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一勾,似是对我的回答很满意,点了点头:“你先下去罢!”
“是!”
我欢喜的回到茶房,边做着事边心神不宁的等待着夜晚的到来,掌灯时分,桂嬷嬷将我领到一间屋子里沐浴净身,同时还细细的给我教导了一下男女之事,然后就带我去了侧殿一间华美的屋子,径直进了里屋。她从衣袖中取出一方白布让人铺在那张红木雕花的大床上,让我将衣裳全部脱去后躺上去,替我盖好锦被,垂下那顶精致的连珠纱帐,又对我叮嘱了一番,让我耐心候着,这才带人离去。
屋内静悄悄的,我对于即将发生的事忽然感到有些害怕,忐忑不安的将被子紧紧裹住自己光溜溜的身子,一股玫瑰花的馥郁香气自锦被中传来,闻着这股自己最喜欢的熏香,紧张的神经这才逐渐放松下来。
忽然,屋子的外间隐约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我这几日有事儿要忙,脱不开身去瞧她,那边儿你给我盯紧着些,多上点儿心,让她定要好生把她照料好,可别再跟前些时那样又闹病了……”
“是!奴才每日都会去一趟的!”
“若是她想要些什么一定要想法子给她弄来,这小丫头可娇气儿着呢……”
“爷,您就尽管放心罢,奴才都记下了!”
他们又低低的说了一会儿,“爷,秋桐姑娘已经到了,正候在里间儿呢!”
“知道了!”
外间的声音没有了,一阵脚步声传来,是他来了么?我紧张的一颗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双手不由自主的揪紧被子,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撩起帐子,他站在床边静静的望着我,眸色深沉。
我痴痴的凝望着他那俊逸的脸庞,鼓起勇气,含羞带怯的轻声说:“九爷,您来啦!”
他没有说话,仍然静静的望着我,我被他那深沉的目光给看得有些不知所措,心中忽然有些慌乱起来,他……他为什么这样看着我,而不来碰我呢?过了好一会儿,他忽然笑了起来,他笑起来真好看呢,嘴角还有个酒窝,我见他伸手将帐子又垂下,心中不觉闪过一丝失望,一头雾水的想着,他……他该不会是又改变主意,今天晚上不想要我了?
忽然,外面隐约传来细微的声响,帐子再次被掀开,他光着上身,仅穿了条雪绸长裤钻进了被子,“呀!”我从未瞧见过男子的身体,冷不防瞧见他那精壮赤裸的胸膛,顿时低低的惊呼一声,俏脸立即羞得烧了起来,慌忙闭上了眼。
“羞什么?”他笑着在我身边躺下,伸手摸着我的脸命令道,“睁开眼睛看着我!”
他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旁,我的耳根子顿时烧红了起来,羞答答的缓缓睁开眼,他又静静的望了我好一会儿,对我微微一笑,我被他那醉人的笑容给夺去了心魄,迷蒙着秋水大眼,痴痴的望着他。他缓缓俯过身来,极其温存的吻着我,双手抚摩着我的身子,忽轻忽重,未经人事的我不一会儿就被老练的他挑拨起体内原始的情欲,微启朱唇,发出一连串动情的娇吟,颤抖着身子急促的喘息着,抛开羞涩,配合着他的动作,照刚才桂嬷嬷所教导的,大着胆子主动搂住他强健的身躯,青涩而热切的回应着他……
云雨过后,我紧紧的依偎在他那火热的怀中,嘴角含着抹甜蜜的微笑,痴痴的望着他那张俊逸非凡的面庞,仍不太肯相信这个美好的事实,可是下身那不时传来的火辣辣的疼痛告诉自己,自己身上最宝贵的东西真的是给了他,自己现在已不再是个青涩无知的懵懂少女,而是一个真正的女人,是他的女人了,好幸福啊!看来,自己离那九福晋的位置,应该是不远了吧?我仿佛看见自己身穿皇子福晋的华丽袍褂,住在他那座轩昂豪阔的府邸中,有成群的奴仆们小心殷勤的伺候着,和他过着奢华富贵、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惬意日子,唉,人生得此良婿,夫复何求啊!耳边仿佛听着人们羡慕而恭敬的唤着自己“九福晋”,九福晋,呵呵!我不觉笑得更甜!
“在笑什么哪,瞧你乐成这样?”他低沉悦耳的声音从身旁传来。
“没什么!”我深情的望着他,温柔的枕着他宽厚的肩膀,依偎得更紧,伸手轻轻搂着他,笑着轻声说,“您还没睡着?”
“有你在旁边,爷怎么睡得着?”他深沉的望着我,忽然一个翻身将我压在身下,双手再次开始不规矩的在我娇裸的身躯上四处游移。
我立即读懂他那双如星子般明亮的眼中所蕴含的氤氲欲望,热情的回应着他,急促的喘息着问:“爷……您……您喜欢我么?”
他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定定的望着我,俯下身,极其温柔的吻上了我的眼睛:“我喜欢你……的眼睛……”
他说他喜欢我呢!我并没有听懂他话中所暗含的深意,甜甜的笑了,伸手紧搂着他健硕的身躯,和他更加热烈的交欢,虽然屋外还是春寒料峭,乍暖还寒,帐内却是春光明媚,暖意融融,充满了浓浓的春意,春天……真的已经到了呢!
明亮的月光洒入屋内,清晰的映照出轻薄的纱帐中那对紧紧交缠的男女,窗外那弯明月噙着一抹极其冷咧的微笑,闪动着森冷的目光,鄙夷的望着帐内那两个火热的纠缠着、翻滚着的身影,忽然,冷冷的嗤笑一声,转身躲入背后那一大片昏暗的阴云中……
次日清早,我如同一个新婚的妻子般殷勤体贴的服侍他起身穿衣用膳,望着床上那方用来验取我贞洁的素帕上留有自己童贞的点点猩红,嘴角一弯,扬起一抹甜美的笑容。他换好朝服后正准备去上朝,忽然回过头瞥了我一眼,似想起什么,对他的贴身太监何玉柱低低的说了几句,然后就匆匆的走了。
何玉柱随即将我带到一间颇干净宽敞的屋子,神色淡然的说:“秋姑娘,既然您现在已是爷的人儿了,自是不便再和那些寻常的宫女们住一块儿了,爷才刚吩咐了,往后这间屋子就拨给您,让您单独一人儿住了!”
我听了自是喜笑颜开,欢喜的向他道谢。
他又让人递给我一只锦盒,“这是……呀!”我不明所以的打开盒子,顿觉一阵珠光耀眼,忍不住掩嘴低低的惊呼,只见里面是一支五彩珐琅釉掐金丝镶红宝嵌珠的牡丹花簪子,我虽说也算是见识过不少华美的首饰,可还从未见过打造得如此精美华贵的首饰,尤其是花蕊中嵌着的那颗珠子,匀净圆润,光彩夺目,可是足有小指般粗呢!自是喜欢的爱不释手,拿在手上不住的细瞧,他送我这等贵重的首饰,应该是对昨晚……很满意吧!哎呀呀,他可真是大方呢,我才伺候他一次,就送给我这个,那自己以后若是嫁给了他……呵呵,嘴角不由翘得更高了!
“爷说您昨儿晚上服侍得好,这是爷赏给您的!”他神色淡漠的说,然后拍了拍手,一个小太监端了碗热气腾腾的东西走到我跟前,迎面扑鼻飘来一股浓重的药味,“秋姑娘,请把这个给喝了罢!”
“这是……”
“这是使您避免怀有身孕的汤药,爷每回宠幸过谁,完事儿后都会让她喝这个!”
我脸上如花般幸福的笑容顿时一僵,仿佛被人狠狠的打了一记闷棍,有些发懵的望着那只盛满赫色液体的药碗,一股寒意缓缓爬上我的背脊,仿佛猛的从幸福的云端一下子摔落到地上,昨晚甜蜜的喜悦顿时化为乌有。顿时就明白胤禟这是有意不想让我怀有他的孩子,犹还不死心的问:“九爷他……他真的是吩咐您定要让我喝这个么?”
“嘿哟,秋姑娘,瞧您这话儿说的,爷是主子,咱家不过是他手底下使唤的奴才,爷吩咐说让您喝,咱家敢不让您喝么?爷若是吩咐说不让您喝,这咱家也不敢随便擅自主张让您喝呀,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这药是温的,请您别为难咱家,赶紧给喝了吧!”
“我知道了!”我转了转眼珠,顿时计上心头,对他甜甜的笑着,“何公公,那……请您忙您的去吧,我……待会儿就喝!”
“呵呵,我说秋姑娘,您甭跟咱家玩这小心眼儿!咱家现在该忙的事儿,就是亲眼瞧着您将这药给喝了!”
我知道自己今天是必须得喝下这碗药了,无奈的端起药碗,当着何玉柱的面把药全都喝完。暗自给自己鼓劲道,没关系,虽然胤禟眼下不肯让我怀他的孩子,不过,他可是亲口对自己说他喜欢我,只要能想法子留住他的心,继续得到他的宠爱,那离九福晋的宝座应该只是一步之遥了吧!
我见他转身要走,忙出声唤住他:“何公公请留步!”
“秋姑娘还有什么事儿么?”
我对这个何玉柱心中颇有几分畏惧和忌惮,昨日自己可是差点被他打了板子呢,况且他是胤禟跟前服侍的红人,极得他的宠幸和信赖,一定要笼络住他,这对我的计划可是大有帮助的。我紧捏着簪盒,迟疑了一下,笑着将盒子递给他:“何公公,这个……送给您!”
“哟,秋姑娘,您这是做什么哪?这是爷赏给您的,您却送给咱家,这算什么呀?”何玉柱淡淡的扫了簪盒一眼,并没有流露出收下的意思。
我娇笑着对他说:“何公公,奴婢初来乍到,对这宫里头的规矩礼数都不太懂,这不昨儿就险些挨了您的责罚不是?奴婢往后凡事儿都还得请您多照应着些呢!这支簪子……就当是奴婢孝敬您的……”
“秋姑娘,这簪子既是爷赏了您的,您就好生收着罢!这万一若是哪天爷问起来您怎么没戴他赏的簪子,您可该怎么回呢,您总不能说您转手送给咱家了吧,您说是不?可您若是对他撒谎蒙骗他,说把这支簪子给弄丢了什么的……呵呵,这欺瞒皇子可是大罪啊,咱爷又是何等精明的人哪,若是被他给查出来是怎么回事儿,到头来咱俩谁都没好果子吃,您就甭害咱家了!”
我一脸尴尬的拿着簪盒,一眼瞧见自己手腕上套着的那只晶莹润和的碧玉镯子,便毫不迟疑的拔下递给他:“何公公,这只玉镯子还算值点儿钱,送给您买酒喝罢!”
“我说秋姑娘,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儿了罢!您要是有什么话儿就尽管跟咱家直说,这镯子……咱家可不敢收!”他那双精明的眼睛扫了我手中的镯子一眼,又抬起眼皮扫了我一眼,隐隐流露出一丝鄙夷的神情。
番外 秋桐(二)
“那……好吧!”我知道他跟随胤禟多年,自是见识过不少奇珍异宝,这只玉镯子虽然论质地也属上品,可怕是还入不了他的眼吧,就讷讷的把镯子收了起来,既然他让我直接问他,那就干脆甭再跟他绕弯子了,开门见山的问道,“何公公,您可是九爷身边的红人儿,您能不能指点一下奴婢,如何才能让九爷他……他一直宠幸我,奴婢该怎么做才能讨得他的欢心?您若是帮了奴婢,他日奴婢若是能有出头的日子,定不会忘了您的大恩大德,一定会好好儿答谢您的!”
何玉柱眸色深沉的望着我,咧嘴一笑:“秋姑娘,既然您跟咱家开了这个口了,那咱家不妨就跟您直说了吧!其实您把这事儿弄得太复杂了,爷虽说昨晚上宠幸了您,可爷还没给您什么正式的名分,是么?在爷没给您任何的正式名分之前,您现在仍然是咱宜主芓宫里头的女官儿,仍然得在茶房继续当差,那您就安安分分的继续待在茶房,把各位主子们的茶泡好,做好这些您分内该做的事儿!若是爷让您去服侍他,那您就尽心尽力的好生服侍爷,把爷给伺候好喽!爷向来都不会亏待让他满意的女人的,您若是想要什么东西也大可跟他直接张嘴要,爷定会掂量着赏您的!您也甭成天介儿尽想着怎么讨爷的欢心,想让他一直宠幸您,咱家告诉您,咱爷可不吃这一套,他想要您就是想要您,可他一旦腻歪您了,您再怎么讨好他也没用!至于那些不属于您的东西,咱家在这儿奉劝您一句,您最好别朝那儿多想,没白的花这个气力和心思!”说罢就转身走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这听话听音,他莫非是在暗示自己昨晚胤禟不过是一时兴起要了我,对我只是心存玩弄,并无娶我的意思,让我别妄想嫁给他当这个九福晋,还是安分守己的当这个女官么?我恨恨的瞪着他的背影,使劲的朝地上啐了一口,我呸,什么阿物儿,一个不男不女的东西居然也敢出言教训本姑娘?哼,你不就是瞧扁了本姑娘不可能嫁给胤禟当上你的正经主子么,好,那咱们就骑驴上轿走着瞧罢!本姑娘定要当上这个九福晋,到时候再好好儿的治治你这个没眼力见的狗奴才,哼!
我在屋内刚将自己的物品整理好,忽然宜妃派人将我叫去,不禁有些不安,不知道宜妃是否为了昨夜的事情找我,她……会不会不希望我服侍胤禟?我忐忑的进了正殿,恭敬的给她请安,她晶亮的凤眼定定的打量着我,将我从头到脚细细的瞧了好一会儿,淡淡的说:“皮肉儿白嫩细滑,这身段儿也不错,倒真格儿是个美人坯子呢!怪道才进宫第二天儿,阿九就要你去伺候他呢!”
我惊惶不安的轻咬着嘴唇,微低着头,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褒是贬?
“既然阿九他看上了你,这也算是你的福分,那你往后就好生的服侍他罢!”宜妃威严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若是你能尽心的服侍他,让他满意,本宫自是不会亏待于你,本宫的意思,你可明白?”
“主子请尽管放心,奴婢一定会尽心尽力,好生服侍九爷的!”我听出宜妃话语中并无责怪之意,而且似是愿意让自己继续服侍胤禟,心中不由得暗生欢喜,慌忙恭谨的说。
“嗯,倒是个脑筋清楚的明白人儿,行啦,那本宫就不多嘱咐你了,下去忙你的吧!”
因为胤禟在宫外有自个儿的府邸,他并不常在宫中留宿,因此,我伺候他的机会可说是少而又少,不过,让我感到欣慰的是,只要他在宫中过夜,就必会让我过去侍寝;而且,就我所知,除了自己之外,他好象再没宠幸过别的女官,因他对我可算是颇为宠爱,且这又是得到宜妃的许可,故而我在这延禧宫便有了一定的地位,那些小太监和宫女们无不都对我客客气气的唤声“秋姑娘”,还非常殷勤的巴结奉承我,故而我在宫中的日子过得可算快活舒心,顺风顺水。
不过,让我心中隐隐担忧的是,宫中的格格们和那些女官们也都对英俊潇洒的胤禟暗怀倾慕,都想尽法子使尽手段刻意的接近他百般的讨好他,远的不说,就拿近的来说吧,像宜妃的亲外甥女宝珏格格,不仅模样生得漂亮,家世背景也极其显赫——靖郡王的宝贝女儿,正二品的多罗格格呢!还有那个荣妃的亲侄女青玥格格,那模样和身段可就生得更标致了,可是宫中出了名的第一美人儿,真真儿是个天生的尤物呢!
生平第一次,我开始对自己娇美的容貌、袅娜的身段和深厚的家世变得不自信起来,和她们俩比起来,自己简直可说是一无是处!好在据我冷眼旁观下来,胤禟对这两朵漂亮的姐妹花似乎并没有什么兴趣,从未给她们摆过什么好脸色看,最最重要的是,哼哼,她们这两只尊贵美丽的金凤凰至今为止还都是没开过苞的嫩雏儿,他并没有碰过她们,哪像我呀,早已是他的女人了呢!想起曾经跟他的缱绻缠绵,芙蓉俏脸不禁得意的满面春色,高高的弯起漂亮的朱唇。
转眼便是临近“七夕”了,宫中将要举行盛大的“乞巧大赛”,为了能博得胤禟尤其是宜妃的欢心,更想借此机会展露一下自己精湛高超的女红技艺,以让他们都能对自己刮目相看,趁一日胤禟在宫中留宿让我侍寝,我就先使出浑身解数逢迎他,待完事后先偷看了看他的脸色,见他似对我的伺候挺满意,看上去心情不错的样子,就大着胆子跟他毛遂自荐。
“哦?你想参加乞巧大赛?”他懒洋洋的睁开星眸,瞥了我一眼,淡淡的说,“你有几分的把握?”
“奴婢虽不敢夸口说有十成的把握,不过,奴婢定能在大赛中替宜主子赢得个好名次,决不会令您和宜主子丢脸的!”我自信的道。
“成啊,那我明儿就跟额娘提这事儿!不过,你可该知道,额娘素来可是对这乞巧大赛极为看重的,若是你不能在比赛中替她得着个好名次,到时候你可休怪爷不跟你讲情面,爷定会重重的惩治你,决不轻饶!”
“是!爷请放心,奴婢晓得其中的厉害,断不会让您跟宜主子失望的!”
次日,胤禟果真跟宜妃提了此事,宜妃当场试了试我的女红技艺后,对我颇为满意,就同意让我参加这次的比赛。我不敢有丝毫的松懈怠慢,私下更是勤加练习,在比赛中果真替她拿着了好名次,尤其是胜过了她的死对头惠妃娘娘,让她大为欢喜,不仅夸赞了我一番,还重重的赏赐了我。
随即,胤禟将我唤去侧殿,递给我一副莹润细腻的上等羊脂白玉雕成的海棠花镯子,我又惊又喜的接过,不解的问:“爷,这不是才刚比赛时的彩头么?”
“爷做事儿向来赏罚分明,今儿你在乞巧大赛上替额娘大大的露了脸挣足了面子,爷自是得奖赏你,见你才刚对这副镯子多瞧了几眼,想必是喜欢了,那就赏给你罢!”
“奴婢谢过爷了!”我欢喜的套在手上,笑吟吟的问,“爷,奴婢戴着可好看么?”
“嗯!”他眼皮抬都没有抬,看也没看我一眼,端起茶碗喝了口,淡淡的道。
我心中闪过一丝失望,迟疑了一会儿,从衣袖中取出自己精心绣制的一只荷包,微带羞涩的递给他:“爷,今儿是七夕,奴婢给您做了这个!”
他淡漠的瞥了荷包一眼,道:“搁着罢,你可以下去了!”
“是!”我见他并没有伸手来接,心中不由得闪过一丝失望,无奈的将荷包轻轻放到桌上,退出侧殿。
打那以后我就一直细心留意着他的腰间,可是,这只荷包,他……并没有佩带,大概是不喜欢这只荷包的样式吧!八月二十七日是他的生辰,我自知自己现在还没有这个资格获邀去他的府邸给他贺寿,就花心思给他做了只更加精美的荷包,还特意打了一对细巧别致的络子作为寿礼,趁他让自己给他侍寝的时候提前交给他,可让我沮丧不已的是,无论是荷包还是络子,他……仍然都没有带,一次也没带过。
二十八日这天,他和胤祺、胤礻我来给宜妃请安,我欢喜的端着茶去正殿,意外的发觉他的腰间忽然多了一条陌生的枣红络子,听胤祺对宜妃说,这条络子是宛格格送给他的寿礼,心中顿时酸得直冒泡,只觉得那条络子看在眼中是那样的刺眼。哼,那个董鄂·宛如算是什么东西?我可是在选秀时就认识她这个上不得台盘的贱货了,一个出身寒微容貌丑陋的四品武官之女,要家世没家世、要容貌、要身段没身段的,却不知怎的竟会得着皇上的青睐,让他破例封为一品和硕格格!
我冷眼瞧着他嘴角含着抹温柔醉人的笑意,不时的悄悄伸手轻柔的抚弄着那条络子,嫉恨得双眼直冒火,恨不能立马把那根络子从他腰间扯下用剪子剪成碎片!不甘哪,我怎能甘心哪,自己为他精心做的荷包、费心打的络子却是入不了他的眼,从未见他佩带过一次,可她那个贱人打的这条什么破络子凭什么却被他视为珍宝?
尤其是我站在一旁细听着胤祺和胤礻我当着宜妃的面竟毫不避嫌的不住的拿他和那个贱人打趣,笑说着昨日他在府邸中过寿时发生的趣闻,而他的俊颜竟难得的泛起一层薄薄的晕红,流露出一丝羞窘之意,不由得暗自心惊,莫非他……他竟是真的对那个干瘪瘦小的黄毛丑丫头起了兴趣?不,不会的,他素来喜欢标致的美人儿,再怎么样也不会看上她这个脸蛋还没长开身量还没长足的半大小丫头的!
可让我担忧的是,事情并非我像料想的那样,胤禟他……竟似真的对那个丑丫头起意!一日,他带着她来延禧宫,我又不知道她爱喝什么茶,不过是照例给她上了碗黄山毛峰,从未被他大声呵斥过一声的我,竟被他毫不留情面的当着众人的面严厉斥责,我委屈的险些落下泪来,不就是一碗茶么,他至于如此较真儿么?
这倒也罢了,可他竟然将我替他精心泡好的云南新贡上来的“金瓜普洱”递给她喝!而宝格格不过是随口数落了她几句,他竟立马就发了暴炭脾气,狠狠的把宝格格给骂了一顿,骂得她眼泪汪汪的低着头,都不敢吭气,他这种刻意讨好她百般维护她的样子令我又是愤怒又是伤心,论起家世容貌和才干,自己哪样不比这个贱货强,可他为什么偏偏对她对上了眼呢?她究竟是使了什么狐媚的手段,让他迷上了她,为她神魂颠倒?
我见皇太后的寿辰临近,为了能继续博得宜妃的欢心,就给她出点子打幅壁挂作为寿礼,可谁想自己好不容易设计出的草图却被宜妃拿给那个可恶的贱货看,谁想她竟是对此百般挑刺,说什么皇太后早就有条类似样式的络子,结果我花费了好一番工夫画出的图样就这样被她嘴皮子轻轻碰了碰,让宜妃彻底否决了。宜妃不仅让她设计这幅壁挂的图样,还请她暂时住在延禧宫,以监督我们几位女官打壁挂,每日她前脚刚来,他后脚便紧跟着也来了,明着说是来监督我们打壁挂,查看我们的进程,可他那双温柔深情的星眸总是围着她的身影直打转,我手中边忙碌的打着壁挂,边不住的忙中偷闲悄悄朝他瞄。他明知我就坐在他身侧,却是再没拿正眼瞧过我一眼,隔着那道薄薄的水绿纱帘,?br />
船说