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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上官凭对面而坐,面前是一局棋。

萧青臧沉思的拈了子,默默了一会,随手落了,信口问道:“这几日,你屋里那个可还安静?”

上官凭苦笑了一下,跟着落了一子:“安静的让我觉得几乎诡异!”

自那天砸了妆盒,大闹了一场以后,楚青衣忽然就变得乖巧而安静,偶尔发发小脾气,亦只是摔摔碗盏花瓶,多数时候不是发呆便是睡觉,她失了武功后,变得极为嗜睡,若不是二人在一起的时间实在极短,上官凭几乎便要以为她是怀了身孕了。

甚至有时候兴趣上来,她也会腻着你又亲又咬,勾的你欲火焚身,却又毫不客气的一脚将你踢开,然后得意洋洋的抱着玉枕笑个不停。她昔日武功在身,自是不避寒暑,如今武功一失,便显出畏热的体质,日常便轮流抱着两个寒玉枕,上官凭每每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却又舍不得强她,只得苦了自己。

萧青臧敲了敲棋子,皱眉道:“你觉得诡异?”

上官凭苦笑,不知怎么的,他总觉得奇怪,可是楚青衣浑身上下,他是处处检查了,确实再没有一样东西。宁宛然每次与楚青衣见面,他与萧青臧也都在,宁宛然又不会武功,按说绝无可能在萧青臧与他的眼皮底下,与楚青衣暗渡陈仓。

可是……实在是诡异呵……

“皇上那里……”

萧青臧拈了子,只在指间盘旋,却迟迟不曾落下。

从那日承诺将来只宠她一个,她倒是温驯多了,亦不再提起所谓的“洁癖”。一时恩爱更胜别庄的日子,只是心中隐隐便觉有些不对,总觉得她并不是那种被一句轻易的“专宠”打动的女子,微微拧了眉:“似乎没什么问题,但是总觉心中不安……”

或者是多虑了。所以才忍不住问问上官凭。毕竟……那两个。是一条绳上地蚂蚱。要走必是一起走。要留也必然是会一起留下地……

二人抬头对视一眼。都觉心中不安。

萧青臧抛子入局。举袖一拂。推枰而起:“中虞眼见已是大事抵定。咱们也该早日回去了……”若真要回了北霄。亦再不怕她二人搞出事来。

上官凭点了点头。

慕容家果然在云孟铧受伤后出了手。一时与云家斗了个旗鼓相当。只是云孟铧所受地伤。毕竟不若慕容家所预估地那般重。二人一时斗了起来。竟是双双重伤不起。平白地将一个禁卫统领之职闲搁了下来。长公主虞嫣竟在此刻忽然出手。这个统领居然便稳稳当当地落到了苏家头上。坐了这个位置地。最后赫然竟是长公主地前夫苏子骏。

一时朝野上下暗潮涌动。俨然便有改朝换代之势。

这些事情,宁宛然自也是知道的,萧青臧对她极好,诸事皆不相瞒,甚至有时会就着某些问题咨询于她,倒让她惊讶至极,不明所以。

只是她素来不好多口,听也就听了,若非萧青臧逼迫再三,绝不多言一句。

此刻她正闲闲的倚在榻上,手中是一只彩绣锦囊,做的极精致,只是亦是极慢,只这一只,已是做了数年,若是楚青衣在此,必然便知她只是在想心事,拿了东西做幌子。

当然,这些……萧青臧是不会知道的。

萧青臧一手揭了帘子,便见了她安详模样,不知如何,近来便有再大心思,见了她,便觉心中安定祥和,便有再多疑惑,在她面前终究问不出口,生恐破坏了这安详的气氛。

萧青臧伸手替她抿一抿零碎的鬓发,笑道:“该打点打点回北霄了!”

宁宛然抬头一笑:“并没有什么可打点的,当日院里的东西,都在那边!”她随手指了指西侧的一个箱笼。

萧青臧笑笑,随口道:“不知道这箱笼里却有些什么宝贝?”

宁宛然倒怔了怔,笑了笑道:“如今剩下的都是青衣的东西了,我的东西,那日一生气,已砸了!”

萧青臧顿然想起那满盒的钗环,她居然眼也不抬,说砸就砸,不禁叹息:“宛然还真是有钱得紧……看来‘宛记’确可称得上日进斗金呵!”

宁宛然面上微微一笑,心中却叹息了一声,这才几日的工夫,萧青臧竟连宛记亦知道了。

“云青,我有几句话,想单独与青衣聊聊!”换了称呼,只凝眸看他。

萧青臧笑着摇摇头,拥她进怀,低头吻一吻她的发:“我倒是不怕你们单独见面,你觉得上官会肯么!他对楚青衣可看得很紧!”

不知为何,在宁宛然面前,他不甚愿意自称朕,总觉得你我才能显出更多的亲密,显见得她与其他女子绝不类似。

宁宛然却是含笑道:“无非是怕我夹带,其实我并不通药理,如何能解宫中秘制之毒,想见见青衣亦不过是开解开解,劝劝她而已!”

萧青臧无语,其实亦知她说的有理,但总觉不放心,犹豫一会才道:“待我与上官商量商量罢!”

###

楚青衣懒洋洋的泡在水里,水温不高,清清凉凉的,倒也舒服。

这里是别庄的温泉池子,听说是费了不少的心力才从山里引来的,同时引来的还有一股山泉,冬日泡温泉,夏日便控制了两道泉水的流量,调整了水温使得温泉也不甚热,泡起来倒也舒爽。池子极大,通体用汉白玉砌成,东西方各有九道龙口,正汩汩的冒出泉水。

重重帘幕轻垂至地,更觉得这座温泉池子清雅绝俗。

隐隐的有足音响起,楚青衣懒懒的抬眼看了,宁宛然正穿了一袭宽大的白袍缓步而来,乌黑长发披散,赤足纤纤,白雾蒸腾中款款而来当真如九天仙子一般。

楚青衣终忍不住,大笑道:“这是谁想到的好主意?”

宁宛然苦笑了一笑,在池边坐下,闲闲的将双足放入水中,漫不经心的拍打着:“听说是上官凭!”她求萧青臧让她与楚青衣单独见上一面,萧青臧终磨不过她,应了。谁知那二人终究还是有几分戒心,居然安排了在浴池见面,以免夹带物品。

楚青衣撇嘴不屑道:“要夹带早夹带了,真是两头猪!”

宁宛然噗哧一笑,轻盈的滑下水来,低声道:“你最近觉得如何?”

楚青衣漫不经心道:“也不是甚么对症的东西,哪有那般快的效果,最近已感觉到气机隐隐,约莫再有个三天五日,也就差不多了!”

宁宛然沉思了一会,道:“七日以后,便是醉花荫失效之时……”

她微微叹了口气:“青衣,你可要想好了,其实……”

楚青衣大不耐烦,白了她一眼,打断她道:“萧青臧不是答应你,只要你肯进宫,他就只要你一个,你也去好生想了,莫要将来后悔才是!”

宁宛然忽然被她顶了一下,不觉哑然,半日恨恨的在水中踢了楚青衣一脚,懒得理她。

楚青衣亦知话说的重了,闷了一会,才无趣道:“我问上官凭何时肯给我解毒,你知道他怎么说?”

“怎么说?”

“他说,等我何时给他生个儿子就给我解毒……”楚青衣咬牙恨恨道。

宁宛然噗的一声大笑起来,半日才一面呛咳一面道:“那你就给他生一个罢!”话一说完,早又笑了个东倒西歪。

楚青衣撇嘴道:“你怎么不给萧青臧生一个?”

宁宛然的回答是一个白眼。

“他毕竟是皇帝……”半晌之后,她才叹息道。

只宠一个,如今爱你入骨,怎么看你总是好的,你说什么,都是肯应的,你便要天上星月,也肯去搬了梯子来。若有一日,情衰爱减,念及今日种种,哪条不是必死之罪。

不是不心动,不是不想留,只是我有太多顾忌,太多不愿。

看了楚青衣一眼,宁宛然忍不住便叹了口气,青衣,其实上官凭真是你的良配,不过也罢了,上官凭看来也甚无聊,就让他慢慢追着你罢,于是略带了促狭的想,我刚好也可闲来看看戏,一时顽皮,便笑着掬起一捧水泼向楚青衣。

第二卷 第五十章 再别渑都

宁宛然懒懒散散的一路回屋。

泡了一下午的温泉,又与楚青衣打闹了一回,其实还真是有些累了。

随手推开门,便是一怔,萧青臧居然正在屋中。她顿了一顿,下意识的看了外面一眼,天色其实还早。萧青臧听有人推门,早已抬头,只一眼,便几乎移不开视线。

他从来知道宁馨儿生的极好,当年宫廷选妃,只是一眼,便已艳惊四座。多年之后,中虞重见,褪出了几分青涩的娇艳,却更多了清丽脱俗的绝世风华。不似以前那般爱笑,却更多了许多风情。清冷之时,淡如月华当空;含笑之际,恰如朝露凝香;此际初初出浴,微湿的长发直垂过腰,一袭纯白长裙隐见玲珑曲线,眉目间慵慵懒懒,一双明眸似睁非睁,原本如玉的肌肤上更是晕红浅浅,当真是海棠春睡犹未足,一晌贪欢。

萧青臧忍不住便丢了手中密奏,起了身,将她拥进怀里,低头便吻了上去。只觉怀中软玉温香,香唇柔滑,气息馥馥,一时欲念高涨,抱了她便匆匆掀帘进了内室。

宁宛然温泉泡的久了,早已浑身绵软无力,见他如此,也不禁吃了一惊。这些日子算是宠到极处,亦从来不曾在大白天的做过这种事情,挣了一下,终究不曾挣了开来。待要说话,却又被他吻的死死的,尚未及回过神来,早已是雨骤风狂,她苦笑一下,只能婉转承受了。

一时云收雨散,宁宛然已累得很了,早已双眸微闭,沉沉欲睡。萧青臧微微一笑,忍不住轻轻抚了抚她玉白晕红的面容,心中满溢的都是怜惜。

这个女人真如蛊一般,不知不觉的便迷了你的心魂去。渐渐的便成了你骨里的血,心头的肉,一时半刻不见,都觉想念得紧,当真见了,便又觉得心中温暖安宁。

伸手替她拢了拢凌乱的长发,却不提防轻轻扯了自己一下,不觉一愣,原来适才狂乱之中,竟有一绺发丝与自己的发纠缠了起来,微微的笑了一下,忽然便想起一句诗:“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心中便有些意动,竟并指如刀,小心的截下了这一绺纠缠的发丝。

自己拿在手中看了会,都觉有些荒唐,登基已有十年余了,妃嫔亦不在少数,竟还会做出这种事情来,低了头,吻一吻她玉白的额,心中有淡淡的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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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青衣依旧穿着她地男装。自没了武功。她其实是一步也懒得动。连去个浴池子。亦是找了顶竹抬子一路抬了过去地。比之宁宛然还要不如。

她们二人原本就住了两个对面地院子。出来时宁宛然乍一见了竹抬。倒忍不住调侃了她几句。楚青衣只是有气无力地爬上竹抬。闭了眼睛便装睡。

宁宛然为之失笑。心中倒也知道她地郁闷。便也由得她去了。

楚青衣本已有了几分睡意。此刻一上了竹抬子。感觉一晃一晃。三分睡意很快便成了七分。歪在上面便睡着了。一路摇摇晃晃地倒也觉得舒服得紧。于是便朦胧地想。其实不会武功也没什么。到哪儿便找了人抬了便是。

摇晃了一会。忽然便停了下来。耳边隐约地便听到有人说话。随即有人无奈地叹息了一声。一双有力地手臂便抱她下了竹抬。她晃了一下头。很累。不想睁开眼睛。于是便往那人怀里靠了靠。很温暖舒服地怀抱。清爽地气息似曾相识。她哼了一声。理所当然地拉了那人地衣角。睡地更沉。

上官凭叹了口气。看着床上地人儿。她睡地很香。白玉般地面庞上有着淡淡地红晕。水色莹润地薄唇微微勾起。**一丝妩媚地笑。半长地发仍不见长。怕是还得养上好些日子。忍不住笑了笑。想着她将来乌发如云地一天。至少也是一年后地事了。

忍不住伸出手去捏了捏她的鼻子,于是睡着的人儿极为不满的伸手一拨,剑眉也揪在了一起,口中嘟囔了几句,却是无论如何也听不清楚,上官凭不由一笑。

如今她虽是还穿着往日的衣衫,一是因为去了束胸的白布,而来也是夏日,穿的本就单薄,多年隐藏的身形便暴露无遗,修长而凹凸有致,他迟疑了一会,忍不住伸手摸一摸她的腹部,却依然平坦,看不出有什么迹象!

不由皱了皱眉,这些日子仍是时不时便有欢好之事,楚青衣并不是个极其坚定的人,非但如此,她还是那种很理所当然的以牙还牙之人。你若吻得她气喘吁吁,她必也要让你面红耳赤,一来二去,很多事情其实也不需刻意便自然发生了。

上官凭掐指算了一算,自自己与楚青衣在一起后,至今也还未到一月。其实也并不是真的想让她那么快便生有孩子,只是想着,若能有个孩子牵制着,她至少也不至于说走便走了。

叹息的拨了拨她的发,这个女人呵,打不得骂不得,一味娇宠着,她还觉着你烦人,好容易拘在身边走不了了,看了她每日懒散的样子,全无往日的精神,却又叫人百般的舍不得。

真不知道该如何对你了,他无奈的想着。

窗外,一抹残照斜斜的洒了进来,又是日落时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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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程离开渑都正是二日以后,中虞已是大事抵定,长公主虞嫣成为了最大的赢家。宁宛然微微揭开一点车帘往外看了一眼,渑都依旧是渑都,一副繁荣昌盛的样子。街上行人依旧熙熙攘攘,川流不息的走着,一如她初到之时,仿佛渑都还是当时的渑都。

她不由轻轻叹息了一声,萧青臧微笑起来,牵了她手,轻轻摩挲了几下,道:“怎么了?”

宁宛然微微一笑,也不瞒他,淡淡道:“只是忽然想起了檀府!”

玥儿和……檀远悠……

远离了朝堂其实也好,她默默想着,那个男子俊美淡定的外表下,其实有一颗脆弱的心,是早年的情事罢,他心中多少留下了一些伤痕……

对于长公主,他应该是有些歉疚的,所以在关键时刻,他悄然离开了渑都,算是退出了这场争斗……

手上忽然一疼,她回过神来,蹙眉看向萧青臧。

萧青臧面色不愉,冷冷道:“想檀远悠?你还真是闲得紧,也很招人呵!”

宁宛然苦笑,只好分辩道:“只是在想玥儿……”

萧青臧忽然便沉默了一会,半日道:“你喜欢孩子,待回宫,朕给你挑一个聪明孩子,过继了给你……”他想了一想,又道:“去年朕刚得了一个女儿,是韩嫔所育,出生了没几日,韩嫔就殁了,刚好便给你了抚养!”

宁宛然怔了一怔,有些不解,半日才淡淡道:“臣妾若是进宫,将来自会有自己的孩子,似乎也无必要收养别人的!”心中却隐隐有些奇怪,不明白萧青臧所言何意。

萧青臧面色古怪,好一会才叹了口气,将她拥进怀里:“宛然,别想太多,就算你没有孩子,我也只要你一个!”

这话一说了出来,宁宛然顿然挑眉,隐隐便觉得这其中似有隐情,想了想,终于还是将到了口边的话咽了回去,自己本也没打算这次便认命入宫,何必去自寻烦恼。

伏在萧青臧怀里,她忽然便有几分眷恋,心神也有些恍惚,竟不知自己决意逃走究竟是对是错。其实我真是累了,她忽然想。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这个天下也只是这么几个国家,我又能藏到哪儿去,终究不过是进宫一途。

可是……总是不甘,总是不愿,总想挣扎……

罢了,人生本就是一场游戏一场梦,便好好玩上一场,将来即便是入了宫,生死由人,总也还有一段回忆……

让我再任性一次罢,再一次就好,就算是为了青衣。

青衣,她是那么骄傲如风,天知道我有多么羡慕她!若让她就这么随了上官凭回胜京,她终究也是不会快活的!

而我……毕竟……还是不甘心呵!

第二卷 第五十一章 远遁

又是月圆,已是北霄境内。

众人一路迤迡而来,走的不算很快。萧青臧因出门多日,虽然日日都有密折递送,毕竟不比人在朝中。因此上一出了中虞境内就日日赶路,不过数日的工夫,已然赶了数百里的路程。若不是因为宁宛然不会骑马,楚青衣如今身体亦不甚好,其实还能更快些。

只是一赶上路,难免便顾不得许多,居然也就让宁、楚二人同了一辆车。

这日傍晚,便宿在一家驿站中。众人也无显摆之意,只是拿了御前侍卫的腰牌出来,便使得驿站长奔前跑后,服侍的好不周到,且安排了三间上房。

下车前,宁宛然与楚青衣互视一眼,都是微微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楚青衣一脚踏入这间上房,已是眉目一挑,有些讶异。这驿馆的上房竟是出乎意料的雅致玲珑,摆设也都精巧,虽算不得如何奢华,一个驿馆有这般的布置已是难能可贵。

上官凭跟了进来,看她惊讶,便笑道:“前些年有位中虞的宗室女嫁入北霄,行程安排上正是住了这里,因此上,便好好的翻修了一回!”

楚青衣撇嘴,不屑道:“嫁给萧青臧?”他的女人还真不少,真是委屈了宛然。

上官凭明了她的意思,又听她毫不避讳,不由笑着摇头,有些无奈,伸手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回了北霄说话可要当心些,皇上的名讳怎可随意乱叫!”

想一想,便又笑道:“那女子,你该见过,就是静王妃!”

楚青衣微微扬眉,在床榻边上坐,有些讶然道:“是她么?”倒也并没很是在意,她之所以知道静王妃,只是因为那女子生的甚美,而且在胜京颇有嫉妒之名,静王娶她之后,非但不曾纳妾,甚至连原先府中的姬妾都尽数遣了出去。

上官凭应了一声。便坐在她身边。揽住她肩。伸手摸一摸她地面庞。含笑道:“这些日子虽在赶路。你精神却反比在中虞好了!”言下甚是欣悦。

楚青衣看了他一眼。忽然便觉有些不舍。不由叹了口气。也不迟疑。便一手搭肩。一手抚上他地胸。凑了过去。在他俊雅容颜上吻了一下。笑道:“那是自然……”话音未落。已迅如闪电地连点他胸前数处大**。

上官凭忽然便僵住了。面上满是震惊。不可思议地瞪她:“你地武功是何时恢复地?”

楚青衣嘿嘿一笑。伸手轻佻地挑起他地下巴。在他唇上轻轻一吻。笑道:“娘子真是太不关心为夫了……”见他神情惊愕。她早已笑开了花。

上官凭默然许久。轻轻叹了口气。忽然便明白。这几日她为何精神渐长。也不再故意跟自己闹别扭。不再寻衅折腾。原来她已恢复了功力。

“楚青衣。你欺我瞒我。我已不愿再做计较。你就当真那般不愿嫁给我?”他低声问道。心中是一阵阵地疼。纵然待她再好。也总是留她不住。

楚青衣原本有意再逗逗他,此刻见他神色凄然,竟是一句也说不出口,自己亦觉心中酸酸的,半日才道:“上官,你是上官家嫡子,而我……是江湖浪子,你叫我嫁你,可曾想过,我嫁你以后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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