且先不说娘娘失宠的问题,就是看着云丞相和忠顺王爷的关系,自家也讨不了什么好去。
“老太太说的是,媳妇这几天也是心急如焚,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当今皇上子嗣不多,只有两个皇子,如今听见宁妃怀孕了,自然是上上下下都重视着,生怕出了什么岔子。宫里头人多心思杂,若是稍有疏忽,让人给钻了空子,那娘娘岂不是白担了这个罪名!”王夫人愁啊,元妃在宫中什么法子都用了,那苦汁子也喝了不少,可肚子就是没什么动静,到让自己在宫外也是时时提心吊胆的。
“前些日子你不是将薛家的坐胎秘方配的药带进宫里去了吗,怎么仍旧不见消息,莫不是假的罢?”贾母也着急了,虽说这肖家也是和忠顺王府走得近,但这事情终究还是自己家的人要靠谱些,况元妃素来也是得皇上喜爱的,怎么肚子就是没有动静呢?
“媳妇早便将药送进宫去了,可是娘娘那头就是没什么消息,媳妇也问过妹妹了,她却说这事情急不得,那药自然是有效果的,可能是娘娘用的方法不对,让我进宫时候再和娘娘好生说说。”王夫人对于薛姨妈倒是没什么怀疑的,毕竟若是宫中的娘娘不好了,对她们家也没什么好处不是。
贾母沉吟了一会子说道:“既然这样,那下次进宫时候便将她带上,让她好生和娘娘说说才是,毕竟我们到底也只是传话,若是传错了一星半点的,岂不是坏了娘娘的大事!”
王夫人有些犹豫说道:“可是这宫中规矩森严,若是让人发现了可如何是好?”
贾母看着王夫人冷笑道:“你如今到是想起来宫中规矩严了,那日你那好侄女当着王公公的面就质疑皇上的话的时候,怎么就想不起来规矩这两个字怎么写了?”贾母看着王夫人的涨得脸通红,诺诺的不敢再说什么,方才开口说道:“罢了,说到底你也是为了娘娘考虑,只是今后你再这样一味的护着她,可就别怪我给你没脸!”贾母瞧着王夫人说道:“若是要进宫,倒是也简单,咱们进宫时候不是都带着小丫头么,只说是打小便伺候娘娘的奶妈,如今在我跟前伺候便是。”至于薛姨妈可曾愿意,贾母压根不曾想过这样的问题。
王夫人这时候哪里还敢说什么,只是在心中暗咒黛玉,口中却是诺诺答应着。
贾母见了王夫人答应下来,心中方才舒畅了些,说道:“先前玉儿的话你可曾听见了,我这几日看着她的身子倒是果然比来时候利索了好些。这样倒是也好,她如今也快要及笄了,若斯还那样病病歪歪的,倒是不好给她找婆家了。”贾母心中打折如意算盘,如今看起来皇上果然是没桥上黛玉的,那便好,也不用急着除了她,还能留着给宝玉搭一条好桥。
王夫人笑了笑说道:“老太太说的是,原先媳妇还想着若是皇上看上了大姑娘,麻烦可就大了,可如今看来竟是咱们多想了。这样也好,大姑娘这样好的才貌品行,若是年纪轻轻便去了,也是可惜,若是大姑娘能假如个好人家,日后对俺们府上也是个好的助力不是!”那狐媚子将宝玉迷得五迷三道的,日后还想有什么好日子过!定然要找个年纪大些的老头子将她嫁过去作侍妾方才能出了自己心头的这一口气。
贾母点了点头说道:“原先想着把她给了宝玉,可这些年看下来,那孩子身子不好,将来恐是个不好生养的,可别污了咱们家的香火才是。她才貌品行上是没什么说的,到了人家家中,只有夸她好的,像咱们这样的大户人家,旁的事情都可以含糊过去,就是场面上的事情含糊不得,玉儿虽说没了爹娘,但到底是书香世家出身,这样的身份可别说是寻常的大户人家了,便是王妃也做得。”
王夫人闲时皱了皱眉,可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眼中一丝微光闪过,面上露出笑容,接着贾母的话说道:“老太太说的是,况大姑娘素来是个惹人疼的,就算是入了人家王府,那通身的气派不说,只怕也没谁会不疼爱她。”不错,以那狐媚子的勾人的功夫,自然会将男人的心抓得紧紧的,只怕没有哪家的当家主母能容得下她那样张狂的人,将来她的好日子可在后头呢!
贾母见王夫人赞同,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看起来这个二儿媳妇虽说愚钝,但到底也是个听得进去话的,不至于轻重不分。
“对了,老太太,如今这府里头的几个姑娘家除了四丫头,那年龄都差不多了,宝丫头还有明年的选秀,自然是不能算在内的,但二丫头三丫头大姑娘和云丫头的亲事可都是大事呢,还得好生谋划谋划。”王夫人想着那园子里这么些姑娘家,心中便愉快了不少,也忘了平日里说起这些姑娘家来自己那不耐烦的心情了,只想着这几个姑娘家能给自己带来的好处,却忘记了迎春父母健在;湘云还有她叔叔婶婶做主;惜春的哥哥想必也不会将妹妹的婚事让她决定;而黛玉也不是他们贾家的人,她能做主的便只有一个探春罢了。
贾母含笑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是,这几个姑娘家年纪差不离,出阁的事情想必也只在这一两年罢了,看起来这府里头也要开始张罗着了,免得到时候手慌脚乱的。”虽说湘云不是自己家的,但到底也算是自己母家的人,自己的话还是有些分量的;至于另几个,便就是看着自己的意思办了,只是定然要是将来在仕途上能宝玉牵线搭桥的人家才好,这样也不辜负了自己辛辛苦苦养了她们几个一场。
“既然老太太这样说了,媳妇便给这几个丫头留意着人家可好?”王夫人眼中精光闪闪,倒像是说的不是几位姑娘的亲事,而是怎么样将家养的牲畜拉出去卖个好价钱。
贾母想了想说道:“你说的很是,可迎丫头她贴娘是个糊涂不经事的,还得早些和他们打了招呼才是,不然若是让他们将迎丫头许了人家,可就来不及了。不过这事情你不用操心,便由我去和大老爷说就是,你只看着京城中有哪些好人家便是。”
王夫人点头应下,见贾母有些累了,便向贾母告了罪出来。。
第一百四十三章 皇后
。云府中,云雪琉正在书房里静心画着一幅寒梅图,却听见小丫头可乐进来笑着说道:“小姐,慕容公子过来了。。”
可乐的话才说完,便听见门口慕容铮的声音响起:“我说阿琉啊,你这是在干嘛呢?”慕容铮一面说着一面走近了看云雪琉正在落笔画着的那幅画。
却见云雪琉正好用饱蘸了浓墨的狼毫笔画完了遒劲的梅枝,换了一只白玉狼毫画笔提笔蘸了胭脂调了一点曙红色,落笔生香,在那亦或蜿蜒遒劲,亦或挺拔新生的梅枝上点上了正在盛放或是含苞欲放的红梅花。
慕容铮赞了一声好,笑着说道:“阿琉这作画的功夫是越发扎实了,我瞧着这幅寒梅图可真是有名家风范,若是这京城中那些个所谓的才子们见了,可真是要惭愧得没脸见人了。”
云雪琉头也不抬说道:“这些甜言蜜语你还是留着去和林家妹妹说罢。”说完便抬手将那张墨迹未干的雪浪纸轻轻拿了起来,吹了吹让身旁的雪碧将它收起来。“你过来做什么,难不成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的?”说着便转身走到铺了绒毛垫子的椅子上坐下,轻轻抿了一口可乐递过来的茶。
慕容铮见云雪琉不大理会他,也不恼,只笑眯眯说道:“阿琉如今可是越来越能摸得透我的心意了,竟然连我为了什么过来也能猜中,可真是叫我甘拜下风啊!不过阿琉也奇怪,你是我表妹,难不成我没事情就不能过来看看你了?”口中这样说着,但面上的表情却丝毫看不出什么佩服的样子,那眼中精光闪闪的样子可是像极了黛玉养的小狐狸。
“行了,你这话可还是留着和玉儿妹妹说罢,你是什么脾气秉性难不成我是不知道的?这一向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今日竟然会主动过来,若是不是有事相求,那可真是见了鬼了。”云雪琉鄙视地看了慕容铮一眼。这家伙从来都是个心思细密从不做无用功之人,若是没事情,还能想得起自己?
慕容铮自己到云雪琉身旁的檀木椅子上坐下,看着云雪琉似笑非笑说道:“阿琉啊,我原先还以为你如今都是快要入宫的人了,只怕会温柔和婉些,可没料想你这嘴皮子仍旧是这样不饶人。”
云雪琉听见这话,脸色顿时一滞,也不说话,只转头看着窗下高几上青花瓷瓶里头插着的几支菊花。。
慕容铮见状,知道是自己的话说的过了,便笑了笑说道:“阿琉也不用这样沮丧,虽说你厌烦宫里的规矩,但如今到底是成了定局,没办法更改了的。再者,当今皇上也算是个明君,宫中极为老太妃也是好相与之人,断然不会让你受了委屈的。”
云雪琉仍旧是呆愣愣看着那些句话不答话,那目光呆愣愣的,倒好像是在透过了那几朵快要开败了的花看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